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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大裘冕分为冕与中单、大裘、玄衣、纁裳五个部份。每个部分的都有不同的图案和颜色,三才抚摸着手中的衣服向赵祯解释:“纁即黄赤色,玄即青黑色,玄与纁象征着皇天后土,官家您穿上它整个人就代表天地嘞!上衣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花纹,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花纹,共十二章。”
赵祯看着身上各种各样的图案问道:“这些东西都代表啥?”他虽然是学历史的,可对这种东西还是不太了解,这种古老的章纹在后世几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曾经的断崖式的文化毁灭几乎把祖先遗留下的图腾崇拜给消灭干净。
三才赶紧解释:“官家可不敢小看这些东西,十二章纹意义非凡,日、月、星辰,取其照临之意;山,取其稳重镇定之意;龙,取其神异变幻之意;华虫,羽毛五色,甚美,取其文彩之意;宗彝,取供奉孝养之意;藻,取其洁净之意;火,取其明亮之意;粉米,取有所养之意;黼,取割断、果断之意;黻,取其辨别、明察、背恶向善之意。”
赵祯没想到光衣服上的图案就有这么多的含义,一旁的薇拉更是被惊的目瞪口呆,在她的国度只要穿着丝绸就是贵族,即使是帝王也不过是穿的最好丝绸而已,哪有图案还有这么多意义的。自己的主人是宋国的皇帝,富饶国度最有权利的统治者,想到这里她的手指就微微颤抖。
一旁的三才不屑的瞥了薇拉一眼,“你这外种就不该服侍官家起居,要不是官家疼你,你连看一眼这大裘冕的资格也没有!”说归说,但三才还是教她如何系好玄衣内的系带。
即使被骂薇拉依然是笑眯眯的听着,学着,她才不在乎三才骂她,这个胖胖的管家要是真不喜欢自己,早就把自己撵出去了,怎么会在这里让自己接触最华美尊贵的服饰?
看着她傻笑的样子,三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官家咱以后能不能不招这些东西了,这外族外种的在禁中朝臣们可少不了说闲话。”
“让他们说去,不过是个外族女子,他们除了说说还能怎样?”
赵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大臣们的舆论,开玩笑,整个大宋的民心都是向着自己的,以后更是要利用百姓对付世家大族,怕球呢?
当一顶前后各挂十二根珠子的冕旒戴在赵祯头上的时候,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了。
刚刚还说睡觉的王语嫣呆呆的看着赵祯,这身大裘冕穿在他的身上威严端庄,年轻的俊脸在冕旒下忽隐忽现,以黑色为主的大裘冕无时无刻的透露出无上的肃穆,使得他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
赵祯站起在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这身衣服还真是自带光环啊!伸手准备撩起眼前的珠帘,三才大惊失色的抓住他的袖口,“官家,可不敢随意撩帘蔽明,这是大失礼!到了大庆殿更是如此,皇者视物不可察察为明!”
赵祯苦笑:“这是什么谬论?你的意思是说,身为皇帝的人,必须洞察大体而能包容细小的瑕疵?”
王语嫣开口道:“这可不是三才的意思,而是周礼中所说,蔽明是为了让你能看到大体而忽视不重要的小节,身为帝王不就应该这样吗?您今日登基为帝带上蔽明就是注重大体忽视小的瑕疵体现官家你的包容。”
赵祯听了连连点头,没想到王语嫣居然对礼法了解的这么透彻,看了看一旁小鸡啄米的三才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货还堂堂东宫管事,这点小事都没人家语嫣清楚!”
三才谄笑连连:“奴婢这种阉货怎么能与王家小娘子相比……嘿嘿,官家明察秋毫应该早就知道了!”
这马屁拍的太假,赵祯随手用笏板拍了他一下,“还有别的东西要穿吗?”
三才赶紧摇头:“穿的衣服就没了,还有就是入大庆殿等待,您已经在先帝驾崩后接了遗诏,登基的时便没了三辞三让,由相公宣读再次宣读遗诏即可,鼓乐齐鸣之时便可坐上御座登基继位。之后先景灵宫,谓之“朝献”;次太庙,谓之“朝飨”;末乃有事于南郊。”
见赵祯的模样,三才又小心的提醒道:“晚上还要赐宴群臣……”
赵祯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晓,百姓呢?我什么时候给百姓看?”
三才被他的话惊得舌头打结,“官家还要给百姓看?这种大礼如何能有百姓搀和?”
“难道朕在去景灵宫和太庙的路上百姓也不得见?!”
面对赵祯的疑问,三才苦笑着说道:“以前是能观看的,可两府大臣刚刚送来文书,说此次官家登基未免叛逆余孽破坏,宫中的御前班直先一步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驱赶百姓……”
“谁签署的文书?为何朕没有看到!”赵祯怒发冲冠,系着冕旒的小脸憋得通红。
三才干着嗓子回答:“这是两府公文,只需下达给有司办理即可,没有送到东宫来,这还是彭七收到告诉奴婢的呢!”
“下旨传令殿前司诸班直,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调动,违令者斩!”赵祯愤怒的捏着拳头,白皙的手掌上留下数道印记。
大宋皇帝唯一牢牢抓在手中的就是兵权,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合称殿前三衙,主掌的便是全国上下所有的禁军,而各衙的指挥使都是受官家虎符节制。也就是说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随意调动,即使是枢密院要调兵也要到自己面前画旨才能调动。
现在两府的公文居然敢调动殿前司的诸班直,这简直是赵祯不能容忍的事情,他们少了一个最为关键的步骤就是把奏疏送到自己这里加盖皇帝神宝!





宋缔 第一百七十六章斥责朝臣
三才迈着两条大象腿在皇宫结实的地砖上奔跑,本是寒冷的冬日他却出了一脸的汗水,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减慢速度,还是一往无前的拼命冲刺。
“这不是东宫的三才大官吗?你不再东宫伺候官家跑到这左银台门干嘛?”
陈彤身穿大红色的朝服站在左银台门的门口正指挥着一些小内侍在搬运东西,无意中抬头看见飞快奔跑,发出巨大脚步声的三才开口问道。
“不得了了!官家宣秘书省制诰去东宫拟旨!”
三才一张口就把陈彤吓了一跳,这登基大典就快开始,官家好端端的拟旨干嘛?!
“大官说笑了,拟旨也该寻御药院的勾当官,您亲自来这秘书省干嘛?难道要宣制诰御前拟旨不成?有话慢慢说这么着急作甚。”
陈彤看着手心出汗的三才在自己新换的朝服袖口留下手印,心疼的开口安慰,不是心疼三才,而是这朱红色的朝服只有在今天才能穿,好端端的就被汗水印了个记号……
三才深吸两口气就像一条上了岸的胖头鱼,“诶!两府的相公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行公文到有司擅自调动殿前司的诸班直,要在官家敬天祭祖的路上驱逐百姓嘞!要命的是还没有去御前画旨,官家知道了大为光火,这不叫老奴来宣秘书省制诰,亲自下旨训斥嘛!眼瞧着就要到良辰吉日,这些相公不是耽误事嘛!”
陈彤原本被冻得发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两府相公都疯了不成,刚刚平定荣王叛逆没多久,又触官家的霉头!先帝还在景福宫中躺着呢!
提起朝服的下摆,对三才叫了一声:“大官稍后,奴婢这就去传唤周制诰!”便急急的向秘书省赶去,他看得出三才是真的跑不动了……
陈彤是个精明人,他知道在这皇宫中谁最大,还有什么比得上官家的命令还重要?
当三才喘过了气呼吸刚刚变得均匀的时候,陈彤拉着周湛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当初就是他亲手写下遗诏。
此时的周湛满头雾水,被陈彤拉着一路跑来气喘吁吁,“这是怎么回事?”
三才见他来了也不回答拉着他便向东宫跑去,路上才说出原委,“官家宣你御前拟旨!快走莫要耽误了登基的好时辰!”
一听是官家宣自己,周湛也就跟着三才不再言语,今天官家就要登基,他下的旨意都应该通过才是,能找自己下下旨而不发中旨说明事情不是很难办,否则官家直接下中旨不就完了。
所谓的中旨便是皇帝自宫廷发出亲笔所书或以诏令形势并不正常通过中书门下,直接交付有关机构执行。在大宋这样的旨意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官家一般不用,因为毕竟不是通过正常手续办的,所以有些朝臣会反对,跑到皇帝面前指责这一行为,甚至加以抵制。
这样的中旨官员是没有封驳权的,不像普通的圣旨在经过中书门下的时候官员可以抵制,可以不接受。连制诰也能行使封驳权。
东宫中暖洋洋的,周湛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赵祯看着地上的周湛笑道:“你抖什么?难道这大壁炉不暖和?”
周湛看着官家随手把一张拟好的词头丢进壁炉中,上好的蜀锦在橘红色的火焰中慢慢的燃烧变成青烟,连忙颤声问道:“官家可有不满?”
“言辞太过轻微,简直是微不足道,朕的旨意是要斥责两府朝臣,知法犯法!明知调动禁军需要到朕的面前画旨,可却依然擅自行文,朕就是想知道,既然如此那虎符节钺又有何用?!”
周湛木呆呆的望着年轻的官家,身穿大裘冕的他即使还没登基也已经是君临天下的霸主,接过三才递来的新圣旨,颤抖的在上面写下言辞激烈的斥责之语。
一旁的三才开口小声的念叨:“朕甚憾,荣王谋逆在前,尔等仍不铭前车之所鉴,今日擅调御前诸班,要虎符节钺何用?尔等皆是两府重臣,岂能知法犯法?先帝棺椁犹在,诸公思量!”
赵祯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立刻送到两府传阅!”
在周湛走了以后,三才苦笑着说道:“官家,今日是您的大日子,为何要斥责群臣,晚上还要赐宴呢!”
“新官上任还要三把火呢!何况大宋的官家?文臣做错事就让朕既往不咎,门也没有!”
“可官家素来以宽仁为主,今日又是登基大典,说不得还要大赦天下嘞!现在连朝臣都斤斤计较的……”三才看着赵祯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赵祯信步而出,三才的担心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现在的朝臣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身后的内侍提着大裘冕的衣角跟着,没办法谁让这衣服过于宽大,即使是按照身材量身定做也还是稍稍长了一些。
大庆殿距离东宫不是很远,一路上都有内侍跟着赵祯也不嫌无聊随意的拉着家常,当然聊得都是宫中的家常。作为大宋的官家,皇宫中的内侍宫女就是家人,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赵祯很少把他们当作身体不健全的人看待,聊得话题也是跟他们有关的,“陈彤听说你的母亲前些日子去世了,朕准你出宫探望,今天忙完就回家看看吧!”
“多谢官家惦记,奴婢在宫门落锁之前出宫,明日一早便回来,不怕官家笑话,奴婢家中姊妹甚多,当初我爹死的早,老娘怕养不活才把我送到天家来讨口饭吃。”
赵祯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很普遍,除非活不下去谁忍心让自己的儿子进宫受这一刀?
就连周怀政也不过是被太宗从战场上捡回的孤儿,要说这老赵家还真是不错,最起码对内侍人数的控制很好,皇宫中并没有多少内侍,宫女和他们不同,上了些年岁便能放出去寻个良人嫁了便是。
内侍出宫却只能在快要老死的时候,不是天家不放而是他们不愿离开,周围都是正常人,他们受不了鄙夷的眼神,只有在皇宫中才能抱团取暖的活下去,都是少了个把的,谁笑话谁?
老赵家对内侍宦官的权利限制的比较严格,即使像陈琳那样服侍了两代官家的老内侍,入内高品都都知也不过相当于外朝的五品官而已。
总的来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宋朝皇帝大多是仁慈善良之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年服侍皇帝的内侍也是如此。
并不是说就没有可恶的宦官,而是相对的少些,还是好得多,太宗真宗时期的名将秦翰有勇有谋,共四十九次受伤,不居功,不揽权,不谋私利的。可以说他是宋代宦官中在军事方面最杰出的人才,即使与一般的将帅相比,他亦是相当出色的。
真宗甚至还给他赐字仲文以示恩宠,死后追赠贝州观察使、彰**节度使这样的文人职衔。
赵祯身为大宋官家皇宫的主人当然要对这些有所了解,帝国百科中的详细记载让他省了不少事,毕竟一个皇帝没事老打听宦官的事情说出去也不好听。
之所以翻开帝国百科还是为了不再文臣武将面前出丑,登基大典这种隆重场合自己要是出了差错乐子可就大了,赵祯可不想在史书中留下一句:官家继位,于大庆殿之上多有呓语,群臣不明方请御医诊之……
还好帝国百科中详细的记载了当初老爹继位时的情形,虽是文字记载也应该大差不离。
看着在后殿御座上闭目养神的赵祯,陈彤悄悄的带人离开,也该让官家好好休息一下,刚刚两人聊天的模样就像是在和普通朋友聊天,一点拘束感也没有,甚至自己都没在他身上感觉到那种说不出的隔阂。
后殿中极为安静,虽然是后殿可依然庞大无比,柱子上是美丽的纹饰,房梁上是内敛的雕刻,就连藻井都如美丽的壁画一般绚丽多彩,宋人的艺术水平之高远远超乎赵祯的想象,后世流传下来的作品也就那幅清明上河图能窥见其冰山一角吧!
大庆殿的后殿都是如此,那正殿又是如何?!赵祯都不敢想象。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赵祯自从入主东宫就没在皇城中溜达过,尤其是一墙之隔的皇宫外城,那里是两府办公之所在,大庆殿也是坐落于中轴线上。
皇城之中只有大庆殿是坐落于中轴线上的,其他的宫殿解释偏殿,所以大庆殿也变成了大朝会和官家登基的理想场所。
赵祯快速的浏览书中的内容,其实也没多少,主要是记一下什么时候自己该干什么就行。
赵祯在脑海中慢慢的合上书闭目假寐起来,一门之隔的前殿已经有争吵声响起,赵祯微微的翘起嘴角,不用说一定是在传阅自己的圣旨,两府大臣一向是冲着官家开炮的,什么时候官家也开始斥责他们起来了,还一次斥责这么多!
宋朝的文臣舒服的很呢!
拿着最高的俸禄,享受着最好的福利,还有太祖与士大夫共天下的保护伞罩着,老爹的劝学篇更是让人向往读书做官这条路,赵普一个宰相居然因为官员的任用问题敢对太祖围追堵截,直说到太祖答应才肯罢休。
这时候要是被官家撵出去比状元及第还光荣,御史台的乌鸦更是瞅准机会就上谏,非要让官家难看才算完,这都是些什么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直臣,忠诚?不见得吧!
赵祯现在最想把送给老爹的摇椅搬来,躺在上面好好享受一下外面的喧嚣,来吧,欲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宋缔 第一百七十七章新皇登基遇刁难
前殿的争吵声慢慢平息,赵祯从失望的摇了摇头,居然这么快的就偃旗息鼓了,赵祯虽然得了皇位,也是名义上的官家了,可只有过了今日的登基大典祭拜天地祖宗之后,才算是得到法礼承认的正式官家。
陈彤又悄悄的过来把在前殿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赵祯,“启禀官家,外臣们看到您的旨意一下子就疯魔了,御史们大骂两府相公知法犯法,更有甚者说……”
陈彤说道这里结巴了一下不敢往下说,赵祯挥了挥手,“接着说!这里无人没甚关系!”
“更有甚者说两府欲要架空官家,让您当汉献帝!”
赵祯不怒反笑:“这些个御史还真是大胆,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也不怕两府相公们报复!”
“相公们可不敢报复这些乌鸦,今天报复了,明日便会有更多的说辞嘞!事情闹大了反而要自请出外才能干休……”
赵祯惊奇的望着陈彤,直到把他盯得发毛才开口:“没想到你小子看的还真是清楚,这些年没少在官家身边听到这些事情吧?”
“奴婢也就是随便一听,这种事情往往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的,今天是赶巧想起先帝说的话了,这不给官家您卖弄一下嘛!”陈彤讪笑着解释,生怕赵祯说他干政了。
赵祯并不怕他干政,他也干涉不了,内侍宦官的权利就在那里放着,何况两府相公都对内侍拥有人事权,只要他敢干政,寇准一帮相公就敢把他调到禁中最苦的地方打杂。
唯一能护住他的就只有自己这个官家,赵祯笑眯眯的说道:“陈彤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以后不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办自己的差遣,肯定会比现在有前途的,把心思用在差遣上才是正理,你瞧瞧三才和陈大官便知。”
陈彤的脸色变得通红也不知是羞愧还是尴尬,“官家恕罪,奴婢以后一心办差绝不多言!”
“知道就好,下不为例,你也好好提醒其他人,朕既然入主禁中,这禁中必须是铁板一块,要是还有消息泄露出去,别怪朕无情……你也知道,朕从未把你们这些内侍当作是宦官,更多的是当成天家的家生子!”
对于陈彤这样的人,既要施恩又要警告,光有萝卜是不够的还要有大棒。
之前老爹曾经用皇城司把禁中犁了一遍,可结果又如何,荣王谋逆虽然在老爹的棋局之内,可就连老爹自己也没想到叛逆的人数会有那么多!
否则赵恒也不必等赵祯前去救驾,完全可以下旨让皇城司禁军扑杀他们。
老爹的前车之鉴在那摆着呢,赵祯可不敢马虎,以后禁中就是自己的家了,家里人当然要忠实可靠才行,否则他连觉都睡不好。
外面的的吵闹变成窃窃私语,寇准刚刚大喊一句:“竖子污蔑相公,老夫与你当着官家的面辨个明白!”
果然是被老爹称为刚忿如昔的寇准,一句话就把御史台的御史镇得说不出话来,往日里他们可是最为最好都好斗的一群人,在朝堂上就没怕过谁,御史是官家亲自挑选安排的,往往是些贫家子弟,算是官家手中对付世家豪族的剑,可这把剑却是一把双刃剑,不光能伤人,还能伤己!
但历代官家都没有磨去他们伤己的一面,赵祯开始的时候不理解,可现在知道了,如果变成官家的工具还能称得上是御史台吗?大宋的官家留下御史的棱角就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
外面的声音慢慢平息,赵祯从容的站起,自有身旁的宫女帮着整理衣服,刚刚摘下的平天冠又被带上,晃动的珠帘让他一阵眼花慢慢的移动脚步才发现,只有稳稳的前进才能看清前面的事物,赵祯暗自感慨:这玩意还真是察察不明啊!
当他来到殿外群臣齐齐的拜倒行礼,赵祯自觉的站在御阶之上但却没有坐倒,他在等待寇准宣读遗诏,这是正式宣读遗诏,可不比陈琳站在景福宫前宣读的样子。
朝中的大臣显然没想到官家居然对刚刚的吵闹一言不发,居然还没事人似得站在御街上笑眯眯的看着寇准伸手虚引。
赵祯此时已经完全的占据了主动,刚刚的事情只要他不开口,群臣们就不好先说。
寇准稍稍有些无奈的走上御街,微微整了整身上的朝服便从陈琳的手中接过遗诏,年过花甲的他嗓音洪亮没有一丝沙哑。
“朕嗣守丕基,君临万寓。惧德弗类,侧身靡宁。业业兢兢……”这些都是老爹自述的事迹,赵祯越听越感慨,尤其是后面,居然说了有关自己符瑞荐臻的事情这便是更加难得,有几个帝王临死前愿意忏悔过往的?
不光是赵祯自己惊讶,连殿下的群臣也跟着呜呜的哭泣,那日陈琳根本就没念出前半段,而是直接宣读赵祯继承皇位的段落。
“皇太子某,予之元子,国之储君。仁孝自天,岐嶷成质,爰自正名上嗣。毓德春闱。延企隽髦。尊礼师傅。动遵四术之教,诞扬三善之称。矧穹昊眷怀,寰区系望。付之神器,式协至公,可于柩前即皇帝位。祯虽年幼,却识大体,方略有纲,二六年华,方……方可亲政!遇事不决,面于太后,太妃……”
念到最后寇准的声音显然开始打结,全文中居然没有提到一句让朝臣辅助的话,这让殿中的文武百官都瞠目结舌,难道年轻的官家已经能自行处理朝政了吗?
朝臣们是万万不相信,即使赵祯天资聪慧,但说到底他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小事还好说,多有朝臣写下处理意见送达御批即可,可万一遇到大事,岂能是他所能决定的,难道宋氏江山真的要维系在一个孩子的手上!
寇准刚念完遗诏下面的群臣便开始了窃窃私语。
赵祯并不理会,从他的手中接过遗诏对着景福宫的方向拜下:“儿臣定当尊父皇遗诏,维系大宋江山!”三跪九拜乃起,陈琳立刻对外面高声喝到:“新皇即位,国寿永昌!”
呼喝声不断的在皇城中回荡,无数的黄门内侍呼应,慢慢的城墙上的禁军也跟着叫喊,直到东西角楼上的钟声响起方才消失,九声钟响意味着大宋迎来了新一任的官家,群臣的低声交谈被皇宫外巨大的欢呼声所掩盖,一时间人声鼎沸,山呼海啸!
丁谓笑眯眯的看着一旁的寇准道:“怎么样,现在还有谁能阻止官家亲政?”
“哼!老夫本就是拥护官家的……”
“哦?真是这样吗?你们拥护官家难道不是因为官家相较皇后更加的容易控制?可你现在看看,官家还是个好像与的主吗?当初你应该见识过他的手段,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心悸嘞!”
“官家乃是九五至尊,岂能以小手段治国?”
丁谓轻轻的拍了拍巴掌道:“说得好,说得好!小手段不能治国,可官家却有的是大谋略,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怕是第一个要倒霉的人!”
“竖子不足与谋!”寇准甩手便不理会丁谓。
赵祯坐在御座上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呼声,权利这种东西真的会让人迷醉,外面山呼海啸的声音让他激动,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城外的百姓都是支持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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