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中小白
现在一下子全部空出来了,而新任都指挥使罗飞羽此举,无异于就是在论功行赏!刚才沈炼就是第一个站出来,拿下许显纯的!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千户陆文昭了!
“陆文昭上前!”罗飞羽再次喊道。
众人心中一颤,暗自猜测着,果然来了!
陆文昭不明就里,心中忐忑。他摸不清罗飞羽这个时候想要干什么,毕竟早上的时候,他还带人去捕杀过这位指挥使罗飞羽。
众目睽睽之下,陆文昭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与他一样心中忐忑的,还有百户张英。早上去杀罗飞羽的,可也有他的一份。
陆文昭刚刚上前,跪伏在地,罗飞羽就唰的一声,把绣春刀架到陆文昭的颈脖上,沉声说道:“放下刀!”
其他人再次懵逼,沈炼也不例外,只有知情的百户张英等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指挥使大人!”沈炼不明就里,喊了一声。
罗飞羽抬头瞥了他一眼,没搭理沈炼,沉声道:“陆大人,这第三道圣旨,就是给信王的!你别想多了,信王做的那些事,已经败露了!信王指使人在宝船上动手脚。致使宝船倾覆沉没,幸亏圣上吉人天相,只是有惊无险,未有大碍。”
“可是信王意图弑君杀兄,于德有亏!不但不思己过,反而杀人灭口,毁灭罪证,滥杀无辜,一错再错,还烧毁锦衣卫案牍库,意图毁灭宝船监造纪要,实在是无可救药!”
“陆大人,我在此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道,信王杀我灭口之后,下一个要杀的,会是谁?你以为,下一个被信王视为破绽的,会是谁?”
这番话问下来,场中立时惊呼声四起。锦衣卫案牍库,是信王派人烧的?东厂郭真被杀,是信王干的?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掩盖宝船倾覆沉没一案?
这……怎么可能?当今圣上可是信王的亲兄,待信王一向不薄啊!
陆文昭心中苦涩,双手微微颤抖,摇着头答道:“属下……不知……”
“不,你心里知道,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罗飞羽答道,绣春刀仍旧稳稳地架在陆文昭的颈脖上,“信王要杀我灭口,之后他的破绽,就只有你和你师妹。他生性多疑,必定会杀你和你师妹,如此才能安心。”
“不会的!”陆文昭抬起头,双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罗飞羽微微一笑,答道:“你不愿意相信,那没有关系。信王结党谋逆,滥杀无辜,与魏忠贤一党,有何分别?只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八年前,我,你,沈炼,还有郭真郭公公,都是从萨尔浒修罗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现在,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想就这么像草一样死,还是自此换个活法?”
末了,罗飞羽压低声音,提醒道:“想想你的师妹!”
大神诸天 44 收服
陆文昭浑身一颤。
他不是怕死,而是得罗飞羽的提醒,知道他这一刻,接下来的抉择,说出口的一句话,就不光是决定着他自己的生死,而是还决定着师妹的性命!
八年前的那一幕,再次在他眼前浮现。他大声喊着,悲愤而又绝望,头掉了,只不过碗口大的一个疤。那个时候,在赴死之际,他很慷慨激扬,气势不减。
当他在罗飞羽的暴起发难后死里逃生,站在山梁垭口,回首看着萨尔浒修罗战场时,他对着沈炼和郭真说,也是对着自己说,要不想这么个死法,那就得换个活法!
所以他在回到京师之后,积极进取,四处钻营,投入信王朱由检门下,任劳任怨,为信王培植党羽,四处杀人。
罗飞羽所说的这些,他清楚得很,都是真的。
现在这些暗中见不得人的事,被罗飞羽当众宣告出来,还写进了圣旨!这就意味着,信王所有的筹谋,在这一刻已经全然崩塌。信王自己,也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信王肯定无法入继大统,登上皇位。甚至还不一定能保得住性命!
更为诛心的是,这些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师,传遍十三州,传遍各道府,牢牢地把信王钉在耻辱柱上,再也无法翻身!
陆文昭心中百味杂陈。
这段时间,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规劝过信王,可是信王朱由检却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而是匠心独运,一意孤行。
今天早上,师妹丁白缨传达信王命令,让他率锦衣卫去杀罗飞羽,他大为震惊,从师妹丁白缨那里问清楚了缘由,当时心里就不由得凉了半截。
他还以为,在罗飞羽依约放火烧了锦衣卫案牍库之后,信王会把罗飞羽收归门下,如此可平添一员悍将。
可是事态的发展,完全由不得他去掌控。终于到了现在,信王已是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陆文昭心中转着百般念头,脸上显露出痛苦挣扎来。罗飞羽很有耐心地等着,场中鸦雀无声,几个锦衣卫千户,却已经悄悄地按紧了绣春刀刀柄,只待陆文昭稍有异动,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冲上前,杀了陆文昭。
陆文昭脸上痛苦挣扎着,热泪盈眶,喃喃说道:“我……不能辜负……信王!”
在他身后,那帮锦衣卫千户手中一紧,准备着起身杀出。
罗飞羽微微一笑,答道:“你们奉令行事,何来辜负信王一说?只是信王辜负了你们的一片忠心罢了。现在,我只是告诉你,你该是时候想想你自己,你的家眷,,还有你的师妹了!”
陆文昭泪流满面,跪伏在地,声音干瘪,透出痛苦挣扎来,答道:“属下……陆文昭,谨遵指挥使大人吩咐!”
罗飞羽心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非常时期,杀陆文昭,可不是个好主意。可要是陆文昭宁死不屈服,非要跟着信王朱由检一条路走到黑,罗飞羽也没得选,只能一刀把他给砍了。
现在就好办多了。罗飞羽松了一口气,绣春刀在陆文昭肩膀上轻拍两下,说道:“老陆,从今往后,我们都得换个活法!”
他抬头环顾一扫,大声说道:“非常时期,陆文昭功勋卓著,授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
满地的锦衣卫,都是明白了。这位新上任的指挥使,行事就是如此简单粗暴,一手是升官,一手是抬手一刀,人头落地,十分的泾渭分明。
陆文昭泪流满面,起身学着沈炼那样,从死去的崔应元身上拔下南镇抚司镇抚使的甲衣换上。罗飞羽再次喊道:“张英上前来!”
张英浑身一个哆嗦,赶紧屁滚尿流地上前来,直接在罗飞羽跟前跪下,喊道:“属下张英,听从指挥使大人差遣!”
罗飞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绣春刀入鞘,说道:“看来你已经选好了!”
“是!”张英头也不敢抬,答道,“属下……谨遵指挥使大人差遣!”
“很好!”罗飞羽答道,“今早上,你率锦衣卫前来杀我,也只是奉令行事。我既往不咎。不过从今刻开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属下谨遵指挥使大人差遣!”张英伏下身,差点就是双股间一热,要尿裤子了。
罗飞羽抬起头,再次大声宣布:“非常时期,张英功勋卓著,授锦衣卫千户!”
张英是百户,现在一下子连升两级,直接补了陆文昭的这个千户职位。而其他的人也都听到了罗飞羽的话,这才知道,今天早上,张英竟然还率人去追杀过罗飞羽!
这个事情的发展,也太快了一点。不过刚才在诛杀李实和崔应元时,这个张英的确是第一个跳起来的,比这些千户还要快上半步。
所以论功行赏,张英排在第三个,也不意外。
张英退了下去,罗飞羽还没有让众人起来,而是朗声说道:“昨天,就在这个地方,东厂掌班太监郑泷说,锦衣卫就是厂公养的一条狗,锦衣卫衙门,就是养狗的狗笼子。”
场中鸦雀无声,尤其是旁边那些跪着的东厂番子,数量不多,此刻就更是心中惊恐绝望。
罗飞羽接着说道:“郑泷说得也没错,魏忠贤在世,只手遮天,锦衣卫的确是他养的一条狗。不过现在,魏忠贤的脑袋就在这里,是我一刀砍下来的。他想要遮天,现在也遮不住啦。”
“在场诸位,恐怕没有人愿意当狗吧!”
罗飞羽说这话时,环顾四周,声音也陡然拔高,“从今天开始,咱们锦衣卫就不再是厂公的一条狗,而是一把刀!大明帝国的一把刀!各位,我希望你们记住这句话,从今天开始,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做人,而不是夹着尾巴,做魏忠贤的一条狗!”
场中再次一片宁静。不过这些锦衣卫,一个个都抬起头来,看着罗飞羽。
“好了,起来吧!”
一众锦衣卫同时起身。可是大家伙儿喊的,就五花八门,没有个统一的。仍旧跪在那里的,就是那些东厂的番子,一个个忍不住颤抖着身子,等待着罗飞羽下令。
“大人,这些东厂番子……”沈炼上前来,在罗飞羽身边问道。
罗飞羽扫了他们一眼,答道:“东厂番子,也都是从锦衣卫调过去的!魏忠贤伏诛,只诛首恶,其余人等,既往不咎。收了他们的武器,让他们好好待着,要是有人敢生事,再杀不迟。”
大神诸天 45 上赶着送人头
沈炼松了一口气,立即亲自去传令。
罗飞羽伸手招几个千户过来,待沈炼传完令回来,沉声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还要护送施阁老去信王府宣旨,镇抚司衙门,还有这两位黄阁老和张阁老,沈炼你可得保护好了!”
沈炼拱手领命。
罗飞羽接着吩咐:“陆文昭,张英,带人随我去信王府!”
陆文昭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罗飞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其他人,做两件事,召集全体锦衣卫,派人通告全城,嗯,就喊一句话,指挥使罗飞羽率锦衣卫诛杀逆贼魏忠贤!”
罗飞羽这是要洗清锦衣卫身上的污迹,为锦衣卫正名。
众人领命就欲散去,罗飞羽伸手喊住众千户,瞥了一眼陆文昭的背影,压低声音说道:“还有,刚才信王的事,如实散布出去!”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可是陆文昭还是听到了,身躯微微一颤,脚下没有停,直接就走了开去。
掌控锦衣卫,是整个规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罗飞羽一直走得如履薄冰,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是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完成了这一步。
然而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外头的情形,肯定是在急剧恶化。时间不等人,罗飞羽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细细品尝胜利的喜悦,而是马不停蹄地做出各种安排,召集人马,立刻出发。
第三道圣旨,就是给信王的,也是三位阁老里年纪最大的施鳯来所拟,如今也是由他去宣读。
整个锦衣卫衙门里,一派忙碌的景象。就在准备妥当,各支队伍准备出发时,衙门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还直接从门口往里面而来,速度甚快,显是有人闯了进来。
“田尔耕在哪里!还不赶紧出来!”有个声音在大喊大叫,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陆文昭在罗飞羽身旁,眉头一皱,提醒道:“大人,这是魏希孟的声音!”
“魏希孟?”罗飞羽眉头一皱,问道。
“魏忠贤的族孙,魏希孟,锦衣卫都指挥同知,不过是挂职,他甚少来到这里。”陆文昭解释道。
罗飞羽恍然大悟。魏希孟急急忙忙来到这里,显然是已经得知禁宫中的巨变,赶来这里找田尔耕共商大事的。
可惜他已经来晚了!
无需罗飞羽吩咐,陆文昭已经以手语,招呼各位千户准备好人,准备动手。
原本忙碌着的锦衣卫,立刻转入待命状态。
闯进来的是一群人,来得甚急,除了魏希孟,还有魏良卿。他是魏忠贤的侄子,锦衣卫都指挥佥事。同样是挂的一个闲职,基本上也不来衙门干活的。
只不过魏良卿身上的头衔甚大,宁国公,太师,哪一个拿出来,都能吓死一堆人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有东厂的番子,还有禁军士卒。
陆文昭对这些人相当熟悉,低声为罗飞羽解释。
罗飞羽心里真是暗自感慨,自个儿的这个运气,也实在是好得有些吓人了。魏良卿和魏希孟早不来,晚不来,就在他刚刚掌控住锦衣卫之后来。
他们这么眼巴巴地赶来送人头,不收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魏希孟不认识罗飞羽,拿着一双眼睛,盯着罗飞羽猛看,很是嚣张地问道:“怎么回事?田尔耕呢?”
从这一句话,罗飞羽就断定这叔侄俩,就是一对糊涂蛋。身为锦衣卫都指挥同知,不认识罗飞羽没关系,可是总该认识罗飞羽穿在身上的这身指挥使甲衣吧!
罗飞羽微微一笑,说道:“锦衣卫,拿下魏希孟和魏良卿!”
话音刚落,四周锦衣卫齐声应诺,喊声震天,吓得一群人惊疑不定。魏希孟手指着罗飞羽,斥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田尔耕呢!叫他出来!”
可是话音未落,他就发现今个儿的锦衣卫,跟往常的完全不一样。这些锦衣卫,竟然真的提着绣春刀上前来,一点也不怕他。
“你要见田尔耕?”罗飞羽说道,“你要见魏忠贤都可以,来人啊,带魏忠贤和田尔耕上来,给他们看看!”
魏忠贤和田尔耕的人头拎上来,魏希孟和魏良卿一下子就吓得瘫倒在地,屎尿齐流。
众人尽皆皱着眉头,罗飞羽没有捂着鼻子,其他人也就不敢如此。
“魏忠贤的侄子侄孙,怎么就这么脓包?”罗飞羽很有些意外。
没人能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罗飞羽摇摇头,显得十分失望,转身就走,直接撂下一句话:“杀了,让他们的人头陪着魏忠贤一起吧!”
话音刚落,绣春刀落下,动手的,就是几个千户,至于他们两个带来的东厂番子和禁军,按罗飞羽的命令,这些并非首恶,暂时收押就是了。
魏良卿,魏希孟,这个时候赶到锦衣卫衙门,所为何事,自是不用想都知道。
罗飞羽现在真不担心魏忠贤的这些个党羽,给个天他们做胆,他们现在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哪怕魏忠贤在世时,给这些党羽爪牙安排的,都是要害职位,其中还不乏掌控军政大权的。
但是现在魏忠贤一死,这些党羽爪牙除了田尔耕、许显纯这几个之外,都不足为虑。他们即使想反击,一方面是事发突然,他们群龙无首,再一个就是除了锦衣卫之外,他们很难调动得了兵卒将士。
大明帝国,可不像是东汉末年那个时候,掌握了兵权,就掌握了一切。大明帝国的权力核心,始终掌握在文官集团和宦官集团的手中,并且一直在展开拉锯般的激烈争夺。
现在罗飞羽抢先掌控锦衣卫,又把三位阁老掌握在手中,根本就不担心魏忠贤党羽爪牙的反抗。尤其在见到魏良卿和魏希孟叔侄俩的怂包熊样之后,他就更是坚定了这一点。
对他来说,现在最大的障碍,是信王朱由检。不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他,就会始终是个大隐患。至于禁宫之内的骚乱,以及魏忠贤的党羽爪牙试图掌控禁军的举动,他反而在心底里暗自希望他们再闹大点,闹得越大越好。
如果有可能,最好是他们与禁宫中的太监联合一起,搅乱禁宫,就像当年东汉末年的十常侍那样,闹得禁宫混乱不堪,搞得重病卧床不起的天启帝驾崩身亡,那就完美了。
反正天启帝驾崩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这段时间。
罗飞羽一边等待着锦衣卫做好准备,一边在心底里琢磨着这些念头。待得一切准备妥当,他即率领大队锦衣卫疾驰而出,簇拥着阁老施鳯来所乘坐的马车,往信王府奔去。
一路上,锦衣卫按罗飞羽的指令,一路高呼。
锦衣卫衙门,新任北镇抚司镇抚使的沈炼坐镇,安排两位阁老在衙门里歇息,名义上是保护他们的安全,实际上罗飞羽这就是挟持。
偌大的房间里,沈炼率锦衣卫退出去之后,就只剩下黄立极和张瑞图两人。
张瑞图年轻些,有沉不住气,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此时黄立极反而像施鳯来那样,平静了下来,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首辅大人,这个事……”张瑞图来回踱步,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忍不住问道。
大神诸天 46 信王危矣
张瑞图心里很是忐忑。他有些看不明白罗飞羽的这么一顿操作,搞不懂罗飞羽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黄立极是内阁首辅。在禁宫里时,情势危急,他也是心急火燎的,没有年纪最大的施鳯来那么镇静。
但是现在,在旁观罗飞羽掌控锦衣卫的过程中,他静下心来,立刻就看明白了。
此时他看着张瑞图如此坐立不安,微微一笑答道:“长公,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张瑞图学问渊博,尤长于书画,万历三十五年的进士第三,入翰林院后,再以礼部尚书入阁,却欠缺实际操持政务的经验,此刻的心境,实在是难以平静得下来。
他来到黄立极面前,深深一揖,说道:“首辅教我!”
黄立极看了一眼门口,门紧闭着,门外肯定有锦衣卫校尉在带刀把守。
“长公,魏忠贤已死,罗指挥使掌控锦衣卫,你我还有何担心的?”黄立极压低声音说道,“静观其变就是了。”
“可是这三道圣旨……”
黄立极以目光阻止张瑞图继续说下去,低声答道:“非常时期,事发突然,无需担心,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黄立极一再强调静观其变,张瑞图当然也听得出来,可是他还是不明白。
黄立极伸手,召张瑞图在旁边的木圈椅上坐下,附耳低语问道:“罗指挥使诛杀魏忠贤五人,来文渊阁,掌锦衣卫,长公以为此子如何?”
张瑞图微微皱眉,在心里认真思索起来。
黄立极没等他回答,接着说道:“我等旁观者清,罗指挥使掌锦衣卫,可谓是步步为营,一环扣一环啊!”
张瑞图点点头,赞同黄立极此说。罗飞羽带着三位阁老,来到锦衣卫衙门,的确是步步为营,才做到如今的程度。
接掌指挥使一职时,他以言语稳住田尔耕和许显纯,让他们以为自己要高升。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诛杀田尔耕,再拿出魏忠贤首级,震慑全场,顺利诛杀许显纯。
至于接下来的李实和崔应元,就已经是无力反抗了。
“信王一事,长公以为如何?”黄立极接着问道,“如若有变,信王还能入继大统否?”
张瑞图眉头一紧,摇头答道:“信王……难矣!”
“岂止是难!”黄立极声音压得更低,完全就是在张瑞图耳边低语,“信王……只怕……”
下面的话,黄立极还是不敢说出口,可是张瑞图何等聪明的人,立刻就听明白了,不由得脸色大变,张大着嘴巴,愣愣地看着黄立极。
莫非……罗指挥使会……逼死信王?张瑞图心里冒起这个念头,立刻把他自己都给吓坏了。
震惊过后,张瑞图想到的,就是最后一个问题。罗飞羽如此做,当今圣上又会如何想?即使圣上对信王伤心失望,但也不会容忍罗飞羽如此假传圣旨,逼死王弟啊!
他呆呆地看着黄立极,结结巴巴地问道:“宫中……圣上……”
黄立极没有等他说完,而是摇着头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还是……静观其变就是。”
其实黄立极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心里的这个念头,只是光在心里这么想一想,他就觉得是弥天大罪!
他不敢去想,但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无法完全忽略掉。
当今圣上自从宝船倾覆沉没落水之后,就病体沉疴,卧床不起。兵部右侍郎霍维华得魏忠贤首肯,进献五露饮,言之凿凿,说此五露饮,当可让圣上病体痊愈。可现如今,圣上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如今罗飞羽诛杀魏忠贤五人,禁宫无人节制,已然大乱。如此圣上岂非……也是凶多吉少?
如若果真如此,圣上驾崩,信王不能登基,朝廷就得迎立新帝!
如此一来,罗飞羽就是拥立新帝有功!
在心底里偷偷想到这里,黄立极只觉得心潮波涛汹涌,无法自抑。
这个念头,这些想法,他不敢说,只能一个人在心底里偷偷地想一想。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个念头,太……吓死人了!
……
信王宫外,大队锦衣卫突至,把守门的门卫给吓得脸色煞白。
一听到罗飞羽大喊着有旨意,门卫忙不迭地大开中门,同时有人飞也似的前去禀报。
罗飞羽让陆文昭留在门外,伸手召来张英,吩咐道:“看好信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遵命!”张英大声应诺。
罗飞羽扶着施鳯来,只带着一队锦衣卫校尉,直接走了进去。
信王朱由检一路飞奔着,从府中迎了出来,待他看到罗飞羽身穿锦衣卫指挥使的甲衣,双眼不由得微微一缩。
“信王,请接旨吧!”罗飞羽搀扶着施鳯来,在王府堂前站定,对着信王朱由检说道。
信王朱由检跪伏在地,在他身后,就是王府中的属官,太监,以及王府护卫。
罗飞羽没有看到丁白缨师徒等人。
施鳯来仍旧是一副老眼昏花的样子,缓缓打开圣旨,抑扬顿挫,宣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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