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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肖进武一把甩开胡悦的手,冷冷道:“还有么?”
“当然有!”
胡悦怒道:“你虽是南线主帅,可擅自调动数万大军,跨越十余个省,没有圣上的圣旨便是谋反大罪,到时候你就算力挽狂澜,也要授人以柄,最后定然逃不过一个凄惨下场!”
肖进武浑身一震,也来了火气:“难道为了我的前途着想,便要眼睁睁看着大魏陷入亡国之境么?”
“当然不能!”
胡悦摇头道:“现在立刻上书圣上,然后带领边军回防长兴,京师十二卫主力尚存,咱们在长兴城与武陵王一决雌雄才是上策!”
肖进武摇了摇头:“若在长兴城与南朝铁骑大战,那我西南半壁江山必遭荼毒,而且我就算带领边军回防长兴也是擅自调动,那便不会授人以柄了么?”
他冷笑一声,朗声道:“大义在前,个人安危不可兼顾,这次必须将武陵大军堵在西川,否则就算能胜,我北国半壁江山惨遭南朝蹂躏,国力骤降之下便再难与南朝相抗了!”
“肖进武!”
胡悦大喝一声:“你究竟有没有听懂老夫的话?你现在去了西川也是白去,凭你的九万边军够干什么?”
“当然不止九万边军!”
肖进武道:“我立刻就上书圣上请派京师十二卫增援西川,就算十二卫集结需要时间,我到西川之后也能立刻联络援军!”
“援军,援军,哪门子的援军,那里除了你还会有谁?”
胡悦厉声问到。
肖进武嘴角挂起一抹笑容:“当然是天启卫!我相信徐锐,那小子身陷重围之中都能千里回国,哪会那么容易死?!”





谋断星河 第二百六十七章:向死而生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唐鑫望着如海啸一般的铁骑洪流,脚下的步子却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绝望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大地剧烈地震颤,“隆隆”的马蹄声汇集成一阵阵闷雷,地面上的小石子上窜下跳,就连自己的心脏都跟着这个频率狂震不止。
第一次看到重骑兵的集团冲锋,震撼丝毫不亚于亲眼目睹真正的海啸。
眼下身处战场中心的几人就好像风暴之中的一条条小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大脑一片空白。
曹思源长叹一声,没想到接连经历了几次生死考验,最后却还是没能捡回一条性命,战场果然比江湖凶险千万倍啊。
就好像面对真正的海啸,又或是其他难以用人力来对抗的自然灾害,除了安歌好似一幅解脱的模样之外,众人都和曹思源一样,被吓得甚至忘记了逃跑。
这是源自人类对超乎自身力量最本能的心理,太悬殊的对比产生绝望,而绝望往往会令人丧失勇气。
“嘿,大丈夫死则死耳,怎能这般窝囊?”
刹那间,曹思源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羞耻,他可以战死,却决不允许自己怯懦。
曹思源一把拔出弯刀,高声喝道:“大丈夫自当马革裹尸,来吧,我辈最后一战,决不能坠了我天启卫的威风!”
这一声吼立刻便被狂雷一般的马蹄声淹没,但附近的几人却还是听得真真切切,心中莫名地燃起一股绝望的斗志。
“最后一战,绝不坠了天启卫的威名!”
众人齐声高喊,齐齐抬起武器,打算以最体面的方式结束自己短短的一生。
“轰隆……轰隆……”
“八百米……”
“五百米……”
“三百米……”
数千骑兵组成的钢铁洪流越来越近,眼看便要进入骑兵发起冲锋的两百米范围,黑压压的骑兵海啸骤然加速,“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急。
包括曹思源在内,几个天启卫士卒的冷汗早已浸透衣袍,握刀或握弩的手捏得发白,几乎所有神经都紧紧绷住,心跳得仿佛快要跃出胸腔。
“轰隆……轰隆……”
钢铁洪流即将奔到眼前,届时将把一切障碍碾成齑粉。
“啊!”
曹思源再也安耐不住快要沸腾的血液,举着长刀朝洪流冲去,奏响了一曲以浮游撼大树的悲壮挽歌。
其余几人见他如此,也都有样学样,只有安歌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勾,张开双臂仿佛想要拥抱铁骑。
这一刻时间宛若静止。
“轰隆!轰隆轰隆!!”
突然,众人身后的树林里传来接连不断的巨响,滚滚的火焰和浓浓的灰雾像是一座座小火山,从树林间喷洒出来。
紧接着,骑兵洪流之中突然炸响,一朵朵混合着火焰与烟尘的巨型蘑菇豁然升腾,残尸和碎肉四分五裂,如同暴雨一般四处喷射。
大地仿佛被人用巨锤连续敲击,可怕的震颤甚至瞬间盖过了马蹄,正准备高速冲锋的骑兵阵型顿时大乱。
“轰隆!轰隆!!”
第一轮巨响还未散去,树林中的第二阵火舌便再度喷涌,距离树林一里开外的骑兵洪流之中再度冒出一朵朵可怕的烟火云。
被火云席卷之处所有骑兵被瞬间吞噬,更远些的则被飞溅的弹片射中,仿佛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栽倒,随后冲上来的骑兵被尸体和弹坑阻隔,不得不放缓速度。
骑兵洪流彻底大乱,仿佛数千只蟑螂挤在一起,东游西窜,丢盔卸甲地四散奔逃,可树林中的火舌却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炮弹一刻不停地倾泻出来,天雷般的可怕爆炸声仿佛地府的丧钟,一刻不停地敲响,一条条人命就这样毫不停歇地直接冲向黄泉。
虽然隔着数百米,但灼热的气流、刺激的硫磺味,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扑面而来,几个天启卫士卒呆呆望着眼前的地狱场景,感觉好似梦境一般虚幻。
“火炮!是火炮齐射!”
身为火炮项目组成员之一的安歌第一个回过神来,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竟是喜极而泣,嚎啕大哭。
有火炮齐射,便说明天启卫还在,少爷还在,这一刻先前所有的不安和委屈统统化作了眼泪,随着他歇斯底里的哭声彻底施放,再被震耳欲聋的炮声震成齑粉。
这是真正的绝处逢生,本已绝望的天启卫士卒们放声欢呼,一向内敛沉稳的曹思源只觉身子一软,好似全身力气都被抽离,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娘的,老子还以为死定了……”
他望着阴沉的天空呢喃一句,眼角里溢出几抹泪花。
其实骑兵并非每时每刻都在冲锋,为了节省马力,一般只有接近目标两百米左右才会全速冲锋,而即使是徐锐刚刚造出的火炮,射程至少也在一里以上。
这个距离足以在骑兵进入冲锋范围之前将他们的阵型彻底打乱,令骑兵失去赖以成名的速度和冲击力。
除此之外,战马最为怕火,更怕巨响,虽然仅仅只有二三十门炮,远远无法覆盖宽达两里的正面战场。
但只要一枚炮弹落入骑兵阵中,百米之内的战马都会受惊,再强悍的骑兵部队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适应这样的战争环境。
这就是武器代差带来的绝对优势!
这一战几乎没有悬念,在十几分钟内倾泻完数百发炮弹之后,这支数千人的骑兵部队早已完全崩溃,留下了数百具尸体之后仓皇逃窜,转眼便消失在地平线上。
紧接着树林之中忽然冲出一支人马,以三辆装备薄钢板的天启战车打头阵,身后跟着三四十个手握连弩的轻骑,迅速朝曹思源几人冲了过来。
虽然气势上这支混编小队比正儿八经的骑兵冲锋弱了不止一筹,但几人都知道,论起战力,这支小队甚至能与自身人数三倍以上的骑兵正面抗衡。
因为这是徐锐以现代步车协同战法和蒙古骑兵奔袭战法为蓝本,开发出来的远程作战战法,他们几人都是个中行家,自然了解得清清楚楚。
混编小队缓缓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距离众人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军官突然跃马而出,朝众人高喊。
“本将乃是大魏国天启卫第一连上尉连长张佐烽,汝等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战场之上?”
“是张佐烽!”
安歌欢呼一声,擦干眼泪,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向躺在不远处的曹思源。
此时小齐正好扶曹思源起身,之前的决死之志让他用力过猛,震开了身上的几处伤口,殷红的鲜血浸透了满是污渍的绷带。
先前肾上腺素飙升,他并未有任何感觉,此时看到张佐烽,想要大喊回应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大声说话。
他只得无奈地低声对冲过来的安歌道:“告诉他,老子是天启卫亲卫营中尉佐领,他还欠老子三顿酒,现在赶紧还,晚了说不定老子就没命喝了!”
安歌听着曹思源打趣,脸上也不禁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转过身朝张佐烽大喊道:“张将军,是我们,我是安歌啊!”
“啊,是安歌,还有曹思源!”
张佐烽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顿时大喜,一扬马鞭冲了上去。
“安歌,思源,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你们都……你们……唉,你们终于回来了!”
“是我们,真的是我们,张将军,你和少爷还好吧?”
安歌连连点头,大笑着回应。
然而一提到徐锐,张佐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仿佛将重逢的喜悦一扫而空,几人一看他的模样心中立刻咯噔一下。
“出了什么事,徐大人如何了?”
曹思源扶着小齐站直身子,竭尽全力地开口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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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二百六十八章:不容乐观
大人病倒了……”
张佐烽带着众人朝树林走去,一边走,一遍沉声说到。
看他一脸沉重的模样,众人都感觉有些不妙。
“究竟是什么病?”
安歌着急地问。
张佐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让大人忧心的事太多,全军,甚至全国的担子都压在他的肩膀上,兴许是操劳过度吧。
从前几日开始大人便开始高烧不退,服了一些药却总不见好。
问他,他就只说没有大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病得很重,随时可能出意外的那种,听亲卫说昨天夜里甚至还咳出了血,我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说到最后,张佐烽语气一软,已经情不自禁地带上了几分哭腔,一时间让安歌和曹思源更加着急。
可着急也没有办法,在他们看来,这世上若徐锐自称天下第二神医,大约没几个人敢当第一,连他自己都治不好的病,恐怕除了远在京城里的长坡先生之外,根本无人能治。
难道大人真是得了什么绝症不成?
曹思源正惴惴不安,却突然发现众人已经走进了那片老树丘陵,从外面看上去这里似乎没什么特别,可是从里面一看却又大有乾坤。
整个丘陵从横交错,密布着无数壕沟,壕沟大约一米多深,蜿蜒曲折,却又四通八达,宛如一条条裂缝。
在这些裂缝之间,还有一条条隐蔽的小路供天启战车和骑兵进出,每隔几十米便有一个洞穴,洞穴外修筑了专门供火炮发射的阵地,显然非战时珍贵的火炮便藏在那些洞穴之中。
“这就是大人说过的防御工事?”
曹思源忍不住指着纵横交错的壕沟问到。
张佐烽点了点头:“大人说是什么马其诺防线的简化版,我是听不懂,但这些战壕不仅能快速将兵力输送到各个位置,而且对骑兵有良好的阻隔作用。
配合上连射弩,仅用少量兵力便能保持优势火力,控制住宽广的战线,不过这里好不容易修筑起来,马上便要废弃了。”
“废弃?这是为何?”
安歌诧异地问。
曹思源道:“我们凭借这处阵地已经和南朝主力周旋了不短的时间,他们已经基本摸清了阵地的火力点。
你们大概也知道了,这次出现在西川的是三支武陵亲军,其中的寂灭军配备大量攻城器械,专门对付各种城池和机关。
他们有一种投石机,大人将其称作回回炮,能把上千斤的巨石抛出一里地,对咱们的火炮威胁巨大。
一旦火力点全部暴露,珍贵的火炮便有战损的风险,不能再留在原本的阵地之上。”
“又是战壕,又是洞穴,火炮藏得如此隐秘,那些南朝蛮子如何能发现具体位置?”
曹思源不解地问。
张佐烽道:“手段你们都见过,就是用人命填。”
“什么?!”
曹思源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惊道:“你的意思是方才的骑兵便是试探火炮位置的炮灰?”
张佐烽苦笑着点了点头。
曹思源眉头一皱:“武陵亲军如此珍贵,他们怎么舍得这样用兵?”
“哼,他们怎么会舍得用自己的人命来填?”
张佐烽冷哼一声,面露怒色道:“先前冲过来的士卒虽然身着南朝甲胄,却是西川的降卒,被驱赶着当作试探火力的炮灰而已。
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大约三里外的丘陵之后便藏着真正的南朝主力,一旦这些降卒没有坚持到预定的时间,回去之后立刻就会被处决。”
“南朝蛮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安歌惊呼一声,不单是他,其他几个第一次听说的天启卫士卒也都面露震惊之色。
张佐烽叹了口气:“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用敌人的有生力量削弱敌人,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出奇的手段,谁让西川降了呢?还不是任人鱼肉。”
“不对啊……”
曹思源沉吟片刻,疑惑道:“即便火力点已经暴露,只要移动大炮,然后做好防护不就成了,何必放弃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阵地?”
张佐烽一愣,没想到曹思源一眼便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叹息着摇了摇头。
“其实最关键的问题是天启卫接连经历几场恶战,目前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根本无法控制如此广阔的阵地,大人决定收缩兵力,重点防守住青田县城。”
曹思源一愣:“咦,我还以为大人会防守通往西川之外的唯一关隘——天河关,没想到会退到一个小县城里。”
张佐烽苦笑道:“若是能防守天河关,大人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可惜天河关从来都不在咱们手上,眼下西川还受咱们控制的也只剩这块阵地,以及青田县城附近的一小块地方了。”
听得此话,曹思源脸色一变:“什么,天河关失守了?这样一来咱们不是等于被困在了西川之内,成了瓮中之鳖?”
“谁说不是呢?”
张佐烽叹了口气:“天河关如此重要,崔家怎会不派一个绝对忠诚的将领镇守?打从一开始天河关就是人家的地盘啊。”
没想到情况比预想得还要糟糕,曹思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旦失去了天河关的控制权,不但天启卫没了退路,而且等于打开了通往北国复地的大门,南朝铁骑随时可能一跃而出,直逼长兴。
到时候大魏措手不及之下匆忙应对三支武陵亲军,被一举灭国的可能性极高。
张佐烽似是看出了曹思源的忧虑,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心,至少现在南朝大军还不敢动。
一来他们吃过流青山一战的大亏,害怕经过峡谷时再被大人阴一手,所以在确保绝对安全之前,轻易不敢让大军通过狭长的天河峡谷。
二来只要咱们还在,南朝大军便会忌惮背后还有大人这颗钉子,不敢尽遣主力北伐。
否则要是被大人从背后捅上一刀,切断了他们的补给线,然后再配合京城的主力和他们打拉锯战,他们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所以,咱们现在即便不是正面堵在他们北伐的路上,也能大大牵制住他们前进的脚步,不过也正因如此,南朝大军会将咱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用尽一切手段除掉咱们。”
听他这般说来,众人心里既松了口气,又为天启卫的命运担忧,心情复杂,难以言说。
此时众人恰好翻过丘陵,走到位于一个隐蔽山窝里的帅帐所在,张佐烽正准备掀帐而入,却从帅帐里先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此人颚下无须,脸色苍白,嘴上却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见到张佐烽一行连忙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见过张将军,你来找大帅么?”
张佐烽不敢托大,双手抱拳,朝他一揖到底。
“见过韩大人,在下有些军情想要向大人禀报,不知大帅今日可好一些了吗?”
那位韩大人点了点头:“比昨日好些,已经有些精神了,张将军快去吧,下官还要忙着筹措军粮。”
说着,他笑眯眯地向张佐烽和曹思源等人拱了拱手,然后潇洒地迈开大步,款款而去。
“这是什么人?”
见张佐烽对这位什么韩大人颇为恭敬,曹思源不禁疑惑地问。
张佐烽道:“此人姓韩名琦,是青田县的县尊大人,虽然只是个七品小官,但你们可别小看了他,他可是辽王门生,也是辽王按插在西川的唯一硕果。”
“哦?能在四大家族的排挤之中扎下根来,此人定有不凡之处……”
曹思源望着韩琦的背影,自言自语到。
“其他的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见见大人吧,他看到你们定然欣喜万分。”
张佐烽打断了几人的思绪,一把掀开帐帘,几人凑近一看,只见徐锐果真就在里面,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激动。
可是等他们看清徐锐的模样,安歌和曹思源顿时一愣,接着鼻头有些发酸,瞬间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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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第二百六十九章:怪病
徐锐坐在帅案前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听到帐帘被掀开的声音忽然抬起头来,原本少年模样的他此时容颜憔悴,两鬓斑白,脸颊消瘦,面色蜡黄。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深陷的眼窝、厚厚的黑眼圈和仿佛刻在额头上的皱纹,让他看起来似乎老了几十岁,就好像坐在那里的是个风烛残年,身体缩水的老头,而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究竟是什么病,能在短短十几天时间内把徐锐变成了这个样子?
安歌的泪水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一个健步冲进帅帐跪倒在徐锐面前。
“少爷,短短十几日不见,您怎么……怎么……”
他再也说不下去,抱着徐锐的腰声泪俱下。
其他几人也连忙走进帅帐,最后进来的张佐烽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顺手放下了帐帘。
徐锐乍见几人,似乎有些恍惚,整整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所幸他虽然身体孱弱,但目光却仍旧坚定、锋芒。
“你们回来了,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们不会死!咳咳咳……”
激动的情绪立刻牵动了身体的病灶,没说上两句话,徐锐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歌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拍着徐锐的后背,徐锐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的红晕,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朝安歌摆了摆手。
“大人,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曹思源见徐锐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到。
“是啊少爷,我走的时候天启卫不是还在宫合府,现在怎么到了这里?还有,您究竟得了什么病,竟会变成这副模样?”
安歌也抬起头来,又是心疼,又是疑惑地问。
徐锐微笑着摆摆手:“不碍事的,大家都坐,我慢慢说。”
众人连忙拉来椅子,围着徐锐坐了下来。
徐锐颤颤巍巍地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便准备开口,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十分吃力,仿佛真的是英雄迟暮,哪里还有半分往昔的锋芒毕露?看得众人一阵心酸。
“此事说起来还得谢谢上官不达。”
徐锐平静下来,像是给儿孙们讲故事的老人,缓缓开口:“安歌,你还记得走之前上官不达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想要见我的事吧?”
安歌点了点头:“在山里的时候,原本以为他最多十几个时辰之后就能醒来,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徐锐点了点头道:“是啊,要是再晚一些,咱们怕是就要成南朝的俘虏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曹思源皱着眉头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徐锐道:“上官不达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要见我,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他在被追兵追击之时发现追杀他们的西梁走私商人竟然会使用暗棋的手语!”
“什么?!”
众人顿时大惊。
曹思源却是眉头一皱:“上官不达怎会知道暗棋的手语?”
徐锐瞟了曹思源一眼,没有回答。
曹思源心中一动,立刻明白此事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幕,连忙将心里的几个疑问按了下来。
徐锐慢慢沉下脸色道:“想必你们也猜到了……
没错,帮助四大家族走私,甚至将西川的福寿膏转卖到东南的西梁人根本不是什么商人,而是南朝暗棋,所以他们才有这么大的神通。
知道了四大家族与暗棋勾结的消息,再联想起崔家对我在西川的商业扩张无动于衷,以及卢家借用谈判拖延时间等等。
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四大家族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他们选择暂对我暂时隐忍,只是为了大局,不想打草惊蛇。
当时恰好发现附近几支驻军正在秘密向宫合府靠拢,我料想距离他们发动阴谋的时间已经不远,而让他们有底气对我动手的只有南朝的铁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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