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猎魔人

“荒野是很复杂的。”霍笛安慰科吉尔说道，“人生也不简单。”
科吉尔笑笑，没有说什么。
到了现在，霍笛仍旧不觉得科吉尔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理由就是那个。他除了知道科吉尔的名字，其他的他一概不清楚，但是转而一想自己也没有透露过其他什么信息，也没什么立场去要求别人多说什么，何况身边还有安娜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反正他们现在还处于全卫大学的范围内，霍笛并不是担心什么，只是单纯地对身边的事情没办法完全掌控，有些没有底的感觉而已。
科吉尔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霍笛很明显地感觉得到，科吉尔是结果至上的利己主义者。他方案霍笛对那个聒噪的人太过在意，也反感霍笛返回去寻找中了红蛇毒的情侣考生。他只是不说出来，但是他有很明显的反应，就是不耐烦。只是到了现在好得多了，或许是霍笛说过的那句话让他稍微有所收敛，也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他们想在相安无事，甚至还一起唱起了小曲。
“我听过这首歌！”安娜突然很大声地说道，霍笛和科吉尔立即警惕四周，查探周围的环境，看有没有生物会袭击过来。
结果肯定是什么都没有，如果有的话最先有反应的就是安娜。
这首歌很出名，红遍大街小巷，没听过的人就还没出生。霍笛心里这么想，然后他说道：“好听吗？”
“不好听！”安娜回答地斩钉截铁，“但是你唱偏了！”还顺便纠正了霍笛的错误。
霍笛笑了笑，算是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科吉尔也露出了笑脸，时不时地走到霍笛面前露出那张漆黑的笑脸和两整排的白牙给霍笛看，诚然，霍笛也感受到了科吉尔眼里的轻视。但是他丝毫不觉得在节奏感上输给黑人有什么感到可耻的地方，如果比吟诗作对，他能赢到科吉尔爷爷的那一代！对于这点霍笛十分自信，他是几千年文化历史的传承者。
他们到了溪流边上，明月倒映在水面上，这条溪流并不大，霍笛可以借着冲击的惯性一步跳过去，或者也可以游过去。
但这都是理论上，科吉尔明确表示这里面有他想要找的食人鱼，南部区域的食人鱼，其真名叫做红腹锯鲑脂鲤，但那时好几十年前的说法了，那时候还没有出xiàn dà di zhèn。
出现了大地震之后，这种鱼的习性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样子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人们仍然会把它叫做食人鱼，而不是它本来的那个名字。
霍笛望去，上溯下游中，溪流水清澈见底，但是见不到食人鱼的半点影子。科吉尔一口咬定这里面一定会有，霍笛正感到奇怪，然后他见到了最奇怪的场景。
隔着大概十五到二十米的地方，有一个鱼头露出来，科吉尔神情有些激动，他抓住霍笛指向那个鱼头。
然后在霍笛眼前出现在了这么一个场景，那条鱼从水里面走了出来。对，是两只带有蹼的脚掌踩在溪流旁边的杂草上，它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上了草原。
远远看去，借着皎洁的月光，它一条鱼的腹鳍下长出两条有力的大腿，在它的胸鳍下面还有两条尖细的手臂，尖端有锋利的爪子。它浑身都是紫色的鳞片，月光照耀下反射出七彩的颜色。
霍笛食人鱼可能产生某一个传说，它们成群结队地吃了侏罗纪时代的霸王龙，然后它们长出有力的大腿，然后它们将要征服世界。





神武猎魔人 第三十五章 奉行正义
霍笛算是知道了科吉尔为什么会一口咬定这里肯定存在这种食人鱼了。
他看到那条溪流里面大摇大摆走出来的霸王龙食人鱼，此刻正蹲在溪流边的一簇灌木丛边上，吃着上面晒干的肉干。
先前也感到奇怪，霍笛就在想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有这么不入流的干粮挂在树枝上，起码那不该是猎魔人做的事，毕竟都已经2070年了，哪怕不在全卫大学这么个地方，就算是真正的荒野上。猎魔人还是能从各大市场上买来加工成熟的好干粮，决不需要自己动手，除非是被逼上绝路了。
但是很明显，全卫大学永远都不可能是这一条绝路。
这些鱼不简单！霍笛对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场景大为吃惊，他想起来科吉尔告诉过他，南方的食人鱼是讲究鱼，喜欢干净一点的水质。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讲究并不只是单单针对鱼而言，还是针对一条有品位的鱼而言。
“就是它！”科吉尔露出兴奋的表情，他们三人都躲在这边的灌木丛下面，一个有着高低差的矮坡替他们挡住食人鱼警惕的眼神。
也不知道这条精致的鱼看不看得见霍笛他们，反正霍笛是使劲地按住了一脸吃惊的安娜，安娜看着这幅不可思议这幅场景，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教材书上没写他们，主要就是因为这些事情传到公众耳里会引起动荡，他们会以为明天这些长着小爪子的鱼中贵族就要穿上防弹衣，端起冲锋qiāng到他们面前，很快就是世界末日。”科吉尔从腰带掏出一把短刀，放在自己面前的草地上，就跟扔进一堆羊毛里面一样，没有丝毫的声响。
那把短刀在科吉尔手上十分明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的比较少的缘故，科吉尔的这把短刀看起来相当光滑平整，上面没有一丝一毫划痕。但是它的刀刃十分锋利，霍笛即使不是专家，也能借着皎洁月光，看清楚坚硬金属的刀身，以及上面反射的金属光泽。霍笛并不能算是懂行货的，他觉得面前这把刀不俗，跟他觉得全卫大学配发给他的那把刀一样不俗气。
“我去去就来。”科吉尔向霍笛和安娜说道。
但是霍笛拉住了他，科吉尔疑惑地看向霍笛，问道：“还有事？”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尽管科吉尔并没有在霍笛完成任务的时候帮助过他，但是霍笛自己答应过科吉尔会帮助他，他记得这件事，并且不能够因为科吉尔的行为就轻易背弃自己说过的话，这在霍笛看来相当不道德。
科吉尔沉默地看着霍笛良久，久到溪流旁边的食人鱼吃完了风干的鱼和肉，现在正在银霜似得月光下思考，低头思河乡。
这是个好机会，霍笛和科吉尔都知道。
科吉尔在是否接触霍笛对他的援助这件事上并没有多哪怕一点的犹豫，他轻轻地回答说道：“好！”然后头也不回从草丛里面冲出去。
霍笛暗骂一声混蛋，也跟着从身边的安娜旁边冲了出去。
眼前的那条怪异的食人鱼发现了向着他冲来的科吉尔和霍笛，霍笛先前还在想这条鱼会不会有可能看不见，他用望远镜看到了这条鱼的双眼并不是寻常能够见到的黑色，而是灰色的。眼前的食人鱼有着灰色的眸子！
霍笛本来还想着它可能看不见，应该是靠着其他的感官来查探周围的环境，但是随着科吉尔和他从山坡后面冲出来，半人高的食人鱼转向他们的方向。霍笛看到它的眼睛眨动着，看了看他，然后看了看科吉尔。
看见霍笛还算说得过去，虽然霍笛的个子不大，但是他好歹是高过了杂草和灌木丛，这一路的动静也并不小，但是看见科吉尔就不简单了。霍笛的目光紧紧锁住科吉尔的背部，因为他先前由于距离的问题在黑夜的环境下寻找了很多次科吉尔的身影，多次无果，靠着科吉尔的声音才找到他的位置。
只要他想，他甚至能够躲过安娜神秘的感知。
对了！安娜！霍笛想到了安娜，他猛地转身，发现安娜正在矮坡的那一端，举起了手中的弓箭，瞄向了霍笛身前的一个方向。
即使再逻辑不顺言语不通，也该知道来到这里的都是来考试的人，为的就是猎杀目标怪兽。
看到身边的人对着来路不明的异兽冲了出去，安娜举起的箭根本就不需要有逻辑。
回头看的时候安娜已经射出了一箭，就冲霍笛身边过去，霍笛听到一长串破空的声音，一支利箭就从身边冲刺到了前方。
科吉尔还没有赶到食人鱼的身边，这个时候的霍笛已经摸出了自己的黑钢刀，紧握在右手上。
食人鱼的注意力集中在霍笛和科吉尔两人身上，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完全就是一张死鱼脸，甚至没有咂咂嘴，它稍微动了动，面向最接近他的科吉尔。
这个时候，安娜射出的那支箭已经到了它的侧身前。
这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是短短一瞬间完成，霍笛科吉尔安娜和食人鱼侧向一边的动作各自运作起来。一声沉闷的响声，食人鱼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然而那支箭并没有射穿它的身躯！仅仅只有箭头扎在鳞片之间，只是崩掉了周围的几片鳞片。但是它的整个身体有点失衡，它不得不用粗实的大腿来调整平衡。
仅仅只是迈出一步，科吉尔已经到了它的身边，食人鱼失衡的瞬间被他完美捕捉到，手中的钢刀举起来一刀砍在鱼的大腿上，他并没有作什么停留，身体由于先前的冲势往一边滑。霍笛看到他最后高举起手中的刀刃，然后翻滚到食人鱼旁边的草地上。
食人鱼张大了嘴，似乎是在对着科吉尔逃离开的地方吼叫，但是夜空中没有任何声音，他只是露出了嘴里的好几排尖牙。
它的大腿有一排很深的伤口，这是先前科吉尔造成的，霍笛能够看到大腿的伤口处向外翻的肌肉！显然那伤口并不浅。
霍笛先是惊讶于食人鱼坚硬的鳞片，他近距离见识过安娜的弓箭所具有的力量，而且那还是在比这更远的地方，她一箭过来把一头小角猪的身体都射了个穿。但是现在她这一箭却没有击破眼前食人鱼的鳞片。
其次是惊讶于科吉尔的大力，他距离食人鱼很近，近到能够看清食人鱼大腿上先前被科吉尔划开的伤口，这一刀深及骨骼，科吉尔并不是横着一刀划过去，而是翻转手腕在食人鱼的腿上留下了一道像是个勾的巨大伤口。而且他并不是计划好了对着食人鱼的大腿攻击，安娜射出的箭肯定在他的意料之外，科吉尔临时切向食人鱼厚实的大腿，这样也能够划出这么深的伤口，这不得不说相当可怕。
食人鱼愤怒地长大了嘴，朝霍笛发出无声的咆哮，受了伤但是颤抖着支撑起它的巨大身体的大腿正在往外冒着血水，它大概没想到过自己仅仅只是上个岸吃个饭就被人剁了大腿。
此刻霍笛就在他面前，异兽正在他面前长大了嘴，这张大嘴足够把霍笛的脑袋完全装进去。霍笛闻到了鱼身上的腥味和它嘴里的腥味，两种味道加在一起，霍笛只感到胃在翻滚。
他迅速压低了身子，从食人鱼的侧方滑行过去。而食人鱼的那张大嘴合上，像是钉子钉在木板上一样，霍笛只感到头上有一阵风吹过，他险险地避过去，并且反手握住手中的黑钢刀也在另外一条大腿上划了一刀。
不得不说白洁拍胸脯担bǎo guo的装备确实精良，霍笛自知自己并没有科吉尔那样大的力气，但是他这一刀斜着划开了食人鱼饱满大腿的粗糙表皮，上面的细密鳞片在黑钢刀的面前跟纸一样被轻易割开。霍笛紧紧握住手中的刀，他33的体能强度主要就是体现在手臂上，也体现在这个时候，连科吉尔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霍笛这斜斜的一刀从食人鱼的大腿刺进血肉，躲开了食人鱼巨大口猛力地一咬，安娜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而科吉尔睁大了眼，他眼中的霍笛本来是躲过了食人鱼的大口咬，从它的旁边滑过去，但是下一个瞬间就看到食人鱼退向他这一边，而霍笛两手都握住手中那把黑刀，从食人鱼背后绕向科吉尔的方向。而这期间，刀一直就没有拔出来过！
科吉尔露出震惊的表情，双眼似乎有点失神，安娜也看到了霍笛并没有被食人鱼咬掉半边身子。随即立即抽出另外一支弓箭搭弓上弦另一只箭已经就要发射出去了。
反观之霍笛这边，他此刻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之前跟着郝夕训练了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很多动作都被他记在心里。郝夕让他的身体记住这些动作，霍笛那时候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在刚刚躲过了食人鱼的那张巨臭无比的大口咬合之后，他想起这句话。而身体先他一步反应过来，或许是思考的时间并不影响他对战斗机会的判断。
那短短一瞬间内，霍笛提前伏低了身子躲过食人鱼咬向自己腹部的巨大嘴，右手握住的刀割开食人鱼的大腿，斜向下到了弯曲的膝盖，这个时候他几乎什么都没想，左手在地上用力一拍，握住了刀柄的右手松开，抬起的身体翻转伸出腿勾住食人鱼bèi chā了黑钢刀的大腿，然后换到左手握住刀柄，勾住的腿脚松开，而离心力已经足够他调整方向，身子再次翻转，左手反手握住刀柄，斜向下从食人鱼的小腿伤拔出刀。
在不远处科吉尔的眼中，只看到霍笛转了两圈到了他的前面，而食人鱼就在他的眼前远他的那一方倒下去，右脚的小腿很不规则地横陈在他们面前，此刻食人鱼正在死命翻滚。
霍笛注视面前的食人鱼，他此刻依旧非常宁静，他几乎所有的动作都出自战斗本能，这个词他从郝夕那里听过，当时郝夕对他竖起大拇指，夸他具有相当出色的战斗天赋。火地感觉那是他第一次获得别人的赞赏。
然后就又是听到一阵破空声，眼前的食人鱼停止了挣扎，再看去，一支箭插在它的眼睛上。它还没有完全咽气，但是它的身体已经停止了动弹，死鱼一样的眼睛看向霍笛。
霍笛想起了之前郝夕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你现在是个英雄了。”现在他不会有丝毫的愧疚，他在奉行正义。




神武猎魔人 第三十六章 这鱼可以吃
仅仅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安娜从霍笛身后一连向食人鱼的大眼珠射出三支箭，三支箭从同一个位置刺入，这下食人鱼算是彻底咽了气。
科吉尔从霍笛身后靠近，观察了一下地上动弹不得的食人鱼，他还亲手给身前的这条鱼补了一刀，确切地说是好几刀。科吉尔小心翼翼地半跪在地面上，一只手按在食人鱼的腮，用膝盖顶在它的腹部，这样在食人鱼诈尸的时候他就可以立即弹开。
霍笛看到科吉尔全副武装补刀的样子，打趣地说道：“在我老家，有时候鱼类没有内脏都还能活下来的。”他两只手的手掌弯曲，呈漏斗状，一只手静止不动，另一只手像是波浪一样在胸前上下摆动，“从油锅里面都能跳出去。”
“哦？是吗？”科吉尔发问道，但是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并且在霍笛玩笑的时候已经割下了鱼头。
霍笛开始接受面前的这一切，对异兽不抱怜悯，但现在他还有点感觉到不适。
科吉尔完成了之后把鱼头放到食人鱼的尸体旁边，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张纸巾擦手，一边夸赞霍笛说道：“你的身手比我想的还要灵巧。”
“但是你要更加强劲一些。”霍笛也对科吉尔表示欣赏，然后他快速把焦点转移到食人鱼身上。
“我觉得它应该叫做鱼人，不该是食人鱼。”霍笛现在仔仔细细来打量眼前的这个生物，感觉比起近似鱼的成分，它近似人的成分似乎要多一些。它甚至还能制作肉干，说不定再等几年就该用他或者是或者是她来称呼这种生物了。
“它不是鱼人。”科吉尔有些神秘地笑起来，简简单单地表示了否定，并没有多说什么。
安娜从矮坡那边走过来，靠近食人鱼把插在它身上的箭拔了出来。霍笛不自觉地仔细观察了一下，在柔软的月光下安娜的手臂一面漆黑，一面像是泛着光，看起来和他一样的瘦弱。
霍笛之所以会突然这么细致地观察安娜，并不是仅仅是因为他觉得安娜这个人面容姣好兼形貌昳丽，平心而论，安娜的外貌不输于霍笛见过的任何一名女性，其中甚至也包括梦里见到的。霍笛梦里见到最多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他不记得他母亲是什么样子，所以在梦里面有时候赤发白面尸痕遮脸，有时候风烛残年人鬼一边，这些都是他梦里的样子，坦白来说，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比不上安娜。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盛传的青春期，霍笛想到。
至于另一个原因，就是这高雅银妆下面像是雕塑一样的安娜，在霍笛眼里如此精致的体形，又该是如何拥有如此不俗的臂力，他差一点就要问安娜是不是也被一辆时速超过200kmh的厢式货车狠狠地撞过了。
但是他忍住了，霍笛看得见安娜正在发力的手臂上，细若游丝的暗青血管在皮肤表层透露出淡淡的暗青色。
安娜其实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弱不禁风。
“这个人长好奇怪。”安娜拔出所有的箭矢之后，和霍笛一起围坐在食人鱼的尸体旁边，“它可以吃吗？我有点饿了。”她指向食人鱼的鱼身，作为一条鱼几乎比得上霍笛一样的宽厚体形。
“它是可以吃的，而且味道还非常好。”科吉尔从他们背后说道，这时候霍笛听到了先前自己也听到过的提示声：“…牢记英雄的使命，人类复兴的先锋，我们与你为伴，猎魔人！”
说完这句话，科吉尔拿出一把小一点的刀，开始祛除鱼鳞，然后用这把小刀划出来一块方方正正的鱼肉。橘红色，夹杂薄薄几层的白色鱼脂，一大块鱼肉在他的手上，看起来相当地诱人。
“这鱼的肉质相当劲道，有很多种吃法，我最喜欢的还是当作生鱼片来。”说完霍笛从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拿出来一袋包装的芥末，把大块的鱼肉就在手上片成薄片，沾一点芥末就往嘴里塞。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给霍笛和安娜看。
安娜也迫不及待地抓起科吉尔手上的生鱼片往嘴里塞，放进嘴里咀嚼之后，满脸都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表情。
“这个很好吃的！”安娜又从科吉尔手中抓过来几片生鱼片，一只手指着自己小手掌上面几片颜色鲜亮的生鱼片，欣喜地告诉霍笛。
至于科吉尔已经习惯了安娜的反映了，估计在他眼里的霍笛和安娜都是同一种型号的怪人，都是很小的个子，但是体内蕴藏的能量不小。
至于霍笛本人也并不清楚，安娜为什么会对他有着明显不一样的热情。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霍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习惯准则，对安娜的很多反映其实都当作视而不见。
但即使是这样，安娜表现在霍笛身上的热情也绝不是科吉尔能够承受到的百分之一。
安娜说话总会朝着霍笛，她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也会第一时间告诉霍笛，科吉尔在霍笛身边她会用手扒开科吉尔，自己靠近霍笛说该说的话。
霍笛其实很少对安娜说话，自从安娜说出亚伦这个名字之后，她就对自己自身的事情闭口不提，有时候闭口不行她还要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以表示态度坚决。
科吉尔倒是从没说过其他什么，他一点也不疑心，一点也不好奇，霍笛的直觉告诉他不用对安娜太过怀疑，霍笛依靠自己的理智，考虑到安娜的智力层面确实不容许他太过疑虑。
霍笛看到被分出方方正正的割出来一块肉的鱼身，旁边的鳞片都已经处理完了，这是一个很工整的切割，不见有丝毫多余的步骤。科吉尔用力极为讲究，霍笛都要忍不住给科吉尔这精细的刀工夸赞几句。
“你这切割的手法有些精准。”霍笛说道，并且接过安娜递过来的一片生鱼片，沾着安娜又递过来的不明来路的酱油，也是一口塞进嘴里。
科吉尔笑笑，露出白白的牙，像是反射了月光一样明晃晃地出现在当夜时分。
“这里还有很多！”安娜很明显并没有吃饱，她响亮的声音在草原领空飘荡，手指向硕大的食人鱼尸体。
科吉尔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霍笛惊讶于科吉尔这种在荒野上也精致地起来的行为。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霍笛感觉自己就是只井底之蛙。
科吉尔解开身上厚重的背心，这是学校发放的作战服，其中包含有一件高分子复合材料的防弹背心。而这件背心被科吉尔改造过。
科吉尔脱下这件防弹背心，露出来坚实的肌肉和背心下面的白色背心。然后科吉尔展开防弹背心，横铺在草地上。
霍笛看去，这防弹背心的另外一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刀具，这一眼看上去满目琳琅就像是走进了一间厨房一样。什么刀具都有，从菜刀到挫刀，从镰刀到折抵起来的柴刀，全部都有。甚至还有一把小斧子，也被折叠起来放进这里面。
所有的刀具都被固定在背心里面，以防它在背心和腹部背部肌肉表面到处跑，那样的情景确实是有点危险。
“你随身带着这么多东西？”霍笛惊讶地发问。
“不，也看情况。”科吉尔回答说，“有时候还会有更多。”他指向展开背心的一角，那里有几个没有固定刀具的空袋子，解释说道，“一般来说我会提前想好需要带的东西，再自己整理一下，有时候多一些，有时候少一些。今天这一趟，主要就是为了吃。”
霍笛面不改色，但是内心感觉科吉尔是一个手艺通天的厨师，暗自咂舌，佩服起科吉尔来。反倒是安娜表现得十分平常，她的表情大概和内心是一种反应，开口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到这条鱼？”
“不到一小时，安娜斯托雅小姐，只需要不到一小时，我能让你们美美地饱餐一顿。”科吉尔此时已经拿出了好些刀具，并且也已经架好了一个野外的炉灶。此刻几把小刀在他的手上跳过来翻过去，就像是自己有了生命一样。
“好！我们给你一个小时。”显然，安娜觉得让她还要等近一个小时，这其实并不能让她感到高兴。而科吉尔也没有打算和安娜分清是非，他礼貌地一笑，随即整个人的气场发生巨大的变化。e
霍笛看到科吉尔黑色的脸此时出现了一种高傲的表情，他抬着头，像是在主宰万物一样主宰手下的这条食人鱼，又像是动手术一样在鱼身上插满了很多刀子。这种近似于杂技表演一样的手法让霍笛感觉眼花缭乱，很多的刀子都在他面前飞，却又是在高傲的科吉尔手中老老实实地完成切割的使命。
科吉尔现在就是一个手艺精湛的大厨，此刻正在闭着眼为霍笛和安娜表演。而且就是近在咫尺，科吉尔有点是办法让霍笛和安娜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