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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梦孟奈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罐糖药片
画面一转,顾念慈正站在学府旁,眼睛红红的盯着大门。
看她心急如焚的模样,孟奈何心中了然,她自小与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去世,她一个人根本置办不来,这才想到找程谕白帮忙,但又不知他家在哪,所以只好在学府门口等他。
可那天,她等到学子散尽,大门再次紧闭,也没等来程谕白。
一平日常来光顾她的大婶在摊前挑了挑,抬头问她有没有莲子更好些的莲蓬,她顿了顿,从身后拿出藏在篮底的莲蓬,递给了大婶。
见那大婶满意的表情,她睁着大眼睛,怯怯的问:
“婶婶,一个人会突然有一天不再爱吃某样东西吗?”
见大婶好像没听明白,她又补充道:
“就例如一个人原本很爱吃莲子,后来每天都吃,会不会有一天,他突然就不爱吃了?”
“当然会啊。”
大婶掏出三文钱递给她:
“一直吃会腻啊,腻了就不想吃了。”
“这样啊......”
顾念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个场景之后,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重的大雾。
大雾持续极久,久到孟奈何以为故事结束了,但当她想起身,却发现身体还是动不了。
有纯净温润的声音自雾中传来:
“城西这里的寿衣店多,你们去买些冥币,过几日我同家母祭祖要用。”
这声音同那个说“阎王叫我三更死,谁敢留我到五更”的程谕白相差无几,看来时间真的过了许久,久到偏僻无人的城西出现摊位店铺,久到幼小的程谕白已长大成人。
画面清晰起来,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家丁模样的男子齐刷刷的回了“是”,然后便各自走了。
尽管城西出现许多店铺,小路也错综复杂,但程谕白却好像来过很多次一样,轻车熟路的左拐右拐,像是有想去的目的地,脚步一刻也未停歇。
孟奈何的视线就这么跟着他,绕过酒铺,路过杂货店,经过各类小摊,一直往西。
就在快要走到头时,程谕白突然身形一顿,停在了那。
孟奈何顺着他的方向望去,见一窈窕女子背对着站在不远处。
是晚烟亭,是顾念慈。
程谕白藏于袖中的手不住的颤抖,他大概都数不清自己来过这多少次,多到无论城西如何修建更改,他依旧能将最快通往晚烟亭的路铭记于心。
孟奈何看他的反应,猜想这应该是他创造的无数次偶遇里,唯一成功的一次。
程谕白定了定神,抬步朝前走去。
亭内,顾念慈提着方才买来的冥币,盯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出了神,全然没发现身后已站了个人。





南柯一梦孟奈何 第80章 好久不见
许是不知如何开口,程谕白也没叫她,以至于顾念慈转身时吓得差点跌倒,还好程谕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此年纪的程谕白,已褪去孩童的稚嫩,棱角分明,皓齿明眸,一身白衣,仪表堂堂,仿若仙门世家的弟子般不染凡尘。
顾念慈盯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
一时间,好像有许多话涌出喉咙,却又不知该说哪一句。
末了,只能收了手,淡淡道:
“程谕白,好久不见。”
见顾念慈还记得自己,程谕白心脏微颤,道:
“我找了你很久,这八年,你去哪了?”
顾念慈抬眼,面容俏丽:
“你找我?”
“对啊,当年我母亲把我困在屋里命令我以后在家读书,我偷翻窗出去找你,想跟你说一声儿,但等到学府的学子散尽,你也没来。”
顾念慈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想必也就此推理出她等不到他那天,是因为程谕白被罚了门禁。
“那天爷爷去世了。”
顾念慈提起手中的冥币,道:
“今天我来这,也是为了买这个。”
“去世了?那你这些年......”
顾念慈神情淡淡的,程谕白心中隐隐作痛,没再说下去。
“那......”
程谕白原想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走,结果被前来找他的家丁打断,于是匆忙跟顾念慈约定明天这个时候在这等她。
未等顾念慈回答,程谕白便转身同家丁走了。
夜半,程谕白辗转难眠。
像是八年前那个晚上,他在心里构思诸多明天要同顾念慈说的话,他找了她八年,八年虽不长,但也不短,他合了眼喃喃自语:
“以后不会再有八年,只有长久。”
同程谕白一样,顾念慈也是一夜难眠,第二天便早早起了床,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时不时的低头傻笑,临近约定时间,她便坐在梳妆台前不厌其烦的照镜子,一会儿缕缕头发,一会儿摆弄发髻中的簪子,嘴角眉梢都挂着欢喜。
待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站在镜子前又照了最后一遍,这才出了门。
城西,晚烟亭。
许是顾念慈心切,脚步疾了些,她到的时候还未见程谕白的身影。
今天天气不好,乌云大片聚集,阴气沉沉的,晚烟亭四周除了停在河边的渔船上站着一个人外,她再没见到别人。
她也只是朝渔船上望了眼,和那人目光相对,不想那人竟上岸朝她走了过去。
那人于她面前站定,面无表情问:
“你是顾念慈?”
下意识的,她点了头。
见顾念慈承认,那人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尽蛮力的将她往船上拖!
顾念慈慌了神,鞋底用力站定,连忙去掰那人的手,喊道:
“你做什么!”
“夫人有令,将你带往临城,到了那我就会放了你,只要能保证你不再打扰公子就行。”
公子?程谕白?!
“私自掳人,你家夫人不懂什么叫王法吗!”
她本想同他理论拖延时间等程谕白来,谁知那男人没答话,一心只拽住顾念慈的手腕想把她拖上船。




南柯一梦孟奈何 第81章 英雄救美
顾念慈一柔弱女子,力气自然比不过那个男人,尽管她尽力挣扎却还是被拖到河边,就在她即将要被推上船之际,那人又突然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河堤下,眼珠爬满红丝,低沉道:
“老实点!敢乱动就要了你的命!”
不多时,顾念慈就见脚下的地面有条黑色的影子越来越长,头顶传来温润纯净的声音:
“奇怪,是我来晚了吗?”
是程谕白!
顾念慈抬脚狠狠的跺在地上,男人的眼睛顿时瞪大,急忙用腿压住她,程谕白好像并未注意到顾念慈的求救信号,喃喃自语道:
“看来是回去了。”
闻言,顾念慈的心像被浇了一盆冰水。
脚下的影子愈来愈短,脚步声愈来愈轻,逐渐没了声响。
半响,估摸着程谕白走远了,那男子才松开捂住顾念慈的手,拽着她的手腕往船上拖。
头顶,一声纯净却透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你打算带她去哪呢。”
闻声,顾念慈瞪大眼睛,慌忙转身,见程谕白负手背光,长身而立,眉宇间散发隐隐怒气,眼神凌厉的盯着她旁边的人。
那人见本应走了的程谕白正站在自己身后,顿时也慌了神,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公子,公子饶命!是夫人让我这么干的!夫人昨天听小厮说你遇见了顾姑娘,所以才让小的来送她走的!公子饶命!”
闻言,程谕白原本阴郁的脸又沉了沉,斥声道:
“滚!”
那人见公子没打算追究,连连磕头,起身跑了。
程谕白走到顾念慈面前,满眼心疼的帮她打掉裙角沾染的灰尘,一言不发。
见他这幅模样,顾念慈的心尖也跟着揪痛,于是故作轻松,笑道:
“哭丧脸干嘛,怕我走啊?”
见程谕白不理她,顾念慈又道:
“啧啧啧,这么离不开......”
“我”字的音还未出,她便身形一顿被程谕白拥入怀中。
顾念慈只觉脑中有烟花瞬间爆开,星火肆意,天地皆是暖色。
程谕白环着她的胳膊紧了紧,沙哑的声音自胸膛传来:
“差一点。”
“什,什么?”顾念慈不明就里。
程谕白的肩膀颤抖:
“差一点,我就又找不到你了。”
像是听见初春的第一块冰雪融化,程谕白身上的清新香气萦绕鼻尖,顾念慈没说话,却下意识的将头贴近他的胸膛。
“念慈。”
程谕白喃喃道:
“跟我回家好吗?”
顾念慈抬头,程谕白双眼坚定,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半响,她点头,上下睫毛碰在了一起:
“好。”
程府客堂。
程夫人见自家儿子牵着一个满身灰尘的丫头站在堂前,霎时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嚷道:
“谕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还不放手!”
对于程夫人的呵斥程谕白置若罔闻,他握紧牵着顾念慈的手,道: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在干嘛,我要娶顾念慈为妻。”
“荒唐!”
程夫人将茶杯打翻在地,额角青筋凸起:
“她一个穷酸丫头哪里配得上你!你这是存心要丢程家的脸!”




南柯一梦孟奈何 第82章 带我回家
程夫人又转脸恶狠狠的对顾念慈道:
“长了一张狐媚子样,我就应该让人杀了你,留你一条命反而出了事!还想进程家的门,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程夫人咄咄逼人,说出的话不堪入耳,程谕白察觉到顾念慈手心浸满了汗,抬眼对程夫人道:
“母亲,谕白心意已决,今生只娶顾念慈一人,孩儿不孝,您若执意阻拦,我只能以死相逼了。”
话音刚落,便拉着顾念慈的手转身往出走。
程夫人尖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程谕白!今日你若敢踏出程府半步,就别再回来!”
门前,程谕白的脚步顿了顿,用力攥紧了顾念慈一直想要脱出的手,抬步迈过了程府的门栏。
顾念慈一路被程谕白拽着拉到街角,终于拼尽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犯什么傻!当真要为了我不再回去吗!”
“没办法啦。”
程谕白一脸耍赖成功的得意劲儿:
“你也听见了,踏出门就回不去了。”
“她是你母亲,说的都是气话,你回去认个错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顾念慈低下头,声音淡淡的:
“谕白,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可以被祝福的,我会变得越来越好让你母亲接受我,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程谕白知晓顾念慈心地善良,不愿见他和母亲生嫌,又想着反正来日方长,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顾念慈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了笑,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程谕白急忙停步阻止她,道:
“现在不能回去!我母亲正在气头上呢,现在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顾念慈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问:
“那现在怎么办?”
“回家啊。”
“啊?”
清风明朗,程谕白眉眼带笑,一字一句:
“带,我,回,家。”
仿佛溪水倒流,时间又回到儿时晚霞灿烂的那天,只不过这次脸红的,却是另一个人。
自爷爷去世后,八年之间,荷花屋只有顾念慈一个人。
但好在她内心有光,既然对爷爷承诺过要好好照顾自己,自然也会好好照顾荷花屋,于是本就干净整洁的庭院,因程谕白的到来更有家的样子。
七月中旬,正是莲子成熟的好时候。
同儿时一样,程谕白见到满满的荷花池就挪不动步。
顾念慈嘴角轻抿,弯腰摘下一个表皮嫩绿的莲蓬,一边剥一边道:
“小时候吃那么多,你还是吃不够呀。”
话音未落,手中的莲蓬便被人抢了去,程谕白炫耀似的挥了挥莲蓬,道:
“我一辈子都吃不够,还有,遵守承诺,以后我给你剥莲蓬。”
“没关系啦。”
顾念慈伸手去抢:
“谁剥都一样啊。”
程谕白将拿着莲蓬的手伸过头顶,弯着眼睛看她。
哼,又来这招。
只见顾念慈屈膝,眼神盯紧了莲蓬,伸长胳膊猛地一跳,可手指也只是碰到程谕白的手臂,距离莲蓬还有段距离。
毕竟不是孩童,早已没有曾经活蹦乱跳的劲儿,不但如此,顾念慈落地时还踩到了石子,脚下一滑,身体倾斜向前扑去。




南柯一梦孟奈何 第83章 平淡生活
谁知程谕白竟没伸手去接,也没躲开,一脸坏笑直直的站在那,等着顾念慈扑向自己。
“砰。”如愿抱得美人归。
“笨蛋。”
程谕白剥下一个莲子喂到怀里满脸绯红的女子嘴里:
“你还以为是小时候啊,我现在都高你半个头了,乖乖听我的,别白费力气喽。”
闻言,怀里女子的脸更红了。
程谕白画画极好,闲暇时间他便坐在窗前画池塘里的荷花,待顾念慈去卖莲蓬时他便一起跟去卖画。因顾念慈自小便与周边商铺认识,又讨人喜欢,再加上程谕白画的荷花栩栩如生,来买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人慕名前来定制,生意极好。
除卖画外,程谕白最大的乐趣就是跟顾念慈学做菜。
小时候顾念慈就喜欢琢磨各种菜的做法,有时也会拿着莲蓬去跟“食为天”的师傅请教,自己偶尔也会采些山野菜摆弄,一来二去虽没搞出什么大名堂,但确实做得一手好菜。
程谕白在顾念慈做菜时总跟在她身后晃悠,结果不是碰碎了盘就是打翻了碗,于是颇被顾念慈嫌弃,只要做菜皆把他赶到门外,不许他进去。
一开始他也听话,不让进就趴在窗台往里瞅,可每次看到油星溅到顾念慈的手背,她骤然蹙起眉毛,他就心疼,但是又不能进去,最后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来做菜。
顾念慈一开始听到他的这个想法颇为惊讶,惊讶之余还睨着眼睛连连摇头:
“算了吧,我怕你把房子烧了。”
程谕白蹙眉:“你少瞧不起我,我肯定行!”
顾念慈继续摇头:
“算了吧,你就算做出菜也没得盛。”
“为啥?”
顾念慈撇嘴:
“因为你做出菜的代价就是碗和盘都打碎。”
“......”
最终,在程谕白的软磨硬泡下,顾念慈还是同意了教他做菜。
第一次的做菜经历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鸡飞狗跳来形容,伙房被搞得一团糟,满地的土豆皮,灶台扔了众多白菜叶,勺子掉进了大锅消失于水中,两人全身的白面......
那天,两人直到太阳落山才吃上饭。
顾念慈把桌子搬到庭院,两人相对而坐,程谕白盯着面前两盘黑乎乎的东西不知如何下筷,却见顾念慈毫不犹豫的夹好大一块塞进嘴里,一边说好吃一边夸他有天赋,虽知晓她是在安慰自己,但程谕白却受到莫大鼓舞,之后一直练习,钻研。后来,程谕白厨艺越来越娴熟,顾念慈就再也没做过饭。
约莫过了一个月,第二日便是顾念慈的生辰,程谕白偷偷为她准备了份礼物——四副荷花图。
他知晓顾念慈最爱荷花,于是前几日都以钻研新菜谱为由没有同她去卖莲蓬,其实则是在家画画,为的就是在她生辰那天送给她,他又想着明日顾念慈生辰,要给她做好些她爱吃的菜,于是今天便一起去了集市卖画,之后又去买了许多食材。
天气闷闷的,听卖鱼的老伯说,看这天气像是要下大雨。




南柯一梦孟奈何 第84章 阴阳永隔
今早二人出来时见天空阳光明媚的,也就没带伞,谁知现在乌云压境,仿佛有场大暴雨在不远处蛰伏酝酿。
顾念慈担心下大暴雨的话回家的那条河会发水,遂拽着程谕白赶快走,谁知待二人急忙走出集市,程谕白才发现他送给顾念慈的荷花图不见了。
原本荷花图他是放在画筒里的,谁知连续几日作画使他过于疲惫,竟趴在岸前睡着了,顾念慈见了便过来帮他收拾,却把那个礼物同其他的一并装进了竹篓,他也是第二日在集市上打开时才发现的,于是随口说什么这幅是残画不卖,这才蒙混过关。
现在想来,他们离开集市时画筒还被他拿在手里,现在不见了,定是买菜时放在了人家的摊位上。
程谕白同顾念慈说画丢了,要回去找,可顾念慈见头顶的乌云越来越低,担心雨下大了过不去河,便劝他既然是残画不要也罢,又或者明日再取。
可程谕白不肯,他本打算今晚悄悄把荷花图放在顾念慈枕边给她一个惊喜的,明天再取惊喜就没了。
见程谕白执意回去,顾念慈也只好答应,于是两人顶着雨点又返回集市,好在买菜的老伯见有人丢了东西便帮忙收起,二人接过后谢过老伯,便匆匆往家赶。
此时狂风大作,雨点像是颗颗黄豆从天而降,程谕白将顾念慈搂在怀里,山路泥泞,看雨势有越下越大的迹象,四面也没有房屋可躲雨,两人只能加快脚步赶回家。
明明已经糟糕透顶,可顾念慈望着头顶这个为她遮风挡雨的男子,只觉周身温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道:
“谕白,明天,我们去见看看你的父母,好吗?”
她一直都知道,像程谕白那么孝顺的人,不可能不在意他的父母。
这段时间,她偶尔会见他盯着笔墨出神,大概是为让他父母接受自己而烦心吧。
果然,程谕白听顾念慈说完,眉眼欣喜,点头承诺:
“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父母接受你的。”
顾念慈点头,她相信他,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信。
暴雨侵盆,暴风大作,眼前已看不见雨水,到处都是肆虐的白雾。
程谕白背着竹篓,一手提着食材,另一只握紧顾念慈的手,拉着她过独木桥。
桥面湿滑,桥底河流汹涌,雨势过大,河水如猛兽般自脚下奔腾而过,波涛的河水已与河岸齐平,程谕白紧紧抓着顾念慈,两人一步一步艰难前进,花费许久时间,程谕白才走到桥头。
他正欲迈腿上岸,却听顾念慈在他身后道:
“先别动!现在岸边草湿,容易打滑,谕白你把食材递给我,然后抓住旁边的树枝再上岸!”
雨水劈头盖脸的砸在脸上,程谕白睁不开眼,应了声,回手将食材递到身后,头顶刹那间电闪雷鸣,火光直冲而下劈在河岸,顾念慈大叫一声鞋底打了滑,程谕白转眼之际就见她整个人扑进河里,口中的“谕白”尾音未消随即就没了顶。
“念慈!!!”




南柯一梦孟奈何 第85章 梦醒时分
程谕白双眼赤红双腿僵硬,周身的血液刹那间直冲头顶,他仿佛疯了一般伸长手臂跳入汹涌的急流之中,白色的锦衣瞬间被河水吞噬,暴雨侵盆,电闪雷鸣,四周了无生气。
孟奈何只觉喉中像卡了块烙铁,滚烫堵塞的同时还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鲜血淋漓,锥心之痛。
眼前的场景像是被人突然攥在手心,刹那间变得褶皱不堪,看来是让她做梦之人触景生情,神识遭乱,无法构建完整场景。
渐渐地,场景化为白雾,白雾转为黑布,像是有人用小刀在布上划了几刀,有几缕细长的亮光透过。
孟奈何缓慢的抬起沉重的眼帘,见窗外的地面凝聚诸多大大小小的水洼,远处的山峦上有彩虹若隐若现。
天晴了。
在亲眼看见程谕白的过往后,孟奈何才明白他现在为何这般不在乎。
他根本不是随性而活。
他只是不想活。
腰间的锦囊自她梦醒后才开始发热,孟奈何抬眼望向池塘里唯一绽开的那朵荷花,喃喃自语:
“花费如此多的力气,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呢。”
庭院,她没见那朵荷花有什么动作,倒看见程谕白跑到院门前张开手臂挡在那里。
孟奈何起身走到屋门前,抬眼看见黎朔和郑佩一个背着竹篓,一个拿着药锄站在程谕白对面。
“你们不能出去!外面才下过雨,万一你们上山后又下雨,怎么办!”
“天已经晴了不会再下雨了,小恩人你别担心,我们出去找几味药立刻就回来。”
“不可以!”
程谕白向前一步挡在二人面前:
“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这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下暴雨,发了河就回不来了!”
黎朔并不知程谕白如何突然蛮横,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程公子,我知道你担心我二人的安危,可现下景唯高烧不退,如若不尽快煎药给他服下,我们担心他病情加重。”
黎朔的话像一把铁锤重重的搭在孟奈何的胸口,她原本还在同景唯置气,可在听到他高烧不退后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景唯受伤都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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