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屠龙

钟林不知所以，随口应道。倒是钟灵月听出了弦外之音。
“不然我们再出去转一圈儿？”
说完，钟灵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呵呵，不用，不用！来，卸货吧，我和我钟林兄弟一件、一件地往里拿，小姑姑，小兰还有张老你们三个看要放在什么地方好，直接摆放。”
宗强说着站起身，端起杜兰刚给他倒的水，一饮而尽。
“你先休息一下，别激动，别把我们刚买来的古董打破了。”
钟灵月打趣儿地说道。
“不会，不会……”
宗强的脸早就已经红了，这家伙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倒是挺大胆的，可以说已经到了没羞没臊的地步。然而一到了人多的场合，脸皮儿却又薄的跟纸一样。
这一天下来，买回来的东西还真是不少，等全都摆放好以后，张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这回总算像个古董店的样子了。”
“张老，我有点儿不明白，怎么我们好几天一件东西没卖出去，反而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回来啊？”
杜兰看着刚买来的古董和艺术品心中暗想，早上还在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呢”，一下子买来这么多的东西，要卖到什么时候啊？
“小兰，这你就不懂了吧？开古董店就和做生意是一样的，而做生意又叫做买卖，顾名思义，就是要先买过来再卖出去，从中赚取差价。张老，我说的没错吧？”
宗强是做过大生意的人，对于经商还是有一套的。
张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笑而不答。而杜兰却白了宗强一眼说道：“就你懂！看把你给能的。对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兰’。”
宗强这下彻底蔫了，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得心上人生气了。
而杜兰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看着宗强那满脸的囧相，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蛮有意思的。
“东西确实是不少了，但是我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张老爷子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张老，缺什么啊？我看这已经挺好的啦，瓷器，玉器，字画，木刻，钱币，塑像……，该有的全都有了啊，还缺什么啊？”
钟灵月对于现在店里摆设的东西已经很满意了。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张老爷子来回走动着，突然眼睛一亮，站住了脚步，说道：“嘿嘿，我想起来了，我们店里还缺一件镇店之宝，也就是所谓的非卖品！”
“张老，那你看看这里摆放的哪件好，我们贴个标签，写上‘非卖品’几个字，你所说的镇店之宝不就有了吗？”
杜兰看着满屋子的东西说道。
“嘿，这个主意不错，小兰你可真聪明！”
宗强刚才吃了瘪，现在赶忙向杜兰伸出大拇指，奉承起来。
“那可不行，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刚刚从古玩市场淘回来的，也就是说刚刚还在别人家的店里正常出售的东西，我们拿回来就当了非卖品的镇店之宝，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落了笑柄了。”
张老爷子的脑袋揺的跟布浪鼓似的。
“对了，张老，中午的时候我们去那间叫‘无名斋’的地方，那位紫竹道人不是给了钟林一件古物吗？不然用那件？”
钟灵月突然想起了那块“铁疙瘩”，从钟林和紫竹道人的对话中，她已经看出来了，似乎那件东西非常的珍贵，最主要的是钟林非常的看重。
“那件东西可以说除了研究价值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再说没有人能把它当做是好东西看，所以也不行。”
张老爷子还是摇着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什么样的才行啊？”
杜兰扁了遍嘴说道。
“能作为镇店之宝的东西，首先得是别的店里没有的，也就是非常特别的东西，另外还得是有价值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往店里一摆，马上就能提高我们古董店的档次。”
张老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的简单，这样的东西到哪找去啊？我如果能穿越就好了，现在马上穿越到古代去，随便拿些瓶瓶罐罐的回来，肯定都是真品，都可以当成镇店之宝。”
杜兰的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没想到竟是提醒了钟林。
“你们看看这些东西怎么样？”
钟林说着，指着身旁八仙桌上的一堆物件说道。
这张八仙桌还是从张老爷子家里搬过来的呢，是上好的花梨木做成的，放到古董店里倒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去，真是见鬼了，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啊？”
宗强瞪大了眼睛，他明明记得刚才这张八仙桌上还是空空如也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放了那么多的东西。什么陶器，骨器，丝绸，木雕的应有尽有……
“钟林，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张老爷子眼睛已经放出绿光来了。
“我前两天穿越回古代一次，这些东西就是从古代带回来的啊！”
钟林说着笑了起来，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钟林是在开玩笑的，他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穿越的，现在这么说可能只是有难言之隐而已……





正道屠龙 第206章 钟灵月成人之美
“你咋不早说啊，早知道你有这么多的好东西，我们就不用跑到古玩市场去扫货了。”
张老爷子虽然知道钟林的本领大，但是对于“穿越”一说他肯定是一百个不信的。钟林不想说出这些东西的来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张老爷子也就没有去追问。
“这个陶器不错，一看就是个老物件，最主要的是它肯定不是出土的文物，而是自然流传下来的，你们看，它上面有岁月留下的痕迹。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件陶器上面还有类似于甲骨文一样的文字符号，非常有历史文化价值，这种既有历史又有文化底蕴的文物一直以来都是古玩界所推崇的。还有这块用七彩蚕丝编织而成的绢帕，其实这个到底是件什么东西，我也说不上来，反正看起来非常的特别。它的色彩一看就是天然的，虽然没有现代化学颜料那么光鲜亮丽，但是却有一种自然的美，我看就算是我们逛遍d省，乃至整个华夏所有的古玩市场，也找不到一件。就这两样东西都能作为镇店之宝。至于其他的……”
张老爷子说着，笑呵呵地看着钟林。
钟林自然明白张老爷子心里想的什么，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将这两样留下来，作为镇店之宝吧，其他的我先收起来。另外，这些都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不能随便就给卖了，注意，一定要写上‘非卖品’几个字。”
钟林倒是聪明，直接来了个装糊涂，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原本满桌子的物件就只剩下那件陶器和七彩绢帕了。
“这个你放心，不但会写上‘非卖品’几个字，还会将它们装在特制的玻璃柜中。这件工作明天就办的妥妥的，你就请好吧。”
张老爷子见自己的“小心机”没能得逞，未免有些失望。同时又有些后悔：咋不再多挑几件呢？谁说的镇店之宝就只能有一件或者两件的？但是后悔药是没地方买去喽。但转念一想还是有些庆幸的，幸好刚才他挑的是两件，而不是一件！
一切收拾停当以后，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从事早八晚五的职业的人早就已经下班了，然而对于古玩行业，又一个客流高峰才刚刚开始，因为买古玩，字画这样的东西不像是买一般的商品，是需要一点儿时间观察研究的。所以很多人都是下班路过或者是晚饭后遛弯儿的时候才会到古董店鉴赏，把玩或者是购买古玩。
因为知道了这个特点，所以即使是前几天没有生意，钟灵月还是坚持到了晚上9点左右才下班。不过这个上下班的节奏倒是和之前开职业介绍所的时候有些相似。
眼看着到了饭点儿，宗强提出要请所有人去附近最火的一家酒楼去吃饭。这倒是好，本来他是被钟林请来帮忙，现在反而要请大家吃饭，钟林自然是不会答应。然而宗强一再的坚持，而且拼了命地向钟林眨着眼睛，并且偷偷地指了指杜兰。
这次钟林倒是情商爆表，秒懂了宗强的意思，于是不再坚持。
“你们去吃吧，这个点儿正好是要上人的时候，我得在店里守着，反正我现在也不饿。”
钟灵月早就看出了宗强的意思，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刚好顺便成全了宗强。
钟灵月与杜兰情同姐妹，早在钟灵月看出宗强对杜兰有意思并且要追杜兰的时候，钟灵月便已经向钟林打听了有关宗强的情况。知道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而且重情重义，最关键的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钻石王老五，这才有意要成全宗强和杜兰，给他们创造条件，毕竟杜兰如果真的和宗强成了一对儿，也是一段不错的姻缘。
“我也不去了，我有点事儿要和我小姑姑说。”
钟林也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也吃不动了，你们年轻人去吧。”
张老爷子虽然一辈子没结婚，可是并不代表他不懂得人情世故，一看这架势也就明白了。
“那我……”
杜兰刚要说话，就听到钟灵月抢先说道：“小兰，那你就全权代表我们去吧，有好吃的别忘了给我打包带回来一些。”
“我……”
“对，去吧，去吧，别忘了给我们打包，估计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们也刚好饿了。”
钟林也在一旁说道。
杜兰两次想要说不去，都被抢了话，没办法只能答应了，毕竟还有“打包”的任务。
出门的时候，宗强冲着身后做了个“ok”的手势，随后兴冲冲地走了。
“林子，你这个兄弟靠谱吧？不能让我的好姐妹吃亏啊！”
钟灵月笑着再次向钟林确认。
“靠谱，靠谱！你别看他现在好像是有点油嘴滑舌的样子，其实他平时可稳重了，估计是遇到了真爱，所有才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另外我敢保证他在感情方面一定会非常的专一。”钟林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了。
“其他方面不敢说，感情专一这一点，你就是不说，我也相信，就看他长得那安全样儿，估计想不专一也难。”
钟灵月说着看向钟林，接着说道：“如果长得很帅的那种就说不定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钟灵月的这句话明显是旁敲侧击地说钟林啊！钟林就是再木讷也听的出这弦外之音，于是他的脸上立刻布满了黑线。
钟林回来的这几天里，只有在北旺庄村的那天，一直被罗小曼粘着。等回了东南市以后，罗小曼就开始准备她的毕业论文去了。到现在钟林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小姑姑说明他和罗小曼之间的事情，或许他的心里还有一丝的牵挂？他知道他不应该那样，但是究竟为何依然有牵挂，这一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来，来，来，月丫头，钟林，你们两个过来喝茶。你们年轻人要学会泡茶，尤其是月丫头，很多古董生意都是在泡茶中谈成的。”
正所谓爱屋及乌，张老爷子十分欣赏钟林，已经欣赏到了崇拜的地步，因此他也很喜欢钟灵月，平时一直亲切的叫她月丫头。同时，张老爷子的话也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来了，来了。”
钟灵月和钟林同时答应着坐了下来。
“你们知道这古董为什么那么受欢迎，那么值钱吗？”张老爷子一边泡着茶，一边问道。
“古董嘛，因为流传的时间久了呗。”
钟灵月笑着说道。
“不仅仅是时间久的问题，还在于它们传承着一种文化，记载着一段历史……”
张老爷子说到这里，端起一杯茶放到钟林面前，等抬头看向钟林的时候，刚好看到钟林皱起了眉头。
“钟林，你……”
张老爷子知道钟林心里有事儿。
“外面有人，已经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走了好几趟了！”
钟林说着站起身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人。
那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大众脸，背心，短裤，脚上穿着一双回力球鞋。手里拿着一个蛇皮袋子，眼神流转不定地看着钟林等三人。
“您好，请随便看一下。”
钟灵月见有客人进来了，也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着。
“不，不，我不是……，那个……”
来人的神色有些异样，说起话来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您有什么事吗？”
钟林见来人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来买古董的，而且刚才在门外走来走去的人也正是他。
“我……，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东西的。”
那人犹豫着，但最终还是说出了意图。
“卖东西？卖什么啊？”
这时，张老爷子才从座位上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最后目光落到了他手里的蛇皮袋上。张老爷子心里基本上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般这种过来的要么就是“游击队”，要么就是“拖工”或者是“刨活”的。
所谓“游击队”就是专门跑农村收货，然后再卖给各店家，收藏家，“游击队”收货出价时都比较低，因此有人又叫他们“铲地皮”。“游击队”一般经验老道，能说会道，很显然，眼前这个人没那个本事。而“拖工”指的是从事古玩走私的人，从事的是违法生意，这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个胆子。“刨活”分成两种，一种说好听点叫做“摸金校尉”，说不好听的就是盗墓贼；另一种则是在动土时偶然发现了古董，不去上缴，想着私自卖掉赚点钱花的。
从那人的神情举止上看，多半是“刨活”的，而且是“刨活”中的后者。
来人将手里的蛇皮袋子抓的更紧了，说道：“我这儿有点东西，您看收不收。”
果然，被张老爷子猜对了。
这种情况，钟林和钟灵月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同时看向了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笑呵呵地走到来人跟前，说道：“祖传的？还是……”
“祖，祖传的……”
那人越发地紧张了。
“哦，没关系，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张老爷子没有继续问下去，如果刨根问底的话，肯定会将那人吓跑。
果然，那人见张老爷子不再继续问下去，一下子平静了许多，看了看手里的蛇皮袋子，又抬眼看了看房间正中央摆放着的八仙桌。
张老爷子马上会意。
“月丫头……”
钟灵月伸手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块红色的丝绒布，铺在了八仙桌上……




正道屠龙 第207章 陈老实卖奇特角
那人小心翼翼地打开蛇皮袋子，将一只手伸了进去。但是似乎是因为袋子里的东西比较重，所以他一只手进去费了老半天饿劲儿，也没能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钟灵月机灵地上前扶住袋子口，那人两只手才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八仙桌上。
见了那人取出来的东西，钟灵月和张老爷子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然而钟林的脸色却在一瞬间起了变化……
只见那是一件灰褐色的圆锥状物体，上面有细细的螺纹状的花纹，足有一米来长。看上去有点儿像竹笋，但是没有竹笋那么粗；又像是牛角，却又比牛角大的多得多。
“这是什么东西啊？牛角？不对啊，哪有这么大、这么长的牛角啊！再说了牛角都有弯儿，哪有这么直的啊？”
钟灵月惊奇地问道。
“没错，牛角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直，难道是犀牛角？”
算是见多识广的张老爷子也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
放在八仙桌上的是一只动物的角，而那角钟林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只是奇怪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什么东西啊？”见那人一直不说话，钟灵月问道。
“这是一种动物的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角。”
“你不是说它是你们家祖传的吗？既然是祖传的，你能不知道它是什么角？我们这可是正规的店，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们可是不会收的。而且……”
钟灵月本来想说“而且我们还会报警”，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怕真要是那么说了，恐怕会直接将人吓跑了，更何况，还没有弄清楚眼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它的具体来历，也不能妄下定论，到时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想到这里，钟灵月又上上下下地将那人打量了一番，看得那人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与钟灵月的目光相对。而且那人手里已经重新拎起了蛇皮袋子，似乎随时准备装上那只角，跑路似的。
“这位大哥，听您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
钟林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温和，就像是同那人唠家常一样。
“是啊，我不是本地的，我是江东省的，是来东南市打工的。”
果然，那人听了钟林的话以后，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哦，请问您贵姓啊？”
钟林接着问道。
“我姓陈，我们那的人都管我叫‘陈老实’……”
“陈大哥，您好！”
钟林一边说着一边向陈老实伸出手。
陈老实见状，下意识地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两下，这才有些拘谨地伸手与钟林的手握在了一起，说道：“老板，您好，您好！”
“来，陈大哥，坐下来，我们慢慢聊。”
钟林说着将陈老实让到八仙桌旁边的茶几前，并且指引他坐下。
这时张老爷子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顺手倒了一杯茶，说道：“来，小陈，喝茶。”
陈老实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幸亏茶杯很小，倒进去的茶水很快就没有那么热了，否则非烫到不可。
“陈大哥，让我来猜一下啊，您的这个东西并不是你们家里祖传的。而是刚刚从一头动物的尸骨上锯下来的，我说的对吗？”
钟林说话的语气依然很温和，但是陈老实听完这句话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险些掉在了地上。
“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钟林说着走到八仙桌前，用手托起那只角接着说道：“刚割下来的角与保存了很长时间的角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首先，刚割下来的角很重，像这只角足有四、五十斤；而保存了很长时间的角，水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一部分，没有这么重；另外一点，你来看……”
钟林一边说着，一边将角的根部朝向陈老实说道，“这只角的根部还有血丝，试问一只保存了很长时间的角，怎么可能还有血丝？”
“这……”陈老实人如其名，确实是很老实，听了钟林的话以后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他自然是见过那头死去的独角狼，但是他读书很少，只当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某种动物的尸体。感觉它的角非常的特别，于是想到了象牙、犀牛角之类的东西，想着这么特别的东西也能够卖一些钱，于是便将它割了下来，拿到了古玩市场来卖。没想到让钟林一眼就看出来了。
“陈大哥，不瞒您说，您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国家有规定，不能随意买卖珍惜野生动物，就算是它们的尸体也不行。你肯定听说过走私象牙吧？你现在做的事情跟那个差不多。”
陈老实听了钟林的话以后，吓得脸一下子就绿了，“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颤抖着说道：“我，我家里急需用钱，才，才这么做的。而且，我看到那头野兽的时候，它早就已经死了，甚至都有些腐烂了。请你们不要告发我，如果我要是坐牢的话，我的孩子就没救了，他得了白血病……”
陈老实，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
“陈大哥，你先不要害怕，虽然说你犯了过错，但是还是有机会弥补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肯定没事儿。”
钟林严肃地说道。
“好，那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我一定照做就是了。”
陈老实哆哆嗦嗦地说道。
“首先，这只角你要留下，但是不是我跟您买的……”
“好，好，好！我把它送给你了，你放我走吧。”
陈老实没等钟林将话说完，直接说道。
钟林听了陈老实的话，竟然气笑了，说道：“陈大哥，您误会了，我可不是想趁火打劫，占您的便宜。刚才我说让您把这只角留下，我会给您一些钱，让您给您的孩子治病。您拿来这只角，本来是想卖多少钱？”
“我准备卖……，卖三十万，因为我的孩子治病需要三十万。但是我觉得它可能值不了那么多钱，所以您觉得它值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吧。”
钟林皱了皱眉说道：“陈大哥，不瞒您说，您拿来的这只角，就算是走到哪里也不可能按您要的价格卖掉，更何况他们也不一定敢买。但是我今天答应给您三十万，不为别的，就为了您可以拿上这些钱回去给您的孩子看病，不过我们说好了，这只角是我代为没收的，而我的这个钱是我送给您的，不是买您的这只角用的。”
“啊！真的啊？我没有听错吧？”
陈老实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听了钟林的话以后险些又坐在了地上，他只是想着要卖多一点儿的钱，但是实际上，别说有人出三十万买，就算是最后出三千块和他买，他也会卖。
“好，好，好，我知道，买卖这东西是犯法的，东西您留下，钱是你送给我的。不，要不然这钱就算是我跟您借的吧，等我把孩子的病治好了以后，我再慢慢的还给您。”陈老实倒是个实诚人。
“不，您可能理解错了，这东西留下来并不是我要的，而那钱，确实是我送给您的。我只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您要带我到您发现这只角的地方去，我要看看那头动物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