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养娃日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善
这家中没了主事的女主人,且大房还有三个爹死娘离的小的要照应,那这就不是一个嬷嬷可以处理的好的了。这才有了徐家派人给徐二郎说亲,瑾娘被匆匆迎娶进门一事。
吴嬷嬷说话很有分寸,不该说的都没说,且提到徐父和徐母的脾气秉性也是含混的一句带过,但整体意思却表达清楚了:这家里主子都是不管事儿的,以后这家是好是歹,就看二夫人您的了。
吴嬷嬷交出了账册和对牌钥匙,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了,瑾娘垂看着桌上的茶盏,却不由想起徐大郎战死一事。
要说起来,徐家这一团乱,包括大夫人和离回了娘家,大房三个小的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徐二郎和徐三郎被爹娘以死相逼再不能习武,转而学文,甚至她能够嫁进徐家,归根到底都是由徐大郎战死一事引起的。
而徐大郎在平西侯帐下效力,死前是正六品昭武校尉。
年仅二十四岁的六品武官,真的是非常英武难得了。却因为救平西侯世子脱离敌围而死无全尸,也是可悲的很。
更可悲的是,那次大战因平西侯判断失误,导致三万士兵死于非命。虽后来平西侯力挽狂澜,勇武退敌,但几万士兵不能死而复生,且到底损失了边境一城。如今平西侯已经被圣旨传召回京复命,边境也换了新的主将看守,传言平西侯这次会被陛下厌弃重判。
如今又过去两个月,平西侯如何被重判的消息没传来,倒是大夫人的娘家,想来是早早得到消息的,这才不顾多年姻亲情分,且还有三个小外孙,强势的逼迫徐大夫人和离归家。
说到底,其实瑾娘最看不懂的还是这一点。
既然担心会被徐家牵连,为何不与徐大夫人断绝母女父女关系?这才是正确处理此事的办法啊。而威逼徐大夫人和离,这事儿不管从那个角度说,她都看不透,唯能想到的解释只有一个:莫非大夫人的娘家还想让女儿二嫁,且已经看好了人家?不然该怎么理解让徐大夫人归家一事呢。
无端把人往恶了想,瑾娘心下念了一句“罪过”,转而又想到自己身上。
徐家背靠的平西侯迟早得陛下厌弃重罚,按说徐家也会没了往日的声望。
但林父还是看好徐家,且坚决要把女儿嫁进来,说到底,不过就是想着徐家到底和平西侯府是出了五服的关系——如今平西侯落难,徐府虽然没了往日的底气,但徐府还有一个悍勇战死的徐大郎,还有一个允文允武的徐二郎。
林父尤其看好徐二郎,觉得只要此子尚在,重振徐家门楣是迟早的事儿。
而且徐家是为善之家,在平阳镇的威望名声也不全是因为平西侯府的关系,还因为已逝的老太爷和老夫人眼光长远,与人为善,对孤老幼儿的抚恤从没断过,这才是徐家在平阳镇立足的根本。
穿越养娃日常 第5章 相处
瑾娘看了一上午账册。
这时候的记账方式老旧,且记账人水平有限,记得非常零碎繁琐,清算起来颇费工夫。
她只细致的翻看了其中一本记载日常花销的账册,大致了解了米面盐油蔬果的行情,这一上午便过去了。
丫鬟过来问何时用餐时,瑾娘正头昏脑涨,揉着太阳穴缓神,闻言恍惚的问了一句几时了,得知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她还惊讶时间过得快。
午饭是不用过去鹤延堂用的,徐家各个主子用膳都是在自己屋里,除了逢年过节和初一十五需要团聚一下,其余时间各自便宜。
当然,这话说的好听是为了各自方便,其实未尝不是因为徐父经常几日不着家,而徐母痴迷书画琴棋,常常沉浸其中就是十天半月。如此一来,别说让儿女过来陪着一道用饭了,就是晨昏定省,徐母都无暇理会。
这放在别人家就是不规矩不重视,瑾娘却不会说什么。毕竟今后实惠是落到她身上了,她肯定没有反对的道理。
即将用饭时,她冷不丁想起自己如今也是有夫君的人了,举着筷子放下不是,夹菜更不是,一时间很是尴尬。想了想还是放下筷子侧问身侧的丫鬟,“夫君用过饭不曾?”
丫鬟回道,“奴婢不知。二公子往常白日都在前院读书,很少回来,一应饭食也是直接在前院取用的,奴婢不曾问过。”
瑾娘纠结了下,到底是说,“派人去前边问一问,看二公子用过饭不曾,若是没用过饭,看二公子要不要回来用?”
丫鬟闻言就快跑出去传话了,片刻后回来说,“今天三公子也在前院读书,二公子稍后和三公子一道用饭,让您不用等他,先吃便是。”
瑾娘就不等了,就着几个小菜吃了一小碗米饭,又喝了一碗汤,这才回去歇个午觉,准备醒来后继续翻看账册。
她总觉得似乎遗忘了什么东西,可身子实在酸痛难当,脑子昏沉,睡意泛滥,还没来得及想起被她遗忘的是什么事情,就已经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实在舒服,恍然间感觉似乎睡了很久一样。
结果睁眼一看,就见外边天都黑了,瑾娘登时坐起身,这还真是睡了一下午啊。
屋内还漆黑着,丫鬟也没有进来点灯。不知是怕打扰了她休息,还是根本没想起这茬。
瑾娘对屋内的布置还不是很熟悉,也不敢贸然下床,就唤了声,“青禾过来点灯吧。”
方睡醒,嗓音还有些喑哑,还莫名干涩。瑾娘摸着喉咙不由想到,肯定是昨晚叫的很了,嗓子都劈了。
屋内亮起如豆的灯光,片刻后灯光大亮,瑾娘迷糊着想事情,也没看见点灯的是谁,还以为是青禾进来了,就又吩咐说,“再给我倒杯茶来。”
她自己则坐起身,撩起床上垂下的帐幔,趿拉上绣鞋下了地。
这时候却有一盏茶送到了跟前,瑾娘伸手去接,看见那递茶的骨节匀称的手掌不由一顿。
她抬头,果不其然看见送茶来的并不是青禾,而是她那夫君。
空气似乎粘稠起来,就连这方小空间,都变得拥挤了。
瑾娘佯作无事接过茶,一边还道,“多谢夫君了。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睡得熟了,竟丝毫不知。”
徐二郎在她的梳妆凳上落座,看她细品慢咽的喝茶,漆黑的双眸从她娇艳妩媚的面庞上划过,落在她水润嫣红的唇瓣上。他控制不住的喉咙痒,不由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才声音磁沉的说,“傍晚归来,见你睡得熟,便没唤你。”
瑾娘没话找话,说了一句“多谢夫君体贴。”话落音,却不知继续说些什么好,这拔步床围出的“小房子”里,就寂静下来。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越是安静越是让人心慌意乱,尤其她那名义上的夫君视线火热,正灼灼注视着她,这让瑾娘非常不自在,好像有虫蚁在身上爬一般。
瑾娘觉得呼吸困难,便微微侧身,略微挡住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狼狈的喝完茶将茶杯往梳妆台上放。却不料徐二郎顺手接过,“我来吧。你去洗漱,稍后去花厅用晚膳。”
“好,有劳夫君稍等,我洗漱过后就过去。”
徐二郎总算放过了她,迈着大步出了拔步床,这方小空间陡然亮堂起来,似乎连空气中都多了几分自由的味道,瑾娘不由舒了一大口气。
等瑾娘洗漱过后去花厅,就见徐二郎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书翻看,见她来了,他将合拢顺手放在桌子上,吩咐丫鬟说,“把晚膳端上来吧。”
瑾娘闻听用膳一词,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午休时被她忽略的是什么事情了。
她迫不及待开口问,“长平和长安呢?还在祠堂跪着么?你让人给他们送饭没有?”
对啊,这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可她上午时被账本搅得头晕脑胀,午休又一觉睡到下午,把那两个小人完全忘到脑后去了。
这可真是,真是……
若是那两个小子有点什么不妥当,她真是罪过大了!
瑾娘焦灼的看着徐二郎,甚至急切的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摇晃,想快点知道结果。
她自己是没注意到这点亲昵的动作的,因为满腹心神都被那两个小不点占据了。
反观徐二郎,身子陡然僵硬一瞬后,他的视线不由落在胳膊上那只纤细白皙,泛着莹润光泽的玉手上。
她的手甚是小巧,手指嫩如葱根,指甲明明修剪的圆润光滑,可昨晚攀着他的脖颈时,却在他身上落下无数抓挠痕迹,及至今早他晨练过后沐浴,还见很多地方都出了血。
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不由就想的偏了,直到再次被她摇晃了两下,徐二郎才陡然回神。
他掩饰尴尬一样轻咳一声,才回道,“只罚跪了一个时辰,便有嬷嬷将他们带回去了。”至于是否送饭,那自然是没有送,也用不上他送。大房自有小厨房,伺候的人不敢亏待了他们。
穿越养娃日常 第6章 羞愧
古代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让两个四五岁大的娃娃在阴森森的祠堂跪一个时辰,想也知道那俩娃娃的膝盖肯定红肿了。
瑾娘有心提醒徐二郎这惩罚太重了,可罚都罚过了,她现在再放马后炮,也晚了。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才嫁人一时也摸不准徐二郎的脾气,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间却也说不出口。
只能斟酌了又斟酌,最后才吐出一句,“不知是否要派人请大夫过来给两人看一看?他们到底年纪小,若是膝盖落下毛病,就不好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这话好像在指责徐二郎没个轻重,nuè dài侄子一般,瑾娘不由呐呐。
徐二郎不知是不是也想到这点,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才道,“不用,我有分寸。”
见瑾娘好奇的看过来,徐二郎简单解释两句,“他们跪在蒲团上,蒲团厚重,其中塞了棉絮鹅绒,跪不坏膝盖。”
即便跪不坏膝盖,这样的惩罚对两个孩子来说也很重了。
瑾娘到底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她初嫁,对这家里人的脾性处事都不清楚,兴许这种罚跪的手段是大户人家都有的。她再不依不饶的针对此事表意见,像是要当圣母一样,过分矫情了。
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以后熟悉了再说吧。
两人沉默用餐,饭后一起回了房间。
新婚夫妻没多少共同话题,气氛难免尴尬。
好在徐二郎拿了本书顾自翻看,只让瑾娘自便。瑾娘今天下午睡得多了,身体舒服不少,精神也正好,想了想就拿出一本账册继续盘算。
原定的今天下午要完成的任务没做,反倒呼呼睡了一下午,她心里愧疚的很,拿起账册就专注的看起来,仔细的在脑中计算着往来花销,很是投入。
桌上的蜡烛不时爆出几个烛花,烛光随着清风摇曳,连着人影都晃动起来。
徐二郎不知何时放下手中的,侧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女子。
看她眉眼如花,红唇微翘,神情专注看着手中账册,玉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算盘,一举一动莫不清雅唯美,看得人心旌神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边传来梆子敲响的声音,瑾娘才陡然从意识中回神。
已经亥时了,在现代才晚上九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在古代早已经是就寝的时间了。
她全身心沉浸在账册中,根本没注意到时间流逝,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瑾娘不由看向徐二郎,就见他依旧翻看着,比她还要专注用心。
那玉面郎君英俊锋利的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下都柔和许多,就连清冷淡漠的神态,似乎都变得可亲,没那么让人心生距离感了。
仿若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漆黑的双眸看过来,轻易看透她的心思,便合拢与她道,“天晚了,歇息吧。”
瑾娘自去沐浴更衣,等她一身清爽从浴室出来,就见徐二郎已经回来了。他应该是在外间洗漱过了,头还有些潮湿,此时正拿着早先他翻看的书籍,斜倚在床榻上漫不经心的翻看。
从灯光下看美男,徐二郎似乎更加英挺清俊,周正清隽的眉眼也如同被人细致描绘过一般,端的魅力无穷。
还真是个美男,她赚到了。
瑾娘一边心里腹诽缓解压力,一边仔细涂抹过润肤的香膏,这才穿着粉色的寝衣上了床榻。
也就是刚躺在床里侧,头还没归拢好,她便听到一道清晰的气音,然后蜡烛熄灭了,就连拔步床上的帷幔,也唰一声落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年轻男子身上清爽微凉的体息,那劲瘦有力的胳膊牢牢的圈住她的腰肢,轻易将她翻了过来。
气氛眼见的火热起来,瑾娘心跳如鼓,浑身微颤,被人堵住唇色前焦急的开口,“我,我……”
“嗯?”
他声音磁沉低哑,里边有着清晰的欲念,那硬硬的东西就抵在瑾娘双腿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突然大起来的。
瑾娘心中惴惴,想起昨晚水深火热的感觉,一时间心跳怦怦,手脚虚软下来。
但她还是轻抿着嘴唇,艰难的开口说了句,“我,我下边还有些疼。”
徐二郎的动作一顿,眉头似乎皱起来了。但他呼吸还是火热的,尽管他再没有其他动作。
瑾娘原以为今晚能逃过一劫,可谁知那原本箍着自己纤腰的手掌,突然又动了起来,而且更过分的钻入了自己寝衣中。
那带着薄茧的手指触碰到自己光滑细腻的肌肤,惹得瑾娘不由瑟瑟抖,她恼的抬脚想踹徐二郎一下,却又轻易被他压制住了。
好在徐二郎最后只是剥了她的衣服,将她圈在怀里休息,倒是没有再动手动脚。
可他欲念未消,下边还直直抵着她,也是让瑾娘忐忑焦灼的很。
瑾娘下午本就睡得多了,这时候一点不困,更何况被人“拔剑相向”,能睡得着才怪。
睡不着又被人圈着,她难受的很,忍不住来回蠕动。
身前人的呼吸陡然灼热,就连胸腹上的肌肉都陡然紧绷起来,瑾娘察觉放在她腰间的手又不老实了,急忙开口,“明天,明天还要回门……”
“……还有别的办法……”
瑾娘最后睡着前,双手酸痛难忍,心中悲愤交加。
不是都说徐二郎洁身自好,从不遛逛花街柳巷,身边更是连个通房妾室都无?
既然从没开过荤,这百般手段都是哪里来的?
难道真是男人本色,无师自通?
她腿根皮肤灼热微痛,双手更是仿若不是自己的,这,这……
瑾娘睡着了尤且觉得愤愤,梦中徐二郎仍旧对她为所欲为,她一时恼了,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这才解恨。
到的第二天早起,瑾娘意外看见徐二郎下巴上一圈压印,不由瞪大眼,心中有了个不详的猜测。
她尤且挣扎了一下,问徐二郎,“夫君下巴上的牙印……”
“难道是我自己咬的?”徐二郎一脸莫测的看着她说。
“不,不会!”瑾娘欲哭无泪,“委实对不住夫君了。然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昨晚梦见吃……鸡腿,下嘴狠了点。”
“呵呵。”
瑾娘更羞愧了。
穿越养娃日常 第7章 回门
刚为人妻的瑾娘就在夫君脸上“动武”了。
这在懂行的人看来,肯定是夫妻间玩情趣过火了才会如此;让不懂行的人看来,铁定会以为这新婚的夫妻俩闹了矛盾,而这新嫁娘也是个凶悍的,一言不合就上手上嘴……
无论是哪个猜测,都挺让人没脸的,也着实损伤夫妻二人的颜面。所以瑾娘硬着头皮,硬顶着徐二郎沉沉的目光,将他按坐在自己的梳妆凳上,拿出自己的脂粉在伤口上遮瑕一番。
好在那牙印过了一夜,已经没有最初时那么明显了。扑上些粉,倒是遮盖不少。
可徐二郎着实身材高挺,瑾娘看他都是仰着脖子的,而若是抬头看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的下巴——又因为脂粉遮瑕效果不太理想,所以那牙印多少还是可以看出些来的。
但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再扑多些粉,徐二郎身上都是脂粉气,那就不雅了。
就这么修饰一番,两人就出去用早餐了。
徐二郎也是个记仇的,在用膳时,还特意吩咐丫鬟给瑾娘送两个鸡腿?!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瑾娘愤愤的又给徐二郎盖了个睚眦必报的戳儿。
——尽管平阳镇地处西北,当地人常年把羊肉挂在嘴边,一天三顿不带离的。但瑾娘嫌弃油腻和重口,来到这个朝代后,早餐多是清粥小菜。她连精心处理过的羊肉都不爱食,还能啃油腻腻的卤鸡腿?还是两只?
但还能怎么办?自己撒的谎,跪着也要把它圆过来!
瑾娘眼泪朦胧的道了声“多谢夫君”,然后拿过一只鸡腿,心情沉重的艰难啃起来。
一只才啃了两口,她已经下不去嘴了,可徐二郎还正好整以暇的瞧着她。
瑾娘悲愤欲绝,转而计上心头,将盛放在另一个小碗儿中的鸡腿放在徐二郎跟前,“夫君每日读书想必很是辛苦,且把这只鸡腿吃了补补吧。”
徐二郎并不领情,“不好夺娘子所好。”
……好气!
才刚新婚就暴露您小心眼的本性真的好么?二郎你这么做真的会失去我的!
瑾娘用一双雾气蒙蒙的泪眼,控诉着徐二郎的不讲理和辣手摧花。
她委屈的小模样倒是惹得徐二郎多看了几眼,也是觉得戏弄够她了,徐二郎这才开恩似得开口道,“不想吃就放下,又没逼你非得吃完。”
瑾娘闻言如同大赦,赶紧放下鸡腿,吃起粥来。
等两人用完早膳,又一道去了鹤延堂,看徐父徐母是否还要什么要交代的。
徐父根本没在家,瑾娘也是后来才知晓,原来昨天敬过茶后不久,徐父就出门会友了,直到如今也没回来。
徐母倒是在棋室,她身边的嬷嬷见新婚夫妻俩过来了,就赶紧进去通报。徐母却忙的没空见人,只让嬷嬷转达了一句,让两人早去早回。
这个嬷嬷和吴嬷嬷是一道陪嫁过来的,不如吴嬷嬷心思玲珑,说话委婉含蓄,也没有吴嬷嬷那么能干会办事,因而一直不得重用。然而吴嬷嬷给了徐翩翩后,徐母身边没有其余得意的人,才把这位嬷嬷提拔上来,照看身边诸事。
这位嬷嬷当真心直口快,不等夫妻二人询问徐母这几天吃用可好,如今在作甚,交代完徐母说的话后便又径直道,“夫人这几天被一道残棋难住了。从昨天上午进了棋室,到现在都没出来,中间也只吃了一道点心,其余送进去的吃食,夫人都没心思动。”
瑾娘闻言梗了一下,这么大咧咧把长辈的事情说出来真的好么?
可转而就晓得这话中的意思了:这嬷嬷是在劝慰他们,别怪夫人慢待他们夫妻二人,实在是夫人是个痴性子,一头钻进四艺中就出不来了。她连一日三餐都顾不上,旁的事儿自然也上不了心。所以,实在不是夫人要给你们下马威,或是不喜你们怎样,委实是精力有限,无暇分.身。
那瑾娘就没啥可说的了,她侧看向徐二郎,见他不喜不怒,面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这才不得不接口道,“既然母亲无暇他顾,我们且不过去惹母亲烦心了。我和二郎这就去林府,傍晚必归,劳烦嬷嬷告诉母亲不必担心。另外母亲身子重要,还要多劳烦嬷嬷照顾好母亲吃食,莫要饿坏了肠胃,败坏了身子。”
从鹤延堂出来后,瑾娘心里舒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念叨:还真是和传言中一样,这对父母都是不着调的。
突然她又想起回门要带的礼物……这些东西肯定都是要婆婆准备的,可她婆婆一心都在那道残棋上,能想起给她准备回门礼一事么?
瑾娘这么想着,不由微微顿住脚。
徐二郎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来,回头见她在出神,不由问,“在想什么?”
瑾娘就纠结的把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徐二郎就道,“已经备好了,且快走吧。”
两人到了徐府大门前,就见门口正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用的是上好的酸枝木,车厢一侧挂着个红褐色的木牌,上边刻画了一个篆体小字,隐隐似个“徐”。另一辆马车上则堆了满满的箱子盒子,应该就是给他们带回林家的回礼了。
瑾娘见状就问,“都是你备的?”
徐二郎一边应了一声,一边伸手一拉将瑾娘拉上马车。瑾娘见状不由又问一句,“你不骑马么?”
“风寒料峭,骑马有坐车舒服么?”
这倒也是。
今儿天是不好,春风呼呼的,天也有些阴沉。她前几天都穿的春衫,今天却把夹袄翻出来穿在了身上。
只是她是女子,怕冷正常,如徐二郎这等精火旺盛男子,难道也怕冻?他弃马选马车,难道不觉得有辱他英伟的形象么?
至此,瑾娘不得不又在徐二郎的属性标签上签上八个大字:不惧人言,我行我素。
辘辘的马车声碾过青石板,窗外传来寂寥的叫卖声。瑾娘没打开车窗看都知道,今天外边贩卖东西的小贩应该很少,毕竟这天实在冷的邪乎。
好在车内有薄毯,她捂在身前,倒也暖和。
就这么七想八想的,感觉不到一盏茶时间,竟然就到了林家。
林家门前林父带着瑾青已经等着了,见到一辆马车行来,瑾青一贯装作大人样的表情也有些破功,难得惊喜的叫出声,“父亲,姐姐回来了。”
瑾娘和徐二郎已经下了马车,一时间互相见礼,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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