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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两千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老贾不假
庆忌的手从剑柄上放了下来,举目遥遥望去。
黎明的辉光之下,远处尘土飞扬,果然只有一骑飞奔而来。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是谁。
“公子,好像是要离将军……”哨兵站得高看得远,已然看清了来人,惊呼一声。
“要离?!”庆忌兴奋地差点儿跳起来。
片刻后那一骑来到众人跟前,要离勒住了缰绳,战马一声长嘶停下了。
“复命!”
一个包裹扔到了庆忌面前,士兵急忙跑过去打开看,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毅冉!”庆忌马上认了出来。
“宋国使馆防卫的确很严,费了一些周折才杀了。可是一不小心被守卫发现,直追了要某一天一夜才甩脱……”要离翻身下马,轻描淡写地道。
与专诸相比,二人虽然同出一门,又都是史上有名的大刺客,可性格与处世方式截然不同。专诸外表粗犷,内心火热,而要离不动声色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惊心夺魄的冷酷与铁血。
庆忌大喜过望,紧紧地握住了要离的手激动地道:“将来本公子能否重回故土,就靠要离兄弟你了……”
“不敢!”
“要兄弟此举大大震慑了阖闾,功不可没,本公子重重有赏。”庆忌道,“但凡军中有的你都可以要,甚至于……胜邪剑!”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
要知道胜邪剑可是公子庆忌最心爱的宝贝,视若生命,居然可以送给一个初来乍到的要离……
要离也是微微一愣。
他虽然冷血,却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没有想到庆忌会如此看重自己,古井无波的心竟然泛起了一丝波澜。
这个庆忌,若不是杀害专诸的罪魁祸首就好了,真的可以为他肝脑涂地……
这个念头生出,要离凛然一惊,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对,我这是怎么了?
要离感觉,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他赶紧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驱散那个可怕的念头。
镇定下来后,避免弄巧成拙,他没有要胜邪剑,却瞧了一眼目光中喷射嫉妒之火的椒丘祈,嘿嘿一笑:“我要一支与椒将军一样的长矛……”
那时候铁兵器的使用已经开始萌芽,椒丘祈手中的长矛以精铁打造而成,锋利无比。
“好!”庆忌大喜,也非常痛快地道。
或许要弥补一些对要离试探产生的愧疚,他说到做到,马上着人去办,十日后得一长矛。
矛头以玄铁铸就,矛柄以浸泡多日的桑木制成。仅仅矛柄的加工工艺就十分复杂,匠人们在桑木外层缠绕上麻绳,待麻绳干透,再涂以生漆,外面裹以葛布,如此三层,直到不断不裂。
这杆长矛比椒丘祈的高出了一个档次。
“哪里打造的?”要离挥舞了几下,很趁手,虎虎生风。
看这手艺,虽然不如欧冶子,但绝非出自普通匠人之手。
“我贿赂了艾城县尉,让军匠打造的。”庆忌实话实说。
怪不得,庆忌军住的虽然简陋,但戟、弓弩、盾等装备配置却比较齐整,盔甲方面,军士们最起码有件布甲护身,战车也有五六辆。
庆忌为了给要离弄一件好武器下了大本钱,并且又告诉他这些高级机密。说明一点,他已经百分百不把要离当外人了。
这之后,庆忌又封要离为将军,委以重任,让要离负责遴选投奔者。
当然这个封号是临时的,庆忌许诺他,一旦打回吴国登上王位后便封要离为卿,那可是仅次于相国的高官。
要离的到来,分担了庆忌身上不少压力,又能出谋划策,吴国公子感觉一下子透气多了。
而直到此时,要离才确定他已经完全取得了庆忌的信任。
这时候,他开始寻找下手的时机。





鬼谷两千年 第76章 响尾蛇与商圣
每当庆忌背对要离时,要离便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如果一把利剑插入庆忌的脊背,血花四溅,那骨头断裂的响声还是多么美妙动听?
而当庆忌侧对他时,要离想象长矛刺入对方的喉咙,“噗”的一声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
可是要离清楚,这仅仅只是臆想,杀庆忌谈何容易?
一个恐怖级别的任务,他越来越觉得绝非当初轻易许下的豪言壮语那样简单:“杀庆忌,如同杀鸡耳……”
因为对方不愧吴国第一勇士称号,力大无穷不说,而且似乎练过什么特殊功法,筋骨如铁。要离估计,就算先天真气加上玄铁长矛,或许能破开他的护体神功,但并非百分百把握。
而且庆忌还有胜邪剑护身,一旦被其躲过第一击,再杀就难了。
也就是说,杀庆忌难于登天。
暂时杀不了,作为一名超级大刺客,要离知道该怎么做。
他象一条响尾蛇一样将自己隐藏起来,主动提出训练士卒,对庆忌表现出最大的尊重。平常,则紧紧盯着庆忌的一举一动,揣摩庆忌的生活规律,推测庆忌的下一步打算。
可是,与庆忌接触时间越长,要离反而越产生了一丝怀疑。
作为刺杀的目标,庆忌并非象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样,相反他除了有一些倨傲之外,倒是为人豪爽,待人热忱,尤其是对要离不薄,经常嘘寒问暖,言听计从。
那个可怕的念头再次出现,自己此行是否值得?
这让要离一度迷茫,打算放弃刺杀计划,甚至于还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庆忌不是对头,不是刺杀的目标该有多好?我与庆忌,还可以做一辈子朋友的……”
但随之,他便强行推翻了这个想法。
大丈夫行事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伍子胥就不能食言,还有,无论如何也要为师兄报仇!
然而……
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凭借敏锐的第六感,要离总觉得背后似有一双眼睛同样在偷偷地盯着他。
背后的这个人,是谁呢?
至于是谁,以他强大的洞察力竟然没有发现幕后人,推测或许是椒丘祈,或许是鞠余,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人,或者是一种看不到摸不着的神秘力量……
明知有危险却找不到目标的感觉,直如芒刺在背,要离感觉很孤独,要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感觉快崩溃了。
有时,他会冒出一个离奇的想法,要是老师在身边该有多好?
要离决定谨慎行事,寻找最佳时机,务必一击致命。
……
云梦谷。
实际上,推算时日,将注意力转向了要离的王诩已经注意到了这种异况。
他急忙为要离占了一卦,得了一个上泽下天的夬(怪)卦,这是一个消息卦。夬是果敢决断的意思,正对应着要离的性格。并且此卦唯一的阴爻在最上方,乃是寓意小人当位的一道卦象。
小人当位,是什么启示?
还有卦象落在了九二上,爻辞为“惕号,莫夜有戎,勿恤”。大致意思是,警惕而有呼号,夜晚会出现兵寇,倒不用担忧。
此卦提出了警示,王诩一时想不通应验在何处。
沉吟片刻,为慎重起见,他便运使大衍真解进一步推演。这门推演术比易经更加精深,更加准确,当然也最耗时间,直推演了半日才大致明了。
一个不太乐观的结果,九婴的力量渗透进了庆忌军,而且随时可能采取行动。
就是说,要离有危险了……
历史赋予了要离刺杀庆忌的重任,有人从中作梗,王诩不可能置之不理,尤其是对付九婴。
不过,有些地方王诩也想不通。按说以九婴的能力完全可以采取极端措施的,比如杀了专诸、要离等等,但她没有那么做,只假手他人,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他暗道。
王诩不是明察秋毫的福尔摩斯,也不是洞若观火的柯南,能从貌似不相干的混乱线索中发现真相。不过他推测,九婴肯定受到了什么外来力量的制约,让她不敢放手而为。
“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呢?”
思来想去,得不出个所以然,王诩便试着用大衍真解术加以推演,结果竟然混沌一片,看不透……
王诩一时惊惧。
如此看来,这股力量已经超越了他的能力范围。
太可怕了!
他只得放弃。
好在这股神秘力量似乎有利于他,不用担心。而且这些深层次的东西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如今最重要的是,必须在九婴行动之前及时制止她。
王诩想要亲身前往,忽然心中一动。
他想到了一个人,范蠡。
……
屈指一算,将来的陶朱公,商界鼻祖范蠡到了该出山的时候了。
自从投师之后,范蠡已在云梦谷学习了八年,凭借聪颖的天资,各门功课都十分优秀。一年前,王诩还将通玄一念术传给了他。
范蠡的性格也是王诩特别喜欢的类型,随性而又洒脱,甚至于洒脱到了豪放不羁的地步。
不出意外,近期他对经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经常到津城倒买倒卖一些农产品,已经赚了不止一桶金。并且赚回的钱他没有私吞,大部分交到门中,少部分几个人分了。
前些日子,他又着了魔似的迷上了炼丹术。
但范蠡与众不同,他炼丹的目的并非完全炼制丹药,主要是为了从朱砂石中提炼朱砂。
朱砂,也就是是琉化汞,微毒。
但在古代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认为朱砂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是众多方士们炼制丹药的最爱。
不过别人提炼朱砂为了炼出好丹,范蠡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商机。
那就是,用朱砂赚钱。
提炼出朱砂后,他便忽悠了几名师兄弟们去周围各个县城大肆宣传朱砂的好处,比如镇静催眠,解毒防腐,敷在皮肤上杀虫除异味等等,更夸张一点儿,说有驻颜美颜功效……
一时间,炼制的朱砂成了各大县城商贾和富家子弟们的抢手货,供不应求,他也大赚了一笔。
范蠡不愧被后世尊称为“商圣”,在那个以农耕为主,商业落后的年代,当大部分人还在规规矩矩做生意时,他已经想到并率先使用了诸如打广告、做宣传、突出效果等营销手段,思想可谓超前。
对此,熟知底细的王诩并不意外。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暗暗佩服,暗道幸亏这小子还没有摸索出屯货居奇这一招,不然云梦谷这座庙是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了……
不过正如生意经上说的盈亏互补,得一道则损一道,恰恰因为范蠡偏重于经商一途,其它功课便遇到了瓶颈,以至进步缓慢。
王诩比谁都清楚,将来他要辅佐勾践,仅仅靠商业头脑是远远不够的。
因此这次协助要离,他决定派范蠡去,也是给他一个实践与磨练的机会。
想到此处,他走出屋外,冲着一块山石高声叫道:
“范蠡――”




鬼谷两千年 第77章 范蠡和文种
喊声一过,远处一块巨石后有人立刻冒出头来。
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身穿布衣,一头黑发用一根青玉簪别着,面孔棱角分明,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勃勃。这时他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冲着王诩挥手示意:“老师,我在这里!”
接着,又有几个年轻弟子从石头后露出了脸,一个个很不自然地讪笑着,让王诩有发飙的冲动。
公敛阳,徐国人,为人有胆色。学习兵法与道术,将来在鲁国为将。鲁国后期家臣专政,他帮助鲁王击退了最大的家臣阳虎,让鲁国重新树立了王权。
陈音,楚国人,远程兵器天才。
三年前投师,学习杂术,并自修家传的制弩和发弩术。在弓弩这方面,或许是遗传的缘故,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王诩知道这个人将来是南方历史上不可或缺的人物,便稍加引导,助他改变弩箭机括,悟出了连弩绝技,目前处于实验阶段。
其余几人后期在各国或为臣,或为将,命运不一。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王诩走过去,假意板起了脸。
范蠡皮笑肉不笑地道:“挣了笔钱,我们几个正在分红呢……”
“依我看,你不如再想想制陶,陶器的发展前景不错,以后你别叫范蠡了,该称陶朱公得了……”王诩没好气地道。
“不错的主意!老师就是老师,一路惊醒梦中人。”范蠡拍手点赞,又很不正经地道,“还有,老师说的陶朱公这个名字很有味道,我先占着了……”
“……”王诩无言以对。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当回事了?
“我说范蠡啊,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些呢?你看看人家文种……”过了一会儿,王诩语重心长地道。
出于对范蠡的喜爱,经常苦口婆心说的这些话,王诩不记得说过多少遍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范蠡表面唯唯诺诺,内心却不以为然。
“老师,你说子禽啊……”果然,范蠡叫着文种的字,嘻嘻一笑,“他倒是人如其名,文种,稳重!人又有谋略,可惜有些迂了……”
话音一落,一个老学究模样的弟子从山石后探出头来,手里还捏着数枚铜钱,尴尬地笑着:“老师,让你失望了,我也在这里……”
文种,字子禽,楚国郢都人。五年前入门,专攻谋略与道学,论天赋不在范蠡之下,将来与范蠡一起辅佐越王勾践。
王诩顿时气结。
他心中却暗暗叹息,就连好好的一个文种都被范蠡带偏了。
摇了摇头,他道:“你们二人过来,为师有话说……”
……
王诩的草堂内。
“助要离师兄杀庆忌?太好了!”王诩将交待的事一说,范蠡高兴得手舞足蹈,“昔日他从山匪手中救我出来,又荐我入门,这份恩情一直未报,总算有机会了,哈哈……”
王诩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泼起了凉水:“别高兴得太早,你们此去,要面对的是一个异人……”
“异人?”文种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
异人也就是身怀奇异道法的人,在那个崇拜神灵的年代,通常是神通广大的代名词。
范蠡不屑地道:“老师,我们也是异人啊……”
“胡说!”王诩冷起了脸,扬起胳膊作势要拍过去,“就算你有通天本事,也须虚怀若谷。文种,你来说说《易经》谦卦的彖(团)辞,让范蠡听听……”
“是,老师!”文种清了清嗓子,一段文字行云流水般脱口而出,“天下济而光明,地卑而上行。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道害盈而福谦,人道好盈而恶谦……”
别看这一段短小,内涵极其丰富。
大致意思是,天道普照,运行不息,但不论从天道、地道、鬼道还是人道来看,都是对带谦的情况,比如谦虚、谦卑、谦下、谦退等有利,反之满的不利,比如自满、满盈、满足……
与伍子胥一样,范蠡也精通六壬神卦,无论卦辞、爻辞、象辞还是彖辞烂熟于心,甚至于比文种还熟。
老师单独点出这些学问,很明显这是借此警示他,为人要谦虚谨慎。
“老师教训得是,徒儿记下了!”他急忙收敛起戏谑的笑容,无比恭敬地道。
察言观色,王诩知道范蠡这次是真听进入了,满意地颌首点头。
“为师算出,有一个异人隐藏在庆忌军中,而且他已经洞察到了要离的真实目的,必定从中破坏。你二人的任务就是找出这个人,设法除去……”他接着正色道,“至于刺杀庆忌,你二人不要插手,放心地交给你师兄就行。”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知道多了不见得是好事。
九婴的事当然不能泄露,要是让范蠡和文种知道了这些事,悟出后期的一切已经注定,万一出了乱子那就麻烦大了,因此只能不露痕迹。
“老师,你派子禽一起去,是不是要他看着我?”
“嗯,有那么点意思,不然你的尾巴就飞上天了……”王诩道,“对了,以防万一,将我的诛邪剑和八卦衣也带上。”
“是!”范蠡应道。
过了这么多年,要离师兄还能认出我来吗?
……
艾城郊外,庆忌军驻地。
“听清楚了,你们这些人全都排成一队,一会儿亮出你们的真本事来,让要离将军看看!”一名头目模样的军士趾高气扬地高声喊道。
最近又招募到了一些勇士,由要离负责筛选。
要离的职责,是将那些胆小鬼和混饭吃的人剔除出来,留下有胆识,能上阵的勇士,当然具有一定知识能出谋划策的谋士类型的也要。
那时的兵制,由五人组成一伍,设一名伍长,五个伍组成一两,长官为两司马。一两内辖有三名车兵。卒是步兵最高一级建制,辖四两,由卒长率领。二千人为一旅,设“乡良人”或“旅帅”统辖。
庆忌军虽是东拼西凑的散兵,仍然使用吴国兵制,设八个卒长。
说话的人就是其中一名卒长,带兵百余人,战车四乘,被庆忌安排过来协助要离。
这时他面前零散地站着二三十人,高矮胖瘦都有,年龄也不等,小的十五六岁,大的接近五十岁。
在卒长的呼喝指挥下,这些人排成了一横排,默默地等待测试。




鬼谷两千年 第78章 反应篇
身穿裘皮甲,手执长矛的要离走上前来,扫视了一眼。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要离无暇去想,冲着卒长示意道:“开始吧……”
卒长将一个漏刻放在地上。
漏刻是一种计时工具,上面的漏壶加水,下面一个箭壶接水,一个木块托着一只刻着刻度的箭,水滴下来时箭会上升。
众人暗暗琢磨,卒长玩什么花样。
“想要入伍必须经过测试,半个时辰内,跑步三十里,能回来者录用!”卒长揭示了答案。
最近,庆忌察觉粮食开始短缺,又准备奔赴战场,因此交待要离招募时要精挑细选,宁缺毋滥。
“出发!”
卒长令旗一挥,那些人急忙将衣角掖在腰间,争先恐后地撒开腿象兔子一样呼啸着窜了出去,扬起一路飞尘,片刻后不见了踪影。
唯有一个身穿宽袍,身材瘦削,老夫子模样的年轻人赫然一动不动。
“咦,你为什么不跑?”卒长好奇地问道。
年轻的老夫子摸了摸颌下不多的几根短须,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道:“那不是我的专长。”
卒长一愣,揶揄道:“那你会什么?”
“韬略!”
“韬略?说来听听!”要离来了兴趣。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通常来说,谋士的价值要大于勇士的。
“人言者,动也;己默者,静也。因其言,听其辞。言有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年轻人想也不想,一段高深莫测的话顺口念出。
卒长懵了,感觉象听天书一样。
要离也懵了,因为这段话无比耳熟。
这……不是老师的鬼谷谋略吗?
近几年,王诩根据鬼谷子的记忆整理出了《鬼谷子》一书,内中共有十四篇,侧重于权谋策略及言谈辩论技巧,分别为捭阖,反应,内楗,抵戏,飞箝,忤合,揣篇,摩篇,权篇,谋篇,决篇,符言,转丸和却乱。又有《本经阴符七术》,是养神修道的学问。
要离在的时候,王诩还没有成书,但其中许多相应内容,他已经传授给了各个弟子。
刚才这人诵念的,正是要离研究最深,也是最熟稔的《反应篇》里的精华内容。
啊,一定是老师派人过来帮我了……
要离心中一阵狂喜。
他还不确定,试探着道:“我有几句话,你能解释吗?”
“请讲!”
“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言有象,事有比;其有象比,以观其次……”要离道。
这也是《反应篇》中的一段话,当时要离就一知半解,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领悟,这时候他提出来多少有借此求教的意思。
“秋至无声,却一叶而知秋。”年轻的老夫子微微一笑,口若悬河,“只要是言语,便有其外在形象,只要是事情就有可类比的过往,据此,我们就能进行正确判断了……”
果然是!
“受教了。”要离恍然,已经确信无疑。
二人的话听到卒长的耳朵里象打哑迷一样,云山雾罩的只觉着脑袋快要炸了。
他凑上来谄笑着问道:“将军,这人收……还是不收?”
“收!”要离毫不迟疑。
卒长点头,反身问老夫子:“叫什么名字?”
“在下文种!”那人道。
……
正说着,长跑队伍中已经有人回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那人象风一样刮过田野,率先抵达了终点线,将第二名甩出了数十丈远,而且只是面色微红,看不出有多么吃力。
细看,是那个有点面熟的年轻人。
要离笑道:“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莽山之巅,木鸢高飞。”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略一拱手,“在下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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