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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光阴留不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寂寞之鸽
“你买不好的,生抽老抽你分得清吗?4号肉你知道是什么肉嘛?这里厨师用的和家里不一样的。”
蒲素听了还真是没一样能听懂。
“陆子明会去买的,你宵夜做好也很晚了,早上不用起来。”
然后蒲泓和程瑶说以后她晚上可以回家了,蒲素在店里。程瑶反而不同意,从孟菲斯到她家来回打车大概一百多都不止。
她也是个豪爽的人,主动提出她在包房睡沙发。蒲素用椅子搭个床睡,她无所谓的。看到她有这个态度,蒲素更是无所谓。
其实每晚还有一个人在店里睡。厨房里一个切配女帮工是外地来的,厨房上面有个很小的阁楼,她睡在阁楼上面。
当天晚上李庆勇带了一桌年轻人来店里,有k姐下班来吃宵夜。不过不是带着客人来的,而是带着“小狼狗”。
这个k姐岁数应该比蒲素小,带着她小男朋友还有小男朋友的几个狐朋狗友,一直吃到凌晨三点多钟才结束。
都是桑海人,看上去也是熟客,点的也都是家常菜买单600多。蒲素看着那个k姐从钱包里摸出人民币付账还不够,最后问蒲素店里美金换不换。
蒲素问了程瑶,程瑶和她谈了个汇率拿出自己的钱和她换了100美金。等到她们走了,蒲素跟程瑶说:“她在k房做一晚上,能赚到这一桌饭钱吗?”
“好多k姐都这样的,在老男人那里辛辛苦苦赚钱,转手就去养小狼狗了……”
程瑶一脸看多了的样子说道。
之后的大半个月里,蒲素就在店里忙活着,每天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到也觉得挺有意思。
中午通常孟菲斯生意一般,但是每天都会有一对看上去像是夫妻的中年人来店里吃饭。
男的到店后坐下来把大哥大竖在桌子上就看报纸,女的点菜有时候问他想吃什么,他也显得很不耐烦。
上菜以后他也是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纸,从进店到出门不说看蒲素一眼,全程他和旁边的女人无交流,而且面无表情。
到是那个女的面相很好,很有修养而且非常客气。结账每次也是她买单,买完单男的起身就走,女的就跟在后面。
作为大男子主义严重的蒲素看在眼里,到是觉得那个男的很有腔调,颇是佩服。
特别是两人之间很默契的女人买单这个行为,和晚上宵夜那些小狼狗让k姐买单完全不是一回事,显得非常有腔调。
他第一天看到的那个k姐之后也是经常来,还是带着那个小狼狗和小狼狗的一帮小朋友。
蒲素想想她也不容易,人家养一条小狼狗,她要养一群……
有几次她在收银台回call机,居然还会说一些英文,和不同国籍的男人在电话里打情骂俏能聊半天。
那些男人当然是希望能说动她去他们的住处,她在收银台翘着腿抽着香烟和他们扯半天无非也就是不想断了财路,让他们以后继续订房捧场。
小狼狗也从来不管她在和谁打情骂俏,不时甩着耷拉到额头挡住眼睛的头发和他的狐朋狗友谈天说地。
k姐有时候打着电话,嘴里和别人打情骂俏还把他招过来亲他一口……
说实话,这个小狼狗蒲素很是看不惯,这种看不惯到也不全是因为他是小狼狗本身。而是实在不觉得他帅,反而气质还很猥琐,而那个k姐长的还是很不错的。
这晚李庆勇在店里出的一档子事,让蒲素觉得桑海年轻人确实比较文明。
孟菲斯隔壁就是一家“皇冠”游戏厅,每天生意很好进去打电玩的人很多。李庆勇有时候到店里没事做,就窜到隔壁去轧闹猛。
就游戏厅这样的地方,居然也被他勾搭到附近南经路一家外企公司里的白领妹子。也是巧了,这个白领在日企做外贸,日语很好。
和李庆勇认识以后,公司有应酬这个白领也带了几拨日本人来店里吃饭。当然回扣是算在李庆勇身上的,她并不知道。
这天李庆勇过生日,小白领在孟菲斯给他庆祝生日,李庆勇也叫了几个朋友,当然他的朋友都是做夜场的,所以摆在宵夜的时段进行。
只是蒲素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他的圈子相互之间都认识。基本是通过搭上一个,然后认识一圈这个套路,每一次他带来的人相互之间都有几个是认识的。
所以这次他叫来的人里出了一个不厚道的,通知了其他和他有关系的女人。
生日宴开始气氛很好,孟菲斯也算李庆勇工作的餐馆,提前也布置了一些生日装饰,蛋糕都定做好放在保鲜柜里。
然后就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其中一个女的蒲素见过,也是夜场的k姐和李庆勇关系不一般,带过几次客人来吃宵夜。
这个女人带着人推门进来,蒲素就看到李庆勇脸色不对,只是也没办法,硬着头皮招呼一起坐。
那个女人显然来者不善。坐在收银台里蒲素先是断断续续听到那个女人不断的嘲讽李庆勇,李庆勇也只能唾面自干装糊涂,气氛还是尴尬。
这时他刚认识的那个白领不愿意了,几句话就听出来什么路子了。不过白领素质高,不和那个故意挑衅一看就是k姐气质的情敌直接发生冲突。
她只是反复问李庆勇:“是不是喝多了?好坏坏话都听不出来了。”
这个策略大概是让李庆勇直接表态,让情敌自己知趣,却没想到李庆勇一脸死样索性装醉……
接着蒲素就看到那个白领羞恼之下一杯啤酒泼在李庆勇脸上,声称让他醒醒酒。
而之前一肚子怨气的k姐这时居然拿出纸巾帮他擦干净,也不和情敌掰扯,把李庆勇拉出门口叫了辆车直接走了……
桌子上其他人都一脸懵逼,包括那个白领在内居然也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追出去,也没有开骂。
只是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夺命连环呼打了李庆勇十几个传呼,最终也没等到回电,坐了一会也就买单散了。
蒲素心想这要是在南州两个女的在这种场合下撞车,不说打起来,至少也不会这么和平结束。
让李庆勇当着两人的面表个态是起码的吧?当着自己的面男人被另一方带走而不给个说法,南州女孩中哪一方也不会这么就算了。
原本他还想着这一帮人真要在店里闹开打起来了,自己还得出面强势镇压一波,哪想到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
令他搞不懂的还在后面……第二天李庆勇居然带着白领又来店里了,好像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昨晚李庆勇当着她的面给另一个女人带走,这是多没面子的事情?居然第二天两人又在一起了。
蒲素现在心里对桑海年轻人,特别是女人,越发有些鄙视。





最是光阴留不住 第六十一章 老先生背语录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此处吃亏,彼处胜利,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我们总有道路……”
一个穿着老式雪花呢中山装的老先生,站在店堂中央慷慨激昂的背着领袖语录。蒲素和程瑶站在收银台里无奈扶额……
这位老同志已经连续几天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推门进来背诵语录了。
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店里还有很多客人。老先生推门进来昂首走了一圈,刚开始蒲素还以为这位老先生要选一张合适的桌子,还特意从收银台出去招呼他。
“老先生,您几位?”
没想到老先生面容一肃,冲着蒲素开口就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革命是暴动……”
蒲素还没回过神来,老先生一条条语录犹如过江之鲫脱口而出滔滔不绝,一条接着一条,并且面孔转向店中客人,中气十足嗓音洪亮。
其实很多“语录”蒲素听着是很熟悉的,小时候每天早上老蒲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广播,而蒲素就是在收音机里传出的“东方红”整点音乐中醒来。
尤其是冬天早晨6点,天还是黑的,眼睛睁开屋里只有一盏台灯和收音机的指示灯亮着。
影影绰绰之中老蒲在收拾鸟笼,伴随着东方红音乐的整点报时和语录……这画面属于他的童年记忆,给蒲素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
那天在店里吃饭的客人,在听到老先生背诵“语录”时,刚开始有的还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在感觉到老先生精神状态不大对头之后,居然还都集体鼓起掌来起哄。
“嗲~再来一个!”
“老先生讲得好,继续继续……”
这位老先生在受到鼓舞之后也是越发矍铄,开始大段背诵,一时间竟有些眉飞色舞,嘴角也泛起了白沫。
谁都看出老先生精神不大正常了,等他说累了换气的空档,蒲素哄劝他坐在椅子上歇歇。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老先生也是一饮而尽后端起空杯冲着蒲素抖抖,意思是:“再来一杯。”
店里的客人只当是个插曲,哄笑完了也就不理会了。蒲素作为经营者还是有责任的,问老先生家住哪里,怎么这么晚怎么在外面。
老先生回答说自己睡醒了,每天睡醒了都出来锻炼。问他住哪,老先生操着一口北方话一会说住在华山路一会说住在愚园路……每次都不重样。
喝了几杯水坐了一会后,老先生自己走到门口,面对店堂朝着大家继续背诵一段语录,推门就走了。
从第一趟之后,老先生像是摸到了地方,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次。老先生每天都穿的清清爽爽,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像是个南下离休老干部。有的时候店里没有客人,蒲素也招呼他坐一会。
只是老先生有个特点:店里没客人时,他往往只对着蒲素背两段语录就没了兴致。有时候进门看看店里没有客人好像很是失望,一句语录都不说。
反而觉得蒲素的各种询问让他厌烦,推门出去往宝塔山路方向走。蒲素为了搞清楚他到底什么来路,跟着他走过一段路。
如果店里有客人而且那天的客人起哄鼓掌非常配合,他的兴致就越发高涨,能一口气说半个小时以上。典型的表演型人格,大赛型选手。
或许在社会发生巨大变革的90年代,可以说社会氛围较之过去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新形势下这样的老同志也感到迷茫吧。
桑海当时已经有了很多下岗工人,国营企业关停并转,看报纸其他地方更是严重,很多重工业城市的国有企业已经将改制进行的非常深入了。
在孟菲斯里,蒲素也经常能听到客人在饭桌上讲一些关于东北重工业城市下岗工人的段子,通常都是不堪入耳的荤段子,以下岗女工为素材。
南州的老蒲和梅芳都属于纺织印染企业,虽然最近一直没有联系,蒲素看报纸也能了解到纺织行业在改制下也是首当其冲,当时桑海的国棉企业已经非常困难了。
夜宵结束后打扫完卫生,在洗手间里洗漱之后蒲素就和程瑶在包房里准备睡觉。包房吊柜里面放着被褥,程瑶是直接铺在三人真皮沙发上就可以了。而蒲素要把靠背椅拼起来,上面铺一层被子当垫子。
两人每天睡前都要聊一会,今天程瑶的表弟吃完夜宵也不回去了,和蒲素挤挤。出租车桑车起步费14.4,夜间加收30%,从孟菲斯回家一趟要不少钱,他准备等到天亮才回去。
程瑶的表弟军军和蒲素差不多年龄,两人身高也差不多,卖相很好。只是和蒲素不同,蒲素是阳光型的,她表弟有点邪气,五官确实很帅,但是面相不正,说话还有严重的口吃。
果然后来程瑶自己说军军吸毒,家里已经拿他没有办法了……
蒲素见过军军和他女朋友,几个人一起去“jj”玩过几次。可以说程瑶的表弟是个高档的小狼狗,他女朋友洋洋在“jj”这种地方都属于很出众的桑海姑娘,会打扮气质好,站在一堆人里就很亮眼的那种。
洋洋虽然不做夜场,但是身边有一群台巴子围着,桑海女孩子嘛,会打扮会发嗲,台巴子哪里受的了。
只是洋洋和那些k姐区别也不大,她也是从台巴子那里弄来钱,供养军军消费包括吸毒,就这样军军还对她稍不如意就结结巴巴的一顿臭骂。
有一次下午5点多军军来店里,大家都比较熟了,蒲素说:“叫洋洋来吃饭吧,冰柜里的一些菜只能我们自己消化了。”
程瑶和蒲泓听到都笑了,还没等军军回话,程瑶就说:“除非我们8点钟吃饭,不然她来不了的。”
“怎么回事?这么忙的吗?”
蒲素不解。
“不提前三个小时预约,让她在家里打扮好,伊是不会出门的……”
程瑶继续和蒲素做着解释。
蒲素看着军军,军军冲着蒲素点点头结结巴巴的说:“么,么错,死,死女人……就就是这副死腔……”
收拾好铺盖三个人准备睡觉,军军从厨房拿了把不锈钢调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包,还在翻找打火机。
蒲素还不明白,程瑶看到马上翻脸说道:“你要在这里搞这个?真要白相到卫生间去,看到就出气!”
于是军军讪笑着,走到卫生间关上了门。




最是光阴留不住 第六十二章 我有地方去
这是蒲素第一次见到活生生吸毒的人,他心里稍稍感觉有点害怕,而更多的是好奇。
在南州,虽然蒲素也算是走在当地潮流前沿的人群,但是和桑海相比南州毕竟社会环境相对淳朴。
蒲素认识的人里吃喝嫖赌的人是有不少,但是吸毒的一个都没接触过,也没听说过周围圈子里有谁吸毒。
他还奇怪刚才没看到军军打哈欠流鼻涕淌眼泪的样子,怎么毒瘾说来就来了呢?
他和程瑶躺着闲聊,故意磨蹭不想让自己那么快睡着,想看看军军吸完毒出来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虽然程瑶以前是做马杀鸡出身,蒲素早就知道。但是陆子明和蒲泓都关照他不要试图让她给自己做个按摩,甚至连提都不要提。
因为她很避讳这个话题,最好希望没人知道她曾经做过这一行。蒲素也明白,虽然程瑶的按摩店并不提供sè qing服务,但毕竟这个行业当时说出去不是很体面。
所以两人之间睡前聊天的话题往往都聚集在蒲素身上,比如她问蒲素有没有女朋友,蒲素说有但是照片没带出来。
程瑶让他描述王艳长的像谁,蒲素仔细想想,只有前两年和洪金宝结婚的香港小姐高丽虹和王艳比较相像,只不过王艳比她个子更高。
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两人之间确实十分相像,高丽虹当年出道时也是短发,只是在蒲素眼里王艳比高丽虹漂亮多了。
这天晚上蒲素和程瑶没话找话,胡乱聊着想等到军军从卫生间出来,瞻仰一下吸毒者的风采。
结果越不想睡越是事与愿违,没等到军军出来,和程瑶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朦朦胧胧中蒲素就听到外面收银台的电话一直响,店里有的时候会有打错的电话,还有寻呼台乱码打进来的。所以蒲素也不管,只顾蒙头大睡。
最后还是程瑶被吵的受不了,踢拉着鞋子跑出去接了电话,回到包房和蒲素说:“你姐姐的电话。”
说完她又把军军叫醒,从店门里把锁打开,让他回去了。
“喂!”
蒲素拿起话筒。
“赶快穿好衣服出来,到成家桥房子那里去,我在房间里等你,店里不能待了……”
电话里蒲泓的声音非常紧张,蒲素顿时就清醒了,丝毫不敢耽搁。立刻穿好衣服脸都没洗把程瑶叫起来,让她在他走后再把门锁上。
叫了部桑车到了成家桥蒲泓租的房子后,蒲素先是在楼下四处转悠了一圈。特别还绕到楼后看了眼蒲泓房间的窗户,仔细观察没有发现异常才上楼。
“笃笃笃”蒲素敲门后里面马上打开门,开了一条缝让他进去。
“怎么了?”
蒲素被这气氛搞的很是紧张。
“爸爸早上打我call机,用公用电话打的,我回过去后才知道……”
原来南州警方一直没有停止对蒲素的逐步侦查,南州家里三天两头半夜有警察敲门进来搜查。
昨天晚上几个分局的警察进门以后,两个房间看看没有其他发现后就仔细和老蒲盘问了蒲泓的下落和桑海的住址。
之前分局警察每次来都是惯例问一下蒲素和家里人有没有联系,如果有联系一定要老蒲规劝他投案自首,并且和分局汇报,否则就是知情不报涉嫌包庇等等。
而这次搜查完之后,盘问的很详细。对户籍信息也很了解,蒲泓哪一年出国哪一年回来都问的清清楚楚,并且把蒲泓桑海单位和寻呼号码以及老蒲桑海老房子的信息都核实了一遍。
这一次和寻常相比明显不一样。老蒲和梅芳更是一夜没睡,感觉到应该南州警方要来桑海调查了,所以早上特地出门去了很远的地方给蒲泓打了寻呼。
蒲素虽然之前接到姐姐的电话就有心理准备,应该是他的事情变的严重了,只是在听到蒲泓说完之后还是很受打击。
“家里没找人嘛?劲松他们也没找关系?”
“找了,爸爸说他和你朋友的爸爸都见过面了,请了公安的人一起吃过饭,只是还是一直到家里找人,每次都半夜来……”
“既然找了人,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弄,半夜总是到家里来搜查?”
蒲素看着蒲泓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爸爸说估计要到桑海来调查了,快过年了……”
“哦,对了,被抓起来的那个人,是我们邻居也是爸爸同事的儿子,听爸爸说要判了,重伤害起步要三年……”
蒲泓尽量回忆老蒲和她电话里说的内容。
“大概是要判他之前,想把我找到?所以现在这样?”
“没提抢劫?那说明抢劫这个事情说清楚了。”
蒲素自我安慰道。
“那个人没定为抢劫,不代表你就没事,再说把人打成那样,你进去还能好过?”
蒲泓也在一边分析着。
“不行,我得出去给劲松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起码让警察不要骚扰到家里吧!”
蒲素自从出来以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次都没联系过莫权和劲松。现在想到自己父母经常遭受警察半夜的骚扰,很是揪心。
老蒲特别要面子,这么大动静邻居肯定都是知道的。要了几十年面子的老蒲现在出门还能抬得起头吗?
“你给他们打电话也没用的,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在哪。”
蒲泓现在到是比她弟弟还镇定了。
“我年前回南州,到时候让爸爸把人约出来我和他们见见面,子明和我一起回去。他门槛蛮精的应该能帮上忙……”
“他知道我的事了?你告诉他干嘛?”
“人家又不是傻子,本来知道你在南州工作很好的,现在突然来桑海还吃住在店里人家不怀疑的吗?我不说反而不好……”
“你这个少爷派头,一看也不是做服务员的料。你当人家傻啊,程瑶她们就是嘴上不说罢了,心里肯定……”
听着蒲泓的分析,蒲素觉得有道理。他这次来太不正常了,稍微想想都会觉得不对劲。
“桑海,我觉得不能待了。要是来人跟踪你,肯定会跟到孟菲斯的,到店里一问厨师老王、程瑶她们肯定能问出来。”
“这里也不能住,程瑶她们都知道的,我必须要走。”
“那你有地方去吗?快要过年了……”
“我有地方去!”
蒲素想了想,以确定的语气告诉蒲泓。




最是光阴留不住 第六十三章 朝阳区人民群众
蒲泓出门之前关照蒲素,让他待会留意楼下喇叭里的传呼电话。有人喊316弄19号504陆子明接电话,就代表是叫他,马上下楼去接电话。
桑海当时每个里弄都有一个公用电话,都是街道里的退休老人负责,有帮忙喊人的功能。
外面电话打进电话亭报上要找的人门牌号和姓名,大爷大妈拿张纸条记下,就拿上喇叭去楼下喊人来回电话。
蒲泓去她工作的旅行社弄车票去了。他想尽早离开桑海,原本在孟菲斯这段时间放松下来的神经,现在又重新绷紧了。
从此刻开始,窗外隐约传来的警笛声,不管是救护车还是消防车的声音又都让他心惊肉跳。
他和蒲泓说,哪怕她单位的订票员弄不到明天的车票,买黄牛票也要明天就走。
蒲泓走后他摸出钱包,这是在离开南州之前他让爸爸从家里带出来的,里面的东西现在对他至关重要。
钱包夹层里有两样东西,一张身份证和一张纸条。身份证还是在他16岁的时候办的,照片里的蒲素一脸稚气,笑的很灿烂。
纸条是郭娟写给她的香山酒店地址,原本是让蒲素写信给她的,只是蒲素一封信都没写。他想着郭娟如果有事找他,完全可以电话和自己联系。
至于写信这种事,自从退伍回来再没写过了,而且他觉得继续和郭娟保持联系有点对不起王艳,毕竟和她之间有点不清不楚,而信件这些东西都是铁证。
自从小学时候的日记被梅芳偷看过之后,蒲素一直没有写日记的习惯,退伍的时候在营房里也把自己几年的信件全部一把火烧了。
94年的时候身份证虽然不是到处都需要用到,但是在外地没有身份证也还是相当不方便,比如住宿和找工作没有身份证麻烦就很大。
所以在离开南州前,他让蒋俊转告老蒲,把身份证和他放在写字台抽屉里郭娟的地址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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