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星空尽头

不过尽管如此，那裟殁骑兵部队的将领们，还是将这严重的袭扰报告给了它们的新王——稚。如果换做稚的哥哥，它一定会不顾身后的袭扰，决意继续向前挺进。
但那裟殁人的王，不再是敖了，而是更会思考的弟弟——稚。
它决定停下来，暂停行进，先解决掉身后的袭扰。恐兽坐骑们需要口粮，那些托维纳人是坐骑们很好的粮草。可出乎稚的意料，当它的大军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停止了前进，转过身准备同敌人作战时，它们的敌人，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22章 龙之怒吼
“敌人在哪儿……”
那裟殁一族的王——稚，神色冰冷地质问着它面前的一位高级统领。
统领的个头比稚要高出一头，但稚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还是让这位统领低下了头。毕竟它们的新王可是一位弑君者，它杀死了是自己的亲哥哥，才夺取了王位。
统领一言不发，稚颜色冰冷，按照部队后方战士们的描述，敌人曾经漫山遍野，四处都是。
可现在它们却无影无踪了……
“继续前进……”
稚命令道。于是，形似钢铁的那裟殁骑兵大阵，又开始缓慢移动了起来。那裟殁人生性残暴不羁，想要统一指挥这支军队是难上加难的，尤其是突然停下之后又突然开拔，这种事情会让普通战士们心情烦躁。
它们渴望同敌人厮杀一番，不想被敌人耍得团团转。
这正中了卡尔勒的下怀……他就是要让那裟殁骑兵部队的愤怒值爆表。于是，当那裟殁骑兵队伍好不容易再次集体开拔前进后，卡尔勒便立即命令自由战士们蜂拥而起，四面侵扰敌人。
在接下来的连续几天时间里，自由战士都采取这种袭扰的方式，令那裟殁骑兵部队简直是烦不胜烦。
很多那裟殁骑兵甚至不顾新王的命令，脱离队伍去寻敌厮杀了。而这样做的结果，也只不过是让它们因为愤怒而丧失了自己的性命而已，自由战士很知道集中优势力量歼灭小股敌人的道理。
那裟殁骑兵部队停停走走了数次，几日来行进的路程还不如从前半日走过的距离，新王稚简直是心急如焚。
卡尔勒的作战计划成功了，他率领着的近百万托维纳自由战士，利用袭扰战术，果然拖慢了那裟殁侵略军向安铂大聚落的行进速度。
有那么几次，稚同卡尔勒遥遥相望，卡尔勒甚至还礼貌地冲稚挥手致意。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稚心中自言自语着。
……
……
安铂大聚落以东，望海崖山崖附近的高空中，一只灰色的巨龙在翱翔，它的翼展有近17米宽，长约15米，外形便是地球神话当中龙的相貌，拥有凶狠的头颅和细长的脖子，还有一条粗壮有力的尾巴。
这类生物同托维纳本地生物的外形格格不入，但苏哈台和蒂娜见了却觉得十分亲切……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龙的样子吗？！”蒂娜兴奋地使用便携设备不停对着那只巨龙拍照，这动作似乎激怒了天空中的巨龙，它向下俯冲的速度变快了。
它宽厚的翅膀掀起一股巨大的风浪，甚至直接将两名托维纳长老吹飞，落下了山崖……
这还不算完，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离它最近的一只长老叼起来，整个吞了下去……其余长老连连后退，匍匐在地不停地跪拜着。它们不会跪拜丛兽，是因为丛兽不够凶狠，不攻击它们，而凶狠的龙族，对它们来说无异于神一样的存在。
“乖乖我的亲娘……”蒂娜因受到惊吓而变得煞白的小脸中透着兴奋的红：“脾气这么差，要是从小就拿来养一只，会怎样……”
似乎是听到了蒂娜的自言自语一般，那只巨龙突然转过头，冲蒂娜张开大嘴大吼了一声。
“吼——！！！”
那嘴中的血腥气和臭气一齐冲出来，化作一股腥风，熏得蒂娜眼泪直流，弯腰便突。吼过之后，巨龙突然对蒂娜和苏哈台这两个陌生的生物产生了好奇。
它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这样的生物。它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两个地球人，苏哈台捕捉到了它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没事的……我们没有任何恶意……”他向巨龙传递了想要传递的信息。
接收到苏哈台信息的巨龙，着实吓了一大跳！
它甚至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这说明它对拥有如此能力的苏哈台还是感到惧怕的。
每一条害怕读心术的人，其实归根到底，怕的也就只有这两件事情。一个是害怕别人知道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一个是害怕别人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但这只巨龙哪样都不是，它害怕的是这神明一般的力量。
它将目光锁定在苏哈台身上，并且眯起眼睛细细观察他，苏哈台心中有些急切地想要让这只飞龙知道东部海岸现在所面临的处境，于是便急躁地将一大段信息塞进了它的脑海当中。
……
“那裟殁人正在进攻托维纳人的首都，若托维纳人被征服，下一个就是你们……”
……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苏哈台还将他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化作信息，传递给面前的这只龙。龙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便张开血盆大口，冲苏哈台吼叫了起来，似乎要吃了他似的。
苏哈台没有任何恐惧，他皱着眉头试图从龙的思维中找到一些能说服它的突破口。
可他惊愕地发现，他竟察觉不出龙的所思所想……那宽大的头颅里面，似乎有着天然的屏障，保护着它的思维和灵魂不受任何外界力量的窥视……
“阴险……奸诈……模仿神！”那只巨龙突然向苏哈台传递了一条简短的讯息：“吃掉你！”
然后，它再一次冲苏哈台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了起来。
“如果那裟殁族真的吞并了托维纳人……下一个受到它们伤害的，一定是你们……”苏哈台试图继续同这只巨龙陈明厉害……这是自来到托维纳星以来，苏哈台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从前，他能轻易得知其他人的所思所想，可如今，巨龙的出现，让他好似陷入了一种迷雾之中。
因为心灵通道被关闭，他无法了解巨龙的所思所想，因此觉得世界都变得昏暗不明晰了……他从前的怡然自得，真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神性，无论是真是假……但有一点苏哈台很清楚，那便是——巨龙对此非常厌恶。
难道它接触过真正的神明吗……？
难道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它经历过神明的背叛吗……？它是托维纳星本地生物吗……？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23章 巨龙盟友
那裟殁人并不觉得新王稚是它们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它们只看到这位新王被敌人耍得团团转……在新王的命令下，军队一会儿停下来，一会儿又继续走，再加上神出鬼没的自由战士们时隐时现的侵扰……
那裟殁骑兵的愤怒终于上升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许多低级统领和骑兵甚至已经开始公然反抗稚继续前进的命令了，它们决定一直在原地等待，或者率领部下去追击那些气势汹汹地来，却又灰溜溜逃走的托维纳人。
军队的分裂是必然了，连稚身边的一个高级统领都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
“吾王，这样下去，我们的军队到不了安铂，就要被消磨殆尽了……请求吾王准许我留下来……同敌人决一死战！”说完，那高级统领便低下了头。
与其说稚在思考着对策，不如说它不得不同意这位大统领的要求。
决定很快便做出来了，稚决定将骑兵军队的一部分留在原地，它觉得这样做之后，便能为大部队的前进争取时间。毕竟对那裟殁骑兵部队来说，越早攻下安铂大聚落，也就能越早回家。
于是，那些气急败坏的那裟殁骑兵战士和一部分统领被留在了原地。
这注定将是那裟殁人进化史上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地球人卡尔勒将会让那裟殁人狠狠记住，究竟什么才叫做是战争的极强的目的性。当得知那裟殁人在原地留下了一部分骑兵后，自由战士们兴奋极了，因为它们终于有机会集中优势兵力歼灭这股敌人了。
但卡尔勒却阻止了它们，他用手语告诉它们：“绕过那些留下的骑兵，追击敌人的主力部队……”
于是，在比锡河流域下流，出现了这一道奇观。无数道鲜绿色的洪流，绕过一小撮墨绿色，由四面八方继续追击那一大团整齐前进着的墨绿色。
一小撮墨绿色则追在聚拢起来的鲜绿色身后，紧紧咬着它们不放。
“留下一部分人，牵制敌人追击我们的兵力……”卡尔勒再次下达了指令。
托维纳自由战士们起初不能理解战神卡尔勒的朝令夕改，但很快它们便明白了战神的真正意图。这场战争，对托维纳人来说，也将是进化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许多自由战士通过战争，学会了思考。
两个种族的庞大军队，在宽阔的比锡河流域纠缠不休，一路向东，双方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移动战！
在几天时间里，发生了大大小小数百次战役。
……
……
浑身灰绿色的巨龙，就站在苏哈台的面前，它只需要一扇动翅膀，或者轻轻出一口气儿，就能将苏哈台从这山崖上吹下去，连同苏哈台身后的蒂娜和其他长老。
“喂，你们快劝劝这只大龙啊！”蒂娜对长老们低声道。
长老们知道蒂娜是什么意思，但它们无能为力……托维纳族已经很久没有同龙族接触过了。
如果龙族愿意，它们随时可以夺下托维纳人的首都聚落城，苏哈台从盖亚之灵那里了解到，是因为龙族对盖亚之灵产生了敬畏，才在千百年时间里同托维纳人相安无事。
否则龙族早就先那裟殁人一步夺取安铂城了。
眼前这只龙一直在警惕地盯着苏哈台，它是如此不信任这个它从未见过的人。不过，这都是它外表表现出来的。它自远古时期便进化出来的古老智慧计算着利益得失，它不会做无本生意。
可怜苏哈台还一直在向它陈明着厉害，他传递过去的信息可谓是一句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够了……”
苏哈台突然捕捉到了巨龙脑海中的想法：“把托维纳人在比锡河流域下游的两个东部聚落割让给我……我便同意加入这场战争……”
“你的意思是说，要两个东部聚落的托维纳人，成为你们的奴隶吗……”苏哈台询问道。
巨龙回答道：“是点心而已……托维纳人的味道美极了……”
“恕我不能同意这样的事……”苏哈台回应道。
巨龙饶有兴致地看着苏哈台，继续默念着，它知道他拥有盖亚之灵一般的神奇力量……“你知道我是谁吗……卑微的灵魂……正同你交流的，可是龙族之王……我的名字是兀……你呢……”
……
苏哈台如实回答道：“我叫苏哈台……”
“苏哈台，我只给你三息时间考虑……三息过后，我会将你们全都烧熟，然后吃下去……”巨龙兀说完，便真的张开嘴巴，喷出了一股炙热的火焰。
原来龙都是会喷火的！
这股火焰喷出后，蒂娜和她身后的长老们吓得连连后退，她们还以为这句巨龙是要对她们发起攻击。苏哈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长老，他知道问它们没有丝毫作用。
他知道，即便询问它们，这些长老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两个东部聚落托维纳人的生命。
反正牺牲掉的也不是它们。
这个决定，只能靠苏哈台来做了……“我代表托维纳人，同意你的条件……”苏哈台点了点头，他亲手将两个东部聚落的所有托维纳人，变成了龙族的奴隶。
此举是为了拯救所有托维纳人的性命。
“嗯……”
巨龙满意地向苏哈台传来了一条讯息：“成交，苏哈台……你果然是个人物……放心，龙族其实并不喜欢吃托维纳人，我们只是喜欢圈养一些宠物而已……”
……
“我会派出我的子民，帮助托维纳人赢得战争……”
将这些话对苏哈台传达完之后，兀突然张开双翼，扬起脖子，朝着天空嘶吼了一番，它的吼声是如此尖锐洪亮，能划破长空传到大海以东很远的地方。
不一会儿，无数黑点儿自海平面突然出现，它们越飞越近，越过红色断崖和望海崖，向安铂大聚落飞去。
“到我背上来，我的盟友们……”巨龙低下脖子，俯下身子，并将翅膀斜着伸向地面，它要载着他们飞回安铂大聚落去。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24章 遥相对峙
天空之中，两万巨龙在翱翔，苏哈台等人伏在兀的背上，一路飞回了安铂城。这些巨龙的到来，让安铂城的托维纳人误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
连主丛兽深坑中站着的那些暗黑托维纳人都纷纷抬起头来，盯着空中来客。
这些面无表情的暗黑托维纳人，看到如此多的巨龙，甚至都动了容。
法辛和它身后的长老们的双腿瑟瑟发抖，面对丛兽和盖亚之灵时，它们都不会如此害怕。因为托维纳人都知道，龙是混沌的生物，它们没有善恶之分，虽然在安铂的历史上，龙族从未侵犯过托维纳人的家园……但当托维纳人误入龙族领地时，它们会毫无疑问地丢掉性命。
这是一支强大的种族，强大到没有托维纳人敢对它们不敬。
一些长老甚至已经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不停地祈祷了起来……
直到龙族之王兀降落在长老议会成员们面前，直到法辛看到苏哈台等人从巨龙兀的背脊上从容走下时，法辛才松了一口气，它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握住了苏哈台的手，对苏哈台“说”道：“你做到了，托维纳……”
然后，它转过身，朝着兀，微微欠了欠身子，那神情中的恐惧是难以掩藏的。
“瞧啊，苏哈台……这个托维纳人的长老，本应该更尊敬拥有神明力量的你，可它却对我感到害怕……任何生物都有这样的劣根性，欺软怕硬……”可能是因为看不惯法辛的嘴脸，兀也对苏哈台这样“说”道。
苏哈台的眼睑低了一低，他现在没有心情理会兀和法辛的情绪，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正要喊人将伍叫来的时候，伍便来了，这位托维纳新军部队的指挥官，走上台阶的时候，眼睛从未离开过兀右侧的眼睛一刻，它警惕地盯着龙，并对苏哈台“说”道：“托维纳，这些庞然大物……值得信任吗……”
“伍……这位是龙族之王兀……从你的新军勇士中选出两万人，你们必须同龙族建立信任关系，才能成为真正的‘龙骑士’……”
伍惊愕回应道：“龙骑士……！”
没错，在天上飞的时候，巨龙族之王兀曾经跟苏哈台讲过一个远古时期的故事，那是大概1000多年前，龙族和托维纳人的一支分支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深海巨兽的故事。
在那个故事当中，兀讲到了一个“同苏哈台很像的人”。这个人应该就是ds-1小队的成员之一。
兀说，那些托维纳人骑在龙族背上，就像那裟殁人骑在恐兽背上那样，成为了骑士。
但同恐兽骑兵不同的是，恐兽只不过是那裟殁人的宠物和坐骑，但托维纳龙骑士是同龙族并肩作战的战友，如果弄不清楚这一点，是无法成为龙骑士的……
“搞不好……你的托维纳子民还会变成我的龙族子民的口粮……”兀煞有介事地对苏哈台“说”道。
苏哈台反复叮嘱了伍好几遍，他要伍狠狠记住自己所描述的，并让它复述几遍，他要伍明白，巨龙不是坐骑，而是同托维纳新军勇士并肩作战的战友。
新军战士必须无比尊敬它们的搭档，才能成为翱翔于天空的龙骑士，否则，就会成为龙粮。
龙族巨龙分布得到处都是，在安铂大聚落的各大丛兽背上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普通托维纳百姓，甚至净化团的战士们都避而远之，那些巨龙也懒得搭理这些对它们来说如蝼蚁一般的，躲得远远的托维纳人。
只有一群人鼓起勇气和胆量接近了它们，这些人就是托维纳新军勇士。
伍从新军中精挑细选了两万人，对它们反复传达过苏哈台的话之后，命令它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成为龙骑士。这是一场没有前车之鉴的龙骑士训练，时间紧，任务又很重，还让人摸不着头皮。
很多托维纳新军战士硬着头皮同语言不通的巨龙进行交流。
新军勇士们就好像在追求它们喜欢的姑娘那样，同语言不通却又体型庞大的巨龙们“谈恋爱”，勇士们心里既兴奋，又恐惧，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而巨龙，恰好又能嗅出恐惧的味道……
很快便出现了第一个被巨龙一口吃掉的新军勇士，当这件事发生后，新军勇士们在训练中的死伤是越来越大了……很多新军战士甚至因为恐惧而退缩了……
伍不得不从六万新军勇士中重新征召志愿者以填补这些空缺，但渐渐的，无人胆敢前来尝试了……
苏哈台心急如焚，因为他知道，尽管有卡尔勒的牵制，那裟殁骑兵部队距离安铂大聚落也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耗费了……
……
……
学着卡尔勒的样子，比锡河流域广袤的大地上，百万自由战士来去如风。尽管它们的战斗力很弱，数十名自由战士围攻一名恐兽骑兵也不见得能占多大便宜，但它们神出鬼没，着实让那裟殁骑兵觉得头疼。
被那裟殁王稚留下的那支部队，被卡尔勒亲自耍得团团转。
现在，卡尔勒正率领着疲惫但却士气高涨的几十万自由战士，扑向那裟殁骑兵部队主力的尾翼。
这支骑兵大军，已经抵达岩片森林附近了，稚已经在命令先头部队通过岩片森林，它同时也命令骑兵部队主力调转方向，同卡尔勒率领的大军对峙了起来。
天微微量起来了，卡尔勒和稚遥遥相望着，虽然语言不通，但他和它都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面对卡尔勒这样的对手，稚心中既恐惧，又感到无比荣幸，它有几次甚至向卡尔勒远远致意，用那裟殁族古老的礼节。那裟殁骑兵战士和将领们不明白它们的王为什么要对敌人如此尊敬。
卡尔勒心中也有些忧虑，他知道那裟殁人的领袖不是个普通的蛮荒土著，他忧心忡忡地原地等待着，并且自言自语道：“苏哈台，你那边能不能抓紧点儿时间啊……”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25章 龙骑升空
岩片森林附近的景象，只能用浩瀚如烟来形容。
几十万如钢铁般的那裟殁骑兵部队，背向东方，面朝敌人，在它们面前，是上百万托维纳自由战士，自由战士的数量越来越多，真是应了那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在比锡河流域广袤的大地上，托维纳人的数量要远远多于那裟殁侵略军的数量。
但论战斗力，这些自由战士却根本不是那裟殁人的对手。
那裟殁骑兵，英勇好战，装备精良，而托维纳自由战士，使用的多是自制的粗糙武器，虽有一腔孤勇，但在战斗力上较那裟殁人来说十分弱小。
此时此刻，无论是那裟殁骑兵，还是它们的坐骑，都是饥肠辘辘的，这时候的那裟殁骑兵是最为凶狠的。
它们急着将丛兽和托维纳人变成自己的盘中餐，腹中肉。
“苏哈台，你那边最好快一点……”卡尔勒一边遥遥同那裟殁的王稚对峙，一边自言自语着，面对气势骇人的那裟殁骑兵方队，即便是战神卡尔勒，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恐惧感。
这支部队要么别动，一旦动起来，卡尔勒知道，身边的上百万自由战士，绝对不会是它们的对手。
也许用不着那裟殁人进攻，只要过去个一两天，自有战士就会因为饥肠辘辘而四散退去，上百万自由战士聚集在这里，补给很成问题，只有将它们化整为零，才能确保它们能找到食物充饥。
卡尔勒很心焦，他现在很希望苏哈台能尽快传来安铂城已经做好准备的消息。
……
……
排队报名成为龙骑士的志愿者几乎要从安铂大聚落的这头排到另外一头。任谁都明白，成为龙骑士的概率很低，不成功就意味着会成为巨龙的口粮，但依旧有这样多的人愿意一试。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长老议会承诺给每个有幸成为龙骑士的人以高官厚禄。
尽管是在拿命做赌注，但依旧有一些胆大不要命，并且极度自信的家伙，不断地排在队伍的后面，它们很好的填补了新军勇士的空缺。
安铂大聚落各处的巨龙依旧会吃掉它们看不上眼的志愿者，但与此同时，也有不少龙骑士腾空而起。
骑着巨龙的托维纳龙骑士飞上天空后，便俯瞰到了宏伟的安铂城，它们的眼界变得开阔之后，心境也发生了变化，它们开始真正以龙骑士自居。
它们是安铂城乃至全体托维纳人当中，最强大的人。
当腾空而起的龙骑士数量超过一万人时，苏哈台觉得，是时候通知卡尔勒了。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龙族之王兀……兀皱起眉头，对苏哈台“说”道：“怎么，你想成为第两万个龙骑士吗……”
“你觉得我够资格吗……”苏哈台回应道。
兀笑了笑，然后俯下身子，用翅膀为苏哈台搭了个阶梯。
苏哈台登上了巨龙兀的背脊，他禁忌抓着龙背上的荆棘，心砰砰直跳。地面上站着的托维纳人，长老们，以及蒂娜和安东尼都仰着头看着苏哈台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