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星空尽头

没错，苏哈台能看到过去的景象，他不但看得到过去的景象，甚至还能将过去的景象共享给其他人。灵语力量似乎是为天生的懒人准备的，苏哈台现在连话都很少说，总是用灵语力量来回应一切。
“你现在真是像极了神棍……饿，传说中的先知，你能看到未来吗？”安东尼好奇地问道。
苏哈台遥遥头，回答道：“还不能。”
安东尼撇撇嘴，心里竟有一丝嫉妒。还不能，也就是说，苏哈台有信心，以后能做到看到未来的影像，他可真是个怪物啊……
两人走出巨龙的神庙时，巨龙之王兀正在打盹儿，苏哈台叫醒了它，两人便乘着巨龙飞回了安铂大聚落。
那裟殁人的军队已经离开了安铂城，先行开拔，稚依旧留在城内，等着他的新神。
见巨龙之王归来，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看来到了告别的时候了。”卡尔勒扭头盯着走过来的一众长老说道。为首的法辛满脸愁容，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它对苏哈台“说”道：“托维纳啊……得知您要离开，族人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苏哈台摇摇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一切想法，法辛。你放心吧，我们并不属于这里，这就离开了。至于你事先编好的那些话，不必说了吧，再会。”
法辛对苏哈台来说，只不过是它世界当中的一个存在，他甚至觉得，它还没有卡尔勒真诚。
正想到这儿，苏哈台的目光对上了卡尔勒的眼神。
他微微笑了一下，对他说道：“是时候回去跟雷诺教授要个说法了。”卡尔勒也露出了笑容道：“说得不错……”他本想问问苏哈台，难道真的不介意自己杀了他的父母？
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卡尔勒是觉得，这样问真的有些愚蠢。
“谢谢。”苏哈台冲卡尔勒点了点头道：“可你还是伤到我了。”
好吧……卡尔勒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摊开双手耸耸肩膀。无论他心里想什么，苏哈台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自作聪明只会令别人感到厌烦。
他挺喜欢这样的苏哈台的，起码心里不用留任何负担。
决定跟随苏哈台的托维纳人伍，那裟殁之王稚，以及飞龙之王兀，一同起飞出发了。伍将军权还给了长老议会，它保卫了安铂，已经不再有任何留恋了。
稚对苏哈台始终保持着敬畏和好奇，几次想要将心中的问题脱口而出。
可就算它不说，苏哈台也听得到。
所以，苏哈台对它回答道：“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稚，这个宇宙，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世界并不仅仅只是那裟殁人和托维纳人，还有龙族。”
……
“经过地狱之门后，你才能知道世界有多大。”
苏哈台看到了稚点头是的表情，瞬间知道了它心中的想法。它对苏哈台所描述的广博的世界很好奇，但同时又无法放下身为王的责任和担当。
突然一个幻想在苏哈台眼前一闪而过，苏哈台猝不及防下，将这幻象共享给了所有人。
这幻象，便是苏哈台等人，同无数那裟殁人，跨过地狱之门，回到雷诺要塞，并肩作战的场景。
“牧师，你看到未来了？”安东尼兴奋地喊道：“你真是太酷了牧师！”
苏哈台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未来的短暂幻象，但这幻象，稚看到了。它看到自己紧紧守卫在苏哈台身边，这幻象给它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神啊……这是我的宿命吗……”它在心底喃喃地问着，它知道苏哈台听得到。
但当它的目光对上伍的目光时，一切都明朗了。
在那短暂的幻象当中，稚也看到了伍，它们俩都守卫在苏哈台身边，一左一右。当然还有卡尔勒，蒂娜，安东尼，无数那裟殁人，还有它们现在乘着的这条会喷火的巨龙，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巨龙。
兀的颜色有些发黑，而另外一条巨龙是紫色的。
兀当然也看到了那副幻象，它张开大嘴一吼，云层之中便飞出了一条紫色的巨龙。那是它的伴侣，巨龙之母。
“咱们这是反了啊……”蒂娜脸色苍白，喃喃道。没错，在那幻象里，他们的敌人，是雷诺要塞的人。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38章 不速之客
兀不理会它从幻象中看到的那些素未谋面的低等生物，它只是一心要跟随苏哈台，无论苏哈台准备去哪里，它只知道，跟着他就好了，因此它呼唤了它的王后，一同随行。
龙是托维纳星上古老的生物，它们聪明，自负，狂傲，目中无人。
大部分龙族一生只服从一人，就像龙族之王兀，既然决定服从苏哈台，那么终其这一生，便只服从苏哈台一人，它现在找到了归宿和使命感，心情好得很。
苏哈台却是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因为他看到的幻象，远比身边的人要多得多。
他很快便控制住了情绪，中止了对幻象的分享。他看到的幻象都是碎片化的，一片片，无法完全看清楚未来，只有一些闪烁的预兆。
他亲眼看到龙族之王兀，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死敌。
“安东尼，如果预见到了未来，并加以干涉，可以改变未来的走向吗……”龙背上风太大，于是苏哈台便用意念对安东尼请教。
“未来有无数种，每时每刻都在分杈……”安东尼回答道：“你只能去往某个现实，但某些未来都是早已确定好了的。况且，未来看似有无数种结局，实际上最终都会归为零。”
苏哈台眉头一皱道：“这怎么说……”
“宇宙爆炸，膨胀，产生万物，某一天，膨胀到了极点，又会收缩回远点，周而复始，如此往复……”安东尼回答道：“从零开始，归于零，怎么折腾不都是一样的结局？”
安东尼今天说的话倒是挺深刻，他今天不像个物理学家，倒像个哲学家啦……
兀载着众人飞过了归乡心切的那裟殁军队，沿着比锡河流域一路向西飞行，越过了丛林和雪山，最高峰的高空中，寒风冰冷刺骨，好在没过多久，兀便越过了高山，开始向炎热的沙漠地带俯冲。
山下尚有绿意，再向西飞行几百公里，便是一片荒漠了。
由于大山阻隔了水汽，这片土地干旱至极。
不过尽管如此干旱，苏哈台等人依旧看到了零星丛兽，它们都趴在沙漠当中的绿洲附近，一座绿洲，配上一座丛兽，哪里有绿洲，哪里就有丛兽。
那裟殁人也会同丛兽共生，但它们并不是居住在丛兽的背上。
它们不杀死丛兽，是因为丛兽会从大地中吸取铁元素，并凝结在其背部的石尖柱上，而且西部荒漠的大地当中铁元素含量极高，那裟殁人虽然生性残暴，也懂得不可竭泽而渔的道理。
它们让丛兽活着，就是为了获取高纯度的铁。
拥有了铁，让那裟殁人的武力飙升到了托维纳人可望不可及的程度，那裟殁人技术落后，但冶铁技术却自成一脉，沙漠中的聚落当中生活的那裟殁人，几乎个个都是铁匠。
它们为自己打造武器，外出狩猎或掠夺其他聚落，在贫瘠的沙漠中，生活得肆意妄为。
再向西飞几百公里，便抵达了那裟殁人的政治中心，稚说这座城市名叫古里亚，这里的那裟殁人也生活在巨大的丛兽背上，但它们并不尊敬丛兽。
古里亚建立在数十只丛兽的背上，这数十只丛兽生活的地方，竟是一座人造绿洲。
传说那裟殁人的祖先挖通了一座地下河，那地下河的河水是从远方的雪山上流淌下来的，被挖通了的地下河中的河水涌出地表，便化作一片巨大的绿洲，绿洲中心是一座清澈地湖泊，所有丛兽都围绕着湖泊扎下了根。
最大的那座丛兽的背部，果然建立着一座金字塔，丛兽外皮皴裂，黝黑，看上去好似没有生气。
其实它之所以这样一动不动，完全是因为，动一下就要消耗大量的水分，而在沙漠里，水几乎就是丛兽的一切。兀降落后，无数本地那裟殁人纷纷围过来，它们根本就不惧飞龙。
稚跳下去，对那些卫兵大吼大叫，它们便撤去了武装。
生性残暴的原住民们却依旧对着龙和龙背上的陌生来客虎视眈眈，苏哈台知道这些那裟殁人心里想的竟然是，那条龙的肉好不好吃。
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稚是那裟殁人的亲王，说话自有其分量，卫兵散去之后，稚便带着众人前往古里亚聚落主丛兽的大金字塔，一路上，无数生性残暴，孔武有力的那裟殁人围拢过来，围观皮肤光滑的外来者。
它们挥舞着手中的棍棒，仿佛想要趁它们的亲王不注意，扑上来咬上一口似的。
“这里可真是热血男人的天堂……”卡尔勒弯起嘴角调侃道。
蒂娜和安东尼却是吓坏了的，他们俩紧紧贴在一块，瑟瑟发抖，生怕活不过今天。苏哈台没同这些原住民对话，因为他知道，有稚在，就不会有危险。
来到丛兽背部，众人站在大金字塔前，巨龙兀和它紫色的妻子飞到了金字塔顶部，蹲在一起秀恩爱。
两条龙的这个举动似乎稍稍有些激怒了那裟殁人。
走上台阶后，苏哈台迎面看见一个身着长老才会穿的亚麻衣服的那裟殁人，一边回头抬头看金字塔顶的龙，一边面带怒意地走过来，它的表情里满是责怪。
不用苏哈台解释，地球人就知道，那裟殁人的王权和宗教权也是在分立对抗的模式之下存在的。
“稚，你在干什么？怎么带了两条龙回来！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还有个托维纳人？！你哥哥呢！”那裟殁族的大祭司口气中满是质问。
在它的身后，无数寺庙卫兵手持长戟，纷纷冲了过来。
“不是吧……怎么到哪儿都这样……”安东尼抱怨道：“稚不是那裟殁人的王吗？说话不管用？”
卡尔勒抽出背后的双刀来，回答了安东尼的话：“稚确实是那裟殁人的王，但西部荒漠那裟殁人的王，暂时还不是稚，而是它的死鬼哥哥，敖。”
蒂娜也将背着的突击步枪拿在手中，眼睛盯着苏哈台道：“牧师，怎么说？直接冲进去回家还是……”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40章 进军地狱
用不着卡尔勒去说，安东尼也自然知道，是苏哈台更加厉害一些，自从来到托维纳星球，很多事情都是靠着苏哈台来化险为夷的，从前他是牧师，他一直在鼓励着地球四人组的成员们。如今，他已经成了先知，能遇见到零星的未来，他早就已经成了ds-2小队的实际领袖。
至于ds-2小队究竟属于使徒还是自由枪骑兵？随便了。
既然苏哈台已经成了这支小队的领袖，连卡尔勒都承认苏哈台的领导地位，那这支小队就算属于地狱也没有关系，也许在极其遥远的未来，ds-2小队很可能会成为一支既不属于使徒，又不属于自由枪骑兵的队伍。
“想要回到雷诺要塞，并且保证自己的安全，首先我们要拥有对抗那些不明武装的能力。”
苏哈台对其余地球小队成员们说道：“我们虽然来自使徒，但至今为止，我们所搜集到的情报，都是使徒在出卖我们这些对他们忠心耿耿的人。”
……
“我苏哈台没有太大的本事，生活也一直是一团糟，但有一天，我不喜欢被隐瞒和欺骗，我甚至有些偏激地认为，谁隐瞒我真想，欺骗我事实，谁就是我苏哈台的敌人。”
听了这样的话，安东尼连忙举起手来表明心迹道：“牧师……不，先知，你说得不错！一点都不偏激！”
卡尔勒和蒂娜也双双点了点头。
苏哈台扭过头，对卡尔勒问道：“那些正在突入雷诺要塞的武装力量，是自由枪骑兵的人吗？”卡尔勒眯起眼睛，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哪股势力，不过从服装上来看，像是官方的人。”
苏哈台点点头，对卡尔勒、蒂娜以及苏哈台说道：“好吧。同伴们，我建议按照我们所看到的幻象碎片中的景象，集结那裟殁人的力量，先解决那些突入雷诺要塞的敌人，然后再同雷诺教授摊牌。”
“没错，要问问清楚！”安东尼义愤填膺地吼道：“险些将老子的一生都葬送在这颗星球上！”
蒂娜撇撇嘴道：“不知道当初是谁死活都要来……”
蒂娜可能忘记了，当初她也是一个死活都要来看看的人。卡尔勒皱起眉头，对苏哈台问道：“先知，既然你能让大家看到未来的幻象碎片，何不让大家多看一些，毕竟多掌握一些信息，就多一份把握。”
苏哈台摇摇头，回答道：“可惜，我现在根本做不到看到全部未来的样子。”
“好吧，那我们就当现在已经看到的这些幻象碎片，是上帝给予我们的恩赐好了。”卡尔勒对苏哈台点点头道：“现有的这些幻象碎片已经给了我们很多指引了。”
苏哈台也客气地冲卡尔勒点了点头。
蒂娜和安东尼不禁在心中犯嘀咕：这俩人根本就不像是仇人关系，仇人怎么可能这样和颜悦色地聊天呢……
其实蒂娜和安东尼都不知道，苏哈台早已经利用四象之眼的力量，看穿了过去那悲惨地时间节点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看到了年幼的卡尔勒悲怆的脸，看到了他对他们的不舍。
他看到了自己父母双亲的视死如归，也看到了他们对卡尔勒的期望。
而卡尔勒，也从未敢忘记他所肩负的使命，尽管他当时只是个11岁的孩子，尽管他们的做法在苏哈台看来有些偏激……但是，苏哈台看清楚了他们心头所承担的使命。
他现在没法责怪杀死了自己的父母的卡尔勒，因为卡尔勒继承了父母的意志，这意志是——自由。
为了追寻自求，自由枪骑兵不惜奉献出自己的生命，这便是自由枪骑兵，一群在世界看来极度偏激的人组成的极端组织，他们的卧底和间谍遍布全世界，他们以自由为宗旨，在自身的思想中深深印刻下了，不自由、毋宁死乎的印章。
很难界定此时ds-2小队的归属，但同时又很简单。
ds-2小队一定已经不属于使徒了，但它属不属于自由枪骑兵，要看苏哈台怎么想，可以说，如果苏哈台觉得ds-2小队不属于自由枪骑兵，那卡尔勒也不会反对，他甚至可能脱离自由枪骑兵而追随苏哈台。
卡尔勒对苏哈台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毕竟他可是那对儿夫妻唯一的儿子。
“好吧，先知说了，我们现在就在原地，老老实实地等稚的军队回来。”卡尔勒说完，枕在自己头上，打起了盹儿……
……
……
稚的军队在十天后抵达了这座绿洲，这支疲惫之师几乎喝干了绿洲里储存的水，它们休整了足足五天之后，才再度出发，先是在稚的率领下，收拢了附近几座中型绿洲的那裟殁人武装，然后将军队集结在了苏哈台的面前。在这段收拢力量的日子里，两只巨龙发挥了巨大作用。
是时候挥师进攻古里亚了……
那裟殁人怎么也想不到，它们的军队在几个月之前，明明是越过雪山去进攻托维纳人的领地，几个月之后，它们回来了，攻击的目标竟然自己的最高神庙。
这场战争出乎意料地顺利，重兵在手的稚，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临近神庙的几座大型绿洲的信任。
聚拢在一处的那裟殁军队气势汹汹，在两条巨龙的气势加成下，古里亚主丛兽上守卫神庙的士兵纷纷缴械投降，神庙教团迅速垮台了。
拿下神庙之后，稚正式加冕为那裟殁人的王。
而不到两个小时之后，稚又将王位让给了一位那裟殁军队的高级将领，而它则将所有那裟殁勇士聚集在了一起，对它们吼道：“谁愿追随我向地狱进军——？！”
“那裟殁——！！！”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那裟殁人都嘶吼了起来，它们都愿意跟随稚向地狱进军。
向地狱进军这句话，对那裟殁人来说就好像兴奋剂一般，一旦说出来，那裟殁人男女老幼都会沸腾不已，都会拿起武器跟随它们的王，哪怕前路是刀山，还是火海，都在所不辞！




直到星空尽头 第0141章 与神同在
古里亚聚落的神庙守卫根本没有部落骑兵那样强大的战斗力，它们几乎一触即溃，纷纷缴械投降，神庙大祭司跪在稚面前，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
稚站在它面前，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便砍掉了它的脑袋。
可怜的大祭司本想觊觎王权，没想到不但送了自己的性命，还把教权也拱手让给了年轻的稚。若稚决定留在托维纳星好好当它的王，也许它会成为那裟殁人历史上最伟大的王。
但无论是王权还是教权，稚都不放在眼中，它一心只想追随苏哈台。
它将那裟殁骑兵部队纠集起来，亲自挑选了一批精干的将领，并要那些将领再逐级选拔出一批精干的勇士，这些骑兵将领和勇士的挑选很有讲究，稚专门挑选了那些在千年前进攻过地狱之门的那裟殁人的后代和遗孤。
这些将领心照不宣地，选择的也是这样的人，于是被挑选出来的所有骑兵都心甘情愿地愿意为四位主神付出性命的代价。
这些那裟殁人从小听着那些传奇和传说长大，虽然它们的祖先未曾回来过，但它们依旧认为，先祖战死在了地狱沙场，这是无上的荣耀，先祖的灵魂已经去往主神存在的天堂。
对它们这些后代来说，没有什么比进军地狱之门更光荣的事情了。
稚大声地对这些那裟殁人说：“兄弟们，我不再是你们的王了，我要你们同我并肩作战，向地狱进军！”
“吼——！”这些那裟殁人整齐地吼道。
如果神庙中的传送装置确实好用，ds-2小队在托维纳星的故事也就将要接近尾声，画上句号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ds-2小队在最前方，他们身后跟着稚和伍，跟着兀和它的妻子，还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军队。
那裟殁骑兵们骑着恐兽进入神庙，走廊上的火把光亮将它们的影子越拉越长。
它们即将走进一个新的时代，一个陌生的领地。
这时代和领地，将由地球人、龙族和那裟殁人，还有它们的坐骑——恐兽创造。
神庙内部有一部向上的电梯，核融合能源源源不绝地提供着电力供应，巨大的电梯内部空间甚至允许两只巨龙同时进入，还能塞下六个人。
神庙守卫从来不知道这东西可以启动，隆隆的启动声和刺耳的摩擦音吓坏了它们，却吓不坏蠢蠢欲动的那裟殁骑兵勇士们，首领们抵达上层后，发现了一间实验室，同地球的传送装置相比，它做工粗糙，不过……
“启动看看！”卡尔勒的语气当中都已经有了一丝掩藏不住的喜悦。
安东尼立即启动了传送阵，并且在操作终端上调试了起来，苏哈台站在正对着传送阵的方向，看着那淡蓝色的圆盘亮起了光芒。
金字塔顶部的尖儿裂开了，露出了漆黑的天空，苏哈台抬起头，好似看到了太阳系的方向。
其实他们现在就在太阳系当中，在地球上，在雷诺要塞中的一颗以太球体内部，整个托维纳星系都在这颗球体的内部。他们要通过传送阵，离开以太球体，回到雷诺要塞去。
蒂娜教会了稚和伍使用电梯的方法，骑兵部队源源不断地聚集在了这间“星系发送室”当中。
“这样大的功率……怪不得雷诺要我们寻找白晶……”安东尼一边唠叨着，一边从背包里取出从望海崖东部的龙岛上得到的那块白晶。
白晶散发着充满魔力的白色丝线，那是漂浮扭动的光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这块白晶的以太能量被苏哈台吸收了大半，但安东尼还要利用剩下的一小半来启动传送阵，想要将任何物体送离以太球体，送回到雷诺要塞上的传送阵，需要两个必要条件。
一个是足够的能量，另一个是精准的坐标。
现在这两样条件都具备，只差启动了。
“好了，同志们，谁先？要不女士优先吧！”安东尼半开玩笑地说道。蒂娜一甩头发道：“女士优先就女士优先，有什么了不起？！哈！”
但苏哈台却伸手拦住了蒂娜，他对她说道：“一起吧。”他向安东尼要了那块已经被吸干能量的白晶，捏在手里，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安东尼启动了传送阵，圆盘上淡蓝色的光芒骤然亮起，一束蓝光直冲天际！
“乖乖……这得是多强的能量……”安东尼不禁赞叹道。
那宇宙深空之中，也有一束能量传递过来，快得肉眼难辨，两束淡蓝色光芒汇聚一处，这便是回家的通道了，看来，地球传送阵的能量尚未关闭，否则通道不可能顺利建立连接。
“咱们在这颗星球晃悠了快一年了，地球才过去不到5分钟……”安东尼望着那束淡蓝色的光芒，同苏哈台，卡尔勒还有蒂娜并肩站在了一起。
ds-2小队，要回家了，他们要向雷诺教授“汇报”去了。
他们同时迈进了蓝色光芒，进入光芒的身体瞬间被分解成了离子流，直冲天际，没被分解的那部分身体，因为惯性原因栽进了粒子束光流，也自然而然地冲天飞起。
他们再一次经历了来时的那种眩晕和恶心。
在无限的时间或者刹那之间，便抵达了顶点出口。
……
……
托维纳星球各处的大地上，所有有眼睛的生物，能感知到出大事儿了的生物，都将头转向了西部荒漠，一道蓝色光柱冲天而起，这没法不吸引它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