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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中小白
月夜之下,虽然林中可以看到人影,但是三人并不能看清罗飞羽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你们很熟悉吧!”罗飞羽扬手一抛,把腰牌抛给白衣女子,“如果锦衣卫搜出这么个东西,你们说,东厂,锦衣卫,还有魏忠贤,会不会一下子就把矛头对准你们家的主子?”
白衣女子伸手一抄,接着腰牌。一入手,她就确信,罗飞羽的确没有夸大其词。
这个东西一旦落入到锦衣卫和东厂的手里,的确是个天大的麻烦!而北斋的这个事情,则完全是内部相互不知情,东厂下的令,在锦衣卫里的师兄也只是当作一桩微不足道的小案子,交代了下去,没想到北斋的背后身份,所以才闹出这么一出。
这样一来,其中的两个破绽,一个就是两人的腰牌,另外一个,就是办案的总旗凌云凯!
可是现在,这两个破绽,无形中就被眼前的这个罗总旗给弥补上了!两人的腰牌想必就在他的手中,而凌云凯三人则已死,无常簿不知所踪。
无常簿!凌云凯的无常簿!现在就是唯一的那个破绽了!
白衣女子刚要说话,罗飞羽又是一扬手,把另外一块腰牌也抛了过来,说道:“这一块,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还是交给你们吧!”
“好!”白衣女子脱口而出。
她刚才想要说的,就是问另外一块腰牌的下落。如果罗飞羽执意要把腰牌握在自己手中,那就是带着要挟之意。可是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罗飞羽就直截了当地把这一块腰牌也交了出来。
这一下,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说才好。
“凌云凯的无常簿,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们也不要再疑神疑鬼,做出一些傻事出来,反而惹出一些纰漏出来。”
白衣女子沉默着,问道:“凌云凯的无常簿,是你……还是……”
“是沈炼。”罗飞羽答道,“凌云凯抓到北斋时,就疑心北斋背后有朝中的靠山!这一点,他在无常簿中有记录。只是他为了争抢郭公公这个案子,逼死总旗殷澄,与沈炼和我都结下死仇,还在无常簿中记录不利于沈炼和我的话,所以他的无常簿,不可能还存留的。”
白衣女子收起两块腰牌,双手抱拳,对着罗飞羽,郑重其事地说道:“在下丁白缨,见过罗总旗。”
罗飞羽只是抱拳回应,就再次回复原态,嘿嘿一笑,说道:“看来你们还是能明事理的。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约我来这里,还以报官作为要挟,是想要我做什么事?”
“你……”丁白缨有些迟疑,问道。
“投名状!”罗飞羽答道,“我刚才交给你们的身份腰牌,还有凌云凯的无常簿下落,是希望你们明白,我是可以信任的。而这件事,是我纳下的投名状。当然,我也会提出我的条件,不可能是什么要求都没有的。”





大神诸天 21 长夜漫漫试一试
如果罗飞羽什么条件都不提,才反而会让人生疑。
丁白缨明显地感觉到,今天这个事,本来应该是她们师徒三人主导着场面的,但是现在,完全就是是为罗总旗在主导着场面。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谨慎心态占了上风,问道:“你有什么条件要求?”
“我要看这件事的难易程度,才能提出我的条件。”
“好!”丁白缨心一横,还是做出了决定,“你去放火烧了锦衣卫的案牍库。”
“案牍库?”罗飞羽皱眉道,“这可是锦衣卫的机要重地,防卫严密,这个难度……”
“怎么?你想要退缩了?”
罗飞羽哈哈一笑,答道:“难度的确很大,但是……并不是不可能!好!我接了!我的要求也就要跟这个事的难度相匹配!”
“你说!”
“锦衣卫百户!”罗飞羽很肯定地答道。
丁白缨笑了,月光皎洁,她又身穿白衣,如同皎洁月光下的白莲花,笑得很灿烂。
“你想要的是官职!”丁白缨说道,“从总旗到百户,这可是道大坎,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不能跨过。”
罗飞羽答道:“当然。我想要的,就是官职。想要扳倒阉党,没有权力,可做不到。”
丁白缨心里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嘿嘿冷笑,“你所做的,都只是为了找个靠山,应对来自魏公公的报复!可是你即使成为了锦衣卫的百户,魏公公想要捏死你和沈炼,甚至根本都不需要下手,只需要一句话,他的手下就能像捏死蚂蚁那样,捏死你们两个。”
“你说得对!”罗飞羽轻叹一声,答道,“魏忠贤要弄死我和沈炼,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所有我们想要活命,就只能去扳倒阉党。但我们人小力微,所以才希望协助你们主子,完成这个大业啊!”
丁白缨默然,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完全没有破绽。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只能含糊其辞地应道:“你的要求,我会带回去。但是要你做的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罗飞羽呵呵一笑,答道:“我明白!既然我接了这个差事,当然就不会耽搁你们的大事。”
“那好!”丁白缨抱拳道,“咱们就这么约定了!我等着罗总旗的好消息!”
白净书生和壮汉也都各自收起兵器,走到丁白缨身边,不再对罗飞羽保持着合围之势。可是罗飞羽并没有就此转身离开,而是继续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看着丁白缨三人。
“怎么?罗总旗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丁白缨很是有些奇怪,问道。
罗飞羽右手按上绣春刀刀柄,大拇指用力,铿锵一声,绣春刀出鞘半寸。
“现在正事已经谈完了,”罗飞羽说道,“刚才你这两位徒弟,很是有些跃跃欲试,要把我给拿下。如此长夜漫漫,何不来试一试,切磋切磋?”
丁白缨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锵!
静夜之中,绣春刀出鞘的声音显得十分清脆。
两个徒弟看向丁白缨,丁白缨沉着脸,点点头说道:“去吧!小心点,别伤着人了!”
壮汉抱拳对罗飞羽道:“在下丁泰,既然大人这么有雅兴,那在下就陪大人过两招!”
“好!”罗飞羽答道,“既然是切磋,我就不用弩箭了,只用绣春刀,跟你比划比划。你这架势,是边军的路子,”
“在下曾在边军效力,边军不好玩,改行落草做流寇了。”丁泰答道。
罗飞羽把弩箭放在大石头上,手持绣春刀,随手挽了个刀花,摆了个起手式,说道:“好!远来是客,你先请!”
面对罗飞羽的谦让,丁泰只是咧嘴一笑,抡着狼牙棒,发出呼呼的响声,如一头公牛,踏地有声,冲了过来。
边军中才用得着狼牙棒这样的厚重兵器,专门对付后金骑兵。以膀大腰圆的壮士挥舞起来,一棒子砸下去,即使戴着马铠,战马也会被砸得倒地,马背上的骑兵一头摔下来,不死也是重伤。
寻常的江湖中人,几乎很少有以狼牙棒作为的。这么狰狞的兵器,很难携带,穿州过府,官兵必定会盘问,徒然惹来不小的麻烦,远没有刀剑这么方便。
罗飞羽侧身避让,狼牙棒在他身前刮过一阵劲风,呼啸而过。
就在丁泰这么一下受不住势头,被抡出去的狼牙棒拖着往左转身时,罗飞羽闪电般出手,月光下,刀光如匹练一般劈落,然后一触即收。
丁白缨脸色一变,对丁泰喊道:“泰儿,退下,你已经败了!”
“啊?”丁泰才刚刚使出第一招,还没打过瘾,就被师傅给判败了,很是有些不服气。
“罗总旗刚才一刀,如若是生死相搏,你的右手,此刻已经齐臂而断!”丁白缨解释道。
罗飞羽在丁泰几步远处,抱拳朗声道:“承让!”
丁泰回过头,瞪了罗飞羽一眼,很是不情愿地,抡着狼牙棒,发出呼呼声响,走了回去。
一招就胜了丁泰,如此干净利落,看起来甚是轻松,实际上考验的,却是眼光,胆略,以及出手的狠辣。
在这些方面,罗飞羽明显更胜丁泰一筹。真要是生死相搏,丁泰撑不过三合。
丁泰没看明白,一旁观战的丁白缨却是清楚得很。她没管丁泰的反应,转头说道:“翀儿,你去!稳一点!”
丁翀就是那个吹笛子的白净书生,左手圆盾,右手短刀,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他与丁泰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子,不是主动出击,而是防守反击型。罗飞羽右手一摆,绣春刀拖在身后侧,微微屈膝躬腰,小碎步快步出击。
呯!
绣春刀斩在圆盾上,发出呯然大响。丁翀蹬蹬蹬连退三步,圆盾护在身前,如同乌龟壳那样牢固。右手短刀却如躲在洞里的毒蛇,随时准备露出獠牙,闪电出击。
呯!
丁翀还没有站稳脚跟,圆盾上再次传来一声闷响,一股大力袭来,旧力未消,新力又成,如同浪头叠加到一起,砸得丁翀再次蹬蹬蹬连连后退。
这一次,他退了五步。
紧接着,就在他堪堪要站稳脚跟时,圆盾上再次呯然大响,他终于脸色一变,在身子后倾之时,右手的短刀刺了出去。




大神诸天 22 该回去了
丁翀这完全就是仓促之下的无奈反击,毫无目标,也不知道短刀刺出去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成效,仅仅是为了反击而反击。
呯然大响声中,丁翀身子往后一倾,双脚被拖着往后,再次蹬蹬蹬后退。
刺出去的短刀什么成效都没有,手腕却猛然一紧,被罗飞羽紧紧扣住。
一退一扯,两股截然相反的力度,同时施加到丁翀身上。恰在此时,丁翀听到绣春刀刀锋在圆盾盾面上掠过的声音,心里一颤。
“翀儿退下!”丁白缨的声音响起,“你输了!”
罗飞羽当然没有真个儿一刀劈落,把丁翀的左手手腕斩落在地。只是这个动作,已经足够了,一旁观战的丁泰都都能看得出来,丁白缨就更是心知肚明得很。
“承让!”罗飞羽松手,对着踉跄后退几步方才站定的丁翀抱拳说道。
仍然是没有超过三合,就把丁翀给击败。
丁白缨此时都不由得对罗飞羽刮目相看。
打败丁泰,还可以说是路数上的克制,比如丁翀就可以在对上丁泰时,赢面甚大。但是击败攻守兼备的丁翀,还是如此轻松,就不能用路数相克来解释了。
更为关键的是,丁白缨都没有看出来,罗飞羽到底是什么路数!
他的打法,就是没有成法!
丁白缨右手握上长刀刀柄,盯着罗飞羽,沉声说道:“罗总旗果然好身手!”
罗飞羽却呵呵一笑,毫不客气地摆出起手式,说道:“请!”
“师傅!”丁泰和丁翀不约而同喊道。
“你们退开!”丁白缨沉声说道。
两人退开去,罗飞羽再次拖着绣春刀,小碎步上前。丁白缨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反而微微眯上双眼,真个是静如处子。
唰!
罗飞羽一刀斜撩,身子也随之扭转,刀光如水,撒泼而出。
丁白缨陡然一动,身子往外侧交错退开两个半步,右手一抽,长刀铿锵出鞘。
罗飞羽眼前一花。
这个丁白缨,的确是实力强劲,刚才站立时,静如处子,此刻一动,动如脱兔。长刀在铿锵声中,耀起一片银白色月光,角度偏转得恰到好处,刀锋在绣春刀刀面上一掠而过。
对于丁白缨的动作,罗飞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这个时候,没有变招,而是继续用劲,看着绣春刀在丁白缨身前掠过。
丁白缨低喝一声,长刀举起劈落,恰好劈在绣春刀上,就是在长刀刀刃掠过之处。
咔嚓一声闷响,绣春刀竟然被丁白缨一刀斩成两截!
这不是她的长刀能削铁如泥,而是丁白缨的手法很巧妙。先是在绣春刀上切削,然后重砸,力度猛然爆发,直接斩断绣春刀。
罗飞羽愕然一下,丁白缨的长刀就唰的一声,悬停在他的颈脖处,纹丝不动。
“好功夫!”罗飞羽赞道。
丁白缨双眼微微一缩,收起长刀,抱拳道:“承让!”
罗飞羽捡起半截绣春刀,将之归鞘。丁白缨说道:“你这柄绣春刀,品相一般。我会让人送一把刀到你的府上。”
“好!”罗飞羽也不客气,“事情办完,切磋也切磋过,在下也该回去了!再见!”
他微一拱手,转身就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疏林之中。丁白缨师徒三人就一直站在这里,目送着罗飞羽的背影消失。
“师傅,这个罗总旗,我信不过他!”丁泰心直口快,率先出声。
“翀儿,你认为呢?”丁白缨转头问道。
“我……看不透他!”
“你也看不透我啊!”丁泰争辩道,“师傅问的,是你信不信得过他!”
“信得过!”
“为什么?”丁泰大为惊讶,抢着问道。
“他没有选择!”丁翀答道,“其实他自己也已经说明了,他和百户沈炼杀了凌云凯,毁了凌云凯的无常簿,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更别提魏忠贤那帮阉党,抬抬手就能让他们两个死无葬身之地。他想活命,就必须找个靠山!”
“嗯,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
丁白缨长出一口气,说道:“走吧,我们不要在这里猜测了。他如能为明公所用,倒是个人才!”
“师傅你一合就制住了他,依我看,他也就……”
“泰儿!住嘴!”丁白缨低喝一声,制止住丁泰的牢骚,“他能打败你和翀儿,凭的是真功夫!我出手,只是出其不意。况且,他并未出全力!”
“不可能!”丁泰惊呼出声。
丁白缨瞪了他一眼,答道:“没有什么不可能。他能从萨尔浒的死人堆里活下来!本身就实力不凡。这几年来,他一直不显山露水,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日夜苦修勤练?”
丁泰无言以对。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对着这个罗总旗,有些不以为然。
……
丁白缨没有耽搁。
一大早,她就求见信王朱由检,禀报昨晚上的这个事。
北斋的这个事一闹出来,信王朱由检勃然大怒。以至于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陆文昭都遭到严厉训斥。
好在最后北斋逃了出来,没有被锦衣卫抓进诏狱。可饶是如此,陆文昭还是被信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抓捕北斋的命令,就是陆文昭下达的。他竟然都没有预先禀报给信王,以至于闹出这么大的一个纰漏。
密室里,信王朱由检脸上带着倦容,看起来昨夜并没有睡好。陆文昭垂手低头,站在一旁。待得丁白缨禀报完,信王朱由检沉吟着问道:“他答应了。”
“是的。”
“但是他并不是担心你们的要挟。”
“是的。”
信王沉默片刻,问道:“你怎么看?”
陆文昭悄悄抬头,看了丁白缨一眼。丁白缨半跪在地,答道:“他们杀了凌云凯,已不相容于魏公公,他只有找个靠山,才能保得性命。”
“哼!”信王朱由检冷哼一声,“他竟然还敢跟本王讨价还价?这岂不是在要挟本王吗?!”
丁白缨答道:“他只有铲除阉党,才能安心。所以,他需要官职和权力。另外……”
说到这里,丁白缨迟疑了一下。信王朱由检眉头一皱,不悦地问道:“另外什么?”
丁白缨眼角余光瞥了师兄陆文昭一眼,从怀里掏出两块腰牌,呈了上去,说道:“他还帮我们抹除了两个隐患。”
信王朱由检一看腰牌,脸色一沉,直接甩到陆文昭身上,低喝一声:“看看你干的好事!”




大神诸天 23 信王朱由检
信王朱由检年尚未及弱冠,身形稍显单薄。可是此刻勃然大怒,自带一股凌然气势。
陆文昭慌忙跪下,拾起两块腰牌,一看上面的“信”字,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这两块腰牌,要是落在锦衣卫手中,连他这个锦衣卫千户都压不下去!
可是这个事,他心里也满是冤屈。他只是以为这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案子而已,谁想得到,这个北斋竟然是信王朱由检的女人呢!
更为关键的事情,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也没有人跟他提起过这事。
消息不通,整个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闹开了。直到凌云凯和两名小旗被杀,他还只是以为,最坏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两名护卫,两块腰牌,这就是说,罗飞羽没有留下一块!
“明公!”陆文昭说道,“这个罗总旗,他没有私自留下腰牌,诚心可鉴啊!”
“废话!”信王朱由检双眼一瞪,没好气地低喝一声,“他要是私自留下一块,本王会饶得了他?还有一个隐患呢!”
丁白缨答道:“凌云凯的无常簿。当时情形,凌云凯在无常簿上有记录,意欲找出北斋姑娘背后的靠山。无常簿已被烧毁,这个隐患也就不复存在。而罗总旗也说,在杀凌小旗时,他没有向北斋姑娘动手,就是想要借助北斋姑娘,与其后靠山联系上,共除阉党。”
整个事情已经全部说完,信王朱由检在那里来回踱步,陆文昭跪在那里,扭头看了丁白缨一眼。两人视线一触即分,没有继续。
“嗯!”信王朱由检停下脚步,脸色缓和了许多,脸上的忧虑,也变淡了许多,“这个事情能这样收场,可谓极佳。至于魏公公那个外甥的案子,南镇抚司也查不出个什么名堂,就由得他们去查好了。好了,起来吧!”
陆文昭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事能这样收场,真的是极佳。如若不然,第一个倒霉的,就会是他。以至于多年的艰辛努力,都会毁于一旦。
他和丁白缨站起身来,垂首站立。
信王朱由检问道:“这个罗总旗,你们看……怎样?”
他是这么问的,眼光却是看着陆文昭。
“福将!”陆文昭说道,“明公鸿运齐天,关键时刻,就有福将辅佐!”
信王朱由检瞪了陆文昭一眼,可是旋即,他的脸色缓和下来,问道:“我是问你,这个人可靠否?”
陆文昭正色答道:“属下对罗总旗多有了解。八年前,萨尔浒战场上,属下三人就是蒙此人所救,才能回到京师。调他入锦衣卫北镇抚司时,属下就曾细细查过他的过往。边军军户,家世清白,如今父母双亡,办事勤力。”
“属下原本以为,他在遭到萨尔浒之战的影响之后,才如此小富即安,没想到因为殷澄之死,他一下子愤而图强,进取有为。与他八年前在萨尔浒战场上,面临着杀身之祸时愤而反击如出一辙。”
“所以,你认为他可靠。”
“是的!”陆文昭郑重其事地答道,“他悍勇异常,胆略过人,办事勤勉,从此事来看,更难得的是心思缜密,干净利落。如能为明公所用,必是一员得力干将!”
“得力干将!福将!”信王朱由检转头看着窗外,喃喃低语,沉吟片刻,他才转过身来,对丁白缨说道:“你斩断了他的绣春刀?”
“是的。”丁白缨答道,“属下答应为他寻一把上好绣春刀。”
“嗯!好!你去府上拿一把上好绣春刀给他。让他加快点,东厂那边,有些咄咄逼人啊!”
“是!属下领命!”
“至于他提到的锦衣卫百户之职,你去看着办吧。事成之后,领他来见本王!行了,下去吧!”
陆文昭把两块腰牌恭敬交还给信王,与丁白缨走了出来。他长吁一口气,低声说道:“姑娘怎么样?”
“她还好,只是受到些惊吓,没有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陆文昭一眼尤自有些心有余悸。
丁白缨低声问道:“师兄此举,是把身家性命都压了上去,太鲁莽了些。那个罗总旗,能办成此事吗?”
陆文昭轻叹一声,微微摇着头,答道:“如若不是他,我不但早就死了,这一次也断然不可幸免。此事难办,东厂那边,已经加强案牍库的防卫。一旦东厂把注意力放到这上面来,情势危矣。师妹去见他时,交给他一样东西,让他阅后即焚。”
“案牍库的防卫图?”丁白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陆文昭点点头,“我会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丁白缨当然也知道这事重大,两人边走,边悄声商议妥当,然后才分开,各自离去。
……
罗飞羽抽空去看了一次沈炼。稍一试探,罗飞羽就确信,沈炼对西山云栖坡之约,一无所知。
这样就挺好。
沈炼从萨尔浒修罗战场上回来,就这么宅在家里,过着小富即安的日子。即使是在受到凌云凯的威胁时,他也只是在迫不得已之下,才“失手”杀了凌云凯。
北斋住所里的那些小尾巴,可都是罗飞羽给清理干净的。在这个方面,罗飞羽表现得非常专业。
罗飞羽暂时还不准备把沈炼拉进来,而是在努力把他摘出去。事情的发展,已经开始走上另外一条路,一条罗飞羽可以更积极有为的路。
因着凌云凯的案子,他和沈炼都是南镇抚司衙门的怀疑对象,总旗裴纶有意无意在针对他和沈炼,个中缘由,沈炼不清楚,罗飞羽却很清楚。
不过罗飞羽并不在意,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当天夜里,罗飞羽正在房间里静坐,没有油灯,四周一片漆黑,桌面上,两个小巧的陀螺在无声地旋转着,永不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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