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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伟大舵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英联邦
这个陈所笑道:“松石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上乐。”他笑得出来,也是因为现在喝着红泥小炉子煮出来的热茶。松石是他的号。
聂正道:“正甫兄好雅兴,我可是羡慕之极。”
陈所学笑道:“大人也可以的嘛,放下这俗务,随时可享这山水之乐。”
聂正道:“朝廷派本官来查这东厂封关对晋地造成的危害,地方官员士绅,苦大仇深,这大人有何看法?”
陈所学道:“此处叫松石居,乃本官游山玩水,吟诗作对之地,在此向来是不谈公事,只谈风月的,孝和兄在此谈论此事,大煞风景了。”
聂正道:“为兄没有正甫兄的雅兴,现在这东厂肆虐晋地,大人有何教我?”
陈所学道:“东厂肆虐晋地,这是从何说起?至于孝和兄所说的官员仕绅苦大仇深,这又从何说起?”
这聂正只好道:“正甫兄,你巡抚晋地两年,有何所得。”
陈所学道:“这河东旧地,与别的地方颇为不同,大明这是仕农工商,在这三晋之地,现在是商仕农工了,朝廷颁布旨意,封锁建奴,在这里只是废纸一张。”
聂正心头沉重,他说道:“大人认为东厂没有做错?”
陈所学道:“本官奉命巡抚山西八道四府九卫,向来是和光同尘,皆大欢喜,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有人当本官是瞎的了。”
聂正一怔,他以为对方会继续的耍太极,不表明立场,谁知陈所学居然会旗帜鲜明的表示支持东厂。
在来之前,他被韩爌接见,韩爌认为这陈所学乃是道学君子,他是不会支持东厂,与之同流合污的,至少是中立。
这韩爌的意思是东厂放人,滚蛋走人,这毕竞是皇帝鹰犬,这打狗看主人,只能这样了。
这个聂正也有耳闻,东厂所为,当地是民愤极大,随时会酿成民变,如果他在山西期间,发生民变,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进入了山西,所接见的官员和民众仕绅,无不对发生民变,表示担忧,这聂正是明白,对方在向他施压,搞不好这是真会造成民变了。
这个聂正,是恨死了东厂,恨死了当地的士绅,都是一群该死的人,你们惹出来的麻烦,居然让老子收拾,对于这陈所学所言,商仕农工,他是有一定体会的,这个陈所学这么说,他是有了立场了,所以他屯兵宁武关,坐镇一方。
而这个聂正是烦了,在朝中,大家都知他是孤臣,不党不群,小心翼翼,捧着卵子过河,他与东厂之间的予盾,是公开的事,对于米柱,他是公开的批评:“竖子不足与谋。”
而他来山西,正是报复东厂的大好机会,如果他和东厂对着干,这会获得晋地人的支持,为他提供弹药和火力,这个韩阁老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在来山西之前,他又听到小道消息,这个东厂来山西,实是敛财而来,现在的东厂,其无耻之度,为史上未有,他们居然开伎院敛财,这个米柱为什么获得皇帝陛下的宠信?还有这个内廷的交口赞誉,这是因为他是这个皇帝的黑狗子,专门为皇帝敛财,人家为皇帝敛财,可以放下身段,去开伎院开商行,还有什么干不出的?
这个东厂来山西,这封锁边关是假,杀人勒索钱财是真,这晋商富贵,东厂少不得从他们身上搞下一百几十万两,人家在操杀猪盘,你去动他,就等于动了皇帝陛下的雅趣,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聂正也是想讨好这个皇帝陛下,简在帝心,他是孤臣,不获皇帝信任,就没有好日过,只是挮上诗文给皇帝,对方却是没有什么反应,尤其令他伤心的,这是在开经筵时,他是主讲之一,谁知皇帝陛下却是昏昏欲睡。
聂正在想,这个皇帝陛下让他来山西,是有什么的想法?偏偏皇帝又没有给一些提示他,令他为之惴惴。
聂正十分羡慕陈所学,手握大兵,坐镇一方,左右的逢源,连这帮可恨的仕绅,也是希望他保持中立,却是让这个大理寺卿大人去和东厂开厮。
为啥脏活都是我的?
聂正发现了陈所学的立场,令他更加的忧心,他倒是想站在皇帝这边,可是又怕这韩爌和晋商饶不了他,他可是见识到了对方在言官中和朝中的力量,这力量对付东厂,作用不大,但对付这个聂正,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因为这个杨镐案,他在皇帝那里怕是留不下什么好印象,皇帝怕是不会鸟他。
这个聂正从凤凰山回,直趋这杀胡口右玉城,只见当地民生凋零,到处一副萧素的景像,过半的店铺关门,街上尽是脸色阴沉,或者愁眉苦脸的人。
入驻这个右玉县衙,县令张有为向他哭诉这东厂肆虐地方:“至现在为止,东厂王魔头己砍了三百多人的脑袋,这杀胡堡的监狱里,关押了五百多人,正日夜严刑拷打,每天都有人被打死,东厂狠毒,打死者,全扔后山喂狼。”
聂正怒道:“这东厂拿人,没有文书驾贴,直接锁拿?打死了人也没有一个说法?”
县令张有令道:“是的!东厂拿人,只派出缇骑,从不通知地方,这捉了人,锁在东厂杀胡堡大牢里,严刑拷打,对于打死的,也没有任何的说法,这杀胡堡,边防重地,成了阎罗地狱,人人闻风色变,可止小儿夜啼,这大明的司法律条,在东厂眼里,形同虚设,这东厂如此狠毒,杀人如麻,现在百姓己自发抵制东厂,不卖任何东西给他们,双方对立严重,迟早酿成民变。”
聂正道:“本官要一份这个东厂的捉人名单和遇害者名单。”
张有为道:“这个只有臬台大人胡兰芳那里有,下官可以为大人抄一份来。”
这个胡兰芳,在这个聂正进入山西地面,就开始追随这钦差大人左右,却是在宁武关前接到这个东厂缇骑的驾帖,限他十日之内去东厂分部自首,吓得这个胡兰芳连夜逃回太原。
以前东厂只是捉一些边关将领、兵员和商人的,现在终于向一省的司法长官按察使下手了,他们的人的意思是,让这个胡兰芳自首,否则自己拿人。
这个聂正有些头痛了,这个王天正,原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查案高手,外号叫捕风捉影,擅长罗辑推理,抽丝剥茧式的查案,谁知到了山西,是如此的简单粗暴,这是无视大明律令,胡作非为呀!砍了三百多人,这也太骇人听闻了,这应该是康熙朝第一大案了。
这个聂正,奉朝廷的命令前来,身边的护卫随从只有一百多人,不像东厂,直接从京城调来了上千人,又从宣大总兵府调来了五千人,他们仗着兵权在握,胡作非为。
这个聂正打,是打不过对方的了,如果有必要用人,可以从地方调集,但他的问题是,他对东厂和军队没有管辖权,只能调查他们的违法乱纪行为,然后请兵部和皇上裁决,即使知道他们犯法了,也不能请出尚方宝剑砍了他们,因为他没有,也不了敢随便的砍这东厂和宣大镇守府的人。
这个聂正身边,有一支完整的查案团队,他们马上的展开工作,收集各种的证据和资料,人证和物证是关键,他们没有这东厂的威势,直接的捕人捉人,只能在地方政府的官员衙役的陪同下查案,因为情况敏感,他们不敢直接传召这东厂和军队的人作证,只好私下调查。
这个聂正乃是三品大理寺卿,又是奉诣前来调查的,很快,他身边就聚集了一大群精干人员,调查这东厂和地方横行不法之事。
这个聂正的助手主薄冯东拿着聂正的调令,前往这个杀胡堡东厂分部,调阅东厂的案件宗卷和档案,他们将会对这个东厂在这里办的每一宗案子进行复查。
大理寺卿是全国三大司法长官之一,正三品。掌握全国刑狱的最高长官。置大理寺的最初目的,是因为地方官员的司法权力过大,可自行勾决死刑犯人,造成不少冤假错案。为了使刑狱汇总,始置大理寺,作为复审机关。
大理寺所掌的审谳平反刑狱之政令,要做到推情定法,刑必当罪,使狱以无冤,作为最高复审机关,他们有权复查任何一宗案。





明末之伟大舵手 第100章反扑
这个大理寺是有权利复审全国的所有案件,这也包括了这个东厂的,这个东厂主薄冯东前去东厂分部调阅这个案件宗卷,这也是正常的流程。
这个冯东和两个长随乘坐着马车,来到了杀胡堡,这军事要塞是戒备森严,给人一种生人莫近的感觉,这堡门两侧的城墙贴满了布告,这布告无非是处决某某犯人的信息,上面还挂有该犯人的首级,地面上坑脏不堪,到处都是香宝纸蜡的残迹,现在这冯东还看见有人在此披麻带孝的祭拜。
这个东厂是处决犯人后,尸体有人认领的,交还家人,没有人认识的,扔后山喂狼,这令冯东十分行愤怒,这处决了这么多人,没有一宗案转交这大理寺复审,这受害者也没有时间和权利向大理寺上诉,因为东厂一旦判决有罪,立即处决,根本是不留余地,让他们没有自救的空间。
这就是东厂和锦衣卫诏狱的厉害之处,他们可以自行审判处决,不经三法司,这让他们的权力无限放大,凌驾在三法司之上,如果是主事者阴险恶毒,喜欢陷害大臣,这简直是一个灾难。
这个冯东找到了东厂值班校尉,说明了来意,这校尉奇怪的道:“这人都砍了,你们复查宗卷还有什么用?”
冯东道:“这是我们的工作。”
校尉道:“大人!请稍等!我们的长官稍后到。”他还让人奉上了热茶,这样的礼遇,让这个冯东有些意外,他认为对方会刻刁难呢?
这一次来的是一个总旗,这个东厂的军衔普遍偏低,这个老大米柱才五品千户,所以这总旗算是他们的高级军官。
这总旗叫李国安,他说道:“本官是主审军法官之一,我们逮捕了许多人,任务非常的重,还有一批人未审,扣押在监狱里,大理寺有没有兴趣接手!”他将名单挮给了冯东。
冯东一看这名单,上面有二十三人,都是东厂扣押的官员,最高的是太原府推官,也有一些县令、府丞、县丞什么的,都是一些有功名的人。
现在这东厂处决的,多是军队里的将官和商人、商贩们,都是一些没有功名的人,对于有功名的人,他们是上报内廷,内廷则是根据需要自行处决和转大理寺。
冯东拱手道:“下官是奉命调阅宗卷的。”
李国安道:“大人!此言差矣!这些己定案的,没有什么好审的,为什么不复审这些没结案的?这是要找我们东厂的麻烦吗?”
这个冯东道:“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李国安道:“你们的人手够不够!”
这个冯东道:“什么意思?”
李国安道:“东厂与大理寺不存在从属关系,这东厂的存档文件不可能交给你们大理寺,以防最后有争议,无法核对,你们可以安排书手前来抄录。”
冯东道:“你们只有一份宗卷?不多抄一份?”
李国安道:“我们的人手不够,只是抄了两份,一份用于存挡,一份用于上交,大理寺要用,自己来抄吧?”他冷笑道:“马后炮,名不虚传。”
冯东只好让大理寺安排人来抄录。大理寺的主要权力,是对案件进行复审,这是为了限制地方官员的权力,让他们不要随意处决人犯,正常的流程,这个县令、知府判处死刑后,必须报备大理寺,这大理寺呢则是因为人手资源的问题,只会对一些案件进行复审,他们是有权利推翻这原判。
但这只是一般的案件,如果是不涉及政争,这个大理寺一般不会动这个东厂的案子的。
现在东厂己扩大这打击范围了,他们现在开始逮捕一些官员,并对一些官员发出驾帖,要求他们协助调查,这是由原先的十六家大商行及其保护伞,扩大到了这其它的人,他们就对这个巡刑按察使胡兰芳发出了驾帖,要求他上门协助调查。
这个东厂并不怕这家伙逃,离开了这个官位子,不再执掌一省刑狱司法,他什么都不是,再者这个胡兰芳是山东济宁人,在当地有巨大的亲族和财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年头的官员,被诛灭九族都跑不了,也不跑,更不用说这样的官司了。
但这东厂的魔爪伸向了当官了,这引起了官场上更大的不安和动弹了,之前杀的是一些当兵的丘八和商人,现在可是向当官的下手了。
有鉴于此,这个布政使马天成赶往了这个右玉成,会见这个聂正。
布政使却是一省的行政长官,故也称为方伯或藩台,都是一方之长的意思。
这布政使专管一省的财赋和人事,具体职权是:承接上级指派的政务、法令宣达到各府、厅、州、县,督促其贯彻实施;管理府、州等各级官员,按期发放俸禄,考核政绩,接得上报督抚;负责征收全省各地赋税,负责财政收支。国朝每省设布政使一员,不分左右,均为从二品,但这山西的布政右使正出缺,是这个马天成一人独掌的时代。
本来是不该他这个布政使出马的,但是这个按察使收到了驾帖,这个左右参政(从三品;左右参议,(从四品),都收到了东厂的驾贴,他们是躲在了官衙里,龟缩不出,就怕一不小心就让东厂拿了。
马天成是地方大吏,从二品,而这个聂正则是三品,只是他们并不从属,谈不上谁大谁小,这聂正是九卿之一,论地位还在这个马天成之一,这当官不但要看几品,也要看坐的是那个实缺。
这马天成这一次不藏着掖着,说道:“这个东厂的魔爪伸向山西官场了,这是按察使、左右参政,左右参议等都收到了驾帖,这是将山西官场一锅端了,官不聊生,大人作为朝廷特派钦差,就此袖手旁观,不问世事吗?”
聂正道:“东厂与大理寺,互不从属,他们可以查他们怀疑的对象。”
马天成道:“东厂查案,一向是大刑伺候,屈打成招,他们会有他们想要的口供,本官希望这一部分由大理寺接手,这山西官场,永感大人大德。”
聂正沉吟:“这个大理寺一向负责复审,提审这个东厂的案子,并不符合流程和规矩?”
马天成道:“这是在保护同僚们,他们需要一个公平公正的审讯,在东厂手里,这只会是一个结果。”
聂正道:“这己是超出本官的权力了,本官马上让人飞马回京,请示这个内阁吧?”
马天成拱手道:“谢大人!”
这个马天成刚走出钦差行辕,还没有上轿子,他就对师爷道:“聂正见利忘义,见大利又惜身,不足以为凭,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动手!不要等了。”说完,上了他的轿子。
他们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望这大理寺来,但这聂正过于奸滑,只是明哲保身,无所作为,这马后炮,真是没有叫错,他是死心了。
这个东厂也是知道厉害的,他们是希望大理寺负责审这官员的案件,这样大家都有退路可退,他们将烫手山芋扔了,或许是一个解决方法。
东厂的目标现在还是集中在拷打八大蝗商,追讨脏物方面,对于官场上的,对于他们军队内部的,他们是杀无赧,而这官场之上,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兴趣不大,他们目前逮捕的官员,都是先发驾贴,让你自己来,不来的话再派缇骑拿人。
这东厂动辄数十数百人的出动,声势浩大,地方官员不敢抗拒,这官是说抓我抓了,扣押在狱中侯审。
这个马天成等人认为,这是东厂在大理寺来人以后,向他们表示退让的形象,也是在自划地盘,希望可以割裂这个山西官与商关系的做法。
但这个奸滑的聂正,并不接招,他只愿意按流程行事,不会为山西官场背锅,对于他们通过中间人送的十万两白银,他又不敢收,这是说明,这货是来打酱油的,不用指望他会为山西官场出头。
所以这个马天成决定,行险一博了。这个巡抚陈所学驻兵宁武关,这是坐山观虎斗,他但凡有上进之心,就不可能全面的站在东厂那边,如果是被冠以东厂鹰犬之名,他的官位也到头了,他也无法维持他的清名,不会被清流们所认同,所以他也是畏手畏脚的。
自从东厂突然出现在山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是调整了过来,开始布署这自保和反击之道。
他们当然是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他们这是动员了可以动员的力量,准备这绝地一博。
这师爷马上对长随吩咐了几句,这长随马上飞马而去。
这个马天成冷笑的看着这钦差行辕:“左右逢源,那里有这样的好事!”
这个马天成作为一省布政使,他的力量是相当大的,他与商人们的关系又密不可分,不可割裂,他可以升官这么快,离不开商人们银子铺路,而且他这百万家资,在商人们出事后,不可能独善其身,这只好一条路,走黑到底了。




明末之伟大舵手 第101章设局
马天成这山西布政使,他可以在短短二十五年之内由平遥县令升到一省藩台,离不开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等人的资金支持,他的升官速度比之这个陈所学还快。
他们之间的利益输送关系,注定让他们无法独善其身,凭着对蒙古和建奴的贸易,他们赚了天文数字的银子。
这朝廷对于边关跨国贸易,一向是根据这个政治需要而出生,自从奴尔哈赤以七大恨起兵,朝廷就有严禁向建奴输出物资的行文通知,萨尔浒之败之后,成为正式的禁令。
但越是禁,这利润就越高,这建奴有的是银子,并不在乎银子,他们开价很高,他们无法拒绝这样的大客户,这不是干了一年也没有什么问题吗?只要钱到位了,没有过不了的关卡。
谁知朝廷局势变化这些快,就是今年才出道当官的,都可以叫三朝元老了,新皇这封锁边关的决心会这么强,这东厂执行的力度又会这么强和酷厉。
这八大商家,这几年的卖买,是做得风生水起,人称八大蝗商,一举团灭,他的盟友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个个身家百万,富甲一方,现在正在狱中受苦,日夜被严刑拷打。
一旦顺藤摸瓜,摸上了他,这是死路一条。
武孝是王天正从京城带来的五位总旗之一,与李国安、马尚风、钟归农、牛欢喜号称东厂五虎,他是负责拿人。
在他们东厂驾贴发出十天之后,这些官员没有一个前来自首,配合审查。他便率领一百名缇骑,精骑五百,出杀胡堡,趋太原拿人。
自从拿下十六家商行的主要人物后,这东厂己很少大规模的出来拿人了,主要是在边城一带活动,现在大张旗鼓,直趋省城拿人,又引起了恐慌。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山西布政司的左右参议,他们是在发出驾帖十天之后没有到场的,加上还有另外十多官员,他们的目标是山西布政使司衙门。
这东厂对于官员没有直接拿人,而是先发驾贴,再发出正式的通知,然后才拿人,这是正式不过的流程,就是在京师这样执法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这个布政司衙门的卫兵不敢抯拦,任由他们将人拿走,这个武孝也认为,这是一次武装游行,这次秀肌肉式的拿人之后,这个其它的收到驾帖的人会知趣了。
谁知他们将人带走之时,却遇们了满街的百姓,他们拦住了缇骑,不准他们离开,就在这个武孝入衙门拿人的这半刻不到,这个街上就聚集了数千人,这人数还在不停的增加之中,他们封锁了街头,不允许缇骑离开。
这个武孝大声道:“东厂办案,无关人等离开,如有抯差办公,一律按从犯处理。”
不过这并没有吓倒他们,反而让这些人更进了一步,其中一个老者道:“不允许东厂横行不法,胡乱捉人,放人!放人!放人!”
这老家伙一声发喊,其它的人也跟着大声喊:“放人!放人!放人!”
这几千人一齐发喊,声音极大,这些百姓神情激奋,他们对这个东厂横行不法这己是忍无可忍,他们这才走出街上,堵住了东厂缇骑。
这个武孝看见这么多人在闹事,他知道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这是有人故意在闹事。他一个眼色,手下的缇骑们全部抽出武器。
这个老者大吼道:“东厂狗腿子,你杀得了一个我,杀不了千千万万的太原人。”随着他的痛骂,其它的人也在痛骂,有个别特别激动的,这是向他们投掷石块。
这个武孝下令捉拿这个投掷石块的,这矛盾是激化,这些愤怒的百姓纷纷向东厂缇骑投掷石头,他们大声道:“打死东厂的鹰犬!打死东厂的鹰犬!”
这个马天成在官衙里,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对急着热锅上的蚂蚁的手下不以为然,手下的推官道:“大人!这是要酿成大祸。”
马天成道:“东厂残酷无情,鱼肉百姓,最终酿成民变,这东厂脱离不了干系,这个聂正也脱离不了干系。”
这件事即将失控,双方会打将起来,到时出了人命,死伤无数,他自会上报朝廷,这一手学的是苏州五君子事件,这缇骑如果不是来这么多人,只怕让他们指使人打死了,这缇骑有一百多,又有五百骑兵,这么多人在城里被弄死,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是诛灭九族的下场,所以才会不让人在城里动手。
武孝让手下列队,骑兵围成一个圆圈,将他和人犯围在中间,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的捕快和衙役都没有出现,这个守城的部队也没有前来支援弹压,这个武孝知道其中有鬼。
武孝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他决定不再在这里纠缠,护着人犯,不管对方扔的石块,全力的向城外推进。
但是百姓人众极多,密密麻麻的,围得水泄不通,完全的把路堵死,他们根本没法离开。这些民众们大吼:“不许把人带走!不许把人带走!不许把人带走。”这么多人堵在这里,让他们移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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