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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逍遥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朝烟宿雨
彤云在门口,撑了一把伞,将打包好的行李交给了长风,里面也只是些银子和换洗的衣服。长风接过伞,背着行李,剑还挂在身上,他走了,踏着烟雨,踏着一路的积水。
彤云在门口泣不成声,此一别,山高水长,不知何时再见。





白衣逍遥行 第十八章 洗澡
白言收到了暮秋的信,得知众弟子一切安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想着,再去看一看故人,就回山吧。
故人是白芷,白芷,就是清颜的母亲。白言来到了她的墓前,将沿途采的花扎成大大的一束,插在了她的墓前。
这是个挺安静的地方,白芷死的时候,央求陆老爷将她葬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这里,临着一座山,确实很安静。墓碑是普通的石头做的碑,上面刻着“吾妻白芷之墓”六个大字,已经被风吹的有些稀松,不似初刻时那般遒劲。
恍然忆起,白芷死的那日,他从山中赶来,他却没有勇气去看看她,直到她下葬那日,他躲在附近。
陆老爷等下葬的人都走了后还没有走,在那里崩溃的大哭,仆人丫鬟还有他的小妾{因为白芷无所出,所以陆老爷在家人的逼迫下纳了妾}都过来劝说,他无动于衷,依然跪在那里。白言在树后面早已经哭的撕心裂肺,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陆老爷,竟然也如此的爱她。
陆老爷的身旁,是一个小不点,就是清颜,她也崩溃的哭着,丧母之痛就这样落在了幼小的她身上,白言一眼就认出来她是他的孩子,他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和心爱的女人。
现在,他坐在她的墓前,他微微笑着,靠住她冰凉的墓碑,像当初躺在她怀里一样,终究是不一样了,没有温度了。
“这些花,你喜欢吗?”天边飞过来几只鸟,除此之外,仍然是一片沉默。
“你不知道,清颜这孩子,我给她改了名字,我觉得陆禾不好听,清颜好听吗?我记得之前说过,如果是个女孩子,就起名叫清颜,你也同意了。”白言抚摸着冰冷的墓碑。“我知道,起名字这事,由不得你做主,没事。”
“你知道吗?她是多么的顽皮啊!我看出她天资比我的弟子都高,但我怕她引人注目,我封住了她的功力,给她传入了可以保身的内力。我仍然还是怕。”
“如今江湖纷争,众人都将目光盯上了我白衣派,我怕有一日,我没有能力保护清颜。”
“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们可以一起生活,过幸福快乐的日子,那该有多好。可是,芷儿,你知道吗?我不能够违背师命,我不能够弃天下正义于不顾。我知道,你会懂我的。可是,我怎么能让你这样等着我呢!”
白言抵着墓碑的脸,开始有泪水滑落,滴在青青的草地上,湿了冰冷的墓碑。
犹记那年,她一袭白衣穿梭于花丛之中,忙忙碌碌的捉着蝴蝶,转头看见,同样一袭白衣的他,那时候,他正年少,她笑着看他,硬是把他的白皙的脸看得多了两团红晕。
白言就楞楞的在那里躺了一天,似乎她还在这里。她就在这里,这里刻着她的名字,这墓碑,这身后的坟,葬着她的肉体,这些野花野草都有她的味道,他被这些深深地迷恋了。
暮秋已经带着众弟子回了山,这些日子,他被众弟子伺候的无微不至,梳头发,整理书房,甚至是洗衣服,穿鞋,穿衣服这些事情都被几位弟子承包了。暮秋为自己的机智稍稍的感到了骄傲。
这天晚上,暮秋正准备脱衣服,突然身后伸出两双手来,把他吓了一跳不说,还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
暮秋欲哭不能,心想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可是洗脸穿衣这些已经够了,竟然还要脱衣服,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暮前辈,我们来帮你洗澡吧!”初仲和江辞将两张笑脸迎了上来。
“暮前辈,水已经准备好了,浅夕和清颜还为您摘了各种颜色的花瓣,还有香味哦!快来试试吧!”
暮秋一脸的尴尬,想要拒绝,不知道他们又要搞什么鬼,难不成是觊觎自己健硕的肉体。暮秋赶紧捂住了身子,摆了摆手。“既然这么好,那你们去洗吧!我自己洗就好了!”
“暮前辈,我们都将水和花瓣尽数放到您的浴室里了,您看,我们一片心意,您还是去吧!”
“那我不洗了,你们去洗吧,反正我不洗。”暮秋继续摆了摆手,拒绝道。让弟子洗澡,那我的威严何在,不行不行。
“是这样的,我和江辞新学了一招洗澡时按摩的方法,想让暮前辈试一试,暮前辈不想试吗?”
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些个弟子死缠烂打的,没有办法,自己又厚脸皮不过他们。“行吧,不舒服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他又故意用威严的语气说到。临川和江辞一脸的尊敬,将他迎进了浴室。
浴室里,氤氲着一团雾气,雾气之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仿佛来到了人间仙境。
江辞和初仲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刚好。暮前辈刚还有些忸怩,此刻到了这里,竟然放松了下来,主动脱了衣服,跳入了表面浮满花瓣的水中,花瓣随着他的进入,在水中缓缓散开。
躺在这里,暮秋感到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那,前辈,我们开始了哦!”初仲和江辞也脱了衣服,跳进了水中,扑通一下溅起大大小小的无数水花。
“你,你们进来干什么!”
“暮前辈,我们来给你搓背啊,洗澡的时候搓一搓会更舒服的。”江辞说。
“那你们进来干嘛!”
“不进来,怎么搓啊?”初仲笑着说,两个人将手轻轻的放上了暮秋的背。暮秋被吓得一哆嗦,随着他们两双手的揉搓,暮秋竟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和舒服。想起以前自己一个人泡澡,实在是太不会享受了。
“暮前辈,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啊!”
“是啊,确实舒服。”暮秋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为数不多的惬意悠闲。
“师父回来之前,我们都可以给你搓背。”只要你不告诉师父我们下山的事情,初仲在心里暗暗的想,不过后一句话初仲没有说,初仲向暮秋抛来了你懂得的眼神。
暮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想着每天都有人来给自己搓背确实也是人生一件幸事。
搓完后,江辞和初仲跳出了水,不,确切说是从水中走了出来,迅速的将衣服披在了身上穿好。暮秋虽然也有些意犹未尽,但显示出了一个前辈该有的矜持。他从水中走出来,江辞和初仲就马上迎上来,给他穿好了衣服。衣服都穿好后,他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闻着自己一身的花香,瞬间使他有些受不了,无奈的又换了一身衣服。下次要告诉他们,搓澡就可以了,就不必费力的弄这么多花瓣了。他躺在床上,安心的睡了。
初仲和江辞也各自回了房间睡觉。
清颜躺在浅夕身旁,想等着她睡着后再出去,去那片树林里练功,可是还没等浅夕睡熟,她自己就睡了。
林川像往常一样在树林里练功,好多日了,他没有听见那个熟悉又揪心的声音了,他心里很是担心,她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白衣逍遥行 第十九章 醉酒
白言回来了。
众人被叫到了书房里,暮秋站在旁边,对江辞和初仲不时抛来的眼神进行回复。
“一月未见你们了。”白言的开场白令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大家看起来都很好。”
“我这一个月游历了些名山大川,去许多地方走了走,看了看,感觉把你们关在山门里很是不好啊,但是,你们要知道,等你们三年学成后,你们可以自行选择留在哪里。暮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不在,他们没少惹你生气吧!”
“没有没有,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家都很听话。”
“哦?是吗?”白言饶有兴趣的扫视了下面跪着的人群那惊恐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玩味似的笑容,有勇气偷偷的跑下山,现在却在这里装可怜,今天就要吓你们一吓。
“没有私自下山吧!”白言盯着众人的眼睛。暮秋也倒吸了一口气,这个白言,搞什么鬼,不是说过此事就当做不知道,算是大家下山去历练了一次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众人矢口否认,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是吗?”
“师父,有暮秋前辈看着,我们怎么敢呢!”初仲说道,仿佛意思是如果事情败露,暮秋也要负责。
“那就好,”白言偷笑,“山中的风景还不错,有空可以到山中多转一转,就是不要下山,如今,江湖险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性命之忧。”
众人点了点头,齐齐的退去了。白言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仍是担忧,询问暮秋下山后遇见的人和事情,暮秋都一一的回答了,白言这才放下了心。
“你给我带的东西呢?”暮秋问到。这家伙,说是绝对不会忘记,现在怎么没动静了。
“都在桌子下面呢,这下子可够你喝了吧!”
暮秋拍拍白言,两个人都心领神会的笑了。
“只是以后,要更加刻苦的训练了。我只觉得,十几年前的旧伤还未完全好,恐怕,要落下毛病了,只怕无力保护他们。”白言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暮秋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
“我们终究是无力保护他们,不如,让他们自保吧!我会好好督促他们练功的。”暮秋拍了拍白言的背,想让他放心,可是连他自己都不能够完全的放下心来。
“这几日,我要好好养伤了。”白言说着走出了书房。这些年,他不仅没有养好十几年前的所受的重伤,反而更添了些新的忧虑。江湖人都以为白言武功盖世,可是如今……还好,近日天下还太平。
暮秋也在书房外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怕是不久了。
就在众人都忧虑着天下将要变天的时候,清颜以及众位师兄师姐们正在山中嘻嘻打闹的欢快,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和来临。
这天晚上,清颜依旧是趁着白浅夕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溜下了床,溜出了房间。昨夜没有去,今天一天也没有见到林川师兄,他会担心自己吗?人在担心别人的时候,总觉得别人一定也在担心着自己,果然,清颜就是如此。
然而结果令她很失望,林川一个人自顾自的在竹林之中练剑,丝毫不觉得清颜没有来有什么不妥。倒是清颜显得自作多情了。
“林川师兄,师兄!”清颜喊着他。
这声音使他吓了一跳不说,还令他险些摔了一跤。这寂静的夜空使他精力过分的集中了,同时他也感受到自己的功力见长。
“师兄,对不起啊,没想到吓到你了。”清颜一脸的愧疚,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林川,想着师兄可真是厉害啊!摔倒了都还这么帅气。
“没事。”林川将剑收入剑鞘,起身朝清颜走来,该死,刚刚摔了一下,一定很丢人吧,有辱我帅气温柔的形象。
“你先练着吧,我过来歇一歇。”林川将剑递给了清颜,看着她笨拙的在竹林之中舞动着四肢,几日没有练,就生疏成这样了,也是蠢得可笑。
“努力回想之前的招式!”林川提示着她。
“好的,师兄!”清颜果然努力的开始回想之前的招式,记起来了,但是……
“师兄,我想不起来了。”清颜怯弱的说着,“要不,师兄,你来教我吧!”
林川看着清颜那委屈的眼神就觉得不忍,想一想自己刚才还被她害得摔了一跤,算了吧!林川走到她身后,双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的小手紧紧的包住了。
清颜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开心,尽情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林川当然不知道清颜的小心思,他只一心一意的教着她一招一式。
待林川将这一套招式都重新教给了清颜一遍后,他走开,站在靠后的地方,让清颜练一遍给他看,却在不经意间瞥见清颜那有些红晕的脸颊和微微一笑的嘴角。
他慌乱了。担心中似乎又有些什么东西这时候悄悄地爬上了脑子。
他不是个傻子,至少现在不是,那种喜欢别人的感觉,为心爱的人脸红心跳的感觉,不会错,他都经历过。他想起长风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如今看来,事情好办多了。
清颜练完,走了过来。林川刚忙着想事情也没有看她练的怎么样,只一味敷衍的夸赞她练的好。清颜的心里乐开了花。
林川仍旧是像往常那样送清颜回了寝房,一直等到她的房间里没有了光亮才离开。
可是黑暗之中,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不知道是谁,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这从上次和长风的谈话之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只是如今,这感觉愈发的强烈了,究竟是谁?跟踪自己,既然发现了自己的行为,也不向师父揭发,难道是另有所图吗?
林川愈发的害怕,害怕之中夹杂着愤怒!若是有一日找到你,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这是林川所能想到的唯一安全并且万无一失的办法。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人才行。林川回了房,他的怀疑对象是司玉和楚离。
择日夜里。
清颜来的时候林川还没有来,她一个人坐在竹林里等着林川。但坐在这里实在无聊,于是她向竹林深处走去。
林川当然早就来了,只是他没想到清颜来的这么快,他正低头在竹林里寻找他前几年埋下的酒,是桃子成熟之时,他偷偷借了师兄们的酿酒器具,酿了很久的桃子酒。终于找到了,他蹲着身子用一根竹棍在地上用力的挖着,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刻意将酒埋的很深,现在他有一些后悔,早知道现在如此用力的挖,不如当初浅一点埋。
清颜出现在林川身后的时候,他正为自己挖到了酒而开心,见身后一脸好奇的清颜,心又沉了下来。
心里暗暗的说道,怎么哪里都有你?
“师兄,我被酒香引过来的,这是你酿的酒吗?”
“啊,是啊,几年前酿的,一起来尝尝吧!”林川无奈的邀请清颜来喝酒,一共两坛酒,清颜拿着一坛,林川拿着一坛。
“师兄,改天也教我酿酒吧!”清颜说道,这时候她已经有些头晕了。
“好啊。有空就教你。”林川独自喝着,还没注意,就发现清颜已经把一坛酒喝完了。
完了!我酿了这么久的好酒,完了!完了!林川脑子一空,摇了摇身旁的清颜。
“林川师兄,酒好好喝,”说着她手一松,将酒坛子滑落在地上,“我还要喝。”她伸手去夺林川的酒,林川赶快将酒放的远远的。
“不喝了,不喝了,”林川拽住她拼命挥舞着想要夺酒坛子的手,“我也不喝了。”
“师兄,林川师兄,”清颜傻笑着,是那种醒来后自己见了都恨不能上去抽两巴掌的傻笑。“你的名字好好听啊。”
林川一边拽住她的手,一边想着对策,不如喂给她一些解酒药吧,还好,自己那里还有几颗解酒药。
“走吧,我们回去,好不好。”林川拖着她,拽着她。
“不,我不回去,我就想在这儿。”清颜撒娇道,她挣脱了林川的手,整个身子向林川扑去,林川早就看出她会这样,身子一闪,她扑了个空,口中还喃喃道,林川,林川师兄。
林川见她一动不动的,便上前去搀扶,原来她是睡着了,这就放心了,想起刚才那一幕,林川还有些心有余悸。
林川无奈,见她半醉不醒的,只能将她送回寝房,这样一来,难免吵醒正熟睡的浅夕。
“师兄?清颜?”浅夕半睡不醒的眼睛睁开,见师兄抱着清颜走了进来。
“她喝醉了……现在睡得很死,等她醒了给她吃解酒药,你们睡吧!”
“师兄……?”浅夕正想问些什么,却见林川已经走出了屋子。只留下了一颗解酒药。




白衣逍遥行 第二十章 楚离之死
浅夕将那颗解酒药放进枕头下面,小心的把清颜的鞋袜脱了下来。拖着她笨重的身体往床里挪了挪,顺手为她盖上了被子。
明天,一定要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浅夕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翌日清晨。
浅夕一个人过来练功,林川悄悄地问她清颜怎么样?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白言叫了名字。
“浅夕?清颜呢?她怎么没来?”
“她……她生病了!”浅夕无奈之下编了这么一个谎言,希望可以让师父不要知道她去喝酒而且喝醉了的事情,尤其是,她还和林川一起去喝的,这若是追究起来,林川也难辞其咎。
“带我去看看她!”白言的心里突然的担忧起来,怎么,自己又害她生病了吗?上次她的寒疾,也许还没好。
白言走进屋,见清颜还在塌上安睡。怎么叫都叫不醒,摸了摸脉搏和呼吸,一切都正常。却闻到一股子很香的酒的味道。
“怎么回事?浅夕,昨晚她饮了酒?”白言看着她,心里莫名的心疼。
“是的,昨晚她半夜回来带着一身酒气就睡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浅夕说道,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白言将她抱入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她稚嫩干净的脸旁和一副心大的熟睡模样,想一想,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一切,等她醒了再说吧!
众位师兄仍然是练着功,等中午散了,浅夕找到了林川。林川已经不是从前的林川,他又迫不及待的服下了第二颗药。对于这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甚至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难受。
“林川,清颜这是怎么了啊?”
“喝醉了。”你不是看见了吗?如你所见。
“你怎么带她去喝酒啊!!!”
“她自己要喝的。”
“可是酒也不能多喝啊!如今喝醉了又不醒多让人担心啊!”浅夕其实,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大半夜,他们两个同时出现。为什么,他们两个一起去喝酒,为什么,她告诉过清颜,她喜欢林川,清颜却依然去找林川喝酒。
“是我的错,我没能看住她,早知道如此,就不让她喝了。”林川说完没有等浅夕回答就走了,浅夕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是她想不出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清颜整整睡了一天,傍晚她醒过来,睁开双眼想叫师姐,却看见了师父白言坐在她旁边。这让本来还有些癔症的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白言摸了摸她的头,像她还是小孩子那样,“这是醒酒汤,你快喝了吧!”
清颜接过碗,一大口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想说好苦啊,但看着对面坐的是白言,就忍住没有说。
“来,吃颗糖,吃颗糖就不苦了。”白言拿出一小把的糖,送到了清颜的嘴里。
这时候清颜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哭了有人哄得小孩子,还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摸摸头,给她糖吃。比起之前受过的种种委屈,这些温柔更能够感动人。
清颜咬着糖,眼泪就吧嗒吧嗒流了长长的两行。她伤心的哭了出来。
白言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刺痛,让孩子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心里实在是不忍心,他将手一伸,把清颜小小的但有些肉的身体搂在了怀里。
“别哭,别怕,以后有师父在呢!”他边说边拍着清颜的背,恨不能够将自己心中那压抑了十几年的感情吐露,可是他没有,他不想让她知道,也许这样,她会更加安全,更加乐于做一个普通且平凡的人,那样很好,知足常乐,淡云流水过此生。
清颜没有说话,依旧是用力的哭着,嘴里的糖就那样的在嘴里,散发出淡淡的甜味。等她哭完,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给自己擦了擦眼泪。
“清颜,不要哭了,答应我,不要哭了以后,要哭,也只能在爱你的人面前哭,答应我。”白言说着,自己都险些落泪。
“师父,我答应你。以后,我绝对不再轻易流泪了。”
哭虽然是发泄,但也是弱者的象征,在不爱你的人那里,哭就是自降身价,这是白言教会清颜的,这是清颜不曾忘记的。
清颜回来,头还有些晕,见师姐在门口等着她回来,心头一热一股暖意。她还没走到门口,师姐就迎了上来,忙的搀扶住了她。
“师姐,我自己走吧,”清颜推辞到,“已经不晕了。”
“没事,我扶着你这样更稳当一点。”师姐没有松手反而扶的更用力了。
“你怎么昨晚那么晚还出去喝酒啊!还和林川一起。”
“师姐,我……”清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我突然睡不着想去喝酒就找了林川师兄去喝。”
“好吧!那你们哪里来的酒?”
“你忘了,上次送暮前辈的酒还有很多,我偷偷的去找他讨来的。”
“以后可不要喝这么多了,你喝醉了,大家都担心你呢!”
清颜点了点头,便上床去准备睡觉了,今晚就不去练功了,美美的睡一觉才是正事。
这天晚上。
林川仍旧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为了不让师父发现他私自酿了酒,他特意从暮秋那里偷来了两壶酒。说来,这外面买的酒就算是价钱再高也还不如自己酿的酒好喝。
身后的脚步声又响了,他知道,一定是那人又来了,他只顾喝酒,并不理会,他知道,他也不会轻易地暴露自己。
身后又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叫他林川,而不是白林川,他不姓白,白是他来了白衣派后又重新加上的姓,他姓林。
“林川,林川……”那声音在竹林的四面八方环绕,把他包裹在一片未知却又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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