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修仙之人常言的‘叩心’?”
白齐不由失声问道。
修仙之人同妖类之间交流并不多,但相互之间还是知道不少事的,而且也有一些妖类天生就修习合适仙法,好似某些仙府仙兽。
但了解不代表真的懂行,“叩心”这种四两拨千斤的能耐,少有妖族能掌握,只知道叩心也分好几种,有的就如龙女那种,时机恰当且有高人护道,有的则可谓是‘叩心劫’。
并且“叩心”往往也需要身体力行,有些时候还需往尘世中求。
“不错!计先生说那次叩心其实凶险无比,当然成了之后小女也是收获颇丰,直接铸就龙心!”
老龙应宏有些骄傲的说着,随后再次看向白齐。
“而白江神这种情况和小女显然大有不同,我那朋友道行虽高,可毕竟不能逆天而行……在老朽前来见你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白齐身子僵住了好一会,最后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顿时颓然下去。
“已经离开了……”
白齐喃喃自语,早听说了龙君亲寻计缘三年的事情,这样的人一旦自己走了,他白齐想要找到恐怕是不容易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白齐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低落的朝着老龙拱了拱手。
“多谢龙君相告了,白某告辞……”
看他立刻要走,老龙赶忙叫住了他。
“白江神稍待,计先生走前留下几句话,让老朽带给你。”
白齐以为大概是一些让他不要去寻人的劝解,尽管心情不佳,可听还是要听的,顿住脚步等待龙君说下去。
“计先生有言:‘苦求非缘法,正修才是真,为龙行有道,为神护一方,心念无所缺,自有敬香时!’”
老龙才说完,就发现对面的白齐就这么愣在了那里,下一刻骤然气势大变连一身龙气都差点抑制不住,整个人情绪也决然不同了。
“心念无所缺,自有敬香时…心念无所缺,自有敬香时!是他?是他!”
白齐神经质般喃喃自语随后抬头看看老龙,眼神里神采飞扬,弯腰折背而作揖。
“多谢龙君转告,多谢计先生赐教,白齐定当谨遵先生教诲!”
白齐这反应有些出乎老龙的预料,老龙甚至能看到白齐其中一只手居然都捏紧了长袍一角,这反应对于他这种身份的妖族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难道计缘这话里藏话的意思是以后会去帮白齐重塑化龙道?也不对啊,前两句明明叫他别苦求啊,整句话意思不该是让他好好当这个江神,引得万民敬香,是往神道这路子延续吗?’
不管老龙怎么纠结,明面上还是还了一礼。
“白江神,计先生这话究竟何意,你怎么就如此……”
白齐现在心情极佳笑容满面,看着老龙的疑惑就更爽了。
“哈哈哈哈哈……龙君勿怪,此事既然计先生没说明,那白某也不好明言,总之多谢龙君了,再次祝龙君寿福永享,白某告辞了,告辞了!哈哈哈哈……”
白齐昂首阔步而去,才出了偏殿就化为一条无鳞白蛟游窜入江……
。。。
通天江某处江面上,计缘立于乌篷小舟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就在刚才,袖中已有一枚棋子闪过。
于意境山河中观想,却是一枚完全凝实的棋子,只是还未分黑白,所以此刻呈现淡灰色。
在意境中探手执子,只觉棋子分量不轻,隐有白蛟龙吟。
船边有龙女半身立于江中,看计缘突然面朝远方而笑,只觉自有一种道法自然之感,竟是呆了一下,等计缘回神才敢打扰。
“计叔叔,若璃就送到这里了!”
龙女说完,闻言的计缘朝她拱了拱手。
“江神娘娘请回吧,令尊寿宴才过,府中定然繁忙!”
龙女在江面浪涛中朝着计缘施了一个万福,笑着道了一声“若璃告退”,便沉下江去。
计缘见龙女入水,这才在这一侧船头坐下。
带上斗笠抓起船桨,就这么如同一个普通渔翁那样划着乌篷船远去。
水面底下,龙女其实依然在透过荡漾的水波看着上头的小船,发现计缘也没施展什么妙法,就如同凡人船家一般,慢慢划桨行船。
若非她早知那小船上是计缘,根本辨别不出这船有什么特殊的。
计缘上辈子其实不会划船,不过和老渔翁学过之后也划得似模似样,得了真正意义上第一枚凝实棋子,此刻的他自然心情极佳。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令计缘高兴的事情。
一是向老龙讨了几杯特殊的“龙涎香”,当然了,这就不是龙的口水酿造的,但却有些关系,乃是老龙以真身打瞌睡时,所流龙涎催生出的水藻为主材所酿,并加入了多种珍品和吸附灵气的仙草,成酒极为不易,数量也不多。
老龙请尹兆先喝的就是这酒,而计缘多讨要几杯走自然不只是他贪这酒味,而是想到了某个作死道人,龙涎香算是能补充一下青松道人损耗的元气,不至于过早寿尽。
第二件事是,计缘从老龙的书库中挑挑拣拣借了好几本书出来,确切的说能称为书的只有一本,其他的几样都是以物传神的玉签或玉简,很是有一些计缘感兴趣又缺少的内容。
计缘觉得就算一直钓不上鱼也不错,可以边看书边等尹夫子,来年春科举结束之后,则正好去找青松道人,替这管不住嘴的家伙续一续命!
所以现在的计缘起划桨来也很有一种,悠然自得的惬意,随波荡漾的潇洒,甚至想起当初在包船去春惠府时那老船家的歌谣,心境环境都契合之下乐而出口。
“渔舟哟~~~~起桨哟~~~~渔人哟~~~~乐悠悠~~~~”
声音中正有力又平和悠扬,比之那老船家更富悦耳韵律。
龙女在水下倾听了好一会,见小船划走了,才返回水府,她并未化为龙躯,只是这么扭动着身躯往水下游去,流云袖袍和长发在身后波浪一样拖行。
‘当初爹爹和计叔叔遇上的时候,又是怎么一番光景呢?’
真费事说
推荐下“榴弹怕水”大佬的《覆汉》,想必很多书友都听过乃至看过。
真正写出汉末天下的复杂,在历史洪流前人与人的不同和相互的关系!
借用赤戟大佬的评价就是:主角以一个女穿越者儿子的身份开始故事……总的来说,目前的剧情通顺,文笔不枯燥,当代思维熏陶长大的土著,可想象空间蛮大的……对了,主角他娘的职业是晋江女写手!
烂柯棋缘 第131章 楼船八卦
显然龙女并不清楚自己老爹是从什么地方将计缘送到水府的,所以将乌篷船和计缘送到江面的位置,也不过是水府外以北十几里。
当计缘划着划着,以模糊的视线看看周围的山峦,见到沿江覆雪的农田和白雪皑皑的树林时,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还需要划好长一段水路,才能到之前钓鱼的位置了。
在不清楚具体路有多长的情况下,计缘也慢慢加快的划桨的速度,劲力加大之下船速就快了很多。
其实一般老渔民也能达到计缘现在的速度,并且能持续好一会,只是不能同计缘一样几乎不损耗什么气力的一直持续下去。
泛舟而行的时候,计缘也尽量观察着沿岸的景色,看那一片白色,就知道三天前那“第一场雪”应该下了挺久的。
此刻小舟前进的速度大约等于常人小跑,已经重新披上蓑笠的计缘也不急于再次提速,反正在水府吃了这么多好东西还喝了龙涎香,感觉能维持速度划船到通天江尽头。
而且或许是因为棋子的存在,计缘就是有种感觉,尹夫子应该还到不了状元渡。
划船到傍晚,估摸着都足足行船有七八十里水路了,依然没看到状元渡,倒是看到了前方一艘缓缓前行的楼船。
这么冷的天出船,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来沿江赏雪的。
楼船船尾上的巨型船橹正在左右摇摆,估计里面的踏板船夫现在踩板并不是很快。
此时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楼船上已经有下人开始挂起灯笼,透过那火光,计缘能看到每一个灯笼上都有字,只是模模糊糊看不清写得是什么,只知道字都是同一个。
这么看来,这艘楼船想必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私产,那灯笼上的字就是姓氏。
计缘反正也无聊,也就一边划船追赶,一边猜测那个姓氏是什么字,并且以距离衡量难度等级。
划桨两百下,接近不少,字体至少在视线中不是模糊成一团了,但还是看不清。
又划两百下,开始有点轮廓了,方方正正看来比划不少。
又划浆三百下,计缘终于有了猜测,姓氏大致就那么些,从头顶的偏旁和下中方的规格来看,可能是一个“萧”字。
这会乌篷船已经距离楼船不远,哪怕随着天色渐晚有寒风呼啸,也可以清晰听到船上有悠扬的奏乐和一些交谈声。
楼船顶层夹板后方,有几人或站或趴在船栏边,一位披着厚实大氅头戴方冠的男子,一个年轻一些裹着披风带着裘皮帽的公子,还有两个穿得也挺厚实的仆人。
年长的男子手上还端着一杯酒,此刻望着远处划桨而来的乌篷小船,将酒水饮尽,立刻有仆人替其斟酒。
“仲楼,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你从小锦衣玉食,在为父和你娘的呵护下长大,虽然学文习武,可真正的苦头终究没吃过几次?”
一边公子听了有些不乐意。
“爹,习武的时候可是要吃不少苦头的,您没练过就这么说合适吗?”
这老爷笑了笑,伸出手指向船后方江面的乌篷船。
“冰冻时节,寒江之上,渔翁为生计而赶,或数日无所得,腹中饥苦,遍体生凉,饥寒交迫之下却不敢休息……这种苦你受过吗?”
这公子顺着父亲的手望向江面小舟,那船家一直奋力划着浆,好似在逐渐暗下来的江中无力的追逐这艘楼船的灯火。
不知为何那句反驳的话就没能说出口。
这位公子此前就听自家下人说过,集市上已经有多日没有鲜鱼,即便有鱼也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传闻通天江上好些日子都捕不到也钓不到鱼了,这固然很邪乎,可还影响不到他们这些达官贵人,但对于江面讨生活的人呢?
‘想必这渔家定是赶了很远的江段想要有所鱼获吧?’
“仲楼,你我裹着皮草尚觉寒冷,你看那渔夫,蓑笠之下衣物单薄,他现在只能不断划桨,停下来或许身上的汗水都能要了他的命…嗯,他划船倒是挺快的……”
这老爷正在说教呢,忽然发现这乌蓬小舟居然已经离大楼船很近了,并且就速度上看大有要划着小浆赶超楼船的意思。
计缘在江面的乌篷小船上看看上头的几人,头顶有官气升腾,应该是个在京畿府有权柄的人家。
耳中听的则是这种达官贵人才有的烦恼八卦。
那公子也是看了一会计缘的乌篷船,终于还是转头反驳自己父亲。
“可是我也没有想要让红秀当正妻,只是娶妾也不成吗?”
那父亲再次喝下一杯酒暖身,才冷笑着说道。
“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人?一娼妓女子进了我萧家门,你让你娘怎么给你安排婚事,你让朝中如何看待我萧家,你以后的仕途也难免受到影响!”
“爹!我大贞律法哪条规定了官宦之家不能娶青楼女子,而且红秀是卖艺不卖身的!”
这公子显然有些生气了,连语气的高了几分。
“哼,亦不过区区贱籍!况且卖艺不卖身也只是传言,对你她不就敞开罗裙了吗?”
“你…爹你简直强词夺理!”
这老爷也只是冷笑几声,顿了一下才说话。
“让你出来这寒江上吹吹冷风清醒一下头脑,若你选择了这一步,将来你受的苦未必比这乌篷小船上的渔人更少,或者说会更苦闷,爹可从不骗你!”
计缘的乌篷船在划过的时候,甚至能听到那公子捏紧拳头的“咯吱”声,可见心里是多气愤多不甘。
‘呵,有权有钱人家的烦恼……’
摇了摇头,计缘再次微微加力,乌篷小船更快了几分,已经赶过楼船半个船身。
楼船上的公子哥双掌手指在木栏杆上扣出浅浅的指痕,视线则随着乌篷船移动,看着这小船好似挣扎般就是要超过大船,心中仿佛有突所悟,指尖的力气也顿时减弱。
这一刻,计缘心有所感,斜向上方转头而望,看向那名公子,后者视线本就盯着小船,突然见到一直埋头划船的渔人转头往来,好似就是在看自己,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计缘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笑了笑回头继续划桨,口中喃喃自语着: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但也就是有点意思而已,这萧公子一时的气象变化并不能代表一世,或许以后他计某人会有兴趣知道一个结果。
乌篷船好似再次提速,虽看着不明显,却很快超过楼船,将之甩在身后。
萧家的大楼船上,那公子皱着眉头看了那乌篷船很久。
“仲楼,有何想说的?”
“爹,我说不过你,就先将状元之位拿到手吧!”
那老爷终于露出笑容,左手抚须右手拍拍儿子的肩膀。
“回京之后我会去找你刘伯伯喝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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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第132章 友至
其实以萧家的权势,那公子想要出仕,即便不参加科举也是能当官的,不过科举不但是读书人和普通的高升之路,也是官宦子弟证明自己好方式,只要不是真的纨绔,杰出的家学资源加上一些关系,往往能在科举上取得不错的成绩。
计缘划船离去时自然也听到了背后那句找谁谁谁喝茶,这种明显是拉科举考试关系的言辞,那公子也未反对,只能说算是封建王朝高层某种约定成俗的东西了。
当然了,这些人其实也不敢太过分,顶多得到某个指点方向去下苦工,太过的话皇帝威严也不是开玩笑的,大贞历史上因为泄露考题被处以极刑的官员也是有的。
‘只能说尹夫子啊,你科举的对手可强者如云呢!’
乌篷船越划越远,彻底脱离了大船的视线范围。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计缘干脆再一次提劲,往往船桨在水中重重一划,就能让小船窜出老远,而木桨在微弱法力附着保护下也显得坚韧无比,不会因为这种明显超出负荷的巨力而折断。
还没到半夜,乌篷小船已经路过了状元渡,那边码头有灯有火,有酒家也有客栈,不远处的通天江江神庙也是灯笼高挂且还有香火缭绕。
不过这会寒冬之夜,倒是没有渡船行走江面。
没过一会,计缘就将小舟划到了原先那些日子常常停泊之处,也算是微微松了口气,不知道那陈老汉这几天寻不着自己,会不会着急的报官。
计缘也不管这么多了,在岸边拴好船绳,走到乌篷下降两侧竹编门封上,就在里头盖上被子睡去。
第二日清晨,有熟悉的呼喊声从岸上传来。
“计先生?计先生是你吗?计先生~~~~”
计缘其实在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就睁开了眼,这会自然就钻出了乌篷舱。
看到计缘出来,岸上的老头也松了一口。
“哎呦喂计先生,您这几天划船去了哪啊?这大冷天的您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消失了这么多天,我都怕您……”
陈老汉话到这边就止住了,不过计缘也知道什么意思,十分歉意的朝着陈老汉拱手。
“是计某的不是,确实没考虑周全,望陈老伯见谅,前几日一直钓不到鱼,又遇上一好友说划船远些可以钓到,也想泛舟赏雪,所以就一同去了,忘了给陈老伯留话了。”
陈老汉摇着头,伸手点摆着计缘。
“您这么一走多日,可把老汉我给吓到了,不过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埋怨了好一阵子,陈老汉才算调整了心态,也是计缘好说话也相熟了,他才敢这般喋喋不休。
这会陈老汉也是习惯性望了望靠船头方的鱼篓,果然里面还是空的。
“计先生,您和您那朋友又没逮着鱼吧?”
“是啊,没钓着,人家都扫兴走了!”
“也是,最近可真邪乎,村子里的人也逮不到什么鱼,鱼群都不冒头,顶多不过爪些小鱼小虾,钓鱼更是从不上钩,计先生,您说不会到了开春后还这样吧?”
老汉一边说,一边靠近岸边将手里的一团荷叶包向计缘递过去,上头还冒着丝丝热气。
计缘鼻子动了动,高兴得接过荷叶包,也随口说道。
“去求过江神娘娘没?”
“求啦,怎么可能没求!”
“那没事,我估摸着马上就会好了!”
“哎,但愿如此吧!哦对了,计先生可想饮酒,若是想的话,我午后给您打点土酒过来?”
计缘想了下,好像上次的还没喝完就被老龙连人带船一起卷走了。
“不用不用,我这还有些酒,等需要了自会向老汉提的。”
“好好,计先生您慢用,老汉我就先走了。”
“好,陈老伯慢走!”
陈老汉放宽了心,走起路来也轻快很多,关心计缘自然是有一些的,但更多的还是怕真出了什么命案。
等陈老汉走远,计缘也解开岸上栓桩的船绳,拿起船桨在岸边一撑,将小舟荡开去。
这外来水族精妖,尤其是过于扎堆的蛟龙之属逐渐离开,被惊扰的江中水生物应该会很快恢复正常。
和往常一样,到了合适的位置坐在船头小凳上,一边以虫干当饵抛竿钓鱼,一边解开荷叶吃包子,膝盖上则放了一本从老龙那边借来的新书。
此书名为《御论》,并非天箓书,但的确不是凡书,所以计缘看得清清楚楚,并且这书字里行间似乎也另有玄机,定力不足者若是盯着书上的文字久了,会头晕目眩甚至产生幻觉。
这书和之前计缘得到的几本一样,都没有成书作者署名。
计缘曾经有些恶趣味的想过,是不是因为终究是处于妖魔仙道的世界,那些作者其实也有些怕写得东西让某个高人凶妖看不过眼,直接找来论道或者干脆打一顿,所以才一个个都不署名。
《御论》并非一本法诀书,准确的说是一本帮助你理解法诀中“御法类”的书,一般这种厚部头的书大多都是这种杂书,如《外道传》和《通明策》。
关键是这种杂书好看,趣味性足!
所谓法不轻传,真正法诀往往内容都不会这么杂这么多,也大多用类似以物传神的物件保存,计缘手头另外几个借来的玉签玉简就是了。
不过计缘认为,这些杂书中都是有大学问的,一些天马行空的设想都值得推敲,这《御论》从基础到高深,讲了成书者对于御水、御火、御风、御雷等御法的研究,不谈正法只讲心得和猜测。
根据各种御法中心得和猜测的占比,计缘能很轻易分析出成书者自身的道行和所会的术法,比如御雷,这成书者八成是不会的,此部分内容基本全是听闻和假设或者推敲和待论。
叼着包子翻动书册,文至精彩处,正讲得是御水可柔可刚的的细节变化,同计缘自身的印证不谋而合,这种骚到自身痒处的感觉让计缘都眉开眼笑。
左手处鱼竿顶端细不可觉的微微一颤,是鱼漂有所起伏,计缘右手将小半个叼着的包子整个塞进嘴里,望向鱼漂所在。
‘这是上鱼了?’
朝着水面下看了一会,咧嘴微笑的计缘又转头望向岸边官道远方,有两个背着书箱的书生正结伴而行。
“尹兄,都怪我连累了你,我早该知道那就是个骗局,偏偏不听你劝告,这下好了,我们两的盘缠都赔进去了……”
其中一书生一直唉声叹气。
尹兆先固然也是有点郁气的,但比同伴洒脱多了。
“好了史兄,别再自责了,此事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
“话是这么说,可这等苟且之人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若非尹兄稽州解元身份,差点就让我们下了大狱,真是想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尹兆先紧了紧书箱的背带,搓着冻僵的手哈着热气,看看身旁之人。
“既如此我等更要考取功名,将来为官断清此类案件,今日之祸未必不是他日之福!”
“有理有理,尹兄说得是!”
两人边说边走,好一会才终于接近了接近了通天江江边,期间也谈到了剩余一点钱财是否够乘坐渡船,也谈到了还有几月才会试开考,中间这段日子该如何度过等种种担忧。
即便是尹兆先也是有些愁眉不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边有个船家,我们去问问状元渡还有多远吧?”
“也好,走过去问问!”
两个书生虽然疲惫,但还是加快了脚步。
江面底下,有夜叉满心疑惑,为何这渔人还不提竿,难道是瞎子不成,不知道自己上鱼了吗?或者再换条更大的?
龙子殿下突然令他在此处找到一钓鱼翁,时不时弄条大鱼给他挂钩,夜叉虽然不解但也不会多问,只是按命令行事而已。
正打算再换条鱼的时候,水面小舟上的渔夫猛然提竿而起。
尹兆先和史姓书生刚刚到岸边,还没来得及冲乌篷船吆喝,就见到船上渔人提竿引起,一条看起来足足有二三十斤的白花花大鳙鱼拍打得江面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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