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中小白
“我们必须赶紧离开!”张献忠沉声说道。
抢城门的好事,轮不到他,如此反而躲过了一劫。
李过抬头看着他,双眼如欲冒火。
黑暗中,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众人都是脸色大变。苏雅琴刚刚抬起头,猛然间后脑勺遭受到猛击,整个人往前一扑,却没有真个儿扑倒在地,而是被人一把拦腰抱住。
张献忠直接把她往肩头上一扛,只是瞪了李过等人一眼,就大步走了出去。
他的双眼中,透出一股子凶悍和狠厉。
李过心里一颤,好不怀疑。如果他敢出声阻挡,下一刻,这个来自延绥边镇的犯事边军,就敢挥刀砍过来。
“快走!”其他几个人如梦初醒,直接窜了出去。
生死时刻,哪怕地上躺着的,就是他们追随的李自成,此刻他们也都顾不上了。
只有李过抓着李自成的手,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在这里。
“走……走……”李自成咕囔着,声音虚弱,含糊不清。
李过松开手,双眼含泪,转身就走。
他从澄城回来之后,极力劝说叔父不要有起兵造反的念头。可是没有用。叔父完全沉迷在那个女人的温柔之中,对她言听计从,无可自拔。
叔父就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
我要杀了她!
李过心里冒起这么两个念头,窜进黑暗之中。
在城门两侧,急促的马蹄声如闷雷,从两边席卷而来。
天色渐亮,四处逃窜的幸存者,还是没能逃脱锦衣卫的追捕,一个个被抓了回去。
李过也没能逃脱,被锦衣卫带到罗飞羽的面前。
他又见到了叔叔李自成。只是李自成已经死透了,躺在地上,没了一点气息。
罗飞羽一挥手。让锦衣卫给李过松绑,问道:“李自成身边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李过心里一惊,旋即冒起一股怒火,答道:“她被张献忠给带走了。”
“张献忠?”这一次,轮到罗飞羽心里一惊,“他怎么带走的?”
李过把当时的情形一说。罗飞羽当即一挥手,说道:“上马!”
“大人!”李过喊道,“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罗飞羽转身,问道:“为什么?”
“因为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叔叔!”
“嗯,她害死了你的叔叔,”罗飞羽说道,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话,“我如果抓到她,会让你杀了她!”
这不是一句真话。罗飞羽即使真的抓到了苏雅琴,也断然不会交给李过来杀,而是会自己杀掉她。
上次抓到她,还不知道她就是那个疯狂的对手,让她在魅惑加交换情报的情况下,从容离开。这样的好事,就只能有这么一次,而不可能有第二次的。
张献忠带着苏雅琴,是骑着马逃走的,所以才没有被抓回来。从米脂现场城门外,只有一条驿道,一直往西北。他是连夜独骑,黑灯瞎火的,时间也不算长,跑不出多远。
罗飞羽率锦衣卫风驰电掣,顺着驿道一路追下去。追出二十多里地,就看到倒毙在路上的战马。罗飞羽精神大振,十有八九,张献忠带着苏雅琴,就在前面的驿站。
驿站在李自成率人前来攻打米脂县城之前,就已经空了,除了空房子,什么都没有。
罗飞羽在驿站前勒马而立,一挥手,锦衣卫立即两边散开,把驿站团团包围。
驿站内外,静悄悄的。罗飞羽拔刀在手,当先走了进去,浓郁的血腥味自里屋散开来,十分明显。
血腥味来自一具赤裸的死尸,瘦长身材,长须,健硕,面色带着微笑,满足,似乎没有遭到痛苦的折磨。
致命伤在左胸心脏处。罗飞羽一看,就知道这是狼牙刺所刺伤。
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来。
张献忠击晕苏雅琴,带着她一路急赶,把马都给累死了,来到驿站,只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浴火,直接上了苏雅琴,正在极乐之时,被苏醒的苏雅琴刺中心脏,当时就毙命了。
苏雅琴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在墙上,用张献忠的血,写了个大大的“杀”字。
罗飞羽默然看了半响,冷哼一声,令道:“带上尸首,回去!”
大神诸天 97 八大家
回到米脂县城,罗飞羽把一应琐事交给沈炼和米脂知县李勇利等人处理,自己回到住处,好生歇息一番。
在他眼前,随着他的心念转动,浮现出玉玺的图像,下方的进度条,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往前拱了一大截。
如今的进度,已经快要到接近一半的位置了。
尤其是这次的陕西之行,效果十分明显。强力安抚受灾的饥民,就是罗飞羽此行的本意。现在,却来了个锦上添花,意外惊喜。
苏雅琴这个女人,已经变得疯狂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蛊惑怂恿李自成起兵造反。就相当于火药桶已经是被泼了一盆水,她还要强行去点燃。
这个效果如何,她心里十分清楚,但是她还是不管不顾,不惜牺牲色相,去推波助澜,暗中点火。
不过她也许不是牺牲色相,而是……乐在其中!毕竟李自成这个人,可也是历史时间线上的皇帝之一。当然还有那个张献忠。也许张献忠是强行睡了她,而不是她主动睡的,所以在恼羞成怒之下,她把张献忠给杀了。
接下来呢?这个疯女人会去哪里搅事生非?她有没有收到后金那边的风言风语?她会不会急着赶回去安抚皇太极?而不是继续在外面浪荡?
苏雅琴能在大明帝国京师搅风搅雨,罗飞羽当然也可以派人在后金散播谣言,惹是生非。在苏雅琴从京师逃出来,赶到陕西这边时,后金那边的风言风语,也已经散播开来。
现在,陕西这一块儿,已经不再是个大隐患。免赋税,赈灾,放粮,足够让受灾的饥民有盼头了。真正起来闹事的几个人,李自成,张献忠,还有李自成手下的老兄弟,都已经死了,再也翻不起哪怕一点小小的浪花。刘宗敏,李过,这些人被俘,罗飞羽已经想好了,会把这些人发配到边军效力。
接下来,罗飞羽要去的地方,就不是回到西安府,而是往北,从榆林到府谷,再入大同,最终目的地则是张家口。
在魏忠贤时代,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对内,监视群臣,对外,也掌控着对后金和蒙古的情报刺探收集工作。罗飞羽掌控锦衣卫,大力加大对外的人力和财力支持,也很快就有了回报。
后金所在那个苦寒之地,地广人稀,可是建州女真精骑甲胄兵器比明军还要精良!
这种情况当然很不正常。以后金区区不过数百万的人口,根本就支撑不起十余万精骑军备所需。
答案就在山西,就在那些往返于后金与关内的商队身上。
锦衣卫已经基本摸清,这些往后金输送物资的商人,集中在山西八大家,他们盘踞在张家口,以正常贸易为依托,源源不绝地往后金输送粮食、盐铁和火药火器等违禁物资。
罗飞羽掌权之后,已经严令各边关守军严查这类走私违禁物资的贸易,可是从锦衣卫传过来的情报,张家口一带的这些贸易,仍然十分猖獗。
如此一路骑行,除了领略塞外风光的同时,也感受到边关的荒凉困顿。进入张家口,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张家口堡属宣府镇万全左卫所辖的卫堡,有着与其地位不相称的繁华,已经不再是土堡,而是城。
这里是从京师和山西出塞的通道之一,俗称东口,而位于陕山西的大同,则俗称西口。
罗飞羽率锦衣卫三百精骑入城,就连宣府总兵王承荫也丝毫不知情,更别提镇守张家口堡的边军。
坐镇张家口堡的,是千户王英。这是个肥缺,王英就正是宣府总兵王承荫的亲族亲信。
正是傍晚时分,罗飞羽直入城中的卫所军营,千户王英不知道去了哪里。不在卫所军营里头。
罗飞羽很有耐心,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工夫,才等来千户王英。
千户以下,还有两个副千户,以及百户试百户十来人,此刻就全聚在堂中。
罗飞羽继续喝茶,一声不吭。
千户王英及一众属从个个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一次锦衣卫大队人马来此,还是太师兼锦衣卫都指挥使罗飞羽大人亲至,到底是有什么要事。
没有要事,也不可能劳动这位年轻的太师亲自前来,还秘而不宣啊!
镇抚使沈炼大步走了进来,在沈炼跟前禀道:“太师,城门已关闭。”
“很好!”罗飞羽点头说道,目光看向千户王英,“王千户……”
“属下在!”千户王英快步上前,战战兢兢答道。
太师率锦衣卫一来,先关城门,这是要……抓人了?!
“你已经派人急报宣府总兵王承荫了?”
千户王英不敢隐瞒,连忙答道:“是!”
“很好。”罗飞羽说道,“我是来抓人的,不能等那个王总兵赶到了。”
千户王英,以及身后站着的一众副千户和百户试百户等人,个个眼前一黑,双腿打颤。
他们搞不懂情况,这位年轻的太师刚刚整饬京营,砍了五军都督府好几个功臣勋贵的脑袋,怎么他现在来这里拿边军开刀了?
一见这帮人这个样子,罗飞羽就忍不住想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再慢慢放下茶杯。正巧这个时候,千户王英没听到罗飞羽号令锦衣卫上来抓人的吩咐,悄悄抬起头来,用眼角余光瞄了几眼,刚好就看到罗飞羽正在看着他,不由得全身一颤。
“我不是来抓你们的。”罗飞羽嘿嘿一笑,说道,“不过你们所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念在你们镇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前一句,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后一句,又让他们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
“每个人拿张纸,拿笔,写下收受了哪些商人的孝敬银子多少两,又给卫所镇长官送了多少银子。老老实实地坦白,我既往不咎。偷奸滑科,隐瞒不报,在今日之后,还上下大捞其手的,那就别怪锦衣卫不客气了。赶紧吧,我还要让你们带人去抓人!”
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一边是威吓,一边是安抚,这一套策略,罗飞羽用得炉火纯青。
本就一直吓得战战兢兢的千户王英等人,这个时候哪还敢抱着侥幸的心理,去隐瞒不报。反正太师已经说了,老老实实地坦白,既往不咎。
故而一个个写得很快,看来每个人心里都是揣着一把账的,明白得很。
很快,罗飞羽身前就有了一叠纸。罗飞羽看都没看,直接收了起来,站起身,说道:“很好!点齐人马,随我去抓人!”
“遵命!”千户王英等人大声应和,喊声如雷,气势如狼似虎。
大神诸天 98 喜宴生悲
刚刚入夜,张家口堡城里,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一队队兵士小跑着,在城中穿行,步伐一致,咚咚作响。急促的马蹄声,就更是如催命的鼓点,令人胆战心惊。
这一次要抓的人,都是商人,也还都是大商人。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一共八个,是锦衣卫调查出来的名单,罪名很简单,向建州女真输送粮食、铁盐、火器火药,以及他们想要的任何物资。
这些都是朝廷禁止输往塞外的东西,更不能输往后金。
可是这八个大商人,却对此置若罔闻,也因此与后金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
更为惊人的是,他们还暗中为后金提供大明边军和各处关隘驻军的情报。
还为后金在大明帝国内的细作奸细提供便利,充当中间人,收买大明的官吏,为后金效力。
这其中的任何一条,都是罗飞羽所不能容忍的。在收到锦衣卫搜集的情报之后,哪怕还只是一些蛛丝马迹,罗飞羽就下定了这个决心,一定要这些人绳之以法。
并且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杀了这八大家,也就斩断了他们向后金输送营养的血管,让后金失去持续发动战争的人潜力。
八大家盘踞在张家口堡,以此为基地,分号,银号,遍布京畿、山西、以及江南一带。抄没他们的家产,对本就缺钱的大明帝国来说,无异于又凭白增添了一笔庞大的收入。
巧的很,八大家的当家人,正齐聚在张家口堡里最大的酒楼里,为八大家之首的范永斗举办庆贺宴,庆贺他又纳了一房小妾。
千户王英知道他们聚在那里,直接带着罗飞羽,以及一队锦衣卫,来到酒楼前,翻身下马,恭敬地说道:“太师,请!”
罗飞羽径直入内,登上三楼。一楼和二楼大堂,摆满宴席,座无虚席,都是来为范永斗娶妾庆贺的宾客。
他们见到千户王英带着罗飞羽进来,跟在一旁,点头哈腰的,恭敬得不得了。而在门外,大队的锦衣卫,还有一队队兵士,不由得心中惊疑不定。
三楼才是尊贵宾客所在,偌大的大厅,只有那么寥寥三席,呈品字形摆放。还有布幔隔开,显是里面还摆有桌子。
“千户大人!”千户王英一露头,就有人热情地招呼道。
王英脸色一沉,低喝一声:“闭嘴!”
待到罗飞羽现身,三楼大厅里,立时一片死寂。
锦衣卫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个好事情。尤其是那些心中有鬼的人,此刻更是心中忐忑不安。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上前来,弓着腰,恭敬地问道:“千户大人,这位大人是……”
千户王英在罗飞羽面前,不敢再吭声。罗飞羽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这个胖子身上,反问道:“你就是范永斗?”
“是是是,大人……”范永斗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嗯,你们还留下来主座,”罗飞羽微笑着说道,“王英,这是你坐的位子?”
千户王英都快要哭出声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全身颤抖着,不敢出声。
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大变,范永斗脸上的笑容也僵在那里。
罗飞羽没管跪在地上的千户王英,施施然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范永斗旁边的位子上,说道:“范家真是家大业大啊,娶个小妾,都这么舍得大摆筵席。小妾呢?唤出来,让我看看。”
满屋子的人都吓得不敢吭声。沈炼一挥手,两名锦衣卫上前,直接撤了隔断的布幔。
布幔后面,还有两席,全部是女眷。
沈炼走过去,扫视一圈,喝问道:“新娘子是谁,出来!”
一众女宾之中,站起来一人,身穿大红纱衣,款款上前来,对着罗飞羽施礼。
罗飞羽上下打量着她,连连点头,“嗯,的确是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王妙莹,祖籍扬州,来自……南京……”
“南京?”罗飞羽问道。
王妙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罗飞羽,又低下头去,低声答道:“是,民女自幼……就在秦淮河……范老爷买下民女……”
声音很低,幸亏大厅哦安静得很,罗飞羽才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
“秦淮河……”罗飞羽并没有感到意外,“范永斗花了多少银子,才买下你的?”
“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罗飞羽都有些吃了一惊,“秦淮河像你这样的美女,还有哪些?”
王妙莹沉吟一下,答道:“大人,秦淮八艳,任一个,都不是民女所能比拟的。”
“哦?那要买下秦淮八艳,又要花多少银子?”罗飞羽好奇地问道。
“大人,秦淮八艳,再多的银子,也是买不到的。”
罗飞羽呵呵一笑,答道:“怪不得,不然这位范老爷啊,可就要把秦淮八艳都给买到张家口堡里来了。”
“大人,小民……”范永斗堆着笑,说了声。
“闭嘴!”沈炼一声断喝,打断他的话,“太师在问话,要你插什么嘴?再胡乱插嘴,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范永斗学着千户王英,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一身肥肉都在颤抖着,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罗飞羽哈哈一笑,对吓得不轻的王妙莹说道,“这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沈炼,放心吧,他可是个怜香惜玉的家伙。我再问你,你可知道范老爷的这么多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王妙莹轻轻摇头。
罗飞羽转向跪在地上的范永斗,问道:“范老爷,你来告诉她,你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太……太师,小民的银子,都是走南闯北,一两一两……攒出来的……”
“哦,你倒是个奉公守法的商贾了,”罗飞羽呵呵一笑,“就是不知道,你在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面前,是不是也这么说的?你奉的到底是大明律呢,还是皇太极的后金律法?”
“太师,小民……”范永斗大急,叫嚷道。
罗飞羽没理他,而是转向王妙莹,问道:“现在你可知道这位范老爷的银子从哪里来的了?”
王妙莹看看范永斗,哪里还不知道,这位范老爷已是大祸临头了。她缓缓跪下,低头说道:“太师手刃阉党魏忠贤,民女在秦淮河,也曾焚香跪拜,喜极而泣。太师,民女……实不知……范老爷的银子,来自何处……”
罗飞羽点点头,答道:“起来吧,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范老爷的银子,都是从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那里换来的,而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银子,就是纵精骑,从大明辽东那里烧杀劫掠抢来的的,每一两银子,每一两黄金,都沾染着大明子民的鲜血和眼泪。范老爷,我说的可对?”
大神诸天 99 暗自庆幸
范永斗吓得趴伏在地,大声哭喊着:“太师,冤枉啊……”
所有宾客,都是吓得瑟瑟发抖,脸色煞白。
锦衣卫来抓人,还是太师亲自带着锦衣卫来抓人,冤枉不冤枉,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倒霉事,为何自己给赶上了!
“哼,冤枉!”罗飞羽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趴伏在地的范永斗一眼,说道,“王千户!你还趴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起来认人抓人?!”
千户王英可也是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听到罗飞羽如此一声断喝,立时如听到天籁之音那般,喜极而泣。巨大的落差,让他一阵阵晕眩,忙不迭地爬起身时,站都站不稳,颤声答道:“是……是……”
沈炼来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张纸,说道:“照着这个名单,一个个抓!”
不少宾客眼前一黑,瘫坐在椅子上。尤其是有幸跟范永斗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更是全身颤抖,完全无法控制。
楼梯口,一队队锦衣卫现身,千户王英定定神,看向手中的名单,手指向跪在地上的范永斗,大声念道:“范永斗……”
立时有锦衣卫上前来,直接把范永斗给拖了出去。范永斗肥胖的身躯,完全无法站立起身,一个劲儿地喊着:“冤枉啊!冤枉啊!”
“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
随着千户王英念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锦衣卫带走一个又一个人,座无虚席的宴席,一下子就空了下来。锦衣卫要抓的,可不仅仅是这个八个人,而是这八大家的所有人,老板,掌柜,伙计,亲朋,好友,都不放过。
罗飞羽这一次的策略,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他是鉄了心,要彻底斩断这帮无良商人向后金输送物资的通道,以雷霆手段,震慑其他的商贾,让这些人做这些违禁生意之前,先掂量掂量脖子够不够硬,舍不舍得掉脑袋。
宣府总兵王承荫快马连夜赶到,当他见到罗飞羽时,第一件事情,而是老老实实地写清单,收受了哪些商人的孝敬银子,又给朝中的哪些人孝敬了银子。
他不敢不从。更慑于锦衣卫的赫赫凶名,不知道这位太师已经掌握了哪些罪证,又素知这位太师在朝堂上的作风可是简单粗暴,一手是既往不咎,官照做,事照办,一手是绣春刀,抄家砍人,毫不含糊,所以不敢隐瞒,就怕遗漏。
灯光之下,罗飞羽拿着手里的纸笺,粗粗扫了一眼,对着身前的宣府总兵王承荫说道:“这是个肥差啊!王总兵!”
宣府总兵王承荫扑通一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丧着嗓子,说道:“太师……饶命!”
罗飞羽看着他,沉声问道:“这份清单,可有隐瞒?”
“太师……”宣府总兵王承荫颤声答道:“属下记得的,绝无遗漏,属下……不敢欺瞒太师!”
“这份清单,可是关系到你的脑袋,还有你全家性命的大事。”罗飞羽沉声说道,“你再一个人好好想想,明日天亮,再交给我!”
他直接把清单扔给宣府总兵王承荫,然后吩咐锦衣卫,把王承荫关到一间房子里,不许与任何人接触说话,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想,好好写。
这样做,可是比直接砍了他的脑袋还要更折磨人。
整个张家口堡,一夜惊魂。所有在此歇息的商队,都无法出城。以往畅通无阻的通道,门路,这一次,全部失效。
把守城门的,除熟悉的边军,还有锦衣卫!
没有人有那个胆子,试图去走锦衣卫的门路。
一直到天色大亮,城中才渐渐平息下来。没有被抓的人,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无比。
紧接着,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城中迅速传开。昨夜抓的人,是范永斗等人,而带队的,则是新任的太师,锦衣卫都指挥使,罗飞羽大人!
城中的搜捕结束了,城门却一直没有打开。一连十来天,只有人进城,却没有听说有人能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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