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

陆辰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扯开了唇，说：“各自闭门思过三个月，抄写十卷佛经。”
包括陆文山在内，众人都是诧异地望向了陆辰，没有想到陆辰会采用这么温和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跪在地上的外门弟子们，挪动着膝盖来到了陆辰的面前，一下又一下地磕头大榭。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
殷凉刹站在人群之中，望向了张扬至极的少年，眼底深处涌起了炙热的光。
另一侧，阿柔的眉眼愈发温软澄澈，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个少年。
……
护族阵法外，唐门的人等候已久，面对守族的侍卫，颇有些不耐烦。
很快，年下一族的侍卫带来了消息。
唐门来人呵斥：“你们年下一族是怎么回事？是不想跟唐门合作了吗？还是说你们不需要阵法物资了？这样怠慢的态度，这样的待客之道，真令人不痛快。”
年下一族的侍卫道：“阁下，麻烦把消息带去唐门，唐门五倍的物资，我族绝对不会购入。不仅如此，从现在开始，我们会中断和唐门的所有合作。阁下，天色不早了，请回吧。”
唐门来人还保持着方才的夸张表情，错愕：“你说什么？”
“我们不跟唐门合作了，你们爱找谁，就找谁去，听清楚了吗？”侍卫不悦地道。
唐门三番五次，年下一族的族人和弟子们早就不悦了。
如今能够扬眉吐气，谁还会夹着尾巴做人？
换而言之，他们等着一天，等了很久！
若不是阵法物资的稀缺，他们何至于看唐门的脸色做人？
现在好了，年下一族终于恢复了堂堂阵法大宗的风光辉煌！能够傲立于人世间！
唐门来人终于听清了侍卫的话，一下子六神无主，打道回府，急急忙忙把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给带回去。





第一狂妃 第4046章 神女地
唐门锻造房，唐锋正在处理刚出炉的锻造材料，他的手有过旧伤，实力不如从前。
但好歹是一代宗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唐锋大汗淋漓，把锻造材料交给一旁的人后，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锻造宝器，是一件体力活。
锻造师，说白了，就是做苦力的人。
唐锋走出锻造房，沐浴换了干净的衣裳。
他有个习惯，锻造出一件宝器后，会小酌一口。
生活需要仪式感，唐锋也需要。
小侍匆匆跑来，破门而入，嘴里喊道：“不好了！唐宗师！不好了！出大事了！”
唐锋不喜被人打扰，皱了皱眉，喝了口甜酒，问：“发生何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一点儿都不像话。”
“唐宗师，是年下一族那边出事情了，还是不得了的大事！”小侍急道。
“说。”唐锋有条不紊，不疾不徐。
“年下一族拒绝了和唐门的合作，并且当众说了，不再与唐门有任何的生意往来！别说五倍价格的物资了，就算倒贴，他们都不要！”
“什么……”
唐锋一个没拿稳，手里的酒杯就砸在了地上，他猛地站了起来，一下子也慌了神，瞪着小侍问道：“怎么可能？千族大比在即，正是年下一族需要物资的时候，他们就算不想要五倍价格的物资，也不敢切断和唐门的合作？你是不是听错了？”
“宗师，我没有听错，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小侍带着哭腔说：“据说是那魔渊的夜无痕带着物资去了
年下一族，以低于市面价五成的价格卖给年下一族，他只要一个请求，恢复陆文山的长老职位，并且重新把陆辰纳回族！最可怕的是，夜无痕所带去的物资，年下族长亲自清算，比我们和回光巷的阵法材料，还要精纯两成以上！”
唐锋听着小侍喋喋不休犹如疾风骤雨的话语声，顿感到头疼。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如此的话，那他垄断阵法物资，岂不是让唐门亏本？
等等！
唐锋用力地抓着小侍的衣襟，问：“三千世的阵法物资都已经被唐门垄断了，夜无痕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弄来物资，他的物资从何处而来？这件事可打探清楚了？”
小侍哭得‘梨花带雨’，点头如捣蒜：“奴才都打听清楚了，那一批物资，正是夜无痕从回光巷拿走的过期物资，夜无痕有着把过期物资恢复新鲜期的本事！她还在年下一族的长老殿承诺了，以后年下一族的资源物资都不用愁，全都交给她，她不仅能和年下一族签订下交易契约，还能发誓保证永不涨价！年下一族早就憋着一股气，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唐门的物资了！”
唐锋呆愣，怔住。
他缓缓松开了手，小侍得到自由摔在了地，膝盖碰触到了适才碎裂的酒杯碎片，扎出了血。
小侍疼得都不敢叫一声。
“唐宗师！门主让你过去一趟。”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
唐锋面如死灰，无力地坐在了椅上，一脸的绝望，嘴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
“把过去物资恢复新鲜的本领……”
“人世间真有这样逆天的本领吗？怎么可能？！”
唐锋再也维持不了他的笑面虎了，变得歇斯底里。
和夜无痕切磋的几个回合下来，他从未赢过，先是损失了青莲上族的信物，又让南山族长在眼皮子底下去世，现在倒好，自作聪明垄断了所有的阵法材料，让唐门血本无归不说，还彻底得罪了年下一族！非但如此，他还让年下一族和魔渊更为团结了！
唐锋头晕眼花，用力地揉捏着太阳穴。
“唐宗师，请吧，不要让门主多等了。”门外，继而响起了那道无情又残酷的声音。
唐锋大口喘气，用力地扶着手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小侍的搀扶下，朝门外走去。
唐锋清楚，接下来，他即将面对怎样的问责！
夜无痕！
唐锋怒发冲冠，两眼瞪大！
……
却说黑市的回光巷，最内侧的熊家铺子，熊大正拿鞭子鞭打小儿子熊蛋。
熊蛋年纪不大，但骨头硬的很。
就算满身鲜血，他依旧执意地说：“我要去镇守那一块神女地！就算你把我的腿给打断，我爬都要爬过去，除非你把我活活打死，就算如此，我的魂魄也要去那里游荡。”
是的，那一块人人避之不及的废地，在熊蛋这里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神女地。
熊大被小儿子气得跳脚，还想再甩一鞭子，可是看着熊蛋身上的伤，以及少年固执的眼睛，熊大一下子没了了力气。
熊大无力地把染血的鞭子丢开，坐在了一旁的石墩上，熊管家端来的茶杯，“熊老大，歇会儿吧，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而且正是叛逆的年纪，你越大，越会父子离心。”
“这些天，也就只有两件好事了。”熊大叹气说道：“一件是夜无痕买走了废地，还是以五百万的高价，第二件事就是夜无痕拿走了过期材料，省下了一笔处理费。”
“爹！爹！”
熊家大儿子急匆匆地赶进来。
熊大皱眉，满脸的不耐烦：“你怎么也跟你弟一样毛毛躁躁了？”
“爹！你知道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吗？”大儿子问。
“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是那青莲的天地王和邪殿的鬼王搞破鞋了？”熊大不耐烦地说。
大儿子摇摇头，红着眼开口：“夜无痕带着一批阵法物资去年下一族，卖给了年下一族，年下一族扬言要隔你唐门断绝生意关系。”
熊大不再打趣儿，放下茶杯站起来，郑重其事地问：“怎么回事？那夜无痕怎么会有阵法物资？他从哪来的？”
“爹！那一批物资，就是从我们熊家铺拿走的！”
“我们把物资卖给了夜无痕？我怎么不知道？”
熊大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突然，熊大瞪眼：“是那一批过期物资？”




第一狂妃 第4047章 夜叔
熊家铺大儿子连连点头，嫉妒到眼睛都红了。
“正是你赠送给夜魔君的那一批过期物资，谁知到了他的手中，竟然化腐朽为神奇，变成比市面材料还要精纯两成的资源了。”
“这件事已经传遍了五湖四海，继三千魔钟和皇鼓之地后，夜无痕的名字，再次传遍了大江南北。现在各处的人，都在争取和他合作。”
“马上就是武道协会登记审核的日子了，世人都很好奇，夜无痕深不可测，到底是怎样的实力！”
“……”
儿子的声音宛如蜜蜂般响个不停，熊大的脑子一阵嗡鸣，手里的茶水突然就不香了，有种损失了一个亿的痛苦感觉。
一想到那一批可以卖出高价的物资，是他自个儿屁颠屁颠送给夜无痕，他就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几巴掌。旁侧，跪在地上大有宁死不屈之精神的小儿子熊蛋，一直耷拉着脑袋的他，突然挺直了脊背，目光炯炯，两眼有神地看着前方，耳边似是回响起了夜无痕临走以前的话，
他愈发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如世人所料，她是神童转世？”熊大低声喃喃。熊管家道：“熊老大，现在追究这一批物资为时已晚，就算物资在我们的手上，依旧是过期的。与其去想夜无痕抢走了我们的物资，倒不如想想接下来即将应对的事情。唐
门购走的物资，唐锋一定会低价卖给我们，降低唐门的损失。”
“我们熊家铺才不上他唐门的当，拿我们当枪使？”大儿子怒道：“爹，绝对不能买唐锋的物资，现在年下一族和魔渊达成合作，我们若是买来，是卖不出去的。”
熊大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眸光一闪，忽而说道：“唐锋如果要低价卖给我们，一定要买下来。”
“爹？为什么？”大儿子不解。
熊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出大儿子似懂非懂的一句话：“富贵险中求。”
他是个有野心的商人，注重的永远都不是眼前的利益，而是未来的每一步。
……
年下一族。
轻歌原本是想着快点儿回到鲛魔城的，但陆文山、大长老等人非要把她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
轻歌正走上长廊，远远地就听见陆文山在教训自己儿子，“辰儿，你死了这条心吧，小柔师妹是你夜叔的女人，你夜叔对我们恩重如山，你难道还要抢她的女人？”
陆辰低头，沉声道：“爹放心，夜叔看上的女人，辰儿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以后那点儿的心思都收起来。”陆文山倒也通透。
阿柔与轻歌并肩而行，听见前方的谈话声，侧目看向了少年。
少年有一双明亮的眼眸，像琥珀一样好看。
她清楚，女帝是担心她在年下一族受欺负，才用这样的方式保护她。
至少，陆文山父子会拿命来护她，族中高层也会栽培她。
“陆大哥。”少年嗓音清冽，悦耳好听。
陆文山瞅见轻歌，当即眉开眼笑，阔步走了过来，直接哥俩好地勾着轻歌的肩膀，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轻歌挑起细长的柳叶眉，亦是不拘小节，兄弟之间并没有这么多的约束，只不过可能要给古龙前辈和永生石一笔封口费，否则她家小狐狸的醋坛子都要翻了。
柳烟儿望着陆文山的手，眼底闪过一道杀气，唇角却是勾着戏谑的笑。
这陆文山若是知道他的夜贤弟是青帝的未婚妻，神月七王的外孙女，恐怕会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
而不论是降龙领域，还是如今的三千世，夜无痕出现的地方，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性别。
那男儿风范，举手抬足间的风流，就连柳烟儿都拍案叫绝，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堂中央，一张巨大的圆桌，满汉全席，珍馐美食，亦有烈酒醇香，飘溢四处。
这张圆桌足以容纳几十个人，年下一族的高层盛情邀请轻歌等人，可见对夜魔君的重视。
大长老甚是器重地望着轻歌，对于这个少年郎，是越看越喜欢，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若是慈祥心善，必然惜才爱才。
唯有那年纪最小的青年长老，目光里夹杂着敌意。年下族长为轻歌倒了一杯酒：“夜魔君，日后都是一家人，你可不止，唐门的这一笔账，压在我族有多憋屈，而今得以扬眉吐气，他唐锋在门中受罚，我心痛快！这一杯酒
，我敬你！你放心，小柔师妹是你的女人，她在年下一族，绝对不会受到欺凌。”
轻歌眨了眨眼睛，她害怕从此没有男儿敢在阿柔的身边，害得阿柔孤独终老……
轻歌打了个抖儿，扯了扯唇，无奈地说：“年族长，阿柔是我的妹妹。”
年下族长给了轻歌一个眼色，脸上仿佛写着：身为男人，大家都懂的。
轻歌：“……”
“无痕，你在修习什么样的术法职业？”大长老问道。陆文山回：“大长老，夜贤弟修习的是奇门盾法。”似是觉得说出来很没有底气，末了，陆文山还极有气势的加了一句：“就是何相国当年执意要修习的奇门盾法，我研究过
了，这盾法大有好处，能强身健体，提升人的意志力，还能提升那方面的能力。”
轻歌：“……”
陆文山突然看了眼阿柔、殷凉刹等人，老脸红了下：“我忘了还有小姑娘们在，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精神世界的古龙前辈冷笑了一声，真想告诉陆文山，与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夜无痕，更是个小姑娘。
陆辰举杯敬酒：“夜叔，从今往后，陆辰愿为你肝脑涂地。我明白了，做男人，就要做夜叔这样的男人。”
“我义父乃是铮铮好男儿。”白流云骄傲地道。
轻歌默默喝了一杯酒，心内太息，可恨不是男儿身，摘遍三千娇艳花。
大长老听到奇门盾法，皱紧了眉峰。“夜魔君，奇门术法若是修炼得炉火纯青，不会比神通术法差，而难就难在，奇门盾法的修炼时间和难度，比神通术法还要高。而最可怕的就是，奇门术法大多数都是残卷，没有详细的记载，除此之外，奇门术法很有可能修炼个几十年，毫无进展，到时功亏一篑，岂不是浪费了人生中最重要最宝贵的几十年？”大长老和当初的陆文山一样苦口婆心地劝说，希望夜无痕能够迷途知返，换一种术法职业，不可浪费了她的才华。




第一狂妃 第4048章 立足的身份
大长老的碎碎念，说得轻歌一个头都有两个大了，偏生大长老一副慈爱的表情，让她无法抵抗，只得乖巧地坐在旁边。
她的小爪子，不知不觉放在桌面，端起了一壶烈酒。
这些年下一族的侍卫，摆在她面前的酒，都是些甜酒，喝起来不够畅快淋漓。
啪嗒一声。
大长老的一双玉筷，猛敲轻歌白嫩的手背，轻歌眨了眨眼，无辜地看着大长老。
她好歹也是魔渊的魔君吧，大长老也太不给面子了。
大长老吹胡子瞪眼睛地说：“小小年纪，少喝些酒，身为一族之主，难道还不知烈酒伤身的道理吗？”
轻歌歪着头，无奈地望着大长老。
倏地，一杯甜梨酿的液体，放在了轻歌的面前，大长老乐呵呵，笑眯眯地说：“喝这种，都是我独自酿的，一般人可喝不到。”
说罢，大长老又夹了几块油滴滴的筒子骨放在轻歌的瓷碗，“你看你，身为男儿这么瘦小，得多补补。”
还不等轻歌回过神来，大长老又端了一碗香味浓郁的鸡汤过来：“这鸡汤是刚熬好的，后山纯正的老母鸡，味道鲜嫩肥美，老夫跟你说，放眼三千世，你找不到比年下后山还要纯正的老母鸡。”
轻歌：“……”想不到堂堂年下一族的大长老，还是三千世的养鸡大户，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故此，在柳烟儿等人饱含同情的目光注视下，并且在大长老的威逼视线之下，轻歌硬生生喝了一杯甜梨酿，一大碗鸡汤，啃了三四块筒子骨……
大长老捋了捋胡须，笑容愈发的和善，仿佛看见自己的亲孙子般。
想到这里，大长老眼眶微红，叹气：“老夫曾也有个孙儿，算起来和你差不多大，今年正好十八。他在五岁那年，遇到洪水天灾，走丢了。从此，他的父母离开了年下一族，四处去寻这个孩子。”
大长老越说，越是悲伤：“仔细看一看，你的眉眼，和那孩子的父亲有五六分相似，老夫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缘分妙不可言，兴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年下族长双眼清亮：“如此说来，无痕的眉眼，像极了那孩子长大的模样。”
轻歌啃筒子骨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
她不过是随手易容，竟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轻歌心中想法颇多，旋即咧开嘴粲然一笑，如个天真无害的少年：“如若大长老不嫌弃的话，那你就是我的爷爷。”
大长老哽住，良久，才说：“无痕，我那儿子和儿媳，在外流浪十三年，曾都是族中的阵法天才，而今却在街边如乞儿般觅食，孩子是被我弄丢的，他们这样是在惩罚我，也是在惩罚他们自己。你可否帮老夫这个忙，老夫愿为你做牛做马。”
“大长老，晚辈一直很敬佩你，有事情但说无妨，做牛做马就不必了，就怕折煞了晚辈。”轻歌连忙道。
大长老眼睛通红，一片悲鸣：“你的身份来历都是谜，三千世的人都在调查你，你才出现短短数日，就已经引起轩然大波。倒不如说你是老夫的孙儿，老夫的儿子、儿媳一定会回到族中的，而你，也有身份立足于三千世。不论你背后的身份是什么，都可以成为你的助力，你的底牌。至少，有老夫的袒护，你能高枕无忧。”
轻歌微愣。
可怜天下父母心。
若非走投无路，大长老亦不会如此。
整整十三年，大长老比谁都内疚吧。
而大长老说的也对，她正需要一个身份，这个身份，来得太洽和了。
轻歌双指纤细修长，细嫩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酒杯四面的雕花纹路，垂眸宁静地望着摆满美味佳肴的圆桌。
大长老和其余人都紧张兮兮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半晌，少年放下酒杯，爽快站起，竟在大长老的面前弓腰行礼：“爷爷在上，受孙儿一拜。”
大长老：“……”
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厮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了。
大长老伸出双手扶住了行礼的少年，笑道：“回来了就好，以后，就在爷爷身边，爷爷会保护你。”
年下族长望向四方的人，“诸位，能在这一张桌子上共食，说明我们都是一家人，若我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不论何人，格杀勿论。”
其余人等皆是低下了头。
大长老喜极而泣，“十三年了……”
“大长老，孙儿既然找回来了就好，把消息放出去吧，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年下族长道。
“族长说的是，明日老夫就要告知天下，老夫在外十三年的孙儿，终于回家了。”大长老的声线都在发颤。
轻歌睫翼微颤。
大长老许是想在她这里，找到一丝温暖，一丝安慰。
即便是自欺欺人，即便是最有一盏烛火，他也甘之如饴。
轻歌抿紧了唇，她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如此一来的话，她帮助年下一族的事，世人不会说三道四，也不会再怀疑她身上。
她帮助自己的爷爷，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他族之兵不能以这个为理由来讨伐她。
这一顿饭，吃的很温馨，大长老把她当成亲孙子，假戏真做，拉着她的手掉眼泪，说着已经过去的陈年往事。
即便吃完了，大长老还在说。
“你娘生你，
生了十五个时辰，等你娘回来了，你要对她好。”
“你小时候特别挖皮，总喜欢去山下的那一颗歪脖子树上挂着，一挂就是一整天，非要别人找你找得团团转，你才笑嘻嘻地跑出来。”
“你小时候很喜欢笑，就算你爹气得揍你，罚你，你都会笑着受罚。”
“你还离家出走过一次，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理由是你饿了。”
“……”
大长老说了许多，轻歌颇为动容。
这些回忆，大长老至今没有忘记，积攒了太久太久。
那都是压在心底十三年的亲情。
看着白发苍苍的大长老，轻歌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那个很可爱的老顽童。
轻歌的眉眼愈发温柔，搀扶着大长老走在院中。




第一狂妃 第4049章 吞火阵
后半夜，大长老睡着后，轻歌才悄咪咪地离开。
轻歌和柳烟儿等人站在飞行神兽的脊背，望着三千世万里天穹的夜和霁月，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她的征途在足下，这片夜下的星辰大海，都将会是她的战利品。
人生的意义在于永无止境的路程和充满蓬勃之气的挑战，每个阶段的喜怒哀乐，都是上天的恩赐。
一侧，柳烟儿微微侧眸，勾唇一笑。
数年以前，谁能想到，她们会站在三千世的土地上笑傲群雄？
谁又知道，两年以后的今天，会有一个少年横空出世，搅动风云，乱了这寂静万年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