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中小白
柳如是冰雪聪明,已经隐隐猜到罗飞羽的身份。虽然听罗飞羽这个口气,她如拒绝,他也不会强行要求的。不过这个机会,可是难得。当然这个机会,可不会是她自己的,而是她将要下嫁的钱谦益的。
她当即施礼道:“罗老爷如此盛情,奴家恭敬不如从命!”
“好!”罗飞羽抚掌一笑,说道,“圆圆就陪着柳姑娘一同上船!请!”
这一刻,柳如是芳心一震。在罗飞羽身上,她没有感受到那些客人的不屑和轻视,而是尊重,并没有因为她们是秦淮河上的风尘女子,而对她们带着高人一等的傲然。
等她带着侍女,和陈圆圆一起登上画舫,立时一愣。画舫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原来这位罗老爷所说的夜游秦淮河,真的就是夜游秦淮河,没有任何其他企图。
尤其是在这些人里,她还看到了几个相识的,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这可都是连钱谦益都赞不绝口的年青才子。
陈圆圆坐在罗飞羽身边,柳如是则有自己的位子。画舫继续前行,逐一拜访其他的几座绣楼,把这些名满秦淮河的女子接上画舫。
媚香楼的李香君,宛楼的董小宛,媚楼的顾眉生,兰楼的卞玉京,白楼的寇白门,丽楼的郑妥娘,都是貌美如花,才情四溢,各有各的动人之处。
刘景诚对秦淮河上的这些美貌女子如数家珍,连她们各自的意中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罗飞羽照例给每个人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作为给她们的嫁妆之资。
如此出手豪绰,又以礼待人,可是把其他的人都给看呆了。
一艘画舫上,聚齐秦淮八艳。如此盛举,当即轰动秦淮河两岸。
只是随着她们一起登上画舫的,就都是些东林党人。
柳如是下嫁的钱谦益,与顾眉生下嫁的龚鼎孽,卞玉京中意的吴梅村,号称江左三大家。李香君和董小宛倾心的侯方域和冒辟疆,则称为江左四公子。
只有寇白门和郑妥娘尚未觅得意中人。
至于陈圆圆,则是今天刚刚出道。而这个架势已经非常明显,这位豪掷万金的罗老板,已经在陈圆圆身上花了十万两银子!
画舫上人可不少,但也不嫌拥挤。刚刚起航没多久,船老大就登上二楼,来到罗飞羽身边,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老爷,有船要靠上来,上面都是……锦衣卫。”
锦衣卫三个字一出,满船皆静。
罗飞羽说道:“无妨,锦衣卫又不是来抓人的,让他们靠上来就是。”
船老大走下去,罗飞羽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说道:“才子佳人,齐聚一堂,当然还有我们这些一身铜臭味的商贾。依我看,不如这样,才子佳人动笔,写得一首好诗,我们这些人就喝上一杯酒,以助兴,如何?”
这个提议倒是新颖。陈圆圆在罗飞羽身边轻声一笑,说道:“老爷这个提议甚好,就是要委屈玉京姐姐,她可是要畅饮美酒,才思涌泉哩。”
“哦?还有这样的事?”罗飞羽笑道,“这简直就是诗仙李白再世啊。”
陈圆圆再次扑哧轻笑,罗飞羽低头问道:“怎么,可是我说错话了?”
“老爷可没说错话,”陈圆圆说道,“而是小宛姐姐最为仰慕的,就是诗仙李白。”
就在这时,楼梯口响起脚步声,有人上来。众人一看,俱都起身,神色沉肃。
上来的正是沈炼,身穿锦衣卫镇抚使甲衣,带着一股威严。
“罗老爷真是好兴致!”沈炼走上前来,说道。
其他人都是心中一震。
罗飞羽哈哈一笑,说道:“你来得正好,这里才子佳人动笔,我们这些人就喝酒。你呢?是拿笔还是端酒杯?”
“在下只是个动刀舞枪的粗人。”沈炼答道。
“今天不动刀,你只能选动笔,还是端酒杯。”
沈炼扫了一眼众人,答道:“在下当然选端酒杯!老爷,这就是秦淮八艳?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怎么?动心了?”罗飞羽揶揄道,“小心回京,两位夫人不放过你!”
大神诸天 117 齐聚一堂
罗飞羽与沈炼这番对话,等于是公开了他的身份。
众人之中,黄宗羲,刘景诚,是知道罗飞羽的身份的。柳如是得到刘景诚的暗示,隐约能猜到一些,但不能确定。
后面邀请上船的李香君等人,更多的是因为陈圆圆和李香君联袂出面相邀的缘故,而不是因为罗飞羽撒的万两银票,以及猜到他的身份的缘故。
但是现在,罗飞羽的这个身份,已然十分明朗。
沈炼苦笑着,站在罗飞羽身边,目光看向另一边的陈圆圆时,陈圆圆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罗飞羽哈哈一笑,伸手轻拍陈圆圆的手背,说道:“不用怕。这位沈大人啊,当年还是锦衣卫副百户时,就为了保护北斋,而不惜与魏忠贤阉党作对。”
“老爷,北斋……可就是以画蝈蝈而闻名的那个北斋先生?”陈圆圆抬起头,好奇地问道。
这一下,不光是罗飞羽,就是沈炼,也都大吃一惊。罗飞羽看了一眼沈炼,转头问道:“怎么?北斋先生的画,在江南一带都很有名?”
陈圆圆点头答道:“是的哩。尤其是北斋先生笔下的蝈蝈,尤为传神!画作之上,还会题江左三大家的诗句。”
说这话时,陈圆圆看向的,正是与柳如是三人同席的钱谦益、龚鼎孽和吴梅村。
三人同时拱手施礼,钱谦益说道:“是,北斋先生的画作,名动江左。鄙人不才,诗句也随着北斋先生画作而广为流传,殊为荣幸啊!”
罗飞羽笑道:“看看,一提到诗文画作,就顿觉天下实在是小。来,沈大人,我为你介绍下,这三位钱谦益,龚鼎孽,吴梅村,世人称为江左三大家!这两位,侯方域,冒辟疆,世人称为江左四公子!对了,还有两位呢?”
侯方域和冒辟疆可不光是才子,还很儒雅俊美。冒辟疆答道:“罗老爷谬赞,世人过奖了!另两位是陈贞慧兄和方以智兄,均不在金陵。”
“可惜未能一睹四公子风采啊!”罗飞羽感慨道,旋即转向黄宗羲三人,继续为沈炼介绍,“这三位可也是大才子啊!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
接下来就是秦淮八艳,然后还有刘景诚等商贾老爷,这么走一圈下来,等于是所有人都都被罗飞羽隆重介绍了一遍,一个不漏。
画舫里的气氛,开始轻松活跃起来。所有人都被照顾到,没有人觉得被罗飞羽这个主人忽略。而他也始终是以罗老爷的身份自居,而不是当朝太师。这就是说,他今晚只谈诗论文喝酒,不谈国事。
画舫上的人,自然而然地,就分为几个不同的圈子。
罗飞羽和沈炼代表着朝廷。钱谦益和黄宗羲等人,就都是东林党人。刘景诚和钱老爷等人,就是江南富商。陈圆圆和李香君等人,就是秦淮河上的艺妓,与官、士绅豪强和商贾阶层,都有着紧密的联系。
不谈国事,不讨论朝堂政策,所有人就都有共同语言。画舫在秦淮河上晃悠,众人谈诗论文喝酒,更兼有秦淮八艳在其中活跃气氛,一时间宾主尽欢,气氛热烈。
秦淮河上,画舫穿梭往来,丝竹歌舞,热闹非凡。两岸也是游人如织,不是年关,却张灯结彩,胜似欢度年关。
如此盛况,真正是歌舞升平,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大明帝国的如此盛况,都是源自于十年前的一场大战。后金皇太极率大军十四万,越过长城,大举进犯。结果却在通州城下,全军覆没,皇太极身死,只有后金多尔衮率万余精骑,逃回辽东。
自此一战,后金实力急剧衰落,再也无力寇边。曾经依附于后金的高丽和蒙古诸部,纷纷脱离,重新依附于大明。
而后金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八旗纷争不断,再也无法聚拢力量。
这也是因为在杨嗣昌和洪承畴等人的力主之下,得到太师罗飞羽的支持,大明帝国保持着克制,没有大举兴兵的缘故。
后金没有强大的外部压力,没有一致对外的动力,内部各种矛盾就再也压制不住。再加上大同八大家被连根拔起之后,大明内部走私到辽东的军需物资粮食,都几乎被切断,让后金更是雪上加霜。
罗飞羽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最佳时机。
十年来,他多次下江南,不厌其烦地推行赋税新政。一面大力减免北方受灾省份的赋税,减少贫困农民的赋税负担,另外一方面,就是加大对地主豪绅、商贾大户的征税力度。
即使得到这些阶层的强力反对,他也一直在一点点推进。
如今竟十年之功,终于显出成效来。
这一次,他再一次下江南,也就是最后一次了。遇到陈圆圆,又聚齐秦淮八艳,与东林党人中的领袖钱谦益和商贾大户等人一同夜游秦淮河,谈诗论文,畅饮美酒。不管这些当事人怎么看,消息一传开,世人都有一个印象,认为东林党人和江南富商,都开始转而支持朝廷了。
罗飞羽其实也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一个契机。始终把东林党人排除在朝堂之外,也不是长久之计。
只是自从他诛杀魏忠贤之后,继续沿用依附于魏忠贤的那帮朝堂大臣,东林党在失望之余,就开始不遗余力地各种抨击,甚至自发地抵制参加科举,实行不配合的软对抗。
如此一来,反而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朝堂铁板一块,天下人都知道,都是太师罗飞羽在实际掌权。东林党人则在民间,各种抨击。朝廷则通过风行天下的邸报,不断以实际政绩,来回敬东林党人的抨击。
如今新政推行十年过去了,最先放弃对抗的,就是商贾,对他们来说,赚钱是最紧要的,少交点税甚至是不交税,那就多赚点,多交点税,那就少赚点。反正只要有得赚,那就可以接受。
而随着江南的日渐富盛,这些商贾发现,虽然交的税多了,但是赚的钱也多了。
只有地主豪绅,一开始对于按拥有土地纳税的要求,抵制十分激烈。可是当他们看到连各地藩王和勋贵世家都在朝廷的压力下,不得不接受按拥有土地纳税的做法时,他们也就明白过来,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接受。
夜游秦淮河的次日,罗飞羽就带着锦衣卫,乘坐大船,沿江而下,继续他的江南之行。在码头送行的人群之中,既有当地官吏,也有陈圆圆和李香君等秦淮八艳,还有钱谦益和黄宗羲等人。他们看着罗飞羽站在大船船头上,心情各不相同。
大神诸天 118 东林不再
太师罗飞羽乔装便服,邀秦淮八艳,与江左三大家、四公子以及富商一起夜游秦淮河,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普通人只是看热闹,但是在有心人眼里,这次的夜游秦淮河,就有着不一样的意思。
众所周知,魏忠贤掌权时,阉党把持朝堂,东林党人遭到排挤打压,一帮子正直朝臣,也纷纷远离朝堂,眼不见心不烦。
比如孙承宗,袁可立,杨鹤和杨嗣昌父子俩,算不上是正儿八经的东林党人,但是也都受到牵连打击,赋闲在家。
太师罗飞羽诛杀魏忠贤后,天下人还以为朝堂会大变更。结果却大跌眼镜,朝堂上,还是那么一些人。东林党人对此非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民间发出自己的声音,批评朝政,
如今十余年过去了,朝政一反常态,渐渐变得政通人和起来,以至于江南越发的富饶繁盛,东林党人批评朝政的一些理由,都被现实给打脸,再也不复成立。
这些年来,钱谦益为首的这些东林党人,已经有些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们为了表示不满,故意不去参加朝廷的科举,结果却发现朝廷根本不在乎,无异于是以现实昭告天下,这个大明帝国,有没有东林党人,一样可以政通人和。
这一次无意中与太师罗飞羽同船同游,本来是个极好的机会,可惜整晚都只是在谈诗论文,不谈国事。
在码头上目送太师罗飞羽的大船沿江而下,钱谦益跟着柳如是,回到影楼。
柳如是亲自为钱谦益端上一杯香茗,柔声问道:“老爷可是有些不舒服?”
钱谦益年纪比柳如是大不少,抬起头来,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唉!”
柳如是噗嗤轻笑。
钱谦益问道:“怎么?有何好笑之处?”
“老爷,”柳如是轻声说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爷这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此话怎讲?”
柳如是收起笑容,正色答道:“老爷,太师诛杀魏忠贤,总揽朝政,如今已有十余年。世人只盯着太师的三桩不世之功,忽略了太师所做的其他事,这才是奠定如今政通人和的根基。”
“嗯,”钱谦益微微点头,“你且说说看。”
“是!奴家就大胆说一说。”柳如是答道,“太师诛杀魏忠贤,掌锦衣卫,信王自缢,圣上驾崩。而后太师尽收崔呈秀等人,为他所用,总揽朝政。启用孙承宗,袁可立,袁崇焕,整饬京营,赶赴关中扑灭民变,绕道张家口诛杀八大家,这才有两年之后,大败皇太极,立下不世之功。”
“推恩令,赋税法,太师所为,得到天下人的拥戴。如今藩王宗亲,勋贵世家,也都只能乖乖就范,各地豪绅大户,就更是无力抵抗。”
“十年来,他数下江南,一点一点推行他的赋税法,却少有在张家口诛杀八大家那样,大开杀戒,以至于现在江南富商,终于明白过来,规规矩矩纳税,勤勤勉勉赚钱。”
“老爷,朝堂上,已无阉党。太师身边,既有崔呈秀、周应秋这样的阉党旧臣,也有孙承宗、袁可立和袁崇焕这些与东林有关之人,也有杨嗣昌、洪承畴、卢象升这样的才俊。无一例外的,都是能干实事之人。”
“这就是太师的用人之道。就连当今皇上,如今也不能左右朝堂,随意启用罢黜废免大臣,更无力左右朝政,宫中内监,更是再无干政之途。内阁,六部,九卿,两京十三省的封疆大吏,边镇督师总兵,掌控着朝政。如此前无古人之朝堂,老爷,东林党人再这么以东林党人自居,只是会离朝堂越来越远。”
柳如是一口气说完,钱谦益都听呆了。
他只是知道柳如是素有才情。但是不知道柳如是竟然能如此长篇大论,还能说得如此有说服力!
昨夜至今,钱谦益就有些郁郁寡欢,就是他一直在想着这个事情。今日听柳如是这么一席话,他确信柳如是说得没错,他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东林党人再这么以东林党人自居,就只会离朝堂越来越远。
他沉思良久,转向柳如是,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庙堂之高无阉党,江湖之远无东林!”柳如是轻声说道。
钱谦益沉默着,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说道:“十年一觉,今日方醒啊!东林与阉党,相杀相缠,如今既无阉党,东林也就无以为继。可叹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想着朝堂不可一日无东林。如今看来,这只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一厢情愿罢了。没有东林,朝廷一样可以政通人和。”
“老爷!”柳如是柔声说道,“太师……也并没有拒江南才俊于千里之外啊。”
她心里其实能理解钱谦益的痛苦。当理想破灭,剩下的就是痛苦。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沉浸在痛苦之中,无可自拔。
钱谦益谓然长叹一声,强颜一笑,说道:“我已经老了,没有这个心劲儿再去朝堂上折腾了。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绛云楼已经盖好了,就在虞山之上,如今万事皆备,就欠缺佳人了。”
“老爷!”柳如是感动得双眼泛红,轻唤一声。
钱谦益握住柳如是的柔荑双手,回应道:“如今大有太平盛世再临之势,你我何不不再理会世事纷争。每日醉情于山水,埋首于诗书琴画,两相厮守,岂不快哉!”
“嗯!”柳如是双眼蕴含着热泪,看着钱谦益两鬓的斑白,答应一声。
三个月后,太师罗飞羽回到金陵,再到秦淮河,登上沅楼。
距离上次他夜游秦淮河,也就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可是这里已经是物是人非。
秦淮八楼,已去其五。
柳如是下嫁钱谦益,回到虞山。顾眉生跟着龚鼎孽,卞玉京跟着吴梅村,李香君嫁给侯方域,董小宛嫁给冒辟疆,都离开了秦淮河。
她们都通过陈圆圆,给罗飞羽留下了一封书信。
当然不是诉说衷肠,而是为各自的如意郎君表明心迹。
钱谦益携美归隐山林,醉情于山水诗画之中。龚鼎孽,吴梅村,侯方域,冒辟疆,则各自归家,闭门读书,为秋后的科举大试做准备。
他们绝口不提东林,而是每个人该干嘛的就去干嘛,显示这是个人的选择。
罗飞羽当然也看得清楚明白,继阉党覆灭之后,东林党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自行解散了。
大神诸天 119 大军压境
崇祯十四年,甫一开春,京师就变了个样子。
春风化冻,柳树抽芽,太师罗飞羽亲率锦衣卫精骑,出京师北上,抵山海关。
大军云集,名将荟萃。这一次,大明可谓是举全国之力,挥师辽东。
东路大军统帅袁可立,以皮岛督师毛文龙为先锋,卢象升所率京营将士十万为中军,会同高丽联军,从东路进发。
西路大军统帅袁崇焕,以大同总兵满桂为先锋,率精骑会同蒙古诸部精骑,从大草原绕道出击。
中路就是关宁锦一线大军,孙承宗为统帅,手下大将曹文诏为先锋,兵锋直逼沈阳。
罗飞羽就是随中路大军出发。与他一起同行的,就是洪承畴。留守京师的,除内阁六部九卿之外,还有杨嗣昌。
他以太师之尊,与孙承宗的中军一起,却不干涉孙承宗的军令。如此三路并发,都是在这之前,他召集这些人反复商议之后,拟订下来的。到了具体执行阶段,各路大军统帅就可以根据拟订的方略,相机行事,灵活应变。
各路大军的目标,都很清楚。至于怎么达成这个目标,统帅,甚至是前锋大将,就可以在自己的权限内,灵活处置。
十二年前通州一战,皇太极兵败如山倒,后金精骑十二万,全军覆没。自此之后,辽东督师孙承宗就不断派军出击,一点点收复失地,建堡垒,筑城,把防线推进到义州、广宁和十三山一带。
登莱巡抚袁可立则收复金州、复州和盖州。如果不是罗飞羽一再约束他们不要太过冒进,他们的推进防线,还不会止步于此。
后金在多尔衮即位后,改后金为满清,仍以盛京为都城。拱卫盛京的,就是辽东和海州两城,以及定辽后卫所在的凤凰城。
这次的出兵,满清多尔衮完全没有预料到。毕竟十多年来,明军只是在边境小打小闹,没有大举出兵的意思。其中有几次,也闹得满城风雨,结果却一次次发现,这只不过是狼来了的叫喊声而已。
海州和定辽后卫的凤凰城被明军攻破的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入盛京。
多尔衮这才惊觉过来,这次是真的狼来了!
可是此时,太师罗飞羽和辽东督师孙承宗所率大军,已经逼近辽东城。
这里是满清拱卫盛京的最后一座坚城。攻下这座城池,就打开了盛京的门户。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罗飞羽和孙承宗并缰立马辽东城外,看着高耸的城墙上,满清的杏黄色旗帜,在城头上飘扬着。
“多尔衮还真是在这里下了血本!”罗飞羽说道,“这座城,算得上墙高城深了。”
“是的!”孙承宗答道,“皇太极定都沈阳,就在大力经营辽东。如此看来,多尔衮这一次,会选择在沈阳,与朝廷大军决一死战了。”
罗飞羽摇摇头,说道:“此时尚不可定论。满清自恃精于骑射,长于野战,不善攻城,也就不善于守城。即使多尔衮想要守城,只怕八旗旗主也会想要退回到赫图阿拉,与朝廷大军周旋。”
“萨尔浒!”孙承宗说道,“他们也许会想要再来一次萨尔浒之战!”
罗飞羽嘿嘿一笑,说道:“是的!萨尔浒之战,是后金崛起的关键一战。但是这一次,萨尔浒就将是满清八旗的葬身之所!”
罗飞羽这么信心满满,是因为他为了这一战,已经准备了十二年!
在十二年前,通州一战挫败皇太极的雄心,他因为朝廷国库见底,而没有乘胜出击。但是他从来没有放松对后金满清的全方位打击。
一方面,他严令边关诸镇,严查输往后金辽东的各种商队物资,抓住一个,就杀一群,毫不手软。这样就彻底切断满清获取粮草物资的途径。
另一方面,辽东,登莱,一直保持着低烈度的用兵压力,既是练兵,也是在持续不断地打击满清的既有力量,削弱其实力。
更主要的准备,则是在内部。推恩令,赋税法,积累国库,操练兵卒,打造兵器装备,最为紧要的,就是各种新型火器大炮,足以改变骑兵主宰战场的过往经验。
所以这一次的大战,明军根本就不惧野战,根本就不是二十年前的萨尔浒之战那么羸弱,而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
更何况,这一次的三路大军,加上依附的高丽和蒙古诸部,合起来足足有四十万之众,任何一路,都是碾压式的兵力优势。
这就是罗飞羽一直强调的,这一战,不战则已,一战就要彻底消除满清这个隐患!要从兵力到装备到将帅战术,全方位的碾压,根本不给满清任何翻盘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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