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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狂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豆娘
断臂悬崖,早有耳闻。
过此悬崖者,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轻歌微微眯起双眸。
永生石的声音,从精神世界中传来:
“断臂悬崖下,有一只血鹭,你若以精神之力沟通,可乘血鹭过去。”
轻歌闭上眼睛,开始探入精神之力。
这时,永生石继续说:“沟通不了的话,精神魂灵都会被血鹭吞掉。”





第一狂妃 第4156章 那便是我的死期
轻歌:“……”
这臭石头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现在把它给扔了,还来得及吗?
永生石似是察觉到轻歌的情绪波动,立即变作阿柔那样的少女音:“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不过区区血鹭而已,不在怕的。”
轻歌明知永生石是故意而为之,但该死的是,听到娇甜温软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怪罪。
这块石头也算是成精了,知道她的死穴。
旋即,轻歌凝神聚气,专心致志。
一抹神识,探入了悬崖之中,寻找着崖底的血鹭。
站在对面的黄璇,唇边蔓开了一抹轻蔑的笑。
这少年,竟想沟通血鹭,真是痴人做梦!只怕整个神魂,都要被血鹭给吞噬掉。
就在此时,君临山上,阁楼之中!
一方玉石桌,两道伟岸的身影,正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身着红袍,脸上戴着金色的面具,睫翼纤长浓密,一双狭长的凤眸,缓缓垂下,浅悠悠地望着正在沏茶的男子。
坐在前方的男子,一袭墨袍,鬓若刀裁,眼尾有几道岁月留下的痕迹,发色多为灰白。
再边上,是一面镜子,倒映着断臂悬崖之地的画面。
“恭喜邪王,实力又精进了。”武皇说道。
“本王也得恭喜武皇,爱徒出狱,指日可待了。”墨邪看着断臂悬崖,云烟之处,正打算驯服血鹭的少年,心脏颤了一下。
武皇却是时刻关心着墨邪的变化,便问:“邪王看起来,很担心这个叫做夜无痕的弟子?”
“本王没有断袖的癖好。”墨邪不动声色地说。
他知道,武皇是在试探他。
或许,武皇在怀疑什么,只不过仅仅是在怀疑而已。
武皇说道:“听闻上古时期,有一位奇女子,女扮男装,闻名四海。当她登上九重宝座,揭露女子身份时,整个天下都沸腾了。对此,邪王怎么看呢?”
“女中尧舜,人中龙凤。”墨邪不动声色,端过武皇递来的清茶,眼梢底下氤氲着可怕的血雾。
若那个少年在断臂悬崖出了什么事,他定要横扫武道协会,灭了武道十二门!
“听说邪王与姬王妃交好,姬王妃如今病重,邪王不去看一眼吗?”武皇问。
墨邪轻呷了一口茶,“本王四处寻医,就是为了治好她。本王亦是坚信,有朝一日,姬王妃之名,必然响彻三千世!”
武皇淡淡一笑。
“裴皇出狱,现身藏书楼前,武皇心情如何?”墨邪转变了话题,但心思都放在镜子里的画面。
“裴越那孩子,只要他能走出来,这几千年,我也等得值。”
武皇说道:“裴越,清萧,夜无痕,姜如烟,这四个人,都有上长生的机会。邪王,你更看好谁?”
“姬王妃。”墨邪道。
“哦?”武皇笑了笑:“都说邪王心中只有一个女子,看来,果然如此。”
吼!
一道灵兽的吼叫声,响彻四野。
武皇与墨邪都停了下来,看向镜中。
但见一只巨大的血鹭,在黄璇的震惊下,飞了出去,停在轻歌的面前,以臣服的姿势跪拜。
轻歌愣住,她没想到,会这么的轻松简单,还以为,会很困难呢。
血鹭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你的身上,有万妖之王的印记。我曾受恩于万妖之王,你是有他的印记,不敢为难于你。”
只是让血鹭感到奇怪的是,妖王印记不是留给自己心爱的人吗?
据他所知,那一位万妖之王是男子吧。
血鹭带有异样的眼神,在轻歌的身上扫了又扫。
轻歌朝它看去时,血鹭心虚地收回了视线。
听到血鹭的话,想到那个还在长生的男子,轻歌的心中淌过了道道暖流。
她迈开了腿,走至血露的脊背。
血鹭仰起头来,发出一阵嘶鸣,飞跃过森森云烟般的迷雾,落在了悬崖的对面。
“黄姑姑。”
少年从血鹭背部走下,优哉游哉,像是闲云野鹤,气定神闲。
那悠闲的样子,叫黄璇拧紧了眉。
“上山吧。”
……
山上。
武皇说道:“听说,暮光城主,就要再现了。”
墨邪心脏漏跳了一拍,他低下头来,面具掩去了痛苦万分的神色。
他终是要成为大悲邪殿最忠实的信徒,是黑暗中的王,效忠于暮光城主。
他的女孩,却要走向光明大道,成为璀璨的日月之光。
他怎舍得,与她为敌呢?
但那是他的使命。
只要他还活着,就必须完成的使命。
他会是暮光城主的部下。
“姬王妃是青后,终有一日,你们会有一战。”武皇说:“等暮光城主出现,打破结印,天地婆娑阵碎裂,便是惊天动地的一战。”
“那便是我的死期。”墨邪道。
“邪王,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与她站在对立面。”墨邪呼出了一口气,“也不会有那么一日,我的无邪剑可以对准天下人,唯独不会对准了她。”
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他改变不了宿命,也绝不会伤害她。
故而,在那日到来以前,他昼夜酿酒,将她余生的酒,都给承包了。
“你就这么在乎她?她将会是他人的妻子,她还有他人的孩子!”武皇道。
“那又如何呢?”墨邪抬起头来:“来生,她也有可能是我的妻子。”
只不过麻烦的是,这来生之说,还有个青莲的二傻子跟他抢。
武皇被深深地震撼。
门外,黄璇敲门:“武皇,夜公子到了。”
“小王告辞。”
墨邪起身,朝门外走去。
屋门打开,两道身影,互相碰面。
武皇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轻歌看见墨邪,颇为意外。
老邪怎会出现在君临山上?
她不知。
但如今能做的,就是目不斜视。
“这位是?”轻歌问道。
“邪殿,鬼王。”墨邪轻飘飘地说:“夜公子,我很期待裴皇的新生。”
言罢,擦肩而过,往前坐去。
一缕风至——
擦肩的那一刻,掀起了轻歌鬓间的碎发。
她很想回头看去,但她耸了耸肩,走进屋中。
“晚辈夜无痕,见过武皇。”
轻歌执扇作揖,大大方方,朗声道。




第一狂妃 第4157章 惊扰了我的客人
“夜元师,请坐——”
武皇衣袖轻扬,微微抬起了手。
轻歌倒是大方入座,接过武皇递来的一杯热茶,道:“没想到还能在武道协会见到传说中的邪殿鬼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武皇垂下了双眸,专心煮茶。
“听闻武皇以正道为己任,厌恶邪殿的每一个人,却不知那鬼王……”
说到这里,轻歌拖长了尾音,眸底含笑,若有所思。
裴越与武皇的事情,便是因为邪殿。
武皇乃名门正族出身,自出生时便有浩然正气和荣辱使命感,尤其厌恶与邪殿相关的一切。
而今,武皇竟与老邪饮茶谈话,私下见面,还是在刚刚出关之时,不由引人深思。
或许,武皇早有关注姬王妃,发现姬王妃病入膏肓的日子,与她在三千世声名鹊起的时间吻合了。
便心生疑虑,搞这么一出,就想看看她和老邪的反应。
毕竟她和老邪的关系众所周知,一同长大,生死之交。
但——
以武皇对邪殿的讨厌程度,即便有所怀疑,也绝对不会邀请邪殿的王前来武道协会的君临山。
那么,既不是如此,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轻歌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之色,暗暗皱了皱眉,端着茶杯的手,轻轻把玩,指腹摩挲着茶杯之上细腻突起的纹路。
清茶的香味,随袅袅白烟入鼻间。
轻歌深吸一口气,心旷神怡。
正在此时,武皇开门见山地说话,解开了轻歌的疑虑:“或许,正道之中亦有心术不正的妖魔鬼怪,邪殿内也会有心地善良之人。”
轻歌诧异:“难以想象,此话,竟是出自武皇之口。”
旁侧的黄璇,拧紧了眉头。
这个黄毛小子,竟如普通朋友般,在与武皇聊家常?
其他年轻的弟子,见到武皇,哪个不是浑身发颤直哆嗦,敬畏又害怕,连头都不敢抬,看一眼都是诚惶诚恐的。
哪像这小子,恣意潇洒,几分风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了自家后院,正与老朋友聊聊物是人非的故事呢。
“夜无痕!”
黄璇还是忍不住教训道:“在你眼前的人,可是武皇,请你,尊重一点!”
她的实力高强,毕竟是武皇座下,君临山的护法之一。
说话之时,刻意蕴出了气力波澜,磅礴如山,汪洋似海,在无形中顷刻间汹涌而出,直奔轻歌而去。
这种气力威压,多是用来袭击修炼者的精神魂灵与意志!
故此,意志力较为薄弱的人,在强者的威压下无处遁形,粉身碎骨,毫无招架之力!
轻歌像是察觉不到来自黄璇的威压,唇角含笑,修长如玉的手端起了茶杯,吹了吹茶面,再一口饮尽。
轻歌抬眸,眉目俊朗,如星似月。
越是危险,她越是沉着冷静。
“茶,不错。”轻歌微笑道。
却在此时,自黄璇而来的气力威压,宛如风暴,陡然而至!
威压风暴,扑向了轻歌的面门,掀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了少年俊美且精致的面庞。
九死一生的危急时刻。
她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笑意盈盈地望着武皇。
威压即将碰撞少年的颅腔时,武皇轻微地抬起手来,便见屋内的可怕威压,霎时,尽数消散。
“黄护法,你惊扰了我的客人。”武皇淡淡地说道。
黄璇感受到武皇的弦外之音,以及话语里传出的一丝不悦。
黄璇心惊胆战,急忙地低下头,两手抱拳,颤声道:“武皇,我……”
武皇摆了摆手,轻声说:“下去吧。”
“是!”
黄璇看了看轻歌,转身离去。
砰地一声,屋门合上。
这座山,这座屋,转瞬就只剩下武皇与轻歌俩人。
“你也很难相信吧,本皇竟会相信,邪殿之中,竟有好人。”武皇自言自语般低声说。
他低下头,深深地望着桌面的茶具。
不由想到多年以前,他在教那个孩子,如何沏茶。
对于君子而言,清茶,总归是胜过烈酒的。
裴越自小,只喝茶,不碰酒,这是师父武皇立下的规矩。
他一直都希望,裴越能够继承他的衣钵,乃至于是成为超越他的存在。
他对裴越的期望很大,以至于失望大到,数千年过去了都没办法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
“武皇,喝了这么多年的茶,要不要试试,喝一杯酒?”轻歌突发奇想,挑起了眉。
武皇整个人竟是正襟危坐般,立即如个古板严肃的老封建,皱起了眉,摇头:“本皇祖训,世世代代的男儿不碰酒。”
“酒是,消磨男儿意志的东西。”武皇道。
他这辈子,都不会碰酒的。
他记得,裴越就是喝了邪殿那丫头的酒,才连他这个师父都不要了。
明明与他无关,那丫头的死他也很纳闷,裴越非要怪罪他,与他不死不休。
几千年了,武皇至今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错了!
“武皇大人,晚辈在你这儿喝酒,你不会见怪吧?”轻歌挑起了眉,笑着问。
武皇干咳了声:“你喝吧,虽然本皇从不沾酒,但也知当严于律己宽于律人。”
轻歌眯起眼睛笑,转而从神木空间取出了晶莹剔透的酒壶,两枚酒杯,置放在华光流转的桌面。
轻歌手提酒壶,斟酒入杯。
哗啦水声响起。
一阵酒香,四溢散开。
武皇深吸了一口气,“好香的酒。”
“武皇要来一杯吗?”轻歌问道。
武皇这才发现,这少年是在故意引诱他喝酒。
识破了轻歌的小心思,武皇闷哼了声:“不来。”
“那晚辈只好独自饮酒了。”轻歌失落地叹一口气,又问:“时隔多年,武皇对邪殿的看法,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武皇沉默半晌。
“是因为裴兄吗?”轻歌唆了一口酒,问。
武皇看着轻歌喝酒的模样,皱了皱眉,这般喝酒,实在是有辱斯文。
不过,年轻人,能够理解的。
武皇倒没有遮掩,回道:“你很聪明,是因为他。或许,当年本皇也有错的地方,想让他走出心劫,才去试试接触邪殿的人。”




第一狂妃 第4158章 酒过三巡
轻歌喝酒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眨了眨眼睛。
武皇对裴越的疼爱,出乎她的意料。
这一件事,归根究底,都是裴越有错在先。
离经叛道的人,在这个时代,不容于世。
但武皇力排众议,创下武道地牢和精神元师,用一堆弟子,来掩盖他想要保护裴越的心。
奈何裴越活在过去,不懂武皇的用心良苦。
武皇亦有自己的深思熟虑,没办法与裴越开诚布公。
久而久之,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便是数千年了。
轻歌紧抿着唇,眼底滑过了一抹深思。
“你是个好师父。”轻歌说道。
“可对于他来说,本皇却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师父,不是吗?”
武皇苦笑一声,自嘲地道。
他端起清茶,喝了口,唇齿间都是无比苦涩的味道。
武皇皱眉的瞬间,却见对面的少年,又倒了一杯酒,猛地唆了一口,还咂了咂舌,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酒,有那么好喝吗?
武皇拧眉。
轻歌喝完一壶,又取出了一壶。
“这是什么酒?”武皇问道。
“富贵酒。”
“好难听的名字。”武皇耿直地说。
轻歌目瞪口呆,蓦地看向武皇,两眼都是愤怒。
这可是她精心取的名字,武皇竟敢嫌弃。
末了,轻歌想到武皇实力滔天,掐死她宛如踩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便无奈地耸了耸肩。
武皇还真的能嫌弃!
“你听说过姬王妃吗?”武皇试探性地问。
“听说过。”
“你认为,姬王妃如何?”武皇眯起眼睛,不放过少年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少年却是猛喝了一大口酒,眯起眼睛,摇开了的玉骨扇子,笑眯眯地说:“此女只应天上有。”
这回,轮到武皇愣住了,“你对姬王妃,竟有这么高的评价?”
“武皇,晚辈认为,姬王妃有将相之才,栋梁之功勋,她乃江山社稷之福,还是舍生取义的英雄。更何况,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晚辈相信,即便是卧病在床,她也绝对是最英勇的病人。”
轻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武皇:“……”
这番话,估计连邪殿鬼王都夸不出来。
此刻,武皇疑虑全消了。
或许是他多虑了吧,眼前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姬王妃呢。
武皇绝不相信,世上有人会这么厚颜无耻的夸赞自己。
很显然,武皇低估了夜轻歌厚脸皮的程度。
轻歌一连喝了三壶酒,中间还打了个酒嗝。
喝到尽兴处,轻歌提着一壶新的富贵酒,来到武皇的这边,与武皇坐在一起,勾着武皇的脖子,说:“武皇,晚辈很敬重你,这数千年来,你恪尽职守,为黎民百姓,为武道修炼者,乃至于是为裴越所做出的贡献,晚辈都历历在目。晚辈相信,这历史也铭记于心。”
扑面而来的酒香味,叫武皇一愣。
这少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武皇更加不知该如何应对。
想推开吧,但人家都夸到了这个份上,又怎么好意思?
武皇脸颊微红,低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武皇,来,喝了这杯酒。”轻歌倒满一杯酒,放在武皇的面前。
武皇是个有原则操守的人,一万年来,不曾碰过一滴酒,又怎么可能在此时破戒呢?
“夜元师,你醉了,你冷静一点。”武皇道。
轻歌咧开嘴笑:“武皇难道不想知道,裴越困于心劫几千年,为何会在今日走出武道地牢吗?”
“为何?”
这的确是武皇想要知道的一件事。
轻歌挑起了妖冶的眉梢,眸底流转着狡黠之色。
她朝武皇勾了勾小手指,武皇严肃至极,却还是凑近了几分,竖起耳朵听。
轻歌低声说:“他喝了这富贵酒。”
“什么?!”武皇声音低沉,蕴满了怒意:“放肆!他怎么能喝酒?喝酒误事!”
“武皇,你难道不想知道,裴兄他不胜酒力,为何还要喝酒吗?”
轻歌道:“你难道不想师徒二人重归于好吗?重点不在于邪殿,或许,你喝了这一杯酒,你什么都明白了。”
区区一杯酒而已,能有这么神奇吗?
武皇是不信的。
但他却是,不由自主地接过了一杯酒。
像是喝毒药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仰起头来,一鼓作气将一杯酒水,尽数喝完。
烈酒自咽喉流淌往下,穿肠而过。
似一团纷然炽烈的火,在四肢百骸,在五脏六腑,炸开了火树银花般的绚丽。
武皇是个古板的人,他数千年如一日般,生活在古板的世界里。
他遵守祖训,从未违背过。
即便与邪殿来往,也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和裴越解开心劫。
但他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瞬间,那一刻,难以言喻。
有几分痛苦,辛辣,可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美丽。
武皇双眼一亮,伸出了手,“还有吗?”
轻歌笑了,即便肉疼,却还是把为数不多的断肠酒拿了出来。
藏书楼,百榜幻阵,裴越相助,这个人情,她该还一下。
在裴越和武皇之间,她只能尽力而为,至于剩下的,就交给上天了。
这一夜,她与武皇把酒言欢。
武皇也是个不胜酒力的,拉着轻歌的袖子,细数这数千年的苦。
“夜元师,你说说,你评评理,裴越那孩子,是不是不孝。”
“本皇不辞辛苦,将他培养成人,将他视如己出,为了他,甚至不娶妻,不生子。”
“一生心血,倾注于他,他却为了个女子,与本皇翻脸,还扬言不杀本皇,誓不为人。”
“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再说了,那女子的死,跟本皇何干?”
“他那么爱那个女子,本皇怎么敢杀了她?”
武皇越想越气,又喝了几壶酒。
轻歌看着一个个空荡荡见底的救护,那叫个肉疼。
不过……
酒过三巡,眼前这位醉醺醺的人,还是武皇吗?
倒有几分可爱。
武皇头晕眼花,对着旁边的瓷器花瓶说:“夜元师,这酒喝了上头,你以后别给裴越喝了。喝酒,实在是误事。”
轻歌:“……”




第一狂妃 第4159章 夜元师,你怎么死掉了?
“诶……”
武皇深深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面前的花瓶,郑重其事,苦口婆心地说:“你是个好孩子,日后会打有前途的,本皇很看好你。”
言罢,武皇又叹了一口气,“你说,越越都肯为了你,走出地牢,怎么就不来看看我这个师父呢?”
“想当年,本皇又当爹来又当妈,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成人,他就是这样报答本皇的吗?”
“他也不动脑子想一想,本皇怎么敢去杀他心上人。”
武皇越说越是委屈,“夜元师,你说这孩子,多狠的心,几千年了,本皇日盼夜盼,他都不肯来看本皇一下。他就本皇被他气死,他从此以后就孤家寡人一个,再也没有师父了吗?”
许是武皇拍花瓶的时候用力过猛,那雕镂着好看图腾纹路的花瓶,竟是从柜子上掉了下来。
砰地一声,骤然响起,偌大的精致的花瓶,顷刻间就已摔得支离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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