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我太怂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聂小宝
小翠吐吐舌头,小姐, 不,夫人自从成亲后对这个称呼, 异常的执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成亲似的。发髻每日梳成成亲后的妇人样,她看起来本来就比实际年纪小上许多, 梳上妇人的发髻像是小孩子偷学大人的妆容。
一点也不好看, 还不伦不类。
如意是一点没觉得, 嫁人了,好看着,反正她觉得极好看。她合上帐本,起身道:“我先回去。”
宋翊走了快两个月,夏天就这么悄然过去。如意走在路上感慨时间过的真快,她来京城是春天,转眼间就到了秋天,只大半年时间,她还和宋翊成了亲,宋翊打仗都去了两回。前两日收到宋翊的来信,说前方大捷,让她安心等他回。
如意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家的方向走,看到路上的零嘴和吃食,停下买了些。街尾传来阵阵马蹄声,她回头望去,只见马上坐着的都是身着军服的士兵,呼啸而过,扬起阵阵尘土。
如意有些心绪不宁,她提着零嘴和吃食快步回家。远远的看见那镇国公府门口栓了几匹马,停着辆马车,护卫正在门口拉马去后门。
如意跑进问道:“是候爷回来了吗?”
护卫道:“是镇国公。”
宋翊没回来?如意快步至大厅,丫鬟和母亲都不在,她喊道:“娘。”无人回应,她找去江瓶儿和宋峻山所住的院子,院门大开,里面站着四五个将士,房门半掩,隐约听见母亲的声音。
如意穿过院子进门,只见宋峻山形容枯槁地躺在屏风内的床榻上,发丝凌乱,双目紧闭。江瓶儿坐在床前,拿毛巾擦他的脸。
如意站在屏风前,有些不敢走上前,轻喊道:“娘。”
江瓶儿回头,双眼通红,过了会低头道:“回,回来啦。”
如意心觉不好,结巴问道:“爹回来了,宋,宋翊了?”
这时,床上的宋峻山悠悠睁开眼道:“过来。”
如意小步走到床前,见宋峻山右边的袖笼空荡荡的,她怔愣了半响问道:“爹,你的胳膊?”
宋峻山道:“没了,没事能活着就很好。”语气清淡,好像在是说别人的事。接着,他拿出一缕头发递给如意。
如意接过头发,不知他是何意,紧接着耳边传来宋峻山远如天边的声音。
“宋翊他死在了战场上。”
如意手上的东西全数落下,怔愣了好一会道:“怎么可能?宋翊能以一抵百,怎会死在战场上,谁死了他也不可能会死的。他答应过我,说会回来,怎么可能,你别骗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敢回来见我?你跟他说,不管他是断了胳膊还是腿,我都等他回来。”
宋峻山道:“当日,我们击败北越,在回营的路上遇上北越的伏兵,他们来势汹汹,把我们一行人逼到了一处悬崖边,宋翊不幸落崖,我正想拉他上来,北越人砍断我的右手,我没能抓住他,眼睁睁看着他落入崖底。他只留下这一缕头发,是爹对不起你,没有抓住他。”
如意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发丝,问:“他掉下山崖,尸体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他的尸体,他就是没死。”她捡完地上的发丝,揽入到怀中,站起倔强道:“宋翊怎么可能会死?他那么强悍,就算是掉上崖又怎样?肯定还活着。”她紧咬住嘴唇不让泪落下,转身离开房间,直奔自己的房间。
怕她出什么事,紧跟在她身后,见她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换洗的衣服,银两,银票,没有章法的统统扔进包裹里,快速地打包背上。
江瓶儿拽住她背上的包裹问:“你要去哪儿?”
如意竖定道:“去找宋翊,去他掉下崖的地方去找他。”
江瓶儿道:“他死了,你爹亲眼看见他掉下去的,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尸身都找不到的。你一个弱女子怎么找?你说?”
如意道:“他没死。前几日他还给我写信,说回来等冬天时带我去滑雪,他没死,你放开,我要去找他。”
如意使力扯包裹,江瓶儿死死地抓住不让她走,包裹散开,银两衣物散了一地。如意蹲下,紧咬住嘴唇,没有章法不停地揽掉下的东西,一股恼揉成一团往包裹里塞,然而她的手不听使唤,一张单薄的银票是怎样也塞不进包裹里,一下两下三下,银票被她揉成小团,像只不听话的小球落在地上。
如意坐在地上,突然嚎嚎大哭。
江瓶儿抱住她道:“傻孩子,打仗都是会死人的,娘小时候死的人比现在还多。人与人的缘分是上辈子注定的,强求不得。”
如意扒在母亲肩头抽泣:“娘,你说是不是我以前说,他不回来,我就嫁给别人,很快把他忘了,他才不回来的。我该对他说,他要是不回来,我就等他一辈子,这样他肯定会回来。娘,我不该对他说那种话。他肯定是听了我的话,有什么事就不回来。我得去找他,把他找回来。”
如意站起,抹掉泪,摊开包裹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整齐地放好归置,再次打包。
“娘,我去找他,肯定是他又犯傻,不敢回来,我去找他。把他找回来,女儿不孝,不能报您生养之恩,对不起了娘。”
如意整起包裹,不顾母亲的反对背上行囊,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那又如何总归有个念想。
江瓶儿拦不住,也就不再拦,帮她问清宋翊掉下山崖的地点,宋峻山找来两个武功高强的亲信做护卫,两夫妻送她出城。
城门外,如意换上一身男装和母亲告别,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再多保重的话也说不出口,转身钻进马车,绝决不带任何留恋。到这时她才体会到宋翊两次走的心情,不是没有话,是不敢说,怕说的多了就舍不得。
马车摇晃出城约莫走出半个时辰,身后隐约传来呼喊声,侍卫回头见长公主骑马而来,便向车内的如意报告。
“公子,是长公主。”
如意掀开窗帘,伸出头向后面望去,长公主一身白色骑马装,风尘仆仆而来,至她马车前道:“走时也不和我说声。”
如意下车,两人走到稍远的河边说话。
河边一排排的杨柳树,叶子落得七七八八,风吹过,枝尖的叶子刷刷落下,漂散在河面上,顺着水往下流。
长公主感慨:“时间过的可真快。”
如意道:“是啊,真快。”
“你此去前路茫茫一个女孩子家得小心。”
如意笑道:“你不也是女孩子?当年能以一已之力保太子安全,男人都做不到。”
长公主哈哈大笑道:“只是我运气好,当时藏身他们没找到,说书的夸大其词。”
如意道:“我运气也很好。”
长公主道:“我也这么觉得。”
风吹过,吹来天边的一朵云,明亮的河面上落上块阴影,水波晃动,推着那朵云前行,等着那朵云飘远。
长公主道:“记得回来看我这个老人家。”
如意道:“好,有空我回来。我走了,要赶路,你也保重。”
“保重。”
长公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再看看这湛蓝的天空,会心一笑。她是不是该找个附马?有个喜欢的人,为了那个人飞蛾扑火,好像也不差。
哥哥看我太怂包 55.第 55 章
北越与周国交界处有座城, 名云州, 这里四通八达, 非北越也非周国,在这里大家按照规矩可以贩卖任何东西,城中的商户每年需向城主交纳一定数额的保证金, 便能在城主的庇佑下开店。
不大的云州城就成了极为繁华的商贸之地, 每日出城入城的人数极多。
在这云州城中有家酒肆, 老板是个寡妇听说丈夫死在了战场上,没找着尸骨。她自觉丈夫没死,千里寻夫在这里开店,店中有一画像,挂在柜台前, 来人便问, 有没有见过此人?
战场上刀剑无眼, 打仗过后横尸遍野,百姓们不管是周国的还是北越人直接挖坑把尸体埋一起。
找不到尸体才叫正常。
听说这个寡妇长得极为貌美,不轻易见人, 柜台前坐镇的是个漂亮小伙子,说是老板的亲弟弟, 看上去十四五岁,生得面若芙蓉,唇红齿白, 一双杏眼圆溜溜的, 笑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看着就欢喜。
不光云州城的姑娘们喜欢这小弟弟,就是男人都喜欢,这孩子穿上女装比女人都要美,没事过来瞅瞅也是赏心悦目。在这一群人中当属城主最为热情,每日都会去她的店,喝上几杯小酒。城里人们都等着这城主某一天,把这小伙子‘娶’回家,结果一直没什么动静。
当事人城主,此时正在店里喝酒,坐在固定靠窗的位置,喝小酒吃菜。别人都说他每日来看上了这店中老板弟弟,其实他就是单纯来喝酒吃饭。
她家酿的酒好喝,菜也好吃,特别是红烧肉,一顿不吃想得很,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做出来的菜没有北方的粗犷,婉约细致,一小盘的每次一份都不够吃。还有小点心,绿豆糕,水晶糕这些,吃起来都是回味无穷。
美色怎比的上美食?城主就是个地道的吃货。
如意看着只顾着吃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不禁感慨谁能想到这么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竟是云州城的城主。
这三年她以宋翊掉下山崖的地方向四周散开来找,找了一两年没有任何音讯,听说云州城四通八达,离宋翊所掉下山崖的地方也不远。她就过来,发现这里人口流动非常大,就留在这里开店,想着来往走南闯北的人多,说不好就有人看见过宋翊。
云州城的人排外,除去土生土长的城里人,不接纳外面商户来入驻。与其说这是一座城,还不如说这是一个寨,城里的人在城里做小本生意,不参与城内人的交易。
外来人想要在城中留下,只有经过城主同意。如意找上门,城主听说她要开酒肆,便问她手艺如何。
酒肆开门做生意,来往的人多,如意才选这门生意,她从没件做过饭,只见母亲做过。硬着头皮上,没想到做出来像模像样。
城主是北方人没去过南方,吃她做的菜是别有一番风味,大腿一拍,不错,就留下她在城中开店,以前是隔三差五的过来定点吃饭,这一个月每日都过来。
如意端上盘新做的甜点,递过去道:“来帮着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味道好,明儿我多做些卖。”
城主看着白碗里黄澄澄的有点像是蒸鸡蛋的东西问:“这啥玩意?”
如意眨眨眼道:“鸡蛋加羊奶蒸的,尝尝看甜的,很好吃。”
城主有些不敢接,这小姑娘每次试新菜时都会找他,前几天她做什么炒羊肉,那味道像羊巴巴,害得他这几天看到羊就想吐。大部分时候还是好吃的,城主犹豫了会拿勺子,吃了口。
哎哟,又滑又嫩,还香甜,他拿起碗三两口吃完不满足道:“还有没?”
如意笑道:“就做了一碗,要吃明日来,五文钱一碗,对你无限供应。”
城主看着一身男装的如意,道:“你是怕我不给钱才给弄的这一碗的吧。”
如意道:“您老人家想要给钱,这碗给我三文,我一并算到帐上。”
城主摇头,真是钻到钱眼里,他身平没什么爱好,就是爱吃,见她一个小姑娘带着两个护卫,柔柔弱弱千里寻夫,怪不容易。就给了她一次机会,没想到还不错,就留下。谁知这姑娘刚认识觉得柔弱,和他熟了后,就没大没小。炒菜的手艺是越发的好,隔三岔五的会弄出些新菜品都是没吃过的,勾得人馋的很,对于她的不敬就纵容了。
一句话,人家有你没有的本事,态度差点你能有什么办法。
城主掏出几块碎银子,扔在桌子上道:“就这么多了。”
如意瞟了眼,这些碎银子只多不少,笑道:“谢城主爷爷了。”
城主有儿有女,只是他们都离开了云州城去了别处。虽说云州城两国都不管,其实是两国不想管,故意留着这么个灰色地带,缓解两国的僵局。说不好哪天,这两国中的一国都不高兴,灭了他这城也不无可能。
子孙们留这作什么?早早的去外面才好。
他孤家寡人就跟着这城共存亡。
这声‘爷爷’叫得城主欢喜。这小姑娘就是个人精,哎,不跟她一般见识。
城主道:“前几年周国痛击了北越,两国平稳,这几年北越休养生息,有卷土重来之势。周国大小宋将军,一个归隐,一个战死,周国无名将。这次周国派了大使来北越商议两国和平事项。”
如意轻应了声:“哦。”接着道:“我后面有事,我先过去,您慢慢吃。”
如意回到后院自个房间,拿出宋翊的画像看,画中人一身黑袍,凤眼威仪,手持长剑身姿飒爽。
如意自言自语道:“你看多少人记得你,怕是再过几百年个个都还记得你,我怎么会忘了你?”
…………
城主房内,案几上,城主提笔写信。
信中所写:今日在她那吃了新菜品……
信写好交由侍卫,快马加鞭送至北越都城皇宫,交由侍卫手上,再交给龙塌上的人。
烛火晃动,映得他从额头上的疤痕,如同一条长蜈蚣般匍匐在上。
他打开信,逐字研读,嘴角上扬,使得他脸上的疤痕也温柔了几分。
这时侍卫来报:“皇上,太后过来了。”
他收起信,放入一个木盒中,里面放满了信,他盖上木盒放好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进来位身着华服五十多岁的女人,约莫七尺来高,长相普通正方脸,双眼有神,气质华贵威严。双眼下垂,嘴角边的法令纹让她看上去难以接近。但在她进门看到坐在床榻前上的,嘴角上扬,慈爱笼罩住全身,温柔道:“明日几个部落长的女儿过来,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床上人冷声道:“不必。”
太后带着几分讨好问道:“是不是觉得脸上的疤痕?我北越的女子不似周国,不看重外表,看重实力,最爱强者。”
床上人不说话,走到案几前,摊开上面的文书批阅,全然不理会太后,过了会他道:“北部落的地肥沃,用来种小麦不错,向周国商人买些种子,再重金找一些会耕种的人,去教他们耕种。与周国建好高贸往来,一味的打仗只会劳民伤财。”
太后道:“你现今是皇上,你看着办吧。”看他认真批阅,想和他说说话,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北越和周国几次战役,她的儿子战死在沙场,孙子也没了踪影,这些年一直在找都没有音讯。三年前听闻有人见过和她丈夫长得很像的人,乃周国的将军宋翊。她派死士去周国的京都打听消息,所传回的画像和丈夫年轻时有七八分像。
她与丈夫年幼时相识,丈夫身份高贵,她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婢女,两人相爱携手几十载。丈夫爱打仗,统一了整个北越,在攻打周国时因为瘟疫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病床上。儿子当时年幼,她带着儿子把持朝政,原想着儿子大了把实权交由他。结果儿子战死,孙子下落不明。
她这一撑就是十多年,知道了孙子的消息,急急地想把他接回。只是他的身份太过于特殊,只能在战场上生擒他,给他换个身份。
耗尽几百人就为逼他掉下悬崖假死,谁知他拼死抵抗,划伤了脸。擒他回都城后,她见他第一眼就知道是她孙子,他和他爷爷太像,身材,长相像,就连看人的眼神都一模一样。她小心地向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还怕他接受不了。结果,他什么话也没说,整日地坐着发愣。
有一天,他问:“是不是我当了北越的皇上,就不会再打仗?”
她说:“是。”
从那天起,他接受了这个身份,随她一起上朝堂。元老们对这个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皇孙很不满,处处刁难。北越尚武,崇尚强者,他以绝对的力量,制压住不满的人,这一年多时间,她把自己手上的权力一一交到他手上,他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比起他爷爷更胜一筹。只是跟她不亲,客气地像个外人,本来也是在外十多年,没养过他,怎么会跟她亲?不爱说话,不近女色,一心扑在政务上,听说他在周国时成过亲,据探子来报说他周国的妻子在他‘死’后没多久成了亲。
哎……什么时候才能抱上重孙,愁。
哥哥看我太怂包 56.第 56 章
这日, 如意送走了每日定时定点过来的城主, 在柜台前数钱算帐, 门口传来熟悉的口音声:“听说这云州城里这家酒肆的酒非常的好,我们进去尝尝。”
是周国京城口音,京城里面过来的人, 如意抬头望去, 只见王思瑜带着两个随从, 踏门而入。
此时过了吃饭的时间,店里没有客人,跑堂的吃过饭去休息了,店里就如意一人。
王思瑜看了看四周,走到柜台前道:“掌柜的来一壶你这里的青梅酒。”对面的人抬头, 他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倒让他倒抽口气, 哎呀,这小哥长的真俊,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眼晴像汪泉水,好像在哪儿见过。在什么地方见过了?就是想不起来。
不由问道:“公子,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如意看着依旧跟个二傻子似的王思瑜,讥讽道:“王思瑜这三年你都不长脑子啊?”
王思瑜瞪眼问:“你怎知我的名?”
如意是哭笑不得,这白痴:“再看看, 我是谁?再看看?”
王思瑜这会认真的看, 杏眼, 小嘴巴,他指着如意结巴道:“沈,沈如意,你,你怎么在这?”
如意反问:“你能在这?我就不能?”
王思瑜道:“说的也是。”过了会又觉得不对问道:“你一个姑娘家来这做什么?我听说你回老家重新嫁人了?”
如意道:“谁在造谣说我嫁人?宋翊都没死我嫁什么人?”
提到宋翊,王思瑜看她就带上那么点怜惜,成亲那天丈夫出征,结果一去不返。人都死了,还守着,偏偏觉得人没死,以前的事就不跟她计较。
王思瑜道:“他乡遇故知,一起喝几杯呗。”
如意眼中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还是像以前一样二的很。在这荒凉的地方能遇上也是缘分,就与他喝上几杯。
如意拿出一壶酒,弄了两盘下酒菜,两人坐在靠窗的地方吃酒。
王思瑜最爱就是喝酒,倒上一杯自个先饮起,味道是真不错,问道:“你酿的?”
如意拿起酒杯不喝,摇了摇道:“嗯,我酿的。”
王思瑜不禁感慨:“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
如意笑道:“又不是什么难事,用点心就会,我平时也没什么事,现今就琢磨着这点事,能不酿的好?”
王思瑜又喝了杯放下,接着又喝了杯,他是一杯接着一杯,微醺道:“我现在除了喝酒就想着如何为国为民,看看宋翊为了周国战死,还有宋伯伯他断了一臂也是为了周国。我爹说的对,人要有责任,要有追求,要知大义,才叫大丈夫。”
听到他说宋翊战死,如意轻喝道:“宋翊没死!”她最讨厌这句话,三年过去听到别人说宋翊战死,心里平静不下。
王思瑜笑道:“行没死,没死。他没死,我此次北行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周国。”
如意这才想起问道:“你来云州城做什么?”
王思瑜道:“两国交涉,我是作为使者而来,北越人好战,又不通礼数,说不好看我不顺眼,就把我‘咔嚓’掉。我死了也没太大影响。你以为我想来吗?我不想啊,可是我不来能行吗?朝堂上的那些草包,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没胆实,没才学。我也是硬着头皮来的,我不想啊……”
话还真多,以前怎么没觉得他是个话痨?说的好像自己有多能耐似的。
如意打心底看不上这个在大街上突然拦着她去路的男人,身子弱,胆子小,和宋翊比起来差太远。不过,看他千里迢迢为了周国来到这云州城,还算是个汉子,那就安慰安慰他。
如意道:“这几年两国不是很太平,别太担心,我听说北越的新皇帝还不错,杀你一个文弱书生有什么用,你又不会打仗,还能翻出什么浪来?要杀也是杀像宋翊这种的。”说到这,她又有些伤心,拿起酒喝了杯,心里发苦,脸上带着笑接着道:“所以,你就放心去吧,等回来路过这云州城,我为你送行。”
王思瑜道:“这个北越的新皇帝很是了得,听说他一直流落在外,三年前北越的吴太后寻回他这个孙子。当即把他扶上皇位,他也是个了不得的,武功高强,尚武的北越最是崇拜强者,只三年便大权在握。这么能耐的人,我不信他不窥视我周国。”
如意在城中也有所耳闻,听王思瑜再说来,觉得这个北越的皇上不对劲,她细细想来,三年前?不正是宋翊掉下悬崖的时间,她并未在悬崖下找到宋翊的尸体。三年前的京城传闻宋翊是宋峻山在战场上捡来的孩子,当年身着北越华服,后来此事定为闹剧。
这三年,她怕自己会忘了宋翊,有时间时就回忆和他在一起的点滴。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数来也就那么几十天,再细想,当年在酒楼里,他出去回来后失魂落魄的样子,在牢中镇定安慰自己的情景。
事情就像点和线连在一起,一个大胆的猜想闪现在如意脑海里,其实宋翊就是宋峻山捡回来的北越人,而他……
如意连忙问:“这北越的皇上长什么样?”
王思瑜趴在桌子上道:“听说长得不好看,怎么个不好看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好看。”
如意失望地垂下头,她的宋翊虽说不是美男子,但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就是蒙上他那张脸,站在那也比普通人要好看,丑?可是一点也沾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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