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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歪宝
此役,双方实力虽不算过于悬殊,但天奕胜多输少,老皇帝派钟离殇去,本就是收功名去的。虽说是毫无意外的大捷,但不知为何,老皇帝却听得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好啊!”他高兴地打开信封,一边翻阅战报,一边问,“殇儿他无恙吧?”
“安平候一路冲锋陷阵、首当其冲,在与敌军一战中,腹部曾中一箭,但如今已无大碍。”
老皇帝听得面色一紧,随即放松,“没事就好。”他高兴地坐下来,对旁边的太监总管广袖一挥,“安平候平定边疆有功,传我令,赏!”
太监总管快走几步,来到老皇帝面前,他微微鞠躬,提醒道:“安平候还未班师回朝,此时赏,会不会太早了些?”
“待我儿回朝是,我更有重赏!此时的赏,是赏给安平候,并非赏给我儿!”
太监总管听懂了老皇帝弦外之音,恭敬地应道:“奴才这就去拟旨,可是按照王侯的最高规格赏?”
“不错!”
“是。”太监总管退到一旁,开始斟酌这道赏赐的圣旨该怎么写。而信使则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缓缓退出御书房。
他出了御书房,直奔宫外走。来时的那匹筋疲力尽的马儿早就被人牵到了别处去,换了另一匹毛色发亮的枣红马,亦是匹好马。
他跨上马儿,快马加鞭,径直朝安平侯府去。在他的怀里还有另一封信,那是钟离殇给程娇娥报喜,并言明自己归期的信。
虽时近正午,但程娇娥依旧躺在床上酣睡。
自虞缳汐失踪后,她一连三天没有合过眼,直到昨儿后半夜,在青韵好一阵规劝中,才肯上床歇着。
她筋疲力尽,一躺到床上,便很快沉入梦乡,一觉睡到巳时,仍不见丝毫苏醒的迹象,青韵心疼她,想让她睡个淋漓尽致,不许其他人把她叫醒,所以才睡到现在。
信使将信送到时,程娇娥仍在睡着。青韵接了信,从袖兜里掏出二两赏钱塞过去,又客气地留信使在府中用午饭,好一阵客套寒暄后,才将人送走。
她把信搁到程娇娥枕边,蹑手蹑脚地退出去,轻轻地关上房门,屁股刚刚坐到放在门槛前的小马扎上,拿起绣筐,一朵荷花才绣了一片花瓣,府外又来了人。
这回来的人阵仗浩大,太监总管双手托着金黄的圣旨,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一顶空轿子,轿子后跟着二十几人。这些人抬着三个箱子,分别装着金、银以及女子首饰,另有绫罗绸缎若干、人高的景德镇花瓶一对。
另有两人,一人敲锣、另一人打鼓,一队人敲锣打鼓地从皇宫出发,一路上尽挑热闹的地段走,分外高调地来到安平候门前,引得人好奇围观。
宫里的太监总管不同于其他,尽管他的官阶低,但因为在皇帝跟前伺候,所以饶是一品大员,也得给其几分颜面,更何况是安平侯府的管家。
管家不敢怠慢,一听说宫里来人了,急忙奔出去迎,同时派人去催促程娇娥起身迎接。
青韵听说宫里来人了,连忙把手里的活放下,返回闺房中把程娇娥推醒,边推边催促道:
“小姐,快醒醒,宫里头来人了,快醒醒。”
程娇娥睡到现在意识已经苏醒了一半,她一听宫里来人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问:“谁来了?是不是我娘找到了?”
青韵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裳,一股脑塞到程娇娥怀里,让她穿上,刚刚信使来过一趟,提到了陛下封赏一事,她便猜测道:
“边关刚刚传来捷报,不日世子便会班师凯旋归朝,陛下龙心大悦,外头应当是来封赏的人。小姐您快穿衣,我去给您打洗脸水,宫里的太监总管正在外头等着。”
一听说是太监总管亲自来了,程娇娥动作不由快上许多。她快速谈套着衣裳,在青韵拿洗净的湿毛巾给自己擦脸的同时,用手指拢着头发。
因为时间紧迫,她只把头发简单地用一支银簪挽住,粉黛未施便出了闺房,匆匆朝正门去。
她的动作还算快,那边太监总管的动作又慢的很,倒赶上了在门口迎接。
对于安平候府目前唯一的一位侧妃,太监总管的态度倒算得上和颜悦色。他看见程娇娥,还不待程娇娥说什么,便先客气地冲她作揖:
“见过程侧妃。”
程娇娥哪敢真的让他下拜,匆忙上前将其拦住,同时笑着客套道:“公公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程侧妃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太监总管客套一句,把手里的圣旨托的又高了些:“咱俩今日来,是替陛下来行赏的,既然程侧妃您到了,那就接旨吧。”
“吾皇万岁!”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305章 皇上恩赐
随着一声高呼,在场的人,包括程娇娥,齐刷刷的全部跪倒在太监总管面前。
太监总管从容地打开圣旨,将上面的内容不疾不徐地朗读完,才将圣旨合起,笑看向程娇娥,道:“程侧妃,接旨吧。”
“臣妾领旨谢恩。”
程娇娥站起来,微微弓着腰,双手举过头顶,分外恭敬地从太监总管手里接过圣旨,缓缓平身,客气道:
“公公您一路辛苦了,进屋喝杯茶吧。”
“陛下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呢,茶就不喝了。”太监总管答着,右手手指轻轻捻动,管家很快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不动声色地塞过去。
“小小心意,请您喝杯水酒。”
他不动声色地把银票拆开,看见上面一百两的纹样,这才笑逐颜开,却假客气地把银票推回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快收起来!”
管家笑着把银票又推回去,这一次直接塞进他的袖兜里,“您一路辛苦了,这是应当的。”
太监总管这才没有再推辞,几人就钟离殇大胜的事,简单寒暄两句后,程娇娥才和管家一起,亲自送太监总管离开。
陛下的封赏还放在院子里,除了这些金银俗物外,另赏了良田千顷、牛羊百头、良驹十匹。光是这些赏赐,便比得上普通官员一辈子的俸禄。
安平侯府的账目开支,从来都是管家管理的,这些赏赐也不例外。他不过问程娇娥,便直接让人把东西抬进库房里,那对观赏性的花瓶倒是送进了程娇娥的闺房里。
程娇娥这一觉睡得足,却依旧没把精神养回来。她萎靡地领着青韵,跟在两个大花瓶后也朝自己的闺房走,边走边问:“我娘有消息了吗?”
“还没。”
青韵的答案在意料之中,所以她没有太特殊的反应。
“世子给您写了封信,我放在您床头了。”
程娇娥回头看她一眼,脚步不自觉加快,她回到闺房时,对下人询问花瓶该置于何处的话充耳不闻,先在床头找到那封蜡漆封得很好的信。
信封拆开,入目第一行便是“吾妻娇娥”。
这是钟离殇在信中对程娇娥的爱称,不知几何时,这四个字便成了他的开场白,每看到这四个字,程娇娥便仿佛听到钟离殇趴在自己耳边,柔声呼唤自己的名字,她的心里难得生出暖意。
这一封信很薄,上面三言两语将钟离殇的近况概括,思念则被归期代替。钟离殇在信上说,短则一月,多则两月,他就可以班师回京了,如果快得话,还能陪程娇娥过一个年。
他的思念、他的爱意,千言万语说不尽,待到他回京时,花前月下,再慢慢与程娇娥道来。
青韵在一旁指挥着下人把花瓶在闺房外厅里对称放好后,仔细留意着程娇娥的神情变化,问:
“世子是否快要回来了?”
程娇娥把信紧贴在胸口,四天了,唇角难得牵动出一抹笑意。
“嗯。”她点头,“他说,尽快把边关里的琐碎事处理好,在年关前赶回来。”
时距年关,已经不到两个月时间了。
……
后宫,明熙寝殿中。
三份已经时间久远已经泛黄的羊皮纸切口对着切口,整齐地放在桌子上,本该摆成长方形的图纸少了一个缺口,缺口处,隐藏着最为重要的宝藏藏匿点。
明熙看着这份缺失的藏宝图,她慎重地拿起嬷嬷刚刚从程胥那儿拿来的,墨迹甚至还没有干透的羊皮纸,慢慢地把它放进缺口里。剪裁的大小相同的羊皮纸一填进去,立马和其他三张组成一份完成的藏宝图。
而之前最让明熙担心的情况,也没有发生。
程胥的记忆虽然和藏宝图真正缺失的那一部分有所偏差,但偏差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他画的每一条道路、每一个标记,都能够和其他部分完美重合在一起。
“快去找画师把这个藏宝图临摹出来!”
明熙一声吩咐,嬷嬷立马退出去寻找画师,而站在一边的商澈却凑过来,歪头审量着这幅藏宝图,主要审量程胥刚刚画出来的那部分,不放心地说:
“母妃,你就这么放心?万一程胥给咱们的藏宝图有误呢?”
“不会的。”明熙笃定道,“他的妻子在咱们手里,就算他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他的妻子和他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他要是敢画错一笔,我保证他的妻儿立马丧命,所以他没这个胆子。”
明熙快活地盯着画着宝箱的地方,忍不住摩拳擦掌,兴奋道:“只要咱们找到宝藏,就立马招兵买马,逼宫zào fǎn,匡扶我南宁基业!”
便在此时,在老皇帝跟前伺候的那位太监总管回到宫中。他并未第一时间回御书房复命,而是到了明熙这儿,在门外求见。
传话的丫鬟一提太监总管到了,明熙便立马给商澈使了个眼色,商澈会意地把藏宝图收起来,然后坐到明熙对面,装出一副来向明熙请安的样子。
太监总管进了殿门,先拂拂双袖向明熙请安,一抬头,看见商澈,脸上的褶子全部笑出来,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奴才见过七皇子。”
“行了行了,这些俗礼就免了吧。”明熙半倚在贵妃椅上,斜眼瞥着他,问:“你今儿来找本宫,有何事啊?”
“皇贵妃您圣明。”太监总管谄媚笑道,“边关传来战报,前线大捷,钟离殇不日就要班师回朝。陛下听说这个消息,喜不胜收,派奴才亲自送了大批赏赐去了安平侯府。”
“现在就赏?未免太不合乎规矩了吧。”明熙冷声道。
“奴才也是这么劝的,可是陛下说,这些赏赐,是赏给安平候的,待钟离殇回到京城后,他还另有赏赐,陛下的原话说‘待我儿回朝时,我更有重赏’”。
“我儿?”明熙猛地一拍桌子,咯吱咬牙声从她的嘴里发出来,“他倒是疼爱那个喊了别人十几年父亲的儿子,连行赏都要双份!”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306章 有意公布身份
“看来父皇他是想对外公布钟离殇的真实身份了。”商澈插嘴道。
“他一开始派钟离殇去边关挣功名,我就想到了。”明熙冷声道,“谁不知道此仗天奕十拿九稳,本是送皇子去捞功的好机会,陛下却让给了钟离殇,还不是打算等他凯旋归朝时,给他庆功的同时,顺便借机把他和安阳的身份对调回来!”
明熙双眼眯成一天缝,眼睛里寒芒闪过。
“陛下他把宠爱咱们母子整日挂在嘴边,澈儿你又不是无才无能,宫中皇子,哪一个比你优秀?他如果真的宠爱你我,就该立下遗嘱,将皇位传于你,也省得咱们这些人整日勾心斗角,好好地一家人弄得乌烟瘴气!可他呢?他若是无意把皇位传给钟离殇,何必把他的身份还给他?”
明熙这番话,问到了商澈的心坎里。
钟离殇现在已经是一方诸侯,且是少有的手握实权的诸侯之一。而这些皇子们,倘若登不上皇位,就连在自家府邸上豢养亲兵,都不得超过三千,且会被发散到全国各地去。或者一生无召不得入京、或者一生无令不可出京。
不管是怎么看,钟离殇若不能登皇位,做一个皇子,远不如做他的安平候舒服得多。
太监总管插嘴道:“皇贵妃您说得极是,奴才也揣摩着,陛下有传位给安平候的意思,所以特意来给您提个醒。”
明熙点头,倒是大方地给旁边的伺候宫婢使了个眼色,宫婢转身,轻车熟路地从内室里取出一绽金子,赏给太监总管。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明熙称赞道,“你回去替本宫接着盯着陛下的一举一动,随时把他的动作告诉本宫,本宫亏待不了你。等到七皇子登上皇位时,本宫亦会履行当初对你的承诺,让你卸甲归田、衣锦还乡,舒适地度过你后半生。”
闻言,太监总管急忙谄媚表态道:“奴才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完全是倚仗您一路提携,您的吩咐,奴才不敢怠慢,奴才这就回去继续盯着。”
他退出去,被明熙打发去寻找画师的嬷嬷才领着画师进来。
画师是养在宫里的御用画师,平时便是给后宫里的诸位妃子们画画肖像,今日明熙请他来,他以为也是要画肖像,所以将颜料备得分外足,提着自己惯用的画具进门来后,恭恭敬敬地朝殿内的两位主子行礼,问:
“不知皇贵妃今日要画些什么?”
明熙看向商澈,商澈把刚刚藏起的三旧一新四份藏宝图拿出来,在桌面上合四为一,明熙招招手,示意画师上山来看:
“照着这份图纸,帮我绘制出三份全新的藏宝图来,你可能做到?”
画师张着脖子看,他很容易看出这是一份藏宝图,因奇怪明熙是从哪儿搞来这样一份年代久远的东西,他好奇地看了明熙一眼,却也知道,想要在宫里活得长久,那么不该问的最好一个字也不要问,因而识趣地按捺住心中好奇,只点头答道:
“要花费点儿时间,不过没问题。”
“那好,你就在这儿画吧,什么时候画好了,什么时候再离开。”
画师不敢忤逆明熙的意思,他只好找了一张宽敞的桌子,让人把这份藏宝图挪过去,开始一笔一划认真地临摹上面的图样,力求分毫不差。
虽然只是一份简单的藏宝图,但画师下笔缓慢,足有半个时辰,才将三份藏宝图全部临摹完成,当真是分毫不差!
三份全新的藏宝图吹干墨迹,经嬷嬷的手,呈到明熙面前,明熙一一看过,忍不住满意地点头:
“赏。”
又是一锭金子从内室里取出来,掉进画师的口袋里。画师高兴地连忙谢赏,便听明熙问:
“出去之后,该怎么说,瞧见了什么,又什么没瞧见,不必我说吧?”
画师忙答:“您放心,小的心里都清楚,小的只是来给您画了幅肖像,并未见过其他的。”
明熙点头:“若是让我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舌头和这只拿画笔的手。”
画师吓得一个哆嗦,又连连保证了好一阵儿,发誓自己绝不会把藏宝图的事说出去后,才算平安除了明熙的寝殿。
他一走,明熙便拿出两份藏宝图来,交给商澈:
“先皇曾对我说过,这些宝藏埋在一个名为安县的地方,我派人查过,安县距离京城不过百里,在京城东侧。你拿上藏宝图,马上派人去安县,把祖宗们留给咱们的宝藏们挖出来!”
“是,母妃。”商澈接过藏宝图,恭敬答道。
“记住,此事非同小可,一定不能走漏风声,派信得过的人去办,最好你亲自盯着!只要宝藏一到手,咱们立刻招兵买马,起兵逼宫,逼迫老不死的将皇位让出来!”
商澈接过藏宝图的手一抖,“这么快?咱们不再等等吗?或许父皇他……”
“等?”明熙嗤笑般看着商澈,“我的好儿子,咱们再等,钟离殇就带着兵mǎ kǎi旋回京了。到时京城守备充裕,咱们再逼宫,面对的可不是这些虾兵蟹将了。”
“或者说,你对你的父皇还有几分希冀?别傻了,他如果真的想传位给你,早就立下诏书,现在在边关大捷的人也是你,不会是钟离殇!”
“可他毕竟是我的父皇,母妃,若是能不兵戎相见,最好就不兵戎相见。”
明熙清楚商澈对老皇帝还有几分感情,即便天奕灭南宁是真,老皇帝对商澈的宠爱也不假。人心都是肉做的,商澈又怎么忍心亲手把兵刃指向自己的生父?
可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澈儿,你如果想坐上皇位、万人之上,就得学会狠心!母妃不是逼迫你去杀害你的父皇,我们只要把他逼下皇位便可!可如果你心慈手软,到时候皇位上坐着的就是其他人!母妃的真实身份已经被人察觉,你觉得如果其他人即位,他们能够放任前南宁公主和她的孩子平安活着吗?”




商女为妃:世子大腿缺挂件吗 第307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见商澈已经有几分动容,明熙接着循循善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澈儿,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既然一开始决定走上争储、覆灭天奕、光复南宁这条路,就绝不可能再回头了,你这时候妇人之仁,害得只有你自己啊。”
商澈被她一番话说中,终于下定决心,将双手紧紧握成拳,一咬牙:“我听您的。”
明熙这才露出欣慰的表情,她像是安抚孩童一样,抬高手臂摸了摸商澈的额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你放心,为娘会尽力给你铺路的,这个帝位,为娘不允许落入除你之外的其他任何人手中!”
商澈点头:“儿臣也一定不会让母妃您失望的。儿臣先去找宝藏了,母妃告辞。”
“去吧!”明熙一挥手,目送他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后,还算是高兴地坐回贵妃榻上,从桌上小巧精致的玉碟里挑了个酸梅填进嘴里,心思飘出寝殿外。
安县距离京城不过百里,脚力再慢,一来一回两日时间也足矣。藏宝图上,将藏宝的地点标注的十分清楚,满打满算,找到那些宝藏并挖出,三天时间也足够了。
五天,五天之后,她就可以拥有前南宁皇室留下的宝藏,那些宝藏或许不能称得上富可敌国,但让她养肥一队兵马,也绰绰有余。
盘算着商澈招兵买马的时间以及钟离殇班师回朝的时间,明熙心知谋逆一事当先下手为强,务必要赶在钟离殇回京前将老皇帝逼下皇位,等到传国玉玺交到商澈手中,她再逼迫老皇帝立下禅让的圣旨,木已成舟,谁再来京城都无济于事,若有不服者,自己亦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兵讨伐。
她嚼着酸梅,把从现在开始,到商澈称帝后,所能发生的一切可能以及自己要走的每一步都盘算清楚后,招招手示意嬷嬷附耳上前,小声吩咐道:
“通知南宁那些忠心的部下们,可以准备行动了。”
“是。”嬷嬷轻轻地一点头,即刻去办明熙交代的差事。
时间在她走出明熙寝殿的那一刻,仿佛变得紧迫起来,饶是不与外界相通的地牢里,也隐隐有几分压迫感。
地牢里的火把长明着,却仍旧驱不散这里的潮湿阴暗。洗漱过的程胥不复几日前肮脏狼狈的模样,他穿着一身还算干净暖和的棉衣,头发服帖地梳在脑后,干练的样子依稀有了几分往日意气风发时的风采,但鬓上白发却平添几分憔悴。
他怀里搂着瑟瑟发抖的虞缳汐。如果程娇娥此时在这儿,一定能够看出,虞缳汐眼睛里的神采和在安平侯府时已经大不相同。
因祸得福,刘太医治了许久都没有治好的痴呆症,在她被明熙关入地牢,受过一场惊吓后,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她先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渐渐地,又认出程胥来,她的记忆也随着程胥的唤醒而慢慢复苏,此时神智已经恢复了七八。
她伏在程胥怀里,发抖既是因为寒冷,也是因为害怕。她抬头看着程胥的眼睛,眼眶里噙着泪花,担忧地问:
“娇娥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有事?”
程胥被折磨的粗糙的大手在虞缳汐圆润的肩头摩擦着,尽量宽慰道:“他们捉住我,只是为了我手里的藏宝图,现在我已经把藏宝图交出去了,他们没有再针对我们一家的必要,娇娥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在虞缳汐苏醒后,程胥已经把有关藏宝图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她和盘托出,其中包括自己曾是南宁侍卫、明熙的真正身份,以及她费尽苦心寻找藏宝图的目的等。
虞缳汐活了大半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就是当初不顾家里的反对,和程胥远走高飞。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最寻常的一个,从未想过要乱入到什么权势斗争中,刚知道自己一家竟然被卷入这么大的风波中时,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虽缓过来了,但自从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忍不住地害怕。
“他们找宝藏的目的是谋反,要谋反肯定就要打仗。娇娥她现在和安平候扯上了关系,一旦打起来,肯定无法独善其身,我真的好怕,好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事。”
除了怕,虞缳汐还有恨,恨自己无能,现在被困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
程胥也恨,他亦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让妻儿乱入到这场危险风波中。
他的女儿本不该和皇室扯上任何关系,找个合适又憨厚的人家,像寻常百姓一样,为自己的丈夫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在自己的帮持下,她也不必为钱而发愁,平平淡淡和和美美地过完这一生,这才是他理想中的,程娇娥应当过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成为侯府侧妃,整日地与人勾心斗角、争宠夺势,甚至十分可能因为商女的出身而被人瞧不起,奚落嘲讽……
一想到程娇娥为了救他,只身来到京城,甚至不惜和钟离殇扯上关系,驱赶自己在刀尖上行走,程胥内心便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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