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猎魔人

克林娜还在由于霍笛先前释放出来的压力大口喘气，只是她看到维克多咬紧了牙，额头上的血管像是一条条青龙一样，他愤怒至极地看向列夫。
列夫则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弯腰，他优雅地说道：“那么，请容我先行告退，如果需要出发的时候，只需要通知我就可以，我随时都算是准备好了。”
在维克多怒火冲天的眼神当中，列夫动作流畅地关上了门，甚至都没去看维克多一眼，只是不停地在霍笛身上扫视。被这股视线扫视，霍笛觉得列夫应该是在用视线挑衅自己，然而他丝毫不管，而是一直看着维克多，随时提防他暴跳如雷地把这桌好菜掀了，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维克多那么做了他就抢救下来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来由的大块烤肉，已经切成片堆积成小山的牛肉，这两个他最喜欢吃。
许久之后，维克多缓缓地坐下来，他像是很用力，两只手几乎把桌沿捏的粉碎，这时候的克林娜已经好多了，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尽管内心仍有恐惧，但她还是对霍笛投过去优雅的笑容，而霍笛回以同样的微笑。
“这就是你说的暂时顺着他们说得来！我现在只想把他们都撕了！”维克多大声朝克林娜吼道。
这又是霍笛此前没见过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和紫红色的果汁，注意维克多的手，随时准备从他的魔爪下抢救这一桌好菜。
克林娜的目光变得冷冽，“做事之前动动脑子，我早就提醒过你，要学着成长，这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他们就乐意见到那样，你以为为什么列夫这么猖狂他们还放任他在你面前乱来？”克林娜步步紧逼地问，“你以为他们不了解你是什么性格？你以为所有人都站在你这边？”
最终维克多还是爆发了，他低声怒吼，像是一头狮子一样，或者是霍笛没见过的异兽，但是他没有掀翻桌子，而是靠着两只手捏碎了他那一方的桌沿。此时的霍笛也已经眼疾手快地卷走了大块肉和大片的肉，两只托起两个盘子，紧张兮兮地看着维克多。
“听着，我不管你遇上了什么事，我都觉得我可以帮你，但你不能拿这些美味佳肴乱来！”霍笛低声说道。





神武猎魔人 第二百一十九章 偿还人情
克林娜带着霍笛和维克多到了另一个小房间里面，严格来说，这个房间并不小，会说它是小房间只是相对而来。在这个巨大的球形建筑里面，每一层楼高都超过四米，每个房间都宽敞壮观，尤其是那些人口密集的地方，霍笛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是他记得当人们看到维克多的时候，几乎都会行注目礼。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他们来到这个房间里面。
木质的地面，铺满了一层红黑色的地毯，上面是重复的三朵梅花的图案，这些图案挤满了整个房间，包括墙壁和房间的平顶。一张复古的实木大床，四周有立柱，同样是三朵梅花图案的帷幔垂落下来，光是看着一眼，霍笛就知道这张床简直不菲，可能那洁白柔软的床垫就是人们口中的温柔乡，他心里想到。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的书架，书架前有一张书桌，背后是一扇巨大的窗户，并没有连通平顶和木地板，有一排三朵梅花的雕纹隔断了它们。紧邻书桌就是一个大的夸张的梳妆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是霍笛看到的最具有女神气质的梳妆台，霍笛感觉那上面大大小小的瓶子比起自己认识的人都还多，他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清凉地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随便坐。”克林娜说，她先走到一边去，在霍笛右手边的一个酒柜旁边，维克多先霍笛一步走进去，坐在他们身前的一张矮桌前，这张矮桌周围有四张单人沙发，仍旧是三朵梅花的突然。维克多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距离霍笛最远，他坐下后看向霍笛，眼中充满了歉意，对霍笛伸手示意他对面的椅子，随后两手交握用手肘立在扶手上面，看着霍笛。
这时候的克林娜端过来一个盘子，上面有很多颜色各异的瓶子，以及三个酒杯，里面已经被她装了一些颜色绚丽的液体，还有一个大桶的冰块，霍笛都不知道这房间里面还有冰箱。
克林娜走到维克多身边坐下，看到霍笛仍旧站在门的那一边，她好奇地抬头，问道：“站那儿干嘛？进来啊。”
这时候的霍笛才挠挠头，先轻巧地关上门才走进来坐好。一坐上这张软垫的单人沙发里，霍笛就感觉自己沉浸了柔软的宫殿里面，他想为先前以为那张床应该算是温柔乡的看法道歉，这才该是温柔乡。
“是不是很舒坦，我为了这几张椅子可费了些心思。”克林娜有些显摆一样地说道。
“简直舒坦炸了，坐上王座应该就是这种感觉。”维克多同意地说道，并且开了一个夸张的玩笑。
维克多接过克林娜调好的一杯酒，张口就吞下去，这时候克林娜看了他一眼，或者说是瞪了他一眼，没有逃过维克多明察秋毫的眼神。
“霍笛，我对此感到抱歉，虽然我很不想让你看到你先前看到的那些事，但是你也已经看到了，当我欠你一次好好的招待，我以后会补偿给你的。”维克多诚恳地说道，这种熟悉的感觉让霍笛想起了那一次在医院见到维克多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样子，跟大多数人认识到的维克多不一样，并不张扬，反倒是十分谦恭。
“不，那并不是什么事，你请我吃了那么多珍奇佳肴，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算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那是你们有钱人的日常，可能就是日常的表兄表弟之间的斗嘴，你和他的关系可能不怎么好。”霍笛推测说道，他把克林娜先前调好的酒精饮料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有一股不知名的甜果香味。
“有钱人…我们这类人…也不是…”维克多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这样的，而且他并不是我的表弟，只是名义上是而已。”
霍笛疑惑地看向维克多，“这是…该怎么来理解？”他也看向克林娜。
而这个时候克林娜解答了霍笛的疑惑，“列夫跟维克多并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列夫并不是叶钦科夫家的人，而是在被人捡回来的，或者说按照元老阁的人的说法，是他们运气足够好，奉献地足够多，才能够得到的稀世人才。”
克林娜微笑起来，霍笛看到她的这幅表情就想起来自己先前放出的那股威压，让克林娜真个人几乎都穿不过来气，他感到抱歉。
克林娜似乎是有所察觉，她朝着霍笛保持精致的笑容，问道：“你似乎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我看来，元老阁的人如果看到你的话就会觉得列夫其实并不算什么。”
这句话提醒了霍笛，因为先前那股气势出来的时候，只有列夫像是没事人一样，按理说，这不正常，即使霍笛并没经过几次实验，他也清楚，那是一股强大的压力，他凭借这个在荒野上连异兽都能吓退。
“不，我觉得我可能比不上他。”霍笛谦虚地说道，“那时候他丝毫没有影响。”
克林娜立即理解到霍笛说的那时候就是她表现的十分狼狈的那个时候，她连连笑起来，轻松地说道：“你不必在意这个，应该说他的优势就是在那个地方，也就是凭借那一点，元老阁的人会觉得他比维克多…更强大。”
霍笛看了看维克多，维克多这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在细看自己手中的已经空了的杯子，像是那那个空杯子里面的东西更加有趣一些。或许他只是在逃避？
抱着这样的疑问，霍笛立即转移了话题，“你先前说的元老阁？那是什么？”
克林娜回答：“那是这个建筑里面的人，如果把这个建筑比作一个公司或者是一个集团的话，他们就算是董事会。”
“那么他们就是管事的人？”霍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真正董事长一样的角色应该是维克，你也见到了这一路来的人们对待他的反应，说是三步一扣虽然显得有些夸张，但是确实走到哪都能得到别人敬佩的眼光。”
霍笛点点头，同意地说道：“确实如此。”随后他又感叹地说道：“我没想到维克多会是这么一种…至高地位的人。”他在认真措辞，但仍旧觉得不怎么恰当。
“这是叶钦科夫家在北方地的声望，这是一个历史久远的家族…”克林娜解释说道，话音刚落，维克多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说道：“够了，我实在是不想再看这么多疑心的场景的，也对这种心怀鬼胎的说话方式厌烦透顶了。”
维克多抬起的手落下，两只手交握，手肘支撑在面前的小桌上，交握起来的手掌挡住了他的嘴，没有挡住他严肃的眼睛。他沉声问道：“我就直话直说了，霍笛，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霍笛丝毫不觉得惊诧，他看到一边的克林娜表现出慌乱，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是她的眼神仍旧流露出来，显然她的计策被维克多戳破这点让她十分难受。
“我本来以为你能坚持个十分钟，结果从我坐下来开始算起，才过去八分九十六秒。”霍笛的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手表，轻轻地敲打，像是在嘲讽一样。
维克多继续沉声问道：“那么回答呢？”
克林娜也紧张地看向霍笛，霍笛微笑起来回答：“我欠你人情，不是么？”停顿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而且我觉得跟我的事情可以一路完成，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谢天谢地！”克林娜松了一口气地说道。




神武猎魔人 第二百二十章 列夫的过去
“如果我在诸位面前影响了诸位的兴致，那么我就退后一段距离。如果您二位不介意的话，就让我尾行在你们身后。”他大声吼道，没等霍笛和维克多有所回答，列夫开着那辆剽悍的雪地越野车退到霍笛这辆车的后面，用车前灯表示自己还没有迷路。
这也是维克多相当固执己见一样地要求的，在他们口中的元老阁的人要求他们同乘一辆车，但是维克多冷哼一声丝毫没有管他们，自己走到车库里面抓下来一个穿着雪地迷彩服的人自己就跳了上去，上车之火霍笛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驾照吗？”因为就霍笛的经验来看，在他身边的人，凡是有驾照的人开车都稳健，没有驾照的人开车上路，就是在和死神赛跑。白洁也曾经对霍笛说过：“驾照那种东西是凡人才会有的，开得好的人不会被抓住，会被抓住的人根本也就不用跑。”不得不说，站在她的角度上来看，这其实很对。
而对于维克多，他是这么回答霍笛的问题的：“不用计较那些，严格来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出我家。”
这种回答让霍笛咋舌，但是他也立即就反应过来，维克多没有直接回答他自己确实是有驾照，那么他就是没有驾照，意识到这一点的霍笛猛力地拉紧了安全带，几乎就在下一个瞬间，霍笛的脑袋和身体像是不在一个时空一样，难以想象这坦克一样越野车居然也能在这种荒原上飞驰起来，几乎就要起飞。
但是毕竟还是没有白洁开的车夸张，毕竟白洁开的是改造过后的超级跑车，维克多开的这个是装甲越野车。
“你恨他？”霍笛把头往后面偏，意思就是后面那一辆一直紧紧跟随的车，也就是那个第一眼就给霍笛带来了威胁的人。
“我只是普普通通地讨厌他。”维克多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霍笛，他开的很快，几乎都是靠雷达提示来规避一路上遇见的障碍。
霍笛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问道：“讨厌到想撞死他？”
维克多沉默了短暂的时间，随后露出一些释然的笑容来，“是的，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想撞死他。”
“是因为什么呢？”维克多又突然间察觉到自己似乎问的不当，他立即改口说道，“虽然我是有点好奇，但是你不想说就不说就是了。”
而维克多很快地回答：“不，我宁愿你知道，说不定你跟我的想法不一样，如果你跟我一样，那我就更有理由撞死他了。”
说着，他猛然间一拐弯，车身似乎倾斜过来，但是没有翻倒，反而是平稳前进了一段时间之后又逐渐地变得平稳。
霍笛转头看去，他们先前斜着在一个陡峭的山坡上面跑，或者说那是悬崖壁也丝毫不差。
把实现从后视雷达上面收回来，霍笛淡定地提醒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如果这车bào zhà了，死的会是你，而不是我，我最多就是受点轻伤。”
“你放心，我们死不了的，这条路我开过很多次。”
“每一次你都安稳到达？”
维克多沉默着犹豫了一阵，然后有些憨厚地回答：“也不全是，但这还算是我家，你放心好了，不会出事的。”
霍笛真想提醒他，他的叔父和他的二哥就是在这条路上出的事，但是维克多可能已经想到了，他收起来先前那种有些憨厚的笑容，转移话题说道：“我跟他以前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在我和他都还小的时候我们关系应该还算不错。”
“不错？”
“确实不错，我那时候在家里并不受人待见，他也是，就这点上来说我们就可以成为关系很好的兄弟，而且后来我有了一次突飞猛进的增长，他也有一次突飞猛进的增长，这就更巧了，到那时候为之我们关系都还算是不错的。”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得并不是那么不错的呢？”霍笛问道。
“从我的大哥死后开始。”维克多眼中有无数种复杂的情感和色彩闪过，霍笛很想提醒他注意面前的树和隐藏在白雪下面的石头，但这个时候很多不算小的障碍物又像是都在维克多下意识的操作当中奇迹般地跟车身渐行渐近又渐行渐远。
霍笛松了一口气，维克多问了霍笛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世上有神鬼吗？”
他的表情严肃又专注，全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对于霍笛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甚至他认为问起他身边的其他任何人，都会毫不迟疑地回答说：“神鬼都是骗人的，科技振兴才是硬道理。”而单单只是对于他来说，他是真的不信也得信，甚至他们现在就在朝着那个神秘莫测的神王王座前进，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他说不定就是一个神王。
“我不得不信啊。”霍笛有些苦笑地说道，这提醒了维克多他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只是目的不同而已。
然后维克多的目光投进迎面而来又砸在车窗上面的满天飞雪当中，像是所有的雪花都融进了他的眼里，棕褐色的瞳孔变得更加深邃。他说：“我的大哥是受到了诅咒而死的，他的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跟我的身体变化一样，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随后他补充说了一句：“我的大哥是个相当强大的人。”
如果是生活在这片辽阔土地上面的人，或许会知道维克多的大哥是谁，或许稍微上得了层面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哥是谁，做过什么事。但是霍笛是真的一无所知，他只能跟着点点头，附和着说：“我猜到了。”
维克多似乎觉得这种回答有些好笑，霍笛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对他笑笑。
“我大哥死后叶钦科夫的男丁还有三个人，一个是我的叔父，一个是我的二哥，最后就是我了，从那时候，我开始名列前三，所以我的生活，以及我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元老阁的人监管。”
“监管？”
“是的，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免得叶钦科夫后继无人。就像是现在这样，我立即就成了叶钦科夫的继承人。”
霍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但这跟列夫又有什么关系呢？”
“跟他的联系就是，如果我成了叶钦科夫的继承人，那么我就不能跟他有过多的联系，我很讨厌元老阁的手段，因为在他们看来，列夫只是叶钦科夫家里的一件工具而已。而我是身份高贵的继承人，这并不是说跟他接触会降低了我的身份，而是因为跟我有太多的感情，会影响他作为工具的职责。而那个时候，他还并不是现在这种样子，那时候的他还有知觉，那时候的我也并不如现在。”
话后驾驶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氛围，霍笛看向身后，两道光柱一样的车灯在他身后常亮，霍笛想象坐在驾驶位上的列夫现在的状态，穿着一件衬衫一件外套，目光锁定了他们的这个方向。想到这里霍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可能是人都有可恶的地方，也该有可悲的地方。




神武猎魔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山路
“那么后来的你不了解他？”问向维克多。
“对，后来我就了解他了，也并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过，只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成了这幅模样。”
霍笛又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着他点这几下头，雪地越野车电光火石般的速度骤减下来，霍笛感觉自己就像是乘着一棵折断的雪松从满是积雪的山坡上飞速滑下来，摔个天昏地素之后才感觉自己的脚下躺着不会移动的泥土。
霍笛从车上跳下来，一口冰冷的寒流钻进他的肺里，把先前在冰冻荒原上的狂乱气流都一股脑地冻成冰块，又从自己的鼻孔当中溜出去。
霍笛感觉自己可能是感冒了，又觉得有些不怎么可能，但是自己的鼻涕确实是从自己的鼻孔里面出去的一瞬间就成了渺小精致的冰结晶。
“你可真是一个精致的可人儿。”维克多开起霍笛的玩笑来，霍笛穿上了先前克林娜交给他的外套，虽然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感到温度上升了几许，但心理上的安慰还是有的。霍笛要尽量克制住不要打喷嚏，免得喷出去的鼻涕冰晶插穿维克多的厚皮衣。
维克多和霍笛共同迎接开在他们身后的列夫，他们看见列夫从车上下来，穿着那件黑夹克和里面的条纹衬衣，他甚至还解开了领口的两个扣子。
“看到他会不会让你觉得心头一凉。”当列夫缓缓向霍笛与维克多走来的时候，维克多凑到霍笛的身边轻声说道，霍笛有些疑惑地转头，他想问一问为什么维克多会在这个时候的表现跟先前相差会有这么大，难以相信这是那个他一直都说着厌烦的人。
“怎么了吗？”看向霍笛有些疑惑的眼神，维克多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的表现有些失格，首尾当中有好大一段感觉衔接不上。”霍笛两只手伸出两根食指，拉开好长一段距离之后合拢来，两根手指几乎贴在一起，他继续说道，“就像是这样，多余的距离就是你和他之间酸甜苦辣的情感。”
“你可真会说笑。”维克多抬起头看，也看向正在向他们走来的列夫，他笑着跟霍笛和维克多打招呼，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风度翩翩又惹人讨厌，“我只是觉得跟你说了一些之后，这事情似乎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说着，随后像是不好意思一样把头转向列夫那边，喊道，“这么大的风雪没有埋了你真是可惜了！”
“它们大概是觉得我还有一些用。”列夫恭敬地笑起来回答说道。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来这里干什么来了，你说让我帮你个忙。”霍笛插话说道，“我觉得我已经上了贼船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我毫无选择，除了陪你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
维克多颇有深意地看了列夫一眼，开口缓缓说道：“我要你帮我的仅仅只是和我一起上山去，相信我，都在山顶，你对我描述的那副场景我见过很多次，绝对就是那个地方。”
“山顶有我说的那个地方？”霍笛心里想的是，在山顶有王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表达清楚了，他确信自己曾经清楚具体地描述过那副场景给维克多听。
维克多回答说道：“有的，那个地方就在山顶，北方大地上也只有那里合适，如果你所言非虚的话。”
“我说的字字当真，说谎是很费心费力的一件事，我其实很不喜欢动脑子。”说着他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健硕的胳膊给他看，“我情愿动手。”
维克多没有听霍笛说后半句话，仅仅只是听完前半句他就已经转头走了。
列夫在他身后对着霍笛招了招手，没有出声，跟在维克多后面，看到这幅场景的霍笛也跟了上去。
可能有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霍笛感觉自己一直在上山，他脚下走的路并不是荒野上面会有的崎岖山路，隐蔽在皑皑白雪下面或者是茂盛的青草灌木当中的一条小径，而是青白石板铺出来的一条上山的路。
这些石板看上去很有些岁月的痕迹了，起码不会是这近百年间出现的，应该在更久以前才对。霍笛计算着时间，时不时地看看手表确认，有些他没有料想到的情况发生，就是这座山的磁场似乎有些混乱，他的只能手表几乎完全就停止了运转，霍笛猜测时间过去了大概有半小时。这半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循着这条石板铺成的路一路向山上行进，他没想到在这座山上，隐藏在云雾当中的场景，并不是用一望无际的白雪填满，而是一副青翠茂盛的野外风景。
沿路两边的树木密集又茂盛，寻常所见到的树木直径就超过霍笛的腰身，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合抱不过来的。他感到好奇，因为这些粗壮的树木是沿途的常态风景，从树干上生出的第一根树枝也高过霍笛的头顶，事实上他并没有发现任何认为改造的痕迹，但是所有的树枝都像是绕着一道不存在的门一样，沿着这条向上的石板铺成的山路形成一道形成一道又一道自然的拱门。而越是往上，这些树木就越是高大粗壮，从而导致它们交织成的拱门变得更加高大。
霍笛有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他走过一道又一道门，隐约当中自己脚下的路渐渐变得不再是坚硬古旧的石板了，而是另外一种坚硬的物质，像是砌成的灰白阶梯，又像是山前爬满青苔的巨大石块。
他没来得及问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进入了一个虚幻的空间，而自己变得无比渺小，身边树木参天，密集地挤在一起，他就是在树根和树根之间飘忽不定的一团氤氲的烟雾。长久之后，他感觉自己飘飞到了森林的上空，俯身看去，森林是一副草木繁盛的盛景，而他停留在最大一棵树上，在伸出来的树枝上，他自身这团烟雾开始有了形体，昼夜不停地轮换，最后霍笛感觉他有了四肢，有了身体面貌，仍旧是坐在树枝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