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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是的大人,来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双眼睛还特别怪,灰白灰白的。”
“是了是了,是计先生!计先生一个人来的?”
尹兆先和其夫人自然是希望尹青随着一起来的,不过差役摇了摇头。
“只有一个人。”
“相公,你去见计先生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尹兆先握了握自己妻子的手点头道。
“好,夫人好好休息吧,我去见计先生了,估计青儿也快到了,计先生不可能不带着他的。”
“嗯!”
尹夫人大着肚子,坐在床上以被盖身,面带笑容点头应了一声。
许久不见尹青,作为父母都甚是想念。
后府会客厅内,计缘早已在此看茶等候,一盏茶没喝完,就听到了外头匆匆走来的脚步声,关键是一股浩然之气在他眼中更是不可忽视,几乎穿墙透门可见。
人才入门就已经拱手问礼。
“计先生!您终于来婉州了,可让尹某好等啊!嗯,你们都下去吧。”
“是。”
边上的两个下人闻言躬身后退离去,计缘也放下茶盏,笑着站起来拱手调侃。
“尹夫子,哦不,尹知府好啊!”
“哎哎计先生您就别笑话我了,这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了,青儿呢?没同您一起来?”
计缘伸手指了指桌边座位,自己提起茶壶替尹兆先倒上热茶,好似这里是自己家一样,后者当然也不会客气,在边上坐下。
“尹青与三位同窗一路游学,估摸着再有三五日就能到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尹兆先抚须点头。
计缘看看这位好友,仅仅几年没见,其人已经显露少许白色发丝,看来确实是劳心劳力了。
“你尹大知府乃是大贞第二个三元及第的大才,朝野中的红人,在老家更是被比作文曲星在世显化,怎么,还有有事能难得倒你?”
尹兆先尴尬的摇摇手,即便早已习惯了身具如今的官位,可在计缘面前这些身份就感觉很奇怪了。
“计先生您别调侃了,一堆烦心事呢,别看婉州繁华实则畸形得很……哎,我这么跟您说吧,在我上任前,尤其是之前那七八年以来,七成以上的农田都成了桑田,其中又有九成利都集中在高门子弟手中,靠着剩下这点东西,老百姓日子怎么过?我是个父母官…哎,气啊!”
“啪~”
尹兆祥说着就狠狠拍了一下茶几,这在计缘记忆中算是头一回见到尹夫子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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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第223章 已非官场稚子
尹兆先作为在大贞士林中家喻户晓的人物,如今也已经到了极其需要注意形象的时候,于婉州上任并了解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更是意识到自己不能随意表现出某些情绪。
即便是在自己妻子面前,尹兆先还是不能把这种心中郁气表露得太明显,怕妻子会过于担心,但此刻在计缘面前却没有这种顾虑,算是难得的宣泄一下情绪。
“呼……让计先生见笑了!”
这会尹兆先情绪稍显激动,看来在官场上没少受气,连他这种气稳的人都这样了,当然也可能是长久以来积攒的气太多了,这会宣泄起来也就激动一些。
计缘端着茶盏没有喝,只是轻轻吹着茶盏中的茶水,实则清风吹起也拂动室内气息,将好友身上的那股郁气吹散一些,让他冷静了不少。
“尹夫子,看来这婉州富庶之地也不是其他地方想象的那么好啊?”
听到计先生终于又称呼自己“尹夫子”,尹兆先心中莫名好受一些,然后叹了口气。
“哎……计先生有所不知,婉州确实是富庶之地,但有人金玉满堂也有人食不果腹,前者少后者众,简直病态!您能想象一个小小的里正……”
尹兆先说话间伸出右手捏着小指尖,几乎是抖着手朝着计缘比划着。
“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吏,手中居然握有五十顷桑田,这田他怎么来的?他当一辈子里正能有这么多吗?”
尹兆先顺了口气,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然后补充一句。
“更可气的是这五十顷田地里头,起码有千亩永业田,这可是百姓的命根子!”
计缘眉头皱起,现在想来,他驾云时经过的婉州地界,确实多桑林少粮地,看起来并不是大家一起种桑养蚕共同致富,而是百姓的田地都被兼并了?
或许最开始确实是以种桑养蚕的利益来诱惑农民,然后各种天灾也好人为也罢,使之亏损后,以看似“公道”的价格买入桑田,如今则是桑多田少,此等产业更是高门紧握百姓无门。
以小见大,丽顺府乃至整个婉州,很多农人百姓真正属于自己的田产少得可怜,想吃饱,绝大部分时候不得已只能依附地主,可种田还好,种桑养蚕需要的人手也不用那么多,农人能得到的利益大半都归了高门富户,加上自身还要承担赋税,日子就很不好过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农人帮高门养蚕制丝得到的报酬只能是钱币,婉州粮食不够就得从外地买,而买粮食又得经手多道商贩的利润剥削,价格波动也不是农人能定,粮食价格波动谁说了算,自然和天灾挂钩,但更是高门富商以及官宦的一张嘴说了算。
有时候钱不够怎么办?抵押田产以期来年!
听尹兆先这么分析下来,便是计缘这种常人眼中的“仙人”,也是忍不住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婉州农户这些年,一丝丝一点点一口口被吞掉自己赖以生存的田产,如同婉州之蚕啃食桑叶……
尹兆先将茶盏中的茶水喝干,又冷冷讽刺一句。
“我大贞各处人人都道:并州的粮婉州的丝,哼哼,可婉州百姓的处境,岂可同并州相提并论?”
计缘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并州他是待过不短的时间的,虽然多数时候只是在云山修行,但并州大地上每到稻谷收割季节时,农人忙碌中的欢声笑语也是听过不少的。
“那么尹夫子对那里正动手了吗?”
尹兆先摇了摇头。
“我要真的能够见一个动一个,何苦郁气至此,我来婉州这两年,先是细细体察民情不表露任何态度,随着越来越了解丽顺府和婉州,也越来越明白这是一件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那里正与我而言虽只是一发,可我却不能轻易动他!”
计缘虽然不懂官场,可自己好友这些话,足以看出尹夫子对官场的理解还是到位的,也绝非是一个官场愣子,心中某些方面的担忧也放下不少。
“尹夫子身居知府之位,同朝中也不是没有关系,竟也忌惮如斯?”
计缘说着也提起茶壶替好友续上茶水,一如当初在居安小阁院中相互叙聊的一个个下午。
尹兆先现在也已经冷静下来,同样如计缘一般好不觉得拘谨,端起茶水就喝。
“虽然这么多年来,朝廷的巡察使回去都言婉州无事,但仅仅如此还是不够,怕是朝中也有根深蒂固的利益牵扯,一个丽顺府,一整个婉州,干系不小!”
尹兆先此刻的发言完全像是一个久经官场的老吏,而不是一个才从状元位置上下派几年的菜鸟官。
计缘虽然对婉州百姓感到难受,但一番交流下来,对于好友却不太担心了,遂又好似调侃的问了一句,只是并无任何揶揄的语气。
“那尹夫子被派到婉州来,这里的利益群体岂不是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眼中钉肉中刺倒还不至于,但忌惮是免不了的,尤其是尹某才上任那段时间,简直是日夜提防,呵呵,现在想来,当真可笑至极!”
尹兆先说到这话锋一转。
“不过尹某来了虽然细察民情,却并无任何多余动作,一副只管自己事情的样子,也让他们放松下来,如今这丽顺府乃至婉州的官,都认为,尹某三元及第才高八斗,乃是下放婉州地方来镀金的,迟早会高升京都,也不希望任期出什么事,是个安稳的主!”
“说来也讽刺,打那以后,来尹某这送礼的人居然愈发多了起来,并且从小门小户到高门大户,位置越发靠上。”
“哦?送得都很值钱?”
计缘伸手一摸茶壶,令茶水重新变得温度适宜,给自己和好友都续上一杯。
“好值钱呢,或者说,一大部分送得本来就是钱!白花花的银子亮灿灿的黄金。毕竟人人都看好我尹兆先以后步步高升,说不准就是未来朝中的一座新靠山。”
尹兆先露出笑容,也调侃性的同计缘说了句。
“这些礼,尹某来者不拒,全都收了!”
计缘听到这,表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愣了一下的,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什么,对于好友的心性他还是有信心的,这信心来源于对尹夫子的了解,也来源于此刻尹夫子身上那一股纯正凝萃的浩然正气。
“怎么,尹夫子打算先礼后兵秋后算账?”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计缘!一次次,一笔笔,每一份礼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尹兆先此刻难得在好友面前高深莫测一次。
“若说整个大贞朝野,除了我尹兆先,还有谁最痛恨此事,那么非当今圣上莫属了。”
计缘看看尹兆先,摇着头叹一口气。
“据计某所知,老皇帝对着当初祥瑞念念不忘,如今正在筹备一场水陆法会,准备召集大贞各路‘名士高人’参加,很难说有几分心可以系在婉州的。”
尹兆先除了皱皱眉头,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更不会说自己好友这口气大逆不道。
计缘笑了笑,继续悠悠道。
“他身系大贞气数之枢纽,享万千人上之尊,延年益寿倒是可以,但想求仙问道,除非能放弃尊位,如他这般想两手抓是不可能的。”
尹兆先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缠。
“圣上或许不再年富力强,但对婉州之事也不会无动于衷,而且此事中间还加上了一个拥有雄心壮志的晋王,早在半年前,我已通过晋王殿下秘奏圣听,也不多说什么,仅仅是将一众送礼者于我的封口费告知了一声,计先生可以猜猜看是多少。”
计缘看尹夫子这样子,心想那我还不死命往高了猜啊,于是开口道。
“白银五万两?”
尹兆先摇头。
“非也非也!”
“十万两?”
见尹夫子依然摇头,计缘紧接着开口。
“黄金五万两?”
“计先生再猜,尹某所得之物黄白者有之,奇珍古玩者有之。”
计缘咧嘴笑了下,藏在袖中的右手掐指一算,然后略显诧异的出声。
“竟然有二十一万两黄金!?”
这精准的数据让尹兆先一愣,然后才点了点头回答。
“不错,几年下来,若是算上所有珍玩之物,当值得上约莫二百多万两白银,哼哼,快当得上婉州半年上缴国库的岁钱了!”
“我一个丽顺府知府,虽说有些前途,却在这两年任期内收到了这么多好处,你说他们刮的民脂民膏,从朝廷身上扣下的黑钱有多少?皇上能不怒?”
尹兆先说到这里冷笑一声。
“晋王传来的秘信中都说了,圣上接到我的秘奏,将御书房中最喜欢的那套茶盏都砸了!”
老来昏庸老来昏庸,虽然历朝历代很多皇帝都这样,但元德帝可不认为他会是其中之一,现在发现自己真的被下面的这样欺上瞒下的糊弄,心中愤怒可想而知。
听到这,计缘哪还会不清楚好友心中早已定下计策,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感慨。
‘尹夫子已非官场稚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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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第224章 广洞湖坠龙
尹兆先其后也是感慨,当初在他婉州丽顺府的任命下来,准备出任前先回稽州宁安县的前夕,晋王的少师李目书还十分神秘的乔装到驿站拜访他。
当时李目书拜访的目的没说得太明白,就是告诉他这次婉州的委派,虽然是圣上提携之举,但很多人却很紧张,让尹兆先去了婉州要沉得住气,恪守本心。
反正当时那一堆话李目书没说出个确切的所以然来,但尹兆先还是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似乎既是担忧他自身安危,也担忧他会不会因为婉州之行受到改变,那种关切感做不得假。
所以到后来上任前夕,晋王传信宁安县,直言秘密派人替换了原本指派的随任侍从等班底,尹兆先也是并未推脱,至今在尹兆先身边依然有多位武功不俗的好手。
不过政务上的事情,尹兆先也就是和计缘诉诉苦,没打算事无巨细的说个清楚,本来请好友过来也不是为了这个。
“好了好了,见到计先生忍不住诉苦了一番,望先生勿怪,此番也是请先生来参加小儿宴席,不过还得在等上一段时间了。”
计缘能来尹兆先是非常高兴的,但现在孩子还没出世呢,当然不可能摆酒。
“嗯,尊夫人产期是什么时候啊?”
计缘明知故问了一句,尹兆先也是喜色上扬的回答。
“大夫说我夫人养胎得当胎气稳定,还有半月左右就会足月而诞了。”
“哦,不错不错,还是得提前恭喜尹夫子了!”
“哈哈哈哈……多谢多谢,计先生住处我早已安排妥当,就住在后府客舍。”
计缘也是笑着拱手,这就不需要和好友客气了。
两人会面聊天几乎忘了时间,尹兆先虽然只不过是诉一下苦,可不知不觉也大半天过去了,一番家常菜招待之后,他本想亲自带着计缘去客舍,但又有公务需要处理,也就只好让下人代劳。
在一名仆从的带领下,走过不算大的后花园,绕过廊道,到了府邸的几处客舍厢房位置。
“计先生请,前头就是了。”
仆从客气的引着计缘前进,到达客舍之后开门向计缘介绍屋内陈设,然后才向计缘告辞。
“计先生您就在此歇息,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我,廊道那边叫唤一声便是,我先告退了!”
“好,有劳了!”
计缘拱手致谢,仆从也赶忙回礼。
“哎哎。”
走的挺远的时候又回头看看那边的计缘,见对方也不进屋,就是站在门口看看庭院看看天,不骄横更不拘谨,气度也雍容不凡。
府上一些下人其实也对计缘的到来有些好奇,自家老爷从不在家里设宴款待谁,也从不会留人在府上住宿,那些老远来送礼的也都是住驿站和客栈,这位计先生却如此特殊,吃住都在府上,看来确实是老爷挚友了。
计缘随意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了看,除了基本的床、桌、台、凳,还有文房四宝和一副围棋,不算奢华但却周全。
看过之后计缘也在这里休息,而是出门一步跨出,足底虚雾生烟,直接出了府邸而去。
丽顺府大街上繁华依旧,大贞各处乃至周边国度都有商贾来此购置丝织品,整个城市依托于丝绸类商品的产业,显出一片繁荣景象,到处都是客栈和餐馆和茶楼,便是青楼赌坊之类的场所也是远超其他城郭。
这还仅仅是丽顺府,州府云波府估计更上一个档次。
计缘穿行在大街小巷,凭借着敏锐的听力和模糊的视力结合,行走无碍之余,也能听到各人的议论声,一路寻着某些声音加上自身的问路,来到了庙司坊。
早在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计缘就已经知晓,城隍这类地虽护佑一方,却不可主动逾越干涉阳世事物,尤其是牵扯到人道大势的情况,越是依赖一地愿力就越是如此。
这种忌惮一方面来源于人道产生变数对神自身的影响,也来源于他们本身修行和心境的提升,更有一些久远年代的历史教训在里头。
逐渐的,阴司不可干涉阳世之事,尤其是在一些大事上,成了一条不成文的铁律。
即便是这样,每当王朝覆灭,依然有一些城隍之流的地因为同王朝气数牵扯过深而一同覆灭的,所以对此类事各地阴司讳莫如深的同时,心情同样十分矛盾。
计缘去庙司坊当然是为了去城隍庙,虽然不会干涉,但阴司对这种事情不可能不知道,他不为了去查案,而是去看看丽顺府对辖境内邪气和怨气的滋生情况。
不论在哪座城市,庙司坊往往都是最热闹繁华的位置之一,丽顺府也是一样。
计缘经过庙司坊的街道时,就是吆喝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也热闹了不少,一些外地游人更是不少,毕竟每个地方的城隍庙附近都是游览必去的地方,也是美食酒楼云集之所。
“哎哎,这位先生,买几柱香吧,给城隍爷上个香,保你考取功名,也能保你财源广进啊!”
“哎,这位大先生,我这个香好,是新作的大檀香,五文钱一柱啊,我这还有尚好的红烛啊!”
计缘走过来,好几个摊位的摊主都兜售檀香蜡烛。
“不用,我不是来烧香的。”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有些摊位两三个人一起观,摊主实在是热情,居然还走出摊位向一个个路过香客介绍兜售香烛,计缘都是连连拒绝。
而且这香也太贵了,一柱香顶得上其他地方吃完面条了,而且恐怕贵的也不仅仅是香。
整个城隍庙内游人如织,各个殿堂几乎都没有什么安静的所在,计缘就随着一众香客走过一个个庙中殿厅,看那么多衣着光鲜的人求神拜神。
所求之事多是钱财利益,来拜神的人中寻常老百姓也少得可怜。
计缘边上有一个较为年长的庙中庙工,看计缘只是走走看看也不上香,多半也是个游人,衣着虽然算不上华丽,但却气度非凡,头顶的一根墨玉簪在光线下剔透荧亮,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
此刻见计缘不再走动,站在边上有那么一小会了,于是上前尝试性问了一句。
“这位先生是否要给城隍也上几柱香?若是捐些香火钱,城隍爷也会保佑人事事顺遂的。”
计缘回头看看这个老者,再看看城隍像。
“呵呵……你家城隍老爷倒是香火鼎盛,但可惜的是,这么多香火却也不敢收啊。”
“呃…先生这话何解?”
计缘摇了摇头。
“并无什么深解,字面之意而已。”
这里来上香的,所汇聚的香火愿力,此间城隍还真的就不敢随便收,多是一些利益熏心所求,这香火可是带着“毒性”的,便是庙中摔爻都不会对某些人做出回应,他们摔的也就是简单的概率学了。
“先生说得是啊!”
一声带着叹息的话从边上传来,有一名身穿皂袍头戴黑色方冠且肤色蜡黄的中年男子走来,冲着计缘拱了拱手。
计缘也同对方回礼至意。
“去庙外一叙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男子同计缘一问一答,随后一前一后的踱步离开了城隍庙主殿,身后的庙工挠着头有些莫名其妙,今天遇上两个怪人。
两人没有从大门走,而是穿过一道人流相对稀少的侧门,悠然踱步般走到了城隍庙外的一处小河畔。
这里同样有人在踏青游玩,嬉戏间看似人间祥和。
到了外面,皂袍男子又郑重的冲着计缘躬身作揖。
“先生苍目法眼墨玉别头,道蕴内敛返璞归真,若李某所料不差,想必便是传说中的计先生吧?”
哈?
计缘一脸懵逼,传说中的……计先生?
‘我的名头这么响了,还传到了婉州这来了,而且什么叫传说中的?’
若说稽州那边他有点名头,计缘觉得还是靠谱的,但这可是婉州。
计缘只能在还礼的同时礼貌的笑笑。
“什么传说之言可不敢当,但在下确实姓计名缘,满足李城隍所说特征的‘计先生’,先来也就是我了。”
“果然是计先生,李某也不过是尝试性的一猜,不成想还见到了尊驾本人。”
李城隍也是露出笑容。
“如今大贞恐将引来多事之秋,有计先生镇压四方,也是我大贞之幸事。”
‘等等,你在说什么?’
计缘有些被这李城隍搞蒙了,难道他睡了大半年,世界变化就这么大了?
“不知城隍大人可否明言,计某可是一头雾水呢!”
“计先生面前,不敢称大人,还请先生不要折煞在下……”
城隍苦笑一声。
“我大贞人道大势明暗不定,我等城隍之流心中忐忑可比风中烛火,此前……”
“昂吼~~~~”
一阵龙吟声在远方天际响起,计缘和城隍全都脸色一变,望向北面天空。
“哞…哞…昂吼……”“轰隆隆……”
那一阵阵明显状态不对的龙吟在天际响起,也引得城中不少百姓望向天空,看到北面天空中有一圈雨云,时如巨兽嘶吼时如老牛哀的怪声在天际响起,同时也夹杂着电闪雷鸣。
很多人远远望去,北方天空有一片云好似掉落天际云层,与其说神似巨大的蛇形,不如说好似一条龙。
“轰隆隆……”
电闪雷鸣中乌云很快盖了过来,天色也暗了下来。
龙吟和龙叫其实是两个概念,龙吟声长悠远且气势恢宏,龙叫声却好似老牛,夹着混乱响起,显然那条龙蛟之属状况极差。
计缘第一反应就担心是不是应氏,但龙吟声的声线显然就不是熟食的龙蛟。
“那里是?”
“回计先生的话,那里应当是广洞湖方向,距此不足百里之遥,也属丽顺府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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