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小猫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莘
花九炼完丹,从屏风后出来没看到陈敬值,问了句,知道陈敬值是因为被题目难住,提了剑出去时,花九眼中划过一抹担忧。
“辛夫子,陈夫子他不会是去找出题的夫子,然后……”花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辛世诚捋着胡子笑道:“他脾气是很暴躁,但还不至于因为一道题目就杀人,顶多嘛,就是把人揍一顿出出气。”
整理书册的宫夜游手一顿,感觉他心中风光伟岸的陈夫子形象有些崩塌。
花九扯了耳朵,“他别暴露就行。”
辛世诚把整理好的玉简分门别类的装好,拿出他之前记录借据的册子,提笔在上面写写算算。
花九瞅了眼问道:“赚的灵石够数了吗?”
辛世诚抿唇算了片刻才道:“够是够了,可是今年一过,开春的时候就又是三年一度的招新了。”
宫夜游转过身来,“对,我记得每次招新的时候,陈夫子都很苦恼。”
“没错,老陈现在的梦想,就是能让所有有求道之心的穷苦学子都有启蒙之处,他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都招进来,可是苦于各处经费不足,又好面子不肯跟大家说,经常自己一个扛着。万灵平等,有教无类,岂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他们这些剑修,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
花九歪头,“辛夫子,你好像很关心陈夫子啊,那你平日里还老惹他,把他气的跳脚。”
辛世诚温和一笑,“你也见识了,他那个臭脾气,张口闭口就揭短骂人,一辈子也没几个朋友,就算是你们墨夫子,凌夫子他们,也甚少搭理他。老夫若是再不搭理他,他岂不是太可怜了。”
“对于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来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弟子和儿女都有各自的道要走下去,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别给他们添乱,自己好好活到头就行了。”
宫夜游叹声道:“夫子们也不容易。”
话题有些沉重,花九深吸一口气道:“那今夜我们就再接几单,给陈夫子把招新的经费也赚出来,反正城中仙院那些学子都是不缺灵石的主,万恶的有钱人!”
辛世诚点头,“正有此意,对了,这是你们两个那份灵石。”
辛世诚拿出两个储物袋分别交给花九和宫夜游,两个人不约而同,都没有接。
花九笑道:“我上次蛇蛊事件的奖金还有富余,帮萌萌他们付大考费用都足够,这些就不要了。”
宫夜游附和道:“对,我也不要,我的灵石还够用。”
辛世诚笑笑,什么也没说便收回储物袋。
“你们三个背着老头我说什么呢?”
陈敬值从外面走回来,抬手把玉简抛给花九。
花九接住之后一看,里面那道题目已经答完了,“陈夫子,你该不会真的去把出题的夫子揍了一顿吧?”
陈敬值傲然冷哼,坐下来抓起茶壶对着嘴就灌。
辛世诚顿时嫌弃道:“你这不讲究的莽夫,你还让不让老夫喝水了!”
陈敬值放下茶壶,“去去去,赶紧陪着花九交货去。”
辛世诚瞪眼,“对了,明日剑修学府有个小子考核,你去。”
“我不去!”陈敬值断然拒绝。
“为啥?你是剑修我又不是,老夫去,你不怕穿帮?而且回回都是老夫去,凭啥?”
陈敬值抓着他的剑道:“我是有身份的人,有剑修的尊严,以剑作假,我干不来!”
辛世诚气道:“好好好,你是差点成了昆吾掌门的人,老夫就是个泥腿子散修,你要脸,老夫不要!花九,咱们走!”
辛世诚卷上花九离开,陈敬值瞅了眼宫夜游道:“你还看什么看,不回去练琴啊?乐师大考得不了第一,老头我弄死江山秀那女娃娃你信不信?”
宫夜游浑身一颤,赶忙行了个礼,抱上自己的琴离开清风明月楼。
所有人离开之后,满室寂静,陈敬值拿开桌上杂物,取出精致的玉板纸铺开,提笔蘸饱浓墨,缓缓写下一行苍劲墨字。
‘昆吾掌门尊鉴,吾之学子姜诚于鸿蒙仙院习剑已逾七载,其天赋非凡,心志坚定……’
昏黄的灯光下,陈敬值面容肃穆,郑重的写下两封手书,留下他的神识印记之后小心封好,而后从储物袋中取出灵石,小心翼翼的数了两遍,分别装在两个储物袋中。
准备好引荐手书和路费,陈敬值打从心里松了口气,笑容使得脸上皱纹渐深。
*
大考越来越近,大量修士涌入鸿蒙仙城,经历了最初的热闹之后,近些日子也逐渐趋于平静。
所有修士每日按部就班,或闭关修炼,或论道切磋,所做之事皆是为大考做准备。
这日,一天的看诊结束之后,墨殊寒将花九和金满堂叫到面前,说起大考之事。
“明日起,你们两个就不必来此处了,剩下两个月时间,就专心准备医师大考的事情。”
“敢问夫子,医师大考,具体都考些什么内容?”金满堂问道。
花九同样好奇的看着墨殊寒,最近忙得她都没空去打听这件事,原本想问大师姐的,可是大师姐最近也神神秘秘的,经常找不到人。
墨殊寒拢了拢袖子道:“其他职业大考大同小异,大都是一文一武,文为论道,论的是各自职业所涉及的道,武便是常规的擂台战。但医师的要更复杂,分为‘医、药、丹、法、针’五科。”
“医为论医道,药为辩灵药,丹为炼丹,法为医法,针就是针术了。具体的考核题目,要到大考那天才会揭晓。不过虽然是五科,但是除了‘医’是必考之外,只要再通过两科,就可拿到杏林牌。你二人闲暇时,可去书海阁翻看往年大考题目,届时便会心中有底。”
拜别墨殊寒之后,金满堂立刻前往书海阁,花九倒是不怎么着急。
从蛇蛊事件结束到现在,四个月过去,她一直都处在高强度的修行和学习状态下,好不容易后面两个月可以自由修炼,不再被墨殊寒每天盯的死死的,她必须好好放松两天,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劳逸结合,方能制胜。
不过在休息之前,她还得把手上这最后一单生意完结掉。
只是花九没想到,这结束的动静,会闹得那么大。
医仙小猫妖 第一五六喵:被围仙院中
子时深夜,一抹乌云遮月,晚风略带湿意,预示着大雨将至。
辛世诚倚在院墙阴影里,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心中盘算着接下来两个月,该怎么辅导他那几个学生。
他在远处认真盘算,花九则穿梭于各个学府之间,将已经做好的玉简从学子居所的窗户丢进去,顺便带走窗户上挂的答谢品。
有时候,遇到十分大方的人,除了鱼干之外,还会挂上些许灵石,所以每次花九都会亲自来。
更何况她修为低,遇到突发状况也不容易触动此处的大阵。
学子居所的防护大阵设置很巧妙,凝气期弟子都可以随意进出,但是筑基期以上就会被大阵所感应到,需要令牌才可以进出,辛世诚之前也一直是在大阵之外帮她制造幻象和寒风的。
剩最后一块玉简,花九直奔金大宝的小院。
出门前小茶跟她说,灵石、萝卜还有萌萌也要从今天开始两个月的自由修行,所以今晚他们要在归雁居烤肉喝酒,放松一番。
吕萌萌这个修炼狂,也是破天荒的同意晚上不去瀑布修炼。
所以赶紧忙完,赶紧回去烤肉,去晚了她那份又要被吕萌萌吃掉了。
黑夜寂静,小院门上那一挑灯笼在风中摇曳。
花九轻手轻脚的掀开金大宝的窗户,正要抬手将玉简丢到屋内时,忽然看到床上的金大宝身体在微微颤抖,露在外面的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
空气中蓦地多了一股萧杀的冷意。
有埋伏!
花九飞快运转踏雪无痕,身体向后倒飞出去,就在她刚刚落在院墙上时,窗下青砖崩裂,几条腕粗的藤蔓破土而出疯狂缠绕上来。
一击未曾抓住花九,藤蔓如蛇,再次朝花九电射而来,并且更多的藤蔓从青砖下钻出,如群蛇狂舞。
花九掉头逃离,那些藤蔓上并无倒刺之类带有攻击性的东西,那么暗下埋伏的人定然是要活捉她。
躲过藤蔓袭击,花九夺路奔逃,却猛然撞在一面结界墙上被反震倒地。
四周灯火依次亮起,将花九所在之地照得亮如白昼,她此刻才发现她已经被一个碗状结界倒扣其中,根本跑不出去。
花九抬手遮挡刺目火光,透过指缝隐约看到一群人朝她走来,为首的那个,正是鸿蒙仙院的司院长岳生海,看来这结界就是他布下的。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十大学府的大夫子,还有管事和其他夫子。
此地居住的那些学子,也从屋里出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远远观望。
“猫妖花九?”
曾经在头名之事上,帮花九说过话的元夫子分开人群走过来,震惊的看着花九。
“怎么、怎么会是你?”
远处的辛世诚被这边动静惊动,赶忙拿出画笔就要救花九出来,却忽然看到花九悄悄对着这边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花九吸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但是现在已经暴露,就没什么好躲藏的了。
在场的岳生海是结丹期,还有几个大夫子也是结丹期,在鸿蒙仙城内,所有人最多也只能发挥出结丹期的威力,辛世诚冲进来免不了一场恶战。
而且,与其都被发现,不如她一个来面对。
“没错,就是我。”花九站起来,用尾巴扫掉身上的灰尘,坦然面对这一群鸿蒙仙院的掌权人。
“就是你诱惑本院学子在课业和考核上作弊的?”
“你还以此诈取钱财?”
“说,你究竟什么目的?”
“如此作为,你不觉得羞愧吗?”
几个大夫子一人一句的质问指责花九,其他管事和夫子也都怒瞪花九,好像她是十恶不赦之徒一样。
气度威严的岳生海一抬手,所有人逐渐安静下来。
深知花九背后势力不凡,岳生海对花九尚算是和颜悦色,轻声问道:“花九,这三个月来,我仙院中学子作业代写,考核作弊之事,是你做的,还是你们山上仙院的意思?”
花九心中一紧,盯着岳生海那双意有所指的眼,他这是要为她开脱,又可以顺势抹黑山上仙院的意思啊。
想到码头当扛夫的无面夫子,夜市摆摊的许大娘,坐诊的墨夫子等等,花九目光一寒,朗声道:“大考费用太贵,我不想我家夫子帮我出,就独自出来捞点外快,不行吗?”
岳生海双眼眯起,轻笑道:“花九,事涉十大学府,我觉得你一个人可做不到。”
“没错,你当初笔试考核零分,如何能答得出十大学府的作业题目,并且还能帮人冲到第一名?”一个大夫子质问道。
元夫子走到花九面前蹲下来,平视花九双目,劝道:“花九,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鸿蒙仙院里藏不住消息,任何一个学子的任何一件事都会被凌天界各大门派得知。仙院的每一次考核成绩都是各大门派招收新弟子的参考,如果是因为你,使得这份参考变得不可信,那么鸿蒙仙院在各大门派眼里就不再可信。”
“还有你,将来不出事则已,一旦出事,那么所有的罪责全都会怪到你头上。所以花九,这不是该你一个人承担的罪责,你背后是谁在主使,你最好实话实说。花九,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你也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花九朝元夫子微微颔首,投以感激的目光,这么多人之中,唯有他是真心为她着想的。
“元夫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之前就该知道,我很穷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穷,是修士的原罪。因为太穷了,所以我只能铤而走险。”
元夫子瞳孔一震,想要再劝时,花九已经转向刚才质疑的大夫子。
“谁告诉你说我做不出来十大学府的作业题目的?”
“还有你,凭什么说是我诱惑他们代写和作弊?如果不是他们找到我头上,我也做不成这笔生意。你们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先去问问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九的手指过远处那群围观的学子,面对花九的话,他们之中大多数都默默低下了头,不知道如何面对在场的夫子们。
“还有,”花九目光落在之前酒楼门口看到的那个收取学子孝敬灵石的夫子身上,一字一句道:“就算没有我,你们仙院学子的考核成绩,就一定是公平公正的吗?就没有夫子因为钱而做手脚的吗?”
人群中好几个夫子心虚的转开目光,花九冷笑,“我做的事情我认,要打要罚我都毫无怨言,你们看着办吧。”
医仙小猫妖 第一五七喵:满座皆震惊
“事到如今你居然连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真不知道你的夫子是怎么教出你这种学生的。”
“还好我们仙院当初没收你,以为你是匹宝马,到头来竟是害群之马!”
“你莫不是仗着你非我院学子,就以为我等处置不了你了吗?”
“此种德行,亏你还是医师。”
众夫子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花九,岳生海再次抬手制止众人。
顾忌花九背后势力,岳生海问道:“花九,本司为人师表,是绝不会听信片面之词就错怪任何一个人的。虽然不知你是因何苦衷不肯说实话,但是即便你要认错,也得有证据。”
花九白眼,“你烦不烦,我都说是我做的了,你们要打我板子或者怎样都随便,要什么证据。”
岳生海微笑,招了招手,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修。
岳生海道:“冯夫子,你来说说,前几天夜里,偷袭你的可是花九?”
冯德庸扫了眼花九,摇头道:“不是她,那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到那夜的事情,冯德庸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那天晚上他跟几个学生喝酒晚归,结果走到一条巷子里时遇上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由分说的就将剑压在他脖子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你很会刁难人是吧’之类的话。
之后,那黑衣人问了他许多关于‘五行法术基础理论’的问题,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最后给他自己都说得晕头转向,不知道黑衣人什么目的。
如果是请教问题的话,这请教的也太粗暴了。
最后他被打昏,醒来的时候还在巷子里,因为那天他本来就喝了很多灵酒,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还以为是酒后发梦,也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他批改法修学府学子作业的那天,其中有一份答案的主干部分,居然和他那天夜里说的内容惊人的相似。
‘五行法术基础理论’之中一共有六道题目,其中这最后一道本身就是超出凝气期理解范围之外的题目,他就没指望有学生能答出来。
冯德庸敏感的发现了奇怪之处,便留了个心眼,依靠直觉翻看了近几个月法修学府这些学子的成绩起伏,又问了其他学院的夫子。
最后还真让他发现里面的猫腻,十大学府最近三个月的考核中,都出现了成绩提升异常的学子。
对比这些人前两年的成绩,处处都透着不同寻常。
冯德庸可不相信,有那种笨了两年的学子可以一夕之间突然开窍。
故而,冯德庸选定了法修学院几个成绩异常的学子来问,一开始什么都问不出来,一个个嘴巴严丝合缝的。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终从胆小的金大宝来嘴里问出了一切。
这件事由此揭开,为了抓到这个幕后黑手,才有了今夜在金大宝院中埋伏这一出。
冯德庸回忆完之后,肯定道:“那夜偷袭我的人不是她,是个男剑修。虽然他隐藏了相貌和声音,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修为不低。”
“花九,对此你有什么说的?”岳生海问。
花九扯了扯耳朵,心中大抵猜到,这件事还是从这里漏了风出去,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这好面子的陈敬值,要是肯拉下脸来跟辛世诚商量一下答案,或许就……算了,现在说或许已经晚了。
“你们难道没听过‘雇佣’这个词吗?司院长大人,找个剑修对我来说很难吗?”
岳生海仍旧微笑点头,“的确不难,可本司还有一件事十分好奇,十大学府的题目,你究竟是怎么答出来的?难不成你是不出世的奇才?”
花九呲牙一笑,厚颜无耻道:“对啊?我就是奇才,不信你们随便考。”
“好,那老夫就先来问你,古琴之中,指背甲弹和指面肉弹有何区别。”乐师学院的大夫子站出来问道。
琴之一道,要求技艺繁多,在场的夫子之中,哪怕是结丹期夫子,对琴没有深刻研究也答不出这两者区别。
一群人眼含挑衅的看着花九,绝不相信花九真是那不出世的奇才,身为医师,对其他职业的题目也能对答如流。
花九将众人眼神看在眼里,歪头一笑道:“指背甲弹轻、薄、亮,指面肉弹重、厚、实。”
乐师学院大夫子面色微变,众人便知花九答对了。
这一下,众夫子的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勾云画水当如何运笔?”画师学院大夫子不甘心,站出来又问。
花九抬手于空中虚画,“顺锋,拖笔运行。”
众人齐齐看向画师学院大夫子,他嘴唇轻颤,不敢置信的审视花九。
“一元子母阵虚空画符时要点何在?”
“以小起大,起势于子符符头,收势于母阵阵尾。”
“操控傀儡几种手法的优劣之处?”
“完全以神识操控最优,灵气丝次之,其中神识弊端在于难度太大,对神识的要求……”
夜幕之下,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花九,听着花九清脆的声音撞击在众人胸口。
莫名的,有些激荡人心。
这一问一答之间,花九对答如流,从容冷静。
答案不曾有半分拖沓,言简意赅,皆是精要之处,一句废话都不曾有。
这大大震撼了在场每一位夫子,甚至最后,那位医师学府的大夫子为了刁难花九,问到筑基期的题目,花九双眼含笑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答出叫那位大夫子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答案。
而且,那位大夫子被花九新奇的论点所触动,忍不住喊出一个‘妙’字来。
满场寂静,十大学院的大夫子此刻看花九的眼神都从一开始的怒目而视,变成了赞赏和惊叹。
甚至有人仍旧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对十大职业全都这么了解,这不是不出世的奇才是什么?
众夫子不约而同的眯眼看向岳生海,竟有些同仇敌忾的感觉,他们都想知道岳生海当初是不是没带脑子,竟然没把这个天才收入仙院。
岳生海锋芒在背,那些责怪和疑问的眼神弄得他十分不舒服,他目光复杂的盯着花九,悔得肠子都青了。
“现在你们还有疑问吗?”花九扫视众人,轻声道。
真当她这三个月是玩过来的吗?真当她没有设想过被发现时应该如何应对吗?
陈敬值和辛世诚每天翻过的书,还有留在玉简里的答案她全都看过,再加上她前三百年的累积,只是应对凝气期的简单问题,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她绝对不允许这群垃圾抹黑山上的仙院!
在她心里,山上的仙院才是真正应该存在的,唯一的鸿蒙仙院。
众人沉默,互相看着对方,确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花九。
岳生海却在此时开口,“好,既然你执意要担这个责任,那本司便不能容忍你将自己的聪慧和才智浪费在此等龌龊的事情上。对于一个医师来说,德行比医术更为重要,你此番作为皆是败坏品德之举,鉴于此……”
岳生海眼中划过一抹冷意,既然怎样都不能收归己用,那便是敌人,而她又不肯接受他的示好,执意找死,那他就无需手下留情了。
“本司会将此事禀明岐黄会,两个月后的医师大考,本司也会建议取消你的资格,因为你现在的德行,还不够资格做一个济世救人的医师,留待观察之后,再做定夺!”
医仙小猫妖 第一五八喵:陈敬值出面
花九错愕的睁大眼,手指一点点曲起紧握。
“你凭什么取消我……”
“你凭什么取消她的资格!”
一抹惊世剑光带着雷霆万钧之铮鸣由远及近,将此地防护大阵连同岳生海布下的结界骤然间撕成碎片。
破碎的大阵威势卷起萧杀狂风,陈敬值须发狂舞,衣衫猎猎作响,他收剑入鞘,一闪身便站在了花九身前。
邋遢的衣衫,和那佝偻干枯的身躯,此刻如擎天巨峰般,为花九遮挡一切狂风暴雨,让她从心底升起一股安全感。
看到陈敬值的那一刻,一股寒意从冯德庸脚底窜起,他冷不丁一颤,喊道:“是你,那晚偷袭我的就是你!”
陈敬值浑浊的眼珠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骇然失色的脸,独独无视了岳生海投来的目光,最终看向冯德庸,双眼微微眯起。
“没错,是我。”
“陈夫子!”花九伸手扯住陈敬值的衣袖,她都已经把一切承担下来了,他干嘛这时候出来承认!
远处角落里,辛世诚看着这边的情况,幽幽叹气。
他在听到岳生海说要取消花九大考资格的时候就要冲过来,却被陈敬值剑芒挡下,先一步冲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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