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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歪宝
顾明炎好笑地指着自己:“我诬陷你?你问得好,我也想问自己,我诬陷你,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倒是你,事到如今不知悔改罢了,还要血口喷人反咬一口!”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的,随着证物接连抛出,再加上方才老妇的一番指控,当年顾紫苑“走失”一事,和顾李氏究竟有没有关系,他们心里其实都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包括青衣候。
“夫人,我问你一句,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他痛心疾首地抓着椅靠,“如果是,你现在坦诚认了,看在这些年的夫妻情分上,我还能给你留个情面。”
顾李氏和青衣候对视几秒,最终坚决摇头否决道:“不是!此事和妾身绝对没有半分……”
“够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青衣候的怒吼声打断。
见自己给的最后一个机会,她也不知道珍惜,青衣候彻底失望地看都不肯看她一眼,伸出掌心:
“来人,拿纸笔来!”
包括顾李氏在内,在场所有人都纳闷地盯着青衣候的动作。
只见青衣候把纸摊到桌子上,提笔搁于纸上,他的双手颤抖着,寥寥几行字,费了他半身力气,足有半柱xiāng gong夫才书成。
所书不是其他,正是“休书!”
墨迹吹干的休书无情地甩到顾李氏脸上,从青衣候口中说出的话更加无情:
“你走吧,从此之后,咱们夫妻之间,恩断义绝!”
顾李氏艰难地拾起地上的休书,只看见最右列的两个字,就立马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慌张地爬向青衣候:
“不要!老爷,不要,我是浣浣的亲娘,是您的夫人,您不能休了我,不能休了我啊!”说着说着,她哭倒在地:
“我知道我错了,老爷,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指使家奴去害紫苑,当时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您就再原谅我这一回吧!求求您了,老爷,您千万不能休了我啊!”
她终于肯亲口承认自己坐下的事,青衣候厌恶地一脚狠狠将她踹开,终于嫌恶地再不肯看她一眼,指使一旁的家丁:
“把这个女人拖出去,从此之后,不要让她再踏入侯府半步!”
望着那个被两个人夹住膀子拖着,面朝客厅,哭得撕心裂肺、不断求饶,身影和声音都一点点慢慢在视线中消失的蛇蝎老妇,顾紫苑心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活。
处理完顾李氏,就轮到了尚在客厅里瑟瑟发抖地跪着的老妇。
青衣候愧疚地把顾紫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冷眼扫向老妇,说话语气却格外的温和:
“紫苑,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是杀是剐,全凭你一个人的意思。”
闻言,老妇慌忙朝顾紫苑磕头,再无之前嚣张无赖的样子:
“长xiao jie,当初害你,真的不是我的本心,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当年是受夫人的威胁,才不得不放火烧家的啊,可你不也没死成吗?”
“这些年,我把你拉扯chéng rén,我承认,有时候我做的过分了些,可是长xiao jie,您就看在我辛辛苦苦养了你五六年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顾紫苑从小就心软,她现在虽然恨老妇恨的要命,但让她痛下杀心,她狠不下这个心。
尤其老妇又吃准了她的性格,故意提起这几年的养育之恩,顾紫苑心里头的那股狠劲突然间就消散地差不多了。
她犹豫地看向顾明炎,踌躇好一会儿,终于推脱道:
“还是爹爹你和哥哥来处置吧,我、我……”她抬眼又看老妇一眼,“她说得对,好歹她也养了我这么多年,爹爹,我只求你留她一条命。”
“你啊,就是太心软了。”青衣候无可奈何地叹一句,却依言下令道:“把这恶奴关进地牢里去!关她个十年八载,再放出去!”
十年八载,就算到时候老妇能够活着出地牢,也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老妇想求饶,可她还算清楚,晓得要不是刚刚顾紫苑替自己说了一句话,等着自己的就不会是地牢而是地狱了!
随着她绝望地被带出客厅,客厅里关于六年前,顾紫苑究竟是怎么“走失”一事,也终于落下尾声,很快被父女重逢的喜悦充盈。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111章 见识
在这座偌大的京城里,喜得不止是顾紫苑一家人。
比程娇娥早到京城没两天的魏祈和魏莹莹快活地坐在七皇子在京中的别院里。
魏莹莹咬着从街上买来的甜甜的糕点,新奇地打量着七皇子府中的事物,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般,得意洋洋地说:
“之前咱们还在荣城的时候,我就一直看不惯那个程娇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一个低微的商女,竟然还敢瞧不起咱们,当众退婚扫哥你的颜面,可看看现在,程家已经没了,可咱们已经爬到京城来了!”
魏祈放下手里的书,回想起临走前,程府被烧得一片狼藉的样子,倒有些心疼:
“可惜程家的那些家产了,咱们丁点儿都没拿到,要不然也不至于到了京城,却要借宿在七皇子府上,充当他的门客。”
“当门客也有当门客的好处。”瞧见远处婀娜走来的人,魏莹莹坏笑着轻撞一下魏祈的肩膀:
“哥,我可听说这高阳公主是七皇子府上的常客,咱要是能搭上高阳公主这根高枝儿,不比程娇娥强多了?”
魏祈顺着魏莹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那个正和七皇子的一名门客说笑的商洛,心里头立马有了主意。
他理理衣冠鬓发,昂首挺胸站起身,自诩风流地慢慢朝商洛靠近。
与此同时,在和七皇子府相去甚远的安平候府内,程娇娥已然装扮成了一位风流俏公子,青韵也扮做书童,像模像样地背了个书袋子,紧紧跟在程娇娥身旁。
而鼓鼓囊囊的书袋子里,装的也不是书,而是一袋子银票现银。
钟离殇亦换上了一身常服,一头乌发用一根白玉簪简单挽起,摇着一把竹面折扇,领着男扮女装的主仆俩,大摇大摆地出了安平候府。
三人一出府门,就直奔京城最热闹的几条街去。
“在京城做生意,和在荣城不同。你爹之前在荣城做生意,讲究一个买进卖出,以盈利为主,可你现在想在京城稳住脚跟,想替你爹报仇,盈利就成了次要的,你懂吗?”
走在街上,钟离殇一边看着街道两边热闹的商铺,一边小声和程娇娥说话。
“我懂,人脉嘛。”程娇娥“呵”一声,“世子,您别忘了,我可是带着人脉来的京城。”
“你爹的那些人脉,都是生意场上的,你要是想继续当商人,那些人脉足够了,可你如果想报仇,那些人可起不了多少作用,你得想办法接触和融入更高的层次和圈子,多认识达官贵人才行。”
“怎么接触?”
钟离殇在一家装潢奢侈的金铺前停下,他隔着门朝里望了一眼,望见里头挤在柜台前的xiao jie夫人们,一扬下巴:
“跟我来。”
程娇娥一头雾水地跟着钟离殇走进去,一进门,就听见金铺的老板娘以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
“陈夫人,这可是工匠们打造出的新样式,整个天奕加起来呀,连一百份都没有!也就只有这种珍稀的首饰,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来,我给你戴上,您瞧瞧试试!”
程娇娥顺着声音望过去,正看见穿着讲究的老板娘手拿一对精致的金钗往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云鬓上戴。
夫人穿着上等的云锦料子,从头到脚穿金戴银,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这是户部侍郎陈大人的发妻,陈夫人。”钟离殇小声介绍道。
“还有那位正在试戴玉镯的xiao jie,你看见了吗?她兄长是上一任的文科状元,现在虽然在朝中才官居五品,但前程似锦,早晚能爬到三品去。”
钟离殇又悄悄指了金铺里的几个人,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朝中要员沾亲带故。
程娇娥乍一听说第一位陈夫人的身份时,还很惊讶,到了后来,如果钟离殇指的人和朝中五品以下的官员有关,她竟就开始有小小的不屑了。
钟离殇只带着她在金铺里转了一圈,就很快出来,接下来,又带着她分别去了酒楼、钱庄等地,偌大个地方走完,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俩人最终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歇脚。
坐在二楼雅间临窗的位置,程娇娥一边揉着微微发酸的双脚,一边隔着窗望着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青韵机灵地倒了两杯茶,分别端到她和钟离殇面前。
钟离殇端起茶杯浅浅地噙了一口茶,润润嘴皮,问:“咱们在街上转了一圈,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他们这趟出来,本来就是因为程娇娥想看看京城各个买卖的行情如何,好决定自己在京城的第一个买卖,从什么方面入手。
在进入金铺前,她又得到了钟离殇的提点。此时她托腮沉思了一会儿,看着钟离殇的眼睛,缓缓道:
“世子,我现在真的有一个想法,我也想开一家金铺,做那些有钱人的买卖,好借机接近那些达官贵人。”
她见钟离殇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你觉得不好吗?”
“金铺好是好,接触到的达官贵人也多,但你要开金铺,首先得有自己的一个作坊吗?冶金是个手艺活,天奕但凡有些名气的金匠师傅,都已经被人收入囊中了,你去哪儿找合适的金匠师傅?”
钟离殇倒是把程娇娥问住了。
确实,她想开金铺,并在京城做大,有自己的作坊和金匠师傅,是起码的。也只有大金铺,才能够吸引那些达官贵人。
“那世子,您有没有什么高见?”
钟离殇蹙眉想了一会儿:“我倒还很替你想过。你是女子,又是我名义上的侧妃,抛头露面和男人打交道,不合适,最好还是从那些夫人xiao jie身上入手。”
“若是女子的话,除了首饰,还不能或缺的就是衣裳和胭脂水粉。”
“衣裳和胭脂水粉。”程娇娥呢喃两遍,忽然一拍大腿,灵光乍现:“世子,您觉得我开个成衣铺和胭脂铺怎么样?”
钟离殇还没答话,青韵先皱起眉头:“别说京城的大家闺秀了,就连xiao jie您穿衣,从小到大都是请师傅按照您的尺寸定制的,成衣铺能成吗?”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112章 信心
因为青韵的话,程娇娥刚舒展开的眉头很快皱成一团,不过旋即,她就再次展开眉头,不死心道:
“倒不是一定要请裁缝定制衣裳,只是成衣铺里卖的那些衣裳款式都过于老旧,所以一直以来,但凡条件允许的,都会请师傅量身定制。”
“但师傅们量身定制出的衣裳,虽说尺寸合适,但款式也始终一成不变,最多就是换换花色,如果咱们能够设计出款式新颖的衣裳,拿到市面上卖,一定有市场!”
钟离殇赞许地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得到他的肯定,程娇娥顿时信心大增,微微扯起青韵的领子,问:“别的不说,就这种款式的衣裳,青韵,你是不是已经连续穿了好几年了?”
看一眼自己身上的齐腰襦裙,青韵点头的同时反问:“可换来换去,拢共不就襦裙、深衣、袍衫、襦袴这些形制吗,再换,咱们又能换到哪儿去?”
程娇娥戳一下她光滑的脑门:“形制咱们不换,但咱们可以在样式上、细节上做些小小的改变啊,有时候一个小小的改变,就可以造成很大差距的视觉效果。”
说着她眉飞色舞地看向钟离殇:“咱们设计出新款式的衣裳,只要它穿到身上好看,还怕卖不出去吗?”
“那你又怎么确定它们能够吸引来大家闺秀、王孙贵族?”钟离殇问。
“简单!”程娇娥自信地一挑眉,“女人之间最爱攀比,我只要选好的、别致的料子,将款式做的也别致,到时候价格标得高高的,自然有人来买!”
“多高?”青韵好奇问。
“一百两起,怎么样?”
“一百两!?”青韵倒吸一口冷气,“xiao jie,你没说错吧?一百两,您把价格卖的这么高,咱们的衣裳还卖得出去吗?”
“怎么卖不出去?”程娇娥挑了一粒梅子填进嘴里咀嚼,“青韵,你不懂,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贵的就是好的,咱们卖的越贵,他们就会觉得越好!”
“咱要是真的把价格定低了,十几文、几十文一件衣裳,寻常百姓都买得起,到时候再别致的衣裳穿到大街上,都变成大众、变得稀松平常,就真的是做生意了。”
“可咱们开成衣铺,不就是做生意吗?”
程娇娥无奈地又一戳青韵脑门:“说你笨,就是笨,咱们开成衣铺为的是什么?是赚钱吗?不,是为了接近那些达官贵人,拓展咱们在京城的人脉!”
青韵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钟离殇却格外高兴地一拍手,看程娇娥的目光也变成欣赏:
“娇娥你果然聪明!那胭脂铺呢?胭脂铺你又是怎么想的?”
程娇娥略作沉思:“胭脂铺和成衣铺一样,都走高端路线,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无论成衣铺还是胭脂铺,你都得有精于此道的师傅。胭脂铺要的是调香师,成衣铺也要裁缝,这些人你又打算去哪儿找?”
“简单,招呗,偌大个天奕,还怕找不到专业的技术人员?”程娇娥阔气地拎起书袋,从里头随便掏出一沓银票拍到桌子上,“一百两的月钱,就算是宫里头的老师傅,也能挖来了吧?”
她的阔气让钟离殇一愣,随即钟离殇无奈地笑着摇头,他竟忘了面前的人是谁。
不错,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都能收为己用,而程娇娥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青韵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银票,只恨自己没学上一样手艺,不然她非得现在就抱住程娇娥的大腿,自告奋勇来领这令人眼红的月钱不可。
“但成衣铺和胭脂铺做的都是女人的生意,女人的身份就算是再尊贵,话语权也不及家里的男人的一半。”程娇娥嘿嘿笑着把梅子朝钟离殇那儿推了推,“世子,我还想开家酒楼,用来结交京中的权贵,你看如何?”
“我没意见。”钟离殇弯眼笑道,他也觉得酒楼是结交朋友的好去处,就算程娇娥想不到,他也会提醒。
“但有件事,我得跟你提个醒儿,你在京城,做再多的生意都可以,唯独有一样,你现在已经是失踪人口了,不管是什么生意,都不能用以的名义在京城开张设铺。”
程娇娥精神一下萎靡下来,不能以自己的身份,那她在京城凭自己本事立足的第一步,就已经迈不开了啊。
她耷拉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眼角余光瞥见青韵,突然灵光一闪,一拍脑门惊喜道:
“我不能光明正大的抛头露面,但是青韵可以啊!我可以以她的名义开成衣铺,至于酒楼……”
程娇娥嘿嘿笑着盯着钟离殇,盯得钟离殇毛骨悚然,下意识地脖子往后一缩:“酒楼怎么了?”
“酒楼里闹事的、砸场子的多,所以需要一个镇得住的人来威慑,世子,我觉得你就很好,不如我以你的名义开设酒楼,你觉得如何?”
钟离殇下意识摇头拒绝:“不行!”
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答案,程娇娥当即眉头一拧、嘴一撅,一边委屈地吸鼻子,一边悄悄打量钟离殇的表情,难受道:
“我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正面都不能露的可怜地步?还不是因为当初我答应借钱给你,引起七皇子的猜忌,所以他才会派人放火烧我的家,让我不得不隐姓埋名、像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过日子。”
“现在我爹下落不明,我娘又昏迷不醒,我一个举目无亲的弱女子,辛辛苦苦远赴京城,为了咱们的计划,想方设法去接近达官贵人,可是您呢?我只是想借您的名义开一家酒楼,您都不同意。”
她再吸一下鼻子,这样子,要多委屈就多委屈,双眼更是雾蒙蒙的,一副随时都可能哭出来的样子。
钟离殇被她说得莫名心生内疚,连忙应承道:“开酒楼是吧?好好好!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
“真的?”
“真的!”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113章 定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下,程娇娥立马破涕为笑,兴奋地和青韵一拍巴掌,只差没原地跳起来,神色间哪有刚刚的委屈幽怨。
钟离殇立马明白自己这是被套路了,气恼之余,见到她高兴的笑脸,心里的不平就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等到程娇娥乐完了,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重新在自己对面坐稳,钟离殇才不忘正事地接着问:
“成衣铺以青韵的名义开设,酒楼以我的名义,那胭脂铺呢?胭脂铺你打算以谁的名义?”
“当然也是青韵啊!”
“不,我觉得你可以去借用一下顾紫苑的名义。”
“紫苑?”程娇娥纳闷问:“为什么?”
“你想啊,胭脂这东西,再贵,也贵不到百两,就算是走高端路线,天子脚下的百姓们咬咬牙,也都买得起,没办法像你说的成衣一样,只卖给权贵。”
“可如果你借用顾紫苑的名义就不一样了。她是顾家的长xiao jie,顾家在京中乃是名门望族;她又是七皇子的未婚妻,七皇子亦是皇室宗亲,这样的身份,京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巴结结交。”
“胭脂铺若是能以顾紫苑的名义开设,不管胭脂如何,京中那些贵妇们都必定趋之若鹜,到时候,你不必刻意去结交她们,她们就会来主动认识你。”
程娇娥细琢磨了一下钟离殇的话,越想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当即拍板决定找个机会去见一见顾紫苑。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就是个好时候。
一回到安平候府,程娇娥就派人以自己的名义去青衣候府中送去拜帖。
安平候和青衣候素日并无交集,门房拿到拜帖,纳闷地把它交给青衣候,再由青衣候转交给顾紫苑。
当从顾紫苑的口中,得知这位侧妃,就是在荣城几次三番救了自己女儿的“贵人”之后,青衣候立马派人去准备,要大摆宴席,好好地招待程娇娥。
是夜,程娇娥点灯挑蜡,对着安平候妃生前的画像,忙活到后半夜。
早在永城的时候,她就答应了钟离殇,要替故去的安平候妃画一幅佛像。
这段时间,她被一堆琐事绊住身,而过不久,又要马上忙于生意场上的事,算来算去,就只有这几天才有空闲时间。
看一眼已经勾勒完成的线稿,程娇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她撂下笔,把画纸用砚台压住好晾干,终于脱去鞋袜入睡。
次日青韵睡醒时,外头的太阳已经亮起来了。她洗过手脸,推开房门准备出去打一盆热水回来时,正撞见同时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的钟离殇。
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须发斑白的大夫。
在她们隔壁房间住着的,正是一直以来昏迷不醒的虞嬛汐。
瞧见俩人沉重的表情,青韵就晓得这个大夫依旧拿虞嬛汐的病束手无策,这已经是她们到了京城之后,钟离殇派人请来的第十七个大夫了。
让下人把大夫送出去的同时,钟离殇走过来,他张着脖子朝里头望了一眼,望见程娇娥还在睡着,压低声音把青韵叫出来,提醒道:
“刚刚又有大夫来过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家xiao jie,就当今天谁也没来过。”
“为什么?”
“夫人的病一直没有好转,我怕她知道了,会因为这事儿烦恼。”
青韵歪头往虞嬛汐的房间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叹口气:“也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这些天xiao jie虽然嘴上不说,但我感觉得出来,她比在荣城的时候还心烦。”
“宫里的刘御医这段时间告假回家省亲去了,他是神医,等他从老家回来,我请他来给夫人瞧瞧,只要他出手,夫人一定能醒的。”
钟离殇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不放心地又叮嘱青韵两句,才放青韵走,自己则是奔向书房,去忙正事去了。
青韵打水回来时,程娇娥已经醒了,正在挑选今天去顾家拜访时穿的衣裳。
顾家是大户,她又是第一次去拜访,自然慎重极了。
青韵进屋时,程娇娥正拿着两件衣裳来回在身上比划,看见青韵来,急忙问:“你看我穿哪件好?”
“我觉得这一件好。”青韵认真端详半天,指向程娇娥左手拿的胭脂色襦裙。
襦裙是程胥之前请师傅,花了小半月的功夫,给程娇娥精心定制的。
大摆的裙,若是有风吹起,它飞扬起来,会露出精绣的点点红梅,若是自然垂下,倒把那些梅花藏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露。
裙子的配色活泼又不失庄重,上襦用金线绣着一朵一朵的梅花,梅花成簇似锦,好看极了。
青韵把水盆放下,取来干净的毛巾浸湿了,递到程娇娥手上。
程娇娥洗过手脸,用过早膳,才在青韵的伺候下换好衣裳,端坐在镜子前,任由青韵把自己一头乌发梳成云鬓,又垂下两缕发于胸前。
宝石雕成花的簪子插入鬓中,金色步摇垂下来,随着程娇娥走动叮当作响。
青韵又替她细细地画好眉眼,亦端详着镜子里精致的美人儿,问:“xiao jie,您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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