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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两千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老贾不假
这人便是要离,他一路跋涉千山万水,终于在艾城打听到了庆忌的栖身处,便过来诈投。
他在云梦谷所学除了剑术之外,其它学问多少也有涉猎,尤其是对医术颇多精研,没想到这种场合派上了用场,第一时间引起了庆忌的注意。
“要离?”
庆忌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下意识地念叨了一遍,他忽然想到了一事,肃然起敬道,“莫非……你就是那个庙堂之上斥阖闾的要离?”
“正是在下!”要离傲然道,“阖闾那厮骄横无道,在下怒而相争,为此还失了一臂……”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空荡荡的袖口露出了残臂。
众人顿时一阵唏嘘,同时在人们眼中,他的形象也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而这时,要离收起袖子,忽道:“要某告辞!”
说完,他转身便走。
走?明明来投奔,人们已经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他怎么却要走了呢?
众人愣住了。
庆忌急忙一把拉住了要离,疑惑地问道:“壮士这是为何?”
“听说公子庆忌乃是一真豪杰,居庙堂之高而不自骄,处鄙陋之地而不忘志。要某便慕名千里来投,如今一看也不过尔尔……”要离不屑而笑。
他也粗通捭阖术,鬼谷捭阖术有言:“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故与阳言者依崇高,与阴言者依卑小。”
大意是捭阖术需要讲究阴阳,与光明磊落的人说话就说些高尚的东西,与阴暗的小人说话就说些卑小的东西。
一句话概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总体来说,公子庆忌算得上一个磊落豪爽的人,不然当初在吴国时也不会有这么多死士追随。
庆忌非常在意自己在人们眼中的形象,要离以豪杰之风诘问,正击中他性格中的最脆弱处。
人之常情,往往得不到的越能引起人的占有欲。要离以退为进,顿时给了素以勇士自居的庆忌强大的心理压力。
流亡在外,学会了谨慎的庆忌上当了。
他脸上变色,尴尬一笑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奈何形势所迫……庆忌恳请壮士留下。”
要离沉吟片刻,暗道钢绳不可拉断了,便道:“如蒙不弃,要某愿意辅佐公子……”
庆忌抚掌喜笑颜开:“来人,速速准备酒宴,今晚就为要离壮士接风!”
……





鬼谷两千年 第73章 接风宴
是夜,明月高悬。
艾城郊外,数支明亮的火把驱散了无边黑暗。
庆忌大摆接风宴。尽管漂泊在外,他还是将接风宴准备得很丰盛,虽然不如往昔吴国宫宴那般珍馐美味,却也有肉有酒。肉是野兽肉,估计平常少不了外出打猎,酒是普通的米香酒,喝一口绵柔到心的那种。
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能摆出如此一桌饭菜,看得出庆忌也是竭尽所能,足够诚意的了。
大家席地而坐,庆忌与要离一一引见了流亡军的高层。
众人好奇地问起要离怼阖闾一事,要离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
他的口才很好,众人听得如身临其境,热血沸腾。
接着,众人借此痛斥了一番阖闾的阴险奸诈,又慨然叹息了一番命运不公,老天不开眼……
觥筹交错,开怀畅饮。
宴席过半,不知怎么就触动了庆忌的心事,他忽然拔出胜邪剑,以剑背击打几案,竟然引吭高歌起来:
“有杕(舵)之杜,其叶湑(许)湑。独行踽(举)踽。岂无他人?不如我同父。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无兄弟,胡不佽(次)焉?
有杕之杜,其叶菁菁。独行茕茕。岂无他人?不如我同姓。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无兄弟,胡不佽焉?”唱的是诗经中的一首《唐风》,一首孤独流浪者之歌,描写一个人形单影只,没有兄弟,到处流浪的悲苦心情。
庆忌的内心很孤独,他神色凄然,曲调悲凉,唱着唱着,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勇士声音竟然哽咽起来……
伤心一曲肝肠断。
联想到眼下颠沛流离的处境,众人的心情也是异常沉重,甚至于座中有几人潸然泪下。
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公子如此雅兴,要某也斗胆和上一曲。”要离揣摩颜色,也不管庆忌同不同意,随手捡起身边的一截枯枝,放开喉咙击节而唱。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伟)。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袭)裒(剖)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
这也是《诗经》中的曲词,名为《常棣》,描写兄弟间的友情,中心大意是大家都是兄弟,要互帮互助。
二者所唱曲调截然不同,立意也不同,庆忌流露出的是消极情绪,要离则恰恰相反。
庆忌微微一愣,醒过神来。
察觉自己失态,他神色一敛马上恢复了常态,举起酒樽笑道:“要兄弟这一曲发人深省。对,有这么多好兄弟扶持,我庆忌又怕什么?来,干了这一樽!”
大家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气氛和缓多了。
要离问道:“公子莫非打算打回吴国?若是,要某可助一臂之力……”
脸色陀红的椒丘祈略有了一些醉意,摆手笑道:“要兄弟胆色过人,一身浩然之气令在下十分佩服。可是公子重返吴国必定一番腥风血雨,这行军作战嘛,仅凭唱曲和会一点医术恐怕是远远不够的……”
一句话指桑骂槐,大有取笑要离技拙之意。
实际上要离入伙,椒丘祈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他身为东海第一勇士,却为人倨傲,不仅仅对要离的貌相瞧不起,而且察言观色,庆忌频频祝酒,似大有器重之意,便想给要离一个难堪。
一边说,他又一边偷偷冲着鞠余使了一个眼色,鞠余与其交好,登时会意,顺口笑道:“对了要离兄弟,你胆色甚豪,这兵法嘛……想必也是精通了?”
“不敢。”要离淡然道,“粗通一些……”
鞠余心中暗喜,假意笑道:“在下请教,如何治兵?”
“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要离脱口而出。
与专诸不同,要离素有智谋,于兵法也研究过一些,并且与孙武接触日久,潜移默化地学了不少,当然与孙武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个级别。
但在这些人眼中,岂止是粗通?简直是惊叹不如。
庆忌不禁拍掌赞叹了一声:“高!”
实际上,这不是要离所创,而是孙武的兵家思想。这句话源自《兵法十三篇》中的兵势篇,大意是,治军人数多少没什么区别,做好编制就行;指挥士兵人数多少也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士兵严格执行命令就行。
要离曾经请教过孙武这个问题,便信手拈来。
“如今吴国兵力强大,而我军兵少将寡,如何以寡敌众?”见难不倒要离,紧接着鞠余又抛出了一个更有难度的问题。
这是座中所有人都关心的话题,虽然追随强大的庆忌,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吴国不是那么好攻打的……
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
对要离来讲,这个问题的确难度很大,他脑中急速地搜索着所学的兵法知识,过了一会儿缓缓道:“当奇正相辅,以正合,以奇胜。虚实并用,避实而击虚,可胜。”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若是孙武的话,谈起这些必定滔滔不绝,论兵法要离与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震慑这些人足够了。
将才!
众人均想。
短暂的平静后掌声四起,众人纷纷道:“恭喜公子,得一良才……”
直到此刻,庆忌疑心大去,面带微笑,看要离的眼神便无形中多了几分赞赏……
……
呜――
一阵呜咽的号角声将要离从睡梦中惊醒。
要离急忙翻身坐起,从草棚缝隙看去。
约莫辰时,东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几颗星星斜挂在天际,辉光黯淡。
数百名孔武有力的士兵光着膀子,在椒丘祈的指挥下正迎着黎明的曙光操练,一部分持戈盾训练队形,一部分训练弓箭,还有几名死士独自练习剑术和进退搏击术。
而庆忌左手按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草棚外,高大的背影象天边残留的几颗孤星一样,显得有些孤独。
我这是成功打入庆忌军了……
头略有些晕,不是酒的原因,昨晚要离心中有数,那点酒还醉不倒他,主要原因是睡不着。
别看昨晚宴席上的气氛其乐融融的,他清楚这帮人所做的一切大部分都是在试探。好在应对无误,顺利通过了试探,还拉近了与庆忌的距离。要离推测自己已经取得了庆忌的初步信任,不过他身边的人相信了没有,很难说。
总之,接下来的路很险,也很漫长……
要离走出草棚。
“睡得还好吧?”庆忌听到声音,转身问道。
“好。”要离笑了笑。
庆忌指了指远处:“那边有水。”
按照庆忌手指的方向,要离来到一处角落里,几棵杂树下野花盛开,野花丛中并排放着几个盛水的大木桶。
公子庆忌的雇佣军条件很艰苦,军士们从河中担水上来,统一存放在一处备用。
失去右臂很不方便,要离伸出左手用木勺舀了一勺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甘甜爽口。然后他将木勺放在地上,单手就着木勺洗了把脸,感觉神清气爽。
“要兄弟,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找人帮你……”不知何时庆忌出现在他身后,并且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一脸的关切。
“多谢公子,不必了,我可以的。”要离心中微微一暖。
庆忌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
一棵大树下。
“公子……”庆忌刚想去看士兵操练,身后忽然有人叫他。
驻足回头,鞠余从树后转了出来。
“何事?”庆忌随口问道。
鞠余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他指了指另外一棵树下正在聚精会神观看军士操练的要离,小声道:“公子,那个要离是个奸细!”




鬼谷两千年 第74章 死间
“什么,奸细?此话怎讲?”庆忌皱了皱眉头。
对于要离的身份,他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要离的表现成功地骗过了他。
“我探听到,此人与伍子胥过往甚密。”鞠余道。
“伍子胥?”
庆忌条件反射地狠狠地按住了剑柄。
一听到这个名字,他恨得牙根直痒痒,那是深入骨髓的愤恨。不过他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良才可遇不可求,一旦失去损失就大了。
不过,毕竟鞠余是他倚重的心腹,既然对方提及又不能不重视。
沉吟片刻,庆忌迟疑地道:“不可能吧……要离已经被阖闾锤断了右臂……”
“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鞠余道,“依在下之见,这是一出苦肉计。”
“可是我已经相信他了,如此对待慕我之名的人,岂不是让那些后来者心寒?”庆忌皱着眉头。
“公子,我等背井离乡,切不可妇人之仁,以免为敌所乘。”鞠余巧舌如簧。
庆忌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要怎么办?”
“一试便知!”
……
此时的要离并不知道新的考验又要来了。
就着咸菜喝了两碗稀粥,算是简单地吃罢了早饭。回到草棚,坐在草席上,他暗暗琢磨着接下来做点什么。
一名军士伸进头来,恭敬地道:“将军,公子请你过去议事……”
昨夜,敢于殿中斥吴王的要离加入的消息在军士中迅速传开,向来崇尚吴越之风的士兵们振奋不已。
庆忌还没有委任要离军职,这名军士很识趣,没有想到合适的称呼,灵机一动干脆给要离安上了将军衔。
议事?估计是安排什么事情,要离暗道。
庆忌不可能将他当闲人,必定委以重任,这样一来,下手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要离很乐观。
跟着士兵来到了庆忌的临时行宫,说是行宫,其实就是一间四处透风的茅草屋,比其它更简陋的草棚稍豪华一些。
进入草屋内,庆忌、鞠余和椒丘祈早已到齐。
庆忌示意要离坐在他身边的草席上,椒丘祈和鞠余没有搭话,甚至于鞠余还很奇怪地瞧了他一眼,这让要离直觉气氛有些怪怪的。
“要兄弟从吴国来,吴国的事必定熟知。”鞠余轻咳了一声,忽道。
要离点头。
“除去阖闾,必先去其羽翼,伍子胥便是之一。”鞠余轻描淡写地道,“听说要离兄弟与伍子胥交好,不知他近况如何?”
一个语言陷阱!
凭借刺客天生的超强敏锐力,要离迅速做出了判断若是不觉察,直接谈起伍子胥的情况,等于承认了与伍子胥的亲密关系。否认的话,他为伍子胥仗义执言一事早已传开,等于心中有鬼,更不好解释了。
承认不行,不承认也不行,怎么办?
要离心中惊惧,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天生的高超应变能力让他瞬间做出了回应。
“要某的确与伍子胥私交甚笃……”他泰然自若地承认了。
“什么,私交甚笃?”鞠余终于抓住了要离的尾巴,兴奋得差点唱起吴下小曲了。
他极力按耐心中的惊涛骇浪,一横眉,凛然喝道:“那个伍子胥助纣为虐杀了我家大王,公子恨不能食其肉,你居然……哼哼!椒将军!”
椒丘祈腾身而起。
二人早就串通一气,东海勇士的长矛没有带进来,由亲兵收着,反手按在佩剑上就要拔剑。
“慢!”庆忌却拦住了他。
“此人乃是奸细,公子为何屡屡护着他?”
“听他解释……”
椒丘祈不甘心地坐下,冷冷地道:“也罢,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要离不慌不忙:“公子有所不知,其实那伍子胥如今也与吴王阖闾有了罅隙……”
庆忌一愣,疑惑地道:“伍子胥乃是阖闾的恩人,君臣融洽,怎会生隙?”
“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离笑道,“伍子胥之所以尽心为阖闾办事,公子可知为了什么?”
“欲借兵伐楚,报其父兄之仇。”庆忌道。
这件事吴国上下人尽皆知,不是什么秘密。
“不错。”要离道,“可如今楚平王已死,奸佞小人费无极也被囊瓦杀了之事,想必公子已知……”
其实在要离投奔之前,残害伍子胥一家的费无极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
当时,楚国令尹囊瓦轻信费无极的谗言杀了伯噽父亲伯郤宛等人,并烧了他的家。事后,囊瓦知道了伯郤宛无辜,并听闻市井为伯郤宛不平,并且抱怨他。为平息了民怨,他便和司马沈尹戍合计灭了费无极的族。
庆忌点头。
“而阖闾篡位之后,伍子胥屡次要求出兵,并推荐良才,都被安于富贵的阖闾一一拒绝。而我为子胥仗义进言,没想到落得个如此凄惨下场……”要离慨然道,“那伍子胥怨怼吴王之心可想而知,我侥幸逃囚牢,也是他暗中相助。”
“然后呢……”
一步步的,庆忌被成功吸引住了,禁不住追问道。
他虽然身在异国,暗中派鞠余到处收集吴国情报,伍子胥的一举一动也是知之甚祥。
“伍子胥叮嘱我,一旦见到了公子,看他有什么志向,若肯为伍氏报仇,他愿意做公子的内应,以救赎与阖闾窟室同谋之罪。”要离道感觉差不多了,便抛出了最关键的部分,“若是公子不能及时发兵,你我之仇恐怕不知何时能报了……”
一席话慷慨激昂,拳拳之意溢于言表。
当然,前面那些都是真的,唯有伍子胥做内应是假的。
《孙子兵法》中的用间篇有云:“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闻知之而传于敌间也……”
死间,就是要真真假假,必要时颠倒黑白。
“原来如此。”庆忌被骗了。
他仇恨的主要目标是阖闾,伍子胥仅仅是一个帮凶,庆忌很清楚,只要阖闾怀有篡位之心,不出现伍子胥,也会出现刘子胥,王子胥……
换个角度,假设有伍子胥作为内应,推翻阖闾岂不是事半功倍?
见庆忌仍沉吟不语,要离决定再加一剂猛药:“要离句句实话,若是公子还不相信,要离愿以死明鉴!”
说完,他突然他一个反身,众人还没有看清,已极快的速度从椒丘祈腰间抽出了宝剑。
椒丘祈吓了一跳,急忙护身,却见要离横剑于颈。
“可惜我的大仇无法得报,只有倚仗公子你了……”他放声大哭。
放在今天,要离的表演绝对是影帝级的,再加上运用了捭阖术步步深入,令人不得不相信。
“信你了,信你了!”庆忌反应极快,急忙夺下了利剑叫道。
“多谢公子!”
刀尖上行走,要离的脊梁沟一阵冷汗涔涔。
相反算盘落了空,鞠余面色极其难看,决定采取第二步计划。
他朝着庆忌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鬼谷两千年 第75章 投名状
庆忌会意,然而他内心是抵触的。暗道也罢,算是一个终极考验吧……
要离,若是过了这一关,我便将你当死生兄弟!
“好了,此事不要再提了。”他深吸一口气,给这件事划上了一个句号,又换了另一个话题,“其实本公子请诸位来,另有一事相商……”
庆忌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神情有些不自然。
“公子,何事?”鞠余急忙接口道。
“我听说吴国使臣毅冉正出使在宋国,若是哪位兄弟杀了他,必定大挫阖闾的锐气,可谓大功一件。”庆忌缓缓道,目光游离,最后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要离身上。
投名状!
要离心中瞬间冒出了一个念头。
刺杀吴国重臣才能证明自己的投奔之心,毫无疑问,提到伍子胥是一次试探,这又是一次试探,还是一次无法拒绝的试探,最大可能是最后一次试探……
想到此处,要离起身而出,道:“要某初来乍到,寸功为立,愿效犬马之劳。”
鞠余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却假意道:“恕我直言,宋国使馆守卫森严,要离兄弟可要三思啊……”
“三日后,我必复命!”要离淡然一笑。
“如此有劳了……”庆忌道。
要离不再多说,抱了抱拳转身出了行宫,从马肆中牵出一匹快马,扬鞭策马,向宋国方向一路绝尘而去。
望着要离孤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鞠余与椒丘祈相视一笑。
鞠余意味深长地道:“那要离似手无缚鸡之力,真能杀了一国使臣?”
“不然,不过沽名钓誉之辈罢了……”椒丘祈不屑地道。
“他若回来复命,一切昭然,若是不回来,必是奸细无疑……”鞠余笑道,但笑容中却挂着一丝阴冷。
庆忌默然不语,表情复杂。
……
从艾城到宋国国都睢阳大约五百里,星夜兼程的话来回也需要两天。也就是说,留给要离刺杀吴国使臣的时间只有一天,包括谋划,下手,甚至于逃脱……
不觉就是三日后,黄昏时分。
鞠余遥望了一眼宋国方向,幽幽地道:“那个要离,还没有回来……”
“恐怕是一去无回了……”椒丘祈也是摇着头假意叹息一声。
其实他内心幸灾乐祸,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
要离的到来,展露出的一切让求贤若渴的公子庆忌非常器重,东海勇士感觉自己在庆忌心中的地位受到了巨大威胁,巴不得出点什么意外。
这个时候要离还没有出现,大概率凶多吉少,要么行刺不成被杀了,要么就是奸细不敢回来了。
不论哪种可能,都是有利的结果。
庆忌心里却不是滋味,在他眼里,无论怎么看要离都不象奸细。他开始后悔轻信了鞠余的话,让一个独臂人去冒险,要是因为谋刺一个使臣而失去了一个将才,得不偿失。
可是覆水难收,他怅然若失了一会儿,只得无语作罢。
次日,老天似乎睡醒了。
黎明的曙光刚刚点亮了天地,习惯了早起的庆忌走出草屋。
围着营地走了一圈,他便命令军士吹想号角。
呜――
低沉的号角响起。
片刻后,就像现代出操一样,各个草棚中的士兵闻声冲出来,手执各种兵刃排成整齐的队形。
庆忌走到队伍前面,扫视一眼经过刻苦训练,一天比一天战斗力提升的队伍,心里不由增加了几分信心。
正打算示意椒丘祈发布今日的训练命令,不远处,蹲在树上瞭望的一名哨兵忽然报告道:“公子,有人来了!”
“多少人?”庆忌下意识地按住剑柄,警觉起来。
身在异国,他时刻提着一颗心,既担心阖闾派刺客来,又担心吴国联络卫国联合围攻,因此一有风吹草动便紧张起来。
“一个人!”哨兵手搭凉棚道。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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