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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百里武荣挠了挠额间发丝,欣然同意……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三十八章 融洽
卫法最终还是走了……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和“就算你跪下来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去救你”的威胁,离开了右犄角战圈,独自一人前往百里朽所在的中军军团,也不知是想中央突破还是另有妙计,总之唐江生是不想管了,彼时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太师椅上,一脸闲适。
“酸梅汤和鲜桃碎冰,你要哪个?”“酸梅汤,谢谢。”
话音刚落,唐江生的右手边便递过来一碗用木疙瘩盛放的酸梅汤,虽然器皿是难看了点,但唐江生对食物也没有到连器具都吹毛求疵的程度,换句话说,现在的“生活”他非常满意!几乎没有不满。
“说起来卫修军居然真的摆‘幽荧烛照阵’,莫非是你们百里家的那位家主寿元将至,不得不依靠‘登仙’这种方式延续寿元?”
唐江生一边呷着嘴边酸甜可口的酸梅汤,一边运起仙眼心诀第一层的极目,观察三里之外权轻侯所率虞修与卫修千人军团之间的决战——只是尽管如此,却没有对战局作任何分析,仿佛对刚刚许下的赌约毫不在意,一心一意享受目前这来之不易的清闲!最关键的是唐江生并非袖手旁观,而是以一场赌约拖住了百里武荣跟整个右犄角卫修,因此他的心中此刻毫无愧意,甚至可以用“心安理得”来形容。
“幽荧烛照阵的法阵功效一直都是流于典籍,即便是在天明宗的藏书阁内都未曾记载过成功的先例,失败的个案倒是不胜枚举——退一万步讲,哪怕你们那位老祖真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做到了,待其成功登仙后,留给你们百里家的也不过是个‘飞升家族’的虚名,还是说如果他成了,你们这些百里家的子嗣便会争相效仿不成?”
火光漫天,树林倾覆,山体塌陷,流血漂橹……若是从远处望去,五光十色的术法光辉可谓相当漂亮,说是璀璨夺目亦不为过,但空气中那肆意弥漫的血腥气,却无时无刻不在为惨烈的战场做着最令人望而却步的注脚!相比之下,右犄角所在简直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了。
“妄自揣测上意可是活不长的,战争终究是政治和经济的产物,而以个人目的和个人情感挑起的战争,只能说是‘首座之人’发起的狂欢——可悲的是我们这些应邀参与的群众,没有拒绝的权利罢了。”
“嗯……你是这样认为的啊?”听闻这番话的唐江生瞥了瞥身边正在一勺一勺吃着鲜桃碎冰的百里武荣,懒散的模样哪里像是一名统领兵士的将军,倒像是一位看破宦海沉浮的隐士,只在“挚交好友”面前直抒胸臆——可问题是,唐江生他并不是百里武荣的挚交好友,“所以你才会这么不惜代价地保护他?你这兄长也真是尽职尽责了……嘛,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过度保护也不是个事儿啊!”
说到这里,唐江生稍微一顿,因为有一座像是被硬生生削下的山头正直奔他所在的位置而去——可就在这时,一直盘在其左手手腕上的双角小蛇忽然口吐赤焰,顿时就将飞袭而来的山头烧了个干净。
“谢啦,双柔。”唐江生盘了盘小蛇的双角,上一刻还语调温柔,下一息就对百里武荣冷眼抱怨,“我说你眼看着我深陷危机却不为所动是几个意思?我现在可是这场赌局的重要筹码!给点尊重成不?”
百里武荣闻言给唐江生快要见底的酸梅汤里又添了一碗,随即满不在乎地解释:“别逗本座笑了,拿来做筹码的可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命!要是能提前收货,本座自然求之不得,哪有拒绝的道理?”
“行行行,你厉害,你话事——话说这个酸梅汤有配方么?借我瞅瞅。”唐江生没有生气,真的一点都没有!变脸就跟呼吸一样自然。
实际上先不说唐江生彼时连怒魄都没有,想生气都很难,真正可怕的是唐江生对这个结果甚至怀有一种“我早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也就说说而已根本不抱任何期待”的意思,也不知是吃准了百里武荣不会骤然出手还是仗着有双角小蛇傍身,所以才这般无所畏惧。
“怎么?你也对这些吃吃喝喝的感兴趣?”百里武荣虽然言语之间不会放过唐江生,但还是拿出一张叠成四方形的白纸扔给唐江生。
“略有研究而已——我说你这珍珠小楷写的挺圆润娟秀的嘛,可别告诉我是你这种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糙汉子写出来的?”
唐江生的注意力暂时被纸上关于酸梅汤的配方所吸引,连最前线的战况都顾不上了——熟记于心后,唐江生将白纸叠好,作势欲还予百里武荣,却在他伸手过来时蓦地往后一缩,令百里武荣接了个空。
“你敢耍本座?”百里武荣微眯双眼,身体往左侧倾,灵威涌动。
“岂敢岂敢~”唐江生同样将身体往右倾,与百里武荣的距离之近,哪里像是先前生死相拼过似的,“恕我冒昧,鄙人就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喝上百里将军的喜酒……以及,将军那位意中人是谁?”
四目相对,一人冷若冰霜,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撕成碎片,另一人则热情似火,在死与不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双方对峙时间之长,连双柔都忍不住朝唐江生木碗里那晶莹剔透的酸梅汤舔了两口。
然而待到最后,终究是百里武荣率先败下阵来:“听说卫金戈、卫山河那两个老家伙曾经到虞山提过亲,不过好像被拒绝就是了。”
“诶?竟然有这种事!”唐江生惊诧地叫喊起来,连碗里的酸梅汤快要被双柔舔完都无动于衷,不过正当他想要询问详细过程时,惊愕的表情却猛地僵在脸上,“你说的提亲……不会是指那件事吧?”
言及此处,唐江生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枚刻录灵简来,掂量了两下后递给百里武荣,神色说不上的古怪:“这是我从无天忻吴那儿讨来的副本,内容应与正本无异,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
刻录灵简里的内容,是百里阡陌、云汉霄、李岳等人一年前问山时的场景,其中还包括了卫金戈宣读金丝玉帛,即卫主手谕时的画面。
百里武荣瞅了瞅唐江生,又瞅了瞅在其手上的刻录灵简,思索片刻后,从唐江生手上接过,并散出灵识查探起来:“与卫金戈、卫山河报告的内容一般无二,而且本座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百里武荣还想再说,但唐江生的神情先是从难以置信变成了自我怀疑,再从自我怀疑变得可怜悲戚,最后又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这么精彩的面部表情,那必定是经历了相当复杂的心理活动。
“你们卫修管这叫‘提亲’?这分明就是‘抢亲’好吧!在某些激进派看来,已经与‘宣战’无异!”唐江生一边摇头,一边想要喝两口酸梅汤解渴,但是碗早已见底了,“起先我还以为是你们卫国的风俗与周国有所差别,但一想到权轻侯、林竹他们反应那么大,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我的思维逻辑出了问题……百里武荣啊百里武荣,有人拿你的婚姻大事作为出师理由,还拿你当qiāng使,你居然还没有一点自觉……堂堂将军,可悲啊!不过最可气的是担心你抗命不从,居然还将百里卿许骗进来,这种阴损的招数,也不知是那只老狐狸想的!”
百里武荣一时没有拎请这里面的道道儿,但他还是听得出来唐江生是在为百里卿许鸣不平,而只要是在为百里卿许着想,那就是货真价实的朋友!足以让他暂时抛开对唐江生的成见,并与其好生唠唠。
“卿许他哪里懂得世道险恶?你这人还不算坏的骨子里嘛!”百里武荣没有给唐江生续碗,而是直接将一坛边关的烈酒直接丢在唐江生怀里,“喝!喝完再说那些有的没的!本座愿闻其详!”
“干了!”受其鼓舞,唐江生掀开泥封,仰头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突如其来的辛辣只是让其动作稍顿,随之而来的便是咕咚咕咚的饮酒声,哪怕这种边关烈酒的口感与之前忻吴给他的绵柔雾酒大相径庭,但唐江生就跟没事人似的一口喝干,顶多是从耳梢到脖颈染上一圈又一圈的红晕,最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痛快!真是好酒!我跟你说百里武荣,百里卿许可是坚决反对我吃酒,只许我喝茶哩。”
“是啊是啊!卿许就是在这点上特别犟!”
百里武荣感同身受,渐渐对唐江生产生了些许好感,而一聊到百里卿许,两人关系之融洽,简直就跟一座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友似的。
“来来来,再来一坛!今儿咱哥俩不醉不归!一定要尽兴!本座还要跟你好好说说卿许小时候的那些蠢事……什么把仙人球当球踢扎到脚心;什么去到隔壁掌礼林家,问那林大小姐有没有豆腐给他吃;什么小时候听了鬼故事,幻术天赋爆发,将整座府邸幻化成乱葬岗,结果吓得哇哇乱叫……这种事简直多了去了!”
“有趣!太有趣了!还有呢还有呢?”唐江生抱着新的酒坛与百里武荣一边开怀痛饮,一边漫天瞎扯,二人的思绪已越飞越远……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三十九章 调停
虞山正面战场,卫军兵锋最盛的千人军团,彼时正与虞山妖修殊死战斗!虽然中军的传令兵往右犄角军阵派去了好几批,试图命令百里武荣率领麾下部署直奔权轻侯所在的军座大帐,然而派出去的传令兵别说完成任务,连一个复命的都没有!仿佛泥牛入海般杳无音信。
在山地战中,牛头犄角阵的冲阵效果本就无法完美发挥,虞修作为本土修士,可谓占尽地利!利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攻击角度和攻击方式消磨着卫修的有生力量——而在没有左犄角与右犄角拱卫牵制的情况下,正面的千人军团就像一整块铁疙瘩似的,根本施展不开!
是的,尽管虞修一时半会儿尚不能攻破其防线,可战场的主动权却是牢牢掌握在虞修军这边,别看卫修军将立安殿守得滴水不漏,可终究是陷入了“攻少守多”的境地——因此权轻侯一点都不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是百里朽这块已经存在千年的老豆腐。
权轻侯也想通了,虞主多半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应该是处于一种被镇压、被囚禁的状态,毕竟战至如今这个局面,要出事早就出事了!
放眼卫修三军,有能耐将踏足仙迎境界的虞主成功压制的,除了卫军统帅,即百里朽以外,不做第二人想——换句话说,双方均有胜算赢下这场战局,关键就看此番行军布阵时,究竟谁更棋高一着。
本来卫修唯有兵力占优势,而虞修也仅有地利占优势,双方在战力上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可这种平衡还未持续多久,便被一位身着红装艳束,手持奇怪纸鸢的人族女修给打破了!她就像是一朵绽放在战场的狂野荆棘,所到之处要么臣服,要么毁灭,不管虞修卫修。
没错,这名“女修”不是别人,正是从右犄角赶来参与会战的卫法!别看其容貌倾国倾城,但手段之恐怖,战力之可怕,实在无愧其“血娘子”的称号!短短一日时间,卫法便在两军对垒的战场“清扫”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块地盘儿,令人望而生畏,亦不知是敌是友。
就这样,卫修军跟虞修军的战斗不得不告一段落,毕竟谁也不想打着打着被这么一股莫名其妙的势力偷营,于是纷纷派出使者与其接触,希望在探明来意的同时,看看有无可能将卫法拉入己方部队。
然而在初次听闻使者带回的消息时,虞、卫两方高层均是不约而同觉得听错了……待到使者重复第二遍后,双方才确定这个诨号“血娘子”的女修是在异想天开!因为卫法既不打算帮助任何一边,也没想从这场战局中捞到什么好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调停”。
“开什么玩笑!简直岂有此理!”虞修这边,卫锋满身血污,一拳砸在军座大帐的梁柱上,神色狰狞,“这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算个什么狗屁东西?居然还想居中调停,谁给她的脸!”
“卫锋,军座面前,不得放肆。”同样披头散发的卫后闪至卫锋身边,拉住他的手臂,显得更有理智一些,不过对此也持反对态度,“军座,想我虞山与卫国战至如今已满一年,朝夕相处的同袍死的死,伤的伤,多少妻离子散,多少残垣断壁,此等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有一说一,但凡是骨子里还有一丝血性跟良知,虞修之中都不会有人站出来同意卫法的调停——一来是因为他们与卫法非亲非故,从未听说过此人,根本不必卖其人情;二来则是由于虞山在此次的侵略与反侵略战争中元气大伤!要是轻易放卫修回境,无异于纵虎归山!
“杨平,南山,你俩怎么看?”权轻侯的表情隐匿于阴影之中,连声调也变得相当低沉,在场的虞修之中,没人能猜出他真正的想法。
“调停是双方的事,就算那个自号‘血娘子’的女修想从中调停,那也得看看卫修那边的意见和诚意,要是能满足以下两个要求,调停也不是不能考虑。”杨平双手环抱,右手食指不断点着左臂,显得有些抑郁狂躁,看来这血娘子的横空出场,着实让他十分抓狂,“第一,先将虞主、圣女、三代三人悉数释放,不得有丝毫损伤;第二,凡是在此战中活下来的卫修,须得留下一半在虞山,参与战后重建。”
不得不说,杨平的观点已经和以卫锋、卫后为代表的主战派有了明显的区别,考虑的不仅是战场形势,还有战后的恢复与建设,而作为虞主的灵魂伴侣,万事先以虞主为第一考虑对象也是无可厚非。
“南山呢?你有何高见?”权轻侯的态度与先前差别不大,一个一个地询问在场众修的意见,看来至今还没人说到他的心坎里去。
“‘高见’什么的并没有,只是隐约对‘血娘子’这个诨号有点印象。”南山菊捏着眉心,冥思苦想——对他来说,以元丹修为存活千年已属不易,确实没有多少余力将往事记得一清二楚,“话说那个自称‘血娘子’的真实姓名……丹幽,你们可知晓这方面的情报?”
南山菊并未第一时间回复权轻侯,而是将目光投向军座大帐内待命的丹幽——身为载史一族的族人,丹幽虽然在战场上担任的是传令官,但平日里都是栖身于虞山史馆,各方面的情报应该都会接触一些。
南山菊有预感,要是能知道这个血娘子的真实姓名,与之相关的记忆一定能恢复不少,对于走出眼下两难之局应该会大有裨益。
“回南山前辈,晚辈不知……”丹幽脑门冒汗,感觉自己辜负了南山菊的期待,周遭的视线立马尖利起来,吓得她慌忙补充,“但是但是!根据记载,‘血娘子’这个名号在千年之前就已出现过,那个时候卫家每逢百年还会举办一次门主之战!还有还有!这个血娘子似乎与初代虞主交情匪浅,是同时代的修士!”
此话一出,军座大帐内顿时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丹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说法好像太过暧昧!毕竟血娘子的容貌和身段那都是一等一的,在场众修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这样的绝代佳人要是跟初代虞主有什么瓜葛,那真是随随便便就能脑补出一些让人血脉喷张的香艳画面,只怕不是一句“同时代的修士”就能了事的。
于是乎丹幽闭口不言,半跪在地,将头埋得极低,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因此宁愿承受越来越焦灼的视线,也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说实话,丹幽的应对是正确的,她一个“凝魂中期”的小妖,即便什么都没说错,什么都没做错,但只要身处高阶修士之间,随时都应该提防被权力的漩涡吞噬——“祸从天降”一词不是没有说法的。
比如此时此刻,军座大帐内的一处梁柱后,无天忻吴正半睁着阴冷的眸子,犹如发现猎物一般注视着她——不为别的,就因为丹幽这种引经据典的说话方式,直接就让他想起了某个失踪一整月的家伙。
不过眼下并非刨根问底的最佳时机跟场所,因此无天忻吴只是隐隐约约锁定了丹幽的气息,并未贸然行动,而是打算伺机与其“聊聊”。
“千年之前,门主之战,血娘子,初代虞主……”南山菊反复嗫嚅着这几个词,脑海中的一些画面若隐若现,但终究是无法连贯起来。
只是不连贯并不代表南山菊就对调停持反对意见,事关初代虞主,行事考虑都必须更加慎重才是,因此权轻侯力排众议,决定先派人先应邀参加调停会议,待探清虚实后,再就是否接受调停作出回复。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在场众修对权轻侯的态度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与卫锋、卫后相比,权轻侯尽管此时还未给出明确意见,但毫无疑问是偏向“主和”的,这让许多人都表示接受不能。
毕竟这一路以来,权轻侯都是以强硬态度示人的,忽然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手底下的将士难免颇有微词。
其实二者之间的差距就在于思维层面上的深浅与否——为将者,看重的是眼前的战果;掌军者,看重的则不仅仅是眼下的虞山战局,还有虞山以北,蠢蠢欲动的茫山鬼族,也是不可不防。
在权轻侯看来,这场战斗要是血拼到底,先不说谁胜谁负,最后必定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哪怕贾、玄二位护法能将鬼族大军拒于门外,伤筋断骨的虞山也没法应对周边各国的势力渗透……要是再严重一点,被列国趁虚而入,以支援战后重建为名,行划分势力范围之实简直不要太简单!这种情况,才是权轻侯极力在避免的。
“虞山这块肥肉,还真是馋的谁都想来咬一口啊!”
权轻侯一脸苦笑的样子,而调停会议的地点最终选在了擎峰峰顶,那棵菩提树下……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四十章 抱怨
虞山山林之间,丹幽来回穿梭,身手不说迅捷无比,但也没什么迟滞之感,这便是战争带给人的成长……不过此时此刻,丹幽并非在履行身为传令官的工作,而是想要摆脱后方那个锁定她气息的家伙。
“甩掉了吗……?”丹幽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身后,还算开阔的视界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那种被人追踪的感觉亦消失不见。
然而就在丹幽大舒一口气,左右辨别方向,准备继续执行任务时,一道轻蔑的声音忽然在其心头响起——“你想甩掉谁?嗯?”
“这声音是——无天忻吴!”“猜对了,不过没奖。”
不等其反应过来,丹幽脚下的地面蓦然破碎!一双仿佛来自阴曹地府的“恐怖鬼手”猛地自土中探出,登时便将丹幽吓得半死!
“啊——唔!唔!”丹幽眼泛泪光,浑身透体发凉,惨叫声刚刚喊出口就被无天忻吴死死捂住了嘴,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别叫!大家都是虞山的修士,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哪怕从泥土中钻出,可无天忻吴身上却没有任何泥土沾身的痕迹,神色在“友善”与“威胁”之间来回切换,真不知是妖是鬼,“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最多一盏茶的时间,你便能恢复自由,我忻吴说到做到——当然了,你要是不肯爱惜自己的性命,偷偷摸摸耍一些小聪明,我也不介意亲手送你一程。那么丹幽小姐,刚刚我表达的意思可到位了?”
丹幽没法说话,身体也僵硬的如同傀儡,只得连续眨动双眸,以此表明态度——可正当她这么做时,一道黑影突然自忻吴肩头跃起,直直扑向其面门!丹幽哪里受得住这种二次惊吓,眼瞅着就要晕厥。
“青归,回来!”忻吴沉声低喝,黑影骤然一颤,在扑到丹幽面门后立马又飞了回去——而在丹幽的感觉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踩了几脚,待其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这才看清楚趴在忻吴掌心的青归。
“原来是一只蜣螂,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脚劲?”惊魂初定的丹幽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颈,确认没有哪里受伤,同时好奇地瞅着无天忻吴在对面自言自语,一副正在和手心里的蜣螂对话的模样……
实际上,忻吴也其实是在和青归对话——由于青归尚未渡过第一次天劫,无法施展神念传音,而丹幽未至仙迎境界,因此完全听不到青归在说些什么,至于无天忻吴和唐江生,算是特例中的特例,按照常理根本没法解释,毕竟无天忻吴初遇青归时也只有元丹初期而已。
不过这也不算坏事,因为彼时的青归正对着自家主人“炸毛”呢,连带着将丹幽从头到脚骂了个狗血淋头,前提是它有毛的话……
“主人这个花心大萝卜!明明都有青归了!还在外面招蜂引蝶!”
此时此刻,青归正吊着嗓子大吵大闹,在忻吴掌心又蹦又跳,甚至还留下了蜣螂的眼泪……听那语调,倒像是忻吴对不起它,被它捉奸在床似的,一副不把十里八村街坊邻居全喊过来便不罢休的架势。
可是别说附近了,整个虞山踏足仙迎境界的也就当今虞主和百里武荣二人,云汉霄虽是封魔境界,但由于没有见过青归,所以也不甚清楚——当然了,以云汉霄那狂暴无畏的性子,要是青归敢在他面前这般大吵大闹,恐怕早就被捏成肉酱了!只有元丹中期修为,又无讨渝剑跟断水流傍身的忻吴肯定是拦不住的,是故有云汉霄在场的时候青归都会特别安静,因为它本能地感受到了相当可怕的威胁。
“你在吃什么飞醋!给我清醒一点!”忻吴表面上声色俱厉,甚至不惜敲打青归的脑袋,可实际上却在心中舒一大口气——因为瞧着丹幽那虽然好奇,但却不敢询问的神情,他就知道丹幽肯定是听不见的,若非如此,他可丢不起那人,“我只是有事需要问她几句而已,你给我安生一点!要是再胡搅蛮缠,十年之内你都别想吃酒了!”
“不吃就不吃!青归不稀罕!哇——!”关键时候,青归表现出来超乎寻常的决断力,连最喜欢的酒水都没法成为它的软肋,嚎啕大哭起来,“青归刚刚看的清清楚楚,那边那个丑女对着忻吴大人媚眼如丝,一副恨不得将忻吴大人整个吞入腹中的表情!青归明明是在救主,忻吴大人却将好心当成驴肝肺,不仅不体谅青归的一片忠心,反而还帮那个丑女责骂青归!哇——!青归不活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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