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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崛起之凰女倾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思燳
“数十万年了,我兄弟十人总算不负先祖厚望,他年去地底下见到先祖,无愧也!”
他们面上的泪,是欣喜动容的泪水,是数十万年的等候,君家一朝浴血化龙!
少主阁的高楼之上,君楚战明显在控制着自己超脱圣皇境的修为扩散,只将这股灵力席卷跟威压控制在君家范围内。
他是君楚战不错,但他只是他自己,只是宋瑾瑜的夫君,念念的爹爹;并不想因为他一人的超脱,而影响了整个上三天的世家平衡。
说来,他不过君楚战这个人而已,并不想做君家屹立于九重天之巅的武器。
但君家内的一些账,还是要算的。
若是没有念念,恐怕半年前君楚战就找二叔去算这些账了;但有了念念后,一切的筹划都已改变。
不确定二叔手底下有多少圣皇境九重天境界的高手,他自己的安危无所谓,但必须要护得念念安稳。
因而,这半年来君楚战选择了蛰伏,拥有着前世记忆的他,只需等待修炼足够晋升的灵力,便能水到渠成突破圣皇境,臻至超脱。
这半年的等待是值得的,而今一步超脱,任由二叔手底下势力多少,有多少圣皇境九重天的高手,尽皆无济于事。
不过他一招之敌罢耳,念念的安危更是不必担忧!
除却二叔抢夺念念,伤了宋瑾瑜一事外,君楚战内心还有一个深藏了二十年的疑惑。
当年他母亲轩辕善水的死,到底跟二叔有没有关系?
新仇旧恨,势必要问个清楚。
……
君行之位于君家家主位置上,感受着天地间浩然四溢的灵力,再没有人比他更怕了。
这股气息明显跟他那侄子君楚战很是相似,君行之内心极度不愿发出这等浩荡修为的人是君楚战,他情愿是十位老祖之一。
若是君楚战,那就未免太可怕了,他才不过二十来岁啊!
而且,半年前他从夜家那边带过来的女娃,被人从地牢之中抢走了,据说是他那大侄子。
可怕的点就在,他那大侄子将人给救走了,却是一声不吭地没有来找他问个清楚。
这一出,当真叫君行之半年来过的惴惴不安……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君楚战势必是要过来找他发泄一番的。
再加上如今这股浩荡天地的气势,他是真的慌了,甚至内心对自己产生一丝丝质疑:
这么多年来,他所争夺的东西,在性命面前真的值得吗?
当然,这个想法也就一瞬而已,君行之很快将其抛诸脑后。
坐在君家家主主位上,用力抓紧扶手;这是他穷极半生才终于得到的位置,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就在君行之坐在君家家主之位上思虑万分的时候,远方天际一道白色身影纵横而来。
这道身影的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水黛色衣衫的小姑娘?
不是旁人,正是超脱了圣皇境前来找二叔算账的君楚战!
至于为什么带着念念,就问,而今这世间可还有比君楚战身边更加安全的地方?
君楚战的速度很快,仿佛一道白色流光,不过瞬息工夫便已然落在家主所在的大厅内。
念念看到君行之那张胖脸,所有不好的记忆都接踵而来,花公鸡叔叔吐血,娘亲被打伤……幼小的肩膀躲在君楚战怀里瑟瑟发抖。
君楚战轻拍着女儿的背,灵力顺着手掌进入念念体内,用以安定念念心神。
【别怕。】同时传音道。
念念的小手紧紧拽着君楚战的衣衫,把头靠在君楚战怀里,但身子却是明显的不再颤抖。
安抚好女儿后,君楚战的眸光终于扫向端坐在君家家主高位上的君行之——
依旧是从前那般清冷出尘的声音,道:“二叔,好久不见。”
虽然君楚战并未表明来意,但看到他怀里的女娃娃,君行之在高位上已是感觉屁股都坐不住了。
面上却是依旧笑成一团道:“是小战啊,怎么有空到二叔这里来了?”
“无他,过来问二叔几个问题。”君楚战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说完又将威压落在了二叔君行之的身上。
浅浅淡淡补了句:“不知二叔可有时间?”
这股威压很强,甚至比君家十位老祖都要强得多。
君行之身处这股威压下,只觉得自己全身不能动弹,喘口气心脏都痛苦不堪!
胖脸上表情一片扭曲,君行之做了个比哭还丑的笑道:“有,有时间的。”
到这个时候,君楚战依旧是一副出尘谪仙模样,发出这般浩荡威压的同时,还不断轻拍着女儿的背,生怕把念念给吓到了。
言语之中波澜不惊,似是在跟君行之话家常,道:“我怀中的女娃娃二叔可是认得,她母亲而今在何方?”
问话的时候,压迫在君行之身上的威压又重了几分!
别说说谎了,君行之此刻就连一口大气都喘不来,他只能如实答道:“二,二叔不知晓……”





将门崛起之凰女倾天下 第390章 权欲弑人心
知晓宋瑾瑜是被君行之给打伤的,结果现在却说不知晓宋狗蛋的下落,君楚战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威压落在君行之身上,又大了几分。
“侄儿再问您一遍,可是知晓这孩子母亲的下落?”
若是君行之在君楚战的威压底下能动,此刻肯定已经是抱头乱窜了。知道,知道个pi呀!
但有君楚战力压君家十位太上长老的实力在前,他不能这么说,脑海里飞速运转,拼命想着自救的法子。
好半晌后,君行之扶着家主之位的椅子扶手道:“我,我想起来了。当时出现白泽皇的气息,我就先带着那孩子回君家了。”
“白泽皇?”君楚战先是眉头微蹙,这怎么还扯上白泽皇了?
但转念一想,想到小娘子身边的那头小白泽曾经在中三天引下过白泽愿力。
而整个九重天世界中,唯有白泽皇族才能引下白泽愿力;若是这般,那白泽皇的出现倒也不是太稀奇了。
理了一番思绪后,君楚战得出一个结论,而今他家小娘子应当是在白泽界。
白泽界要进去也不难,但想到宋狗蛋身边那头小白泽是白泽皇族,小白泽又向来跟他不对头……
他若真到白泽界去找小娘子,势必会引起整个白泽族对他以及对君家的不满。
他而今这个修为,面对白泽一族并无什么可惧的,可君家就不一样了。
‘君楚战’这个名字,不仅代表着他自己,还代表着整个君家;一旦他跟白泽一族有所争端,便是代表着白泽一族跟君家的争端。
往大了说,便是整个灵兽界与人族的纠纷,是上三天南北两境的bào luàn。
不同于中三天跟下三天的rén shou情况,上三天的人族跟兽族泾渭分明!原则上讲,是人族不允许踏及终南域,而灵兽一族亦不允许踏及北境。
虽然百万年来偶有人族进入终南域内,但那毕竟都是修为不怎么样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根本上,除却rén shou两族尽皆同意的交流,但凡有一族高阶修行者擅闯领地,都是要进入紧急戒备状态的。
君楚战而今这个修为进入终南域,重点还要过去白泽界,再加上宋瑾瑜被君家二叔打伤的缘故,估计整个白泽一族都对君家很不爽。
他要是真这个时候跑过去了,基本上与挑起rén shou争端无异!
将怀中的闺女揽的更紧了些,如今想要见到小娘子,可能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等小娘子过来找念念……
君楚战抬头望天,腹中尽是怅然!
即便修为超脱了圣皇境,可将九重天地逆转又如何?
他的出身更改不了,他的心更是无法漠视这九重天地的万千生灵,人族也好,兽族也罢。
面对见小娘子一事上,唯有一个‘等’字。
但逼问二叔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知晓小娘子被白泽皇给救走了,人应当是安稳的,君楚战担忧的心不由稍放下了些。
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二叔,威压不曾减少半分,君楚战再度问道:“二叔,第二个问题,我父亲所中之毒可是你下的?”
乍然听到这话,君行之后背上顿时冷汗淋漓!
他打着颤道:“你,你怎晓得那不是病,而是毒?”
虽然内心畏惧,可君行之的手却是半分都舍不得松开君家家主之位的椅子。
他亡于正德十六年的初春,随着他的驾崩,也彻底结束了正德这个年号。
天下齐恸,他短暂而又璀璨的一生,是大明的一个巅峰!
无子无女,一生不羁,山河万里,风沙战场上,尽皆是他的身影。
紫禁城内,不知名的角落,有一只小狐狸,不知在‘呜咽’哭诉些什么……
断罢愁肠,不过一场痴人梦事罢了。
那年,狐妖初次遇见他的时候,阿燳还是个肆无忌惮,身心放浪的太子爷。
他的父皇一生只娶了他母后一人,恩爱白头,亦是只得他这一子。
因而极为宠溺,养成了张扬无忌的性子。
年少赤诚热血的朱厚燳,一直嚷嚷着要去大同边关,要去大兴安岭,去亲擒贼,活捉大虫。
出大同边关需有弘治的御笔朱批,因而没去成,但这大兴安岭,他确是悄悄地去了。
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少年心比天高,带着身边两个随从就进了深山老林。
但怎么都未尝想到,刚入林子便遇着了大虫。
仗着自己武艺过人,朱厚燳一马当先,上去就是干!
以为两个随从会随自己一同上前的,但在死亡面前,两个随从胆怯了。
只余下年少的太子爷,一人鏖战大虫!
大虫何等千钧之力?又岂是一十三四岁的少年能够力敌的?
不到一炷香时间,朱厚燳的胸膛处便实打实地挨了大虫一掌,吐出鲜血来。
眼看着,即将命丧虎口……
’忽‘地一白衣女子挡在了他身前,逼退眼前大虫。
一身白裳,只一个背影便已然入了少年太子的心。
但不等朱厚燳开口说话,胸口处的伤,便迫使他晕了过去。
晕倒前,最后一眼是那白衣女子的回眸。
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大抵是仙人吧!

大同边关,金吾将军府
无衣如何也不会想到,此生竟是还能再见到他,昔日那个张扬自信的少年郎,满身潇洒,不羁无畏。
如今,却是立于高堂之上,着一身玄色蟒袍,威严无双。
不对,那蟒袍有些蹊跷,竟是五爪?
四爪为蟒,五爪为龙,泱泱大明,唯一人可着龙袍……
远远看到记忆里熟悉的身影,无衣垂首,克制住,不再张望。
可心头的震撼与痛楚,却是翻天覆地,久不能停歇!
宛如一柄利刃,不停翻绞着心室。
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掩盖住早已浸湿了眼眶的双眸。
但身躯,却是依然止不住颤动……
同桌的指挥使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由关怀地问道:“杨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此时此刻,无衣只觉得大脑之中嗡鸣一片,自己好似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好半晌后,才对指挥使夫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16




将门崛起之凰女倾天下 第391章 隐情?
君行之的身躯颤抖不停,但他仍是固执道:“没有,我没有想过害人。”
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长剑,剑尖距离君行之的脖子不过咫尺之遥,君楚战却是被气笑了。
“二叔,你可真是好一个没想过害人啊!
若是没想过害人,那躺在塌上六年未醒的我父亲,是何人所害?!”
在君楚战手中银剑的威势下,君行之几乎是一屁股栽在地上,颤颤挣扎道:“我,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害他的命……”
君楚战手执长剑一步步向前,道:“对,你没有,没有想过害他命,就是想叫他像个废人一般,在塌上一直躺着对吧?!”
君家二叔在君楚战这般气势下,双手抱头,嘴里只一句句地“我、我、……”
“你可曾想过,他是你的亲兄长!!!”
看着眼前既叫人气氛,又懦弱万分的二叔,君楚战气愤地脖颈处爆出青筋。
不知为何,提及‘亲兄长’三字,君行之反倒是顶住君楚战散发出的威压,突然抬起头,面色森寒。
“不要跟我提‘亲兄长’这三个字,他不配!”
说完,向来叫人胆寒万分的君行之竟然抱头开始低声呜咽:“当年若不是他,善水也不会死……”
这一刻,君楚战手上的剑顿住了,面色看不出悲喜,只一句:“我母亲难道不是因你而死?”
君行之挣扎着,从家主之位旁站了起来,他手指着自己的胖脸道:“因我而死?”
“呵,因我而死?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君楚战的威压竟是对君行之已经没了太大的影响。
君行之整个人好似癫狂了起来,抬头望着君家家主大殿的屋顶狂笑道:“好一句因我而死!
君临之啊君临之,这种瞎话你居然也编的出来。我君行之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毒用的轻了,没正儿八经杀了你!”
此时此刻,君行之已是双眸充血,脖颈处青筋直冒,一拳打在了君家家主之位上。
这一拳之下,君家家主宝座彻底塌了。
也就是这一刻,君行之那张阴阳怪气的胖脸上,第一次有了专属于男儿的豪气!
可君家家主宝座塌了后,君行之再度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他整个人的嘴里开始喃喃道:“善水那般好一个人,为何,为何会被君临之这等小人所蒙骗?
善水,善水啊……”
君楚战盯着君行之的一言一行,他未曾放下半分警惕,但以而今这般修为观二叔的所有情绪,动作,皆不是作假。
长剑依旧指着君行之的喉头,但君行之却已经对自己的生死不管不顾。
嘴里只喃喃道:“善水,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可是也以为是我害的你?
对,我是配不上你!可我爱的不是君家,而是你啊。又怎会像大哥那般,为了君家的辉煌,想方设法除掉世间天赋绝顶之人?!”
君楚战的灵力紧锁着君行之的身躯,杀了君行之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已,可这一刻他手上的剑却是动摇了。
宛若神袛的身影有些动摇,一双清冷的眸中满是迷雾道:“关于我母亲,说清楚!”
君行之此刻好似真的不在乎生死一般,垂手在地上:“有什么好说的呢?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是我想知道。”君楚战的剑抵在君行之的喉咙处,只差一步便能解决了君行之的性命。
君行之的手指破了,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用血写着那个女子的名字。
四个字‘轩辕善水’,可他却是写了一遍又一遍!
隐约之间,泪水滴落在血书上,君行之喃喃道:“三十年前,上三天出了一个惊艳卓绝的女子,十六岁之龄便已是圣皇境九重天的修为。”
转而,君行之的眸光扫向君楚战,明灭晦暗:“不是你这种靠你母亲醍醐灌顶来的年少臻至绝境,当然,你能超脱此圣皇境,亦是不世出的天才!
三十年前,那一身风华名动九天的女子,是真正十六岁便凭一己之力修炼到圣皇境九重天的天才啊!
万年来,举世无双。
可这般惊艳卓绝的女子,却不是生在我君家,而是生在了上三天的第二世家,轩辕家。
当时尽皆传言,轩辕家得此女,他日必定超过君家成为举世无双的第一世家!”
君行之的眸光中带着几许自嘲,一丝恓笑,看着君楚战道:“君家十位老祖是什么德行,你可知晓?
万一,万一轩辕家那位惊艳卓绝的女子成长起来了,她能够达到传说中的超脱之境,我君家世家之中第一的地位可还保得?”
“自然是保不得。”君楚战手中的剑已然放下,身上威压撤去。
二叔君行之并未有任何异动,一直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诉说着沉寂在他们那一辈中的往事。
那年,君家南端的御亭湖上,聚满了诸世家的青年才俊。
这是每十年世家之间都会举办一次的活动,美其名曰增进各世家感情,实则不过是各家耀武扬威的机会。
至于耀武扬威些什么?自然是各家下代的天资根骨。
君家年轻一辈之首是君临之,他有天资,更有身为君家嫡长子的谋略,城府;基本上已是诸位族老定好的下任家主!
此番世家年轻人聚会,君家族中原本的意思便是为君临之正名。当时在上任家主以及诸位长老的眼中,君临之应当是当代最杰出的天才了。
怎料,轩辕家居然一反常态用了名女子来带队,令各家尽皆一片诧异。
毕竟各家的女儿都是要外嫁的,在族中无论是修行资源还是预定地位都要比男子稍微差些,寻常情况下决不会用女子来带队。
待到轩辕家众人自远方泛舟而来,离得近了,诸位世家公子小姐的又开始震惊于那带队女子的容貌。
这世间,怎会有这般一袭白衣,清冷出尘的女子?
说她美,确实五官没一处不美,可真正堪绝到人心里的,确是她身上的那股气质。
清冷出尘,立于船前,自御亭湖上泛舟而来,好似水上的凌波仙子!
时为君家嫡次子的君行之,只一眼便为之倾慕,此生难逃……




将门崛起之凰女倾天下 第392章 往事

大同边关,金吾将军府
无衣如何也不会想到,此生竟是还能再见到他,昔日那个张扬自信的少年郎,满身潇洒,不羁无畏。
如今,却是立于高堂之上,着一身玄色蟒袍,威严无双。
不对,那蟒袍有些蹊跷,竟是五爪?
四爪为蟒,五爪为龙,泱泱大明,唯一人可着龙袍……
远远看到记忆里熟悉的身影,无衣垂首,克制住,不再张望。
可心头的震撼与痛楚,却是翻天覆地,久不能停歇!
宛如一柄利刃,不停翻绞着心室。
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掩盖住早已浸湿了眼眶的双眸。
但身躯,却是依然止不住颤动……
同桌的指挥使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由关怀地问道:“杨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此时此刻,无衣只觉得大脑之中嗡鸣一片,自己好似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好半晌后,才对指挥使夫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指挥使夫人仍不太放心,握住无衣的手,悄悄道:“夫人如今有孕在身,若是身子不适,你我提前离席,也是合乎情理的。”
无衣却是仍旧摇头,声音还有些颤抖,“此番乃是京中贵人前来大同视察,你我中途离席,乃是不敬;纵使有理,怕也是对自家夫君的前程有所影响。”
其实此时,无衣的内心根本分不清自己是怕影响了夫君的前程?
亦或是期待能与那座上之人呆在同一个地方,能久一些……能够遥遥看他一眼,已然知足!
指挥使夫人闻得无衣方才那番话语,也有些后怕,讪讪缩回欲拉无衣离开的手。
……
数个时辰后,宴席散罢,女眷们在仆从们的侍候下离开。
而诸位武将大人们,倒还有些事情需要商议。
无衣跟随在一众贵妇人的身后,一步步往杨府车马所在之处而去。
夜风微凉,周边人声嘈杂,却与她没什么关系。
她的心里,此刻绝非释然,倒像是沉寂了多年的心湖,今夜乍起波澜壮阔!
而后,又好似骤雨初歇,心里如同彻底空了一般,闷闷涩涩地疼。
原来这么多年,那个叫做朱寿的不羁少年,一直住在她心里……

弘治十七年冬
彼时的她还不是杨夫人,而是大同总兵府的小女儿宓无衣。
‘无衣’二字,取字《诗经》中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一句。
阿爹给她取这个名字,大抵是为了纪念战场上的兄弟们。
大同城,乃是边陲重地,再往北便是一片草地荒原。
那是鞑靼人的地盘,每年冬季,鞑靼人都会过来攻城骚扰,以期得到足够过冬的粮食。
今年冬,眼看着大雪盖满草原,牛羊没有草料,鞑靼人的来犯已成必然。
生在边陲,无衣打小就喜欢骑马四处溜达。
这日走小道纵马出城,一时忘却了时间跟季节,直到天色渐晚,周边寒气入骨,无衣方才意识到一丝不妙。
不远处,传来听不懂的蛮夷人叫骂声,更叫人心头一慌!
在大同,寻常百姓出城是不被允许的,城外鞑靼人纵横,不止危险,一不小心即是通敌叛国。
无衣每回出来,都是悄悄走一条军中小道,那还是她跟随阿爹才知晓的。
天色已经黑了,寒风打在脸上像刀刮一样疼,但无衣却是半步都不敢动。
鞑靼人的篝火距离她不过数十米之遥,这种情况下但凡一点风吹草动,她都可能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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