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猎魔人

白洁像是整理桌面上的细小零件，但结果是越整理越乱，她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但好像是陷入回忆当中越陷越深。
“其实人民并不需要联邦的，他们自己有实力。”白洁说道，“不得不说凯撒的行为还是有一些积极作用的，虽然异兽成功侵入到了联盟区内部来他背负有很大的责任，但其实根本的问题还是在与联邦内部，只要他们想的话，其实根本就不会到这个地方，而凯撒只是点燃了这条导火线而已，而且现在的人们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了，他们并不弱小。”
受到凯撒颁布政策的影响，即使是在南四区也有一些非科班出生的猎魔人，他们以前可能是工人，可能是白领，甚至可能是清洁工，而现在，他们都是有梦想的猎魔人。尽管只是少数，但比起以前来说，数量其实是从无到有，这是质的飞跃。
“其实那一次我在现场，就是他炸了围墙的时候。”霍笛说，“那时候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霍笛想起了科恩索斯的脸，又是感觉有点陌生，“那时候他就告诉我，凯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你还有朋友啊？”白洁却像是没有找到重点一样对霍笛说出朋友二字感到惊奇，“你这种闷葫芦的性格还会有朋友？”
霍笛没好气地看白洁一眼，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说道：“但那时候提醒我没什么用，我怎么也不会料想到这都是凯撒安排的。”
突然间，霍笛睁大了眼，他想到了厉微芒以前告诉过他的一些事情，同时联想到的惊人事实让他感到恐慌。
“你说这一次的异兽入侵是有组织和有纪律的？像是人类的军队一样？”霍笛向白洁确认着问道。
“是的，这一次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那么有没有可能…”霍笛吞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犹豫，当他看到白洁好奇的目光，那是一种疑惑的表情，“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些人计划之中的，意思就是说，这些异兽其实是受到了一些人的控制，转而面向人类联盟区的？”
说完这段话之后，霍笛在白洁的双眼当中同样看到了震惊，不知道是因为霍笛说出的话太过震惊还是因为霍笛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在短时间里面，两人谁也没说话，都在消化这个消息。
“这不现实。”短时间的沉默之后先是白洁开口，她否定了霍笛的说法，脸上也逐渐变得平静，“异兽不会听命于人类，而且一个人如果有这个能力，换一种方式他其实能得到更多，起码在联邦就能获得相当的地位。”
“倒也是，异兽跟人类不共戴天。”霍笛也是同意地说道，随后他想起先前说的话，“但是联邦确实已经快要到陌路了。”
“联邦不会到陌路的，少了一个联邦，还会有第二个联邦，或许这一次不会叫做联邦了，而是叫做帝国，时间一长，仍旧还会是同一种结果。”白洁显得消极，说的话也意有所指，变得十分抽象。
霍笛感觉自己应该知道白洁的意思，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的。”白洁把视线转到另一面墙上，跟发呆的任何人一样，那里其实空无一物。
“联邦建立起来之前，其实是无数个武装部队的总称，他们联合在一起，分别安排事宜，这才有了后来的联邦。但事实是这一批人其实并不具有圣人的胸怀，他们也是被逼的，被异兽逼到了一条绝路上，除非是站起来反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她把头转过来，面向霍笛，“他们也是人，有喜怒哀乐也有人类都共有的优点和缺点。他们能够因为被逼到绝路后表现出来的英勇战胜险境，也就同样能够因为人性上的贪婪和贪图享乐，在现在这个看起来是盛世的环境下表现出懦弱和堕落。其实说到底，并不是联邦这个团体有什么问题，而是领导的主题有问题。”
厉微芒先是沉默了一阵，霍笛没有接话，她就继续说下去：“其实是所有人都有劣根性，只要还是人来作为领袖，就会出现这些问题，没人是万能的，这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是有缺陷的，就是有不足的地方，这些总会暴露出来，结果就是问题逐渐累积，而环境就会变得更加艰难。”
霍笛仍旧认真听着白洁说的话，她冲霍笛笑起来，说：“我们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神兵塞里面的每个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鲜血，我也不例外，无论是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那些人最终的死都与我们有关系。而且我们也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算是苟且地活着，联邦大概也是在偿还他们犯下的过错和罪孽。”
霍笛很意外，会从白洁这种理性思维的工程师口中听到这些话。他毕竟还是没有经历过白洁经历过的那些事，要是这个时候说自己感同身受的话，那确实就是在高看自己也小看别人了。他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事能跟魂王这件事挂上钩。
“但是生活在联盟区里面的人们是无辜的。”霍笛提起人们的事，脑子里面想起来吕超然说起自己要保护自己女朋友时候的表情，显得自然而然又有担当。
“霍笛，没有什么人是无辜的，最终都是，不论你我如何，犯下的错就是犯下了，过去的事情无法消散，罪孽也会因为时间渐渐加重，无处偿还。”这么说的白洁用一种无奈的表情看向霍笛，他从来没想过会在白洁的眼中看到这幅表情。脑子也出神一样地想起了最后和厉微芒最后见的几次面，那么这对他来说是不是也算是犯下了过错呢？他不禁向自己问道。





神武猎魔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 真实的联邦
“所以呢？”白洁向霍笛问道。
“什么所以呢？”霍笛还在喝着一杯才泡好的茶，滚烫的茶水烫的他脸色发苦。他还在思考白洁说出来的信息，脑子并不是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就是你知道了这些事之后呢？”白洁进一步解释加提醒道，“当你知道了联邦的真正面目之后你准备怎么做呢？”
霍笛皱着眉艰难地清了清嗓子，又像是在思考，他先是回绝白洁的说法：“首先，我还并不知道联邦的真正面目是什么，即使是你说的再详细，这也只是你认为的联邦，并不是大家口中的联邦，而且你对我说的其实也并不多。”
“你不信我？”白洁不自觉抬高了音量，看起来就是要表现出愤怒的样子。
“这跟信不信你谈不上多大的联系，你说的是事实，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你深受其害，你说的跟跟大多数人认识的应该有区别，我不能只是听你这么说，那对联邦的人来说…”霍笛想了想，然后才说：“不公平。”
“公平？你跟我说公平？还说是对联邦不公平？你知道它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吗？”白洁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而霍笛则是沉默了，用很无奈的眼神看向白洁。说到联邦的话题白洁总是很容易失控，跟平日里潇洒自如的她相差很大。
“好吧，你不知道，你也只是听郝夕说过，我现在就来告诉你，联邦是怎么过来的。”白洁沉声说来，“几十年前的时候，最初的大地震之后出现了不计其数的异兽，小国很快就被异兽踏平，大国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也变作了废墟。到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开始出现了第一个体能突飞猛进的人，从这里开始人类才真正的开始开始反击。这最初产生变异的就是早期的联邦。”白洁的双眼带着怒火，“他们最初的时候什么也不是！只是因为运气，他们运气好了一些，得到了一些能力，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人们翘首以盼的英雄！你知道他们在这之后都做了什么吗？”
霍笛表现出茫然，只是看向白洁，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的好奇。
“他们把自己最恶劣的一面暴露无遗！那是最早的时候，这些人就像是土匪一样，四处逃窜的人们躲在了各个地方，几十亿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消灭干净的，还有一些人在抵抗，也还有一些人在荒野上面生存，尽管朝不保夕。但是当他们走到人们面前的时候，本来面临绝望的人们以为自己得到了希望，但其实这是从一种绝望跳到了另外一种绝望里面。只不过相比先前那种，这一种他们熟悉一点，如果只是凭借自己，他们不能选择在幻夜上如何惨死，但是当这些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可以选择屈辱地活下去！”
“你说屈辱？”霍笛的脑子里面也已经开始构想，从白洁的话里面，他想到的是一个普通人，当上所有人拥戴的人之后，人性暴露无遗，这是一种灾难。
“那似乎是一种灾难。”霍笛说。
“灾难？如果是那都只能算是一种灾难你简直是在高估灾难这个词所能够承载的痛苦。”白洁直视霍笛，彼此眼神都没有丝毫避躲，霍笛是坦然，表现出好奇和尊重，而白洁则是因为痛苦转而出现的的坚强，她说：“那是人间炼狱，我猜郝夕对你提起过这个词。”
“是的，他说过这个词，他也说那时候是人间炼狱，本该极其珍贵的人命变得极其廉价。”霍笛回忆起郝夕告诉过他的话，从他嘴里缓缓说道。
白洁沉默了短暂的时间，她似乎是在回想一些事情，这段时间感觉并不长，但是霍笛却是觉得相当漫长。
“他是因为活了几百年，所以看什么事情都会十分淡泊。”白洁说道，“和我们不一样，他并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实际上，在我被你撞了个半死之后，神兵塞里面就不会有一个正常人了。霍笛心里这么想，但是他嘴上说的是：“你说的有道理，他只是轻描淡写一样一笔带过，只是告诉我那是一个神魔共舞的年代。”
“对，就是神魔共舞。”白洁继续回忆说道，“在那个年代里面，最初的一两个有强大能力的人保护了一小群人，这些人联合起来就能保护更多的人，那就是最早的联邦。多个强大单个猎魔人聚集起来的小团体。”
听到这里还没有什么不对，但是霍笛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如此平常的模样，如果只是白洁说的这个样子，那么她不至于对联邦愤怒成这个样子。
“但是肯定不是如你目前所说的这么和平安稳的样子，这只是理想状态。”霍笛接话说道。
“那确实不如我现在说的这么简单，这都只是那时候人们以为的样子，他们以为自己看到希望了。”白洁的眼神闪烁，像是在回忆相当恐怖的事情一样，“我给你这么举个例子吧，在那时候流星在人们之间的通用货币并不是钱，而是更加实用的东西，比如说一支烟可以换一块面包，两块面包可以换一小盒子弹，而半块面包就可以让一个十来二十岁的女孩tuo guāng了衣服躺到床上去，如果有床的话，也能饿死一个小孩。这是那时候的现状，没有家庭，没有亲情也没有爱情，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了只有求生yu wàng的动物。这就是早期的联邦。”
“也因此出现了想要反抗的人，也就是你们说的起义军。”霍笛回答说道，他已经开始慢慢构想出来那个时候的生存状态，人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样貌。
“那只是这些人自己以为，包括我也是，但其实这根本没用。霍笛，你自己也是有能力的人，你自己清楚，你跟普通人差别有多大，你说如果是你的话，要对付你一个人，需要多少个吃不饱穿不暖的难民才能打得过，包括我在内的，自以为是起义军的人，其实都只是一个想的太美好的梦而已，也因此大多数人死相难看，但其实事实是，我们根本就没进入过别人的眼中！他们一直都知道，但是丝毫不在意，并且还在我们当中安chā tā们的人，鼓励我们的反抗精神，这样才会有另外有能力的人加入进来，而这些人一旦加入进来，就会被他们用金银钱财酒池肉林带走，任何人都一样。霍笛，我是说，任何人。”白洁从开始说就是相当严肃的样子，一直到现在，眉头更加深锁，眼中的怒火也更加强盛。
“这就是联邦的样貌，他们都是这样的人，从我内心来讲，说他们是混蛋都算是夸奖。”白洁粗糙的手放在桌面上，指节由于太过用力而发白。
而霍笛长舒一口气，说：“那么我现在就这么躲起来就说明我选对了。”




神武猎魔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生存的意志
“在我看来你是做了很正确的选择。”白洁说，她稍微等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等什么，这里仅仅只有霍笛和白洁两个人，白洁也只是像是在出神而已。
“你知道，我无法就凭你说的这些话断定联邦的人就多么可恶多么地罪孽深重，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霍笛准备起身，他感觉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
“即使是恶贯满盈的杀人犯，也可能只是因为想要保护什么样的人。”白洁像是在替霍笛开拓一样说道，但是她立即就话锋一转，“怎么？你想当圣人？”
“不，我不是。”霍笛下意识地回答，后来的回答则是稍微考虑了一下，“这可能是我的问题，我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即使他确实就是十恶不赦，但是也不需要我去惩罚他。”
“那么如果他欺负到你的头上了呢？要在你的地盘上撒野呢？他们在你头上拉屎撒尿呢？你想过吗？你想过该怎么来应对吗？”白洁气势提升起来，像是在逼问霍笛一样。
霍笛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白洁，并不愿意和这个样子的人发生争执。并不只是白洁，如果是语气一旦抬升起来，本来还算是在商量着的事情就已经丧失了本来的意义，这时候最好就是沉默。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白洁的身形立即变得小了一些，她先前双手排在他们身前的桌上，身体前倾表现出进攻的姿态，而这个时候她挺胸收腹，端正坐好，表现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尽管这跟寻常的她并不十分搭配，但是霍笛却并不觉得违和。
“对不起，我并不是想要这么过分…”白洁道歉说道，她是真心在道歉，低着头没有看霍笛，要让她这种平常时候自负与人的人表现出这幅样貌其实十分艰难。
“不，任何人都有任何人的难处，因此任何人也都会有情绪失控的原因，那都是因为自己十分在意的事物和人受到了进犯的威胁，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听完霍笛说的这段话，白洁反而是笑了起来，她把先前气氛的情绪抛之脑后，笑着问霍笛：“但是我似乎从没有看你表现出任何失态的时候，你似乎只会感到窘迫，而不是说是气急败坏。”
霍笛抬起头，迎向白洁的眼，他说：“因为生气没用啊，焦虑也是，不管我是怎么样，时间都是一分一秒一天一年地过去，而我应该把我的时间节约起来，用在应该照顾好的人的身上。”
“那你自己呢？你不会对其他人感到气急败坏吗？”白洁问起来，然后提醒一样地说道，“你知道你才十五岁吗？”
霍笛低头思考，眼睛看向光洁的桌面上，这是一张金属的桌面，上面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反射天花板的光，他回答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应该都是过了那个年纪了，毕竟有些人成长会早一些，尤其是男的，有些人会早一些，有些人会晚一些。”
“是的，我们身边就有一个，四百多岁了时常还跟个二傻子一样。”白洁说的是郝夕，说完后她和霍笛相视一笑。
“那么我们这里面的人都算是苦命人，难怪不得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感觉我应该可以相信你，来自同种人类的直觉。”白洁发出苦笑，无奈地说道。
霍笛回想起来，立即回答说：“不，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你并不觉得我值得你相信，你说不该放我走，反而是罗哥让我自己好好想想，我现在来看总感觉那时候如果没有罗哥，我再一意孤行的话，你可能会把我扔到荒野上面去。”
“不可能！”白洁一脸严肃地拒绝道，随即她解释说道，“如果是把你扔到荒野上面有可能会被联邦的人找到，因此就有可能会被带回来，也因此就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换做是我，会更加倾向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没人会在意一个独自生活的小孩何去何从，这才是稳妥的办法。”
“那确实。”这让霍笛想起了自己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回到教室，但是里面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件事一样的众人，他只能同意地说道，“那样的话确实稳妥，但是另一方面来讲，我就不用在这人世间受苦了，反倒是比你们轻松了一些，起码像是现在这种情况，就不会有人对一个死人说：‘你怎么不出去当英雄？人民需要你你看不见吗？’这样的话了，说实话，现在的我感觉听起来挺烦的。”
“我其实更加倾向于人们会因此贪得无厌，等你帮助了他们一次他们就会要求你更多的事，不只是联邦的人，包括他们也是，所以我说，一切都是在偿还罪孽。”
“既然如此的话我觉得我还是注重一日三餐地好，对了，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霍笛语气欢快地说起来。
“今晚上该吃的东西你应该去问中秋节，要说起来在这里面她的地位比你我都高，她哪天想毒死我们所有人我们可能都怀疑不到她的头上去。”白洁也跟着欢快地说道。
这种欢乐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等到时间到了下午六点的时候，霍笛和白洁之间把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经历的几乎所有有趣的和值得一说的事情都说了一边，主要就是白洁在很夸张地说，她说自己出生的时候就能口吐人言，力能扛鼎气贯苍穹，这意思就是说她从出生开始脾气就很大。霍笛和她了解很深了，白洁说的很多话他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也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特殊能力，按照白洁的说法，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就会很容易产生感情上的相通。
主要是白洁在讲述过去的事情，霍笛则是负责开心地听。听一个人讲述他的过去其实出人意料地很有意思，霍笛是这么感觉到的，因为他没有过去，他的时光是和一只猫还有无数个寂静的窗栏一起度过，他也根本就没有过去的事情来分享。
而白洁说的事情，主要就是关于她很小的时候，在那座现在已经不存在的南四区里面生长的岁月。她说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在她还小的时候，还并不知道联邦丑恶的事和其他人与人之间深重的罪孽，等她真正了解的时候，已经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光了。
她说自己的童年是幸福的，因为总会有很多人愿意陪她玩，而且她还能学到很有用的知识，就是关于机械和工程的事。也因此在几乎所有人都对生忘却了希望的那个时候，她会凭借自己的能力救出来这么多人。她说其实她救出来了好几车的人，但是现在还活着的就只有神兵塞里面的人。
“所以呐，最主要的就是活下去，活下去的人什么都有了，而死了的人就什么都没了。”白洁叹息一样地说，“我只是要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他真的来之不易，而且你天赋异禀，霍笛。”
霍笛点点头，他听着这个险些撞死自己的女工程师说这句话，感触颇深。




神武猎魔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黯淡无光的一月
吃过早饭之后，霍笛来到白洁的实验室里面，他发现白洁本身正在忙着一些事情，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台巨大的仪器，看起来像是一个蛋一样。
霍笛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要说的话。一看到霍笛走进来，白洁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用一边的干毛巾擦了擦手，但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作用，白洁依旧是一双油腻腻的手。她问：“怎么了？”
霍笛坐下来，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像是瞎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样，开口问：“我想知道东联盟区正在发生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越详细越好。”他脸上的表情显得专注又严肃，希望尽可能地表达自己的决心。
白洁端正态度，她坐在一张旋转椅子上，听完霍笛说的话，又看到霍笛的这幅表情之后，她转过来，并且靠近了霍笛。她一只手按在霍笛放在大腿上的手上，身体前倾，由于角度问题，她抬眼仰视霍笛，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霍笛回答，然后他想起了先前葛周对待自己的态度，感觉自己在心态上应该是有变化的，起码不会像是过去那样了。
但是这并不是白洁想要的回答，她把头朝向一边，整个人显得有些落寞。但是立即就转换了一副面貌，她说：“没事就好，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最近东联盟区发生的事情，还有你昨天说的那个组织的事情。”
“东联盟区的最外层围墙陷落了…”白洁回答说，但是这次霍笛打断了她，“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也是你告诉我的，我想知道的是在这之后呢？还有围墙陷落了之后联邦的人采取了什么措施？”
白洁轻哼一声，“他们在商量对策。”她嘲讽地说道：“商量了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估计已经准备着手进行战前准备，两年以后应该就能夺回他们失去的东西了，二十年后可以重新建立起最外层的围墙工作，并且让被异兽破坏的城市变回二十多年前的样子。”
“嗯？”霍笛突然想到这点，对啊，被异兽夺过去的地方肯定会面目全非。他能够想象在异兽的占领下，城市的最外层会是什么样子，他也是在荒野上面见到过昔日里还算是城市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貌的。
“有什么疑问吗？”白洁对霍笛的这声惊疑提出问题来。
“不，没有，我先前并没有想到这点。”霍笛老实地回答，“我没想到被异兽占领了的城市…”霍笛想了想，然后才继续说，“肯定会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那是肯定的！”白洁一口咬定，“只要把异兽放到人类的文明城市当中，甚至不需要一个月，只需要一周，一两天，就能让这座城市完全瘫痪，甚至不要多了，很小的一团就够了，一头异兽负责一个街区，几天之后它们就能自豪地对自己的后代吹嘘自己破坏了人类引以为傲的城市。”
话后，白洁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些联邦的人就是一群吃白饭的智障！他们也根本不关心人们的死活，甚至不关心自己人的死活，除了自己的生活，他们什么都可以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