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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他的嘴被一块破布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还是看得出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已经快要崩溃了。
“这是……”
安歌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疑惑地望向了曹思源。
曹思源笑道:“你忘了来时的路上,大人曾给咱们讲过一个请君入瓮的故事么?”
请君入瓮其实是另一个世界里,武则天时代的故事,说得是为了稳定政局,武则天任用酷吏诬告官员,其中最有名的酷吏便是来俊臣和周兴二人。
有一次武则天收到告发,说周兴谋反,于是便让来俊臣去审问周兴。
来俊臣没有直接去抓周兴,而是去找周兴喝酒,问他审问犯人最得意的手段是什么,周兴便得意地告诉他,用一口大瓮烧上火,然后将人放进去,没有犯人能坚持得住。
来俊臣听后十分高兴,立刻命人搬来大瓮,并点上火,然后请周兴进去。
周兴这才知道自己也被人诬告,自然十分愤怒,可在自己最得意的酷刑面前,他没有做任何挣扎,立刻便认了罪。
在来西川之前,有次喝酒时闲极无聊,徐锐便张冠李戴,把这个故事说成是前朝大汉时发生的事,当时听得几人惊呼连连。
“方才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了这个斥候,看样子效果还不错。”
曹思源微微一笑,从士卒手上接过火把,走近那斥候。
那斥候仿佛见鬼一般,拼命扭着身体往后缩,脸上尽是哀求之色,嘴里的“呜呜”声也越发急促,好似肥猪待宰前的绝望挣扎。
可米缸就那么大,他又被五花大绑着,就算这样挣扎又怎么逃得出去?
曹思源冷笑一声,一把扯下他嘴里的破布说道:“怎么样,现在能说说我想知道的事了吧?”
“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斥候惊恐地连连点头,似是已经被吓破了胆。
曹思源点头道:“很好,不过我事先提醒你,若是有半句假话,下场你自己知道!”
斥候惊恐地摇头道:“不会,不会,我说得都是真话。”
曹思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好,现在告诉我你这次送的消息是什么,为何你身上没有任何信件?”
斥候道:“我送的是口信,犀角军龙江营日前大破敌阵,全歼顽抗之敌一千余人!”
“什么?!”
一千余人恰好是天启卫的规模,众人闻言都是一惊。
曹思源眉头一皱,厉声问道:“他们破的是哪支敌军,位置在哪?”
斥候为难地摇了摇头:“小的只是负责送信,不知道是哪支敌军,只知道敌人大概一千余人,战法十分强悍,在天河关外与大军打了几日游击,一直十分棘手,所幸卢将军派出大军才将其击溃……”
“被击溃后,这支军队现在何处?他们的主将怎么样了?”
斥候的种种描述越来越像天启卫,安歌再也沉不住气,冲上去问到。
斥候心中一惊,牙齿抖得哒哒作响,硬着头皮道:“没了……那支军队已被龙江营全歼,除了少数残兵败将做了俘虏之外全军覆没,其主将……主将……”
“主将如何,不想死就快说!”
曹思源脸色狰狞,历喝一声。
斥候咽了口吐沫,仿佛豁出性命似的说道:“其主将身份已经确认,在阵前被我军强弓射杀!”
“什么?大人竟然……死了?!”
听得此话,众人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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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二百六十五章:绝望
“翻过前面的丘陵再往东北走十五里就是天河关了,不过咱们得穿过这片开阔地,十分危险。”
曹思源端着手里的地图,举目四顾,脸色凝重地说。
眼下他们正站在一片开阔地带,毫无遮挡,这样的地形对骑兵来说是最理想的战斗环境,而对他们几人来说却无异于是一处死地。
昨天晚上,大家虽然从斥候口中已经得到战败的消息,而且根据被击败的那支军队的人数、战斗力、运动方向等细节来判断,斥候口中全军覆没的那支军队极有可能就是天启卫。
但就像在宫合府时一样,只要没有确认徐锐和天启卫败亡,众人便还有最后的一丝希望,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经过短暂的商议,大家一致决定冒着被南朝大军发现的危险,继续深入战区搜寻天启卫的下落,终于在走了大半日之后来到了这片开阔地。
此时远处出现了十几个流民,正向众人的方向缓缓行来。
流民之中有男有女,衣着褴褛,脸上挂着风干的泪痕,有的人身上还有已经感染的伤口,分明就是从战区逃出来的人。
“喂,大叔,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安歌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立刻脱离小队,冲到流民之中询问。
然而那些流民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双目空洞,只知道默默往前走,完全不理会安歌的话。
“大叔,大叔!”
安歌拉住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农,此人双手粗糙,皮肤黝黑,脸上满是风霜雕刻的痕迹,看得出他之前一定是个本分的农名,可此时却像是丢了魂一般。
“大叔,回答我!”
安歌使劲摇晃着那老农,老农仿佛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安歌鼓鼓囊囊的食囊上,两只眼睛顿时变得血红。
“大叔?”
安歌被他的变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那老农仿佛瞬间变成了野兽,枯瘦的双手一下子抓了上来,死死揪住食囊猛地一扯,几个烤饼立刻掉落出来。
这一下仿佛是在鲨鱼群中洒下一桶鲜血,那十几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流民先是一愣,随即好似全部变成了饿狼,朝安歌和烤饼扑了过来。
“你们……”
安歌心中大惊,还不等他逃走便被饥饿的流民们按翻在地。
那些人疯狂地抢夺着他食物,接近不了食物的便使劲去扒安歌的衣服,似乎只要是能让他们生存下去的东西都要抢走,根本不在乎安歌的死活。
“啊!!”
安歌低吼一声,猛地拔出匕首想要驱赶流民,可流民实在太多,匕首刚刚拔出来便立刻被人压住手腕。
眼看匕首就要被夺走,安歌的性命危在旦夕,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历喝。
“住手!”
曹思源几人眼见不对,立刻拿出连射弩冲了过来。
他们本想制止这等乱象,然而那十几个流民却好似充耳不闻,仍旧死死按着安歌,拼命把抢到的食物往嘴里塞,这哪里还是人,分明就是饥饿的野兽。
众人终于知道那些被屠戮一空的村子究竟是如何出现的了,病灾造成饥荒,饥荒又把更多的流民变成了野兽,他们就像蝗虫一样扫过一个个村寨,将那里也变成死地。
曹思源咬了咬牙,沉重地扣下了扳机,“嗖嗖嗖”,弩箭疯狂地倾泻而出,死死压在安歌身上的几个流民顿时中箭倒地,其余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四散奔逃。
即便是这样,他们仍不忘去捡地上的烤饼,而且一边跑,一边吃,看得人辛酸不已。
安歌只觉身上一轻,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忽然消失不见,死亡的恐惧和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化为了冲天的怒火。
“啊!”
安歌狂吼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朝先前那个老农扑去。
那老农腰上种了一箭,扑在地上,却还是艰难地捡起地上的烤饼碎渣往嘴里仍,丝毫不介意残渣上的沙土比食物本身还要多。
“去死!”
安歌骑在老农身上,抓着匕首狠狠刺下,老农双目一瞪,回过头来,手上停了半刻,又接着往安歌的腰间伸来,似乎还想摸摸有没有藏起来的食物。
“去死,去死!”
安歌手起刀落,发疯似地按住老农狂刺不止,脸色白的可怕,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几日以来徐锐和天启卫的失踪,以及眼下的绝境已经压得他快要崩溃,方才的生死一瞬终于让他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彻底失控。
“他已经死了!”
曹思源冲上来一把抓住安歌的手腕,猛地往回一拉。
安歌被他整个拉了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那老农胸前血肉模糊,早已断气,而安歌满身满脸全是鲜血,就好像地府里的恶鬼。
“死了,都死了,我都干了什么……”
安歌突然悲从中来,扔下匕首,一把抱住曹思源“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喊:“少爷不会死,少爷那么聪明,不会就这么死了,对不对?
他说过的,要带咱们去看新世界,新世界里车水马龙,只有温馨,没有战乱,每个人都能丰衣足食。
现在新世界还没有看到,他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
少爷最重承诺,他不会骗咱们的,对不对?”
“对,你说得对,大人的理想还没有完成,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附近没有看到南朝大军集结的迹象,说明一定还有人在抵抗,阻止南朝大军迅速向长兴城的方向突袭而去,兴许大人就在那里!”
安歌的话令在场之人无不悲戚,曹思源红着眼眶,轻轻拍着这个少年的后背,嘴里轻声说着安慰的话。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他们现在实在缺乏情报,连自己所在的方位也只能大致确定,就算南朝大军在别处集结,甚至已经冲破天河关深入了北朝腹地,他们也不会知道。
眼下也只能自说自话,骗骗自己了。
小齐默默地从他们身后走了上来,用胳膊捅了捅曹思源道:“大人你看。”
曹思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流民大都跑光了,却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妇人没有跑。
她趴在地上,疯狂地锤着一具尸体,满脸都是泪痕,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那具尸体和妇人年纪差不太多,大约是个老农,他的胸膛上中了一箭,已经死透,从他敞开的衣襟里露出了半截烤熟的骨肉,依稀还能看出是个孩子的手臂。
“易子而食!”
曹思源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惊呼一声。
其他士卒也注意到这个细节,全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南朝狗!”
曹思源低吼一声道:“把那个斥候带上来!”
唐鑫使劲一推,被五花大绑的斥候踉踉跄跄地跑出几步,失去重心,一头栽倒在地。
曹思源拉起安歌,走到斥候面前冷冷道:“之前的战场究竟在何处?为何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
斥候心中大骇,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好汉饶命,的确是这条路哇,再往前走上几里便能绕开我军……呃……他们的眼线看到战场了,我说得都是实话,好汉饶命呐!”
见他这副模样,曹思源心中稍定,正想再问,大地却突然轻轻颤抖起来。
众人脸色一变,下意识朝四周望去,只见他们正站在一片开阔地带中央,三面都是平坦的荒田,只有北面是一片长满老树的丘陵,而它们距离那片老树丘陵至少还有半里之遥。
大地的震动却越来越明显,闷雷一般的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晰,远处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一道黑色的海浪。
“糟了,是骑兵!”
曹思源脸色一变,惊呼道:“快,快向林子里跑!”
现在整个西川还有大批骑兵的便只有南朝大军,若是被他们堵在这里,不消片刻功夫就要被铁骑踏成肉泥。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先前还诚惶诚恐的斥候突然狂笑着站了起来。
“你笑什么?!”
唐鑫顿时大怒,一拳将他打到在地。
斥候的脸磕在地上,口鼻溢血,可就算是在这样,他仍旧狂笑不止,模样十分渗人。
“吾乃王爷亲卫,武陵亲军之中岂会有软骨头?不过略施小计,你们便中了圈套,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这群北国余孽现在就在战场之上,用不了片刻就要和先前的那支军队一样,被我南朝铁骑踏为齑粉!”
斥候装作癫狂,一边狂笑,一边恶狠狠地说。
“你说什么?!”
唐鑫大怒,就要再去打他。
曹思源心中大急道:“别管他了,快跑!”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们谁都跑不了,陪老子一起做鬼吧,王爷威武,犀角军威武!”
斥候冷笑连连,仰天高呼。
唐鑫忍无可忍,抽出弯刀横扫而去,斥候的头颅仿佛熟透的地瓜咕噜噜地落到地上,一股血柱喷涌而出,无头尸身“啪”的一声跌落在地。
而此时,他们身后一里开外的黑色浪潮似乎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影,正向他们飞奔而来。
“的确是南朝铁骑,竟有数千人之多,完了!”
看清楚铁骑的阵容,曹思源瞬间面色惨白。
以骑兵的速度,仅仅一里的距离,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骑兵杀至之前冲进树林,何况就算冲进树林,面对如此多的敌人,他们也根本不可能逃走。
“难道这就是结束了么?”
众人无不面色惨白,心中升起浓浓的绝望。
“少爷,安歌来陪你了……”
安歌甩开曹思源的手,停下脚步,转向朝自己冲过来的南朝铁骑,缓缓张开手臂,嘴角挂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少爷还在,可是连日来的坏消息已经让他的潜意识相信了徐锐败亡的事实,眼下这个结局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谋断星河 第二百六十六章:反应
边军南线大营。
“斥候回来了吗?”
肖进武从帅案上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大声问了一句。
原本喧闹的帅帐之中立刻安静下来,十几位将军从沙盘上抬起了头,紧张地向他望去。
一旁的亲兵连忙朝他摇了摇头:“启禀大帅,斥候一刻之前刚刚来过,暂时还没有发现南朝那支奇兵的消息。”
“大帅不必如此,我军已在东南战线布下了天罗地网,武陵王不来则已,只要一来,保准他好好吃个哑巴亏。”
兵部左侍郎胡悦笑眯眯地走到肖进武身边,安慰到。
胡悦和肖进武是老相识了,在兵部时二人就是搭档,配合十分融洽。
肖进武洞悉“武陵王的阴谋”之后立刻上书朝廷,请宏威皇帝早做准备。
宏威皇帝对肖进武的意见非常重视,立刻将南方十一省的边军兵权全部交给了他,并派遣兵部左侍郎胡悦来替他联络。
胡悦的到来的确能大大减轻肖进武的负担,同时他也是宏威皇帝监视肖进武的眼睛,毕竟肖进武现在一人掌管天下半数边军,惹人猜忌是免不了的。
但是只要胡悦在此,便能让宏威皇帝稍稍放心,避免小人谗言,造成君臣猜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无论是宏威皇帝,还是肖进武本人,都十分需要胡悦。
肖进武从胡悦手中接过一碗清茶,却没往嘴边放,而是转手便放到了桌案上。
他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不对,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若我所料不错,武陵王应该早已发动了袭击才对,为何到了现在还是毫无动静?”
胡悦笑道:“源顺啊,你这人就是太紧张,武陵老狗不来不是好事一件,怎么你还盼着等他来了,请他喝酒不成?”
源顺是肖进武的表字,胡悦今年已经五十有八,虽然官职比肖进武低些,但论辈分却算是肖进武的长辈,再加上二人关系极好,这才会在公开场合如此称呼。
这一句玩笑话立刻逗乐了众将,先前那一丝似有似无的紧张气氛顿时消失不见,大家的表情都轻松起来。
肖进武知道这是胡悦在提醒他张弛有度,连忙压下急迫的心情,向胡越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道:“胡老啊,对手可是武陵王,要是能跟他对坐喝酒我倒是安心些,省得天天担心他搞突袭哟。”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连日来的紧张情绪终于消散了大半。
肖进武解下大氅,慢慢走到沙盘上看了几眼,又把目光挪到了地图上,那里有整个南线的地形图。
“大帅在看什么?”
胡悦问到。
肖进武道:“记得有次开玩笑的时候,徐锐曾经说过,若是看不出对手的意图,很可能是目光被条条框框所局限,看大些的地图或许会有些灵感。”
“那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胡悦又问?
肖进武失望地摇了摇头,打趣道:“我要是看得出来,怕是早就成了鬼谷门下,还能让武陵老狗和毛头小子徐锐这对师兄弟专美于前?”
听着肖进武打趣,在场诸将都会心一笑。
肖进武从地图上收回目光,随口问道:“说起大局,我倒想起一事,最近各省军务可有异常?”
随军书记袁诗远连忙出列道:“启禀大帅,南线诸省边军一切正常,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肖进武点了点头,又问胡悦:“兵部这边呢?”
胡悦略一沉吟,道:“要说异常倒也不算,只不过兵部已经十余日没有收到天启卫的奏报了,估计徐锐那小子在西川放了野马,早把这些规矩抛到了脑后。”
“什么?”
肖进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微微一变。
胡悦见他这副模样,皱眉道:“大帅,各营外出作战无法及时奏报军情实属正常,何况西川距离战线千里之遥,您总不会认为武陵王会出现在西川吧?”
肖进武摇了摇头,脸色却越发凝重。
“不对,徐锐这小子虽然玩世不恭,好似对待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的态度,但他治军向来严谨,无论是当初在北武卫,还是后来组建天启卫,该守的规矩从不曾有半点怠慢,这次突然没了奏报一定大有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胡悦的脸色也郑重起来,可他思前想后还是没觉得这件事和南朝大军的所在有什么关联,不禁疑惑道:“大帅,就算徐锐那边真的出了问题,可西川的边军日日都有奏报,分明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句话,肖进武忽然目光一凝,豁然转身问道:“西川边军果然日日都有奏报?”
袁诗远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
肖进武顿时脸色铁青,一步窜到地图附近,趴在上面仔细看了起来,一众将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你发现了什么?”
胡悦问到。
肖进武一把拍在地图上,一字一顿道:“天启卫没了消息,可西川边军却日日都有奏报,问题便是出在这里!”
胡悦一愣,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想不出来,干脆两手一摊,等着他的下文。
“还不明白?”
肖进武回头扫了诸将一眼,见大家都是一脸懵,沉声道:“难道你们都忘了西川是个什么地方?为何天启卫会和西川边军的表现截然相反?”
“你是说……”
胡悦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僵。
肖进武点了点头:“要是那些不安分的西川遗族与南朝勾结,就算整个西川失控,咱们也收不到半点消息,这便足以解释为什么天启卫会突然没了声音!”
此言一出,在场诸将顿时面色大变,袁诗远连忙道:“大帅,西川距离北齐何止千里,若是武陵王从八合山谷分兵,这个时候绝对无法出现在西川才对。”
“错了!”
肖进武摇了摇头:“我想错了,先前我一直以为武陵王一开始便在南朝大军之中,是到了八合山谷消失时才分了兵,可若他从一开始便不在南朝大军之中呢?到现在为止,那三支武陵亲军不是一直没有出现过吗?”
众将闻言悚然大惊,连忙都凑到地图边,胡悦的手指顺着地图划到西川的位置,再从西川划到长兴城,脸色骤然大变。
“咱们的目光都盯在东南线,若是南朝大军真的从西川进攻,配合遗族里应外合,便能绕开咱们的所有防备,直取长兴!”
“什么?!”
将领之中也早已有人猜出了答案,但听胡悦说出来还是惊出了一声冷汗。
胡悦木然望向肖进武道:“源顺,咱们身处南线,距离西川千里之遥,已然鞭长莫及,眼下只能祈祷武陵大军不是真的以西川为目标,否则在场诸将都逃不过一个误国的大罪啊!”
“误国之罪事小,我现在担心的是亡国!”
肖进武冷冷说了一句,听到“亡国”二字,诸将又是一身冷汗。
眼下不仅仅是边军,举国上下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东南,一旦武陵王从西南发动进攻,各省毫无准备之下立刻就会崩溃,到时候长兴城就好像被拔了壳的虾仁,味鲜肉嫩,任人采摘!
“不行!咱们决不能坐以待毙,传我将令,集结完毕的九万边军立刻开拔,随本帅转战千里,驰援西川!”
肖进武一声令下,举坐一片肃穆。
只有胡悦一把拉住了他:“万万不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九万大军转战千里,需要的粮草岂止千万,眼下咱们哪有这么多积蓄?
若是没有足够的粮草,军心不稳之下,你带着区区九万边军即使赶到西川,又能拿武陵大军如何?
还有,已经十余日没有收到天启卫的奏报,若真是因为南朝大举进犯西川,那么徐锐区区一千人马早已化为齑粉,你转战千里之后仍是一支孤军,不过徒增伤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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