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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级黄金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牛行空
所谓有情饮水饱,两个人在小小的房间里吃着简单的早餐,却觉得格外的有滋有味儿。
饭后,徐景行和程琳一块把那只扇面简单处理过后,挂在客厅那面隔断墙上,又把另外三件宝贝放好,这才准备出门。
但刚出门,就收到了昨天打过交道的孙老板发来的一条信息:“徐老师,我一个朋友手里有一批老坏准备出手,感兴趣么?”
徐景行想都不想的就要拒绝,昨天加这个孙老板好友也不过是看在面子上随便加的,朋友圈和其他权限都没对对方开放,分组也在路人组里,属于完全可有可无的那种角色。
何况姓孙的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好,准确地说是很差。
所以他不怎么想跟对方打交道。
但程琳眼尖,“又能捡漏儿了?”
他摇摇头:“很大概率是白跑一趟,说不定还会有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
“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概率是有坑。”
“啊?他不是认识你么?怎么敢坑你?”
“……这念头,坑的就是名人,坑的就是行家,尤其是我这种名气不小家财丰厚的行内名人最容易成为被坑的目标,因为我这样的人被坑后有很大概率不愿意声张因为怕名誉受损,而且就算声张了也不会使用过激手段找他们麻烦,最关键的是一旦得手,够他们吃好一阵子。”
徐景行把情况简单的解释一遍,让程琳意识到这个圈子里的阴暗。
程琳吃惊的瞪大眼睛:“那个姓孙的这么黑?”
“你才知道?要不是我足够谨慎,昨天就栽了。”
“昨天?什么时候?”
“就是他喊咱们回去的时候——”
“啊,我想起来了,当时他给的那幅画是错的,后来才换成真的,这人真,真该墙壁!”
徐景行点点头,“这是圈里一些人管用的伎俩,所以大部分人在做交易的时候,从来不会让交易物离开自己的视线,因为一旦调包,一旦成交,你想找后帐就找不回来,连法律都没办法,就像昨天,姓孙的拿出来的那幅画跟我要买的那幅画几乎一模一样,而且画的还不错,是很用心的高仿品,一真一假两幅画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本就很有问题,何况还那么巧的‘拿错’了,显然是存心坑我,要是我不小心直接完成交易,就算事后发现问题不对,姓孙的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看中的就是那幅高仿品,反正谁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太特么黑了,要是我,直接砸他店。”
“没用,那样的人杀不完也绝不掉,而且咱们也不能让人家不卖高仿品,所以只能自己长心眼。”
“所以你没有揭穿对方,这算行规么?”
“这算什么行规?”
“不都是这么说的么,说古玩行就是这样的规矩。”
“屁的规矩,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惹麻烦罢了,真要看不过去,直接揭穿对方甚至直接把干他一顿都没问题,但是做这种事情的往往都是团伙作案,下手又黑又狠,大部分藏家不敢招惹他们只能忍声吞气而已。”
“那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揭穿过他们?”
“不是没有人揭穿过,而是有人揭穿过但没什么用罢了,”徐景行耐心解释道:“所谓行规,确实有,但这个所谓暗规则是对方可以卖赝品甚至大家都默认了造假做旧这个行当的存在,而不是说你被骗了之后不能声张。
“换句话说,对方可以造假,而你也可以在买假之后算后帐,但前提是你得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因为对方不会像正常商人那样跟你讲道理,所以行内人在栽了跟头以后算后帐的时候,一般要找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或者行业内扛把子出面帮忙讨回一部分损失,而不是单枪匹马的找上门去,那样根本就是送人头,这也是大部分藏家对制假售假行为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的原因。”
程琳恍然:“也就是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不能当面说对方卖假货这么个规矩,只是大家怕那些人找麻烦,所以才都表现的很客气,对吧?”
徐景行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当然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一种就是正常的商业买卖,比如说摆地摊的小贩,摊位上有真有假,人家就摆在那儿,是你自己凑上去买到假货或者看到假货,那你最好保持沉默,这是你自己眼力不济,但像姓孙的那种就不一样了,那不是简单的挖坑,而是盗窃甚至抢劫一般的恶性犯罪行为,两者之间,前者保持沉默勉强可以说是行规,但后者,见一个举报一个绝对没有人会说你坏了规矩,只会拍手叫好,这区别很大的。”
程琳再次点头,“还以为在古玩圈里遇到这种事情只能忍声吞气呢。”
当然不是这样的,事实上任何一个行业内也不可能有这种行规。
所有的行规,都是为了确保行业的繁荣兴盛,正如默认赝品的存在这算是个行规,但像盗窃、调包、强制性买卖、故意设局骗取钱财和古玩等恶性犯罪行为则完全相反,那是会摧毁这个行业的,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怎么可能被当成行规。
但现在的大部分人不懂这些,把忍声吞气当成了所谓的“行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另外,任何一个涉及到巨额利润的行业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对错是非更是难以一刀切一样划分的清清楚楚,遇到事情不能单纯的往“行规”上靠,具体事情具体对待才是正确的做法。
比如说孙老板昨天调包的行为,换做平时,徐景行绝对不会放过,但昨天有程琳在,这才忍下来。
同样一件事情,他怎么做都不能说错,因为考虑事情的角度不一样。
老生常谈的一句话——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不简单。
哪怕是徐景行这种开了挂的存在,也不可能真的为所欲为。
在这个社会里,敢于为所欲为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只不过是迟或早而已。
低级点的,就那姓孙的古玩店老板,不出事儿就罢了,真要出事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原因很简单,早些年无往而不利的手段在一点点失效,那些阴暗的手段在治安落后的时代里确实是无往而不利的,但现在……
时代变了,真的变了。





神级黄金手 第1516章 防微杜渐
第1516章 防微杜渐
徐景行跟程琳解释了一下古玩行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准备直接回绝姓孙的邀请。
但程琳却有点好奇:“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咋滴?想当一回为民除害的侠女?”
“才,才不是呢,就是,就是想长长见识……”
“也行,不过到时候千万别被吓哭了哦。”
“怎么可能?我们老程家也不是吃素的好么!”
好吧,老程家在岛城也确实算个地头蛇,虽然是比较细小的那种,而且势力范围也仅限于教育系统,但现在这个社会里,教育系统的人脉比其他系统和广的多了,一个教了三十年书的老教师,你都猜不到人家的学生中到底有多少能人。
像老程家这种几代扎根岛城教育系统的家庭,不说有多大能量,最起码不会害怕几个卖假古董的骗子。
在古玩行里坑蒙拐骗偷抢的混子们看着挺可怕,但也就吓唬吓唬普通玩家,要是动真格的,在官面上稍微有点能量的就能把他们一把掐死。
所以程琳还真不是吹牛。
当然,程琳不怕,徐景行就更不怕。
大不了让这个女人过一把行侠仗义的瘾。
事后的麻烦?
郑思瑾一个人就能全部搞定。
跟郑思瑾那样的真·道二代相比,孙老板那些人连蝼蚁都算不上,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等级却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不管孙老板这次邀请有没有什么陷阱,他都不担心。
回复孙老板一句“有兴趣”后,孙老板很快把情况简单介绍一遍。
按照孙老板的说法,那些字画的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商人,有钱的时候从拍卖会上买了一堆名家字画回来,但现在经济不景气,公司经营出了点问题,需要一批现金回血,所以打算转让一部分字画,价格好商量,只有一个前提,就是要现金,而且得快。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连程琳都不相信这样的鬼话。
换句话说,这种故事听听也就罢了,听到这话的人不会相信,编造这话的人同样也没指望别人相信,就是个引子,重点在故事里那些名家字画上。
只要字画是真的,故事真假根本没人关心。
所以问清楚见面的地址后,徐景行带着程琳直接赴约,能不能捡漏儿是次要的,程琳开心才是主要的。
一见面,孙老板还是那个笑容满面满口“徐老师”的殷勤模样,仿佛昨天差点就要发生的调包事件完全没有发生过,也不知道是脸皮够厚还是心够黑,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不过无所谓,徐景行同样不是什么善茬儿,同样笑呵呵的应付着孙老板的恭维,同样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嗯,大家都当无事发生过。
只有程琳控制不住心里的鄙夷,对孙老板的奉承置若罔闻,板着脸什么都不说。
到地方后,有个四十多岁的姓周的中年人迎接他们。
看到徐景行的时候,那被孙老板喊做老周的中年人也一眼认出了徐景行,满脸都是惊喜:“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徐老师你好你好,欢迎欢迎,早知道是你,我带着画亲自上门多少,省得你多跑这么一趟。”
徐景行也客气道:“太客气了,我就一个普通年轻人,你们太客气了。”
“不普通不普通,你可是咱们岛城的骄傲,怎么能是普通人,快请进。”
这老周看起来像个不起眼的农民,但家里的装修还挺有品位,大大小小的装饰品和色调很有文人气息,而且也不缺生活气息,很自然,很和谐。别的不说,光这个装修品味,就不是一般人能驾驭住的,从这方面看,这老周似乎还真是个文化人,最起码是个喜欢传统文化的人,就算是附庸风雅也是有一套的,不是一般的暴发户。
难不成,孙老板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
徐景行心下狐疑,面上却跟对方嘻嘻哈哈的应付着,落座,上茶,抿了几口后进入主题:“周老板,孙老板说你有一批名家字画要转让?”
老周连忙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刚才老周跟我说带人来看看,我只当是普通藏家,可没想到是徐老师你,稍等,我这就取出来。”
片刻后,老周从楼上捧这一堆长长短短的盒子下来,足有十几个,看着都吓人,要全是真正的名家作品,这就相当于是捧着上千万甚至过亿的现金,要是不小心摔倒,“呲啦”一下,那么多现金就要缩水十分之九。
徐景行不动声色的催动本相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感应了一下老周手里那些个盒子,然后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毛,里面的字画竟然有一多半是品质较高的那种。
他这里的品质较高,是指灵气含量较多,物性也较为强大。
至于更具体的信息只能用肉眼来判断。
但这已经足够了,最起码知道今天不会白跑一趟,就算一幅画也买不到,能开开眼界也是不错的,一下子见识到好几幅品质较高的名家字画,怎么想都不亏,要知道,这世界上很少有地方能让你在短时间内、近距离欣赏甚至触摸到这么多名家字画,博物馆是只能观看不能摸,古玩店里可以看也可以摸,但不会一下子给你拿出这么多来。
除非自己是自己的收藏。
当然,如果身份和能量足够,在某些地方是有特别权利的,但特别权利不是那么用的,把特别权利用在这种地方的,迟早会出事儿。
什么叫防微杜渐?
聪明人都很谨慎,像徐景行接触过的几个二三代,都就很聪明,哪怕是陈笑烟那个不太安分的姑娘,在赚钱的时候也只是利用了一下自己的人脉和信息优势,其他方面做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其他几个就更不用说了,相当本分,有的甚至有点矫枉过正的感觉,言行举止甚至还没有一些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放得开。
当然,也有一些个仗着家世胡搞乱搞的,但不客气的说,那真是取死之道。
徐景行这么个外行都知道那个阶层的水有多深,有时候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胡搞乱搞,在需要的时候都是亲自递给对手的刀子,指不定哪天就扎到自己和自己家人的身上了。
这样的案例绝对不在少数,只是大部分人都是凡人,身处那样的环境中,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同样是超级富二代,小王和小张明显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所以说,群体无所谓好坏,重点还是在人。
徐景行真要想搞特殊,首都故院哪儿都能去,里面的藏品可以任他欣赏观摩,但他没那么作,稍微有点特殊的特聘研究员身份也是用《鹊华秋色图》换来的,谁也不能指责他做的不对。
其他方面,他就更没什么可挑剔的,做的生意更是本本分分,各种费用一分钱不少,更拿出那么多钱做慈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新时代的道德标杆。
不是他想做圣母,也不是他不喜欢存钱,只是自从成为顾家的一份子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而是整个家族的事儿。
而这样的家族想要长久,除了立身要正之外,铺路修桥一类的善举也是必须的。
或许这样会显得用心不存,但徐景行始终认为,做慈善是一个论迹不论心的事情,只要实打实的帮助了别人,这就够了。要是论心不论迹,大家都永爱发电,那用心再好,这慈善事业根本做不起来,当然有心又有迹,那是最好,但那种真正的圣人实在太少,大家都是凡人,能像圣人一样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就够了。
所以就算是他,一下子碰到这么多可以近距离欣赏并且尽情上下其手的高品质名家字画,也非常开心,因为这种机会在不搞特殊的前提下真的很少遇到。
甚至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眼巴巴的望着老周捧着的大小长条形盒子。
老周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客厅另一边的一个大实木餐桌上,“徐老师,这边请。”
徐景行点点头,朝程琳道:“走,过去开开眼,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程琳眨眨眼,不知道徐景行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乖顺的跟过去。
而那边的老周已经在开盒子了,打开一个盒子后对徐景行笑道:“这是王翚的山水画,我最喜欢的一幅,要不是急着用钱,真舍不得卖掉,就算要卖,也只会送到拍卖行去,而不是现在这样……”说着把那画慢慢的摊开在桌子上。
这画是真品。
徐景行早就知道答案,不过听到作者的名字,还是有点震撼。
王翚,可是有着“清初画圣”绰号的,虽然这个绰号多少有点水分,跟吴道子那个级别的真画圣没有可比之处,但在明末清初这一批画家里,确确实实是最顶尖的一批,不只是画工精湛,在理论方面也有很多造诣,极大的推动了传统美术的发展和变化。
而且这王翚不只是名气大,作品在现代古字画市场上的表现也挺强劲,有据可查的成交价超过千万的作品就超过五十幅,算上没有公开的,这个数量只会更多,至于百万级别的,都没办法统计。




神级黄金手 第1517章 清初画圣
第1517章 清初画圣
其实,王翚这个名字跟邹一桂一样,在民间并没有多少知名度,记忆力好点的可能知道“清初四王”或者“四王吴恽”这样的词汇,但再具体点的,可能就不知道了,也就美术圈和古玩圈里的人才懂得这个名字的分量。
而徐景行呢,不只是国画高手,更是古玩圈里的老油子,所以听到这个名字才被狠狠的震了一下,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王翚的画。
他的心理活动这么强烈,不只是因为王翚名气大,实力强,作品值钱,更因为王翚的画在民间比较少见。
王翚是个相对高产的画家,作品存世量不少,但也正因如此,早早的就被各大拍卖行以及收藏家们盯上了,散落民间的早早就被刮了一遍,几乎没多少漏网之鱼。
所以尽管知道王翚名气大,可偏偏却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碰到王翚的画作,首都故院有,但他去了几次都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至今都没能如愿一睹。
现在,这个机会突如其来的砸在他的头上,这叫他如何不震。
但震归震,他还是很小心的仔细观察着,同时跟大脑中王翚相关资料进行对比,最终给出自己的鉴定结果——这画是真的,而且是王翚晚年时起的作品,虽说王翚晚年时起多有敷衍了事之作,但同样也有精品之作,而且晚年时起的作品敷衍的很敷衍,但只要用心画的,都是最高水准的稀世之作。
这一幅画虽然谈不上是稀世之作,但也非常用心,在王翚的众多作品中也能排在第一档。
可惜尺寸小了点,只有三尺不到的样子,长八十多公分,宽三十多公分。
但就算如此,也相当难得。
印章也是王翚后期常用的那几个,“石谷”“石谷子”“王翚之印”“耕烟散人时年七十有九”“图史自娱”“清晖老人”“来青阁”这七个。
说到印章,这王翚也是个盖印狂魔,经常画一幅画就要盖好几个印,基本上能盖的地方都盖上了,而且盖的都很巧妙,不会破坏画作的原本画面和意境,反而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但画一幅画盖十个左右的自用印,也确实有点夸张,大有“盖自己的印让你们无印可盖”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十几年后会有另外一个更夸张的盖印狂魔出世所以才疯狂的用印占地儿。
当然,这些印章都是一流的好印,章法、刀法都无可挑剔。
别的不说,就这画上的七个王翚自用印都能卖不少钱,加上画本身,以及“棠村后人”“野石居士”两个鉴藏印,这价值就更高。
“棠村后人”“野石居士”暂时没有考证出具体身份,只知道此人是个活跃在雍正、乾隆时期的收藏家,很多雍正乾隆之前的名画都有他的印章,财力、人脉以及眼光应该都很不错,有人根据“棠村后人”这个印文推测这个收藏家可能是康熙时期的大鉴定家梁清标的后人,因为梁清标就是直隶真定棠村人氏,当然只是推测,到底是不是暂时没有更明确的证据。
反正有这么一对知名的鉴藏印在,就能使这画增值不少。
不但如此,这老周还拿出了买下这幅画时的全套手续证明,11年12月30号于西泠印社秋拍,成交价374万。
徐景行特意查了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虽然网站上没有记录卖主是谁,但其他信息都对得上号。
老周很是诚恳的说道:“徐老师,这画是374万拍到的,我也不狮子大开口,凑个整,四百万你拿走,够意思吧?”
这个价格确实很够意思,十年出头的东西只涨了来万的价格。
当然,老周也不算很吃亏就是了,因为这画要拿到拍卖行去卖,或许能以五百万六百万的价格成交,但缴纳税费和手续费之后的收入也就四百万的样子,万一成交价只有四百万左右,那么连本钱都收不回来,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所以这勉强可以算是一个双赢的选择,徐景行以不高的价格买下一幅精品老画,而老周则以最快的速度最稳的价格将手里的老画变现。
不过徐景行没有直接点头,而是指了指其他盒子:“那都是谁的画?”
“都是名家,”老周得意都的打开有一个盒子:“这个还是王翚的,不过不是从拍卖会上买的,是一个欠我钱的老朋友拿来抵债的,也是山水画,抵了一百二十万。”
老周一边说,一边挨着把所有的盒子都打开,把里面的画卷统统拿出来挨个儿介绍。
别说,还真都是名家。
两幅王翚的山水横轴,一幅王时敏的山水立轴,一幅丁观鹏的大幅人物立轴,一整套费丹旭的仕女四条屏,一幅焦秉贞的山水人物横轴,还有一幅龚贤的山水横轴,甚至还有一幅石涛的山水立轴和一幅仇英的山水立轴。
不用看画如何,只听名字就能吓到一大批人,因为这些名字在国画史上都是大名鼎鼎的存在,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王翚在这里已经算是较为普通的存在了,王时敏是王翚的老师,丁观鹏是画佛道人物像的顶级高手,费丹旭的仕女图也是一绝,焦秉贞名气不大但确实汤若望的弟子,极其擅长中西合璧的画法,这在当时也是引领潮流的存在。
龚贤在绘画方面的造诣不如前几位,但却是个真正的才子,不但能写诗,还曾经花费数十年的时间志矢不渝的收集中晚唐时期未曾被收编入书的诗词,在进行选编之后自费出版,这方面的贡献非常之大。
另外龚贤还是《桃花扇》主角的原型人物,更著有十数本个人著作,这点是很多画家比不上的,是个相当难得的才子。
至于石涛和仇英,那就更不用说了。
石涛的分量比前边提到的几个人都要高一个层次。
仇英更是明代最具代表性的画家,作品存世量很多,而且品质大都极高,是真正的画坛宗师。
如果这些画全是真的,那么总价值加起来应该能超过两个亿,光石涛和仇英的两幅不同风格的山水立轴加起来就要超过一个亿。
但……
徐景行不动声色的全部看完后问:“周老板,这些画,得打包?”
“对,打包,”周老板急忙解释:“我现在真急着用钱,送拍卖行太慢,一幅两幅的出也慢,所以就想找个有实力的行家一次性全部打包,我被那些催账的人烦到焦头烂额,真没精力天天折腾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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