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豆娘
轻歌躺在鹅绒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心思微动,精神之力展开,悄然的进了虚无之境。
她赤着双足,站在虚无之境的尽头,穿着若隐若现的单薄亵衣,肩上披着绣着苍龙的外袍。
拢了拢袍子,轻歌蹑手蹑脚的朝王座椅上走去,姬月斜躺在上面,黑发红袍,一双绝美的异瞳,此刻却是闭着的。
轻歌绕至姬月身后,双手捂着他的眼睛,触感冰凉,“猜,我是谁?”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姬月虚弱的笑了。
轻歌:“……”这样就不好玩了。
轻歌将双手移开,正想开口,手腕被其拉住,姬月一用力,她便顺势跌落在了男人的怀里,清新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强而有力的怀抱给了她个措手不及,脸色像霜一样散发着寒气,耳根却是红透了。
姬月用力的搂着她,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只是把削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热气喷洒在其耳边,“如果我死了,不要难过,不要哭。”
轻歌身体一僵,熟透耳根的红尽数消退,四周的空气都是冰冷压抑的,“你说什么?”
“没什么。”姬月道。
母亲在世的时候,稚嫩的他问,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她说,不会让妻子流泪的丈夫,才算合格。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久到他都要忘记那个女人的容颜了,唯有这么一句话,记忆犹新。
“为什么这么问?”轻歌的心弦被其挑起。
“你猜……”
轻歌仰头,正望见男子邪邪一笑,此花开后百花杀,轻歌一阵恍惚,灵魂好似都在颤动。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轻歌敏锐的发觉了不对劲。
“没有。”
“那……”轻歌不依不饶,只是千万言语全被堵在了咽喉,近在咫尺陡然放大的脸庞让她双颊绯红,瞳孔微微紧缩。
她看见姬月双眸微闭,睫翼如蝉,墨黑的发落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滚烫的气息好似要将骨髓烧成灰烬。
辗转悱恻,缱绻情深,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不过就是被啵了一下而已——
第一狂妃 第443章 我那方面有问题
姬月放开轻歌后,见她发怔的模样,不由的笑了,伸出的手在其鼻尖轻轻一刮。
轻歌低头,嗫嚅的道:“那个——不继续了吗?”
她知道他懂继续的含义。
姬月笑了,“怎么继续?”
轻歌:“……”
狠了狠心,轻歌闭上眼,一把扯掉外袍,身上就穿了件亵衣,有些冷意,她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来吧,继续!”
姬月:“……”
蠢!太蠢了,偏生蠢的可爱。
他附身低头,额头与其额头相互抵着,他自地上把外袍捡了起来,把她裹成了一个粽子。
“我那方面有问题。”姬月道。
轻歌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般,蓦地睁开眼睛,言语都梗在喉咙,说不出话来,除了震悚还是震悚。
她曾说过北月冥不是男人,黎恩阳那方面有问题,没想到……
姬月苦笑,他多了解她,怎会不知她的想法,只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他也舍不得撒谎话来骗她说不要她了,然后偷偷的独自走到没人的角落自生自灭,貌似这样才伟大,可她以前被抛弃过一次了,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方法。
他只能说自己不行。
“认真的?”惊悚过后,轻歌恢复了镇静。
“认真的。”
“……”这日晚上,轻歌不知何时离开了虚无之境。
不论姬月哪方面有问题,都改变不了他是姬月的事实,只是她苦恼的是,怎么跟云月霞去说。
轻歌躺在床上休憩的时候,本该在虚无之境里的男人,飞掠了出去,脚步虚浮的往偏殿里走去。
墨邪浅眠,檀木门被打开的刹那,冷风灌了进来,墨邪蓦地睁开双眼,无刀剑自空间袋中破出,朝门口的人影掠去,击杀!
那人站在门前,好似没有看见朝他袭去的无邪刀,双手负于身后,缓慢的往前行走,当流星追月般的无邪刀就要贯穿他的脑袋时,无邪刀却好似着了魔一般,调转了方向,湮没进一根柱子里,只余刀柄在外面。
“你是谁?”
墨邪起身,立于窗前,警戒的看着对面双瞳紫红的男人。
墨邪蹙起了眉头,仔细端详着一言不发气场浩瀚如王者般的男人,只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记忆深处见过一般。
“轻歌的灵兽。”姬月漠然,道。
墨邪脑子里,仿似有绚丽的花儿炸开,整个人都懵了。
也难怪他。
想想看,要是平日里的娇嗔毛绒小肉团,突地有一天成了人形,怎会不惊?
墨邪好似想起了什么,夹着双腿扭扭捏捏,“那个,我虽有断袖之名,并无断袖之实。”
他想到了今日跟轻歌说的关于断袖的话。
原来他以为姬月是听到了这番话,另存心思,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进另一个男人的房间。
姬月:“……”
这叫个什么事,前一刻他还在跟自己女人说自己不是男人,那方面有问题,下一秒又被人当成断袖——
姬月往前走了一步,墨邪朝后退了一步,忌惮的看着他。
姬月:“……”
“本座来是与你谈轻歌的事。”姬月也不绕弯子,直接道。
提及轻歌,墨邪脸上的玩味儿便收了起来,有了几分肃然认真之态。
“夜青天被人囚住,轻歌被逼登基成女皇,之后会有君主气运……”姬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墨邪越往后听,身上的气焰越是叫嚣,怒火腾腾,恨不得化为杀戮之刃,将负她之人杀个片甲不留。
他就说,以她的性子,怎会被一个帝国拴住,果然有问题!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墨邪问。
“断袖。”姬月淡淡的道。
墨邪:“……”
“有个能破解死局的办法。”姬月见墨邪被堵得哑口无言,心里畅快无比。
“什么办法?”言归正传,墨邪神态肃然。
“心脏熬药,需要处子女子……”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墨邪眉峰抖动了几下,“云妃今日与轻歌说的话,看来就是关乎处子的……”
姬月点头。
“你是想让我来?”墨邪总算知道了姬月的目的。
姬月顿了顿,脸色苍白,却又难看,如火般宽大的衣袖之下,一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灵魂好似被人剥离,胸腔里的肋骨被人残忍拔掉,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
他曾是妖域最骄傲的存在,如今却成了个窝囊废。
尽管姬月按捺住了悲怆,还是被墨邪发现了不对劲,他虚眯起眼睛,逼近了姬月几步,问:“你和轻歌,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本座说,他是我本座未来的妻子,你信吗?”姬月道。
墨邪四肢里的力量仿佛一瞬之间化为虚无,十几年来的漫无目的未来的信仰全都成了死灰,他脚步踉跄,若非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柱子,早就摔倒在地了。
他一直都看得出,梅卿尘过后,夜轻歌的心里还装有一个人,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没想到,不是人!
猜测是猜测,臆想是臆想,当他真正听到时,只觉得有万道雷声在耳边响起,耳膜都要炸裂。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我来?”
墨邪不解,他想让自己正常,只是双目充血,赤红的可怕,犹似在暴怒边沿徘徊的狮子,随时迸出,咬断人的脖子,致命一击。
“我身体有问题,做不到。”姬月怆然,他蓦地抬眸,双目如火直视墨邪,
“如果是你,我甘愿。”
他对墨邪也算是知根知底,如果是墨邪的话,他不介意。
墨邪震住,骇然。
“她知道吗?”沉默了好一会儿,墨邪出声问。
“不知道。”墨邪如实回答。
“不需要她的同意吗?”
“她会同意的。”
“不,她不会。”
“她会。”
“……”
墨邪了解夜轻歌,故此,知道她不会,姬月想救轻歌,故此,认为她会。
的确,姬月不介意自己头上的帽子是何种颜色,他只要她安好就可,可被他选择性的忽略掉了的是,她介意。
她刚烈如火,性情中人,冷漠的冰凉薄的水,是天下四方最野最真的姑娘。
第一狂妃 第444章 姬月,蠢货!
午时。
轻歌与云月霞东陵鳕几人用膳。
“墨公子呢?”云月霞游目四顾,不见墨邪踪影。
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轻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最近小狐狸经常没有踪迹啊……”
轻歌眸光黯了几分。
此时,灵魂传音在她脑海中赫然响起。
“鸾凤宫后殿,我和墨邪在这里等你。”是姬月的声音。
轻歌蹙眉,姬月和墨邪?
她怎不知他们关系这般亲昵无间。
李富贵见轻歌起身,便问:“夜姑娘,你去哪?”
“茅厕。”
李富贵:“……”
云月霞险些将塞满嘴的饭给吐了出来,倒是东陵鳕,敛起的忧郁眸子里,尽是浓浓的笑意。
鸾凤宫,后殿。
轻歌来时,殿前的两名宫女们将充当门帘的幔帐往两边掀了起来,轻歌一眼便看见了后殿内的两名男子,同是邪魅狷狂,着如火红衣,不同的是,一个恣意桀骜,狂放不羁,一个妖孽妖冶,潋滟幽魅。
恐怕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孤傲。
轻歌疑惑,墨邪和姬月两人平时并没有往来,这会儿怎么……
姬月坐在椤木椅上,无力的靠着,有几分虚弱苍白,不过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墨邪前来相迎,“为了等你,午饭都没吃。”
“等我干嘛?”轻歌问。
此时的墨邪和此刻的姬月,都很古怪。
墨邪僵住,伸出的手想要搀扶轻歌进来,却是凝滞在半空,许久,他不动声色的将手缩回袖子里,负于身后,看了眼姬月,道:“他会告诉你。”
轻歌快步走到姬月面前,望着他。
“我不能做的事情,他可以做。”
一番言语,像是冰冷的水,从头浇灌到了脚底。
只一言,轻歌便明白了。
她看着姬月,姬月平和的与她对视,眸色古井无波,波澜不兴,其实心里早已千疮百孔,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是有多勇敢,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蠢货!”轻歌忽的怒骂。
姬月愣住,发白,傻眼,整个人都呈石灰的状态。
墨邪站在幔帐旁,眼里的少女神采飞扬眉目凌厉,他解下酒葫芦,仰头喝了口,半醉半醒,摇摇晃晃的出了后殿,宫女立即掀开幔帐,墨邪一手抓住帘子,一手伸出,修长的食指勾起宫女的下巴,端详打量,“美,真美。”
可天下美人这么多,他偏偏只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宫女望着一面喝着烈酒一面往前倾斜的走着的他,视线难以收回,丢了魂魄失了芳心。
后殿里,姬月还在发愣。
轻歌骂骂咧咧,“太蠢了,你怎么这么蠢?真不知道你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当上妖王的,蠢的无可救药!”
姬月委屈。
轻歌停止骂声,大口喘气,姬月立即送上茶水解渴,“慢点,别呛到了,等有了精神再继续骂。”
轻歌:“……”
她无奈,缴械投降,狠狠的瞪了眼姬月。
姬月发怵,他家姑娘真是越来越凶了。
轻歌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凝视着姬月,道:“若你所言是真的,我们以后大不了不要孩子……”
姬月听着她的声音,陷入了混沌之中,温暖包裹着冰冷的躯体。
“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心脏没了又怎样?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不会让你的帽子变成绿色。”轻歌言辞犀利,说至后边,眸中闪烁着冷光,“若你真想离开,你只需和梅卿尘一样,我绝不会多说一句挽留的话。”
冷酷,无情!
姬月心脏仿似停止了跳动,他蓦地从椅子上站起,用尽全部的力道拥她入怀,狠狠的搂着,恨不得将其骨头拗断。
就让他自私一次,就一次。
姬月眼前的视野,被漆黑的夜包围,撕裂的痛遍布全身,他心慌,却阻止不了噩梦的降临。
嘭!
身体倒地的声音。
轻歌看着适才还用力抱她的男人此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正想将姬月扶起来,却是被绊的摔了一跤,等她爬起来回头看去,空旷的地板上,哪里还有姬月的身影。
轻歌眼瞳扩大,悲戚荒凉着,她转头四顾,哪里都没有姬月的身影,她用精神之力感应虚无之境,没有,没有,都没有。
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轻歌身体软弱,倒在地上,碰倒了零零星星的酒杯酒壶,正远走的墨邪闻得动静,立即清醒,飞速掠来,掀开幔帐时,只看见仿佛没有灵魂般的女子瘫坐在地上,腿部和手掌扎进了酒壶碎片都不知道,她瞪大眼,焦急的往四处看,似是在寻找什么。
双目呆滞,眼神空灵,没有焦距。
墨邪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野兽般低吼了一声,疾风般暴掠上前,一把将轻歌提了起来放在椅上,小心翼翼的取掉镶嵌进皮肉里的锋锐碎片。
“墨邪……”轻歌四处游荡的眼神,终于落在了墨邪身上。
“我在。”墨邪出了一背的冷汗,把带血的碎片丢至一边。
当碎片从轻歌皮肉里取出时,她无动于衷,好似感受不到痛,连这具身体,都不是她的了。
“姬月不见了……”
墨邪僵住,手在颤抖,他抿了抿唇,大喘了口气,蓦地抬头,朝她看去,灵魂却是震住。
她脸色煞白,嘴唇干涸,倔强固执,眼里却蓄满了泪,她的骄傲不让这泪流下来。
她慌了。
可她还记得姬月的话,姬月跟她说,他的母亲,妖域曾经名动一方的妖后说,一个好的丈夫,是不会让自己妻子流泪的。
她硬是把眼中的水,憋了回去。
墨邪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无言的站在一侧。
面对那么多的天灾人祸,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敢想象的曲折磨难,她一个人都熬过来了,哪怕遭受筋脉断裂之痛,哪怕铃铛入狱,哪怕大婚之日新郎逃婚她成笑谈,她都没哭。
墨邪甚至一度怀疑,她不会哭,是天生无泪女。
不不不,看,她有泪。
轻歌像是一具傀儡,靠在椅子上僵硬的坐了一下午,坐了一天,两天,很多天,墨邪站在她旁边,不吃不喝昼夜不分的陪着她,其他人都被隔绝在了殿外。
第一狂妃 第445章 布局
轻歌无力的靠着软椅坐着,四肢冰冷没了温度,身体里的血都凝固着,连流淌的激情都没了,胸腔内的悲戚,蔓延百骸,泣血,阴鸷。
她想了很多,发现了姬月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平时要白的脸,涣散的瞳孔,有气无力的声音,古怪的言语……
可该死的是,她没有发现。
不,是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会被任何事物打倒,哪怕天塌了,她还有个他。
可现在天没塌,他却没了。
墨邪复杂的看着轻歌,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寒冷的手,心如刀割,“他只是消失了,并没有死。”
轻歌眼神微动。
见她动容,墨邪趁热打铁,“没有死就还有希望,他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会比死还难受。”
轻歌指尖轻颤,干涸发白的唇紧抿在一起,她蓦地起身,往殿外走去,一出幔帐,便对上了男人忧郁的黑眸,他深深的望着她,道:“饭菜还是热的,去吃一点吧。”
轻歌点头,往正殿走去,满桌的饭菜,散发着热气,在一旁昏昏欲睡的云月霞看见轻歌,立即起身,走来,道:“你都快把我们吓死了,这十来天,东陵皇上都会吩咐人去小厨房煮饭烧菜,冷了就热,一天两次,生怕你出来吃不到热饭。”
轻歌味同嚼蜡,听见云月霞的话,她一面吃着没有味道的白饭,一面抬眸,望向东陵鳕,东陵鳕本就瘦,此番好似又瘦了一些。
“别光是吃白饭,也吃点儿菜呀。”李富贵道。
“饱了。”
轻歌把碗筷放下,转眸望向云月霞,道:“你的占卜之术,能占卜出人或兽的方位吗?”
“能。”云月霞道。
“三日的时间,能不能帮我占卜出姬月的位置。”
“姬月?”
云月霞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姬月即是轻歌的灵兽,“三日时间,够了。”
云月霞恍然大悟,轻歌呆在后殿的十来天,她思来想去都猜不明白轻歌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如此。
“李堂主。”
轻歌转头,看向李富贵,道:“白天你乔装打扮随东陵公子一同出城门,晚上我把爷爷救出去托付给你,你带着他去安全之地。”
李富贵沉吟片刻,点头。
“墨邪,你晚上去鬼王府……”顿了顿,轻歌又道:“拖住他,去他的王府,看看有没有关于冥千绝的气息。”
突破了灵师的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神息,而这种神息,唯有灵师才能感应到。
她还是怀疑冥千绝的,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在北月时,她所遭受的一切,看似无常,曲折跌宕,其实有一条暗线,把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串联在一起,虞姬、媚娘、冥千绝、斗兽场!
之前一段时间,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此次四国之事,幕后之人会是冥千绝,只是动乱四国的力量,不仅仅是一个灵师就能办到的,占卜、心脏捣药、君主气运,一个冥千绝能做到吗?
她不相信。
何况,冥千绝仅仅只是个灵师而已,若他有更强大的力量,姬月必定能察觉,会告知她。
若说她的异世人身份会引起轩然大波,或是冥千绝隐藏了实力,可他闭关突破灵师,在她还没有穿越至四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故此,当李富贵说冥千绝的丹田被人毁坏时,她就打消了怀疑冥千绝的念头,只因背后之人太强大,而这,是个神奇的世界,并非几国之间的明争暗斗那么简单,所要思考顾虑的,还有很多。
直到她的心思沉淀了下来,才想明白当时冥幽的一番话。
冥幽和冥千绝是双生子,亦是第五个帝国的后代,可第五个帝国是被佣兵协会血洗的,为何不找佣兵协会报仇?而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冥幽还是佣兵协会的会长,而将近百年来,佣兵协会都没有很大的动乱,没有遭遇很大的报复。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双生子之一的冥幽能不动声色的成为佣兵协会的会长,冥千绝又怎么可能仅仅是个灵师?
换而言之,冥千绝丹田毁坏的消息,会不会是假的?而是冥千绝故意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若真是如此,冥千绝就跟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
“冥千绝?”墨邪抿唇,“可以。”
“今晚我会派人去鬼王府,给你一匹马,马上用麻袋捆着一个人,你骑马赶去落花城。”轻歌道。
“我想留……”下来。
后面的两个字尚未说出口,墨邪就泄气了,苦笑一声,道:“可以。”
“你是想声东击西?”
云月霞道:“落花城是这片大陆的中枢,在那里,夜长老是最安全的,若我是幕后的那个人,我也会认为你救出了夜长老,会让墨公子带去落花城,可你留了一手,暗地里,让夜长老跟李堂主走了。”
轻歌勾唇,冷笑,“爷爷安全了,我才有精力去做别的。”
墨邪看着轻歌,有些心凉,心悸。
“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支走了,姬月也不在你身边,所有的天灾人祸,你都想一个人扛吗?”墨邪说。
轻歌漠然,墨邪总是这样,一眼就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
敲门声响起,缓解了气氛,轻歌斜睨,冷声道:“进来。”
宫女走了进来,见鸾凤宫里空气压抑,脚步都不由的放慢了一些。
“女皇——”
“说。”
宫女看着面前身着明黄龙袍发丝有些紊乱却雍容凉薄的少女,咽了咽口水的,道:“鬼王说东陵国西部发生海啸,东部瘟疫,囚牢里的几名皇子突然被放出来了,带着三万两千囚犯杀害良官,逢人就咬。”
轻歌冷笑,“辛阴司的消息当真是灵通。”
“鬼王特地让奴婢过来的。”宫女道。
轻歌摆了摆手,宫女往回走,退时关上了门。
“看来我不得不回去了。”东陵鳕苍凉一笑。
轻歌眸色清寒,这次东陵的暴乱显然是幕后的人趁东陵鳕不在故意制造出来的,那人以为东陵鳕会陪在她身边,想借此机会毁了东陵。
可他不知道的是,轻歌已经做好了打算让东陵鳕带着李富贵夜青天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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