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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渣男。”
灵台识海内,百里卿许模样的内视投影面无表情地说到……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三十三章 纸鸢
“哟!醒啦?你这一‘觉’睡得可真踏实,都快赶上貔貅了~”
熟悉的口吻传入耳中,轻快与调笑依旧并存——唐江生徐徐睁开双眼,习惯性地看看四周,再动动身体……嗯,果然还被当纸鸢绑着。
“唐江生——!”拉长的音调,压抑的怒火,毋庸置疑,是敌意!
“卫卫卫,卫刑!”在看清与卫法对敌的究竟是谁后,唐江生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预想过很多对战的场景——比如红装艳束的卫法只身闯入敌阵,横扫千军;亦或是正面对刚百里朽,直捣黄龙!可就是没有想到,卫法的首敌居然会是卫家家主,卫刑,“你你你,你修为恢复了?莫非是之前那毒的毒性太弱?这南山菊也太坑了!”
是的,在四方军台的玄武台战场,卫刑是被南山菊设计中招了的,当时由于毒素的影响,卫刑无法将灵威外放,这才让与之对敌一众虞修掌握了战场主动权,如若不然,别说胜负,能否全身而退都难说。
在唐江生想来,自那之后,卫刑应该是不会再有多少战力的,毕竟南山菊那毒可是专门培养来针对“森罗万象诀”的——正是因为这样,尽管没有当场击杀卫刑,可也算排除了这个相当可怕的敌人。
然而现在看来,那只是唐江生一厢情愿的想法……从那副恨不得将自己撕成千百碎片的神情来看,只怕已经恢复了十成十的战力,要不是有卫法挡在身前,恐怕他早就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了。
“等等等等,咱打归打,能不能先把话讲清楚?”说实在的,唐江生现在只觉得脑袋疼,因为百里卿许的缘故,导致他有些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不经意间把对面那只老怪物也招惹了,“我怎么你了?”
“你还装蒜?真是找死!”听闻唐江生这话,卫刑瞬间“bào zhà”,直愣愣地朝唐江生奔袭而去——此情此景,即使有卫法挡在他身前,可还是将唐江生吓得半死,一不小心把舌头都给咬了,疼的眼冒金星!
“能够无视我这个兄长的存在,你也真是成长了呢。”值此存亡绝续之际,卫法仍旧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简直可以称作是目中无人了,“会‘森罗万象诀’可不止你一个,你说是吧,卫、度!”
“闭嘴!不许念那个名字!”卫刑发狂咆哮,攻击对象从唐江生移转为卫法——虽然与卫法之间还有近二十步的距离,可卫刑已经摆出了双手挥剑、斩首斜劈的姿势,似乎被卫法戳中了隐藏道心的痛处。
卫法没有动,只是右手撑肘,左手伸出食指,而就在这时,呼啸的风声骤然炸开,食指背面顿时火花迸溅!毫无疑问,卫刑那一记利用森罗万象诀施展的无形灵威利剑确确实实是被卫法挡下来了。
说起来,卫法姓“卫”,卫刑也姓“卫”,并且好像还有一个“卫度”的名字,而从卫刑的气急败坏和卫法的自称来看,俩人似乎还是兄弟关系?慢着慢着,莫非现在承接的是千年之前兄弟反目的戏码?
眼见没什么性命之虞,唐江生又开始瞎琢磨起来,整个人的状态也从刚刚的惊慌失措变得处变不惊,照目前这个态势来看,只怕卫法连两成左右的实力都没有发挥出来——而对面的卫刑已经气喘如牛,不论是呼吸还是步法都已经乱了,再这样下去,落败是迟早的事。
“为了一个心不在你那里的人,泄愤残杀虞山妖修一脉……卫度,你果然还是释放了困于心中的野兽——为兄对你,很失望。”
一语言罢,卫法再伸中指,二指联动,直接将无形灵威剑折断。
“卡啦卡啦”的破碎之音响彻耳畔,卫法与卫刑周围仿佛被闪耀着正午阳光的灵剑碎片环绕——也不知是眼睛花了还是脑子没怎么清醒,唐江生好像从那些碎片的镜面瞧见了一些过去的人和事……
虽然他一个都不认识,而且断断续续的根本没法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但他却从那些碎片一般的过往中闻到了一些欢愉的、愤怒的、不甘的、悲伤的、怀念的味道,真真是五味杂陈,令人不堪回首。
“她本就应该属于我!她是我的!”卫刑气的手脚乱颤,癫狂的模样与其说是恐怖骇人,不如说让人感到一阵恶心反胃,期间还指着唐江生怒骂斥责道,“是他!就是他!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她怎么会对我下毒?怎么会舍得对我下毒!我没有错,错的是……呕!”
话未说完,卫刑半张脸忽然猛地凹陷,整个人倒飞出去,甚至将身后的两棵巨树撞断,而后倒在地上抽搐不已,血水和碎牙吐了一地。
“千年过去,你还做着他是女修,好与你共结连理的美梦?真是痴心妄想!”一个闪身,卫法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去到卫刑身边,满脸都是对眼前这个弟弟的愤懑,以及对自己疏于管教的自责。
要不是他在一场生死之战中受伤太重,不得不在隐秘之地修养疗伤,也不至于直到近期才出关——千年的时间,足以物是人非,沧海桑田……昔日好友故去,却不能与之一同战死沙场,连其后辈都没能照顾一二,作为将之引为挚友的自己,实在无以为报,唯有刻骨铭记。
“卫度,你给我记住,南山菊从来都不是你的所有物——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他的功法,你更没资格使用!至于你这身迎仙后期的修为,便先由为兄掌管!你还是先学学如何做人吧。”
言及此处,卫法五指成爪,一把将地上的卫刑抓起,一阵黄光闪动,只见卫刑那淡金色的修为从其周身汇聚于天灵,再从天灵转移到卫法掌心——这个过程中卫刑不是没有尝试反抗过,但每当卫刑升起这样的念头,五脏六腑总会迎来一记快准狠的寸劲点击,每一次都能让他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筋断骨鸣,在卫法面前,当真是毫无反击之力。
“咳咳……明明也是男人,却打扮的千娇百媚、浓妆艳裹,甚至还有了‘血娘子’的名号,你这做兄长的,就当真起到榜样作用了吗?”
晕死之前,卫刑用最后的意识和力气,吐出了他对自己这位兄长的质问,而从卫法浑身一震的表现来看,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以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卫法神色略微黯淡,嘟囔着。
“文字是可以被玩弄的,语言这种东西,不一定就能表达出说话之人的真实意思,以前不能,以后也不能。”唐江生真心看不下去,都几百一千岁的人了,居然还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踟蹰不前——前方龙潭虎穴一大堆,他可不想看见卫法在闯第一关时就意志消沉,“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底子和胆量去女装的,嘛,你还算蛮有天分的说。”
唐江生这算是在安慰鼓励卫法吗?如果从表达的中心思想来看,确实是的,但若从语言技巧的运用来看,唐江生好像并不怎么会圆场。
“绑在纸鸢上动弹不得的人耍什么帅?你还早一千年咧!”卫法展露笑容,伸手一招,绑住唐江生的捆妖索松开,唐江生登时脸朝地摔下,“想不想体验一回把‘迎仙境修士’当风筝放的kuài gǎn?”
唐江生愣愣地望着卫法,目瞪口呆……说真的,他还从未有过这等惊世骇俗的想法——然后卫法就当着他的面,将卫刑绑上了纸鸢。
“知道怎么放纸鸢么?”“逆风小跑,一抽一送。”
“这你都知道?小时候玩儿过?”“呃……大师兄教过。”
“你还有个师兄?”卫法上下打量着唐江生,似乎想从唐江生身上找到一些关于那位大师兄的性格特征,“是不是跟你一样能皮?”
“呵呵呵,前辈说笑了。”唐江生耸耸肩,“晚辈也没见过他。”
“噢?是吗?看来有故事嘛。”卫法挑动眉梢,显得兴趣十足。
可实际上就算他想听,唐江生也没法讲,因为唐江生之所以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大师兄”存在,还是因为在行拜师礼时,天明宗宗主陈黎从旁提醒自己还有个大师兄——年幼的唐江生瞅了瞅第一次见面的天元子,而天元子只是微垂眼眸,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这副姿态已足以说明唐江生的确有一位师兄存在,因此唐江生在天元子座下排名第二——虽然唐江生曾经向天元子询问过关于自己这位大师兄的事迹,但要么被天元子搪塞过去,要么就是闭口不言,摆出一副哀怨痛心、泫然欲泣的模样……
不管是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但唐江生哪里受得了自家师尊受这般委屈,是故后来就再也没提——而唐江生之所以说放纸鸢的诀窍是大师兄教的,是因为在天明宗藏书阁看见过这样一本书……
书名就叫《因为今天天气很好于是出门放了纸鸢回来后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写下这本关于如何欢天喜地放纸鸢的旷世佳作留给将来的师弟妹们之师兄永远爱你们哟》。
如此奇葩的蓝皮书没有署名,书被用来垫书架的脚架,而当唐江生看到这本书时,没有丝毫怀疑,第一反应便是——“这书绝对是大师兄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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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第四百三十四章 双柔
“你瞅啥?”“瞅你咋地?”
唐江生望了望被绑在纸鸢上的卫刑,抽了抽鼻子,手腕一动,纸鸢立马带着卫刑在空中翻转了起来,且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而卫刑又是活了那么久的老者,唐江生身为后生,即便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之情,也不该这样欺辱卫刑,但那只是凡尘俗世的观点——对于卫法这种固执己见,动不动就迁怒他人,极尽残忍之能事的老东西,唐江生向来没有任何好感。
“混账小子!若非你有此人保护,即使本将修为尽失,也能将你大卸八块!”气急败坏的卫刑在纸鸢上不知疲倦地叫骂着,将唐江生从头到脚贬的一无是处,言语之意不外乎是如何如何狗仗人势——唐江生也不反驳,放任卫刑谩骂嘲笑,甚至连一张静音符都没用。
“他这么骂你你都能忍?说实话,我有点对你刮目相看了。”听着这一句句刺耳的话语,卫法看了看卫刑,又看了看唐江生,思索后提议道,“要不我让他安静一会儿?省得吵吵嚷嚷的,听着颇烦。”
说实话,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但唐江生却摇着头拒绝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让他骂呗——不是我说,在我被带上天明宗之前,什么恶毒的咒骂没听过。”唐江生耸了耸肩,将系着绳线的一头从左手换到右手,然后卫刑翻转的方向就从逆时针变成了顺时针,“他骂的越凶,周围的卫修越是会知道卫家之主卫刑在我们手上,他们的‘牛头犄角阵’已被斩断一角,这种扰乱军心的行为,我就不信百里家那位三军之主会视而不见——丢脸的又不是我,无所谓啦。”
“这……行吧,就你一肚子坏水儿。”卫法单指扶住精致的下颚,目露疑惑,不确定地补充,“百里朽那家伙真的会中这种激将法吗?要是百里朽跟他手下那群兵士不为所动,你岂不是就被白骂了?”
唐江生闻言脚步一滞,眉头微蹙,嘴唇翘起,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确,要论谁更了解百里朽,那当然是与其同时代的修士,比如身旁的卫法,与此刻被绑在纸鸢上的卫刑,而唐江生只能靠猜。
“哈哈哈!废物!纯的!”不得不说,哪怕被唐江生这般折辱,卫刑依旧死鸭子嘴硬——虽然他是因为怎么都想不到卫法居然会参战,猝不及防之下才毫无还手之力,但身为俘虏,却仍然像战胜者一般高高在上,“天底下居然有如此愚蠢之人愿意收你这个灾星当徒弟,我看她就是活腻歪了,早晚被你克死!哈哈哈哈……呸!”
“卫度!你再敢口吐污言秽语,信不信我立马掌毙了你!”
卫法恼羞成怒,瞳孔之中已泛起一缕缕杀机——作为兄长,在经过一千年之后,他已完全不认识绑在纸鸢上那个满嘴不留口德的老者,哪怕卫刑骂的仅仅是唐江生,但他亦因此感到无地自容。
“嘛,前辈毋需动怒。”唐江生对着卫法扬起笑脸,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这种小事交给晚辈来做便是……双柔,那老鬼就交给你处置了,我不管你如何去做,反正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语言罢,唐江生左手手腕亮光一闪,一条赤青相间的双角小蛇蓦然苏醒过来——在与唐江生对视两息后,调转蛇头,顺着纸鸢的绳线便爬了上去……不一会儿后,纸鸢所在的天空响起了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所受摧残之残酷,饶是掌邢之家的卫刑都忍受不住。
听着那仿佛连三魂七魄都在嘶喊尖叫的哀鸣,就连卫法都忍不住心惊胆寒,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而正当他想要抬眼瞧瞧卫刑都受到了怎样非人的折磨与nuè dài时,却被唐江生冰寒的声音给生生阻止。
“圣人曾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前辈不觉得这番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么?”唐江生拍了拍乾坤袋,从其中拿出两张空白的符纸,随手刻画几笔,两张扩音符蓦然产生——只见两张扩音符螺旋向上,最终环绕在痛苦叫喊的卫刑周围,顿时整座虞山都回荡着卫刑的声音,“前辈既为兄长,可知‘长兄为父’这个概念呢?”
“那……那啥!很可怕哟,后生!之前那个呆头呆脑的唐唐哪儿去啦?”卫法不敢正视唐江生锋利如刀的眼神,情不自禁地看向别处。
其实按说以卫法的修为跟阅历,唐江生散发出的杀意再怎么令人不寒而栗,他都不会被压制,可坏就坏在唐江生说的确实在理,卫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作为兄长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看你看,天气这么好,不如来聊聊一些开心的事情如何?就当是为了鼓舞斗志,就当庆祝首战旗开得胜嘛——比方说比方说,对了!卫军的‘牛头犄角阵’,唐唐可有什么破阵的良策之类的?”
“怎么又谈到这个话题了?之前不是聊过吗?”唐江生反问到。
“此一时,彼一时嘛,哈哈……有些话题就像肉干,反复咀嚼才会越来越好吃。”卫法不遗余力地转移唐江生的注意力,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声线都有些颤抖——没办法,此时此刻的唐江生实在太过恐怖!若不能赶紧让其改变气场,只怕整个身心都会吃不消,“自己被骂无所谓,却对诋毁其师尊的言语零容忍吗……这报复心简直骇人!”
“啊?你刚刚在嘀咕啥?”“没有没有!我就想听听足下高见!”
“高见什么的,你这变脸也忒熟练了。”以卫刑呼啸山林的惨叫为背景音,唐江生一边向前行走,一边若有所思,“其实从本质上来说,‘牛头犄角阵’也属于‘分兵战术’的一种,相较于一般的兵分两路,牛头犄角阵只是兵分三路而已——不过话说回来,那位百里家的家主还真是相信你那个弟弟呢,居然让他单人作为左犄角……”
言及此处,唐江生话头稍微顿了顿,瞥了身旁红装艳束的血娘子两眼,就是止不住想要使坏的念头,报复心真就如卫法所说那般可怕。
“毕竟中间间隔将近一千年的时间,能变的、不能变的、该变的、不该变的,只怕通通都面目全非——我觉得吧,前辈与其听晚辈在这里说些粗词鄙见,不如好好琢磨一下百里家主与卫家家主之间那份非同寻常的信任,说不定还能对解开这迷雾重重的虞山战局有所裨益。”
卫刑的惨呼不绝于耳,而在习惯了这样的背景音之后,好像连思考能力都跟着节奏运转起来,慢慢的,竟产生了一种上瘾的感觉。
眼见卫法开始上钩,唐江生以手掩口,表面上似乎在打哈欠,实际上却是在掩饰翘起的嘴角——不过为了不让卫法发现端倪,唐江生也没有就此打住,而是承接刚刚的话题,围绕破阵之法继续说下去。
“牛头犄角阵现已缺左角,卫军军阵便不再完整,兵锋极有可能因此受挫,这个时候不外乎两种选择——其一,进攻千人兵士组成的兵团,将百里武荣所率的右犄角留给虞修;其二,不管千人兵团,直扑右犄角,让虞修去和牛头硬碰硬。至于胜负嘛,呵,恕我直言,要是那位百里家主的真正目的仅是占领虞山而已,那反倒是太可爱了。”
“嗯?此话怎讲?”听闻此话,卫法情不自禁地发出疑问。
有一说一,作为听众,卫法无疑是合格的,可谓相当配合唐江生的节奏,而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唐江生自然不会再藏着掖着,遂将幽荧烛照阵的事情与虞山虞主的异状全部告诉卫法——虽然先前南山菊有告诫过他,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要仅凭主观臆断就妄下结论,但若仅仅是将疑点挑出来,引导他人注意到这些疑点,那便不算下结论。
“嗯……确实有些可疑。”不像那些以追随当今虞主为荣耀的虞修,卫法倒是能比较容易地明白唐江生的话外之音,“所以你是在怀疑当今虞主与百里朽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约,或者说是交易?”
唐江生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将思考余地留给卫法,自己并不过多参与,毕竟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确实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观点。
“虞主姑且不论,似乎你是选择第二条路呢。”望了望前方不远处那属于百里武荣的右犄角部队,前一刻还稍显阴沉的面容此时竟瞬间意味深长起来,“比起战场大局,看来还是以‘满足个人私欲’为优先项嘛——你这后生真是假正经,不过算了,妾身毕竟也年轻过。”
唐江生眼角猛地抽动,一路以来掌握的主动权竟在刹那间易主,这让他感到很不适应,于是急忙反驳起来:“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我就是找他讲几句话而已,说完就走……事关因果大道,那能叫满足私欲吗?”
接下来便是一些含糊其辞的话,什么“无尽轮回”,什么“恩怨分明”之类,与卫法之间又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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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三问
“唐江生——!人世有路你不走,冥府无门你偏闯!死吧!”
右犄角的军阵阵前,百里武荣身着赤金鳌龙甲,腰佩悬明方正剑,旁边紫炎蛇矛倒插在地,一脸恨不得将唐江生碎尸万段的神色。
“掌珠承冠诀,起!”法诀念动,地面蓦然颤动,山体崩落塌陷,大有地毁山摧之势,百里武荣朝着唐江生怒吼,“你还我阿弟命来!”
尽管百里武荣的话语十分容易造成他人“误解”,但当务之急还是保命要紧——修为催动,唐江生将风符贴于双腿两侧,眨眼之间便乘风而起,与一般修士的腾空姿态相差无几,甚至灵力耗损更少。
可是唐江生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那便是百里武荣实际上还处在“攻击准备”阶段!虽然其造成的声势很大,甚至大到无法忽略的地步,但真正的杀招确确实实还未显露,可唐江生已经提前暴露了自己的防御手段,这无异于在野兽还未现身之前便点燃火把,这实属不智!
果不其然,作为长期带兵打仗的百里武荣,断不会放过空中浑身破绽的唐江生——紫炎蛇矛与悬明方正剑一左一右带着杀意迅速逼近,欲在其身上扎俩窟窿,而当唐江生想夺路而逃时,头顶犹如皇冠般的威压轰然压下!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充斥其灵台识海!
“该死!又是巅峰之意!”曾与七十天轩鸿对战过的唐江生非常清楚身陷敌人巅峰之意时会是什么感受,而他也并非没有应对之策,“别以为你是仙迎修士就能不分青红皂白杀人!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句话简直喊出了所有只能被高阶修士无情碾压的低阶修士的心声,然后唐江生就当着右犄角所有卫修的面,熟练地翻起筋斗……
根据唐江生事后解释,他能靠着翻筋斗渐渐摆脱巅峰之意的镇压,只有这样他才能控符施法,不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百里武荣会甫一照面便刀剑相向、生死相逼,就跟他刨了百里家十八代祖坟似的,可事实上他与百里武荣并没有什么交集。
围观群众听到唐江生说只要翻筋斗就能对抗巅峰之意,只觉得脑内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反复念叨着三个字——“学不来,学不来……”
当然了,那些都只是后话而已,而发生在眼前的情况着实要凶险得多——随着唐江生的筋斗翻的越来越快,近两百张青锋剑符从其腰间的乾坤袋内纷飞而出,照着紫炎蛇矛与悬明方正剑对攻而去!
这是百里武荣第一次见到唐江生施展青锋剑符……符唤风雷,符召烈火他见得多了,哪怕是符控妖兽恶鬼他在戍边时也是遇到过的,可以符化剑是什么操作?这种花里胡哨的招数真的有强度吗?
百里武荣的疑惑很快就被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击碎——两百张青锋剑符幻化青锋雷剑,便是从正面硬刚紫炎蛇矛与悬明方正剑!
虽然紫炎蛇矛与悬明方正剑不是什么绝世神兵,可怎么着也是跟随百里武荣身经百战,斩落无数敌将首级的兵器,说是宛若战友一般的存在亦不为过!可就是这样战功无数的兵刃,在面对唐江生占绝对数量优势的青锋雷剑,居然无法一击得胜!在与青锋雷剑交锋上百回合后,再锋锐的剑势都被消磨殆尽,只得徒然飞回百里武荣身边。
诚然,仙迎境界的百里武荣在对敌唐江生时,的确可以做到以一敌百,但这并不代表随身的兵刃也能水涨船高,更何况以青锋剑的贯穿之势,以百敌一已经给足了它俩面子,因此斗个平局并不算冤。
巅峰之意被摆脱,兵锋之锐被化解,这对以仙迎修为“碾压”凝魂后期的百里武荣来说,已绝对算得上是耻辱,可百里武荣的攻势并没有就此结束——只听轰隆一声,唐江生下方的地面猛地破碎,一双泥石巨手蓦然伸出,朝着他所在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去!
正在翻筋斗的唐江生自然无法在第一时间对这双泥石巨手做出反应,直接被抓了个正着!而百里武荣也不跟唐江生客气,操控泥石巨手往死里揉捏,这一招突然袭击要是成了,唐江生非变成肉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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