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小猫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莘
以辛世诚对陈敬值的了解,这时候他还是不要再现身,将一切交给他处理的好。
周围一片寂静,岳生海被陈敬值身上的威压所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出现在此处。
岳生海还记得,当年陈敬值化神失败,他的上峰曾向陈敬值抛出过橄榄枝,以优厚的条件请他到仙院来掌管剑修学府,却被陈敬值连人带礼物打出了昆吾剑宗。
那时陈敬值还曾放下话来,说鸿蒙仙院一日不能遵从凌天帝尊‘万灵平等,有教无类’的法旨,他就一日不踏入鸿蒙仙院。
最后,陈敬值去了大道山,从上一任掌管大道山的前辈手里接过了掌院一职,处处跟他们鸿蒙仙院对着干。
虽然现在城中的仙院闻名凌天界,山上的仙院已经逐渐不为人所知,但是那些从凌天帝尊时代就存在于凌天界的大族大宗,仍旧只认山上的仙院。
山上仙院的存在,一直让城中的仙院如鲠在喉,他们只要存在一日,那一段分割仙院的历史就不会被淹没,城中仙院永远也得不到真正的正统之名。
岳生海吞了口唾沫,稳定心神对陈敬值道:“前辈,您这是何意?”
陈敬值恍若未闻,无视岳生海,略微转头对身后的花九道:“小东西,老头我还用不着你来替我背黑锅,也不怕锅太大压死你!”
花九目光闪动,还要再说,却被陈敬值抽走袖子不再理她。
这一次,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岳生海脸上,带着几分凛冽,看得岳生海心中发毛。
“我问你,这些事情都是老头我做的,你凭什么取消她的大考资格?”
众人哗然,感觉陈敬值的承认虽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比起小小的花九,他们更相信这次事件是陈敬值所为,毕竟无论从哪个出发点看,陈敬值都有这个能力。
面对陈敬值的质问,岳生海声音卡在喉咙里,心中快速权衡利弊,思考这件事要如何收场才能为他们仙院谋求最大利益。
“陈敬值,你也是夫子,怎能做出这种误人子弟的事情来?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一声喝骂骤然从人群中爆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只见剑修学府的大夫子朗正阳推开旁边的人走出来,怒目瞪着陈敬值,他生得魁梧,背一把无锋重剑,看起来气势十足。
剑修大多是嫉恶如仇的直脾气,朗正阳虽然是陈敬值的后辈,此刻仍旧直呼陈敬值的名字,丝毫没有惧意。
花九心里咯噔一下,陈敬值脾气臭还好面子,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一会难不成要群战了?
她倒是相信陈敬值一个能打这一群,可是这样下去岂不是更不好收场了?
花九小心翼翼的偏头去看陈敬值的面色,却发现他唇抿一线,沉默得不像平日舌战群雄的他。
朗正阳眼中一抹失望难掩,喝道,“你也是我曾经打从心底尊敬的一位前辈,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可以为了区区钱财,就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剑修之道,从来都是一往无前,咬着牙含着血克服一个个困难,你帮他们作弊取巧,就不怕连累他们道心有失吗?”
花九着急的看着陈敬值,看他面无表情,仍旧不吐出一句解释之言。
花九气不过要张口,肩上忽然一重,陈敬值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说话。
花九仰头,在他苍老的面容上只看到深深的疲惫。
墙倒众人推,陈敬值的沉默叫众位夫子都觉得他是因为羞愧而不辩解,渐渐的,其他夫子也开始指责起陈敬值来。
“陈夫子,我等同为教书育人的夫子,试问你有学子通过作弊来求名次,你做何感想?”
“鸿蒙仙院是凌天界的基石,是各大宗门的基石,你此举无异于毁坏修真界根基,其心,简直险恶!”
“就算是因为缺钱,你也不能连作为夫子的底线都不要啊!”
肩上的手越来越重,花九急得鼻头酸涩,她身边的陈敬值始终不发一言,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默默的承受着各方责骂。
花九简直不敢相信,平日一言不合就能问候别人八辈祖宗,一点气都不肯受,还十分好面子的陈敬值,竟然能站在这里,坦然的接受这些责骂。
“好了,诸位夫子都不要说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元夫子出声,那些心有怨言的大夫子才逐渐消停下来。
元夫子仍旧恭敬的对陈敬值拱手道:“陈夫子见谅,诸位夫子实在是因为关心各自的学子,才会如此愤怒。”
陈敬值把手从花九肩上拿下来,回礼道:“无妨,这事原本就是我的错,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此举危害确实深远,我没什么好辩解的。”
元夫子一愣,眼中涌动着深深的崇敬,陈敬值一开口,他同其他夫子的高下立分。
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可是身份越高,权利越大,就越不容易认错和反省,这件事的确是陈敬值有错在先,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把一切都怪到陈敬值头上。
他们仙院的学子和夫子,也应该承担一半,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为何会有学子去找陈敬值作弊。
“岳司院,”陈敬值看向岳生海,语气平和道:“这责任我一力承担,绝不推诿,你也别牵连小辈。我从你们仙院学子那里拿到的灵石,我如数退还。还有,这三个月来你们十大学府的考核成绩有误,就去重考一次,这费用我一并出了。”
医仙小猫妖 第一五九喵:怒而下战帖
“陈夫子!”花九失声大叫,错愕的看着陈敬值,他那里有什么钱可以给他们的?
陈敬值定定的看着岳生海,岳生海转头看了眼在场的诸位夫子。
他们骂也骂了,心中怒气和郁气疏解,又见陈敬值认错态度良好,又是凌天界德行兼备的老前辈,故而都没有了追究的心思,不约而同的对岳生海点了点头。
岳生海心中叹息,虽然知道这是个好把柄,当着众人的面却也不好做得太过分。
昆吾的面子,他多少还是要给的。
“好,就按前辈说的办,不知前辈要如何退还学子们的灵石,据我所知,前辈和山上仙院,并不富裕。不然前辈看这样可好,以工代罚,前辈只要肯来我剑修学府,指导学子们两个月,叫他们在大考中拿到好名次,此事就……”
“岳生海,老头我是不是给你脸了?”陈敬值忽然冷声嘲讽道。
岳生海一愣,其他夫子也诧异的看着他。
“岳生海,我告诉你,想多活两年的话,就少打我的主意,要不是看在你上峰的面子上,我早在来仙城第一天就剁了你这废物玩意儿!”
岳生海冷不丁一个寒颤,“前辈这、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
岳生海脸色煞白,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陈敬值面色沉郁,手伸入怀中捏住储物袋,眼中划过一抹挣扎,他最终深吸一口气闭眼挥出一把利剑。
一声清脆铮鸣,宛如九天仙音直透青云,一把淡青色宝剑悬空,周围瞬间被一层青光笼罩。
“这是……开云剑?!”剑修学府大夫子朗正阳喊出剑名。
陈敬值点头,“没错,正是我结丹期时,一战成名的开云剑。”
花九也朝悬空的宝剑看去,剑身三指宽,四尺长,青朦朦的剑身上,有着一丝丝细密的彷佛云彩般的波纹。
她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流在接触剑身时,会顺着上面的流云波纹流散到周围。
而开云之名,便是因这连云雾也可破开的流云波纹而来。
它擅长‘破风’的特点,让宝剑在空气里就好像鱼儿在水中一样,没有任何的阻力,甚至剑主人能力足够的话,连对方法术也可正面破除。
故而,开云剑绝对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
“此剑,”陈敬值双拳紧握,眼中挣扎之意浓烈,可他最终还是咬着牙说道:“做赔!”
花九心头巨震,双目大睁的看着陈敬值,她甚至听到开云剑身上传来低微的铮鸣之声,仿佛那剑在哭泣,陈敬值的心里,亦在悲鸣。
比起其他人,朗正阳的触动跟花九一样深刻,剑对于剑修来说,是绝不可以抛弃的伙伴,可是陈敬值竟如此轻易的,为了区区灵石就抛弃了随他出生入死,一战成名的出云剑。
这一切,让朗正阳彻底对陈敬值失望,他就算是穷死,饿死,也绝不会抛弃他的剑!
朗正阳痛心的看着陈敬值,低喝道:“你,枉为剑修!昆吾之名,因你而污!”
朗正阳甩袖离开,不欲再与陈敬值这样的人站在一起。
“你给我站住!”
花九厉喝一声,朗正阳顿住脚步,回身看向花九。
花九浑身紧绷,眼眶泛红,陈敬值的手朝她肩膀拍来,“小东西,长辈说话,你个小辈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啪!
花九一把拍开陈敬值的手,看着那张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心中酸涩难忍,脑海中翻滚着老道士的话。
“剑修若是丢了他的剑,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死,另一个,是遇上了比自身尊严更加重要的事情。”
花九盯着陈敬值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陈夫子,所以现在,你是觉得我们的大考和路费,比你的尊严还重要吗?”
陈敬值瞳孔微不可查的颤动,他略微垂眸,吸了口气道:“做错事,就应当付出代价,你若不通过此次医师大考,可就拿不到杏林牌了。”
“那又怎样,这根本就不重要!”花九大喊,“本事是我自己的,不是一面杏林牌就能赋予或者剥夺的!”
陈敬值第一次,对着花九露出那种看待爱徒的目光和笑容,“你真的不跟老头我学剑?”
“我才不要跟你这种胆小如鼠的臭老头学剑!!”
花九冲着陈敬值大喊,她感觉她真的要被胸腔里这一口气憋炸了!
陈敬值被花九骂懵了,而花九骂完他就转身面对着朗正阳,面对这在场所有夫子,气沉丹田,一声大喝。
“你们这群肤浅又虚伪的垃圾,教出来的全都废物!!”
在场众人震惊的看着花九,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就任由花九对着他们大骂。
“凌天界有你们这种夫子和仙院,简直是凌天界的灾难!跟你们这种下流之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花九一指陈敬值,“你们说他龌龊,说他用心险恶,说他不知羞耻,可是跟他比起来,你们就跟粪堆里的蛆虫一样,叫人恶心,长成苍蝇也是招人厌恶,恨不得拍死的对象!”
岳生海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结丹期威压瞬间朝花九碾压上去,厉喝道:“猫妖花九,你找死!”
陈敬值目光一厉,要抬手帮花九抵挡时,却被花九一把抓住手臂,那股山岳般的威压直直压在花九身上。
花九的身上发出骨头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但她仍旧笔直的站立着,怡然不惧,瞪着岳生海咬牙道:“被我说中了就要以修为压服我?恃强凌弱,真是垃圾干的事情!”
岳生海面色一僵,被花九骂得压也不是,不压也不是,只能僵在那里。
花九目光扫过在场的十大学府大夫子,最终落在刚才说陈敬值‘枉为剑修’的朗正阳身上。
“你们在这里拿着薪俸还有那些学子的孝敬,坐在窗明几净房子里装君子,装圣人。可是我们山上仙院的夫子呢,他们分文不取,还为了我们的大考费用在外面摆摊,坐诊,当扛夫,甚至是做你们口中所不耻的小人。比起他们,你们才应该羞愧!”
“敢比么?敢跟我们比比看,究竟是你们教出来的人强,还是我们山上仙院的人强?如果我们赢了,朗夫子,就请你拿着出云剑,亲自到山上来,为你刚才所说的话给陈夫子道歉!还有其他所有刚刚责骂了他的人,也要道歉!”
花九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众人耳边震响,直击心灵,陈敬值看着花九,不禁模糊了目光,这世上还从未有人为了他而做到过这种程度,就算他儿子也没有过。
“那若是你们输了呢?”岳生海收回威压问道,事已至此,他倒不如顺水推舟,叫山上仙院一次性身败名裂。
花九垂眸,沉默了一瞬,缓声道:“如果我们输了,我……”
“我将凌天帝尊亲笔题字的鸿蒙仙院牌匾给你们!”陈敬值枯瘦的手按在花九肩头,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医仙小猫妖 第一六零喵:坑货陈夫子(打赏+)
翠竹居,东方欲晓。
花九一副怂包样子,耳朵压在脑袋上,低头站在院子里,丝毫没有一个时辰之前,在城中仙院众夫子面前下战帖的威武霸气。
陈敬值满脸赔笑,从墨殊寒屋里退出来,站在门口抹了把头上冷汗。
“花九,要是……我是说万一啊,老墨不要你了,你就来找我,跟我学剑好不好?”
花九耷拉着眼皮,没好气的看着陈敬值,“我不要,我就要学医!”
“你这死心眼的孩子。”陈敬值摇摇头,御剑离开。
“花九,你进来。”
花九打了个寒颤,按住胸口深吸了口气,走进墨殊寒的屋子。
屋内,墨殊寒一头乌发披散肩头,穿着黑色里衣坐在桌前,似乎是刚修炼完,还没来得及绾发穿衣的样子。
他这幅样子,少了几分高冷和疏离,叫花九莫名多了点亲和感。
花九咬手指,一瞬不瞬的盯着墨殊寒看,喵的,好想画他,可是不敢怎么办。
“刚给你放假还不到半天时间,你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篓子?”墨殊寒声音缓慢,带着几分冷意。
花九头皮一麻,赶忙老实的低头认错,因为晚上喊的太大声,这会嗓子都哑了。
“夫子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错哪了?”墨殊寒拎起茶壶倒水。
花九有气无力道:“我不应该强出头,那种场合,我强出头就是找死。而且本来陈夫子舍弃一把剑就能解决的事情被我弄得更加复杂,还要连累其他人在大考将近的时候,准备跟城中仙院的人打一场,我就图自己一时痛快,害了大家。”
墨殊寒唇角勾起一抹笑,花九低着头却未看到。
“还有呢?”
“还有……”花九想了想,“我不应走这种歪门邪道去帮陈夫子赚灵石,所以根本就是我的错嘛,陈夫子干嘛要替我承担?他是不是傻啊,要是没有我的歪主意,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你倒是什么都敢往自己身上担。”墨殊寒抿了口茶试探温度。
花九抬头,茫然道:“自己的错自己担,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跟敢不敢有什么关系?可是城里仙院那群人却根本就不承认他们也有一半的责任,还说什么要不是我诱惑他们的学子,他们就不会找人作弊,这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那个问题一样傻。”
墨殊寒眉头挑起,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你怨言还真不少啊?”
花九眯眼,捕捉到了墨殊寒唇角的笑意,试探道:“夫子,你不生我气吗?”
墨殊寒把一盏茶推到花九面前,“坐下说,嗓子都哑了还这么能说。”
花九有点害怕的抱紧自己,愣是没敢坐,这温柔的夫子她不习惯啊,被大师姐夺舍了吗?
墨殊寒见花九半天不动,笑意收敛,目光一冷。
见此,花九立刻舒展眉头,跑到桌边坐下捧起茶盏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丝毫不拘谨。
墨殊寒无奈摇头,“这次你所作所为确实鲁莽,跟着陈敬值他们胡闹也很蠢,但是你这战帖并未下错,尤其是你附加的赌注,让岳生海负担山上所有人大考费用这一点,很机智!”
花九受宠若惊,扣在脑袋上的耳朵忽的立起,眨巴着眼睛问:“真的吗?”
墨殊寒点点头,花九喜不自胜,双手撑在椅子上蹲好,“夫子你不知道,其实我这么做还有一层深意,这一次,我要给咱们仙院赚一大笔灵石,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
“那种情况下,你也能思考这么多?”
花九得意忘形,抬起后脚挠耳朵,“那当然了,我的脑子转得可快呢,不过现在还不能说出去,我是不会再相信陈夫子了,再让他坏一次事,那我就没地方哭了。”
“锦歌闭关筑基了。”墨殊寒忽然道。
花九闻言欣喜道:“这么快吗,怪不得最近总看不到大师姐呢,真好,大师姐都要筑基了。等等,大师姐筑基了的话,那跟医师学府的比试,岂不是要我自己上?”
“赢不了?”
花九摇头,“倒不是觉得赢不了,如果是我的话,就不好放松他们的警惕了,而且我还要忙活赚灵石的事情……”
“陈敬值说,比试时间定在三天后,十大学府各出一人,一天两场,比五天是么?”
花九点点头,“嗯,他们太奸诈了,根本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我们留,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那块牌匾,好证明他们才是正统。”
“茶也喝了,你回去吧,好好准备三天后的比试,莫要自己捅了篓子却收不了场。”
“夫子放心,鲁莽的事情干一次就够了,我会先去知己知彼,然后再百战不殆。”
墨殊寒点点头,花九跳下椅子恭敬拘礼,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回归雁居吃饭。
吃过饭后,她还要赶紧去一趟执巡院找季青,商量点重要的事情。
*
城中仙院要跟山上仙院比试的事情,在岳生海别有用心的宣传下,不到半日功夫就传遍了全城,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城中仙院参与比试的人也已经选定,毫无悬念,自然是十大学府的头名。
这十个人,无论修为还是能力,都是鸿蒙仙院的佼佼者。
而山上仙院的人选就有些难猜了,一直以来,山上仙院名声不显,不是鸿蒙仙城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山上还有个仙院。
故而城中的修士都不知道山上有那些修士,可以跟十大学府的头名相抗衡。
唯一知道的,就只有最近在冬城区声名大噪的花九花医师。
从城中仙院出来的时候,陈敬值曾拍着胸脯跟花九保证,一定会找到合适的人选。
可是当花九应约赶到剑舞坪的时候,看到在场的人,她认认真真的数了三遍,不由惊愕。
“七个人?为什么只有七个人?”
陈敬值老脸一红,大言不惭道:“这已经是咱们仙院最豪华的阵容了!”
“陈夫子,七个人打十个人,你是准备没打先放弃三场吗?”
“十场赢七场,不也是赢么?”
“……………”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城中仙院的头名又不是草包,就一个江山秀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花九真的觉得她错了,她为什么要相信陈敬值能找到最合适的人选?
医仙小猫妖 第一六一喵:困难重重喵
这七个人中,花九就熟悉吕萌萌,宫夜游和灵石,剩下四个见过,修为倒是都在凝气十层,但是具体能力全然不了解。
花九把陈敬值叫到一边,开口便问:“剑修呢?他们里面怎么没有剑修?”
十大职业之中,就属剑修和武修的战斗力最强,武修这里有吕萌萌顶着,花九丝毫不担心。
但剑修这边,江山秀可不是善茬,他们这边没有强力的选手怎么行?
陈敬值干笑道:“这不是不凑巧么,老头我最厉害的那两个学生,姜诚和顾云秋都刚刚筑基,不符合要求。而且我剑舞坪上一次和上上一次都没收到好苗子,现在剩下的那几个修为还不到凝气五层,就……”
见花九脸越来越黑,陈敬值赶忙道:“不过老头给你找了个凝气十层的法修,你看,就那边那个浓眉大眼的小子,到时候给他一把飞剑当法器,装成剑修保准没问题,或者……”
“我不跟你学剑!”花九斩钉截铁的打断陈敬值,就知道他还想着这件事。
陈敬值蹲下来,笑呵呵的看着花九,“小花九你看啊,你之前赢过江山秀一次,气势上就能压得住她,虽然只有三天,但是我相信以你的悟性和能力,再加上老头我的指点,三天一定能完全掌握浩然剑意。这战帖是你下的,要是输了,你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输就输啊,反正输掉老祖宗牌匾的是你不是我!”花九气呼呼道,“还缺一个幻师和毒师,毒师我想办法,幻师怎么办?”
陈敬值用下巴指指在那边正偷偷闻别人屁股的灵石,“你家狗子不就是吗?”
“可他要对战符阵师啊?”
陈敬值挖鼻孔,“哪条规则说不能一人对战两场?老头我怎么不记得?”
花九怔住,对啊,他们商议的规则很粗糙,其中并没有说不能一个人对战两场,这样一来,医师和毒师的两场都可以她自己上,只不过……
“不行,就算可以一个人打两场三场,那我们也不能自己找不痛快。还是要找齐十个人才行,否则一点容错率都没有,压力太大了。”
花九说完,忽然发现陈敬值脚尖往外移,缩着脖子大有要逃跑的势头,花九用尾巴卷住陈敬值的脚踝,眯眼问道:“陈夫子,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陈敬值老脸一红,“没有没有,老头我就是想给咱们仙院争一口气,长点脸,所以就……”
“就怎样?”
陈敬值心虚的看旁边,“就跟那边说咱们仙院只用……七个人就能赢!以少胜多多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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