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岁月

“庄严啊，你小子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李斌虎竖起指头，在空中朝庄严点了一下，猛地拍在了桌上，接着一声怒喝：“你是在将我的军！“
庄严蓦地站了起来，人笔挺地目视前方，也不敢去看李斌虎。
没错，自己是有些太大胆了。
这是在逼迫李斌虎。
李斌虎不答应，就是没担当。
李斌虎答应，就是被拖下水。
“没有！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设！”
李斌虎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背着手，绕着会议桌走到庄严的面前。
庄严还是目视前方，他盯着会议室墙上的各种规章制度，眼皮都没敢眨一下。
李斌虎盯着面前的庄严。
在g军区，在自己面前，没有一个特种部队的军官敢这么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这小子……
他居然敢！
“庄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偷着乐，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让我无从选择了？”
语气坚硬如同青石。
庄严咽了口唾沫，说：“不敢，部长一向英明，肯定有最合适的选择，我作为下属，只能是听从命令，服从命令，百分百执行命令！”
“别给我唱高调！”
李斌虎又拍了一下桌子。
庄严闭嘴。
“狗屁英明！你以为我是那种听几句阿谀逢迎的话就找不着北的领导？”
庄严马上回答：“不是！绝对不是！我了解部长！”
李斌虎突然笑了：“哟！你庄严还有怕的时候啊？”
这话庄严不敢回答，只能选择不吭声。
“好了！”
李斌虎忽然像放弃了要进一步批评庄严，一转身，大踏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坐了下来。
“干嘛还站着？”
他瞥了一眼庄严。
庄严说：“部长没命令，我不敢坐。”
“你是要我抬着头跟你说话吗？”李斌虎问。
庄严赶紧坐下。
李斌虎又道：“行，你们俩都豁出去了，我不答应，显得我好像很没担当。”
庄严双眼一亮：“部长，你这是答应了？”
李斌虎说：“谁告诉你我答应了？”
庄严眼中的火苗熄灭下去。
李斌虎又道：“作为你的上级，我不能无视下属的生命安全，即便你自己愿意去死，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我可以和军区反应这里的实际情况，也可以说明后天飞行的重要性，但是，我必须保证后天的风力不能超过7级，如果超过，我不能让你们飞。”
庄严说：“风力这个东西，很难说……现在一切只能靠气象资料。”
李斌虎说：“那就去找我们的情报人员拿气象资料，只要气象允许，预测是7级以下，就可以飞。”
张能在一旁说：“李部长，我有个办法。”
李斌虎说：“什么办法？”
“首长是几点到yl基地？”张能问。
李斌虎说：“具体时间保密。”
张能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这是保密要求。
知道是后天，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李斌虎又道：“但是我知道来到这里最迟是10点半，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示范实飞。”
张能说：“要不，我早上亲自带着测试风工具，去码头那边测试风力，你这边如常安排，如果到了九点钟，风力还没降到7级以下，你可以打电话给陪同的军区首长，就说今天天气问题不适合实飞，首长可以直接回总部，而不是来了这里才发现没得看，不至于空跑一趟。”
李斌虎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
本来这趟行程就不是专门来看动力三角翼实飞的，是去yl基地那边视察海军部队。
如果说在首长来之前取消，也没什么影响。
这个比来到集训队营地才发现白跑一趟要轻微得多。
“好！就这么定了，我晚上让人将气象资料发过来，然后那天早上老张你负责测定实时风速，随时联络汇报我，九点钟为最后时限，准时向我汇报风速，我会马上反馈到首长那边。“
张能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李部长。”
李斌虎叹了口气道：“哼！本来留下你们是讨论，结果你们俩一个二个都视死如归，我能怎样？我啊，算是被你们绑架了。”
说完，人站了起来。
“散会！”
等李斌虎走后，张能过来，抓住庄严的双手一顿猛摇。
“谢谢你！”
庄严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师父，你可以是教我动力三角翼的启蒙师父啊！我知道你对这个项目倾注了多少心血，我也知道你这十年都经历了什么，如果这个动力三角翼最终没能列装，会是你一辈子的遗憾，我不想你的军旅生涯留下遗憾。”
“好……好！”张能拍着庄严的胳膊，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庄严回到排房，几个军官围了上来。
魏舒平问：“你小子真打算后天飞？”
庄严说：“对，决定了。”
徐兴国道：“庄严，我倒不是对你有什么偏见，你这么做，我觉得是在玩火，延迟几天不行吗？哪怕没有首长亲自视察有如何？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出点风头？”
庄严歪着脑袋，看着徐兴国：“感情你觉得我这是在抢风头啊？行，这风头让你来，我不飞，你飞。”
徐兴国怔住了。
虽然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定下来的事不可能改变。
他也想毫不犹豫说我飞就我飞，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始终还是没有这份勇气。
实飞失败不可怕，牺牲也不可怕，他觉得，如果让他自己飞，没问题，可是当着那么多首长和战友的面，在现在这种恶劣的状态下冒险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实飞项目，那不行。
这个失败和那种失败不一样，他承受不起。
没等他最后决定，庄严已经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床边，拿出了三角翼的测试手册和数据开始仔仔细细重新研究起来。





特种岁月 第1010章 风速
庄严那天晚上翻看了自己这段时间对国产三角翼实际飞行操作积累下来的训练记录手册。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
将新装备的使用感受用更通俗更直观的语言，将操作手册上的参数通过白描的手法记录在笔记本上。
积累这样的原始素材，对于日后进行编订教材有很大的好处。
正如当年闫明将自己手枪射击的心得笔记本送给自己一样。
用通俗的语言会比教材上一板一眼的规范描述更为易懂，更容易为战士接受。
到了晚上，他早早休息。
明天要面临的实飞是一场巨大的挑战。
一旦动力三角翼迎风飞起，他等同于背负了三个人的命运和前途。
自己的可以无所谓。
但李斌虎副部长、张能研究员，他俩的个人名誉和政治前途都系于自己一身。
如果出现闪失，自己的牺牲自己还能承担，李斌虎和张能的个人命运都会被自己搭进去。
庄严感到了压力。
不过，他知道，有压力才有动力。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给他一贯的秉性和风格。
那天晚上，到了半夜的时候，台风到了。
呜呜的风声在窗外的黑夜中疯狂奔跑，将玻璃窗都吹得有些发颤。
椰子树的树叶在猛烈的风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偶尔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碎了，又像是什么被台风吹倒了。
这一夜，无论是官和兵，都在被窝里默默听着肆虐的风声，排房里静悄悄的，大家都有些担心。
明天，台风过后的风力会有多大？
都知道明天早上要在首长面前表演国产动力三角翼的实飞，所有人都佩服这个年轻军官的勇气。
当老特的，谁都拼过命。
但是，像庄严这样拼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徐兴国在床上翻烙饼一样，怎么都睡不着。
偶尔，他会朝庄严睡觉的方向望一眼。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到白乎乎的蚊帐。
就这么迷迷糊糊过了一夜，第二天早起，由于风势仍旧很大，一点没有减弱的迹象，所以宣布取消，全部在房间里整理内务。
有人推开房门想出去刷牙，发现门居然被风顶死了。
好不容易把门顶开。
雨水如同子弹一样打进来。
老特只好又关上门。
“好大风，完了，今天咱们得吃自热食品了。”
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排房里储备了足够的水，也每人发了两天量的海军自热口粮。
老特们再牛逼，也不可能和大自然的力量对抗。
台风来了，老特们就跟所有部队士兵一样，乖乖蹲在房间里看书，写家信。
庄严坐在自己的床铺旁，看着窗外的大风大雨，心里悬了起来。
他希望台风能够尽早过去。
越早离开椰岛，明天的风势会越小。
等待是漫长的，那是一个沉闷的白天。
到了晚上，风似乎小了点。
庄严推门出去，映入眼帘的是灯光照耀下满地的狼藉。
树叶、不知道从那里吹来的垃圾，甚至营区里用来遮盖物资的帆布也吹走了一大块，不知所踪。
庄严感觉风势还有十级左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小板凳上，不禁有些担心。
魏舒平说：“庄严，你老往外走干嘛？这风要停自然会停，你出去看也没用。”
庄严说：“还是忍不住想看看。”
高伟恒说：“其实，要我说啊，庄严你这次飞行的危险性真的很大，就不该拼这一把。”
庄严说：“没事，已经说好了，明天一大早，张指导会去码头那边测试风力，如果超过7级，真的很不安全，实飞是要取消的。”
“那首长呢？”徐兴国问。
庄严说：“取消了实飞，首长当然不来了。”
“噢！”徐兴国说：“我还以为你会疯到敢在7级风以上飞呢！还好，你不是个真疯子。”
庄严笑笑，没搭理他。
……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庄严在起床号吹响之前已经自然醒来。
他抹黑爬起，穿上自己的迷彩服，然后跑到洗漱间捧了把凉水洗了脸。
他突然发现，风势小了！
于是赶紧跑到走廊上，站在那里感受风力。
似乎没有那么大，感觉像是七级左右。
他想起了什么，跑去张能的房间找他。
结果敲了门，没人回应。
一想，估计人已经去了码头。
看来张能比自己还紧张。
于是下楼，赶紧往码头方向跑。
码头附近比较空旷，测试风速和风力比较准确。
远远地，看到码头附近的海边，张能果然站在防浪堤的栏杆旁，水泥墩上放了个测风仪，手里举着有几个小半球状的接收器，在那里对着海，盯着仪器上的屏幕。
庄严跑过去，喊了声：“师父，风力怎样？”
张能转过身，看到庄严，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指了指仪器的小屏幕。
庄严在仪器面前蹲下，看了看数字。
这玩意测试范围还挺大挺全的，什么地温、湿度气温、相对湿度、风向、风速、气压。
各项指标参数都有显示。
庄严的目光落在最关心的两项数值上——风速。
这就是今天飞行的成败关键。
风速项目显示——19.3m/s……
这就表示，这里的风速是19.3米/秒，换算成风力是8级风，而且已经快突破8级的限制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阵风吹过，俩人都感受到了。
几个小半圆球转动更快了。
仪器上的数字突然猛跳！
庄严一看，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糟！
红色的数值瞬间跳到了22.6m/s！
九级风！
按照风力划分，7级是劲风，8级是大风，而这个是9级是烈风！
这种情况下，绝对不适合进行动力三角翼飞行，而且今天飞行是跨越一个海峡的贴海低飞，危险和难度更大！
张能低头看看表。
时间是早晨的五点四十分。
基地上空，传来了悠扬的起床号。
还有大约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决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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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完成了。




特种岁月 第1011章 最后一次机会
那天早上的大风一直没有停下。
虽然已经没有昨日的风势凶猛，可是这种达到9级的风力之下，起飞动力三角翼无异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庄严也感到了无奈。
纵然他的驾驶技术再好，纵然他的胆量再大，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科技还是不堪一击的。
“师父，先回去休息下，待会儿在出来测。”
庄严劝张能回去房间休息下。
这里风大雨大，张能虽然穿着雨衣，可仍旧一头一脸的水。
这是一位岁数接近五十的人了。
庄严此刻才发现，张能的头发里已经出现了不少白丝。
“回去吧！”
庄严有些心疼。
张能摇摇头，他似乎舍不得离开，目光仍旧充满希冀地看着测风仪的屏幕。
“你留在这里，风势也不会因此而减弱。回去喝点热茶，吃点东西，别出来了，我给你测风就好。”
庄严又全返张能。
张能的身体本来就不好，那次实飞摔了一次，在医院长了小半年，出院之后又静养了半年，一年后还要住着拐杖。
这次俩人重逢，庄严还注意到张能走路的时候有些轻微的不自然，后来一问，说是上次的腿摔狠了，即便用钢板钢钉重新固定了起来，那只受伤的右腿还是比左腿短了那么一厘米。
对此，张能没有任何沮丧，反倒笑着跟庄严说自己现在算是残疾人了，有证那种，属于优待人员。
这句轻描淡写的玩笑话，听得庄严心里酸酸的。
之所以他会坚持实飞，很大因素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张能为这个动力三角翼国产项目已经付出而来太多。
一个人，将自己的生命和鲜血都献给一项正确的事业，这个人无疑是崇高的，也无疑是值得别人的尊敬的。
假若这次在首长面前实飞的机会落空，张能恐怕又得熬上很长一段时间，找特种部队进行实验性装备，然后又做总结，之后再保送总部，在组织一次验证飞行。
拖延下来，也不知道是猴年满月才能真正让pla特种兵用上这个装备。
做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毕竟是准备用来打仗的东西，是有一定流程的。
如果能让首长们惊艳一把，就等同拿到了特批的放行条，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这，也是现实。
张能抬起头，看着白茫茫一片的海面，狂风卷着雨水扫过码头，地面上的水被大风卷起，飞扬着洒向空中。
“唉……”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
“你回去，你身体不好，老这么被雨淋不行，我在这里给你看着。”庄严不容分说地扯了扯张能的衣袖：“师父，我庄严没求过你什么事，你就当为了这个项目着想，你在这里淋了雨，待会儿如果风势小了，可以飞了，谁来给首长们讲解性能？”
张能这才有些松动了。
“测风的确不需要一直在这里，要不，咱们一起回去，每隔一个小时出来测量一次就可以了。留在这里也没用……”
喃喃地说着，然后略显疲惫地转过身，朝营房走去。
庄严抱起测风仪，也跟在身后。
进了张能的小房间，庄严放下仪器，马上去找炊事班，让他们给张能煮点儿姜汤。
没有比这玩意更驱寒的了。
至少，张能是不可以倒下的。
当自己实飞的时候，张能必须在所有的监控画面和数据监视屏幕前给到场的总部和军区首长解释。
没人比他更熟悉这款三角翼。
等姜汤送过来，庄严要逼着让张能喝完。
这才回到排房，叫来掉刁珂那四个兵。
“你们现在马上去库房，对动力三角翼进行最后的检查，要细致一点问题都不能出现。”
刁珂等人知道庄严今天要冒险实飞。
打心眼里，这几个侦察兵都对自己的这位代理副连长佩服的五体投地。
军人的血液里存在着对强者仰慕的基因。
英雄在军队里才是被人尊敬的对象。
“是！我们马上去！”
刁珂等人立正敬礼，转身就走。
那会儿，整个排房里的老特们都在静静看着侦察营的这几个官兵在忙着这一切。
他们也帮不上忙，不过，每个人的心底忽然都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感觉。
也许，之前真是小看侦察营的人了。
每隔一小时，庄严就抱着测风仪跑到码头边的栏杆旁开始测风。
七点钟的时候测了一次。
风力还是9级。
似乎没有减弱的迹象。
雨水也很大。
八点钟的时候，测了一次。
风力略微下降，录得的数据是19.4m/s。
等级为8级，雨势也便小了一些。
时间越来越接近之前李斌虎限定的最后报告时间。
庄严必须在9点前获得适合飞行的最低风速，然后向李斌虎副部长汇报。
风力其实一直在减弱，这也符合气象预报里说的，台风中心早已经向y国转移，只是剩余的一些气旋和风尾在作怪。
庄严在海边长大，他知道，如果实飞是下午，看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偏偏是早上十点半之前，时间太紧了。
九点钟，手表闹钟再一次滴滴滴地发出提示音。
庄严抱着仪器走出排房门口。
李斌虎从房间里出来，拦住了庄严。
他看了看表，说：“首长们在yl基地的活动结束了，估计还有二十分钟后会离开，这次测风如果数值不能满足起飞，你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向我汇报，我必须向军区首长汇报，让他们决定是否放弃到这里来看实飞。“
“我明白。”庄严点点头，没再废话，转身朝楼梯口跑去。
所有的老特都知道也许是今天最后一次测风了。
时间已经九点正。
假如风力还是不符合实飞条件，那么今天的实飞安排会被取消，也不会有总部的首长过来这里看动力三角翼飞行。
大家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走廊上。
目光越过栏水泥围栏，庄严的身影从楼下冲了出去，他没有穿雨衣，只穿着迷彩服，抱着那台测风仪，在淅淅沥沥的雨里走向码头。
码头边的栏杆旁，庄严放下测风仪，然后拧开开关，举起手里拿个测风装置。
三个半圆形小球飞快转动着。
过了一阵，庄严低头去看屏幕上的数值。
15.6m/s……
他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




特种岁月 第1012章 我愿意冒一次险
按照张能之前在三人会议上所提到的参数，国产的动力三角翼虽然在性能上毫不逊色与进口的动力三角翼，但是至今也只试过最高12m/s的风速下进行过飞行。
而且当时的高度是500米。
庄严这次要进行的实飞科目大部分的高度仅仅在距离海面十米左右的高度上飞行。
飞行高度不是越高越危险，有时候，飞得越低反而会危险。
动力三角翼使用在军事上往往要进行隐蔽飞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超低空飞行。
这次庄严要进行的实飞距离达到84公里，从椰岛这边的基地飞到海峡对面的另一处海军基地，并且在那里完成空中侦察之后再飞回原处降落。
由于是模拟进行渗透的飞行模式，所以有很长的距离是要进行贴海飞行。
此时台风刚过，海面上的风力比较大，浪高4米左右。
谁也说会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突然卷起一个大浪，将动力三角翼卷入海中。
从前没人进行过这样贴海的长距离飞行，这是全军第一次。
没有前例可以参考，完全靠庄严自己控制。
如果天气晴朗，风力较小，把握当然大。
现在偏偏遇到了台风，在风力15.6m/s的情况下，危险系数几何级增加。
回到了楼上，李斌虎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
“风速怎样？”
“15米/秒。”庄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