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呃——怎么说呢?‘偏巷命案’确实疑点重重,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是啊是啊!可不能让残党逍遥法外!”、“原来都是一场误会,副门主此番为了捉拿真凶,当真是煞费苦心了。”......
在场众修一边附和着,一边从三百护卫让出的一个缺口一个接一个地离去。且每个人在离去之前,都会对卫誉的“良苦用心”颂扬一番,像一句话,换一个通行证一般,场面光怪陆离,令人倍感不适。
眼见此幕,章扬登时气的浑身直抖,身为戍边军修的他,哪里敌得过王室贵胄的阴险手段?又哪里见到过这么多趋炎附势,昧着良知但求活命的丑恶嘴脸?这是他守卫百年的同胞?这是“卫国”?
卫怜神色凄哀,在一旁默不作声,她虽有心反抗,但却无力回天。
“我说,那个谁?卫誉是吧?之后的战斗到底还进不进行了?”在这时,一个极不和谐、极不友善的声音响彻于松针树林的天空之,“你现在到底是卫家的副门主,还是‘三甲之战’的司礼?”
这霸气的语调,众人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十二场合卯兔场合的头名,长生宗三师姐,丁萱!她是随卫苍一起来的,而既然丁萱在此,那另外两位应该也不会相隔太远......吧?
正如是猜测的卫誉蓦地眼角一跳!三百护卫形成的包围圈被毫无预兆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跟有个巨人直接伸手拨散了护卫站列的阵型——那么地蛮横,粗暴,毫无抵抗的可能。
“我都已经身受重伤了,这等苦力活居然还让我来做,回宗后我定要在师父面前好好参你一本!否则你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同门情谊。”
“你瞎扯吧!明明是你先动手的,还敢恶人先告状?再说了,你干的都是些清理虾兵蟹将的事,那边那个迎仙初期的大家伙,才是需要你师兄我去啃的硬骨头。不然你以为呢?”
不得不说,卫誉对长生宗三大战力的估算还是蛮准确的,如现在一面打散三百护卫,一面吵闹不休的二人,正是长生宗大师兄,子鼠场合的邹二,与长生宗二师兄,丑牛场合的钟囚。
“啊——好像来晚了呢。不过应该不碍事,对吧?卫誉司礼?”邹二活动活动脖颈,扭一扭腰,再伸一伸腿,似乎很是倦怠。
“不碍事......当然不碍事。不如说二位来的正不是时候呢!”卫誉扬起嘴角,明明是笑,看起来跟哭没什么两样,甚至话还没有说完,被一旁等得不耐烦的丁萱给截住了话头。
“大师兄二师兄,他欺负我!”丁萱不管不顾,抬手便指向卫誉,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这无生有的污蔑方式玩得那叫一个信手拈来!究其原因,还不是邹二跟钟囚给宠的?哦对了,还有她那个师父!
所以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娃儿会打洞!长生宗的宗派理念,那是一定要维持师兄弟之间的同门情谊的,用其宗主的话来说,那是要“同进同退”。至于邹二与钟囚那一战——只要没出人命,当事人没有异议,都可以算作是互相切磋、点到即止的地步。
“我长生宗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可也不是随处来的阿猫阿狗可以欺辱的。”钟囚谦逊带着狂傲,巨灵战将在其身后隐约可见,用他那标志性的破碎嗓音恐吓威胁道,“请问卫誉司礼,平时可有意的死法?这点小小要求,我钟囚还是可以满足的。”
“我根本没有要求过好吗!而且我也从未欺负过贵宗的三小姐!”情急之下,卫野开始口不择言,竟称呼丁萱为“三小姐”!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丁萱一个元丹期的修士,他卫誉那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瞧。可此一时彼一时,如果再因为丁萱一人而得罪邹二、钟囚两位元丹巅峰的修士,届时腹背受敌不说,恐怕连卫家与长生宗的关系都会因他卫誉的抉择而降至冰点!那对整个家族的发展计划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虎视眈眈的百里家,绝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削弱卫家实力的机会,所以他一定要慎言慎行。
“鄙人与三小姐之间,想来应是存在一些误会。”卫誉尽力保持从容,态度可谓谦恭至极,“若是有何怠慢之处,还望三小姐海涵。”
傀儡封仙 第二百六十三章 定无
“哎呀哎呀,卫誉司礼实在是太客气了~怠慢什么的,还请不要再有下次。”丁萱笑的烂漫无邪,说出话却无异于往卫誉心头再狠插一刀,“那么事不宜迟,马上进行十二场合第三轮的第二场吧。”
什么叫狐假虎威?这就叫狐假虎威!明明长得像只兔子那般娇小可人,行事作风却是犹如一只老奸巨猾,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面狐!
卫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是他先捏碎桃木灵简,召来三百护卫包围了秦风、百里朽等人,哪能想到半路居然杀出个长生宗三人众?这不仅使他的包围之势分崩离析,还让他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论修为,卫誉是迎仙初期,秦风、百里朽、邹二、钟囚皆是元丹巅峰,可谓四面楚歌;论人数,在阵势被破坏后的现在,三百护卫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真要打起来,说不定连丁萱、章扬二人都拦不住。
“识时务者为俊杰。”卫誉当机立断,心中如此决策,同时面带微笑,用一道真元灵力形成的气泡将卫君包裹住——袖袍一挥,气泡便飞到了卫枫的面前,“速速将卫君侄儿带回府邸,请门主治疗。”
“是。”卫枫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后,便操控着灵力气泡向远处飞去。在路过卫法身边时,有微微低头的动作,不过还是快速离开了。
卫叶紧紧跟随在卫枫身旁,眼中只有卫君,倒好像忘了自己还有个叫卫誉的爹;至于那三百护卫,被邹二与钟囚两人反包围,那是一动都不敢动,只得充当临时的观众,看一看接下来的战斗了。
“我说你二人,何不趁此机会快走?”就在这时,秦风瞟了瞟仍在原地踟蹰的章扬和卫怜,不由得出声询问到,“还留在这里作甚?”
此言一出,章扬和卫怜面面相觑,望着秦风欲言又止。
“他们这是看中了你‘虞修秦风’的威势呀!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与其四处奔波,受卫家追杀,不如先到虞山避避风头。可是如此?”
百里朽饶有兴致地看向秦风,想知道其究竟会如何选择,虽然他是有意接过这个烫手山芋,不过百里家的在外名声确实不好,这也是事实。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风身上,不仅是卫誉、百里朽,连邹二、钟囚亦是如此。毕竟秦风的抉择,将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章扬、卫怜二人的生死去留,甚至其背后虞母洞的立场,也会在此刻有所体现。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现场气氛,寂静地诡异。
“章扬身为卫国军修,理应遵守卫国军纪;卫怜亦属卫府护卫,受卫家家规管制。今日我秦风之所作所为,全凭我个人喜恶所为,所以你们若想得到虞山的庇佑,我秦风是没有权限同意与否的。”
说完这话,秦风手掌一翻,两道黄符被其蓦然夹在手中:“去!”
黄符应声疾飞,“啪”地两声分别贴在章扬和卫怜身上,随即闪耀出一阵亮眼的白光,直叫人睁不开眼睛!待光亮消散后,章扬与卫怜二人已不在四方空地上——秦风花费了两张传送符,送走了他俩。
“小恩小惠,未必能使人心怀感激啊。”邹二看了一眼秦风,轻轻叹息,语调中不仅不存赞赏,反而惋惜之意较多。
钟囚在其旁边也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发表什么言论,不过从他散发出的气息来看,似乎对秦风的做法也没有持赞同意见。
至于长生宗三师姐丁萱,虽然没有看明白其中的端倪,可她对自家两位师兄的信任度还是蛮高的,所以也不可能站在秦风那一边。她已经打定主意,待这场战斗打完后,一定要缠着二位师兄问出门道来。
其实说实话,秦风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已经为章扬、卫怜二人做了足够多——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他凭借个人喜恶而做出的,与虞山无关,与虞母洞的立场更是没有半点关系。
可在有心之人,或者当事人眼中,虞修秦风,就等同于虞山秦风!
“好了,既然闹场的人已经不在了,接下来,就请酉鸡场合的卫苍,与亥猪场合的卫......法,上场吧!”卫誉恢复了作为司礼的风仪,在念到“卫法”这个名字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停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带了过去,“请以上二位准备!其他人,可以先退场了。”
此话一出,秦风和百里朽不约而同地瞟了瞟卫誉,眼中目光意味深长,毕竟敢同时驱赶他俩的修士,这卫誉还是头一个。
“打扰了。”秦风念叨一句后,没有选择当场出手,而是瞬身至松针树林,稳稳地立于树尖之上,从高往下俯视卫誉,宛若王者降临。
而与之同行的百里朽此次却没有像先前一样——脚底与树尖不存距离,第二次踩上去的百里朽,居然留出了一厘的缝隙。
“终于到咱俩打了,等的我都想睡觉了!”鹰隼战甲唳鸣,战斗明明还未开打,就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对着自己此战的对手肆意挑衅,“血娘子,你还在等什么?莫非开战前还要补个妆?”
卫苍的叫嚣引来了周围三百护卫的一点点骚动,展颜一笑的有,轻蹙眉头的也有。没办法,谁让血娘子的呼声实在是太高了呢?高到在普通人的眼中,血娘子的花容月貌,完完全全盖过了她的境界修为。
毕竟从淘汰战的战况来看,午马卫灵的实力,乃是十二人中最弱的那个,而与之对战并轻松取胜的血娘子,的确没有展现多少实力。
“别大意啊卫苍!这可是三甲之战!卫法肯定有两把刷子的!”身在松针树林之上的丁萱不知为何竟比当事人还兴奋,不断地给卫苍提醒告诫,甚至还“以利诱之”,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到,“听着!这场你要是赢了,三师姐我就收你做小弟!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在长生宗横着走......哎哟!二师兄你干嘛打我?”
“收声。”钟囚黑着脸,身上散发出的磅礴气势只消看一眼,便让丁萱的两条小腿直发软,“见笑了,还望莫怪。请奋力一战。”
突然被钟囚如此客气地对待,卫法一时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在想到十二场合淘汰战,丁萱与卫苍的那场较量后,以及二人之间那种不打不相识的气氛后,卫法又忽然明白过来——“莫非这大块头是想让我将卫苍好生修理一番?这......我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犯不着因为一两句口角而把关系闹僵,毕竟多个朋友多条......”
“嘿!血娘子,你再不入场,我可就要请卫誉司礼判你怯场畏敌,不战而败了哟!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的啦!”卫苍就跟临战前磕了药似的,脑子不清醒,疯狂挑战着卫法的底线。
只见卫法啥也没说,憋着一口气,路过钟囚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与其相互对视一瞬——确认过眼神,是心情并无二致的人。
“嗯——血娘子,在开战之前,你是否有话,要对你的对手,酉鸡卫苍说一说呢?”卫誉不愧身处副门主这个位置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说出神入化,可还是轻车熟路的。
比如说现在,血娘子甫一入场,四方空地上的空气就变得格外冷冽,但这番冷冽中又有一种溺水般的沉重,隐隐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卫法并没有受卫誉的挑拨,只是轻轻地摇着手中的玉兔圆扇,双眼半开半合,既未死死地盯着卫苍,也没有放任他偏离自己的视野。总而言之,就是一副“你叫的好凶人家好怕既然你有本事那就过来打我呀我就在这里你看我敢不敢还手”的模样。
松针树林上目睹这一幕的秦风和百里朽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而其他人,诸如邹二、钟囚、丁萱三人,则是看得浑身不自在。
更别说身在四方空地,一顿冷嘲热讽得不到回应的卫苍了,那感觉,就跟对着空气挥舞了好几十拳,最终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咳咳。既然没有什么话说,那么,鉴于此地特殊,强行定下规则会有碍二位的发挥,那么......”言及此处,卫誉稍微顿了顿话头,在感受到足够多的目光后方才继续言到,“此战规则,定为‘无’。”
无,即为虚无。按卫誉的意思,十二场合三甲之战的第二场,是没有禁止规则的。换句话说,酉鸡卫苍和亥猪卫法可以在四方空地上随意发挥,只要达到明显的胜利条件即可。
“不知各位监事,意下如何?”卫誉毕竟身为司礼,定下了这种随意到不能再随意的规则后,还是要征求下列位监事的意见。
只是作为三甲之战的五位监事,卫野已然身死,卫君又不在现场,是故能够提出异议的,就只有既是监事,同时也是参战者的卫法、卫苍、邹二三人了。
傀儡封仙 第二百六十四章 玉兔
“没有规则的规则吗?”邹二摩挲着下巴琢磨了一眨眼的时间,随即爽快地放弃了思考,“听起来没啥问题,那这样吧。 ”
“没问题。”“可以。”眼见邹二都没什么异议,卫法与卫苍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其实他俩并不知道邹二纯粹是因为嫌麻烦,懒得想东想西才会答应地如此干脆,可没有替他二人保驾护航的意思。
“那么,十二场合第三轮,三甲之战第二场,由酉鸡场合卫苍,对阵亥猪场合卫法。战斗,开始!”卫誉字正腔圆,言语之间掷地有声,倒是丝毫没有方才仗势欺人,围杀百里朽、秦风失败的挫败感。
草原之,忽然刮起了阵阵凉风,身在松针树林之外的一众修士及三百护卫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浸入骨子里的寒冷;可这凉风在经过松针树林时,却仅仅使松针树林微微摇晃了一阵,随后立刻恢复平静,只有无数的松针从树掉落下来。而当第一枚针叶从卫苍、卫法眼前坠落之时,二人之间的战斗,便终于拉开了序幕!
“没想到血娘子不仅容貌倾城,逃命的本事竟也是一绝,倒真让卫某始料不及。”一番攻防之后,主攻的卫苍手持七星龙渊剑,尽管全场追着卫法在打,可并没有从卫法手讨得任何实质性的便宜。
这一切都要怪卫法那把邪了门儿的玉兔圆扇。虽然和丁萱的身法相,卫法的闪躲走位已经没有那么滑不溜手了,可每当卫苍的七星龙渊剑即将砍实之时,扇面那只刺绣的白兔总会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直视于他!令他心生忌惮的同时,不自觉地分心防备那只诡异的玉兔,劈砍的动作自然会慢那么一点,然后被卫法抓住机会躲过。
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明明每次刀兵拳脚的功夫都是他卫苍占风,可由于玉兔圆扇的阻挠,他是没办法给卫法造成实质性的一击。且因为每次都差一点儿,聚沙成塔之下,卫苍的心态正在逐渐烦躁起来,而反观卫法,却总是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怎么了?卫苍道友?你的七星龙渊剑,好像并不利呢。”眼见卫苍想要暂时抽离战圈,卫法立刻纠缠去,采取的是敌进我退,敌退我缠的战斗策略,说白了,是不给卫苍一丝一毫的喘息时机,“连我这把小小的圆扇都砍不断......卫苍道友,来的时候没吃饭么?”
卫法所使,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激将法,可卫法的目的并不是激怒卫苍——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将看似一边倒,实则焦灼无的战况缘由告诉观战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些看不出门道的三百护卫。
因为按照卫苍的说法,之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将血娘子击溃,是因为血娘子实在太能逃了,想以此给自己找回点场子;可卫法立刻看穿了卫苍的把戏,当场便开口挑衅!表面是和卫苍针锋相对,实际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乃是他卫苍的七星龙渊剑钝的不行,连一把圆扇都砍不断,所以才会久攻不下,反倒被自己拖入僵局。
其实卫法与卫苍两人说的都不是实话,都在打着误导观众的坏主意,可这里面有一个并不对等,且无法回避的问题——那是在二人的声望,血娘子的人气显然要卫苍高的太多太多了!
虽然三百护卫碍于卫誉及邹二、钟囚的压力并不敢高声喧哗,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总还是没问题的,算是使用神念传音,也无法免除这些人产生的嘈杂,一些只言片语还是飘进了卫苍的耳。
“一个大男人,居然欺负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当真是不要脸!”、“一场的卯兔丁萱也被他捅了个通透是吧?我说这厮咋这么能呢?他咋还不天呢?”、“你消停点儿吧!信不信长生宗三巨头一挥手直接给你灭了?”、“我怕?啊呸!欺软怕硬的怂包!”......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卫苍的眼角跳的越来越急,看向卫法的时候恨不得活撕了她,不禁咬牙切齿地问到:“故意的?”
卫法抽了抽精致的鼻子,笑着回答:“谁不是呢?”
此话一出,卫苍心氤氲的怒气直接到达顶峰,周身气势猛然爆发!一身鹰隼战甲“咔嚓嚓”地离体脱落,在四方空地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坑,随后将手七星龙渊剑往卫法的方向狠狠一掷,以一副玉石俱焚的模样朝卫法发起猛攻,其速度快了至少一倍以!
卫法尽管不敢怠慢,但绝大部分的精力都集在七星龙渊剑,因为他知道,卫苍是绝不会将如此重要的武器用作诱饵的!表面虽是佯攻,但实际的杀招肯定还是在首先近身的龙渊剑。
于是卫法蹬地后退,想要暂时拉开与七星龙渊剑的位置,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速度相较于无人操控的龙渊剑而言有着些微的优势,卫法居然真的离七星龙渊剑越来越远,剑势也越来越弱!
不过怪怪在,卫苍并没有充分利用暴涨的速度优势,而是与宝剑保持着随时可以展臂握持的距离。然而在某一时刻,卫苍瞳孔的精光突然大湛!将飞出去的七星龙渊剑重新拿在手,然后一个踏地止势升空,摆出了“浪淘沙——千刃飞雪”的起手式!
“果然还是那把剑!看我虎啸龙吟......什么?后面!”
没有错,卫法也一直在等待卫苍掐诀施法的这一瞬!作为修习“行军诀”的军修,他的功法情报拜午马卫灵所赐,得以隐藏至今。
卫法不是没有想过将自己修炼行军诀的秘密掩藏到对阵卫君的那日,但卫君在一场已经从“虎啸龙吟震山河”这一招吃了极大的苦头,想来恢复之后是绝计会对这一式采取专门的应对策略。哪怕卫君应该并没有卫法身为血娘子的功法情报,但他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算卫君真不长记性,卫刑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所以在与卫苍交战之前,卫法定下作战策略,要用“虎啸龙吟震山河”一举打断卫苍“千刃飞雪”的施法。一想到自己并没有多少底牌可露,而千刃飞雪形成的碎剑雪砂亦令他头皮发麻,卫法便愈发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那个最佳的时间节点——如说,现在!
可人算不如天算,在虎啸龙吟震山河即将使出之际,卫法心忽然警铃大作,一道藏得极为隐蔽的暗招朝着他的背心穿刺而来!
“好一把阴戾凶狠的三棱刺刀!今日我真是受教了!”
彼时卫法的全部精力都集在卫苍与七星龙渊剑的联动,根本来不及阻挡自背后偷袭而来的攻势,是故替他挡下三棱刺刀的,乃是千钧一发之际,从圆扇跳出的刺绣玉兔。
这只玉兔乃卫法行军时偶然从野外救下的一只兔精,准确来说,这只兔精当时已经差不多咽气了,而它的死因,其实是因为和一只吊睛白额大虫争夺地盘,最终不敌惨死。卫法感其英勇,来了一次虎口夺食!最终虽未能救下兔精性命,但也把大虫成功引至军营,让将军美滋滋地剥了一套虎皮,而卫法则施法将兔灵留在了一把圆扇之内。
因果循环,那日卫法以扇养兔,今日兔精之魂魄感其主生死存亡,竟不顾自身安危,强行离扇而出,为卫法挡住了致命一击!不过这舍身一盾也耗尽了它积蓄至今的魂魄灵力,恋恋不舍地望了卫法一眼后,还来不及将兔头在卫法身蹭一蹭后,那样烟消云散。
失去兔灵存在的圆扇从此失去灵性,世之人亦再也看不见血娘子轻摇玉兔圆扇的从容身姿,有的只有沉默地握着三棱刺刀,眼跳动着赤焰星火的复仇女神!事到如今,已经不能想善了善了了。
“利用刚刚战甲离体脱落的乱象迷惑我的视野,再用七星龙渊剑佯攻,将三棱刺刀作为隐藏的杀招,算没有成功将我重创,也能顺利施展‘千刃飞雪’。虚有实实有虚,酉鸡卫苍,真是好算计。”
言及此处,卫法将手三棱刺刀猛地向松针树林的丁萱投去!
丁萱不闪不避,硬接裹挟杀意而来的三棱刺刀,面对卫法的眼角余光,硬撑着没有表现出惧怕之色。不过丁萱并非无情之人,眼睛兔灵消散,卫法几近暴走,还是或多或少猜出了兔灵对他的重要性。
发生这种事,丁萱也不想的,但这是战斗!货真价实的生死之战!尽管喉咙此时像黏在一起那般发不出声音,丁萱也毫无愧疚道歉之意,但是邹二与钟囚在不远处,随时都能支援战场,她又有何可惧?于情于理,都是一时不慎,了卫苍暗算的卫法的错。
“血娘子!你那灵宠是我杀的,有什么脾气冲我来。”四方空地,卫苍催动修为,白光闪动,叫嚣着拉回卫法的仇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时至今日,你难道还看不透悲欢离合吗?还要因为一只兔子而使道心动摇?实在是不应该啊!”
“指手画脚够了?”卫法闻言,望了望空的卫苍,好整以暇地拍拍衣袍,整理整理仪容,随后继续言到:“它叫斗虎,给我记好了!”
傀儡封仙 第二百六十五章 赔我
“哼!虚张声势!”半空之中,虽然卫苍对卫法情绪、修为的暴动感受地十分清楚,但七星龙渊剑在手,他再怎么心悸也不会明明白白地表现在脸上,此战,他没理由会输,“看我,飞雪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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