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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养娃日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善
而经过那番“梦魇”,对于书中可能会走上纨绔道路的兄弟俩,瑾娘也是决意要好生把他们掰正,不能让他们走歪了。
要知道千里长提溃于蚁穴,这个家必须每人都走正了道路,才能使他们脱离原定的命运。不能因为他们现如今人小就忽略了他们的教养,也正是因为如今他们还小,好好教导改正才容易,而等他们真的染上某些恶习,再去强令更改,就有些晚了。
出于这种考量,每次长安和长平过来时,瑾娘都要好生和他们说话。闻讯他们今日做了什么,先生都教了那些东西,有没有什么不会的?今天的饭菜合口么,需不需要换个口味?天气渐热了,游水也是一项保命的本事,要不要学一学?
今天瑾娘就说到游水的事儿,徐二郎闻言讶异的看向瑾娘。瑾娘以为他是不认同,毕竟这个时代,游水这项技能确实是只有渔民和在河上做苦力的低贱人才会的。别说上层权贵对这技能看不上眼,就是普通贫民百姓,也是一脸抵触。
瑾娘却想到徐二郎的仕途走的并不是一帆风顺,他虽然是反派,可早期为官还算清正,这就免不了触某些人的利益,被人打击报复。被人下毒暗害是常事儿,她记得书中徐二郎某次回京复命,所乘坐的船只被人从下边凿了个窟窿,若非忠仆救命及时,怕是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念及此,瑾娘心一紧,就看着徐二郎开口说,“游水也是一项本事,说不定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用,你要不要也学一下?”
她忧心匆匆的模样,看得人心里有些不忍拒绝她的提议。可她提到“保命”时,明显有些惊慌和焦灼,这就让徐二郎愈发纳闷,她这段时间的反常,究竟是因为什么?怕还是和前几日的梦魇脱不了干系。
不急,且慢慢等着,他总会知道究竟的。
她既然提议了,徐二郎就道,“我会游水,不用学。”
瑾娘:……不对!这个设定不对!你应该是不会游水,是被忠仆救下一命,才侥幸存生的,怎么现在又会游水了?如果你会游水,当初为什么不自己逃生?如果你会游水%难道是我的记忆出错了?
瑾娘陷入自我怀疑中,徐二郎却在这时开口道,“学游水确实不错,长安长平要是补抵触的话,可以学一下。”
长安当即点头,“既然叔叔和婶婶都觉得好,那我和长平便学吧。只是,要到哪里学才好?”
“就在前院的湖泊中学习如何?”瑾娘回神后说,“平阳镇少水,就是郊外有条河,河水中也多泥沙,河水也有些浑浊,怕是不大干净。加上现在天热,经常有人去哪里洗衣、冲凉,河水有许多脏污,却也没人定期打理,怕是会滋生很多病菌和蚊虫,你们年纪小,抵抗力弱,若是去哪里游水,怕是会染病。”
“就在前院的湖泊中学习可好?湖水是引出的地下水,有定期更换。且咱们自家养的仆人,每日也会好生护理,清洁卫生。而且湖泊水位浅,对你们来说相对安全,就是出了事儿,也能及时处理。再就是,我想让你们二叔教导你们,你二叔这几日身子不适,出门不合时宜,可在家里就不同了。有你二叔教导你们,婶婶也能放心些,你们说好么?”
长安和长平一头,“好,听婶婶的。”
学游水的事情提上日程,隔日湖泊的水重新换过,徐二郎就走马上任去教两个小子游水了。
而在外混了几日的徐踏着夜色回家,见到几人在湖中一起一伏,纳闷之下过去,见到是二哥在教导两个小的游水,他三两下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个“噗通”也跳了进去。
“哈哈哈,二哥教他们游水还用你出马么?这事儿你交给我,我三岁就能在河里扑腾了,交给我,我保证一晚上多用不到,就把他们教会了。”





穿越养娃日常 第63章 张夫子
长安和长平学会游水的时候,天已经很热了,这时候已经入了夏。
早先房间内的窗纱有些厚了,瑾娘翻查过库房的账册,从中挑选了比较透气轻薄的月光纱出来,吩咐丫头们把各个院子的窗纱都换成新的。
窗纱换了,衣衫换了,随着日头越来越炽热,也到了用冰盆的时候。
徐府到底家底丰厚,每年最热的时候,不论大小主子,屋里都有冰盆可用。
当然,鉴于长安、长平和长乐年纪还小,而徐翩翩身体也不是多康健,瑾娘就给几人每天的用冰份量做了规定。
徐翩翩有些不乐意,可也知道嫂嫂这样做是为她好,嘟着嘴念叨了两句后就罢了。
瑾娘不把小孩子家家的义气之言放在心里,她如今且忙着呢今年的选秀中,平西侯府嫡支的一位姑娘被选进宫做了婕妤娘娘,如今这位娘娘的父亲荣任六品户部郎中,徐家要送贺礼过去。
平西侯战败回京,时隔三个多月后,皇帝才调查清楚了战败因由,对他做出了惩罚。除了没收平西侯的军权外,还对他罚俸三年。
这惩罚算重的了,一时间平西侯府门可罗雀,府里的人出去后,身板都比别人低了半头。
没了军权做依仗,不仅平西侯府诸位出嫁女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起来,就连平西侯府的诸位当家主子,出去应酬时,都能被人随意踩一脚。
听说,早先长公主设宴,平西侯府的主母持着请帖去参加。结果进门时碰见平常不对付的贵妇,那贵妇也是个不修口德的,当场就讥讽平西侯里的人还有闲心出来应酬?那几万士兵真是白死了。平西侯吃着血馒头,享受着士兵拼命挣来的荣华富贵,夜里不会做恶梦么?平西侯府这么无耻,活该嫡子嫡孙死了一个又一个。
听说平西侯那位夫人,当场就别气晕过去,当天就请了御医,足足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这边平西侯丢了大脸,府内诸人又气又怒,却也毫无办法。老平西侯愧疚难当,够跪倒宫门口再次请罪了。还是皇帝念旧,不忍从小跟着他的伴读太过落魄,才在秀女进宫的空档,大笔一挥将平西侯府一位嫡女的名讳加入其中。
这位秀女顺利入选、承宠,从美人一路爬到视频嫔妾,如今又攀到婕妤娘娘的位份,已经算是平西侯府在外边的门面了。
如今这位娘娘父亲成了从六品户部郎中,于情于理徐家都应该送份礼过去。
瑾娘在礼单上勾勾选选,费了好长时间,才置办下一份满意的贺礼。
她身体疲惫,太阳穴更是一涨一涨的疼,原想着躺下歇歇,谁知外边就传来青禾的通报声,“夫人,教导长安和长平少爷的张夫子,说有事儿要见您一面。”
“张夫子?”
“就是那位年约四旬,有秀才的学识,却一直没中秀才的张夫子。他眉间有一颗黑痣,身形略胖。”
瑾娘:她当然知道张夫子的长相。毕竟是教导长安长平的先生,她对他们还是上心的,四时节礼和衣衫鞋袜从没断过,连带着炭火和冰盆也供应的及时,及时有了新鲜的果子,瑾娘也从不忘给两位先生送去,甚至就连两位先生家有个添丁进财的喜事,她也不忘送份合力。她对二人兢兢业业,图的就是他们看在徐家对他们尽心的份儿上,对长安长平的教导也能多用几分心力。
瑾娘自问对两位先生已经足够厚重,那么,如今张夫子找来是所谓何事?
事关两位夫子,更甚者可能有关长安长平,瑾娘不敢懈怠了。她当即就说,“让张夫子在前院的花厅稍候片刻,我换一身衣衫就过去。”
瑾娘匆匆换了衣衫,顶着日头去了前院花厅,就见张夫子正坐在花厅的椅子上喝茶。
看见她过来,张夫子面上的表情一下就拉了下来,随即散漫一行礼,就质问瑾娘说,“我闻听夫人让长安和长平两人去学游水?”
瑾娘当今脚一顿,心里泛出不喜。不是因为张夫子对他散漫的态度,还因为他眸中充斥的对于内宅妇人的某种轻视。
瑾娘有了小情绪,可念及张夫子到底是长安长平的先生,而在游水一事上,她的提议确实有悖现在的观念,张夫子真心为长安长平好,才迁怒与她,这也情有可原。
瑾娘就压下心中那点不痛快,点点头对夫子说,“确有此事。”
张夫子脸色当即变得更难看了,张口就骂瑾娘,“无知妇人!”
瑾娘也登时变了脸色。
张夫子却权作看不见,高谈阔论说,“先不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游水一事,稍不注意便能殒命,夫人竟让两个稚子下水,究竟安的什么心?其心可诛!”
“再来世人鄙薄渔民河工,盖因他们都是贱民。贵府两位小公子本是人中龙凤,安心读书必定登科在望,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夫人却提议他们学习低贱之人谋生之能,无异于将麒麟儿贬做寻常走兽对待。埋没两位小公子的才华且不说,还要将他们与下贱之人混作一谈。”
张夫子深呼吸一口气,用一种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口气继续道,“世人都道夫人精明能干,慈悲心肠,将侄儿侄女看做亲生儿女,用心教养抚育,实在是难得的当家主母。依我看,却是世人深处混沌,被夫人派人放出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而夫人你,处心积虑,所谋甚深,所作所为当真当得起一句蛇蝎妇人、佛口蛇心。怪道世人都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老夫今日当真长见识了。哼!夫人且勿解释,且等二公子回来,老夫必定将夫人之作为禀报。以免二公子如同庸庸世人一般,被夫人三言两语蒙蔽,祸害了一家儿孙。”
张夫子慷慨激昂的说完这几句话,甩袖子就想离去。瑾娘被他气的先是忍不住冷笑,后来却觉得胸口越来越疼。
她一边怒极的听着张夫子继续说,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将徐二郎骂了个狗血淋头。
见鬼的徐二郎,这就是你看好的教书先生?!




穿越养娃日常 第64章 维护
为人师者,最起码应该博学、宽容、察纳雅言,有教无类。可在张夫子身上,瑾娘丝毫看不见这些美好的品质。
张夫子博学么?
勉强算是吧。
尽管瑾娘对此并不怎么认同,可既然徐二郎说张夫子是因为屡次科举不中,才勉强接受了他的邀请,给长安长平做夫子,而他本人却有秀才之实,那她就认他有这个才华。
可随后的宽容、察纳雅言和有教无类,在张夫子身上统统没有。
他不接受学生反驳,这一点她是早就知道的。起因还是早先长安质疑他对一句圣人之言的评述,可张夫子丝毫不接受他的观点,只是强硬的道,“他是夫子,他不会讲错。而长安之所以困惑不解,之所以与他观点相悖,是因为他知识浅薄,对文章的理解还不通透清晰。”
且不说让他们起争执的文章究竟为何,只说张夫子的处事态度,她就不认同。
都说一百个人心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又说言人人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一定他们两人谁的看法对错,或许是因为看事物的角度不同,重点不同,所以才有了不一样的见解。但不管怎样,孩子学会了思考,学会了提出疑问,这就应该提倡,应该鼓励,而不应该如张夫子所做那样,直接一棍子打蒙打死。
瑾娘本就对这个迂腐古板的张夫子有些不太好的观感,如今又听他这些鄙薄侮辱之词,真是气性上来,差点拉着他理论一番。
她是这么想的,也当真伸出了胳膊,可还没等到她去拉张夫子,花厅外就传来长安的声音,“张夫子请留步。”
张夫子看见门口豆丁大小的长安,面色就变得慈蔼许多,“长安啊,不要怕,你说的游水之事,我已训斥过你婶婶了,等你二叔回来,我还要与他说道说道,让他管好了门户。长安你且别怕,有老师给你做主。”
瑾娘站在一边,蹙紧眉头,想说话,可也想看长安是怎么处理的。
长安却对着张夫子恭敬的弯了弯腰,行了一礼,随后羞惭的对瑾娘行礼道,“我与二弟匆匆而来,听到张夫子说的几句话,对此我极度不认同。对不住婶婶了,因为我和长平一时最快说了游水的事儿,先生对此一番逼问,我们以为不妨事,便说了出去。不想夫子如此……古板当即就怒火滔天,要来找婶婶理论,我和长平劝说不住,只能先让人去找二叔。牵累婶婶因我们收到苛责,长安这项给婶婶谢罪了。”
瑾娘闻言心里舒坦许多,她摸摸长安的头,“不妨事,旁人的言论对我来说不痛不痒,我完全可以不看在心里,只要你别这样想就好。”
“婶婶此言真是羞煞长安了,长安就是再不懂事儿,也晓得婶婶顶着流言蜚语让我和长平学游水,是为了我俩好,是希望我俩能习得一项保命的本事,不至于在关键时刻损命。婶婶地好意长安晓的,因此才更加羞愧。因为我没有把话与先生说明白,倒是惹得婶婶被先生侮辱谩骂,长安对不住您。”
“无碍,我不放在心里的。”
瑾娘此时才真的气平了。
就和她之前想的一样,别人如何看她管她何事?又碍不着她吃,又碍不着她喝,她需要为别人的看法耿耿于怀么?
不需要的!
而她在意的人,他们理解她,体谅她,感谢她,把她的好记在心里,这就比什么都好!这就证明她的一腔热忱没有白费,她的辛苦有了回报,这已经足够让她暖心,已经足够给她武装起全副盔甲,让她再次无惧无悔的去应对所有的明刀暗qiāng。
两人这边温情脉脉,张夫子却看不下去,他凝着眉头语气严厉的道,“长安,你在说什么?你竟然对老师的说法不认同?你竟然感谢这个蛇蝎毒妇?”
长安语气也凝重了,他断然道,“夫子,若您再对我婶婶不敬,就休要怪长安不敬您这个夫子了。”
“你,你……”张夫子痛心疾首的指着长安。“长安,你被这个毒妇xi nǎo了么!她要毁你仕途,把你往下贱之人的路上带,你却还要维护她!”
“夫子。”长安再次行礼,“夫子教导长安几月,殷勤备至,不敢懈怠,长安铭记在心,恩感五内。可先生对我有恩,对我婶婶可有恩?您张口闭口说我婶婶蛇蝎毒妇,可当初我发烧昏迷,是婶婶对我精心看护,才让我很快痊愈。也是婶婶照应我们兄妹吃喝穿衣,关心我们冷暖疾病,同样是婶婶,念及我和长平年纪到了,到了要安心读书上进的时候,这才有了叔叔请您进府教导我们兄弟一事。婶婶所做,远超亲母,她对我们兄妹几人的恩德就是我们几辈子都报答不了,长安打饭良心未泯,就不容许夫子污蔑我婶婶,在她身上泼脏水。”
“夫子,您说游水是渔民河工下贱人等才会的生存技能,可我二叔也会,我二叔也并不以此为辱。可见您口中所谓的下贱,只不过是世人对于弱者的鄙薄之词,而我二叔是强者,所以他无惧人言,也无人敢在他面前叽叽歪歪。同样也是二叔,欣然允诺后并亲自教导我们游水。我们游水一事是得到二叔认可的,所以您大可不必等二叔回来,再去二叔哪儿告婶婶的状了。”
“夫子。”长安又一次行礼,“长安感谢您的维护,可您的维护却陷我于不义,陷我于不孝。您的理论观点也和我认知的有着巨大鸿沟,我们的想法不一致,怕是在难做一对和睦的师徒。夫子,等二叔回来后,您且就请离吧。二叔不会允许一个唾沫婶婶的夫子留在家中,而长安但凡还有一丝良知在,也不会容忍一个对我婶婶不敬的人留在府上。婶婶是你的雇主,且对你很是敬重,可你稍不顺心便对我婶婶大骂……夫子切就这般离去吧。”




穿越养娃日常 第65章 羞愧
长安派出去寻找徐二郎的人,最后无功而返。但这也无关紧要,因为瑾娘并不需要徐二郎撑腰,才能不受人欺负。她算是好性,不爱与人起争端,但也不会凭白被人指着鼻子骂却不敢还手还嘴。她不爱记仇,她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徐二郎回府时天已经很晚了,晚到瑾娘用过了晚膳,躺在床上正在酝酿睡意。
而此时他才头顶星月,踏着夜色回来。
瑾娘正有些昏昏欲睡,便察觉熟悉的体息靠了过来。
徐二郎已经沐浴过了,他身上混合着青松的味道特别好闻,瑾娘当即放松下来,身子熟练的依偎过去。
这时候天已经很热了,放在平常晚上,瑾娘都有些不愿意挨着徐二郎睡。毕竟他火力大,身上烫的很,而她可能是怀孕的缘故,也怕热的厉害,所以这几日睡觉,她都有些避着徐二郎。
而现在徐二郎满身清爽,她luo lu在外的肌肤,贴在他冰凉的肌肤上,舒服的瑾娘只想叹息。
徐二郎见状也是好笑,平日里要揽着她睡,她都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可好,主动贴过来了。看来以后要搂着她睡,得每晚上起来多冲几次凉了。
瑾娘怀孕已经三月有余,腹部有了些微隆起的弧度。徐二郎撩起她的衣衫,把手放上去轻轻摸了摸,瑾娘就彻底醒了。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长安派人出去找你,都没找到。”
“外祖父带我去帽儿巷拜访一位先生。”
瑾娘闻言就有些精神了,“是让你去那位先生那里进学么?”
徐二郎微颔首。
鉴于徐二郎还想参加今年的秋闱,他的课业就应该抓起来。
他虽然在读书上有些天分,能顺利考上秀才,但考举人就不一定了。
毕竟举人都需要大量积累,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闭门造车,就能够考得上的。再加上徐二郎读书时日尚短,他要想在今年的秋闱中有所收获,更需要一位博学的先生教导。
石府老太爷是一位举人,按说可以担任此责。但老爷子年近古稀,不几日前又得了一场风寒,精神越发短了。他倒是情愿指点外孙,可身体却不容许。
经过几番考虑,老先生便想到了同为举人的一位施姓老友。今日便是强撑着病体,带着徐二郎去拜访那位老先生的。
瑾娘闻言睡意都消减许多,她问徐二郎,“你要去那位举人先生哪儿学习了么?”
“可去可不去。”
“为何?”
“没有师徒缘分,去了也是徒增烦恼。”
瑾娘:“……什么叫没有师徒缘分?”怎么今天竟是和“师徒”两字打交道,是风水问题么?
“那位老先生学问是好,却有些古板,他尤其厌烦武人。徐家到底是武将世家,早先我勤练武功,想要有朝一日上场杀敌,这事情是许多人都知道的。老先生见不得这样打打杀杀的粗人,也最是鄙薄……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莽夫,对我有些……不是很欢迎。”
瑾娘:目瞪口呆脸。
你还是粗人?还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你要是这么个莽夫,那我是什么?智障么!
瑾娘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
“虽然因祖父在场,他给我许多面子,决意收容我。但他对我多有轻视之意,语气也带着鄙薄不喜。既如此,我又何必去讨嫌?老先生对我心存偏见,再加上他膝下本就有几位爱徒在读,那都是准备参加今年秋闱的学子。我去了受排挤不说,怕是老先生也无心教导更多东西,去了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自己苦读。”
瑾娘点头,对他的决定表示认同,可还是有些担忧,“闭门造车是不对的,还是应该多与人谈论请教,才能打开思路,查漏补缺。”
徐二郎:“言之有理。不过我只是不准备去这位先生家里读书,我还有别的选择。我说要自己苦读,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那你想去哪里读书?去书院么?”
距离平阳镇大概百余里的地方,有一县曰祁阳。祁阳倒是有一座书院,风气不错,教导的夫子也多是秀才和举人,徐二郎要是去哪里读书,倒也使得。
但是祁阳距离平阳镇太远,百余里路在现代不是什么问题,开车一、两个小时就能到,但在古代,特别是代步车多为牛车的时候,百余里路最少也要走上两天。
这确实有些远了。
远还不说,听说书院管理严格,平时甚少放假,月余才会有两天假期,这还不够徐二郎赶个来回。若他想在家里住几日,那更是天方夜谭。
瑾娘想着想着不由就想远了,她不忍夫妻分离,难道要她效仿孟母,搬次家?qaq
这有点劳师动众啊。
瑾娘正在思考搬家的可行性,徐二郎就说,“平阳镇三位举人,除了祖父和我今日拜访的施先生,还有一位年过半百的明先生。”
瑾娘:“……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徐二郎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我明天去明先生那里拜访,看能不能讨要一个在他那里学习的名额。我不求能拜在他名下,只要明先生能抽空予我解难并允许我去听课就好。”
“额,额,好。”
徐二郎说完这些,就提起今天白天的事儿,“长安使人找我,是因为张夫子的事儿。”他语气肯定,显然是已经知晓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了。
瑾娘就不再隐瞒和重复,只是感叹的说,“长安有些大惊小怪了。他怕我受不了张夫子的苛责之言,也怕我有些应付不来张夫子,就想找你来给我撑腰。这孩子……”
瑾娘语气带笑的感叹说,“我从没想过这么早会从他那里得到认同,更没想过,他会顶着不敬恩师的罪名,义正言辞的站出来维护我。二郎,长安今日那番作为,我真是想都不敢想。我对他们兄妹好,是因为我良心尚在,不敢也不能亏待了为国捐躯的大哥的儿女,那样我会良心不安。他们聪明可爱,我对他们不免多了几分欢喜和疼爱,但那疼爱更多的是因为义务和责任。我未曾对他们全心全意,他们却回报我一颗真心,我那时真是有些愧疚的。”
她嫁来的时日到底是短,对几个孩子虽然亲近,也算尽心,可那都是因为怜悯,可几个孩子却回应她满满的真心,瑾娘真是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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