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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看我太怂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聂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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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今日的一席话,宋峻山甚是欣慰,曾有算命的偷偷和他说,他儿子有帝王相。什么叫帝王相?宋峻山不懂。但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老人留下来的话他懂。他这个儿子三岁的时候在军营里就跟着他们一起练兵,有模有样,从不叫苦。七岁的时候,领着一群娃娃兵造反,说什么不受他们大人的压迫,揭竿起义。
原以为是小孩子们过家家的玩意,结果他们十几个孩子愣是绑掉了军营的百来号人。当时他还以为有敌军来袭,一千多人围剿,才发现是他们这些兔崽子。事后,官兵们都说后生可畏,孩子们闹着玩的没事。
宋峻山知道起因是源于前几天他说过的一句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打仗只能赢不能败,若想凌驾于众人之人,只有绝对的力量,所以我们要强。本是几句激励士气的话,他曲解成了‘揭竿起义,圈地为王’。
宋峻山没觉得他在闹着玩,由此看到了宋翊长大的模样,给他一个小小的机会,怕是他会把这天下搅的天翻地覆,这个‘机会’作为他宋峻山的儿子太多,太多。
宋峻山怕这孩子长歪,在朝堂上本就胆小甚微,这下更是什么都拘着宋翊,别仗势欺人,别为了一已私欲,随心所欲,胡作非为。在儿子面前更不敢乱说话,只道这家国天下,不是谁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天下的苍生求的不过是‘太平’两个字。
‘有国才有家’他儿子没长歪,以后会是个心系苍生的人。宋峻山老泪纵横,喝酒喝着喝着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哼唱起将军令。
宋翊不知他爹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威严四射的爹,这会怎弓着身子哭成了个小老头,整个人像是小了一圈,头发好像也白了不少。
白驹过隙,一时半霎,‘老’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爹是真的老了,怕是打他也没几年能打。
宋翊心里酸酸的,跟着喝了一杯酒,辣得他胸口疼。
正当他感概人生苦短时,下一刻他爹一头扎进了江瓶儿的怀里,不停地蹭,还哼哧,哼哧的,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个喝醉酒的老色鬼。
对于男女之事,宋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和他同岁的太子,孩子都会打酱油。男人嘛,在一起也不光谈国家大事,有时也会聊起些男女之间的话。
宋翊懂,他爹现在估莫着就想着那事,这可是在饭桌上,不说还有他这个晚辈,还有个不及笄的小可怜,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宋翊只觉辣眼晴,低头劝道:“爹,少喝点酒。”
宋峻山高兴,‘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多喝几杯不是很正常,才不管儿子的话,接着喝。江瓶儿也是惯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给他倒,夹菜往他嘴里送。
宋翊嘴角抽搐,对他爹再也心疼不起来,喝死算了。目光自然地落在如意身上,见她无视两个大人的举动,乖巧地吃着饭,也就不再纠结他爹和江瓶儿的一来一送。
小可怜还是个孩子心思单纯,没有他这样的龌龊想法,在她眼里,怕就是两个大人在吃饭。哎,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宋翊又羞,又欣慰又苦恼的,羞自己不纯洁,欣慰小可怜不受他们影响,苦恼什么?他也不知道。
一时五味杂陈,又喝了一杯酒。
如意不是看不懂,是看得太多,小时候跟着母亲在花船上卖胭脂讨生活。她见得多了,别说倒酒,喂菜,两个人嘴对嘴喂酒这种都不算什么。看她娘和宋峻山这种,就是吃过山珍海味再吃清粥小菜,没一点感觉。只是,她娘的男人怎么跟个疯子似的,喝个酒都能哭成这样,说好的大英雄,大将军了?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小老头,长得还不是特别好看,脑袋拱进她娘怀里,像是一块硬石头,嗯,还带毛的。
辣眼晴,没眼看。
如意赶快扒完碗里的饭,道:“爹,娘,你们慢慢吃,我去给小翠送饭。”
小翠今日一个人看店,以前在上清县时,谁看店另外的人,都会送中饭。今日也不例外,顺便再看看生意怎么样。
宋翊见如意要走,跟着一起去,如意嫌食盒重,正巧他帮忙提,落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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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沈氏胭脂铺内,小翠坐在柜台上,拿着鸡毛毯子扫柜架上的灰,哎,好无聊,一上午就进来两个人,看了快一刻钟,结果什么都没买,也不知道小姐去宫里回来没,早上时夫人说应该没什么事,会平安会来的,还是好担心啊。
正想着,门口走进一人,她定晴一看见是自家小姐,高兴起身相迎。站起,便看见跟在她身后的世子。
小翠缩回身,不敢往前,规规矩矩地坐在柜台里。
如意见她脸色不对问:“不舒服?不舒服下午我看店,你回去。”
宋翊跟在如意身后,走到柜台前放下食盒,扫了眼小翠,心想:这丫鬟在装生病偷懒,进门前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她生龙活虎,如意一进门就装成病怏怏的,太有心机,偏偏小可怜和她感情深厚,把她当姐妹,得敲打,敲打这个丫鬟。他得敲打,敲打这个丫鬟,这样她才能什么都让着,想着小可怜。
小翠不知道世子为什么跟着小姐一起过来,也不知道他要呆多长时间,如意这般说自然是想回去,镇国公府那么大,随便躲个地方都不用见世子。
小翠道;“头有些晕。”
如意问:“要不要看大夫?”
小翠摇头:“不用,估计睡一觉就好。”
如意让她先去后面房间吃饭,吃了她回家,自己留下看店。
小翠提着食盒来到后面房间,偷偷往外瞄,见世子站在柜台外,悬着的心落下。世子的脸好像比昨天还要冷,总觉得他下一刻会扭断她的脖子,好在他对小姐不像这般凶,她得快点吃完,早点回去。
拿出饭菜,就听得小姐在外在交待:“我出去买些东西,外面有人你出来。”
小翠应下,小姐出去世子肯定会跟着,夹菜的动作都轻松许多,正要往嘴里喂肉,忽觉一股强劲的冷风从头顶吹过。她头上的发钗,‘噶’的声断掉,发髻散落了一半,打在脸上,带着冰冷的杀气。
小翠呆木的转头,顺着冷气飞过的方向看去,只见断掉的半根木钗,被一把半尺来长的匕首钉在墙上,入墙五分,几根发丝晃荡了几下轻轻飘落。
‘咣’的一声,她手上的碗掉落在桌上,双手颤抖不已,艰难地扭动脖子,见世子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子遮住光亮,双眼如炬地盯着自己。
小翠‘噗通’声跪在地上,如冬天野外孤立的小草,轻轻吹一口气便抖得停不下:“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哥哥看我太怂包 19.第 19 章
宋翊走进房间,轻而易举拔掉墙上的匕首,拿在手上刮拉桌子,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是毒蛇吐信的声音。
小翠遍体生寒,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她不明白世子为什么想杀她,但她能确认世子起了杀心,她以前常听人说,有些人以杀人为乐,或许说的就是他这种。
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落,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宋翊见差不多,正要说出敲打的话。就在此时,大厅里传来如意的喊声:“小翠,碎银子放在什么地方?”
宋翊怔住,小可怜怎么会回来?他赶紧地收起匕首,这种龌龊事不能让她知道,趁她还没进来,先威胁下这丫鬟。
“你……”
才说了一个字,本来像咸鱼一样的丫鬟,突然翻身往外跑。身体的本能促使他,不作任何想法,伸手抓住她的后衣领,小翠整个人被他提起,双脚不能着地。
小翠怕死,更怕宋翊伤害小姐,就算是被宋翊制住,她还是大喊道:“小姐,小姐,你快走,你快走。世子他疯了,你快走。”
为什么说他疯了?宋翊从来没想过自己外放的杀气,是多么吓人,更别说削了人家一根发钗,一般人不误会才怪。
他觉得这事不对,还诡异,猛地放下小翠。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锥骨生疼,站不起来,拼尽全身力气,爬出房间,口中不断喊道:“小姐,你快走。”
如意本想买些绿豆,走出去没多远,想起来没带银子,她折回店里。
先是听到小翠在屋内喊,接着就看见小翠披头散发,满面泪痕的爬出房间,而宋翊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
如意怔了半响,直到小翠抱住她,她才反应过来。
小翠抱上自家小姐,心里的惊慌害怕,突然间有了依靠,放声大哭,泪流不止。
这时,如意才意识,她所看到的是真的。宋翊趁着她出去,故意留下,侵犯了或者对小翠毛手毛脚?她内心更倾向后一种。
男人都是贱胚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明明家里的老婆国色天香,就喜欢到外面票,家里面妻妾成群,非喜欢隔壁家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深宅后院这种事多了去,女人不说不是她们不知道,是不想说。男人还沾沾自喜,自以为瞒天过海,无人知,岂不知女人私下里都称他们这种是狗,男女。
以往她就是躲在母亲身后听别人说,这回真遇上这种事,她伤心难过。
以为她这个哥哥又傻又正直,结果跟别的男人没有区别,小翠才十二岁,月事还没来。他,他竟然喜欢这种没长大的。
畜生都不如!要不是她折回来,怕是悲剧已发生,以宋翊的武力逼小翠,这孩子怕是天天以泪洗面都不敢说出半句。
事情就这么算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对事事为她着想的小翠。
不能就这么算,得从长计议,想法子整死他。如意是这种想法,做起来怎样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不光光是他对小翠做的事,更多的是对他的失望。
他怎么是这样的人?!!
如意越想越气,又恼又伤心,恨不得现在就把宋翊给撕了,她看了一圈,目光落在昨日看的话本上,她拿起话本就往宋翊身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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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正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阵拍打迎面而来,小可怜边用书拍他,边骂:“打死你个畜生,打死你。”
她那点力气打在身上像是在挠痒痒,宋翊感觉不到痛,同时又觉得有那么点好笑,小可怜拍他的样子,好像是乡下神婆打小人,边打边喊,有节奏压韵,还带着点幽怨的拖音,娇娇弱弱没一点气势。
她喜欢打就打呗,反正又不痛,她愿意打多少都给她打。宋翊不出声,怕自己太高累着如意,配和地蹲在门口任由如意随便拍。
抖成一团的小翠,看到这般情景,愣住,一口气没提上打了个嗝,什么情况?世子不是疯了要杀人?怎么像条小奶狗似的让小姐随便拍,他好像还挺享受?
宋翊的沉默和配合更惹得如意不快,为什么这么老实的男人,会干出这种事?
如意吼道:“滚,这是我的店你滚出去,明日我就回上清县,再也不来京城。”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开始哭,她是真伤心,一片真心喂了狗,眼瞎看错了人的伤心。她把他当哥哥了,结果这个哥哥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人渣一个,既是人渣,她为什么要为他伤心?下一刻如意忽然想通,她抹掉泪,挺直背冷眼盯着宋翊,泰然自若道:“别让我看见你。”
灿若星辰的双眼,迸发出来自骨子里的厌恶和不屑。娇小的身体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让人不能轻视。
宋翊怔住,她是真的讨厌自己,也是真打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一刻钟前她还甜甜的叫自己‘哥哥’。
宋翊不甘心,他也不是扭捏的人,事情发生找到关键点,先解决掉,他直接问:“为什么?”
哈,还有脸问‘为什么’?这脸皮比王思瑜的还要厚,她不废话反问道:“小翠还是个孩子,你背着我对她动手动脚,还来问我为什么?怎么着?没得逞就是没做过对吗?是不是我捅你一刀,没捅死你,我就不用偿命?”
宋翊被问住,愣了半响后终于明白自己感觉的不对劲是什么,急急道:“你误会啦,听我解释。”
如意道:“滚。”嘴上这般说,却是再没动手。
宋翊不走,解释道:“我,我……”他该怎么说?越急,越说不出口,‘我’了好一会也没吐出第二个字。
本来对他死了心的如意,听他说要解释,心里的希冀又重燃,结果,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如意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又喂了狗,平静的心又起波澜,她又开始控制不住的伤心,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往下掉。
起先她哭宋翊没有看见,这次再哭宋翊正对着她,急得脱口而出:“我就是教训她一下,让她别欺负你,我没对她对手动脚。”谁知道会变成这样?他现在都觉得冥冥之中有定数,不对,下次干这种事时要更谨慎。
多么烂的理由,亏他还想的出来,怎么不说中午时喝了几杯酒,一时控制不住,都比这个理由强。
如意骂道:“骗子,滚。”
宋翊见她不信,泪还在往下掉,心又急又疼,他不想走,他要是不走怕小可怜还要哭,“你别哭,我走,我走。”说完,他转身走出大门,躲在门外偷偷往里看,见如意不哭了,他叹了口气心想:等过几日她气消了他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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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翊走后,如意虚脱地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一口灌进嘴里,只觉得又苦又涩。她往杯子里望,白开水没放茶叶,怎就有味道?摸摸脸好像是自己的泪,到现在还在流。
算了,就这样吧。如意抹掉泪,扶起坐在地上的小翠,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左右查看了下,再次确认宋翊还没得逞,重重地松了口气道:“以后见着宋翊躲得远远的,过上两日我把店转了,我们一起回上清县,娘她不愿意回就算了,不勉强。”
通过宋翊的解释,小翠多少猜出世子的目地,低头小声道:“小,小,小姐,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世子了?”
如意只当她迫于宋翊的淫威才帮他说话,“你别怕他,我都知道。”平时她见着宋翊怕得腿都挪不动,估计宋翊轻轻一句话,她都会乖乖的照办。
小翠的声音又小了几分,“小姐,世子没想对我那个,你误会了。”
如意愣了半响问:“没对你做那个?那他对你做过什么?”
小翠把宋翊做的事,如实道来,说到最后道:“小姐,其实我觉得世子肯定是误会我对你不好,而且我觉得世子对你……”
如意拍桌而起:“你怎么不早说?”说着,夺门而出去追宋翊。
这个傻子,怎么就觉得小翠对她不好的?她又不是白痴,谁对她好不好还看不出?还背着她搞威胁人的事,结果弄巧成拙整成这样。
傻瓜,大傻瓜,自己为什么就不信他的话?如意恼自己不信任他,要是换作她怕是再也不理对方。
小翠看着急速而去的小姐,心里面酸酸的,她不是不想说,是没人给她这个机会,世子和小姐吵架,她插不上嘴,怎么说啊。看小姐急的模样,估计以后她在小姐心里的位置肯定比不过世子,哎……
如意追出去,宋翊已不知去向,她想着或许他会回家,回到镇国公府没找着人,又问了门口的乞丐,都说没见着宋翊的踪影。如意又想,等到吃晚饭时他饿了总归会回来。到了晚上,宋翊还是没回,发生这种事,她也没脸直接问宋峻山,旁敲侧击套了几句话,得到的是:他都二十的人,晚上不回家睡,不会冻着自己,没什么好操心的。
宋峻山也不知道他晚上睡在什么地方。
皎皎月色,清冷如水,如意坐在窗户前,看着天上的满月,想着和宋翊从第一见面,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其实她这个傻哥哥对她真的很好。
也不知道他现在睡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吃过饭?有没有还在怪她?
如意第一次失眠,趴在窗台上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哥哥看我太怂包 20.第 20 章
宋翊从店里出来,想想没什么地方可去。回去撞上小可怜,她还在气头上,再哭可怎么办。明日他要去皇宫报到,军营里已去不了。自从七岁后,他爹不让他跟军营里叔叔伯伯们的孩子一起玩,没小伙伴可收留他。太子那边更不可能,他没自己府邸,住在东宫,去那边像什么样子。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军营里的孙五,他也选上卫队,去他家凑合地过上一晚,明日一起去宫里。
孙五家住在城墙外,两间草房,家徒四壁,院子里坐着个瞎眼小老头,手里握着二胡。宋翊上次来他‘咿咿呀呀’地拉着。宋翊听不出什么曲子,人还未开口,小老头就道:“宋翊过来啦。”接着停不下的咳嗽声。
宋翊就来过一次,他就记住了他的脚步声,想来孙五听声辨人的绝技是跟他学的。
“孙叔,孙五了?”
没等孙叔喊,孙五便从屋内走出。两人进屋说话,宋翊晚上在他家留宿,两人在军营里一个铺上紧挨着睡,在这里宋翊也没什么讲究,孙五知道他性子,不跟他客气。宋翊饭量大晚饭的时候,孙五特意多做了些饭,他做饭时宋翊偷偷看了下米缸,见了底,怕是他这一顿,吃了他家三天的伙食。
宋翊心里挺过意不去,在身上摸了半天都没摸出一个铜板,哎,都给了小可怜。家里还有点钱,晚点再拿给孙五。
晚上时候宋翊睡不着,看着窗外的满月,不知道小可怜现在在做什么?气头有没有过?万一她一辈子都在气上头,该怎么办?
孙五也睡不着,明天他要去皇家卫队,听说可以见到皇上,还听说在宫里能赚不少钱,多赚点钱让他爹过上好日子。他见宋翊睡不着,便问他知不知道皇宫里的事。
宋翊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军营和皇宫,他想了会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我们只有一个原则,忠于皇上就行。”
孙五还想多问点,见他神色凝重似有心事,便不多问,转而问起如意:“你妹妹在家好不好?”他挺喜欢如意,小仙女似的,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不妨碍对她的爱慕。
宋翊应了声:“挺好的。”眼前浮现出小可怜漂亮的小脸蛋,心中越发的惆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以后她都不理自己,该怎么办?宋翊翻了个身,背对着孙五。
月光像个调皮的孩子,偷偷摸摸地跳到房里,落在深灰色的地上,全屋中就只有那一块光亮。
怎么就照不到他身上?
宋翊第一次感觉到孤独,这时,院外传来‘吱吱呀呀’的二胡声,曲调幽怨哀愁,如深秋的落叶,冬日的雪夜,带着冷彻的寒意和悲痛。宋翊一时鼻子发酸,竟是有哭的冲动。
哎呀,这不对啊!他堂堂九尺男儿怎么能哭?流血不流泪啊~
宋翊猛地坐起问:“你爹拉的什么呀?”
孙五以为他要去解手,顺便问下的,“我也不听清楚,他就会这一首,平时别人有白事都找他去拉,你别看我爹就只会这么一首,做白事的可喜欢请他,说有他拉二胡,别人哭声都会大许多。”
宋翊还能说什么?肯定是这月色荒凉,二胡声太伤感,他才想哭。
他睡下用被子蒙住头,隐隐约约听到孙五唠叨:“我爹就是靠这门手艺把我养大,其实我不是我爹亲生的,是他捡回来的。他这几年身体不好,等我赚大钱了去给他看最好的大夫。”
接着,一阵咳嗽打断了二胡声,‘咳咳咳……’一声比一声重,也不知咳了多少声后,院外传来孙叔的声音:“五啊,早点睡,明早还要起早上工。”
孙五应了声,歪头就睡着了。
夜寂静的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宋翊伸出头望着地上的那块月光,光秃秃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像练武场,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上面,没有伙伴也没有对手。
抬头是无尽的天际,脚下却只有方寸,怎么也走不出去,孤单再次袭来,也不知小可怜现在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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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在床上,日上三竿。洗漱好去前院,小翠已经去店里,母亲坐在厅前绣鞋垫,见女儿起床,指着偏厅餐桌道:“给你留了饭,先吃了吧。”
如意没什么胃口,就喝了半碗粥,盯着桌上的馒头发呆,还在纠结宋翊的事,人没回来,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办?
忽听母亲在前厅絮絮叨叨:“早上时我听你爹说,宋翊今天去宫里报备,估计酉时会出宫,你爹说他应该从西门出来。”
昨日女儿回来打听宋翊的消息,她就觉得不对。问小翠她什么也不说,想来是跟宋翊有什么磨擦,孩子们的事得孩子自己解决,大人不好插手。早上时候她便向宋峻山问来宋翊的行程。
如意来了精神,跑到前厅问道:“娘,你说的都是真的?”
江瓶儿白了她一眼:“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她又往鞋垫上扎了一针。
现在还是上午,离酉时还有好几个时辰。如意心里有了着落,就没那么急,瞟了眼江瓶儿手上的鞋垫,远远望去绣的是朵荷花,和一个‘寿’字。
母亲的女红差,补个衣服都能把衣服和袖子缝一块,怎想着绣鞋垫?还有模有样,如意伸长脖子看,远看像朵花,近看就是块疤,针角稀松,上下不平,差得没法看。
如意觉得自己用脚指头都比她绣得好,不免嘲讽道:“娘,你看你绣得什么啊?垫脚下面都拿不出手,去买两双给爹吧,我出钱。”
江瓶儿瞪了她一眼道:“小孩子懂什么,礼轻情义重,你爹还缺了这双鞋垫不成?外面买的能和娘亲手绣的比?”
如意觉得她娘说的有几分理,就如外面酒楼里的菜肴好吃归好吃,可跟她娘做的比起来就缺了那么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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