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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两千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老贾不假
其实,阖闾头脑很清醒,吴国现在的局势,王座初易位,民心不定,不宜用兵。
作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伍子胥岂会不知,只是强烈的复仇念头让他迫不及待。
第一次举荐孙武以失败告终,他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失落。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上了阖闾的船,不依靠这条船也没有其它办法。
隐忍的性格让他选择了妥协,暗自叹息一声,回到阖闾考虑的问题,正色道:“臣听说治民之道在安居,霸王之业从近制远。要称霸,必先立城郭,设守备,实仓廪,治兵革。于内可守,于外可以应敌……”
“善!”句句击中阖闾中怀,他喜形于色,“伍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
接下来一年,伍子胥亲自率领人马不辞辛劳地来到吴中之地,勘察地理。
又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地处姑苏山东北三十里,在太湖东岸的丘陵和平原之间。这里西面有湖泊丘陵为屏障,不利于楚国进军,东面平原沃野、鱼米之乡,正是绝佳的大后方。
在伍子胥的力督下,吴国人大兴土木建造了一座大城,方圆四十七里,并修筑八座城门,南城为盘门和蛇门,北城为齐门和平门,东城为娄门和匠门,西城为阊门和胥门。
城中,前为王宫和军机要地,后为民市,左为祖庙,右为住宅区,仓廪府库,无所不备。
又修建一座方圆十里的内城,大小城池取名为姑苏城,并将国都由梅里迁至此处。





鬼谷两千年 第67章 淮津
“大王,如今吴国可谓兵强马壮,可以发兵攻楚了吧?”朝堂上,伍子胥又提到了出兵这个话题。
的确,经过了一年的养精蓄锐,此时的吴国已经具备了与强大的楚国一掰手腕的实力。
并且近期楚国国内发生了内乱,费无极继续发挥小人能量,在他的设计和唆使下,楚国令尹子常杀了左尹伯郄宛,伯氏族人悉数被杀,只有伯郄宛的儿子伯噽(匹)侥幸逃脱。
伯噽听说同样被费无极迫害的伍子胥在吴国受到重用,便投奔过来。
实际上伍子胥与伯嚭虽无私交,但是因同病相怜,便大力举荐,阖闾收留了伯嚭,并任其为大夫。
没想到,此举是引狼入室。
作为楚国名门贵族之后,论政治才能和军事才能,伯噽在各方面都不输于伍子胥,但在人品上却天壤之别。实质上,他是一个贪财好色,忘恩负义的奸佞小人,后期伍子胥就惨死在他的谗言之下。
当然,这时的伯噽一心只想复仇,还没有表现出来卑鄙无耻的本质,对伍子胥也是马首是瞻,恭敬有加。
不论怎样,从当前形势看,于内于外都是攻打楚国的大好时机。
但此刻,阖闾却默然不语。
伍子胥察言观色,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出兵复仇一事恐怕又要泡汤了,不过他竭力游说道:“大王若出兵,臣举荐一人,就是前几次臣所说的孙武,此人写了一部《兵法十三篇》,兵法韬略无人出其右,大王一见便知……”
算起来,这已经是作为好基友,好兄弟的伍子胥第四次力荐孙武了。
在筑城期间,伍子胥断断续续地推荐了两次,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阖闾始终不感冒,没有松口召见。
这一次似乎依然如故。
“爱卿,不是我不出兵啊,而是近日地方官员频频上报,太湖至长江沿岸河水泛滥,民受其害。民不安,则心不齐,即使出兵又如何取胜?”阖闾苦着脸道。
伍子胥无语。
“伍爱卿,此事……”阖闾脸上露出了期盼的神色,很明显他是想伍子胥承担解决水患的重任。
伍子胥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左右为难,不过他忽然心中一动,道:“臣愿领命治理水患!”
“好!”顿时,阖闾眉开眼笑。
……
江南,梅雨时节。
这个季节是一个令人心烦意乱的季节,老天爷的心情也是时好时坏,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眼间天上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如银针般洒落人间,而且不大不小,这一下就是小半日。
淮津,一处废弃的堤坝上。
有几人撑着油伞,踩着泥泞不堪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人身材高大,一头银发,不知是过度劳累还是经历了什么特殊遭遇的缘故,面容沧桑又憔悴。不过从身上深衣官府来判断是一名大官,只是靴子上沾满了乌黑的烂泥,微微有些狼狈。
几人在河边停住脚步。
遥望河中,幽深的河水象一条桀骜不驯的巨龙,浊流激荡,躁动不安。河水深浅不一,深处不见底,浅处露出了河床。
这条河对沿岸的吴国百姓是一种祸害,雨季一来,河水泛滥象疯了一样到处窜开窜去,周围的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如能将此河疏通,再将其它几条河通联起来,可东连太湖,西接长江,长期困扰吴地的水患便可彻底解决,又便利当地的漕运和灌溉……”那大官遥望滔滔河水,目光炯炯。
这官员便是伍子胥。
这几日他一直在勘察水文地理,已经看过了几处河道,面前的淮津这一段是最艰难的一段,一旦疏通了,其它地方的水域迎刃而解。
实际上他表面上这样说,内心却暗道,之所以答应吴王,治理水患,利国利民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运河一成,吴国的舟师可直接沿河进入长江,开到楚国的腹地,复仇有望了。
“伍大人说得极是!”一名目光阴鸷的官员恭维道,“此河疏通,必将惠及千秋万代,伍大人的功业也将彪炳千古,受万人景仰。”
说话的人就是投奔过来的伯噽,官拜大夫,主动请缨协助伍子胥修造运河。
伍子胥不置可否,目光在河面上逡巡着,皱了皱眉头:“可是看起来,治理此河难度不小啊……”
伯噽冲着身后招了招手:“河伯!”
马上跑过来一名灰须老者,是管理淮津河的河伯,他急忙躬身,毕恭毕敬地道:“大人有何吩咐?”
伯噽一指河水:“此河为何如此狂暴?”
河伯想了想,道:“此河水量大,又长久未疏通,河道淤塞。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可是下官不敢讲……”
“有何不敢讲?”伯噽敛色道,“伍大人一向爱民如子,不是吃人的老虎,讲!”
“是是!”河伯战战兢兢地道,“有人说,因为河中住着一位河神,人首蛇身。若是得罪了他,就会兴风作浪,百姓遭殃……”
“河神,人面蛇身?”伍子胥听到,微微一愣。
那个时候限于认知,神灵之说大行其道,山上有山神,水里有水神,而且人们对神灵非常敬畏。伍子胥却不信邪,他暗自沉吟,如果任由这个传言发展下去,修运河一事岂不是泡汤了?
想到此处,伍子胥肃然质问道:“难道不得罪他,就不兴风作浪了吗?”
“这……”河伯哑口无言。
“疏通淮津功在千秋万载,岂是一个河神能挡住的?来人,立刻组织民众,赶在七月前疏通完河道!”
“可是……”
“可是什么?!没听见伍大人的话吗?”伯噽面上生寒,凛然叱道,“若在妖言惑众,定斩不饶!”
河伯不敢再多言,立刻组织当地百姓修筑河堤,清理淤泥。
一日后。
伍子胥正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与伯噽等几名官员分析河道走向,一名负责其中一段河道的官员急匆匆地来报:“大人,不好了!”
“何事?”
“百姓们罢工不干了!”
“为何?”
“疏河时,又有一名民工连人带牛被河……不,那什么东西拖走了!”
河伯大惊失色,接口道:“一定是触怒了河神,又开始报复了……”
其实,类似的事情前几日已经发生了一起,引起了民众的极大恐慌,为此伯噽处罚了几名散布谣言的人后强行压制了下去。
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看来这一次是压不住了。
“胡说!”伯噽眉头一皱,冷声喝道,“来人,将胡言乱语的河伯拖出去斩了!”
“慢!”伍子胥连忙制止。
“大人打算怎么办?”伯噽问道。
伍子胥凛然道:“除去河神!”
……




鬼谷两千年 第68章 细人与河神
半日后,官府贴出告示:若是能除掉淮津河神者,赏黄金十两。
三天后。
“大人,无人揭榜!”
伍子胥推测可能是民众慑于神灵的原因,也可能是开出的赏金不够诱惑,便道:“加赏!”
告示又出:若是能除淮津河神者,赏黄金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二日便有数名膀大腰圆,熟识水性的百姓来应征。
几个人手持利刃下了河,可是一去杳无音信。
并且,淮津河似乎被此举激怒了,河水汹涌,下游不知为何决开了一个大口子,洪水无情地淹没了几个村庄,更为此事凭添了几分灵异色彩。
“大人,百姓们怨声载道,都说得罪了神灵要受惩罚的……”手下苦着脸道。
“我说什么了,河神只能拜祭,是不能得罪的啊……”河伯几乎声泪俱下。
“伍大人,依下官之见,大人已经尽力了,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是算了吧!”这次伯噽没有冲着河伯发火,反而劝道。
伍子胥一筹莫展,本来花白的头发似乎又白了几分,河神不除,这件事就无法进行下去。
他叹了口气,心中同样打起了退堂鼓。
“大人,有一太湖渔民求见!他说,他能除掉河神!”正在此时,守卫来报。
伍子胥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精神陡然一振:“于此时刻还有人敢来,真勇士也!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守卫领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渔民走了进来。
当见到来人时,伍子胥提到高点的心气登时一泄千里。因为来人生得五短身材,面貌丑陋,尤其是那一管杨柳小腰风一吹似乎就能折断,而且还生在一个男子身上,简直妖娆极了。
实在提不起精神,伍子胥淡淡地问道:“来者何人?”
“在下要离,乃是太湖边一细人。”丑人笑道。
来人正是回到吴国的要离,细人就是卑微的人。
这时的要离只是一名地位卑贱的渔民,生活在太湖岸边,风里来雨里去以捕鱼为生。伍子胥不摸他的底细,若是知道眼前之人是鬼谷子的徒弟,专诸的师弟,恐怕就不会以貌取人了。
但此时,凭借第一印象他下意识地轻视起来。
更令伍子胥无语的是,这个细人还以质问的口气道:“大人,为何要除河神?”
“清除水患,国泰民安。”伍子胥耐着性子,淡淡地回了八个字。
“明白了。既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在下分文不取,却可助大人除之!”要离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尽皆愕然。
伍子胥也是一愣,暗道竟然有人视黄金如粪土,精神可嘉,可是佩服的同时,又看到要离那细胳膊细腿,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顿时大为气馁。
这个要离,恐怕又是给河神送人头的吧……
见伍子胥犹豫不决,要离嘿然冷笑道:“怎么,大人不相信在下?”
“这……”
“请大人赐我一口剑,然后再静等三日,我必除之!”要离道。
死马当活马医,伍子胥决定再试一次。
当即他给了要离一口利剑,要离手持利剑来到岸边,扔掉斗笠,甩掉蓑衣,浑身上下脱得赤条条的,一个猛子扎入了滔滔河水中。
过了好长一会儿,要离在河水深处露出头来,换了口气,然后时出时没,后来连人都看不见了,就此不见了踪影。
众人站在堤岸上耐心地守了半日,没有什么动静。
此刻风云突变,天降暴雨。
老天似乎发怒了,斗大的雨点鞭子一样抽落下来,击打在河面上噼啪作响。
河水也似乎发怒了,如同咆哮的雄狮,湍流更急。
伍子胥叹了口气,先回居处。
不过他对要离还抱有一线希望,留下三名士兵轮流值守,一有动静便马上报告。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要离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踪迹皆无。
第二日,雨过天晴,艳阳高照。
下游又出现了溃堤,伍子胥组织人手紧急抢修,竟然把这事忘在了脑后,只有那三名士兵还孤零零地坐在堤岸的一棵倒垂柳下,时不时地抬头向河面瞧上一眼。到了后来,几人笃定要离凶多吉少,干脆半天才看上一眼。
阳光照在河面上,在水皮上跳舞。
只是河水表面看起来平静,有些地方却时不时地咕嘟咕嘟冒起了水泡,看得出河底暗流涌动。
“那什么……又在作妖了……”一名老兵喃喃地道。
第三日,日渐黄昏。
一名新兵瞅了一眼水光潋滟却毫无动静的河面,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对老兵道:“这都三天整了,那人恐怕回不来了。大哥,我们可以收工了吧……”
“唉,那些力能缚虎的威猛汉子都有去无回,一个细人凭什么有那么大的口气?”老兵还没说话,另一名年纪稍大的士兵叹了口气,惋惜地道。
“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罢了……”新兵嘻嘻一笑。
“不要乱讲,我们吴国自先祖泰伯立国以来,向来都重情重义,不畏强敌。此人不为名利,敢于挑战河神,足以值得我们敬重。”年纪最大的老兵闻听,板起脸叱道。
“是!”新兵急忙收起了戏谑的神色。
老兵起身,看了看还差一指就要落山的太阳,道:“唔,还有大约一刻钟太阳才落山,我们等到残阳落山再走,算是送他最后一程吧……”
两人黯然点头。
三人默而无言,周围阒静无声。淡黄的霞光洒落在河面上泛着粼粼金光,河面也出奇的平静,仿佛在悼念那些死去的魂灵……
一刻钟后。
一轮红日跳动了一下,跌落对面山下去了。
三人下意识地扫视了河水最后一眼,刚想转身离去,新兵忽然一指远处,惊呼一声:“大哥快看,那是什么?”
循声望去,下游河水突然一阵涌动。
哗啦一声响,一个光着身子身材矮小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上岸来。那人手执利剑,面色苍白无血,他身后还拖着血淋淋一物,可能因为疲惫不堪的缘故,走起来步履蹒跚,一步三晃的。
细看,正是消失了三日,以为已经遭遇不测的要离。
一瞬间,天地空阔。
落日余晖为他瘦小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迷离而又奇异。




鬼谷两千年 第69章 吴下小民
三人震惊得差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愣了一会神后才反应过来。
老兵语无伦次地道:“快,快去帮忙!”
飞也似地跑过去,到了跟前,三人已看清要离拖的东西,那是一颗一搂粗细的巨大头颅,形似巨蟒。遍身生着坚硬的鳞片,自颈部被利剑斩断了。
怪物的眼睛还睁着,一双拳头大小的眼珠却了无生机,细看下又似乎流露出不甘。
仅从一颗头颅推断,可想而知此怪的真身该有多么骇人,搅动河水,轻松地吞噬牛马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与传言不同,虽是蛇身却并非人面,估计是以讹传讹,渲染神秘色彩罢了。
“河神?!”盯着水怪,三人骇然变色。
要离点头,喘息粗气道:“此虫名为河螭,惯于兴风作浪,要某幸不辱命,与其剧斗三日后终于斩杀……”
天哪!三天三夜?
三人下意识地吞咽一口唾沫。
不用亲眼见证,也能让人想象出战况是何等惊险刺激,怪不得这几日河水象疯了似的翻滚不停。更何况要离还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其难度可想而知……
“烦请三位兄弟将此怪头颅交给伍大人。”要离又道。
“是是是!”三人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对了,我的衣服还在吧?光着身子可不好……”要离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
老兵一愣,忽然想起来,急忙吩咐新兵:“快,给壮士挖出来……”
要离脱掉的衣服、斗笠和蓑衣本来一直搁在垂柳树下,三人以为他回不来了,便将这些东西当作遗物埋在了河滩上。
新兵一溜烟地跑到衣冠冢处,埋得不深,他双手并用片刻挖了出来,疾速折身回来,双手拖着,恭恭敬敬地交到要离手中。
要离轻轻掸掉衣服上的沙土,慢吞吞地穿上粗布麻衣,披上蓑衣,戴上斗笠。
“告辞!”他微一拱手,转身就走。
“壮士,你不去县衙领功吗?”老兵问道。
此刻,要离矮小的形象在三人眼中瞬间高大起来,三人象看天神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无比崇敬。
“我累了。”要离淡淡地道。
说完,在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他一步一晃,沿着河堤踽踽而行,孤独,寂寞……
片刻后,他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中……
人已去,天寂寥。
望着要离离去的方向,三人呆立了半晌,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
遵照要离的要求,三人河螭首级带回,伍子胥大喜,立刻发布河神已除的告示,并组织百姓继续治理淮津。
果然,自此再也没有发生河神吃人的事。
之后伍子胥多方求访,终于寻到了要离,他亲自登门拜谢,只是送去的钱财被要离婉拒了。
淮津河疏通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如此其后几年,伍子胥便开挖了历史上第一条人工运河——胥江。
然后他又组织大选民卒,教给他们战阵射御之法,建造战船,训练水师……
……
吴王宫。
“大王,水患已除,运河即将疏通,吴国将士们求战情绪异常高涨,请大王出兵伐楚……”伍子胥恭敬地道,“若是发兵,可以考虑孙武……”
伍子胥又一次提出了发兵击楚的建议,至于推荐孙武,他自己都不记得是第几次了,似乎是第六次了吧……
当初选择与阖闾捆绑在一起,这时他却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无奈和深深的悲哀。
可是,又能怎样呢?
“爱卿不要着急嘛,寡人总会出兵的……”阖闾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重用孙武一事更加不在考虑范围了,“可惜眼下寡人有一心腹大患未除,一直困扰于心,实在是没有无暇顾及啊……”
伍子胥再次无语凝噎,好在他性子深沉,在逃亡过程中培养出隐忍性格让他内心波澜壮阔,表面上却静若泰山。
沉吟片刻后,他心中暗暗一声叹息,吐出一口浊气才道:“可是那公子庆忌?”
“不错!”阖闾道,“那庆忌逃奔在外,必定大肆招兵买马,训练死士,谋图伐吴报仇,让寡人食不甘味,坐不安席……”
伍子胥问道:“大王打算怎么做?”
阖闾道:“庆忌不死,就如同王僚不死,始终是寡人的心腹大患。如果能得到一个象专诸那样的大刺客,寡人就不发愁了……”
很明显,阖闾打算效仿专注刺杀吴王僚那样杀了庆忌。
但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专诸?
伍子胥默然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人,道:“臣在治理淮津时倒曾结识一个细人,家在太湖边,以打鱼为生,其能耐不在专诸之下,可杀庆忌。”
阖闾不屑地道:“庆忌可力敌万人,岂是一个细人所能杀得了的?”
伍子胥郑重其事地道:“是,其虽是细人,实有万人之勇,臣治理淮津遇阻,曾助为臣斩杀河螭,而且此人不计名利,可以相信。”
“此事我倒听伯噽提起过,那个英雄叫什么名字?”阖闾回忆着名字。
“要离!”
“好,请他来。”
……
太湖边,一处渔村。
伍子胥的马车停在一处破败的茅屋前。茅屋四处漏风,渔民地位卑下,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很苦,经常食不果腹。
正是午饭时分,要离蹲在一张破席上,手里端着一碗白饭。他夹起一块咸菜就着白饭吞下去,咯嘣咯嘣地嚼着。
咸菜是那种普通辣菜疙瘩腌制的咸菜,他吃得很香。
“大王请我?”听到伍子胥的来意,要离斜了他一眼,露出不屑的眼白。
“是!”
“做什么?”
“杀人!”伍子胥道,“可愿去?”
要离不置可否,却夹起一块咸菜送到了伍子胥的面前:“大人要不要来一块?”
对伍子胥来讲,也就这几年他才重新享受到贵族优渥的生活,但仇恨一直积压心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在楚国时与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温馨感觉了。
不过,曾经的乞丐生活让他倒不见外,而且他心里清楚,对方这个举动是一个小小的试探,从另一个角度讲,也是一个拉近双方距离的绝佳机会。
想到此处,伍子胥伸过脖子咬了一口,只是嚼了几嚼,他便禁不住吸了吸麻麻的舌头,吐槽道:“啊,太咸了!”
“咸菜再咸,我食之亦香;肉糜再香,我食之亦苦。”要离冷冷地道,“要某只是一吴下小民,何德何能敢奉吴王之诏?请大人另请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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