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艺语亦暖阳

原来就连那只狗都有属于路晨阳的回忆，而他只能身在局外。路晨阳和艺言之间，他只能是那个局外人。
艺言的眼里只有木木，如果她能多注意点，如果她能回头看姜语哲一眼，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余光，那一定能注意到姜语哲的落寞。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受了伤的眸子。
“艺言，你别这样，我会害怕……”秦栩伸手想要抓住艺言，可是仅仅碰到了衣角，艺言就这样往更远的地方跑去了。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43章 木木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这个样子的艺言，秦栩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她以为只要有姜语哲在总会有一天抹平她的伤痛。只是木木的走失太猝不及防了，让艺言承受不住的伤痛。
人都有一个通病，最怕的一个词叫突如其来，和那些始料不及的变故。一旦脱离自己的控制，就会觉得全世界都乱了。
秦栩看着未能抓住艺言的手，然后怔怔抬头，看着她到处跑到处寻找。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艺言一个人，只有她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路晨阳，你看你多伟大，你在的时候艺言围着你转；你走了，也带走了艺言的灵魂。
从夕阳到月亮出现，艺言从家到小区再到外面，始终没有见到木木的影子。而艺言不知疲惫地乱走，姜语哲就跟在她的身后离她五十米的距离。他什么也做不了，不能为她承担，不能帮到她，可他内心的疼从不比艺言少半分。
他心爱的女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别的男人流泪，为别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路晨阳，就算你不在了你也是赢家。姜语哲缓缓蜷缩五指，握成拳头，手腕上的青筋像是暴起一般。
“木木，木木，你到底在哪里啊？”艺言擦掉眼眶中的眼泪，来回后退转身然后再转身的旋转：“你回来好不好，你就回来吧。”
那个笨蛋到底在哪里，它那么笨那么傻单独出去了就真的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被野狗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找不到食物会饿死……
她的傻木木到底在哪个角落里偷偷害怕着？
“木木，那是不是木木？”秦栩指着马路对面，兴奋地道。手指向木木的之间微微颤抖：“艺言，是木木，找到了，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在哪呢？”艺言望去，黑乎乎的一团是她的木木：“是木木……我找到了，路晨阳，我找到我们的木木了……”
木木傻里傻气地到处绕圈圈，见到艺言后开心地乱叫。
“呜呜……汪……”两条腿一瞪，木木开心地跳起来。
小木木转了个圈小小的腿往前跑，要跑到艺言身边。马路中间是川流不息的车辆，木木只知道前面是它的主人却不知道要躲掉旁边四四方方行走的大盒子。
“木木，不要过来。”艺言摆手让它后退，话音落下已晚。
车辆疾驰而过，小小的木木以为艺言是朝它伸出手想要抱它，它更快地想要跑到艺言身边。随行的车辆，明晃晃的大灯，世界都好像在转圈圈，木木抛出一条弧线，然后重重摔在地上躺在马路侧边。
它马上就能跑到艺言身边了，它马上就找到自己的主人了。只差那么一点，一点点就能回家了。
艺言只觉得身边的时间都停在那里，她没看清木木是怎么飞出去的。刚刚小小的它还在朝她奔跑，而现在是怎么躺下了？
“不要……”艺言跑过去，才不管身边因为她胡乱停下来的车辆：“为什么要跑过来……”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44章 路晨阳会怪我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艺言跪在地面上抱起木木，血糊糊的木木就躺在她的怀里，那双漆黑大大的眼睛还没有合上，身上的毛和鲜血混在一起逐渐凝固。鲜血流淌在艺言的指缝之间还是温热的，但艺言全身都是凉的。
“木木，木木你看看我好不好……”艺言喃喃自语。无论艺言怎么叫，怀里那个小小的木木都没有再动一下。
外面的声音艺言什么都听不见，一切都离她那么遥远，好像有人再叫她，又好像是来自其他地方的声音。总之，外界一切嘈杂，而艺言感觉不到。
“艺言，起来，危险。”秦栩拉着艺言，但艺言纹丝未动，她就抱着怀里的木木，感受着木木温热的体温逐渐流逝。
马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刺耳的车鸣声，夹杂着七零八碎的咒骂。艺言就在马路的中间纹丝不动，偶尔几辆车路时过都是擦着她飘起的长发，让人看着就胆战心惊。
姜语哲大步过来拉起艺言然后拖着她往人行道上甩，连带着怀里的木木一起跌倒。艺言也不挣扎，摔倒了也不爬起来，她蜷缩在一角只是抱着木木，像是没有疼痛的木偶。
夜是黑的，她的全世界也是黑暗的，她期待的那抹阳光也不见了，她一直追随脚步的人她也触摸不到了。
“有车你看不到吗？”姜语哲气急败坏，生气但又心疼。
他多么想把她所有的伤痕都转移在自己身上，千倍万倍都不会犹豫一下。只要她还是那个静静坐在一角，安静素雅的艺言就好。
艺言是个笨蛋，只要遇到路晨阳的事情就不管不顾。他也是笨蛋，比艺言还笨的笨蛋，只会把她放在心上的笨蛋。
艺言谁也不理，就抱着还在流血但已经没有任何呼吸的木木。她的木木也离开她了，那她还剩下什么？与路晨阳的照片吗？没有一张合照的照片吗？
“怎么办，木木没有心跳了怎么办啊？路晨阳回来我要怎么说，是我没照顾好木木。”艺言的眼泪簌簌往下落，滴在木木身上和凝固乐的血混在一起：“路晨阳会不会怪我，他一定是怪我了……”
“不是你的错，艺言，不是你的错。”秦栩跑过来抱住艺言。
艺言此刻的娇小让她心疼，她的执念是路晨阳，木木的死连带着与路晨阳最后的执念破灭了。没了希望，那接下来她该怎么活？
“我要木木，我只要它活着。”艺言根本听不到秦栩在说什么，她的世界在看到木木躺在血泊中后就静下来了。
“木木已经不在了，艺言，它死了。”秦栩摸着艺言的头，她该怎么安慰她才能让她从路晨阳的世界里走出来？
听到死这个字，艺言才有所反应，她终于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秦栩，声音尖锐刺耳：“不会的，它不会死的，它还等着路晨阳回来呢……”
“你该忘了路晨阳……”秦栩闭上眼睛，顿了一下轻轻道：“他早就不在你身边了。”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45章 我不想看到你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闭嘴，他在的，他只是还没有回来。”艺言拼命摇头想要忘记秦栩的声音。但秦栩的那句话像是扎在心里生根一般，她怎样都忘不掉。
路晨阳怎么可能不在呢？他在的，说好了要等他回来，说过的誓言怎么能轻而易举反悔？路晨阳是从来都不会骗她的。
“够了艺言，木木死了，路晨阳……”秦栩深呼吸，她闭上眼睛大声喊：“路晨阳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有个词叫长痛不如短痛，三年前秦栩可以替艺言掩盖这件事，三年后她应该知道了。她的身边不只是一个人，如今还有姜语哲有sunshine，当然作为最好的朋友她也会尽其所能陪着艺言。
所以，真相也是时候该让艺言看清了。
“你胡说，路晨阳没有死，他没有。”艺言歇斯底里地大喊。她推开秦栩，然后自己随着惯性跌到一旁。掌心刺痛般的疼，小石子硌在手心里，可是手心的疼怎么可能比得上心口处的疼痛！
“他的墓碑就在郊区，到现在为止不接受事实的是你，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姜语哲笔直而站，到底还是不忍心艺言受伤，他朝她伸出手：“起来，我送你回家。”
艺言不动，咬着下唇，而眼泪往下落砸在地面上。
姜语哲收回手臂，平静地看着艺言。这个哭的不像样子的女孩，当着他的面再为另一个男人流泪。
“第一次见面，郊区的墓地里我见到的你。”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但你为了路晨阳忘记了。
“你走，我不许你说路晨阳。”艺言推开姜语哲：“我不想看到你，你马上消失。”
艺言的身上都是血，那是木木的血，鲜血从温热到最后冰凉，艺言爬起来跪在地上紧紧抱着木木。姜语哲半跪着把艺言搂紧怀里，怀里的艺言瑟瑟发抖，身体都是凉的，姜语哲更用力把艺言抱在心口处。
艺言不停地挣扎，但最终抵不过姜语哲的钳制。她攥着姜语哲的衣领，身上的血蹭在姜语哲身上，姜语哲丝毫没有介意。艺言的眼泪渗透了姜语哲的衬衫，传达在他的心口处。
“这是现实，他死了也不是秘密。”姜语哲脱下外衣，刚要披在艺言身上被艺言狠狠推开。
艺言冷冷地看着姜语哲，像是要把他穿透一般：“你滚啊，你滚！你凭什么这么说路晨阳，你要再这么说他，我保证我不会放过你。”
就凭艺言的力气怎么可能伤得到姜语哲，只是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姜语哲只觉得被触碰的地方灼热的疼，疼痛缓缓散开全身。她又一次把他推开了，依旧这么毫不留情。
姜语哲起身，重新将衣服披在艺言身上，他只是穿着单薄的衬衫，车辆呼啸而过，凉凉的风吹在姜语哲身上也没觉得有多冷。
“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艺言甩开那件大衣：“你走开。”
衣服就在姜语哲的脚边，这件昂贵的大衣就像破布一样被抛弃。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47章 我要路晨阳
第二百四十七章
“艺言，”秦栩用力提起艺言，强迫她从地面上站起来。
“你太过分了，为你了我守着这个秘密三年，姜语哲就因为喜欢你，他早就知道了背负着你的痛苦守护着你。你现在还要这么说他吗？这三年路晨阳在哪？你受伤为你流血的不是路晨阳，是护着你陪着你的姜语哲。”
秦栩死死盯着艺言那双毫无生气的眸子，她真想一巴掌把她拍醒：“他一直都在你身后，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他。就算是姜语哲，也是会受伤的……”
秦栩一直觉得像姜语哲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说喜欢不过是浅浅的字面意思，原来不动情的人一旦懂了真情才是真正的天崩地裂。
路晨阳现在是不在了，就算他还活着，能做到像姜语哲这样深沉不求回报的爱着艺言吗？
“我不要他，我不要他，我要路晨阳。”艺言轻轻地重复着，她再也没有力气大喊也没有力气反驳，她只是一边又一遍的叫着那个名字：“路晨阳，路晨阳……”
路晨阳，好想马上见到你，他们都说你从三年前就不在了……
艺言突然眼前天旋地转，紧接着一片模糊，秦栩的脸逐渐变得遥远。艺言的身体沉重的向后倒，倒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是谁？路晨阳，还是，姜语哲？艺言睁不开眼睛。
在艺言倒下的前一刻，姜语哲大步到她身后才没能让艺言倒在地上，他稳稳地在她身后支撑着她。
“艺言，艺言……”秦栩捂着嘴：“我……”
而艺言已经晕倒在姜语哲怀里，她到底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都怪她，说了这么多让艺言承受不住的话，都是她的错。秦栩抹着眼泪，不知所措。
“我不该这么逼她的，我不该这么说的，怎么办……”
姜语哲握着艺言的肩膀把她横抱起来。艺言很轻，抱起来好像只是骨头的重量。姜语哲从来没想过，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也可以这么轻飘飘的。
泪痕还在艺言的眼角上挂着，而她感觉不到外界的喧嚣，更是无从知晓抱着她的姜语哲此刻是以什么心情面对她。
“去医院。”姜语哲拦住一辆车进去，秦栩也跟着钻进前面的副驾驶。
司机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的，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男人他才连忙踩住刹车。不要命了吧，这么拼命地闯进马路中间！司机刚想拉开车窗咒骂，那个男人就已经拉开车门坐进来，身后的姑娘也进来了。
“你们这，还是换别的车吧，你这一身血……”
姜语哲摘下手腕上的百达斐丽手表扔到司机面前：“够不够！”
“够，够了。”司机接过手表一声都不敢多出。
这可是百达斐丽的牌子少说也要二三十万，买下这辆出租车都绰绰有余。
通过后视镜，司机往后座上悄悄撇过去。坐在后面的男人表情看起来很吓人，冷硬的如同利刃，但面对怀里浑身是血的姑娘时却是如尽温柔。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48章 她要有任何闪失我要这个医院倒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开车。”姜语哲冰冷地吐出两个字，眼神的震慑力不得不让司机服从。
“啊，好。”司机赶紧踩下油门，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一路上，姜语哲都是紧紧抱着艺言。艺言太轻了，轻到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来。
这么小的人，这么轻的女孩却有很多惊人的力量。可现在她没有刚才的歇斯底里，没有平日的肃清淡雅，她就躺在她怀里像是任人摆布的布偶。她的盛气凌人，她的不卑不亢，都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消失不见了。
姜语哲很怕，怕艺言离开他。姜语哲这二十六年第一次知道原来没有外界的伤害心脏也可以这么疼，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撕咬。江山财产，权利功名，都比不过怀里的女孩重要。
艺言在清醒的时候总会一遍又一遍把他推开，需要帮忙的时候好在总能想到他。就算是这样，只要她相安无事，永远都不会回头看到他又如何！
姜语哲的下颚抵在艺言的头顶上：“没事的，马上到医院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师傅，麻烦您再快点。”秦栩坐立不安。
“姑娘，这够快了，这车就这个速度，已经是极限。”
每一秒，每一次呼吸，姜语哲都是觉得很漫长，仅仅十五分钟的路程像是经历了十五个小时。
下了车，姜语哲拉开车门就往医院里冲。他白色的衬衫也粘着木木的血，不过那块血已经凝固了，略微发黑，应该是从艺言身上蹭下来的。
医院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给这个像豹子一样奔跑的男人让路，纷纷退成两侧。
“家属不能进，麻烦您在外面等一下。”医生抬着担架跑过来，拦住要往里面进的姜语哲。
进了手术室，所有的医生剪掉衣服上有血迹的地方，检查半天也没发现一处伤痕。只是刺激过度，由于神经系统承受不住引发的昏厥。
“搞什么，一点事也没有啊！”其中一个医生摘下手套，抱怨道：“后面还有好几台手术要做呢。”
“这么多血我以为出车祸了，这样一看根本不是人的血，不会是猫狗这类动物的血吧。”助理从艺言的衣服上拿起一缕带血的毛。
“算了，推出去吧。”资历较老的医生大手一挥道：“行医这么多年，我还头一次见到这么荒唐的事。”
手术室的灯一灭，两个医生推着病床把艺言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她怎么样了？”姜语哲有些没站稳，握住扶手后才摇摇晃晃站直。
“你……”医生刚想训斥姜语哲，结果被他的气压震撼住，大气不敢出更别说抱怨：“你女朋友没事，根据个人体质差不多明后天就能醒。”
“她晕倒了，你告诉我她没事？”姜语哲冷然道：“她要是有任何闪失明天我就让这医院倒闭。”
“我……”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秦栩挥手拦住医生接下来要说的话。
姜语哲说到做到，要把他惹毛了这医院真的有可能倒闭。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49章 言言，过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
梦里，有很多画面，很多事情被遗忘的事情都在艺言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都说人有两次可以回忆起曾经的事情；一次是人之将死的回光返照；一次是沉睡不醒后会开启陈年往事。那些曾经离开的人，那些所带有遗憾的事，包括痛彻心扉的物，都会像映画一样，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艺言睡了很久，具体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就这样躺着也挺好。如果可能一直这样回忆曾经，不用面对现在和未来，那么一直躺下去又何妨！
路晨阳一袭素衣，站在逆光的地方，他在朝她笑。
久违的微笑，久违的那个人，从小陪她长大的路晨阳，艺言有些不敢靠近。好怕是假象，好怕只是幻觉才出现的，万一一触碰就灭了……
但是，无论是梦境还是幻觉，你终于回来了，路晨阳。
她终于见到他了，她心心念念的少年。
路晨阳伸出手，温柔地对艺言说：“言言，过来。”
这三年多以来，艺言从未梦见过路晨阳，哪怕是一点与他有关的事物都未曾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但今天她梦见了。这么清晰，艺言不敢靠近。
艺言没动，但是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就算很久没有听到，只要是单单一个音节就知道是他。
“怎么了？到我身边来。”路晨阳歪头，轻声细语：“言言该不会是忘了我吧？”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忘记你！艺言迫切地摇头。就算失忆了，忘记所有人，我也会一直记着你。路晨阳，你知不知道曾经你是我不曾言说的秘密，现在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艺言情不自禁地跑过去，她好想抱住路晨阳，好想告诉他这些年她有多想他。艺言用力往前奔跑，她的指尖差一点就碰上路晨阳的指尖。
倏然，画面一变。
路晨阳消失了，紧接着变成了姜语哲的模样。姜语哲冷清地从远处朝她走来，那样强势，步步紧逼。
怎么会是姜语哲，路晨阳呢？艺言停下脚步，连连后退，四处寻找路晨阳：“路晨阳，路晨阳……”
刚刚还见到路晨阳了，怎么就不见了？路晨阳，路晨阳，你别又丢下我一个人，以后我都听你的，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艺言到处奔跑，只是再也没见到那一身素衣的少年。
画面转动，梦里是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晨阳哥，我想吃冰淇淋。”小艺言看着马路对面的冰淇淋店，停下脚步：“就一次，我这回不多吃。”
上海的夏天很热，艺言贪凉，前几天因为一口气吃了太多凉性大的食物，生了场大病后路晨阳就不让她吃凉的了。好不容易病好了，路晨阳终于带她出来玩，这么多天没吃冰淇淋现在见到冰淇淋店更是不想走了。
“不行，你的病刚好。”路晨阳果断摇头拒绝：“买蛋糕好不好？”
艺言皱起小脸，她也是认准了路晨阳对她毫无办法，一边撒娇一边求着：“好不好嘛！”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50章 言言，别过来
第二百五十章
“好，依你。”路晨阳勾起手指刮了下艺言的鼻尖：“但是今天就这一次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都听你的。”艺言答应下来。
反正只要稍微撒娇几次路晨阳就会一直依着她，以后的冰淇淋也不愁吃不到。
路晨阳什么都不怕，但最招架不住艺言失望的表情，还有拽着他的衣角撒娇。每次坚决反对的时候都是不由自主同意，真是败给这个小丫头了。
“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买。”路晨阳抚摸着艺言的脑袋，宠溺地笑着：“奶油味道的对不对？”
“嗯。”艺言连连点头。
最喜欢的就是奶油味道的冰淇淋，咬下最上面那一口丝丝滑滑，最后化在嘴边。
冰淇淋是夏天里最好吃的东西了，丝丝凉凉又不会腻，甜甜的口感像极了冰冻的棉花糖在口腔里化掉。
“乖，等我。”路晨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温文儒雅下有一种深深的宠溺。
路晨阳穿过马路往对面的冰淇淋店走去，艺言站在那里笑着看着她最熟悉的背影。有路晨阳的地方无论有多么糟糕艺言都觉得是最好的，因为他的出现能化解这世间对她所有的不公。
这么优秀的人竟然是属于她的，也许是把这辈子所有的好运都用尽了才换来他的吧。那她还要用余生所有的好运，来换路晨阳的永远陪伴。
艺言穿着连衣裙，不远处的车辆呼啸而过，长长的连衣裙飘起，艺言连忙按住飘起来的裙子。早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车她就不穿裙子了，艺言放下挎包挡住前面的裙子，然后在能看到路晨阳的地方往后退一点点，远离来回行驶的车辆。
路晨阳买完冰淇淋，朝对面的艺言挥手。她喜欢的人和最喜欢的冰淇淋正等着她，艺言跑过去，想钻进他的怀里。
“言言，别过来……”路晨阳脸色骤然变化。
一辆车飞速而过，路晨阳扔掉冰淇淋扑过来。艺言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路晨阳狠狠推开，艺言跌在地上滚到一旁，手臂上也透着血丝。当她爬起来往那个方向望去，路晨阳已经倒在血泊当中。
“晨阳哥，晨阳哥你怎么了……”艺言扑过去堵住路晨阳流血的地方，但是鲜血流的太多了。艺言不知所措：“怎么办，怎么办啊……”
“是不是把你弄疼了？”路晨阳，一开口一口鲜血吐出来：“记得，记得自己包扎伤口。”
“别说了，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艺言看向四周：“谁来帮帮我，救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