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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星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稻草天师
李邝叩首道:“王爷所言不错,这的确就是万金难求的回春丹,下官在泾阳一战时和徐锐有些香火情,便求上门去。
他本不愿给我,可听说这并非是下官所用,而是给宝亲王的孝敬,徐锐二话没说,立刻便用三万两银子卖了一颗给下官。”
“三万两?!”
宝亲王倒吸一口凉气,笑道:“都说这位圣人之像钻进钱眼里不肯出来,原来确有其事,也对,人无完人,像他这等少年英才,有些毛病才真实嘛。”
说着,宝亲王将回春丹放在一边,望着李邝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
“听说李家小子今天和徐锐起了点冲突,你不是来给他当说客的吧?”
李邝摇头道:“不瞒王爷,下官是内卫,他是外臣,按照朝廷的规矩,我二人不敢有过多的交集。
再说,就算下官与徐锐有些香火情,这一颗回春丹也已用得差不多了,今日前来的确只为给王爷请安,并无其他说法,不过王爷若愿意听,下官倒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宝亲王笑容不变,慢慢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既然都来了,哪有什么当讲不当讲,你说便是。”
李邝点头道:“王爷,下官斗胆说一句,如今朝局风起云涌,险象环生,武将集团倾覆之后,勋贵集团鹤立鸡群,高处不胜寒呐。
圣上励精图治一十六年,北朝俨然一派欣欣向荣,以圣上海纳百川的远大志向,任用新贵,拓展版图已然初见端倪,这个时候谁要是尾大不掉,恐怕……”
李邝的话没有说完,宝亲王却已经听得明白,他瞳孔一缩,手指轻轻点在桌上,发出一阵“哒哒哒”的声音。
李邝伏下身子,又是一拜,久久没有抬头,宝亲王则目光幽深地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宝亲王突然淡淡笑了起来,说道:“起来吧,这次虽然办了张候,但圣上对你们锦衣卫还是信任的,新任的指挥使恰好是本王的故旧,本王会招呼一声,让他多关照你的。”
李邝惊喜万分,再叩首道:“多谢王爷栽培,下官定肝脑涂地,不负王爷大恩。”
宝亲王摆摆手:“说错了,栽培你的是圣上,只要你为国尽忠,圣上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李邝道:“下官定不忘圣上和王爷大恩,尽心办差,为国尽忠!”
宝亲王淡淡笑道:“如此便好,我也累了,这颗回春丹本王便厚颜笑纳,银票你收回去吧,这里的规矩你知道,别让本王为难。”
“王爷清廉如水,倒是下官鲁莽,请王爷恕罪。”
李邝起身将那张五万两的银票收进怀中,缓缓退出后堂。
等他一走,宝亲王脸上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
“王爷,此人虽一句话没提徐锐,但话里话外却都在说徐锐,分明就是他的说客,您何必对他这般客气?”
屏风之后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谋士,不解地问。
宝亲王摆摆手,笑道:“你不懂,李邝才思敏捷,在禁军之中本王就对他十分看好,徐锐让他来给本王提个醒,算是选对了人。”
“徐锐让他来给王爷提醒?”
谋士更加疑惑。
宝亲王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们那位圣上磨刀霍霍,失去了武将集团之后勋贵们独木难支,现在已经显得太招摇了一些,是该收敛收敛了。
只不过徐锐那小子也太看轻本王,以为这点小事本王真的看不出来么?”
“什么?您是说圣上想对勋贵们开刀?”
谋士震惊到。
宝亲王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我们对南朝一败再败,虽都不伤及根本,但以圣上的脾气,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徐锐其实只是个契机,以圣上最近的手段来看,他急于肃清内政,便是要转守为攻,对南朝展开反击,这个时候任何让他感受到掣肘的人都无异于自寻死路。”
“那咱们对徐锐?”
谋士试探着问。
宝亲王道:“哼,这个徐锐眼睛太毒,真不像个十七岁的雏啊,李家小子惹上这么个人,大概是要栽跟头了。
不过徐锐既然让李邝来给本王提个醒,便说明他没打算做得太过分,让李家小子吃个亏,长点记性也好。
吩咐下去,咱们的人静观其变,两不相帮,当务之急还是稳住太子的地位。”
同一时间,辽王的书房之中,户部尚书杜若与辽王赵壤对面而坐,四只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纸条,这张纸条便是徐锐让叶十给辽王传的话,上面只有四个字“百业商行”。
“徐锐这是告诉本王他打算对百业商行下手?”
辽王幽幽地问。
杜若摇头道:“他恐怕是想把刀递给王爷,等着王爷下手,这个徐锐当真油滑得紧。”
“递刀么……”
辽王眼眸之中凶光大盛:“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是刀,本王照单全收!”
杜若脸色一变:“王爷,太子党盘根错节,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切不可操之过急啊。”
辽王摇头冷笑:“撕破脸倒还不至于,不过本王也不会浪费斩断他一条胳膊的机会!”
杜若摇头道:“王爷,百业商行是我北朝商会龙头,也是太子党的钱袋子,重要之处不言而喻,若是对它下手,怕是会激起激烈反应,最后搞不好于己不利啊。”
辽王拍了拍杜若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你说的我明白,不过他们很快就顾不上这个小小的百业商行了,本王正好趁这个机会,多收点利息!”
杜若闻言一愣,惊道:“您是说……”
辽王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笑道:“我看那件事给大哥的压力太大,就快顶不住了,一旦他病急乱投医……哼哼,徐锐不是要递刀么,我便让他来点第一把火,听着,你吩咐户部……”
辽王凑近杜若耳际小声嘀咕,杜若的脸色立刻变得精彩起来。





谋断星河 第一百六十九章:渔翁得利
第二日一早,徐锐去京巡所点了个卯,便带着安歌优哉游哉地逛到了户部。
户部侍郎钱谦益刚到签押房,一壶茶还没喝完,便有人来报,说是天宝阁掌柜求见。
钱谦益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天宝阁的掌柜便是眼下大名鼎鼎的圣人之像徐锐,于是摆摆手让小吏请他进来。
“钱大人,多有叨扰,还望恕罪。”
徐锐笑容满面地走进签押房,冲钱谦益拱手到。
钱谦益坐在椅子上还了个礼,顺手一指桌前的座椅道:“徐大人来得早,请坐吧。”
谁都知道徐锐圣眷正隆,但皇帝欣赏你是一回事,要是想凭着这点宠幸便摆起谱来,那就未免太不识时务。
这两个人一个是七品小官,另一个却是正三品的户部大佬,按规矩钱谦益能这么快见徐锐已经是极给面子了,所以徐锐对他也是格外的客气。
“钱大人日理万机,下官实在惭愧,先给大人请个安。”
徐锐也不扭捏,一屁股坐在钱谦益对面,仍是笑盈盈地说。
钱谦益乃是杜若心腹,对徐锐的来意早就如明镜一般,不过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官场便是这样,有来有往,不能坏了规矩。
“徐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我户部不会是专程来请安的吧?”
钱谦益笑到。
徐锐笑道:“大人事忙,下官怎会这般不识好歹?今日是特地来孝敬大人的。”
“哦?徐大人名震长兴,孝敬二字本官怎当得起?若有什么事便请直说,帮得上忙的,本官定不推辞。”
钱谦益和徐锐打着官腔,徐锐也不点破,笑道:“大人言重,既然如此那下官便直说了,兵部向下官的天宝阁订购了一批形式弩箭,不知大人可有耳闻。”
钱谦益道:“一百六十万两的大生意,款项还是从户部拨出去的,本官怎会不知?还是徐大人手笔大,一单生意便够别人几年吃用了。”
徐锐摇了摇头:“惭愧惭愧,泾阳一战我军大败,非是将士不肯用命,实在是装备差距太大,下官也是一片拳拳之心,想要为我北朝尽一份力。”
“哦?既然如此,那徐大人为何不好好监制这批新弩,跑到我户部来寻本官?”
钱谦益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锐苦笑道:“还不是勘批之事嘛,兵部崔得急,为了保证弩箭质量,下官又不敢假他人之手,去找其他商号进货。
但没有户部的盐铁勘批,下官怎敢私自开矿炼铁?这才一拖再拖,眼看工期已过三分之一,弩箭还是一只也没生产,下官是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啊。”
钱谦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盐铁勘批,这可不好办哟,徐大人应该知道,朝廷的盐铁勘批是有数的,九成都在百业商行,人家干的好好的,总不能无缘无故转手他人吧?”
徐锐笑道:“这是自然,不过若百业商行涉嫌向草原商人走私盐铁呢?”
钱谦益眉头一皱:“徐大人,此事可大可小,您可不能信口雌黄。”
徐锐笑眯眯地将一张纸条递给钱谦益,笑道:“百业商行底子深厚,无凭无据,下官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乱说啊。”
钱谦益脸色一变,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瞳孔顿时一缩。
“证据如此详实,你是如何得到的?”
徐锐笑道:“下官自有渠道,并且可以保证绝无半点掺假。”
钱谦益双眼微眯,百业商行通过秘密渠道将办成品铁器卖给草原诸部,换取巨额利润,此事说小了只是走私,说大了便是里通外国,这等要命的证据恐怕只有东厂或锦衣卫能掌握。
没想到这个徐锐小小年纪竟然根底如此之深,钱谦益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钱谦益又笑了起来。
他将这张纸条放在一边,淡淡道:“人呐,上了年纪便有心无力,不瞒徐大人,本官刚刚取了房姨太太,但毕竟身体不如从前,又实在不忍佳人每晚独守空房,着实两头为难啊。”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徐锐笑道:“这有何难,下官刚好有一种丹药名曰回春,保准为大人排忧解难。”
钱谦益摆摆手:“回春丹本官也是听说过的,不过那可是宫里的供奉,本官哪有那个福气啊?当不起,当不起啊!”
徐锐道:“大人说得哪里话?您为我大魏国库殚精竭虑,要是您都担不起,还有谁担得起?”
钱谦益一愣:“那本官就试试?”
徐锐道:“当然得试试,不但要试试,还得多试试!”
钱谦益笑容更盛,却是话锋一转道:“本官的夫人日渐苍老,近日时常哀叹青春不再……”
徐锐连忙接口:“交给我啊,天宝阁正好有一套化妆品,定让夫人重获青春。”
钱谦益点点头道:“本官女儿顽皮得紧,听说最近你天宝阁出了个什么可乐,她是天天嚷着要喝,你知道本官虽掌管大魏国库,可一分银子都不敢往家里搬,你那可乐十两银子一杯,本官怎买得起?训斥她几句吧,她还使性子,着实叫人头疼。”
徐锐笑道:“这点小事大人不必头疼,下官今晚便派人送去一桶可乐到府上,日后天天供应,绝短不了侄女的。”
钱谦益又点了点头:“对了,还有本官的……本官还有什么亲戚来着?”
“啊?”
徐锐一愣:“您还有……什么……亲戚?”
钱谦益哈哈一笑,既然徐锐上道,他也懒得再与徐锐演戏,正色道:“一口价,三十万两,三成盐铁勘批
你知道的,这些钱不是本官一个人拿,和百业商行作对,上上下下都顶着压力,本官得对大家有个交代。”
徐锐笑道:“得嘞!今晚我就把银票送到您府上。”
钱谦益笑道:“那我明天就给你发勘批!”
徐锐摇了摇头:“大人,不必那么快。”
“嗯?”
钱谦益一愣,疑惑地望着徐锐。
徐锐笑道:“大人只用先给下官一成勘批,足够下官生产兵部弩箭所用,剩下的两成不妨慢慢再给。”
钱谦益更加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徐锐笑道:“您想啊,百业商行虽然惹上官司,但以其背景,其实不难过关,盐铁如此厚利,他们怎会舍得白白丢掉三成?还不得来大人您这上下打点么?”
钱谦益浑身一震,指着徐锐笑道:“不愧是圣人之像,你这小子可是坏透了!”
出了户部的大门,安歌跟在徐锐身后,问道:“少爷,不是说让辽王和百业商行狗咬狗么?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夺了他的勘批,还不让人嫉恨?”
徐锐翻了个白眼,淡淡道:“我就算什么也不做,李鹏程也恨死我了,何况谁都知道户部是辽王的后院,他不点头,谁敢给我勘批?你说李鹏程是先对付我,还是更忌惮辽王?”
安歌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内城一座华丽的大宅之中,李鹏程与兰新驸马幼弟对面而坐,这位兰新驸马的幼弟名为秦长敏,乃是国子监司业,素以诗词闻名天下,是长兴城里有名的才子。
“你是说我去找他的时候,栖霞公主刚好在刘府之中?”
李鹏程惊讶地问秦长敏。
秦长敏气急败坏地点了点头:“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这还能有假?这徐锐毛还没长齐,竟然敢打起公主的主意,简直该杀!”
李鹏程没有理会打翻了醋坛子的秦长敏,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他不是故意晾着我,而是因为陪伴公主才让我等了小半个时辰?”
“李兄,你管他因为什么?如此轻慢于你总是实情,要是传出去,咱们还如何在长兴城立足?”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秦长敏不满到。
李鹏程摆了摆手:“压制一个徐锐还不容易?我只是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眼下圣上正在拿暗棋之事做文章,咱们得小心别给太子爷惹麻烦。”
正说着,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在李鹏程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李鹏程顿时脸色大变,豁然起身。
“好个徐锐,我还没去找你的麻烦,你竟然先靠上了辽王的码头!”
秦长敏大张着嘴,惊讶地望向李鹏程。
李鹏程胸中怒火大盛,狰狞道:“辽王突然对百业商行动手,此事非同小可,我这就去见宝亲王。”
“呃……我听说宝亲王身体欠安,从昨夜开始便闭门谢客了。”
秦长敏小声说到。
“什么?”
李鹏程瞳孔一缩,咬了咬牙:“那我进宫,去见太子爷!”




谋断星河 第一百七十章:喜与愁
“夫人,事情已经办好了,您在吗?”
内城一处大宅之中,出门办事的丫鬟从后门溜了进来,一直走到后院的禅房。
每天这个时候,夫人都会在禅房里念经打坐,为老爷祈福。
可奇怪的是,今日禅房里静悄悄的,既没看见夫人的贴身丫鬟守在门口,也没闻见禅房里飘出来的袅袅香烟,就连细碎的念经声都没有。
“夫人,夫人?”
丫鬟试探着问了两声,轻轻推开了房门。
禅房里安安静静,一条粉色裙带被清风吹落下来,正好落在丫鬟头上。
丫鬟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两具尸体瞪着大大的眼睛,吐着猩红的舌头挂在房梁之上,随着清风来回摇摆,正是夫人和她的贴身丫鬟。
“啊!夫人!!老爷,不好啦!”
丫鬟惊骇万分,一边惊呼,一边冲出禅房,慌慌张张地往老爷所在的正堂跑去。
然而,等她推开正堂的大门,顿时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
“啊!”
一声惊恐的惨叫彻底划破了宁静。
刘府门前,曹婉兮如往常一样,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朝门房走去。
她今天准备的是桂花糕,为了让刘夫人和徐锐尝到最甜美的味道,她昨天特意跑到城外的村子里买了最新鲜的蜂蜜。
今天天还没亮她便早早起床,生火和面,就是想要赶在刘府早饭前,把这盒亲手做的桂花糕送上。
“这不就是一个媳妇应该做的事么?”
想起叔父的打趣,曹婉兮有些脸红,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她在出门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眼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往常这个时候刘府已经快开早饭,她告诉自己得再快点才行。
曹婉兮刚刚走到刘府大门口,紧闭的大门突然“嘎吱”一声猛地打开,她深怕大门碰了食盒,连忙下意识躲到一边,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她如坠冰窟。
大门之中走出一对璧人,男子挺拔俊朗,朝气勃勃,正是徐锐,女子灵动秀美,眉目含春,竟是栖霞公主。
两人在一队侍卫的陪伴下,有说有笑地骑上两匹快马,并肩朝街口走去,仿若日月辉映,相得益彰,竟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后的曹婉兮。
曹婉兮自然是认得栖霞公主的,这位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女不但美丽大方,气质出众,而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听说她的诗词更是令无数才子汗颜。
世界总是这般不公,有人竭尽全力,求而不得,有人却天生高贵,理所当然。
似乎女孩们憧憬的一切都紧紧地围绕着她,或许也只有她这样的女人站在徐锐身边才不会黯然失色吧?
曹婉兮心中苦笑,与栖霞公主相比,她心里最后的一丝自信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本是山中怪石,非自比珠玉,我这又是何苦?”
曹婉兮叹惜一声,看了看手中的食盒,脸色又凄然了几分。
她默默地把食盒放在门后,最后看了一眼刘府的大门,悄悄往回走去。
同一片蓝天,截然不同的心境。
徐锐和栖霞公主以赔礼为名携手相游,这原本也不过是一件平常之事,可是在两个不平常的年轻人心里却都各有着非凡的意义。
“那边便是飞龙崖,数百年前太祖便是在那起兵,奠定了我大魏基业。”
栖霞公主跃然马上,指着城外一处雄伟崖壁向徐锐介绍。
说话的时候她只觉向着徐锐的半边身子酥酥麻麻,心中如小鹿乱撞,偏偏又有一股馨甜之感洋溢全身,说不出的欢喜。
徐锐听着栖霞公主如数家珍般一路介绍,意外发现她对军事、历史以及国政方针颇有见解,一点也不比金榜题名的学子翰林差上半分。
尤其谈到南北两朝之时,栖霞公主毫不讳言地说:“南朝有不世出的武陵王坐镇一十三载,奔腾气象更胜北朝,若事事与其争锋,必被拖垮。
然而相比大魏,南朝毕竟国小民弱,不耐久战,若保持高压之势徐徐图之,待其穷兵黩武,国困民乏之际再以雷霆之势一举平定,方能一劳永逸。”
这份见解虽不深入,却与徐锐对南朝的判断如出一辙,其中的忍耐和魄力更是让徐锐肃然起敬,他甚至觉得这位从小长在深宫之中的公主比肃王、裕王这些皇子更有远见。
一瞬间,徐锐不禁对这个少女刮目相看,进而引为知己,最后竟又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窃喜之感。
二人一路聊古谈今,话题从大汉开国,到长兴街头琐事,无分大小雅俗,具都有各自见解,偶尔出现分歧,争论几句,却也能从对方的观点之中得到一些启发。
等到二人来到此行的目的地——溪水湖畔时,俨然已似高山流水,交相辉映。
然而,最讨厌的事总是发生在最美丽的时刻,就在二人说到妙处之时,远处突然行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锦衣玉面,气质儒雅,颇有潘安、宋玉之风,正是国子监司业秦长敏。
“公主今日拒了诗会,原来是与友人踏青,真是清闲得紧啊。”
秦长敏一见二人,顿时拉住马缰,朝栖霞公主拱手笑到。
栖霞公主坐在马上大大方方地朝他行了个礼。
“本宫今日憋闷,便约上好友出门散心,劳烦秦大人挂怀了。”
“哪里那里,长敏今日正好也嫌诗会无聊,这才出门踏青找找诗兴,没想到巧遇公主,所谓相请不如偶遇,长敏陪公主一同游湖如何?”
秦长敏笑着提议,好似真是偶遇之后来了兴致。
栖霞公主笑道:“本宫不过随意走走,怎敢坏了秦大人诗兴?大人还请自便,本宫也正好与朋友聊聊山水。”
见公主拒绝,秦长敏目光落在徐锐身上,心头一阵火起,面上却仍旧笑容满面。
“不知殿下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可否给在下介绍一二……”
秦长敏本想据理力争,再差也不能让两人继续这般卿卿我我,谁知他话还没说完,栖霞公主已经带着徐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竟将他晾在了一边。
徐锐远远望着秦长敏勃然大怒的模样,心中已有三分了然,转头问栖霞公主道:“这位大人好似与你相熟,不知是哪位才俊?”
栖霞公主俏皮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心里明明觉得人家一文不值,嘴里却非要说他是才俊,你们男人总是这般口是心非么?”
徐锐被栖霞公主戳破了心思,不禁老脸一红,却又听公主继续说道:“他啊,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不用理会,说好了今天要摘下天上的云彩,可不许借故耍赖哦。”
徐锐哈哈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不过区区小事,还能赖账不成?”
说着,徐锐拉住马缰,朝远远跟在最后的安歌招了招手,安歌连忙跳下马,又从马上取下一个包袱,匆匆地跑了过来。
栖霞公主见那包袱不小,心想其中定有乾坤,不禁好奇地盯着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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