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歪宝
“程家的家业?”
想到那个被一把火烧成灰烬,自己却到现在都没能去看过一眼的家,那个藏满自己一家欢声笑语的地方,程娇娥的心一阵抽搐。
“是啊,家业。”程娇娥终于把第一口粥咽进肚子里。
她之前想方设法和魏祈退婚、和他撇清关系,为的是什么?除了早已经看清楚这个渣男的真实面孔,不再让自己重蹈覆辙外,也是不想再让自己家的家业落入旁人手中。
还有虞家……
如果她就此一蹶不振下去,得利快活的是谁?还不是那些虎视眈眈程家家业的人!
程娇娥接过碗,一口一口把一个粥喝了个精光:“青韵,你说得对,就算是为了程家的家业,我也得振作起来!”
她一擦泪,露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沉睡的虞嬛汐保证道:
“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护好咱们的家业,绝不让它落到奸人手中!还有爹的仇,七皇子纵火烧了咱们家,这些账,女儿都要一笔笔讨回来!”
听到她竟然要和七皇子为敌,青韵一惊,刚想劝,又生生忍下来。
让她怀着仇恨活着也好,至少她还有动力活下去,总好过这几天她失魂落魄、茶饭不思,像具行尸走肉。
有一句话,青韵至少没有说错。程胥虽然失踪了,程家也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可程家的家业还在。
这些天,荣城的各个钱庄和票号依旧马不停蹄地在为钟离殇筹集雪花银,到今天,已经筹集了七八。
这日傍晚,钟离殇抬着两个箱子从外面回来。
箱子是从衙门里抬回来的,厚实的木箱外面已经被烧黑了一层,因为抢救及时,里面的东西竟还完好。
这两个箱子一大一小,一个已经打开了,里面全部都是关于经商的书,另一个落了锁,还没来得及动。它们正是程胥在书房里交给程娇娥的那两个箱子。
派人把箱子抬进书房里,钟离殇坐下喝了一杯茶,他随意拿起其中一本书翻了翻,想了想,让人把程娇娥请过来。
连续几天的郁郁寡欢和哭泣,让程娇娥的眼睛肿成了鱼泡,钟离殇见到她时,她眼神里的萎靡已经消散大半了。
看出她比自己晌午出门时要精神许多,钟离殇有些开心她终于从横祸的阴霾里走出来了。
程娇娥一进书房,就看见了那两个箱子,虽然它们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但她还是一眼认出它们,惊讶也激动地问:
“它们怎么在这儿?”
“我去衙门的时候看到的,衙役们说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东西,我就自作主张给你要回来了。”
“我还以为它们已经被火烧干净了。”程娇娥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真正的笑,但很快,她的眉头就再次锁起来。
就算是存单和经商之道都回来了,又怎么样?
程胥写给她的那本花名册,已经被她弄丢了。就在她失落时,钟离殇变戏法似地竟然从怀里把那本花名册完好无损地拿出来递给她:
“还有这个,丫鬟们给你换衣裳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寻思着有用,就给你留下来了。”
程娇娥激动地把花名册接过来,掀开一看,果然是程胥写下的他在各地的人脉关系,激动地把它贴到胸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感谢钟离殇才好。
就在她准备打起精神重振程家的家业时,钟离殇送来了这些东西,无异于雪中送炭!
“谢谢你。”
钟离殇笑了笑,“咱俩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我派人请你过来,除了把它们还给你之外,还有一件事。”他认真起来,“再有三天,我就回京城了。”
程娇娥愣了下:“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该办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我想问问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城?”
一起回去?
程娇娥陷入犹豫中,如果她此时去了京城,那荣城的残局该怎么办?
“程夫人的病,只有到了京城,请京城中的名医出手,才有医治的可能,而且我一走,你继续留在荣城的话,失去我的庇护,无疑就是任人揉捏的靶子,荣城距离京城太远,我护不住你。”
程娇娥紧抿双唇,钟离殇说的这些她都知道。
“你能不能先带我娘去京城治病?我想留在荣城一段时间,等到我把家里的后事料理完,我再去京城找你。”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答案,钟离殇淡淡地“嗯”了一声:“你要是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但商澈的人依旧在找你,如果被他们找到,你就一点儿翻身的可能就没有了。”
“你如果还想要报仇的话,现在跟我回京城,好好想想要怎么利用你爹在京城的人脉和关系,还有这些东西。”他把那些记载着经商之道的书往前一推,“咱们徐徐图之,总有一天,能够扳倒商澈母子。”
见程娇娥半晌不接话,钟离殇再道:“程xiao jie,你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我相信你自有判断,我还有三天才动身,你可以再考虑两天。”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97章 他不信命!
是夜,程娇娥枯坐在床上,盯着床头那盏灯罩笼罩下摇曳的红蜡,想了一夜。
这一夜,前尘往事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连同钟离殇下午对她说过的话,都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响。
上一世程家的变故和自己的凄凉、这一世突然的横祸和已经预见了的阴诡人心。
她以为,只要这一世自己远离魏祈和虞家,尽量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甚至来拉来钟离殇这样一个保护伞,就可以避免上一世的凄惨结局。
但已经发生改变的命运线,冥冥中又在往那个方向行驶。
难道既定的结局、天命真的没办法改变吗?
不,她不相信!
凭什么七皇子等恶人就可以逍遥快活,而自己一家就要落个凄惨结局不得善终?
上天既然让她在死后又回到十六岁这年、让她重活一世,就是为了让她改写自己上一世的凄惨结局。
程娇娥把钟离殇的话想了又想,终于在东方泛起鱼肚白,房屋里已经有浅浅的一丝亮时,做出决定!
她蹬上鞋,推门走出去,别院还在沉睡着,就连下人们也还都没醒来。
夹着湿气的风灌进她的脖子里,她打了个哆嗦,快步走进虞嬛汐的房间。
虞嬛汐屋里的灯已经烧干了,自告奋勇来照顾她的青韵正趴在床边熟睡,程娇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拿个毯子给青韵盖上,犹豫了犹豫,还是小声把青韵叫醒。
青韵揉着惺忪的双眼,费力地睁开眼皮看见程娇娥,又看了看这还没怎么明亮的天,哑着嗓子问:
“xiao jie,怎么了?”
“你回房去睡会儿吧,我在这儿看着娘。”
“这怎么行,您昨晚就守了夫人一夜,今晚怎么能继续让您守着夫人。”
“无碍。”程娇娥在床头坐下,扯谎道:“我已经睡了一觉了,再说,天马上就要亮了,再回去我也睡不着,你回去歇一会儿吧。”
青韵没过多推辞。她眯着眼睛站起来,连连打着哈欠,回了自己房间。
程娇娥重新倒上灯油点上灯,掂起暖壶里尚热的水倒了一碗,又掺了一勺蜂蜜进去,搅匀了,一勺一勺地慢慢往虞嬛汐嘴里喂的同时,自言自语道:
“昨天世子问女儿,要不要跟他一起回京城,女儿想了一晚上,决定三天后带着您跟他一起动身去京城了。”
“他说得对,七皇子在外面撒下天罗地网正在找咱们,世子一走,女儿在荣城没有可以寻求庇护的人,只要一露头,肯定会被她抓走。”
“咱们在荣城的这点儿基业,女儿也想过了,女儿会拜托世子帮女儿变卖出去,这儿的东西,咱们全不要了,咱们带着银子去京城,在京城重新立脚发展,同时好跟您治病。”
最后一勺蜂蜜水喂完,程娇娥弯腰在虞嬛汐的脸上温柔地蹭了蹭,就像是小时候,虞嬛汐常和她蹭脸蛋那般。
朝霞弥漫地迅速,很快,红光便铺洒上大地,沉睡中的荣城渐渐苏醒。
估摸着时间,算着钟离殇差不多该起床了,程娇娥从院子里随便抓了一个小丫鬟请她先招呼虞嬛汐一会儿,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打开程胥留给她的那个上锁的小箱子,从里面把家里在荣城的房契、地契还有在各个商铺的存单等都拿出来,塞进怀里,去找钟离殇。
钟离殇果然已经起身了,他正手持一把红缨枪,罕见地身着一身劲装,在后院里舞枪。
一把再寻常不过的银枪,却被他耍得虎虎生风、一招一式皆干脆利索,全无虚招。
在下人的指示下,程娇娥来到后院时,正看见钟离殇一个漂亮的收尾,然后将枪一抛,在空气中抛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红缨枪准确无误地落到兵器架上。
“世子好枪法!”
钟离殇转身回头,正看见因连续几天都没休息好,昨晚更是一夜没睡的程娇娥顶着两个黑眼圈,嘴角却难得的扬起来,拍手称好。
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毛巾擦过汗,钟离殇把毛巾抛回去,大步朝程娇娥走去的同时问:“你怎么来了?”
“你昨晚跟我说的事,我想好了。”
“去书房说。”瞥一眼毕恭毕敬低头站在后面的下人们,钟离殇防备地拽着程娇娥的胳膊朝书房走。
亲昵的动作让程娇娥眉头一皱,她看一眼胳膊上那只葱白如玉的大手,终是没有说什么,顺从地跟着钟离殇到了书房。
书房里茶壶里的热茶是时刻备着的,钟离殇亲自给程娇娥给倒了一杯茶,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温和问:
“你想好了?”
“嗯!”程娇娥坚定点头,“我仔细想过了,之前我一直只想着该如何守着我的家人和家业,从未想过要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做过什么,所以他们才会一直肆无忌惮地po hài我们。”
“你要反抗?”敏锐嗅到藏在她话语之外的话,钟离殇反问。
“不,不是反抗,是反击!”程娇娥从怀里把房契等凭证拿出来,放到钟离殇面前,“这是我们家在荣城的所有基业,我想请世子您帮忙把它们全部换成现银或者银票,带去京城。”
薄薄的纸,叠在一起,竟然有一指厚。钟离殇一张一张把它们翻看完,越看越震惊,越看越不由惊叹,程家果然家大业大!
光是程娇娥现在拿出的这些piào ju、房契等,就已经足够养活小半个荣城了。
钟离殇有些不舍地把东西推回去,劝道:“你再好好想一想,将来它们可能会更加有用和值钱,你现在把它们变卖了,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我已经想好了。”程娇娥再把它们推回去,苦笑反问:“我现在在荣城,已经属于不能露面的人了,不是吗?”
“就算我还好好活着,但为了躲避七皇子的眼线,也只能暂时装作被火烧死了或者失踪了,我们在荣城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亲戚朋友,您觉得我们一家一旦全部失踪,这些东西又能在我家的名下存留多久?”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98章 心寒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我娘的娘家哥哥,也就是虞家,在听说我们一家三口被火烧得尸首都找不到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家的家产掏空。”
钟离殇垂了垂眼,确实,何氏连同虞老夫人已经借口为程胥一家三口吊唁,去官府闹过一场了。
在外界看来,三人的“尸首”还没找到,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何氏已经嚷嚷着他们活不了了,要求给他们立衣冠冢发丧的同时,变着法地旁敲侧击程胥究竟留下了多少家产。
正因为虞家的做法太过让人心寒,钟离殇才瞒着程娇娥,不料想,她不闻窗外事,只凭猜,竟就猜得到虞家会图谋她们家的财产。
“但你真的丁点儿东西都不给自己留下吗?”钟离殇还是有些不舍地再问。
“我把我们家的那张房地契留下来了。”程娇娥憧憬地一笑,“等我娘康复了,找到我爹,所有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还会落叶归根,世子您放心好了,我给您的,都是不必要留恋的。”
“你既然下定决心了,这事儿我会替你办妥的。”把这些东西收起来,钟离殇也牵强一笑,“后天清晨,我就会动身回京,荣城距离京城遥远,一路上少不了颠簸,我让顾xiao jie今天出门去采买你们女孩子路上用的东西,你要是觉得府里闷,就一起跟着去透透气吧。”
程娇娥应一声,淡笑着站起来告退,她刚退到门口,又突然被钟离殇叫住:
“如果要出去,扮成家奴的样子出去,千万别被人认出来。”
“好,谢过世子。”程娇娥回头盈盈笑着道一声谢,再转过身去,强挤出来的笑容就已经完全收敛了。
就在她迈出门的一瞬间,一阵风突然迎面吹来,吹得程娇娥衣裙猎猎作响、吹得门窗“咣当”不断。
“起风了啊。”
程娇娥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抬头望向天空变幻莫测的云彩。朝霞已经散去了,簇簇白云像是软绵绵的棉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风吹散。
荣城已经起风了,那么京城呢?是否也该起一场风了?
程娇娥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在和青韵一起草草地用过早餐后,问别院的管家借了两套瘦小的两套家奴衣裳套上。
别院的家奴个头普遍偏高,就算是最小号的衣裳,穿到程娇娥和青韵身上也啰里啰嗦、袖里兜风。
俩人头发也都梳得高高的,在头顶团成个发髻,用半新不旧的布帽套住。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秀气,在换上家奴的衣服后,程娇娥甚至对着镜子,用黛粉把自己和青韵的眉毛描得又粗又黑,比男人的眉毛还要粗犷。
俩人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又互相审量了好几遍,觉得真的连亲妈都不能一眼认出自己后,才放心地去找顾紫苑。
顾紫苑一早就得了程娇娥也要跟自己出去采买的信儿,正高兴地坐在镜子前打扮。她描着眉,听见程娇娥“砰砰砰”敲门,急忙高兴地连声说:
“程xiao jie,快进来!”
程娇娥推开门,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顾姑娘。”
顾紫苑放下黛粉,回头一看两个家奴打扮的人站在自己跟前,她瞪大眼睛认了好久,终于敢认出是程娇娥和青韵,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程xiao jie,你和青韵怎么这副打扮?”
青韵搔搔脑袋,害臊地解释道:“世子说外边的人正在铺天盖地地找我和我家xiao jie,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我们就打扮成这样了。”
顾紫苑站起来,绕着俩人打量了一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俩这副打扮,我敢保证,走出这个门,就算是迎面遇见世子,世子第一眼也不敢认你们。”
程娇娥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顾姑娘,你就不要打扮我们了,你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
“好了!”顾紫苑急忙拿上自己的荷包,挽着程娇娥的胳膊朝外面走,一出大门,程娇娥就有意和顾紫苑拉开距离,提醒道:
“从现在开始,您是xiao jie,我们就是奴才,顾姑娘,你可千万别演穿帮了。”
顾紫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冲程娇娥俏皮地一挑眉,果真摆出一副xiao jie的姿态来,清清嗓子端腔拿架道:
“本xiao jie晓得了。”
她只端了这一句,便绷不住,吃吃笑起来,边笑边自嘲说:“我这个样子,哪里像xiao jie,明明娇娥你才是真正的xiao jie。”
“你也是货真价实的xiao jie啊,还是嫡女。”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顾紫苑,程娇娥眯笑着,“难道到现在,顾姑娘你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是不敢相信。”顾紫苑情绪落下来,“虽然十岁之前的记忆我确实都不记得了,但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一直都在杏花村,跟着兄长和娘亲过活,这些年来,莫说京城那样的大户了,就连其他小富小贵的人家我也从未接触过。”
她停下来,紧张地看着程娇娥的眼睛,不安地问:“我真的是京城顾家的嫡女吗?”
“你肯定是!”程娇娥坚定地握住她的手,“等到咱们回到京城,见到你的家人,到时候你什么事都明白了!”
“不管是不是,程xiao jie,你为了我如此费心费力,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你就是我永远的朋友。”
俩人相视一笑,继续朝集市上走,边走边商讨着该带些什么、该买些什么。
她们一路上逛逛停停,把该买的东西差不多都买完,使银子让人送回别院后,抬头一望日头,已经天近正午了。
算算时辰,现在回去已经赶不上晌午饭后,顾紫苑提议道:“不如咱们在街上吃过饭再回去?”
程娇娥应着,俩人一边朝就近的酒楼走,一边商议着午饭该吃些什么,青韵提着贵重的东西跟在她们身后,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卖风筝的小摊后,一个老妇正在眼也不眨地盯着她们!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99章 找茬
与其说是在盯着她们,倒不如说这老妇盯着的是顾紫苑一个人。
她手里还拎着刚刚在菜市场买的青菜,就在刚才,她正在和卖猪肉的屠夫讨价还价时,不经意一瞥,正好瞥见顾紫苑领着俩家奴从自个儿旁边走过去。
第一眼她没敢认,直到她一路躲躲藏藏尾随顾紫苑到这儿,才终于敢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害她儿子被打瘸半条腿的死丫头!
“好你个死丫头!”想到儿子之前对自己说的,顾紫苑不吭不响就嫁进豪门的话,老妇把青菜朝地上一丢,对卖风筝的小贩丢下一句:“替我看着点儿我的东西!”
老妇双手一挽袖,就气冲冲地冲上去,在顾紫苑一只脚踏进酒楼门槛时,中气十足地指着她的脊梁骨大骂道: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熟悉的声音听得顾紫苑一凛,她下意识回头,看见自己的“母亲,”登时吓得脸色铁青,心虚地轻唤一声:
“娘……”
程娇娥还纳闷这个泼辣的老妇是谁,怎么冲着自己就过来了,听见顾紫苑喊,一下反应过来。
她面容冷下来,回过头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把顾紫苑护到自己身后。
“你还晓得有我这个娘啊!我当你现在翅膀硬了,长本事了,已经不认我了呢!”老妇刻薄骂着,眼里当没看见程娇娥似的,一把推开她,伸手去拧顾紫苑的耳朵。
程娇娥手疾眼快,再次闪到顾紫苑前面,毫不留情地一把把老妇推开,护犊子似地张开双臂紧护住顾紫苑,怒瞪着老妇,刚要开口训斥,就听见顾紫苑柔柔弱弱地小声对自己说道:
“娇娥,她是我娘。”
程娇娥回头恨铁不成钢地朝顾紫苑翻了个白眼,晓得她一向心软,所以抢在她开口求饶前,粗着嗓子大声呵斥道:
“哪个是你女儿!这是我家xiao jie,休要乱认亲戚!”
老妇怒极反笑,瞪了顾紫苑一眼:“好啊,长本事了啊,真以为自己是大户xiao jie呢?我呸!”她不由分说地去推程娇娥,企图强行把顾紫苑拽回去。
程娇娥手疾眼快,在老妇推倒自己之前,先抓住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在她脸上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老妇被打得一懵,随即竟然顺势坐到地上,一只手拍着大腿,一只手指着顾紫苑和程娇娥,哭天抢地地无赖叫骂道: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大伙们都过来给我做个主,断个是非!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拉扯大的闺女儿,如今不认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教唆下人当街打骂我这个老婆子!没法活了啊!这世道,真是没法活了啊!”
她哭得真真的,很快引起一大群人围观。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顾紫苑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我没有……”
她的解释太过柔弱,很快淹没在围观群众的唾沫星子中。
眼见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竟然纷纷替老妇指责起自己和顾紫苑的不是,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出头替老妇大骂顾紫苑不忠不孝,程娇娥气得怒火中烧,同样指着老妇的鼻子,却是对这些围观的人解释道:
“你胡言乱语!我家xiao jie分明是从京城来的千金,你却颠倒黑白,将她说成是你的女儿,让好好的千金,去做你的摇钱树,你真是坏透良心!”
“你说她是京城来的千金,可有凭证?”
“我……”程娇娥一时哑然,顾紫苑是顾家的张xiao jie不假,但在回到京城见到她的家人之前,让程娇娥拿出凭证来,程娇娥确实拿不出来。
老妇冷笑一声,拍拍土站起来底气十足道:“你没凭证,我却有!大家伙儿,我女儿手臂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说着她再次冲过来,去抓顾紫苑的手,不依不饶地要掀开她的袖子露出手臂给大家看,顾紫苑死死地拉着,同时低声哀求道:“不要,求求您了,你要……”
老妇哪会管这样会不会损坏顾紫苑的清誉,她只要证明顾紫苑是自己的女儿,把她带回去给自己继续当摇钱树就够了!
俩人拉扯的同时,老妇接着大声说:“她嫌家贫,之前还去青楼里做过一段时间的歌姬,有在青楼里见过她的,都可以帮我认一认,看看她是不是前段时间青楼里出名的歌姬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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