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星空尽头

任何生物，普遍都有崇拜和恐惧巨大生物的情节，那裟殁人也一样。
更何况，移动起来的丛兽，造成了破坏力也是惊人的。
但外围那些承受的身体，正在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量……虽然托维纳星的重力比地球要低上许多，但丛兽体型太过庞大，巨大的自重导致它们每做一个动作，大面积的骨骼和内脏都在层层被挤碎。
它们以自焚的方式来自保，一系列大幅度动作结束后，它们的生命也将终结。
这就是丛兽虽然能动，却常年趴在河边不动的原因，体型越巨大的丛兽，越不能随意拔出腹足，那些中小型丛兽，也只有在栖息地干涸之后，才会冒险拔出泥足，寻找新的栖息地。
丛兽只是在以生命本能自保，跟盖亚之灵无关。
但它们的动作还是震撼了这场战争当中的敌我双方，那裟殁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之意，它们的王没有下达命令，但它们却不由自主地向后撤去。
最为恐惧的人，还是那裟殁人的王。
它年轻的脸孔上，甚至透出了绝望，其余那裟殁人所恐惧的，是丛兽巨大的体型，但稚的恐惧更深一层，有那么一瞬间，它认为它的子民，永远无法回家了。
不过几秒钟后，它便坚定了自己的眉宇，大声呵斥着它身边的统领，努力收拢着受到了惊吓的骑兵部队。
王坚定的意志给了统领们信心，统领们坚定地信心让军队不至于溃退，站在高处的苏哈台看着敌人快速重整了军队，忧心忡忡。丛兽的自我防卫并没有让敌人彻底失去征服安铂大聚落的信心，这是苏哈台不愿看到的。
他闭上双眼，调整呼吸，默默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他深深地明白，战争开始了，就不会轻易中止，想要中止战争，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
安铂大聚落外围，因感受到生命威胁而决定自保的中小型丛兽，一直折腾到了天黑，它们纷纷倒塌，并且失去了生命体征……用腹足行走甚至攻击，破坏了它们的生命平衡。
那裟殁骑兵对这些庞然大物产生了敬畏，它们再也不敢驱策恐兽前去撕咬了。
天色暗淡下来，那裟殁人似乎不想停战，它们想一鼓作气，攻下安铂的主丛兽，那只被高耸的围墙围起来的丛兽，只要占领了那么，就意味着战争取得了胜利。
稚必须要取得胜利，只有取得胜利，它才能带它的子民回家。
它举起手中刀，向前一挥——那裟殁骑兵部队迎着皎洁地月光，踩着丛兽的尸体，重回空中战场！扼守要道的托维纳新军勇士们，脸上透出一股坚毅，等了这么久，终于轮到它们上场了！
此时此刻，安铂大聚落的托维纳人，大多数聚集在主丛兽附近的五座巨型丛兽背上。
咽喉要道的出入口有十多处，大部分是坚固的桥梁，安东尼曾经建议将这些桥梁弄塌，但地球四人组讨论之后放弃了这个方案。
因为就算弄塌了桥梁，大量托维纳人还是会被恐兽骑兵围困致死。
主丛兽那几十万暗黑托维纳人就是这么产生的，没人想再来一次，那些暗黑托维纳人至今还站在深坑里仰着头看月亮，它们集体散发出来的暗黑气息，甚至让靠近主丛兽的那裟殁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还不如让敌人通过狭窄的桥梁，以托维纳人的优势兵力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没人喜欢被围困。
再有一点，苏哈台一直说他有办法，但他没透露过具体是什么样的办法，只是说：“你们就当我没有办法好了，你们要拼尽全力。”
那裟殁人的王，稚，它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
它将目光射向那高大的围墙，看到了奇形怪状的巨弩和投石车，还有一只只会喷火的巨龙。
它误以为它所感受到的危险，来自那些蹲在墙上的巨龙，和它没见过的城防设施。实则不然……它和它的子民们，很快就会明白那危险的气息究竟是什么了。
几十万恐兽骑兵纷纷登上丛兽，将托维纳人团团包围，上百万人拥挤在五只丛兽的背上，让这宽阔的背部显得分外狭窄，入侵者觉得胜利在握，防御者绝望之极。
稚抬起了头，看到了围墙上站着的那个人——卡尔勒，他们遥遥相望。
稚眯起眼睛，它认为那个人才是托维纳人的真正领袖，它看到他没有任何动作，便知道，托维纳人一定还有底牌没有亮出来。
“那裟殁人，进攻——！”稚大吼一声。
一时间，杀喊声四起，无数那裟殁骑兵在十几道巨型桥梁上狂奔，托维纳新军勇士，纷纷将武器对准外围，做好了战斗准备。很快，敌我双方便扑杀在一起，狭路相逢的，惨烈的战斗近在眼前，无数战士坠落桥下……摔成齑粉。
托维纳人哭嚎了起来，尽管它们最后的领土还没有沦陷，但它们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希望和信心。
伍和新军战士的统领们在各个咽喉要道处把守着要害，长老议会成员和苏哈台也登上了城墙，望着四面八方的战场，没人无法不感到一阵阵心悸。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这样的大场面……”安东尼喃喃道。
地球四人组并肩站在一起，他们差不多已经忘了为什么会被卷进这场战争，但此刻，他们很想赢得战争的胜利。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31章 饥肠辘辘
托维纳星是一颗美丽的翠绿色星球，它是如此美丽，以至于在太空中观察它的时候，会误认为它是一颗海中闪闪发亮的明珠，实话实说，它比地球要漂亮得多。
可在这颗星球北回归线附近正发生的事情，却和美丽毫无关联。
四个本土民族正在互相残杀，侵略的一方，是那裟殁族，抵抗侵略的一方，是托维纳族，丛兽族和龙族……那裟殁人劳师远征，但所向披靡，一路披荆斩棘，直指托维纳人的首都安铂。
现如今，安铂城数百丛兽已经陷落，只余下最后六座丛兽。
无数那裟殁骑兵正在发起最后的进攻，抵挡着它们的托维纳新军勇士们，好似最后一道防线……
“全体后撤，将那裟殁骑兵放进来……”苏哈台皱着眉头对伍传达了命令。伍是苏哈台最忠实的拥趸，苏哈台下达什么样的命令，它都会照着做。
但新军勇士们却不能理解，伍为何要在它们还未露败绩的时候下达这样的命令。
那裟殁骑兵战力虽然强大，但安铂是易守难攻之地，在咽喉要道的出入口处，往往是几百勇士对抗十几骑兵，新军勇士们甚至有将敌人拒之门外的把握。
但当伍的后续命令下达之后，它们便明白了：“守住最后的主丛兽，将敌人分割开来，让它们尝尝工匠之神的怒火！”伍所说的工匠之神，正是安东尼。
安东尼早已经准备好了，他摩拳擦掌，等待着那裟殁骑兵部队被新军勇士们请君入瓮。
当时机成熟时，安东尼只需要挥一下手。
城墙之上，无数工匠操纵着安东尼设计的巨弩和投石车，瞄准城墙之下临近丛兽背部的那裟殁恐兽骑兵们发起了攻击，铺天盖地的巨弩和石块簌簌落下，夹杂着巨龙喷出的长长火焰。
那裟殁人损失惨重……一时间竟停滞不前……
“鼓起勇气，那裟殁人——！”那裟殁人的王，稚，举起手中刀，一马当先，吼道：“冲破敌人最后的堡垒，胜利以后，我带你们回家——！”
苏哈台终于看见了，他看见了敌酋！
就是那只身材瘦小，却威风凛凛，目光坚毅的那裟殁人，它是它们的王！一束意念流立即穿越空间，同它相连，他在一瞬之间，了解到了它的心，它的所思所想。
它所喜爱的，所讨厌的，所尊敬的，所恐惧的，它的一切想法，他都知道。
它只想带着它的子民回家！
“稚……叫你的人停下来，我们不该继续这场战争……”苏哈台立即同它说道。稚神色一滞，停了下来，身边的同胞呐喊着向前冲去，去冲击托维纳人的防线。
“谁在我心中说话……”稚的眼中满是困惑……
“是我，我在城墙上，我知道，你想带着你的人回家……你不需要杀戮，托维纳人不会阻止你们回家……”苏哈台试图向稚解释。
但结果果然不出苏哈台所料，稚并不信任他。
“一定是托维纳人的长老所使用的巫术，想要迷惑我的心智……我才不会上你的当……”稚用冰冷地语气对苏哈台回应道，此时此刻，他心中最坚定的想法，就是毁灭托维纳人，然后回家。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智力虽然高于普通那裟殁人，但依旧是个死脑筋。
苏哈台知道，想要说服它，让它相信自己，除非让它再多吃点苦头，一直吃到它看不见回家的希望为止，它才能听从自己的建议，要所有那裟殁人放下屠刀。
新军战士数量太少，很快便被那裟殁骑兵冲破了阵型。
这些骑兵在宽阔又坚固的大桥上驰骋，顶着巨石、巨箭和巨龙喷出的火焰前冲，它们已经认为，只要冲过这最后的城墙，就是胜利在望！
“稚，城墙之内什么也没有，不要再继续向前了……”苏哈台再次规劝道。
可稚神色坚固，一点儿也不相信苏哈台的话。它依旧指挥着所有那裟殁人继续向前。托维纳人在哭嚎，那道城墙所围起来的主丛兽，也是它们精神的象征。
它们哭嚎，不是因为它们快要死了，敌人对它们根本不管不顾。
所有的敌人都在冲向城墙，投石车在投放巨石，巨龙在喷火，宽大又坚固的桥梁成了人间地狱。在托维纳人眼中，安铂大聚落，即将沦陷，它们将面临死亡，或者成为敌人的奴隶。
“该你们上场了。”一直闭着双眼的卡尔勒突然睁开眼睛，挥舞着手中利刃，一把砍断了城门绳索。
他向另一端走出几十米，砍断另一端的绳索之后，城门吊桥被放了下来。
无数那裟殁骑兵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城门，却一头栽进了深坑之中……当它们支撑着站起身时，却看到满坑满谷的，目露凶光，饥肠辘辘的……托维纳人……
可这些托维纳人，却让它们感到恐惧……
“飒——！！！”
城墙之内，传来了那裟殁人凄惨地叫声，这叫声是那么响亮，响彻了天空，让天地之间一时都安静了下来……几分钟后，无数托维纳人如丧尸一般从城门口蜂拥而出！
它们涌上坚固的大桥，如潮水一般将敌人的骑兵淹没。
它们如同一群蝗虫，撕咬着看得见，摸得着的一切血肉，不仅是那裟殁人，连它们的坐骑都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感！
“哈哈哈哈哈哈……”
城墙之上，卡尔勒咧开嘴大笑了起来……
那些暗黑托维纳人，将敌人从大桥之上硬生生地推了回去，它们不但攻击敌人，也攻击托维纳人，它们是如此地饥饿，如同脱缰的野马，它们似乎要吃掉这天地间的一切，只为了填满它们内心巨大的空洞……
“稚，投降！”苏哈台再一次连接了稚：“若战争继续下去，你们回不了家！”
苏哈台的感情十分强烈，以至于他传递给稚的语气，都是如此的强烈！
当稚看着他的同胞被那样可怕的一支部队从大桥上硬生生的挤了出来，它知道，它们赢不了了……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32章 止息干戈
“稚，投降——！”
苏哈台一声接一声地用意念呼唤着，他将清晰至极的语气用意念传递给了稚，稚甚至隐约看到了苏哈台的形象凝结眼前，就好像苏哈台眼前凝结出盖亚之灵的形象那样。
稚眉头紧锁，望着从桥头节节败退地那裟殁骑兵，还有那些嗜血残暴的暗黑托维纳人……
它从未见过如此凶狠残暴的托维纳人，比那裟殁人还要凶狠残暴，稚的心中，闪过了丝丝惧意。
无惧，是那裟殁人克敌制胜的法宝，如今，恐惧在恐兽骑兵部队中传染，这支无敌军队的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了，当那裟殁人不敢拼命，开始退缩时，它们同托维纳人的军队，也没什么不同。
“稚，投降——！你们还有机会——！”
苏哈台的又一声喊，让稚浑身一震，它刚刚陷入了不能带领族人回家的恐惧之中，陷入了无法担负起王之重任的自责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慌了神……
它抬起头，举起刀，大声喊，试图扭转颓势和败局。
但效果并不明显……除了将领们听从王的号令外，其余那裟殁骑兵依旧纷纷后退着。
它们是一群来自西部荒漠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强石头，却偏偏会被暗黑托维纳人吓得肝胆俱裂……其实不止是那裟殁人感到害怕，那些被暗黑托维纳人误伤或生吃的托维纳人，感受到的恐惧更深更浓。
就连城墙上的巨龙族和地球人，都觉得浑身冰凉。
巨龙族的王兀甚至对苏哈台“问”道：“这些生物是哪儿来的……”
虽然外观是托维纳人，但它们的灵魂，却早已化作了恶鬼。
苏哈台没有理会兀的问询，而是再次大声对那裟殁人的王吼道：“稚，投降——！我保证只要你愿意停止战争，你就能带着你的子民回家！”
“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所思所想……”稚在心中问道。
它知道那神秘的声音听得到它的回应……果然，那神秘的声音回应了：“日夜屠杀和生灵涂炭，难道不会折磨你的内心吗……战争的最初动机是什么，你现在的心愿又是什么，仔细想想吧……”
苏哈台已经看清了稚的内心，他知道它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那裟殁人。
它从小便同它的哥哥不同，它的哥哥，在同沙虫作战的竞技场长大，脑中除了征服，便是杀戮，但弟弟稚却喜欢安宁，向往和平。
对于战争，它有着和所有那裟殁人不同的理解。
它认为战争的目的，是获得和平，而不是征服和杀戮。但稚脑海中是没有【和平】这个概念的，但它充分感受到过和平的美好。为了让它尽快接受投降，苏哈台将他所认知的【和平】，原原本本地呈现给了稚。
那一刻，稚的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感动和美好……连日来因杀戮所导致的疲惫，被这缓缓升起的美好冲刷得一干二净……虽然稚是一只身材瘦小的那裟殁人，但它毕竟是那裟殁人，骨血中袭承了那裟殁人的坚强。
但此刻，稚却泪流满面……它决定投降……
它流着泪对那裟殁人的高级将领们说了自己的决定，这险些要了它的命！
但苏哈台及时帮助了它，他用意念连接了所有那裟殁人的高级将领，将他同稚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对那些高级将领们又说了一遍。
当这些那裟殁人明白，领导托维纳民族进行抵抗的，是活生生的神明时，它们纷纷决定投降。
城墙上，卡尔勒只是将拇指和食指塞进嘴里，吹了个口哨，暗黑托维纳人便纷纷回过头，它们站在原地齐整整地伸长了脖子，望着它们的神。
卡尔勒缓缓地指了指城墙内的深坑。
那些暗黑托维纳人，便纷纷回到了它们原本该回到的地方。弩箭与投石车，巨龙调转方向，巨箭、石块和火焰，撕碎并净化了这些本不该存在的人。
这场面极其惨烈，安东尼和蒂娜都捂着眼睛，不忍去看。
“干什么？”卡尔勒皱着眉头对安东尼和蒂娜说道：“尘归尘，土归土，我这是在超度这些可怜的家伙……你们别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好不好？”
蒂娜低头一看，那些暗黑托维纳人，仰着头，心甘情愿拥抱火焰……
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实在忍不住，转过身去大吐特吐了起来。很快，那深坑之中便升起一股焦糊的气味，这刺鼻的味道让安东尼也忍不住转身，大吐特吐。
……
……
安铂大聚落一片狼藉，战争就这样结束了，被战争摧残的双方都精疲力尽，余下的生灵，只想回家。一些托维纳人对那裟殁人恨之入骨，但面对凶悍的它们，托维纳人无法鼓起勇气。
它们也只能将这仇恨和痛苦铭记在心，说与它们的子子孙孙。
那裟殁人在陆续撤出安铂城，它们聚集在城外等候，它们的王稚，则跪在苏哈台面前，因为苏哈台及时终止了战争，它承认苏哈台是那裟殁人的神。
“我需要得到苏神的保证……我的子民，不会受到森林之子的攻击……”稚将苏哈台称为苏神。
苏哈台复姓苏哈，但他不想纠正，苏神就苏神吧。
稚所说的森林之子，便是山林之中隐藏着的那些托维纳自由战士，那裟殁人称它们为森林之子，虽然它们战斗力很弱，但也获得了那裟殁人的正视和尊敬。
苏哈台知道稚是一个负责任的王，他会给它保证的。
这个保证便是：“我会和你们一起前往西部荒漠，这样森林之子就不会阻止你们回家……”稚听了，一脸的喜出望外，它抬起了头，看着苏哈台的目光，很清澈。
它信任它的新神明。
而苏哈台等ds-2小队的成员，也确实决定前往西部荒漠，他们觉得，那儿有回家的线索。历史在安铂大聚落的神庙里中断了，ds-1分道扬镳后的空白的历史，需要ds-2小队亲自去寻找，挖掘，从而获得最终真相……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33章 当面对质
以下时苏哈台同稚之间的对话。
“战争的起因是什么？那裟殁人为何要进攻托维纳人？”
……“为了屠杀长老……”
“是因为长老统治着托维纳人全族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不完全是因为权力，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在远古时期，于神明尚未降临这个世界之前，托维纳族和那裟殁族本是一族……某一天，四位神明乘着熊熊燃烧的流行降落在这个世界上，与两族先祖见面……祂们是堕落的神明，在掌握了各自权力后开始自相残杀，相应的，两族先祖也分裂为三支……”
听到这里，苏哈台心中一动，稚所描述的，不正是ds-1小队吗？
它果然知道空白历史的真相！稚从小便在西部荒漠那裟殁族的神庙中长大，它对历史和传说有着极大的兴趣，神庙中的老祭司们为它讲述着过去的传说，许多传说它甚至能做到倒背如流。
苏哈台当然也在稚的心中看到了这些记忆，这是千真万确的记忆，不可能是稚的谎言或者想象。
任何生灵，在灵语者面前都是透明的，谎言不起作用。
……“先祖分裂后，神明为了延续后代，强迫先祖中的雌性孕育了祂们的子孙……长老便是神明与先祖**的产物，长老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的……”
苏哈台知道这段历史，稚所描述得历史这段历史很黑暗，有误解。
苏哈台在安铂大聚落神庙中了解到的历史是，ds-1小队将人类的基因同托维纳人先祖的基因相融合，这才产生了长老一族，而那裟殁人的先祖，一定也遭遇了类似的事情。
ds-1小队的成员，以及他们的后代，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奴役本土民族？
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苏哈台心中有所猜测，他猜想是因为ds-1小队的成员们，没有了回家的希望，但他们的子孙后代，一定要开启回到地球的大门。
虽然这只是猜测，但苏哈台希望ds-1小队的成员们，真的将这份执念传了下来。
因为只有他们真的如此执念深重，ds-2小队才会有回家的机会。
“你拷问得怎么样了？”卡尔勒抱着胳膊问着，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苏哈台眨了一下眼，回答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卡尔勒皱眉问道。
苏哈台转过头，对卡尔勒说道：“回家的方向，在西部荒漠。”卡尔勒冷哼一声，心中厌恶极了，他讨厌苏哈台这样的口气，简直是越来越像个神棍了。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要继续出发了，去西部荒漠，对吗？”安东尼发现两人之间不对劲，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可他刚站出来，又退了回去，因为他感受到了浓重的火药味道。
苏哈台和卡尔勒，面对面站在了一起，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的灵语力量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苏哈台语气平静地对卡尔勒说道：“我现在……甚至能感知到四维空间的存在，我的感知能力大得超乎你的想象，你心中隐藏着的那些秘密，我一眼就能看穿。”
苏哈台话音落下，卡尔勒在心中听到而来他传递过来的一句话：“是你杀了我的父母。”
听到这话，卡尔勒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的样子，尽管他的心中翻江倒海，他眯起眼睛笑着说道：“你这是和我摊牌了啊，苏哈台，这段时间你忍得很辛苦啊！”
“你是自由枪骑兵。”苏哈台淡淡道。
此话一出，安东尼和蒂娜神色大骇！他们警惕地向苏哈台那边挪着步子，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卡尔勒……自由枪骑兵，卡尔勒竟然是个自由枪骑兵！
“你，你竟然是自由枪骑兵！”安东尼一脸不敢置信。
自由枪骑兵，是同雷诺要塞相对立的组织，他们之间的对立源自于应该拼尽全力拯救宇宙还是应该忠于人类自身，这样的问题从来都是个两难选择题。
人类属于宇宙，本能地对宇宙产生敬畏，忠于宇宙，无对错之分。
人类天性自由，本能地想要挣脱一切束缚，忠于自己，更无对错之分。但对彼此来说，对方是错的，自己是对的，这就叫对立。有对立便会有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