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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歪宝
“可是您怎么办?”
“烧!我身上要是不沾点灰,怎么能让别人相信,高阳她是为了救我才被烧死的。”
她说这话时,面无表情,显然,人命在她眼中轻贱的如草芥,不值一提。饶是这人是当今公主。
嬷嬷颤抖着手,提醒明熙小心,然后把火折子朝幔帐里一丢,火舌很快从泼了酒的幔帐上窜出,迅速蔓延,不过一会儿功夫,整座寝殿便被大火弥漫,嬷嬷紧张地扯着明熙的衣裳,催促道:“娘娘,快走吧!”
明熙从容不迫地将身上带血的衣裳换下,换上另一件衣裳,一直等到再也受不住里面的火烟,才捂着口鼻,急急忙忙地从里面奔出来。
寝殿里的大火很快吸引来其他人目光,外面吵嚷着救火的声音喧嚣不已,明熙从大火里冲出来时,一个太监正提着半桶水一路奔过来救火,他见到明熙,紧张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明熙应一声,在嬷嬷的搀扶下,走远之后,看着这些抢着来救火的人,吩咐道:“让他们动作都慢一点,最好把里头的东西都烧干净。”
她的寝殿里,摆放的都是御赐的东西,奢华程度丝毫不亚于皇帝的寝殿,这一把火若是把里头的东西烧光,只怕会损失千金。
但即便是损失万金,此时此刻,明熙眼皮都不会眨上一下。
她放这把火,为的是毁尸灭迹。只有把商洛的尸体烧干了,人们才查不出她的死因是什么。
和那些贱奴不同,商洛是公主,就算她生前再不受宠爱,死也要死的名正言顺,这关乎到皇家颜面。只要她的死有半分存疑,老皇帝就会把她的死彻查,直到查出个水落石出为止!
到时候如果查出商洛的死和明熙有关,不管她有多受宠,也难逃责罚,甚至连商澈都说不准要被迁怒,这是明熙不允许的。
明熙的寝殿距离水源遥远,救火本不就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她吩咐那些下人们动作都慢一点儿,所以饶是一桶水又一桶水地泼进去,火势也不见多少减弱。
虽是白日,但黑色的火烟飘到空中,很快还是惊动宫里其他人。认出火是从明熙的寝殿里烧起来的,宫里的人纷纷朝这儿奔。其中有巴望着明熙被这场大火烧死的,也有祈祷着她千万不要出事的。最先赶到的,便是最心急如焚的老皇帝。
老皇帝到时,明熙正要往大火里冲,嬷嬷从后面拦抱她的腰,死命地拖住她,同时大喊道:“里面火太大了,不能进去啊娘娘!不能进去啊!”
明熙嘶吼着:“高阳还在里面,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她!”她嗓音里带着哽咽,声嘶力竭,演得一出好戏。
老皇帝慌张奔过来,见她没事,松一口气,却仍旧抓着她的双肩,把它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紧张地问:“熙儿,你没事吧?”
明熙摇头,哭的梨花带雨,抽噎道:“妾身没事,可是高阳!高阳还在里面,陛下,您救救高阳,快派人救救高阳啊!”
“高阳?”老皇帝再次慌张起来,她来不及询问高阳怎么会在里面,急忙紧张地让人赶紧去救火!
此时寝殿里的东西已经烧了七八,就算是活人,被困在里面,也没命出去了,更何况是一个死人呢。
负责救火的下人看一眼明熙,见明熙不动声色地一点头,救火的动作加快。而其他人,也在老皇帝之后纷纷赶到。
这些人见明熙平安无事,皆有些失落,而明熙见到商洛的生母静妃赶到,从老皇帝怀里出来,十分歉意地来到静妃面前,痛哭流涕道:
“对不起,静妃妹妹,我对不住你啊。”
静妃听得一头雾水,奇怪地问:“皇贵妃,您这是怎么了?”
明熙只一昧抹着眼泪,她身边的嬷嬷搭话,也分外抱歉地低声说道:“刚才高阳公主来找皇贵妃,正巧碰上殿内起火,高阳公主为了救娘娘,不顾一切地冲进火里将娘娘救了出来,可是她自己、她自己……”
嬷嬷哽咽一声,显然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但静妃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轰”一道响雷在静妃脑子里炸开,炸得她五雷轰顶、双耳嗡鸣,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然后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商洛的名字,冲进火里。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294章 走火了
点火之前,嬷嬷还将一坛酒泼到了商洛身上,火苗一接近横尸在地的商洛,便将她吞没。
静妃冒着大火,钻进浓浓的黑烟里,她还没来得及寻找,就被老皇帝差使人将她强行拽了出来。
阖宫上下,几乎所有的,能赶来的,在此时都赶到了这儿。众人拾柴火焰高,同样,众人齐心协力一起救火,效率也快得很!不过半刻钟功夫,大火便被扑灭,只剩下滚滚浓烟,奢华的寝殿也被烧得满目疮痍,遍地漆黑,找不到丝毫完物。
在老皇帝的差使下,几个小太监钻进滚滚浓烟中,寻找商洛的尸体,没一会儿,他们便抬着一具焦尸出来,焦尸被烧得面目全非,浑身散发着糊味,身上的衣裳已经被烧干净了,只有身上戴的首饰还在,两个沉甸甸的金镯子证明了她的身份。
看见漆黑的手腕上的金镯子,静妃再也承受不住,“噗通”跪坐在商洛面前,伏在商洛身上痛哭流涕,边哭边嚎:“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她哭得痛心,听得其他人也不由染上几分伤心。明熙凑过来,确定商洛脖颈上的伤口已经被火烧得分辨不出来后,松一口气,假惺惺地对静妃忏悔道: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高阳她年纪轻轻,又怎么会死于非命,静妃妹妹,我对不住你。”
静妃扭头看她,眼眸中藏满了怨恨,她不曾怀疑商洛的死于非命是一场预谋,因为在她看来,明熙毫无杀害商洛的理由,可她还是不由地怨恨明熙。
悲痛和怨恨把静妃充斥,她突然一下抓住明熙的领子,歇斯底里地埋怨道:“都是你!都是你!火烧的是你的寝殿,凭什么死的是我的洛儿,她不该死!不该死啊!她还那么年轻,她还不到二十岁,她不该死啊!”
换做平时,静妃如果敢这么对明熙说话,早就被一通教训。可现在她的女儿为了“救”明熙而死,她作为母亲,如此反应只让人觉得可怜。
和静妃交好的一个妃子生怕明熙不悦,急忙走过来一同宽慰静妃。她抱着静妃,细声慢语地哄着,看向老皇帝,以眼神示意老皇帝也劝慰静妃。
老皇帝虽也悲痛,但他膝下儿女众多,商洛只是其中十分普通的一个,并不是唯一,所以并未到静妃这种撕心裂肺的地步。但他能够体会静妃此刻心情,倒也对静妃难得大方地释放了一次自己的温柔。
明熙趁机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扮演着无辜而又愧疚的角色。她看着老皇帝好一阵哄,终于哄得静妃擦着眼泪,跟着商洛的尸体一起离开后,过来看热闹的这些人也都陆续散了,只有老皇帝留下来,担忧地走过来,询问明熙:
“熙儿,你没事吧?”
显然,商洛的死,在他心目中,还不如明熙蹙起的眉头重。
明熙柔弱地摇头,故作可怜地自责道:“都怪我,陛下,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睡死过去,火烧起的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并逃出去,也不会连累高阳为了救我葬身火海了。”
“你不要自责,这怎么能够怪你呢,是高阳她命不好。”老皇帝宽慰道,“熙儿,你不要多想,这都是命。”
他这句话如果让静妃听见,静妃刚刚平复些许的情绪肯定要再度激动!什么是命?难道她女儿的命就是注定为了明熙而死吗?凭什么!?
明熙轻轻点头:“可我一想到高阳把我推出来,自己却永远地被留在火海,我就忍不住难受。陛下,高阳死了,静妃却还活着,她是高阳的母妃,高阳对我的恩情我无法偿还了,往后您可千万要待静妃好一些,不然我恐怕一辈子良心难安。”
老皇帝点点头,他想了一会儿,问:“熙儿,你以为封她为贵妃如何?”
按照品阶,后宫里最为尊贵的就是皇后,皇后底下便是贵妃,共有四名,但老皇帝只立了两个贵妃,仍有两个名额空悬,将其中一个名额分给静妃,倒是可以。
但明熙听见老皇帝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为了堵住静妃的嘴,也为了表明自己对静妃和商洛确实是友善的,所以她仍然笑着,大度地点头:“光是封贵妃还是不够的,陛下,您这段时间还是多往静妃那儿走走,免得她一个人多想。”
老皇帝欣慰地把明熙揽入怀里:“熙儿,你真是善解人意,我这一生能够得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他揉了揉明熙乱糟糟的头发,“这段时间先住到朕那儿吧,朕再重新给你修一座寝殿,等到寝殿建好了,你再搬回来。”
明熙本该是答应的,但她想到自己身体内突然躁动的蛊虫,以往蛊虫每半月躁动一次,准时得很,可这一次突然提前,下一次再躁动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她不敢冒险。
皇帝的寝殿不比自个儿的地方,那里有诸多不便,明熙不该冒险,遂她婉拒道: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住进陛下寝殿的事儿,我搬过去,不就坏了规矩吗?我晓得陛下牵挂我,只要陛下您心里有我,我就很开心了。这场大火烧的只有我的寝殿而已,我这院子里,可以休息的房间还多得很,宫里空闲的院子也很多,我随意挑一个先住进去就可以。”
她的话,让老皇帝更加欣慰。老皇帝怜爱地紧了紧怀抱,允许她可以在宫里随意找一处院子先住进去之后,又和明熙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才离开,去追静妃。
送走老皇帝后,明熙脸上的假面终于撕下来,她长舒一口气,商洛的死,暂时算是搪塞过去了。可这场大火烧得离奇,事后只要有心人去想,肯定会发觉诸多疑点。
那些疑点,明熙消除不了,可她却能消除知情的人。她看着嬷嬷,冷血地小声吩咐:
“刚刚在院子里的,所有见过商洛的人,不可靠的全部想办法解决了,还有跟着商洛一起来的那个宫婢,也一并解决掉。”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295章 灭口的结局
明熙身边的这个嬷嬷做事向来干净利索,她的命令一下达,不出半个时辰,十几个宫奴便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其中便包括藏起来的,伺机而动的商洛的宫婢。
她虽没有跟着商洛进入寝殿,但寝殿里发生的动静,她在殿外却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商洛的死,她虽不知详细,却也清楚,商洛绝不是被大火烧死。
这个皇宫,虽是皇帝的皇宫,但真正一手遮天的人却是明熙。所以为了活命,宫婢在出事的第一时间便找地方藏了起来,可她就算是藏的再隐匿,也躲不过嬷嬷掘地三尺的搜索。
在被发现后,即便她千求万求,甚至发下毒誓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把商洛真正死因泄露出去,也没能避免被灭口的结局。
直到确定所有知情的,又不能相信的人全部灭口后,明熙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至于商洛带来的,那几盒能够引起明熙身体内蛊虫躁动的香膏,也要已经被这一场大火付之一炬,不复存在。
商洛为救明熙而死的消息传出时,已是次日。
这种事情,瞒也瞒不住。
或许是为了安抚静妃,也或许是因为感激她舍身救了自己的爱妃,老皇帝将商洛的葬礼办的十分风光,仿若不幸去世的,是自己的心头肉一般。
程娇娥听说商洛竟被火烧死时,是在商洛去世的第三天,罗夫人来登门拜访时,把这个消息带给了她。
提起商洛,罗夫人语气里全是惋惜:“高阳公主才十七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听我夫君说,陛下正在为她寻觅合适的驸马,最多再过两年,便可以嫁出宫去,可突然间说没就没了。”
“罗夫人,您刚刚说,高阳公主是为了救熙和皇贵妃才死的?”
罗夫人点头:“那日起火时,正巧夫君当差。夫君回来后亲口告诉我的。”她顿了顿,“说来也奇怪,熙和皇贵妃寝殿里那么多伺候的下人,火烧起来的时候正是白日,火一烧着,第一时间就应该有人发现才对,可直到寝殿完全烧着了,那些奴才们好像才反应过来。”
“没人救火?”
罗夫人摇头:“一开始应该是没人救的,据说是熙和皇贵妃当时正在休憩,所以奴才们都退了出去,但怎么着,也不应该退干净才对,可她当时身边如果有人,又为什么要高阳公主舍身去救?”
两天时间,就已经有人反应过来商洛之死的疑点了。
程娇娥听得心咯噔一下:“就只有高阳公主被烧死了吗?”
“嗯。”
肯定性的回答,让程娇娥捕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她眉头微微皱起,开始问起那天的详情,可罗夫人知道的也不算很多,她奇怪的那些,也是她的夫君罗统领提出来的。
从她的口中,程娇娥仅能得知商洛那日似乎是去给明熙请安的,据商洛宫里的婢女说,那日商洛得了几盒香膏,品相皆属上乘,便想着给明熙送去,谁知她去时,正巧碰上寝殿着火,为了救明熙,她不幸丧生于火海中。
事后,因办事不利,害商洛丢了性命,明熙诛杀了她寝殿里十几个伺候的下人,更是往静妃那儿送了大批物件以示安抚。
听说商洛是因为去给明熙送香膏才死的,程娇娥不由一惊。
她何其聪明,如何想不到商洛死的蹊跷。尽管她没有亲身经历当日的事,但仅从罗夫人的描述中推断,程娇娥便能把真相推断出七八。
恐怕是香膏里掺杂的药粉成功让明熙身体内的蛊虫躁动,虽然不清楚那只蛊虫躁动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但商洛一定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所以才会被杀,那场离奇的大火只死了商洛一人,因为要死的,也只有商洛一个人。
程娇娥猜测中的商洛死因虽然和真相有些出入,但她确实猜对了一点,商洛确实是被明熙杀人灭口。
她越想心底越凉,尽管她和商洛之间有些过节,但如今商洛也算间接地因为自己而死,说她心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显然是不可能的。
罗夫人没有注意到她的面色变化,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嘴巴刚张开,程娇娥便抢先问:
“熙和皇贵妃呢?熙和皇贵妃可还安好?”
她紧盯着罗夫人的眼睛,期盼从她嘴里吐出的是否定的答案,她的心提着,直到听到罗夫人想了一会儿,道:
“应当是无碍的,她逃出来的及时,似乎只有烧焦了几缕头发而已。”
闻言,程娇娥十分失望,她还想追问更多,罗夫人岔开话题:
“嗨,咱们不说这个,我今日来找你,是为正经事来的。”
“何事?”
“陈云陈榜眼,您应当还记得吧?”罗夫人双眼眯起,高兴地说道,“头些天您跟我们提了这门婚事,这些天我们两家走动了走动,我跟夫君都觉得陈榜眼这人不错,长得俊,前途也好,把女儿嫁给他倒是合适,更难能可贵的是,女儿也喜欢他。所以我们打算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了。”
“真的?”程娇娥也不由高兴,“日子定下来了吗?到时候,我一定要给你们包个大红包才成!”
“嗨,程侧妃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罗夫人笑道,“我们女儿这桩姻缘啊,还不是多亏了您在中间牵桥搭线!要说包红包,那也得我给您包个大红包才成!”说着,她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红布来,红布包的鼓鼓囊囊的,里头包的显然是银子。
她把红包掏出来放到桌子上,双手推到程娇娥面前:“我晓得程侧妃您瞧不上这些小钱,可咱们图个吉利不是,您可一定要收下!”
程娇娥看着红包,犹豫两秒,没有拒绝。
红包里包了八十八两银子,虽然不多,却也差不多是罗统领三个月的俸禄了,是京城里最高的媒婆钱。
这些钱,程娇娥确实不缺,但如罗夫人所说,这是吉利,也是规矩。她是红娘,受之无愧。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296章 会亲家
照京城的规矩,陈云和罗小姐订婚时,陈家需要在酒楼里摆上一桌宴席,将男女双方的人聚在一起,吃一顿饭,称为会亲家。
除此以外,牵桥搭线的红娘也要在宴上。虽说陈云提亲时,请的是其他媒婆,但陈罗两家心里都清楚,两家的亲事能成,程娇娥居功至伟。所以这一趟,罗夫人除了来送媒婆钱外,最主要的还是来请程娇娥参加罗小姐的订婚宴。
订婚宴设在食味居,日子就定在明日,和商洛下葬的时间正错了一天。
商洛的葬礼虽然被老皇帝办的隆重,但毕竟只是一个公主,无须举国服丧,甚至前去吊唁的人都不算多,并不妨碍陈云和罗小姐的婚事推进。
罗夫人在安平侯府坐了半个时辰,在程娇娥应承下她,自己一定会去参加订婚宴后,才安心离开。
她一离开,程娇娥便立马派连英想办法去调查明熙现在情况如何。她有预感,自己送进宫的香膏一定起了作用,不然明熙没有杀害商洛的理由。
……
时间如白驹过隙,悄然而过,转眼就到了会亲家这日。
这一日,程娇娥起了个大早。她穿上滚了兔毛边的袄裙,把一头秀发梳成精致的灵蛇鬓,鬓上簪着点翠金簪,早早地领着青韵出了府门,而连英,则依照钟离殇临去边关前的吩咐,亦跟在程娇娥身后。
她们出发时,虞缳汐还在睡梦中,待虞缳汐从梦中醒来时,程娇娥的车辇已经行出一半,马上就要抵达食味居,正是巳时末、午时初。
这两日,程娇娥闲来无事,便整日陪着虞缳汐,故而虞缳汐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便嚷着要找程娇娥。
伺候的丫鬟小心地服侍她一边穿衣,一边柔声道:“夫人,侧妃她出去了,不在府中。”
一听说程娇娥出门了,虞缳汐嘴一撇,眼睛立马泪汪汪地,蹬上鞋,连外衣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走,边走边嚷:
“我要找娇娥,我要去找娇娥。”
丫鬟急忙拿着大氅追出去,边追边哄劝:“侧妃她去酒楼了,过了午时就回来,夫人,您把衣裳穿上,咱们洗把脸,奴婢陪您去听小曲儿如何?”
自从发现虞缳汐极喜欢听小曲儿,只要旋律一响起,她再疯闹,也能立马安静下来之后,程娇娥便特意花银子请了两个唱曲儿的,并让他们住在府中,只要虞缳汐一闹,丫鬟们便用这个哄她,百试百灵。
可不知怎地,今儿这招却对虞缳汐没用。她理都不理丫鬟的话,仍旧固执地要出去找程娇娥。丫鬟又是好一阵哄劝,见劝不住,她执意要出去,又怕自己再阻拦会发生什么事,只好妥协道:
“那好吧,夫人,您在这儿等着,我去给您备马车,咱们去找侧妃。”
虞缳汐这才喜笑颜开,拍手称好。
彼时主仆两人正巧在候府正门口,丫鬟料想,门口有门卫守着,虞缳汐又一贯算得上听话,答应了自己会在这儿等着,就绝不会乱跑,应当无事,所以放心地快速转身回去备马车。
虞缳汐一开始站在大门里,她身子重,站了一会儿,觉得累得很,便扶着腰,慢慢地朝外走,走到门槛处,一手扶腰,一手扶着门框,缓慢地坐下去。她并没有发现,就在候府对面的高墙上,一个人头一闪而过。
随即,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人出现在虞缳汐面前,他站在候府门口,和虞缳汐互相打量了一会儿,主动开口,脸上挤出伪善的笑容,问:
“你是程侧妃的母亲吗?”
虞缳汐心智受损,天真点头。
这人笑容更甚,他哄骗道:“我是给程侧妃赶车的车夫,车夫正在前面街上,差使我来接您,去逛街呢!夫人,您去吗?”
一听是程娇娥派他来的,虞缳汐不疑有他,当即站起来,就要和他走,幸得门房机灵,在此时抽出来,喝问道:
“哪来的混小子,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快滚!不然乱棍打死你!”
换做寻常人,肯定就被门房这句话吓得赶紧夹着屁股溜了,可这人却是商澈派来特意蹲守虞缳汐的。他等了数日,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弃。
只见他冷笑一声,手一动,门房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便觉得脑袋一痛,昏倒在地,却是一颗石子正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虞缳汐被吓得惊呼一声,这人却柔声哄道:“夫人您莫怕,我的确是程侧妃的车夫,这人不让您去找侧妃,我便让她暂时睡一会儿,咱们走吧?”
她犹豫地看一眼昏倒的门房,直到这人再度催促,才终于卸下心防,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朝外走。
而当方才的丫鬟带着车夫回来时,正门口除了昏倒的门房,已然空无一人。
她心咯噔一下,吓得急忙大声呼喊虞缳汐,可呼喊半天,始终无人回应,更是吓得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慌得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声音里带着哽咽,手足无措地问: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啊!”
车夫是男人,倒比丫鬟镇定的多。他环顾四周一眼,看向倒地的门房,意识到刚刚这儿很可能发生了什么,指挥道:
“我找人去周围找找看,很可能是夫人贪玩,刚刚自己走出去了,姑娘,你先把门房叫醒,问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丫鬟忙不迭地点头,急忙蹲下去去晃门房,而车夫则立刻扭头回府里,将此事通知管家。
管家听说虞缳汐失踪了,愣了一下,他到底是经历过许多风浪,比这两个下人都镇定得多,立马把府里的闲人全部派出去。
车夫犹豫地问:“这事,要不要告诉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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