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娘,爹是回来的吧?虽是不知到底何事,可我还想听听爹如何?是喜还是怎的?”见桃子一麻溜地将那菜羹一丁点不剩地盛入陶碗中,浅柔葭便也随着退去了灶口里多余的几根小木柴,好奇驱使她询问。
“未见得良人,应是累着去休憩了,”桃子忙忙碌碌于其中,好像这般才可令她心神安宁,等得刮了锅内最后覆涂的一层黏汁儿,她想了想,且还道,“你等会儿也莫要过问,只好生吃饭便是了。”
“好。”
院内,浅离尘与程枫自我思度半久了,终而是不解着,倒是让各自的剑眉长条细眉紧了又紧,容朔在他们对处见二人这深沉的模子,不由得随而不复多语。
这般又过几许,程枫额上一撮绕头的墨发下有眉目微动,似是想到了何种,他心甚紧,转而看了看浅广屋室的方位,长长地哈叹一气,罢来道,“该是吃饭之时了。”
浅离尘绞尽脑汁地思索着,那小小的脑袋瓜就叫疼了,却也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终而还是摇摇头道,“罢了,想爹也会告知,我这肚子可饿了,也不知饭做好了没?”
看二人各自“放手”,容朔便也觉得轻快足多,他抬眸看了看烟囱周边,尚只有点点余散未尽的烟雾,便道,“炊烟已过,应是做好了才是,你们快进屋去吧,我也该回了。”
“嗯。”
故而,这院内的三人便分而走之,容朔踏着稳健的步子朝柳家村村内而去,这大半日的折腾使得他多少有点疲累,要知他在这路道上来回了多次,且还未休息片刻,连口水都还未沾,若说不累倒也是虚假之言。
恍恍惚惚地捂着空荡荡的肚子,容朔慢步行于路道,然而他只自浅家院内而出,尚未走多远,便见得拉长了一古板脸的容父正止步于他前方,见了他便呵声厉色道,“你怎在此?不是道如厕吗?怎还如厕到了如此远?”
“爹……”由得容父这乍然无所前兆地出现,任得容朔先前是如何地疲劳无精打采,此刻都精神抖擞了,他咧嘴笑呵呵地展开怀臂朝而去,道,“爹,我这不念着村内吵闹,便想来此悠走一道罢了。”
“真也?我看前方似有人户?你莫不是去了那处?”容父是何等人,就着阅历也是比容朔多了去,他这多有不信之嫌,嘘眯的沧桑老眼朝前望去,还是隐隐见得些微的屋檐,道。
容朔一听,未敢回顾而来,他只尽力地维持着平静的面色,滚滚喉咙,十足地做贼心虚着,他哈着冷气而做玩笑道,足是诡秘了八分,“唉,这哪能有人?爹也是糊涂着,若说有人,怕还是那些个人?”
而容父的反应恰好佐证着容朔这一语的效应,只见容父听来脸色大变,哪还顾得及容朔到底去了何方,只跺脚而急道,“晦气得很,快呸呸呸!赶紧回家!”
说罢,也不等容朔再来分说个何,容父便已大手拉其而快步行走着,犹是嫌弃而不想在此多多待几时着,殊不知容朔心头长而舒松了一口气。
柳家村村内,自是顾琳琅与顾氏小妹走离后,诸多村人便如是遣散一般地归回了各自家里,纷纷开灶做饭,即是此时大多已围坐案周而享用饭食来。
柳家堂屋内,饭香醉人,菜色丰盛,很是不似往日,像是为了迎候何等人物来做客似地,敛去先前在村尾的绞痛之心,洛子靖端坐在案处,扫看了一眼案上的四菜一汤,忽而蹙了蹙眉,道,“爹、娘,今岁我们所收不及多,况而上呈了许多,怎近日饭食会比着昔日更是丰盛?”
案上那香喷喷的饭食之香极快地便是使得柳忠忘却了因着浅广而生的忧愁,只是洛子靖忽问不禁然间又是要他愁伤几多;他这就低眼起筷而夹了一筷子的鸭肉放到了对处洛子靖的碗里,笑道,“这、这有何,你娘既做了,你且吃便是,问这许多做何?”
“可离着明年尚有一冬未过,如今这般,岂不有些奢侈了?往岁可从未这般的。”洛子靖始终未有疏解了心中的疑惑道,他低头看了看碗里那鸭肉,越发地觉着怪哉,抬看去笑呵呵的柳忠与旁处那低而不语的扶蕖,那样子好是默然地伤感。
看得二老异样之态许久后,洛子靖思忖足久,方是倏而通明了些,他免不得耸肩又塌肩,道,“我知道了,爹娘可是为着侯爷那夜而来的事觉忧扰?是认为侯爷寻我是传家中让我归去之话予我?爹娘如此而想,便是舍得将这些做来让我好好吃着,可是矣?”
“是这样,子靖你……”心事昭然若揭,柳忠与扶蕖彼此互看一眼,多的是说不出的酸楚满溢在眼眶内,罢了柳忠才看去洛子靖,道。
“爹、娘,您们多想了,非也非也,您们且放心吧,我不会这般快便归去的。”想法得了肯定,洛子靖心尖既是有暖流淌过,又是满满地心酸,他看着柳忠多么努力地撑起唇角,几度地难以呼吸,后而道,“即便我即要归去,爹娘也莫要为我这般,这些都足是迎春而食了。”
“那、既不是道你归去,还能是何事?”扶蕖一听非是自个所想,足是令她兴奋几日几夜,看她低沉的脸色都已改换。
“不过就是些家事而已。”洛子靖道。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97章 日后要多个心眼
“家事?莫不是家中之人有何事碍?”扶蕖应得如柳忠为身影一般,皆自叹惋一言,就着那寻常的关怀之心相待。
“是小妹惹得爹不悦,令人伤忧,便是无何矣。”提及那夜所见之刻竹,洛子靖诚然是不可忘却的,曲绕了几番,弄眉几多来道,罢而紧接着就给柳忠与扶蕖夹着菜来,道,“爹,娘,今上于着浅广叔田土一事已是费思量了些,现而该莫要多思了,且是快用饭吧。”
柳忠慢慢吞吞地夹起了那块肉来,尚未放入口中,便已生出了过多的感慨,他显得大多无奈地摇头而道,“唉,费便费,倒也无碍,只是不曾想这终归竟是如此着,真真有些不可受。”
扶蕖暗沉了脸色,一时候好似也没了用饭的心思,应和道,“是也呀,不过那大巫祝所言确也无所岔,任凭你我如何出手相助,这村内之人若不允可,那怕是会生出嫌隙的,彼时更是不好收场着的。”
“不管如何,我们今日已尽力,至则这田土,我们日后尚可想法子的,爹娘莫在多多困扰。”眼看着两位老者皆是为着自己一话而变换了心境,这可有些天差地别地,颇是令他觉着内疚一分,故而自个端碗来刨来几口饭入口,使劲儿地嚼动了起来道,含糊不清的,却是令得这一案桌饭食便是珍馐美味一般。
“嗯,”感染力总是强大的,譬如现而的柳忠与扶蕖一是见到吃得滋滋味味的洛子靖,那肚里的馋虫便是被顺利勾了出来,顿时就要对着那饭食而垂涎三尺,两人自是乐呵呵地夹菜而食,孰然不知面前的洛子靖不过是为了逗喝他们方是这一派从容,而其深心之底已经充斥了对洛昭寒的担心。
时至日下,申时一刻也,天际边的蓝色大海便渐渐由着灰蒙而覆上了淡淡一层的迷津之网,朵朵白云也不似是如着之前那般如梦如幻,与着平日几是一样的了。
而远方愈近的人儿尚是不知自个心念的兄长已是日日念于她,难怪得她此刻双耳通红,像极了那炸得通红的油焖虾,特是招人怜爱。
几日几近是不舍昼夜地赶路,洛昭寒所搭乘的寻常马车已是从过山峦叠障亦是那平坦荒芜大地,而今驶抵其目的地,这会儿恰是驻靠在一处村落中,具体而言便是中年男子与妇人亲戚所在之家舍外。
门扉敞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两位老夫老妻,看他们热情似火与那急不可待,即使有着绊倒的可能也相携着从院内跑来的模样,或许他们是妇人的爹娘呢。
是故,几人纷纷地下了马车,许是坐久了马车,洛昭寒双脚触地那一瞬间竟然觉得腿部发软,脚跟很是轻飘无力,幸而由得那木板予她好生地掌固一番,这才有得她安然而立。
旁处,那老夫老妻急急切切地赶来便是握住了妇人的双手,抚摸看待至极,几乎是就要喜极而泣,哽咽着不能言语,妇人虽是少几多年岁,却也争不住地簌簌而泣。
中年男子看着两相人这般亦觉潸然如雨,红润了半边眼眶,他吸了吸鼻子而道,“你们且先随爹娘进屋吧。”
“好。”于是乎,妇人与男童便在老夫老妻的护拥之下朝向着屋内而去,全然忘却了那马车旁颤立的洛昭寒。
中年男子随身而到了木板处,倾身而去拿取了诸多的包袱,一左一右地吊挎在自个的手腕上,唯是那白色包袱尚是单独地在他手指上扣着,他走来抬臂送递出了白色包袱,对洛昭寒而言,“姑娘,这我们已到了,你日后便是要靠你自个了。”
洛昭寒花费着几许的功夫,这会儿的身体已然恢复如常,她秀手接罢白色包袱来,一顺溜便抛挎到了肩臂上,她笑靥如花而礼道,“且还多谢,仁兄与兄嫂能允我搭载这般久乃是非常之举,我甚为感激不尽。”
“无需多谢的,姑娘涉世未深,好些都需得多着个心眼儿。”中年男子皱眉看着还是稚嫩少女模子的洛昭寒,颇是很不安心地提醒着,罢了便提挎着诸多包袱而朝走去马匹处,是要栓其于此。
洛昭寒捏着包袱侧望去那微微弓起的坚实背部,连日的相处多少是有几分亲和感的,如今是要离分了,她除却感谢,竟也有几许胆怯与不舍,婉婉一笑道,“仁兄所言极是,我会谨记于心,就此告辞。”
语毕,洛昭寒便转身向着马车来时的方位逆反而去,孤身而走,初初每一步都有些轻荡,想着是些微的不适应,不过只几多后,她便如着瘦竹一般挺然而走罢,渐渐地在七拐八绕中离得那村舍越来越远……
这村落不大,窄窄的村道极快地便在洛昭寒脚下消失不见,两旁也没了那有序错落的茅屋家舍,洛昭寒低头前行,直至那狗吠声渐渐没入,她方抬起头来,才是见到两旁早已换成了那田土,此种时节,大多都还空着呢,看去却仍旧是一派的大气感。
洛昭寒看着而深深地呼吸一气,心中便也平衡了不少,是想这路本就是只有她一人踏走,如有此种念头,她一身都轻松足多,连脚步都是变得轻盈了很多呢。
循着欣然的心迹,洛昭寒悠闲快步行在那看起来无有尽头的路道上,前方的小坡上渐而出现了迎来的十数个粗布少女,她们大多两两相依争相地各自抚摸着自个的脸颊,互而问着,“诶,你看我是否是美了足多的?”
“是也是也,我呢?可有美些?”
……
洛昭寒本也是不以为意,然而在这般之时的道上遇到这么人潮倒是实属罕见,她不想注意也是难的,因而她到底是多多相看几眼着,远看那些个粗布少女,她并未觉察到何种异处。
然而,随着洛昭寒每一步上坡去,那些个少女下坡来,每每相距甚近时,终而便是擦身而过时,洛昭寒稍稍侧头相看于粗布女子后方是惊得合不拢因为惊讶而微微咧开的嘴唇,她难以相信自己适才所见,她想她大抵是出现了幻觉也。
只过一息,洛昭寒便是止步回顾那群曼妙着身条的少女,脑里一一地浮现着她所见的少女容貌。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98章 城路遇盛颜女子
此间少女,或是匀称摇姿,如是那亭亭出水来便逢风而动的芙蕖,或是苗条纤瘦,忸怩的腰际犹如那随风而拂的细柳,大多而垂或结髻的墨发多以木簪相束、点缀,若是女子可能是至如此,那便也即是算不得尤物,也可说是妙女也,男人见了多少会多留意一眼来的。
且是再道,这些个与洛昭寒相远去的女子,不论其年岁为何,是否有已发髻结束,可是已婚配多年,她们面肤皆是凝着那如孩童一般的嫩质之感,白如皑雪,颊带桃红,颇有几分酒后的醉醺之意,细理间全无丝岁月伤痕,竟是比那出世未久来经过沐浴的孩童一般无二,能在此尘世中维持这般面貌,莫说是此等下民,连是那上等的王族、贵族也企而不及的。
这如少仙般的女子入得男人眼,那便是视为手中珍宝也不为过,便是落进女子涟漪眼底,那想也可引得过多瞩目,譬如现今的洛昭寒,她怔怔然望着远走的一群女子,耳间尚能听得她们点点滴滴的嬉笑之音,她小声碎念着,“真是怪哉,莫不是此等之人还会何种秘颜之方了?”
尽管心里搁着这样的迷津,尽管对此毫不能解,可到底也只是一面之缘,肩与肩地擦过罢了,经不得洛昭寒往死胡同里面去思想,她瘪了瘪樱桃小嘴换而叹来一句模蝴之语,罢了便甩甩窄窄的袖摆而扭身继续向前走去。
余留而待走的路道一望无尽,好像根本未有止休之头,这一路的风尘中,洛昭寒再无见到何种人来,宽宽窄窄不一的路道显示着各村落与各村落或是通往城中的通道,于这交杂之中,洛昭寒一人行步,不曾停止过多,也未有何样的风景值得她去流连。
酉时三刻,天已不复之前的清白,越渐地显得暗沉灰重,就连周遭的温度都是随之降了一些,会是使人禁不得而下意识地夹裹紧自个,多时的徒步而行,洛昭寒已有些吃不消,毕竟是个从小养在手掌心的公主,何尝是走过这般久的?
提拖着赤色裳布,软绵绵的两脚还在一瘸一拐地埋头朝前方去着,一身的疲劳得不到任何的消解,洛昭寒真真是累的,她糜然止步望前,于灰蒙中见得那耸立的城门。
两眼放光地看着那处的拱形城门,洛昭寒仿若是看到了多么大的希望,一时候觉得自己恢复了不少的力道,她似很放松地着手挑了挑额际的斜发,又弄手抚了抚面颊,罢了咧唇而嘿嘿道,“该是到了,若是再不到,我该宿在这荒野了。”
话毕,洛昭寒便再无多多停滞,比着稍前还快了足多,算得是极快地便撵步而至了城门之下,城门之处的两名守侍却是一时地将她的步子打断,呵声阻拦道,“站等!”
“咳咳―”城门守侍拦阻,洛昭寒早已猜料得心,毕竟已有几多的前车之鉴,她顺而地秉站于那儿,干咳几许后便微微地低首不语,咬唇似显害怕无辜。
城门守侍蹙虚着两眼来一一地探量着眼前的洛昭寒,见其面色暗黄,尚是有几许的麻点在鼻尖,当即便恶心了一圈,挥手而道,“去去去!进吧!”
“是。”循按着平常女子一般地,受此语言待遇而觉心伤,洛昭寒掩唇簌簌,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与侮辱,且还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如此做态着微微一礼,其后方才哭噎着踏步入城去。
身后的城门守侍叽叽咕咕说着何种,进城许多的洛昭寒已然是听不见了,虽说面上还那般哭哭啼啼着,可她心头可是欢喜着,莫不是怕被人偷看了来被人戳穿而已,她幸哉地想着,“呵,还想寻我?我岂是那么容易便可寻得的?”
足是离得城门处有着好些的距段了,洛昭寒方有心思来抹去那一些干的娇情,复得当初如兰般的模样,却不想她不过才挥手抬头便是与着前方的一人相撞来,她还清晰地听着那人前后娇媚的声腔,“大巫祝便是好着呢,竟是要我们如此……啊!”
“对、对不住呀―”掐断的女音与突然的撞击感惊得洛昭寒后退了几些,她复而望去,赶忙着致歉,却是为着所见又惊了一把,因着她眼中的两位女子恰也不是如着先前而见,可谓是夺人眼球着,看得连她一个女子的眼睛都未能及时的眨一眨。
“呵呵呵~妹妹这可是看呆了呢。”就在其呆痴之气凌然一身的时候,对面的盛颜女子倏然地倾侧了身子,与着一旁的姊妹噗嗤而笑一声道,听上去怎也觉得是以她绝世容貌而引以为傲之故,她挥手一扇袖来拂过洛昭寒的面颜,多是风情万种之姿。
“我、我只觉着女兄着实是倾人,不过小妹曾在他处见过也,倒不是多足惊奇,只有些不解着。”想她洛昭寒可是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如今怎会为着这怪异之美而叹呼,如今说这一套只也是引套出话罢了,她说罢还摸了摸自个的脸面,道,“女兄也见着了,小妹这生得丑陋,活是此等年岁还未许配与人呢。”
闻得洛昭寒所言,盛颜女子便盯着了她看,见得那暗沉发黄的脸色,再是想想自个现而的美色,不禁然油然而生一种骄傲,她扭着细腰而走近了洛昭寒,倾身凑近贴耳耳语之,“妹妹所言,我们甚是明白的,既是过来人,那便不隐瞒妹妹,我们能有此容颜,全是这大巫祝所予的,你只需于近日去寻得大巫祝,大巫祝便会无所索取地让你像我们这般呢。”
耳边痒痒的,是盛颜女子的话不间断地传进耳朵来,那热气扑腾在皮肤上便是奇痒了些,奈何洛昭寒无法脱逃,硬是强忍着而听罢,待得听罢,她倒是分明了些,却依旧地眉目不展,细细碎碎叨念,“大巫祝?这到底是怎的?”
她念得极是小声,盛颜女子根本未有听清,盛颜女子只得按着自个的心思而道着,“妹妹若是想与我们一般,那便就去大巫祝府看看呢,早些去为好呢,这会儿的人还不少的呢。”
“多谢女兄,我这便去呢。”心中尚是十足的大惑,洛昭寒淡而谢礼道。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99章 两姑娘打了照面 1
或是曾经的感同身受所致,至见洛昭寒那斑斑点点于黄面上的貌容,盛颜女子并未多露嫌恶之色,反而是做起了一个大好人来,她道,“妹妹好去着,相信定可如意的,只是天色稍暮,若是去得迟了便是赶不上今日这今日终止一拨了,妹妹且还快快去罢也。”
“多谢女兄。”洛昭寒复而秉手低首道,可觉盛颜女子与着其好姊妹此刻便相携与她擦肩而过,不过如此亦是上好着,等及她出露天鹅颈来时,那下巴不再低微,反是稍稍高翘,杏眼微嘘地望去前方路道上隐隐走来的娇美女子、妇人,周遭甚是一派凛然。
赤色裳布微微晃荡在城中的石板铺路上,暮色几重天下,洛昭寒并不知那白衣飘飘的英姿女子正如她一般寻着她人的口迹一一牵马而来,一北一南,一赤一白,越来越近。
大约便是这大巫祝之缘故,这城中本该廖廖无所多人烟之时的,此刻各处通往城门的小道上还有多名女子笑脸款款地往走着,洛昭寒交错其中,终是抵至了那大巫祝府前。
顶立于那府门前的石板路上,洛昭寒仰首凝看那府匾之上的大巫祝府,转复方是得见在那大大敞开的府门之前除却本应该在的门侍,尚有一位身着齐整的女管事,看着那尖嘴猴腮的模样,她不知是因何而觉恶,罢来弄了弄肩臂上的包袱,一是朝前迈步,一是在心中漩涡荡伏地想着,“这便是了,也不知到底是怎的,且是进去看看方说也。”
“哒哒―”后方有马蹄声清脆地传过耳畔,洛昭寒蓦然止步,恰好便是在那府门前的石阶之上,她回望而看去,墨发轻挽的风梨花正一袭白衣覆身,手牵高头大马地望来于她,两名女子就此打了照面,洛昭寒本想见见罢了,不料得自个也会因着风梨花那散发的英气所吸引,那是于女子身上稀罕得不得了的,怕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的。
风梨花自是感应到了洛昭寒微微钦服叹望的目光,不过于她却觉毫不相干,并未多多理睬回视,反而是就冲着身后的马轻轻叨念一句,“你且便是在此候着,我去去便来。”
马儿似乎跟得这主人老久了,这会儿也该是通灵似地,一动不动活像是得了命令的侍卫,风梨花淡淡而笑,罢了便拂袖秉手迈向大巫祝府去。
白裳轻轻蠕动,没多下,风梨花便与着洛昭寒同站一步石阶之上,两相争艳,互而相视,明无仇意,两位女子却在看到对方的时候,都在彼此的眼睛里见到了那抹奇异与自己脸上布好的愁绪。
只此一见,二人沉默相对,倒还比不得与着一位陌生的热情女子相遇,保不定一方可以引得何种话题,也好让得另一人搭搭话来,默然一望后,风梨花便径自地朝进着,而洛昭寒不过耸耸肩,心想着,“呵,莫不是这府内的人?可是用得着如此吗?呵―怪哉!”
想是归想,洛昭寒便也提裳大步跟上去,似是有一种我就要比你快上一息的意味在其中,事实到底也是这样的,由着风梨花悠闲漫步,哪能比得及洛昭寒那风火雷速的。
先着风梨花早几步地站于府门前,洛昭寒便是傲气着,浑然是忘记了自个如今不过是丑女一枚,何故能有如此趾高气昂的底气,直是听得那女管事十足嫌弃之音来,“这位小女子,你是想来寻大巫祝解解你那脸皮的吧,可惜了,今日已晚了,大巫祝这会儿在为着最后几人做事,你恰是来得不是时候。”
女管事的声调怪异得很,叫洛昭寒听得耳根子发痒不说,连她牙关都跟着不爽,幸而她是有着度量的人,看了看女管事人那张白里透红如苹果的脸,她只嘿嘿陪笑道,“这、让我此时进去倒也不迟的呀,大巫祝这临末了,多我一人,少我一人,也没何区别的。”
女管事则秉手以请出之礼,透过洛昭寒见了见尚未抵至的风梨花,见其再无踏步来的意思,女管事人便拿此做比道,“委实不好着,您请回吧,你看那位姑娘都未来了呢。”
“她、”洛昭寒笃定着想要进府去一探究竟,怎奈这女管事在此把关得严密,她欲要多多出卖自个的脸面相求,然是闻得后话,她便又抽出了几分心思,回头看去了尚在最后一阶石阶的风梨花,相较着洛昭寒的急迫,其可是真真地淡定着,竟是要得洛昭寒都不知如何说来了。
“今日既是迟晚,那便也是我来得不是时候,许明日尚可复来,我本该就此告辞。”风梨花秉手而立于原地,丝毫没有何种慌乱之色,她看去洛昭寒,娓娓而道,“只是这小妹,我见她面带桃色,强盛得很,怕是这几日便有何种喜事上门,不过就她这副模样,何人喜爱?您倒不如成全了她,予她进府,也算得是促成了一对佳偶不是?如此倒也让自个的气运走上一番不是?”
“可大巫祝……”风梨花婉转曲绕的话几番而来,女管事强硬的面色便是缓和了不少,她颇有些觉得为难地别了别头,好像对此很是纠结,好久后,她才像是下定了何种决心似地道,“唉,罢了,你们都随我进府吧,我想大巫祝不会责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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