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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夏七七
观花院里,越老夫人在听说要打仗之后,就动员全府开始赶制征衣。
虽已入春,北地犹寒,越老夫人一早命人将京中布庄里的棉花棉布全买了回来,着了府上擅针线的婢女嬷嬷们聚在观花院中缝制套在铠甲里的棉袍。
她自己甚至还亲自动手,缝制的不仅有给墨冥辰的,还有给晋北几名大将的。
越老夫人说他们这是要为大齐尽一些绵薄之力,可府里的老人都瞧得出来,老夫人这般,只是为了借忙碌压下心里的担忧和紧张。
往昔王爷带兵出战时,她也曾在永安王府里行过此举。
秦月瑶因着手艺欠佳,也没敢加入全府赶制征衣的行列,可每日也在府上忙碌,不仅要顾着府中采买,还要往客苑和观花院来回走动,打点病患的饮食和用药,劝说越老夫人不要太过劳累,每日还要按时接送奉旨入宫的云深和云殊。
顾文彬这个帝师虽然病倒了,可陛下并没有将重开南书房的日子推后,这几日南书房里就只陛下和云深,秦月瑶试探后发现,小皇帝这几天自己当起了老师,每日除了给云深讲讲国史外,还在南书房里挂了一张绘制详尽的疆域图,大半时间都在跟云深讨论战事。
有两次墨冥辰过去接云深的时候正好遇上,不仅没有阻止,还趁空在宫里小留了半日,跟他们详细讲解了各州调兵的路线。
三人讲得忘乎所以,还秦月瑶的车驾在宫门外等了半个时辰才得消息,那晚被赶出房门的摄政王也只能跑儿子房里,继续跟他探讨行军路线。
云殊则是每日按时往兵部报道,别看他敲模样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第一天被墨冥辰带去兵部,与拿鼻孔看他的诸位官员们展示了自己精心绘制的几张图之后,那些年纪大她最少一轮的兵部要员们自此之后天天见着他都把“秦大人”三个字挂在口边,分外客气。
云殊这次绘制的,都是能在短时间内造成的武器,有陛下和摄政王的授意,兵部与工部的尚书和侍郎们聚到一起,每日与云殊商议改进后,就立即着人将图纸临摹数份加急送往晋州赶制。
大家每日各自忙碌,直到外面传来君家出事的消息,秦月瑶才想起先前君修远借君修泽求诊之际,打算对付君修铭的事来。
作为曾经亲眼目睹君修远被君家坑害的人,在接到消息后,秦月瑶就带了流苏和拂衣月照,换了辆没有徽记的马车,兴致勃勃地往君家老宅外去看戏。
他们赶到的时候,君家气派的老宅外面已经围了几层人。
最外面的都是附近或是闻讯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这会儿正在对着里面的府门处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秦月瑶见议论声已盖过了最里面的说话声,忍不住好奇,想寻个人打听一下。
她与流苏才凑到外围,还没等挑到适合询问搭话的人选,就看到了十数步外有三个形迹可疑的人。
那三人两高一矮,虽说是来看热闹的,却只并排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安静地没说一句话。
近日天气转暖,京中已有不少人都换上了春衫,可那三人皆是玄黑披风裹身,还用兜帽将脸藏得严严实实。
月照和拂衣对视了一眼,随即悄悄往那边挪了过去。
他们此次出来,身负保护王妃安危的重责,有这等可疑的人在王妃三丈之内,自然是要上去查探清楚的。
月照本是敛了一身的气息,想悄悄从后面绕到那三人的身旁去查探。
才刚靠近,就见那矮个子霍然转头看向他,月照被吓了一跳,当即按上了腰间的剑柄。
“你们怎么来了?”林婉诧异地扫了月照一眼,抬眸看到不远处的人,欢喜地招手,“表嫂,我们在这儿呢!”
“都说不要引人注意了!”旁边的君修远吓得不等她喊完,就忙去捂她的嘴。
“你们都穿成这样了,想不引人注意都难,”秦月瑶苦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君修远旁边的荀大夫,颇有些惊讶,“荀叔怎么也来了?”
“我待在侯府有些无聊,就与远儿过来凑个热闹。”荀大夫收了脸上的凝重之色,这才转过头来笑着答了一句。
“早知道你要过来,我们就多备几件披风,也免得叫人认出来了。”君修远将着装正常的几人打量了一遍,摇头叹气。
“我们及不上公子这般倾城倾国,属于丢人堆里都找不着的哪种,不会被认出来的,”秦月瑶对他们这怪异的装扮十分嫌弃,却也还是忍了要远离这群戏精的心思,探头往里面望了一眼,小声问君修远,“你到底做了什么?”
“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等着瞧便是了。”君修远挑眉笑道,罩在兜帽下那张脸因这个笑顿生光彩,掩都掩不住。
秦月瑶“切”了一声,刚想踮脚再看,忽然就听到什么阴沉的声音:“谁允许你离府到处乱跑了?”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236章 逐出家门
秦月瑶被那太过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对上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只觉收到了暴击!
“你来就来了,干嘛还弄这么一出?”
她刚还觉得君修远他们戏太多呢,谁成想自家这个才是真正的戏精本精!
“这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嘛,”墨冥辰抬手按了按匆匆带上的那张人皮面具,复而又皱眉看向秦月瑶,“不是让你好生在府上安养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我只是有孕在身,又不是重病不起,凭什么就不能出来了?”秦月瑶撇了撇嘴,往一旁挪了几步,想躲开那张不太适应的脸。
她不过是顺口抱怨墨冥辰最近总拿怀孕来约束她,没成想旁边林婉和君修远一听这话,皆惊喜出声:“你有身孕了?!”
他们这一喊,又引得刚被前面的热闹吸引过去的吃瓜群众们纷纷转头。
“这事回头再说,先看戏!”秦月瑶干笑了两声,抬袖颜面,是真想里这些看戏不专心的人越远越好了。
君修远这才觉得他们刚刚太过闹腾,忙唤了几人换了个地方,才都继续闭口不言,颔首张望。
人群最里面,有二十多个人正未在君家府门前轮番大骂,开口要人。
这二十几人都是京中的大掌柜,手下的铺子从粮油杂货到布庄酒行都有,还有几个骂得特别嚣张的,是花楼的东家。
他们今日聚集到此,是来讨债的。
嘴里骂的皆是君家背信弃义,不讲行规,开口讨要的,真是君家二公子君修铭。
君修铭不是做买卖的料,在大齐各商行商户之中早不是秘密,可从前君修铭手下产业不多,即便是有所亏欠,拖欠的都是君家自己的铺子,跟合作商户的买卖都是按期交付的。
即便是真有交不上的时候,也有他那个当家主的三弟出面帮他解决。
可这半年来,君家家主换了人,君修铭手下的产业多了,跟他有生意往来的商户也多了。
这些人就是跟君修铭新接的铺子有长期生意往来的商家,他们原是看在君家的面子上,还得了君修泽的应承,才答应继续跟君修铭合作的。
前几个月都还好,君修铭虽然跟他们账上偶有拖欠,最后却也都能补齐。
他们也因此对君修铭有所改观,所以前些日子才接了他手下管事送过去的大单,还爽快答应了先交货,等得二月初的时候再结账。
谁成想货才刚交出去不到三天,他们就听到君修铭给他在京中铺子里所有的掌柜和伙计都发了赏钱。
这赏钱还不是平日那种小打小闹的几两银子,而是五十两起步,大有直接将账面支空的架势。
这件事,还是一个粮铺伙计在花楼喝酒,醉后无意说漏的。
各大商户听闻此事,一合计就觉不对!
虽说君修铭背靠君家吧,可早半年前君修远被赶出君家的时候,君家当日就出了新规,全然否认了君修远在君家时应承下来的那些单子,当时君家铺子里的掌柜们还特意往君府来闹过一场,最后无果而返。
君家有了这么一个不要脸举动在前,又见君修铭突然掏空账目,众掌柜都急了,这才有了上门讨债的一出。
秦月瑶听了许久,终于从近旁议论的话里将这前因后果拼凑完整,她退回了君修远身边,小声问:“虽说君修铭欠债不少,可那点钱君家还是拿得出来的吧?这样最多也不过是让君修铭受点责罚,你真觉得解气?”
“这拖欠的数目虽不大,可闹成这样关系到的是君家的颜面和信誉,君家若是在这个时候帮君修铭收拾残局,日后不止是这些掌柜,只怕大齐许多与君家有往来的商家都会重新考虑合作关系了。君家虽家大业大,可如今做的都是二道生意,若是货源断了,君家也支撑不了多久,都说君家手握大齐商脉,说白了握着的就是各州商行的人脉,你也知道的,商家重利不讲情,变脸可比翻书都快。”
君修远解释的时候没有压低声音,旁边听到这话的人不由得凑了过来:“这位小兄弟分析得十分有理,我瞧你看得通透,不防给我们说说,君家今日会如何处理此事?”
他们都是京中的商贩,今日就是追着那群大掌柜出来看热闹的。
奈何来得晚了,往前一望都是人头,这会儿听到这种真知灼见,自然是要来一起讨论一番了。
“依在下对君家的了解,一会儿君家主就该出来安抚那些掌柜,不过他不会请人进去详谈,只会让人先将各家的欠款都记下,随后应承各家近日必当亲自上门归还致歉,”君修远抬袖遮了脸,眼瞧着围过来的几人因着这话面露失望,他顿了一顿,才又道,“君二公子犯下此事,君家主为了保全君家颜面,必不会私下处置,他若是还顾念兄弟情分,就会先请了那些掌柜回去,不过在将人送走之前,必会当众宣布要将君二公子逐出君家,他若不顾念兄弟情分的话,大概会今日直接将君二公子丢给那些掌柜让他们泄愤吧。”
这事他虽事先没有跟君修泽商议,不过依他对君修泽的了解,今天君修铭不止会被逐出君家,还会被那么满怀怒意的掌柜们给带走了。
毕竟那里头除了有与君家合作的商户,还有几位被君修铭“得罪”了的花楼东家。
能做这种生意的,都是颇有几分手段的人,看贺兰霁就知道,就算君家赔了钱,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君修铭的。
“逐出家门啊?君家去年不刚逐了一个吗?”一个茶摊小贩听到这话,蹙了蹙眉,“要说去年那件事情,我这个做小买卖的人都看不下去,人家君三公子好歹也是给君家当了七年家主,把君家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君家不念亲情,怎么着也该有点感恩之心吧?”
“叫什么三公子,人家现在可是侯爷呢!”旁边卖猪肉的大叔推了他一把,却是挑眉笑道,“要我说,咱们侯爷撇了那无情无义的一家子才好呢,现在君侯爷要权有权,要钱有钱,活得可不比从前在君家当牛做马还不讨好快活!”
“当初君侯爷是为着什么被赶出君家的来着?我记得好像是说他不是君老爷的亲儿子?”
“是不是亲儿子,君老爷自己还能不知道?还能把人留身边养那么多年?我瞧着……”
这边几人被小贩带偏了话头,开始讨论起了君侯爷的事。
秦月瑶瞧着他们那话越说越没谱,听得一旁的荀大夫已经沉下了脸,刚想开口打岔,却听得前头传来一阵惊呼。
“快瞧!快瞧!君家主出来了!”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237章 太便宜君家了
众商户在府门前骂得口干舌燥之际,终于把君家的人等出来了。
君修泽踏出门来,身后除了跟着一群管事外,还有被两个护院押着,明显已经被打了一顿的君修铭。
就如君修远先前所说的那般,君修泽不仅告罪承诺还款,还当众宣布将君修铭逐出君家后,就将人直接丢给了讨债的掌柜们。
其他人看着跌到脚边的君修铭都没敢动手,倒是几个花楼的东家愣了须臾后,就扬手叫人直接把君修铭架了起来。
他们也没跟君修泽多客套,只一起往人群外去,一路还在讨论哪家先得人,后面又要怎么分。
他们今日敢来君家门口闹事,就是因着君修铭手下的人前些日子彻底惹恼了他们。
换作以往,他们或许还会碍于君家的面子,只敢从轻收拾君修铭,可如今人都被君家赶出门了,死活还不全捏在他们手上了?
君修泽眼看着自家二弟被人带走,眼底浮起一丝稍纵即逝的冷笑,随后又命人抬了个大箱子出来,扬声让余下看热闹的人过来领些茶钱。
吃瓜群众们一见还有这等好事,都顾不上议论了,争先恐后地到院墙下去排队等着领钱。
君修远看此事已了,约了其他人到王府喝茶叙话,才说完,却突然见墨冥辰大步就朝府门前去:“君家主留步!”
墨冥辰扬声唤了一句,顺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哎!你又要做什么?!”秦月瑶眼瞧着本都打算回府的君修泽循声看过来,刚喊了一句,就见身旁的荀大夫抬手揭了兜帽,也快步跟上了墨冥辰。
“爹,你要做什么?!”君修远诧异地喊了一声,皱眉也跟了上去。
秦月瑶与满腹疑惑的林婉对视了一眼,也只能前后跟着他们去跟君修泽打招呼了。
“父亲早想着王爷今日会过来,却不想来了这么多人。”君修泽见到他们,倒也不觉意外,只是目光在君修远身上多落了几秒,便转身请了众人往里去,“父亲已在府中恭候多时,诸位随我来吧。”
几人跟着君修泽穿廊过院,一路进了前厅。
鬓发斑白的君老爷站在厅中仰头看着挂在正中的那幅字画,听得他们进来,转头看到走在荀大夫身旁的君修远时,眸子一颤:“远儿,你也来了?”
“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心系百姓的承恩侯,自然是要来看看的了。”君修远本还在不住用眼神询问墨冥辰到底要做什么,听得君老爷开口,他敛了满面的疑惑,悠悠笑道。
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从一个当事人变成旁观者,这滋味,别提有多好受了。
君老爷身形微微一晃,侧身抬手,颇为客气地道:“赵先生先请上座吧。”
“赵先生?”
君修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荀大夫已经震袖颔首,从容地坐到了厅中的主位上。
“今日老夫请了赵先生与王爷……还有诸位入府,是想就当年落霞海上之事,给赵先生一个解释。”君老爷沉声开口,他本是想让一旁愕然的君修泽退下,可余光瞥见墨冥辰的神色,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当年……”
墨冥辰冷声打断:“等等,君老爷虽将君二公子逐出家门,可如今府上不止大公子一人吧?既然是要还他们父子一个公道,君老爷何不等人齐了再说?”
君老爷身子一颤,咬牙转头迎上墨冥辰的目光,静默数秒后终是败下阵来:“泽儿,去请了你娘和几位叔父过来。”
“父亲!”
“还不快去!”
君修泽听得这声冷喝,迟疑了一下,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拂袖往外去了。
秦月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越发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偌大的前厅里气温骤降,不由得往林婉身边靠了靠。
君修远从墨冥辰几句话里明白了什么,便也只是垂袖站在一旁,侧头盯着墙上那幅山水画发呆。
又过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君修泽才带着府里的其他人进来。
君老夫人本在为着二儿子的事情痛哭抹泪,一路数落君修泽心狠,这会儿被前厅里的氛围一下,只抿唇不语,连泪都忘落了。
君老爷扫了一眼门内站着的几人,暗自吸了一口气,才拱手朝座上的荀大夫作了一礼,沉声将自己当年与卫长峰合谋欲杀害好友,夺走其妻儿的事情详说了一遍。
在场的君家人个个面露惊色,尤其是君老夫人听得这些,仰头哀呼了一声,急怒之下想要开口指责,却被墨冥辰如刀的眼神一扫,吓得紧闭双唇,两眼一翻,倒在了君修泽怀里。
“当年是君某见色起意,谋害挚友,”君老爷原本还有诸多顾虑,如今将话挑明,反倒是松了口气,直接撩袍俯身朝荀大夫跪了下去,“今日君某在此先赵先生磕头赔罪,不敢请先生原谅,只请先生念在君某养育远儿的份上,饶过君家!”
“父亲!”君修泽见自家父亲居然当堂给人下跪,一把将怀里的母亲推给上来的小厮,疾步要去将他拉起来。
“大哥!”旁边几个人也急了,纷纷欲上前。
然而,几人才刚迈开一步,就见眼前人影忽闪,随即接连脚踝一痛,全数跪了下去。
林婉横扫一圈将人全数铲倒,挺身跃起,拔了腰上的长剑:“谁再敢擅动一步,别怪本将军剑下无情。”
“赵先生,本王已命人将君府包围,君鸿卓当年设计谋害人命,此案虽已过去多年,可如今卫长峰已收押入狱,若是赵先生愿意上堂指证,京兆衙门必会还先生与先夫人一个公道。”墨冥辰抬手与荀大夫做了一礼,朗声道。
“摄政王,你不要欺人太甚!”君修泽听着这话,忍痛就想起身,这才刚动,就被一旁的林婉一脚踢飞了出去。
原本守在外面的护卫们见家主都飞出来了,纷纷按剑要往里冲。
“都住手!”跪在地上的君老爷冷喝一声,制止了他们的动作,随即俯身磕向地面,“若要问罪,君某自当领受,只是此事皆由君某一人所为,还请赵先生放过家小。”
当初在览碧城再见赵长卿的时候,他就担心赵长卿会把当年的事捅出来,之后他曾派人暗查,发现赵长卿似是失忆了,才松了口气。
却不想,这才没过多久,这人居然有想起了那些旧事。
那晚摄政王来君府找他的时候,就与他直言了赵长卿怀恨之事。
摄政王那晚过来,可不止是为了这桩私事,还历数了自己手上捏着的君家的把柄。
他为了保全君家,不仅将卫长峰出卖,还应下了当堂谢罪。
可是,他本以为只要当堂下跪认罪此事就能了结,谁成想摄政王今日不仅把君修远也带来了,现下还说要闹上公堂。
这种事情若是进了京兆衙门,他落什么罪都不要紧,君家的名望却要因此毁于一旦了!
如果此刻堂上没有赵长卿和君修远,他或许还能开口与墨冥辰讨价求请。
偏这两人就这么立在这里,他什么都不能多少,也只能盼着赵长卿父子念他诚心请罪,还受此下跪大辱,能真放君家一马。
荀大夫抿唇死死盯着跪伏在地,低声下气与他求情的君老爷,往昔之事因着他那一番话再度浮上心头,不仅没有因为君老爷的一席话有所动容,反倒越发恼怒。
他与宁娘,本是一对恩爱眷侣,那年还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若是没有君鸿卓,他不会流落孤岛,不会忘了妻儿,带病苟延残喘二十多年,如今才刚与儿子团聚,不久便又要与之死别。
比起他这些遭遇,他更心疼的是宁娘和君修远。
自相认之后,君修远就一直不愿多说他和宁娘在君家的旧事,可单凭他对宁娘的了解,他也明白宁娘当初是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的性命,才委屈求全回了君家。
君鸿卓要他感念君家对君修远的养育之恩,可他看到的,只是君家将君修远赶出君家的事实。
君鸿卓要他放过君家,放过家小,可是,他的家小,他的至亲至爱多年的所受的冤屈和苦楚,又有谁来放过?!
荀大夫沉默了半饷,将厅中君家的人逐一打量了一遍后,刚要开口请墨冥辰秉公处理,余光瞥到一直站在不远处咬唇不语的君修远,看到他脸色煞白垂眸盯着君老爷的模样时,荀大夫微微一愣。
“远儿,随为父回家吧。”荀大夫突然站起来了,唤了君修远一声,径直越过跪在地上的人,先行抬脚往外去。
“啊?”君修远本还因着那突如其来的真相,心中五味杂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拂袖跟上了荀大夫。
父子俩刚到回廊,林婉就从后面追了上来:“荀……赵叔叔,他们犯下那样的大罪,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今日过来的几人里,她算是看戏看得最懵圈的了。
在得知真相后,她本以为赵叔叔会顺了墨冥辰所言,直接将此事闹到公堂上去,毕竟君鸿卓当年不仅抢人妻儿,还害了那么多条人命!
“我若将此事闹上公堂,君鸿卓为护君家,必定会一力承担,他虽会被定罪,可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旁人指责君鸿卓当年恶行的同时,还会指摘远儿,毕竟在外人眼里,远儿自小在君家长大,被君鸿卓视如己出,君鸿卓还曾让他当上了君家家主,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人对宁娘与君鸿卓的关系妄加猜测,最后损的,还是宁娘与远儿的声誉。”
荀大夫叹了口气,他从前与君鸿卓交情不浅,对此人的为人也算了解。
君鸿卓敢在今日公然承了此事,只怕早已做好了打算。
他虽对旧事怀恨在心,可也不能因此连累君修远一辈子受人指摘,更不能叫人辱了已故的宁娘。
“爹说得有道理,如果就这么把人送去公堂定罪,简直太便宜君家了!”君修远咬了咬牙,闷声道。
当初他就怀疑此事有疑,可去览碧城查了一圈也未查出线索,本都已经放下了,谁成想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君家当年如此待他爹娘,送一人上公堂定罪而保全君家,对君家来说实在太过宽容,他如今势必要毁了君家,毁了君鸿卓最在意的东西,才算解恨!
荀大夫偏头看了君修远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林婉摸了摸脑袋,随即赞道,“我现在终于知道阿远的聪明是随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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