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在晏殊希翼的目光下,赵祯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给他当头棒喝,话说的重一点,有些榆木脑袋不敲碎,他就不明白朕的良苦用心,你们瞧瞧那首鹤冲天!诗文极好却让朕如何自处?”
晏殊努力的憋着笑意,他太了解官家的性格了,柳三变的一句:“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着实让官家的脸上挂不住啊!
柳永的事情说完赵祯便对蔡伯俙搓起了手指道:“你小子打算出多少聘礼?王相公可是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查验过妙元的陪嫁了,太常寺为了筹备公主尚嫁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你总要表示表示吧?”
一说到这事情,蔡伯俙就快哭了,颤声说道:“官家,这么多年微臣的所有积蓄都砸在了这府宅中,多的可是一点也没有了!您连驸马都尉府都没赏赐给我啊!”
三才冷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对官家有怨望不成?”
蔡伯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看好戏的晏殊,苦声道:“启奏官家,臣真的是没钱了!只能以五万贯作为聘礼!”
赵祯瞧他没出息的模样微微一笑:“好啦,朕这次来可是给你送东西的,你的聘礼朕已经准备好了,但妙元的嫁妆可是分文没有!”
蔡伯俙刚刚高兴起来,但听到后半句当场就萎靡下去,在大宋嫁女的嫁妆可比聘礼要多得多,陪嫁越多越能显示女子的地位,公主出嫁的嫁妆定然是数倍与聘礼的。
赵祯的话一下子把蔡伯俙的美梦击碎,心中大喊:“官家也太抠了!”
瞧他没出息的模样,赵祯气不打一处来:“你别忘了公主可是有自己的成衣厂!光是收入每月便有足足数万贯之多!”
“那都是她管的,我怎么办?以后怕是喝花酒还要问妙元要嘞!”
“你再说一遍?”
“臣说今日官家难得大驾光临,又有晏殊来访不如吃了再走……”
宋缔 第三百一十六章柳三变的故事
赵祯和晏殊在蔡伯俙的府邸吃了一顿大餐,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把蔡记的大师傅请到自己的宅邸中当家厨,每月的例钱肯定不少,看来他为了以后的精致生活下了不少的心思。
宋人是极其贪念口舌之欲的,这点就连赵祯也不例外,有佳肴当然少不了美酒,一坛清泉白拍开封泥,浓烈的酒香就如脱缰的野马往外飘散,就连三才都腆着脸要上一杯。
所有的菜品都是他先是吃的,这是宫中的规矩,蔡伯俙和晏殊两人稍稍的有些不满,试吃这种活他们也能做啊!何必麻烦三才……
虽然三才得宠,可是作为赵祯的贴身内侍上桌吃饭这种事情他想都别想,作为宦官的他必须要在朝臣面前遵守礼节,在深宫中赵祯即便是和三才一起吃饭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必须要在私下里。
赵祯喝了一口清洌的美酒,清泉白的美名就是因为它的味甘醇正清洌如泉,微微的哈了一口气赵祯对晏殊说道:“朕打算让你任职礼部侍郎,中书门下省判省事,年后你就回京述职吧!”
“谢官家恩典,可柳永……”
“待会吃完酒后,蔡伯俙亲自去找一趟柳永便是,朕相信以柳永的才学应该能在今年高中进士,到时让他权知应天府便是,但话一定要和他说个清楚!”
蔡伯俙塞了一大块羊肉道:“官家放心,臣一点把他打醒!”
酒宴是丰盛的,赵祯对羊腰子这种滋阴补肾的食材很是感兴趣,三才极有眼色的对蔡府中掌厨的大师傅吩咐了一声,在临走的时候喜滋滋的拿了这道爆炒羊腰的作法。
而蔡伯俙则是拉着晏殊一起去找柳永了……
在城中找了半天,两人站在妓馆的门口面色难看,此时的柳永正在一群清倌人中饮酒作诗,那模样用放浪形骸描述都不妥帖。
艳色的锦帐之中,数位清倌人或卧或坐,精美的点心放在几案上,旁边便是一壶梨花白,柳永坐在人群中高声吟唱:“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这首《玉蝴蝶》当真是极好的,就连怒其不争的晏殊和蔡伯俙都停下脚步,不忍打断如此佳作。
一壶美酒送上,柳永提壶畅饮一番又继续道:“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词罢,引得无数的清倌人叫好,也不乏文人附和之声,端是一片祥和花团锦簇,但蔡伯俙却忍不了,怒气冲冲的打算上楼呵斥,但被晏殊拉住:“不急,柳永对诗词一道的造诣怕是已经登峰造极,对于这样的人你还没呵斥怕是就被那些清倌人抓挠了!”
晏殊说完便上楼笑着对柳永道:“三变兄应天府一别可好?”
柳永放下酒壶抬头便见到晏殊的小脸,神情寂寞的说道:“原来是晏知府,你怎生回了东京城,哦!公主即即将大婚,你是回来为那位蔡神童恭贺的吧。”
晏殊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他的话,随即道:“不知三变兄刚刚所吟诵的佳句词牌为何?”
柳永骄傲的笑了笑:“乃是柳永自创,名为《玉蝴蝶,望处雨收云断》晏知府觉得如何?”
蔡伯俙再也忍不住冷笑道:“好词牌,意境词句都是上佳之作,可惜出自废物之口,可惜可惜!”
这句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一帮清倌人杏目圆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三变要是废物你又是何物?奴家看来你连废物都不如嘞!”
微微一笑,蔡伯俙望着那清倌人道:“你信不信明日便叫你这妓馆关张歇业!就是因为你这句肆意妄为之言?”
久居商场的蔡伯俙自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也许在旁人面前没有展现,可一旦他发怒,即便是富商巨贾,也会瑟瑟发抖,常年执掌蔡记的他已经站在了大宋经融的高峰,岂是一个妓子能承受的。
柳永疑惑的望着蔡伯俙,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怎么会跟一个清倌人计较难道就不怕失了颜面?传去可不好听,想到这里他随即明白这样的奇葩也只有那个准驸马都尉蔡伯俙了。
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清倌人,柳永向蔡伯俙拱了拱手道:“敢问这位官人可是蔡给事?”
蔡伯俙瞥了他一眼:“正是本官!瞧你的懒散样,真是辱没了一身的好才华,亏得同叔兄还在官家面前极力推荐你,真是丢人现眼!”
整个妓馆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悄悄的离开,蔡伯俙虽然官职不高,但谁都知道他是官家面前的红人,即便是将要迎娶公主成为驸马都尉,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拿起一个定瓷花瓶,蔡伯俙毫不犹豫的浇在柳永的头上,惹得一旁的清倌人尖叫连连:“既然你不清醒,那本官就帮你醒醒!”
清水伴随着花瓣从头浇下,打湿了柳永身上的锦衣,冲散了他头上的发髻,狼狈不堪的柳永怒道:“你这是何意?”
晏殊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看着蔡伯俙的动作微微点头,这时候他不好亲自上前,毕竟他和柳永也算作旧相识,一起谈天说地作词喝酒过,即使说是半个知己也不为过。
但蔡伯俙不同,他现在代表着官家来训斥柳永,即便是再怎么辱骂他也不算过。
蔡伯俙甩开花瓶冷笑道:“我是何意?你自幼生在官宦世家,祖父柳崇,世居河东,曾为沙县县丞,在州郡颇有威信。汝父柳宜,出仕南唐,为监察御史;南唐灭亡后供职大宋,任雷泽县令,不久,改为费县县令、濮州任城令是也不是?”
见蔡伯俙揭开自己的身世,柳永微微脸红道:“是又如何?”
“如此家世的你少时便习诗词,有功名用世之志。但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真是枉费官家的期许,你本是能高中进士的,可一首《鹤冲天》断送了大好前程,官家有意磨炼你恣意妄为的性子故意不取,可你非但不解圣意,反而沉沦如斯,真是枉费官家的圣意!”
蔡伯俙的话如刀一般扎进柳永的心中,呆呆的望着皇宫的方向自言自语:“居然是这样的!官家……柳永愚笨枉负皇恩!”
唱完白脸的蔡伯俙摇头不语,对晏殊使了个眼色。
晏殊拉起跌坐在地上的柳永道:“柳兄,你的才华我是知道的,所以才在官家面前举荐你,官家说了,要说你柳永没有才学官家是不信的,可你过于放浪形骸,这种人的好处是不会墨守成规,但坏处是容易恣意妄为,官家原本有意磨炼你,可惜你没有看透官家的本意,如今我和蔡给事前来,就是为了敲醒你!柳兄可还记得在应天府时和本官所说的豪言壮志?”
柳永的身体开始颤抖,突然对着皇城的放下拜下:“柳永愧对陛下的期许,愧对晏贤弟的举荐!”
微微的叹息一身蔡伯俙小声说道:“其实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本有一展才华的机会,但生生的把自己堕入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中,空有壮志却贪恋莺歌燕舞,醒醒吧,文人不能入仕为国效力,肚子中的儒家经典岂不化作无用之才?”
柳永站起对这蔡伯俙和晏殊躬身施礼道:“两位肺腑之言,柳永拜谢!当头棒喝之下,柳永定将痛改前非,此后再也不以艳词为自傲,离开这莺歌燕舞之所!”
说完他便扎起乱发,拧干身上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不再轻浮而是充满坚定踏实,人一旦找清楚自己的方向并且有了目标之后就会有了前进的动力,柳永被蔡伯俙和晏殊敲醒之后大彻大悟。
但他却没注意到妓馆的栏杆处一个清秀的丽人笑着流泪目送着他的离开……
宋缔 第三百一十七章公主尚嫁 上
虽然十月已经入秋,但秋老虎的厉害仍然在让人们觉得炎热异常汗流浃背,一部分是来自天气的原因,另一部分则是来自与宣德门外的热闹。
宣德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东京城的许多百姓都挤在这里围观即将成为驸马都尉的蔡伯俙,只要提到他,许多人都会竖起大拇指夸一句仁义商贾。
原因无他,身为蔡记名义上的大掌柜,无论是酒楼商铺,还是工厂作坊,给出的工钱和待遇都要比其他的商贾高上许多,而且有许多制度都是从蔡记开始推广实行的。
比如一天只工作四个时辰,超出的时间双倍工钱,工作五天休息两天等等,这一系列的以人为本让蔡记的伙计工人骄傲无比,就连朝廷的部分衙门也开始实行。
蔡伯俙从小就被真宗皇帝赞为神童,甚至以御制诗相赠,自幼便是官家的伴读,简在帝心的人物,如果不是尚公主,以后怕是前途无量,就连身为三司使的丁谓都亲自为他开道,可见他在朝中的人缘不简单。
就在旁人羡慕异常的时候,蔡伯俙坐在马上僵硬着笑容机械的挥手,没办法丁谓之所以前来为他开道主不是出于关系好,也不是把他蔡伯俙当成自家子侄,而是窥伺与蔡记的记账法和精明强干的帐房先生……
蔡伯俙在心中无数遍的咒骂丁谓的无赖行径,谁要你来开道了,就算要人开道,我自去寻彭七行不行?
不就是官家正式召见驸马都尉吗?用得着这样大张旗鼓吗?
关键是队伍后面不断向人群抛洒绢花铜钱的人,看着他们手上的动作,蔡伯俙真的很想冲下马去抢钱……
按照惯例应该由皇帝老丈人召见驸马拟定良辰吉日,这只是个形势,主要还是考察驸马的为人和学识,良辰吉日什么的其实早就由礼部和司天监定好了。
赵妙元的父亲真宗皇帝已经大行,长兄为父的赵祯自然接替了考察准驸马的重任。
要说考察蔡伯俙的人品和学识那都是扯淡,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蔡伯俙的毛病赵祯一清二楚,但这种形式该走还得走,谁让皇家的礼数大呢?
充当御士也就是伴郎的晏殊幸灾乐祸的看着马上的蔡伯俙,这小子赚钱是把好手,可一旦要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就比杀了他还痛苦,昨天他可是听见了官家对蔡伯俙说的话,公主的一分钱陪嫁也没有!
这可不是赵祯抠门,而是大宋的公主尚嫁都是这样,而民间的女子出嫁则会有数倍与聘礼的嫁妆,赵祯也不是小气,派人送去了十五万贯的银钱,这相当于是便向的在给蔡伯俙准备聘礼了。
这算是皇帝的私人馈赠,算不得赵妙元的陪嫁,可谁都知道大宋最好的成衣铺是碧雅轩,最好的化妆品也是出自碧雅轩,而且碧雅轩的幕后东家就是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
去皇家买东西谁不放心?而且还有退换制度,只要你用了觉得不合适,不好看,甚至有污损的都可以去碧雅轩字号的商铺退换,瞧瞧,这才是人皇家的体面!
当然这方法是赵祯在王语嫣的死缠烂打之下告诉她的经营策略,以王语嫣的经商智慧一点就透,而她更看重的是皇家的脸面,她堂堂大宋皇后怎么能让百姓说她的店不是?
碧雅轩有一半的股份属于赵妙元,王语嫣对待这个曾经的玩伴现在的小姑子那可是公平的紧,五五分账自不用说,宫中但凡是有好东西都要给她留上一份,收买赵妙元嗷嗷的。
等赵妙元尚嫁给了蔡伯俙之后,这碧雅轩的财产就有一半属于驸马府了,在别人眼中是这样,但可惜大宋对女子的嫁妆保护的相当严格,即便是丈夫去世,出嫁的女子依然能带着嫁妆体面的回到娘家……
大宋和唐代一样,只要是公主尚嫁必然是,选尚者降其父为兄弟行,也就是说驸马以祖为父、以父为兄、以母为嫂,公主也不是完全不拜公婆,只是把公婆当兄嫂而已。
真宗时期,赵祯的姑姑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位温婉如玉却心思通透的公主在公公李继昌生日时,以舅父之礼谒拜之,得到真宗的赞许,并密以兼衣、宝带、器币助其为寿。
但这一切毕竟是建立在李继昌身份高贵的基础上,而蔡伯俙的父亲只不过是小官吏而已,既没有高贵的家世也没有相对应的权利,唯一有的就是蔡伯俙这个被皇帝视为左膀右臂的朋友,要不然他连和公主见面的机会也没有。
大殿中,蔡伯俙尴尬的望着上首的赵祯,这是他第一次规规矩矩的站在大庆殿之中上奏,往日里他都是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躲,要是能有个庭柱就最好了……
大宋嫁公主不光是皇帝的事情也是文武百官的事情,蔡伯俙傻笑着对文武百官道:“诸位前辈,后学蔡伯俙有礼了!”
身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王曾笑道:“你倒是挺会说话,以文人前辈相称倒是免去了官职的不便,既不得罪人,又显得书生气,滑头,滑头!”
王曾的话让大殿中百官哈哈大笑,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一些,毕竟是喜事,谁也不想把这种形式上的考察当成一板一眼的国事来办。
再说谁没事去得罪公主玩?而且这位公主还是个古灵精怪的主。
只要今日在大殿上说蔡伯俙的不是,明日保准自家女眷的一些丑事就会被翻出来,在东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正式的朝会之后,群臣散去,便是赵祯和蔡伯俙这个准驸马的吹风会,也就是闲扯……
蔡伯俙和赵祯的关系自不用说,没必要刁难这个好友,在三才的虚引下,两人向后苑走去,一路上蔡伯俙都在大倒苦水,惹得三才嘴角抽搐,冷冷的威胁道:“驸马的话老奴都记下了,公主殿下待老奴不薄……咳咳!”
赵祯笑道:“你这老货要讨喜钱就直说,蔡伯俙你看着办了!”
蔡伯俙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官说笑,您的喜钱怎么会少,等您送公主出宫的时候,小子一定奉上!”
瞧着他割肉似的表情,三才撇了撇嘴:“这么有钱的人还如此吝啬……”
见三才走远,蔡伯俙指着自己的胖脸道:“官家,我吝啬?苍天可见,我可是从未贪没过蔡记一分钱!”
赵祯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笑眯眯的开解道:“谁让蔡记日进斗金?不知者当然觉得你是个大金猪……主。”
后苑中只剩下赵祯和蔡伯俙两人也就没那么多的规矩了,两人坐在巨大的秋千上一边摇晃一边说着男人之间的小秘密……可惜晏殊不再,否则会更热闹。
直到天色昏暗,蔡伯俙才从东华门悄悄的离开,本就在东华门外的蔡府近的很,早上是没办法只能从宣德门进入,而傍晚离开则是悄悄的回家打枪的不要,蔡伯俙带来的铜钱和绢花早已在宫人的挥散下一干二净,只剩下几个大箩筐孤独的躺在马车后面……
宋缔 第三百一十八章万千吉兆,盛世佳节 下
晚上的皇宫依然是灯火通明,巨大如小孩手臂粗细的蜡烛被点燃,此时的长乐宫中更是热闹非凡,宫女们进进出出的置办东西,明日就是赵妙元尚嫁的日子了。
多年的等待终于要修成正果的她稍稍有些忐忑,不知为何这种奇怪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身为皇后又是长嫂的王语嫣坐在她的身旁不断的说着体己话。
“妹妹无需如此,只不过是换个地方住而已,就当是皇家别院了!反正无事的时候你便来我的宫中玩耍,受了欺负便搬回来住上几日,你皇兄还能说什么不成?”
这哪是开解,完全是站在赵妙元的一边给她出主意,以后怎么对付蔡伯俙啦,怎么对待公婆啦,怎么对待蔡家的亲戚啦,各种各样的注意层出不穷,听的赵祯毛骨悚然的。
不愧是生在王家那种世家大族的,一看小的时候就没少接触后院的琐事,就连芝麻绿豆的小事,王语嫣都对赵妙元交代的详细透彻,还自带分析……
赵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就不要吓唬妙元了,她是公主,尚嫁到蔡家,人家不把她当成祖宗供着就不错了,哪能欺负她,这么多的小心思反倒丢了皇家的脸面!”
王语嫣想了想尴尬的笑道:“这我倒是忘了,妙元啊!咱是皇家的公主,万万不能丢的就是皇家的脸面,这比生死还重要,你一定要记住嫂嫂的话!”
赵祯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比生死还重要?
这还没到程朱理学横行的时代,生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狗屁理论赵祯一向是极为反感的,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性命,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贞洁?
赵妙元是自己的妹妹,整个大宋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只要她能生活的快乐,幸福,赵祯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
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国家,守护百姓?
“别听你嫂嫂的话,什么皇家的脸面比性命还重要,你嫁到蔡家就好好的生活便是,或是相夫教子,或是管理家业,爱干什么干什么,当然孝敬公婆这点也要好好的向你姑姑好好学学,她的妇德可是闻名整个大宋。要是受了气也不可搬回来住,但可以带着蔡伯俙前来皇宫走动,朕和你嫂嫂自然会有公断!”
赵祯的话让赵妙元开心了许多,笑眯眯的说道:“有皇兄给我撑腰,哼!难道一个小小的驸马府我还能管不好?姑姑在侍奉公婆方面有经验,明日她来送我定要好好讨教一番,也好做的有礼有节嘞!”
赵祯微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王语嫣瞧见这兄妹俩一唱一和的,瞬间就觉得自己被冷落,气嘟嘟的瞪了赵祯一眼:“我是没赶上时候,否则定然是个孝顺公婆的好良人!”
这赌气的话一出,惹得赵祯兄妹俩哈哈大笑,就连三才也弯成了虾米……
十月初八涅槃之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也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为何,前几日的秋老虎被来自北方的冷风一吹而散,舒服的人只想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
赵祯享受着古代纯天然无添加的新鲜空气舒服的吹着口哨,漫步到福宁宫门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后是三个如水般的美人。
王语嫣慵懒的在薇拉的侍奉下穿上华丽的朝服,而杨采薇已经变回了诱人的果实,一袭轻纱罩在饱满的酮体上显得更加的诱惑,就连薇拉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惹得王语嫣恨恨的把贵妃礼服扔在她的身上:“昨夜就你索取无度,大白天的又在这里发春!”
杨采薇并不生气,羞涩的低头媚眼如丝的笑道:“皇后娘娘可不要尽说我的不是,昨夜您可是自己受不住的,声音大的怕是前殿的宫女都能听见呢!”
王语嫣瞬间变成大红脸怒哼一声,随即仰头四十五度露出皇后的威仪道:“予自不屑与你争风吃醋!”
薇拉笑眯眯的捂着嘴道:“这可是您先招惹杨贵妃的。”
轻轻的扭了一下薇拉:“你这小蹄子帮她不帮我?!可别忘了是我让你留在官家身边的哦!”
薇拉把最后一根发簪插好,笑眯眯的说道:“多谢娘娘成全,以后您二位再拌嘴,我一定不说话!”
如今的三女在赵祯的威胁调教下已经能相处了,只是面对杨采薇傲人的身子,王语嫣还是颇有微辞,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即便是皇后也不例外,但好歹她还能保持理性,尤其是被赵祯训斥过后,更是主动的向杨采薇伸出橄榄枝,这种来之不易的大度让杨采薇不得不佩服。
聪明的女人自有她的策略,如果不能战胜敌人,那就加入她……于是昨夜上演了大被同眠的好戏,所以赵祯才会如此的红光满面的站在宫廷之中舒服的伸懒腰享受女人们的笑闹,回味着昨夜的疯狂……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大宋皇帝诏曰:秦国长公主,善笔札,喜图史,能为歌诗,尤善女工,温柔贤惠,今年岁二九,正值佳龄,降龙图阁大学士,给事中蔡伯俙。
蔡伯俙少有神童之名,履立功勋,才貌兼备,特以驸马都尉尚公主!
今四海之内,瑞气生平,寰宇之外,祥云和泰。万千吉兆,盛世佳节,朕特赐尔等成婚!”
城墙上魁梧的禁军用最洪亮的声音附和:“万千吉兆,盛世佳节!”
三才站在宣德门用着特殊的嗓音抑扬顿挫的宣读诏书,下面的百姓在诏书宣读完毕后高声齐贺,一时间山呼海啸振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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