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猎魔人

“不，我的资料是伪造的，我亲手伪造的。”霍笛有点不服输，他开着玩笑说道。
其实这也不算是开玩笑，他的资料确实是伪造的，因为他的体能发育不正常，这是白洁在他的记录里面改过的，其他的都保持原样。如果不是回到他的学校，应该很难发现霍笛的信息是虚假的。如果回到他的学校去调查，那别人大概会失望地发现别人不记得霍笛这个人，即使是霍笛体能如此优秀的情况下。这会让霍笛这个人变得扑所迷离，随着调查地深入，经过复杂又繁琐的流程之后，他们会发现这里有不完善的数据录入系统，这是南四区的弊病，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此后霍笛大概会被当作一个被遗忘的受害者，这件事也能不了了之。
这就是白洁预想的，她把这种想法告诉霍笛，那时候的霍笛小心翼翼地回答说：“我觉得可以，一切都听你的。”确实在此后获得了程度不低的掩饰效果，没人对他产生过什么疑心。
“我知道，你本来弱的跟路边的杂草一样，我记得体能还不到10。”厉微芒继续走在他前面说，头也没回，像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
霍笛身体稍有迟疑，但是立刻他想到自己表现地太明显了，应该当作平常的情况，或许他应该再开一个玩笑，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说不定这只是巧合。
“不不不，不到10，体能有10的是提子，那是我家的猫，我只有3.8，每天在家里我的那只猫就要欺负我，我个子这么矮都是被打的。”他尽可能地做到平静，也尽可能不去看厉微芒，免得被她看出自己的慌张。
此时厉微芒转过头来，并不是想要观察霍笛的脸色，只是恰好到了这里需要左转，经过这个路口，直走两条街，就是霍笛经常去的那个训练场，至于为什么要走这么长的距离，则是因为距离最近的另外一处训练场馆没有霍笛喜欢的饮料。
“我们还有两条街要走，你要问什么可以赶紧问。”厉微芒转过头的时候恰好看了霍笛一眼，霍笛回应她的目光，就像是向日葵面对着太阳一样自然。这就是霍笛所能做到的极致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厉微芒面前就像是透明了一样。
“嘶…你很熟悉我的行为习惯啊。”霍笛用不让彼此都感到难堪的方式来表达，经过这个路口的时候他注意过往的车辆，厉微芒一直看向前面，而霍笛帮他们两人看清前后左右上下和东南西北乾坤。厉微芒一直没有多说什么，走过了十字路口之后，她看向霍笛微笑说道：“我经常调查你，所以我都知道。”
“你很有意思，你不觉得吗？”厉微芒补充说道，然而霍笛只是觉得错愕，一瞬间感觉遭受了巨大的精神冲击，他的面部表情都来不及变化，就只是摩擦了几下牙齿，然后礼貌地回复说道：“谢谢啊，很少会有人这么说我。”
厉微芒被霍笛逗乐了，很夸张地笑起来，来来回回的人都在看笑的很夸张的厉微芒，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也好看，笑的如此脱相也好看。而她身边的霍笛就像是一个小弟弟，呆看着厉微芒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后来厉微芒扶着街边路灯的灯柱笑了好一会儿，霍笛等了她好一会儿，他们才继续往前走，已经走过了一个街区。出乎意料的，面对这种超出正常生活范围的情绪表达方式，霍笛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适，放在以往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十分不自在，严重的时候可能还会头晕目眩。
他在梦里梦见过很多次这种情形，一旦超出生活的寻常范围以内，那么下一个场景一定会是很多人团结一心把他从悬崖顶上推下去，多数时候在还没掉到最低端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少数时候他摔在悬崖底下粉身碎骨，然后变成很多个小的霍笛，和谷底的三眼猫六尾狐九色鹿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也有过极少数的时候他在空中划出一道有没得弧线，折返飞向高空，用双眼射出激光把人们烧成灰烬，那同样也能让霍笛被吓醒，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一边心爽一边心悸。
“这是一次预谋。”厉微芒突然又说道，这次她用的是正经人的脸，与霍笛四目相对，只是她比起霍笛高了一个头，这样的她具有相当的威严。
“预谋？”霍笛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但是不知道从厉微芒嘴里说出来的这个词代表了什么。
“洞口一次bào zhà出来的，从内向外，墙内开口较大，到了墙外反倒只是一个小了一点的洞。”厉微芒解释说。
至此霍笛大概能确定三件事，科恩索斯和厉微芒知道的是同一件事，学校用异兽暴动来欺骗他们这一批人，企图把真相掩盖过去。科恩索斯一直在告诉自己事实。
但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呢？霍笛对这点感到困惑。
“啊，这个好像是不能说出去的，就跟你的资料一样，你要帮我保密啊！”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霍笛经常训练的场馆里面，厉微芒突然转身冲着霍笛一笑，好看的脸与霍笛近在咫尺。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呐。”厉微芒补充说道，随后离去。
霍笛站在原地，看着厉微芒逐渐走远，他不怎么清楚厉微芒这种行为的意义。显然她什么都知道，不管是霍笛的身份资料还是学校想要隐瞒的真相，但是她却把自己的这一面暴露给霍笛看。霍笛怎么想都不知道其意义何在。





神武猎魔人 第五十三章 谣言与动荡
霍笛带着恐慌做完了一整套的日常训练，这种习惯已经坚持了很久了，是罗格要求霍笛每天都得做的，会持续一整个下午的时候。
罗格说过：“保持体能健康成长的唯一方式，就是让自己的身体记住成长的轨迹，要在此之上加强这个增长的速率，就需要更加认真努力地加强锻炼。日子会很苦。”罗格拍着霍笛的肩膀这么说。
罗格每一天都在加强锻炼，这里的人基本上他都熟悉了。单单只是熟悉面孔，他一来就会带上耳机，从此与世隔绝。大多数人应该都记得他，像是拼命三郎一样地训练，像是现在。
霍笛把四百公斤的杠铃轻轻放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汗水。近些日子里面他的头发变长了，还没来得及去剪，现在脖子后面的头发紧贴在脖颈后面，让霍笛感到十分难受。
买来自己喜欢的饮料，霍笛大口地喝。抬头从面前的自动售货机前面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他仿佛发现自己像是长高了一些，个子也比以前壮硕的多。以前瘦弱的手臂变得不那么纤细了，虽然也不能算是强壮，但是已经算是正常了。他自己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一直有罗格远程指挥霍笛每日的进程，霍笛本人并不是十分在意自己形体上面的变化。
只是今天站在这里的时候，他由于非常在意厉微芒先前对他说过的话，脑子稍微有点走神。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想想晚上吃什么，再来想想该看什么书，该用什么态度来敷衍科宁。今天不一样，他叉腰站在自动售货机前面把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随后霍笛稍微有点出神，看向玻璃上面的自己，一边观察一边想到：“似乎是长高了点，似乎还壮了一些？”他对自己的这种转变有点不确信，但是很明显的，比起往常时候，仅仅只是两个多月前，霍笛现在的身高体重和身形胖瘦程度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但是身体是自己的，霍笛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轻，自己看自己的手掌没有变大，腿也没有变长，所以他很难发觉自己是不是高了或者是胖了。
只是今天他稍微注意了一点。
霍笛一直以来都认为，让专门的人去做专门的事，自己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可以。霍笛擅长的事情是能够承受gm-101巨大的药力，他得每日都进行强度巨大的锻炼促进体内吸收它，确保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到极致，其他的事情交给罗格和白洁就好。
但是今天厉微芒告诉他的事情，他还没有告诉罗格和白洁，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有这个义务为厉微芒保密，先前他还能因为忙于训练而假装可以不去在意，但是现在训练完了，就是他自己的意志了。
他认为一直这么拖下去自己就会按照厉微芒想的替她保密，又感觉这样做并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在这点上面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提醒和身高似乎有所变化，应该有所加强，霍笛自己想到，但是他并不怎么好奇，这些会由罗格来告诉他。
做自己擅长的事。霍笛提醒自己，所以他现在得先去吃饭，奉命行事也是他擅长的事，而不是猜忌和疑心。
然而尽管霍笛不擅长猜疑，但是他还是能够察觉到身边的变化。毕竟别人几乎都算是在他耳边来说了，想不注意到都有点难。
站在训练场馆的门口，他准备现在去往常常去的餐厅吃饭，有几对人从他面前走过，其中有一个老年的妇女，胸前抱一个巨大的纸袋子，里面装满了面粉和高浓度的白酒。跟在她后面还有匆匆而过一个中年的妇女，她推着一个小车，小推车里面有更多的面粉，高浓度的白酒则是换成了饮用水和白砂糖。
男男女女们结伴而行，相拥而行，纵酒欢歌而行。这种表现如果只是出现在哪一个人身上，那么都还算说得过去。总会有来自不同地方的压力可以把人逼疯，人与人的社会之间肯定会有这种情况。
但如果这些人成群结队地走上街头，又三三两两聚少成多，像是一股潮流一样横扫整个街头，那么这就说明是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
眼前又有一个女人走过，她看上去很憔悴，头发也有些散乱，但是双眼还很有精神。她把一辆红色的小车停在霍笛面前的公路边上，霍笛看到她在电话里面大声说着什么，相隔的距离不算近，而且这周围还有其他嘈杂的声音，女人在车内，霍笛什么也没听到。但是她知道，女人快要崩溃了。
女人坐在车里，头发遮挡了半张脸。霍笛见到她把脸埋在一双手掌之上，很久都没有动弹。
这是人们感到绝望时刻的表现，霍笛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他只是知道现在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他亲眼见到周围的所有人都在进行末日到来的准备。囤积足够的粮食和饮用水，还有其他的生活所需品，有些人可能还会想要盐或者油，也有可能还会想要发电机。
但是这都已经2070年了，每座城市里面都有一片生态农田，那里由好多巨大蛋形建筑结构组成，里面可以实现生态的自给自足。通过这些生态农田，可以供给整个城市里面的人生活所需。并且还能一直留有不少存货。
霍笛感到惊讶的，是生活在这些城市里面的人，如此轻易地相信散播的谣言，那些谣言在他看来别说是拿来相信了，就是稍微多去想一想都会感到可笑。但是周围的人忙的不可开交是事实，所有人都在为末日到来而如火如荼地准备着也是事实。
如此下去就会迎来一个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想要的结果——混乱。
白洁给霍笛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那边显得很着急，问道：“你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霍笛看到大多数人从他面前走过，一阵风吹来，很多人冒着风前进，没任何人注意到他，他们都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双眼透露出焦急和担忧。
“没有。”霍笛简短地回答说。
白洁似乎在那一边暂时放下了心，虽然她又让霍笛赶紧回宿舍去，这几天暂时不要出来。
“全卫大学好像是中心地带。”白洁在电话里面告诉霍笛，“东联盟区的人们普遍认为在狩猎场里面出现了巨兽的异变，现在已经控制不了了！他们要求搬到西边去，远离第三围墙东南片区，并且还要求上面的人把第三围墙的大门关闭，再建立起两堵后墙隔离全卫大学。现在全卫大学里面很乱！已经出现了很多处fā shēng bào dong的行为！”白洁向霍笛叙说周围发生的情况，这是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周围似乎是乱成了一锅粥，而霍笛却还是需要白洁来告诉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么混乱。他开始有些讨厌起自己一贯奉行的主张，可能做自己擅长做的事情并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好，他想到。
“霍笛！你还在听吗？”白洁在电话里面问道，霍笛由于先前的出神，有一小会儿没有出声，这种行为让白洁感到焦急，在电话里面的声音也变得急切了不少。
“我在，我在听。”霍笛回答，一边走一边听白洁在电话里面说的话。
“霍笛，你听好，你现在赶紧回去，尽可能地离商业街道远一些，他们不会对学生和医生护士下手，你就躲在宿舍里面，今晚不要在城里晃，你会很安全的。”白洁的语气突然变了，突然从老母亲的口气变成了心机颇深的社会姐们儿，“如果有人威胁到你，你一定要反抗！他们不能耐你若何！”
霍笛对于会听到白洁这么说话感到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中，尽管白洁是一个车技上天，时不时会进联邦信息中心查点资料的偏门工程师，但是她起码不会做到危害别人性命的程度。当她用这么明显的暗示告诉霍笛，为了保护自己你可以伤害别人的时候，霍笛感觉白洁就从一只不怎么正经的流氓小白兔，变成了另外一只背上两道刀疤胸前的毛刮干净残缺的耳朵打上七宗罪的耳钉还抽着烟的大灰兔，并且还用她的獠牙告诉霍笛，动手伤人不算是坏事，欺骗世人才是。
霍笛现在感觉到怒从中来，并不是因为白洁说的那些话。他能理解白洁的这种担心，从霍笛记事以来，他就极其擅长从人们的习惯和说的话中揣摩他们的心思，他知道白洁并不是真的在骗他，也不是因为他是罗格珍贵的实验体以及何乔的救命良方。白洁在认真关心他，实际上了解了霍笛的身世之后，还能这么关心他的人应该很多，只是霍笛恰好都没遇上，当他遇上了神兵塞里众多不平凡的人们，他才能够理解这股被关怀的感觉，拥有令人头晕目眩的强大力量。
他现在是对散播谣言的人感到愤怒，他是知道真相的人，他亲眼见到洛萨从他身边走过。但是他一点也不着急，即使是需要s级的猎魔人出动他也不着急。这个社会集体，需要所有人在自己该在的地方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所有人在共同保护这个大集体。但是就有那么一部分人，在最初散播谣言的时候想不到能够产生的危害，并且让耸人听闻的谣言扩散了一遍又一遍，事情早就不是本来的样子了。他对那些没有社会责任的人感到愤怒。
“好，我马上回去，但是在我回去之前，我要去确认一些事实。”霍笛在电话里面告诉白洁，然后不理会白洁反抗的声音，挂断了白洁的电话，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霍笛？”那边响起来有些懒散的声音。
“这些事情你怎么看？”霍笛在按压着火气，用着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在说，但是这样会有一种让人听起来十分冰冷的感觉。
通话陷入短暂的停顿，然后那个声音变得认真了一点，说道：“你来我这儿吧，我给你看看我是怎么看的。”




神武猎魔人 第五十四章 话从口，人比心
霍笛把自己的信号屏蔽了，以至于白洁的电话打不过来。但是他大概是忘了白洁的本职工作了，才刚把信号屏蔽了一小会儿，霍笛顺着马路走过了两棵树，他就接到了一条全是一些小图形的信息。
“这是初代的机器语言，我帮您翻译一下。”小助手亲切地帮霍笛把这些图形翻译成书面语，“你敢屏蔽信号！你tm完了！”小助手亲切地把tm做了美化处理，做成了两个图案，其中一个是特斯拉汽车的标志，另一个是麦当劳的标志，霍笛皱着眉看完这条简短的信息，感叹白洁真是有夺天造地的本领。
随后他就理解接到了白洁打来的电话，在手表上发出强烈的警报，这让他不接不行，他已经让周围的人更加恐慌了。
“你tm敢挂我电话！”电话一接通，白洁就在那一边吼道。
霍笛听到吉世宇在那边吱声：“你也挂他电话！”然后估计他自己也觉得这不对，就补充说道：“然后你再打过去！”
“我有事情！”霍笛解释说道，感觉很奇妙，霍笛一直都很不喜欢解释自己的行为。有些人会相信你的选择，你不用解释也可以，有些人不会相信你所决定的事，你解释也没用。霍笛在之前的人生里面发觉对大多数人都可以不用解释，反正人们多半也根本不会在意，他习惯就是很少去解释什么事。中午的时候和克林娜在一起，他稍微回想了一下以前的事情，并且坚定了这个想法。但是现在面对着白洁，他感觉自己可以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即使不需要太清楚，他也能从白洁的语气里面把神兵塞里列位的关心抽丝剥茧地取出来回味无穷。
他并不是确信白洁会让他去做他现在想做的事，而是他认为自己应该去，这事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想的是自私这个词，虽然这是很稀少的情况，但是此刻他隐隐有点兴奋。
“你有事情你也不能挂我电话！”白洁的声音在电话的那一端大了起来。
“这很重要！”霍笛强调说道，“对我来说很重要！”
白洁听到这里突然间沉默了，霍笛脚下的步伐不停。而即使是在平常，全卫大学所在的东南区也是一座夜夜笙歌的城市，这里处处充满喧嚣，现在则更加如此，只是相比之下多了很大一部分的混乱。
霍笛的手表连接耳机，耳机里面听着白洁在那边的呼吸声，他只是知道白洁一下一下呼吸地很沉稳，不知道白洁想要说什么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自己说的话之后很生气。
“重要到可以不管我们任何人去送死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白洁开口说道。
“这不是送死不送死的事！”霍笛在心里想，怎么随随便便就能说道死呢？他自己怎么都想不到那里去，感觉那是离自己很远的东西，即使是前天的时候自己刚被锋利的鹿角刺穿，他今天也照常在训练场里面训练，人并不是其他人想的那样脆弱，人们都具有自己的意志，还有生存的本能。即使是霍笛说的再耸人听闻，霍笛身边最多也只是多几个醉酒的人在街上大吵大闹，除此之外一切都还是按照城市里面的秩序在进行。
“你就是在送死！你不知道你正在经历什么！也不知道你现在所处的环境！”白洁在这边更加大声地说话，这出乎了霍笛的意料，在他的认知当中，白洁总归还算是神兵塞里面最有常识的人，或许罗玲玲比她还有，但是罗玲玲很少说话，跟任何人都是。最能让人有家庭和生活气息感觉的，还是白洁。
“我知道我在经历什么！”霍笛开始冷静地说，“我在想弄清谣言散播的方向，遏制人们的恐慌，我在做拯救别人的事！”他表情严肃，说的话也变得严肃。
白洁在电话那边寂静无声，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那就随你好了！”然后她就挂了电话。
耳机里面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让霍笛有些意外，之后他感到有些难过。白洁是他唯一不想伤害的人，他不知道白洁为什么会这么反对自己在这个时候去进行手头上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认真地坚持是处于什么目的。他担心自己是因为过去从未被尊重过行为的意愿，好不容易有了一种冲动却被白洁打击，可能就会产生失去理智的反抗情绪。他不愿意伤害白洁，但也不愿意停止脚下的路，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小助手提示又有了电话接入，霍笛接起来，那一边传来了郝夕的声音。
“霍笛啊，你惹白洁生气了。”他的声音听上去让这件事变得不那么严肃了，也让霍笛感觉轻松了不少。
“对不起，我并没有那个意思。”霍笛感到抱歉，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郝夕安慰着霍笛，霍笛能够想到他的大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并且推给自己一杯威士忌的样子。那是郝夕经常会做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要坚持的行动和原则，即使大多数人都不理解，有时候自己的家人也不理解。”郝夕开口说道，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他的声音似乎都变得悠长了，“虽然这样说听起来很不讲人情，但是你大概能够理解。很多时候，其实阻挡你完成人生事业的最大因素，都是你的家人，他们总是为你操心太多，但是你能理解的对吧？霍笛你精通这些，就是人们会想的这些。”郝夕最后变成了询问，在霍笛看来却像是一种理解和鼓励。
“嗯。”霍笛简短地回答，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白洁所说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人们没有chu xiàn bào dong的翻盘情绪，但是他在逐渐靠近商业地带，人群的密度变大了不少，有衣服邋遢的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审判的日子到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他在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喧哗，但是没一个人对他投以关注。跟往常的情况不一样，几乎所有人都低头走路，快速又冷酷。还有其他的人三五成群蹲在街边，留着小胡子的人对霍笛露出狠厉的目光，但是看到霍笛的黑色手表就把目光对准了另外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然后几个人同时瞪向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哭着从霍笛身边跑了过去，这些就是寻常能够看到的情景，不同的是霍笛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起了
周围所处的环境正在向不好的一方面发展，并且越演越激烈，霍笛似乎隐隐差距到了白洁担心的事情。他想跟白洁道歉，但是白洁现在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
郝夕在电话那边说：“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霍笛，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你现在是一个英雄了，你还是我们的英雄。”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很爽朗，又说道，“上了年纪了说话也变得矫情了，明天你要给白洁打一个电话好好道歉知道吗？现在你自己去忙你自己的，这电话我就挂了，白洁没有生你的气，我拍胸脯保证。”
“嗯，好。”霍笛嘴角挂着笑回答说道，然后他等到郝夕挂了电话，专注于脚下的路。
这是霍笛第一次全速奔跑起来，他现在感觉自己十分自由，还有一种抓得住摸得着的幸福感，就在手腕上的黑色手表上面。不觉间周围的人被他都抛之身后，身边的建筑物也在飞速远去，快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