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二姐她,够爷们儿!”唐江生脑海灵光一闪,将自己最深刻,也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哈哈哈!咳咳咳!”一边在笑,一边在咳嗽的老三,眼角泛出滴滴晶莹的水光,看样子是被唐江生逗得开心到不行。尽管他胸腔已被踩碎,嘴里飞出的,全都是血沫。
唐江生陪着他笑,跟陪着自己的老朋友一样。对老三来说,本是提前落幕的人生,若在这最后一程没有什么欢声笑语,那也挺寂寞冷清的不是?
“给我一个痛快......小六子......”老三忽然间不笑了,而是缓缓闭了双眼,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到最后......还要......麻烦你,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忻吴闻言并未说话,只是默默从乾坤袋拿出一个玛瑙烟壶,这么递到了老三的鼻孔处。
“咻——咻——!”老三被烟壶里的烟气吸引,随即狠狠地吸了两口,“小六子......你身的好东西......真多。”
老三睡着了,脸的表情安宁祥和。对他来说,本是重伤濒死的状态,根本经不起烟气的熏陶,更别说这瓶烟壶更有安眠助睡的效果!
紧绷的神经顷刻间便放松下来,铺天盖地的倦意很快席卷了老三的灵台识海。只不过这一觉睡去,他此生便再没有睁开双眼的时候了。
“竟然被你想到用这种方法送他一程。佩服!佩服!”
在老三刚刚断气之际,忻吴马不请自来,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唐江生身边。
当然,忻吴也的确没有什么需要刻意回避的缘由,这次只不过是卖唐江生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不得不说,他认识你,算是他的福分。”忻吴话锋一转,突然对唐江生说出这样一番话,神情无真挚,“若非有你在场,我是绝计不可能让他死的这般安详平静的。”
唐江生深深地看了一眼忻吴,随后嘴角掠过自嘲般的笑容:“后半句话我不反驳。至于前半句,虽然我一时半会儿猜不到你因何要说这种谎话,不过你可以此打住了。”
唐江生袖口一震,一张符纸眨眼间便被他捏在手。默念法诀后,唐江生松开手指,符纸被其猛的甩在地。
而这土地仿佛也在此刻活过来似的,略带黯红的泥土不断向外翻涌,一盏茶后,形成了一个可以容人的大坑。
唐江生再把另一张符纸丢向老三的脑门,老三的遗体周围居然凭空升起一阵气流,这样将其抬进了坑。
“覆!”唐江生口念出一字,坑外的泥土顿时纷纷回填,这么一点一点地,将此地垒成了一处墓冢。说是墓冢,其实从外表看来,和一个小土丘一样没多大区别。
“你什么意思?”忻吴眉头紧皱,“我虞山可不葬外敌。”
“这不是葬,你再好好看看。”唐江生的施法并未结束,而是继续掐诀撒符。
忻吴不解其意,不过还是释放出灵识,仔细观察着这处唐江生动过的土地。
“散灵缚神阵!”看出门道来的忻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你竟然会这等邪祟的法阵?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觑你了!唐江生,你......”
“你什么?有话直说是,反正我也打不过你。”唐江生收功散力,一双黑色的瞳孔古井不波,“法阵是法阵,你正着用,便有正着用的效果,反着用,亦有反着用的功能。况且你们虞山妖修,不是最擅长此等法阵逆施之事吗?”
唐江生卸去自己身破烂污秽的外衣,从乾坤袋拿出一套干净整洁的穿,丝毫没有避讳忻吴的意思。
“你方才是不是想说,我是一个怪物?或者一个灾星?我都习惯了,不差你这一两句。”唐江生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襟,不悲不喜地说到,“三哥既然死都死了,那更应该好好利用他的遗体,当是让他为自己在虞山犯下的杀孽,赎罪吧。”
忻吴突然感觉到一阵脊背发凉,彼时他才想起来,唐江生不仅缺失了怒魄,七魄之,他还缺失了哀魄!
如果说忻吴是不想让外敌的尸骨滞留在虞山,那唐江生便是从心底里忘记了让死者“入土为安”这个概念!
散灵缚神阵——顾名思义,是一种散去灵力,将神魂束缚住,永世不得超生的狠毒法阵。
但唐江生却反弹琵琶,将老三的神魂用符纸构筑出的法阵困住,不断散溢老三的修为灵力,来反哺这片山域。
毕竟若是没有神魂这个容器,其体内的灵力之水,自然也无法被虞山循序渐进地完美吸收。
对虞山而言,唐江生此举无疑是功在千秋,不过在当局者看来,其手段实在是有够残忍毒辣。
此时的唐江生,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给旁边的忻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至于忻吴身一直藏着,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青归,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缩在唐江生的衣领里瑟瑟发抖。
半个时辰前,唐江生还在和老三生离死别,言语之满是不舍与深情;半个时辰后,唐江生便可以面不改色地将老三做成法阵阵眼,让他死都无法安息。
虽然唐江生对还活着的同伴有着难以割舍的执念,但这并不意味着在他们死后还能得到唐江生不改当初的眷顾。
这样的人,你怎能将自己的背后安心托付于他?你的身后事在他眼根本不值一提!你唯一应该做的是活的他更长!只有这样,你们之间的情谊才能长长久久下去!
忻吴忽然有些同情被埋在土下的家伙,不禁向唐江生提议到:“我听你唤他‘三哥’,要不你给他立个碑?”
“猫哭耗子——假慈悲。忻吴,你过分了啊!”唐江生的脸色浮起一阵薄怒,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哀魄缺失,给他带来了多么巨大的改变。
尽管这改变并不像怒魄缺失那般明显,但正是由于这不露于声色的改变,或许已经让唐江生日后的人生以及修行轨迹狠狠地拐了一个大弯!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他立碑?以后若是你们的那位虞主大人来此,见到这碑,其刻有‘吾三哥之墓’,那不是明里暗里占虞主的便宜?你觉得以那位虞主大人的脾气,这碑还能在不?”
许是觉得自己说话的态度有所不妥,唐江生又生搬硬套地拉出一堆理由,这次居然还把虞主给搬出来了!
忻吴微微一愣,随后默默想象着唐江生描述的画面,可谓是画面感十足。
“虽然我知道你说的不对,但好像完全无法反驳。”忻吴嘴角露出苦笑,“话说你好像还蛮熟练的样子?”
傀儡封仙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笼中
“你要不要试试?我手艺还蛮好的。”唐江生的的眼神无认真,仿佛在向忻吴极力地推销自己,“不收你银子哦。”
好嘛,还是不收钱的!
不过忻吴并不想和唐江生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因为这和提前预约自己的死寂没什么区别。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忻吴可不想平白无故触这个霉头。
“唐江生,我们快出发吧!”撇开那些有的没的,忻吴一本正经地对唐江生说到。
唐江生闻言微微一愣:“出发?去哪儿?”
“当然是回去军机处啊!”忻吴催动修为,环首四顾,辨别了一下方向,“磨磨蹭蹭地干啥哩?你知道你这一走浪费了我多少时间吗?你给我稍微有点自觉!”
“嘛~这个先不谈。”唐江生甫一开口,便将最重要的一环直接略过,“军机处有很多你们虞山的妖修需要我这门手艺吗?话先说在前头,即便是冲着你的面子,价钱我也是要收九成九的!”
“不需要!滚犊子!你个老财迷,掉钱眼儿里摔死你得了!你是有多喜欢埋人!”忻吴一口气差点儿没倒腾来,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地疼,“跟我回军机处领取作战任务!我走的时候侯爷已经在着手制定作战计划,现在回去,应该还能为攻克百里军的大本营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其实我对埋人没什么兴趣,只是刚好埋了一个,手感有点热......”唐江生还想继续再说,不过在看见忻吴眼那不断升腾喷薄的怒火后,唐江生很明智地选择将话题岔开,“话说你元丹后期的修为居然只想着尽一份绵薄之力,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忻吴眉头微微抽动,眼的怒气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难以言明的无语和烦躁。
如果说忻吴嘲讽修为他低太多的唐江生乃是弱肉强食法则下的具体表现,那唐江生嘲讽修为他高太多的忻吴便仿佛呼吸吐纳那般自然无痕。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真当我不敢揍你?”忻吴散出威压,向着唐江生轰然压去。
唐江生站在原地负手而立,表情不似有多痛苦,反倒是像在感受体会着忻吴的威压。“嗯——!没啥大不了的感情,只是有点儿小情绪。可以理解。”
忻吴像看怪物一样看向唐江生,时至今日,他已经完全不会在唐江生面前刻意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反正唐江生也不在乎,且每次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他忻吴若一再遮掩,反而会处处落于下风。
“究竟是他潜力太强,还是我修为太弱?”忻吴的灵台识海内正进行着一轮又一轮的思维风暴。
按理来说,凝魂修为的唐江生面对忻吴元丹境界的威压应该毫无还手之力的,可事实,这一修真界普遍认同的法则却被唐江生轻易地打破。这到底是为何?
忻吴的脸露出憋屈的神色,而这一幕正好被唐江生瞧个正着。只见唐江生先是略一皱眉,然后茅塞顿开!
“啊——!好强的威压!我都快喘不过气了!”唐江生将脸转向一旁,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嘴,佝偻着身子,差趴地躺尸了,“忻吴大仙,快收了神通吧!”
忻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而且唐江生是故意的。他忻吴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见唐江生那咧开的嘴角?这唐江生已经偷笑到直不起腰来了好吧!
于是忻吴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断水流——唐江生一个虎扑,瞬间便把忻吴拔刀的手给摁了下去!
“撒手!”忻吴恼羞成怒,腮帮子气的直痒痒!
“别介啊!咱有话好好说,莫要一言不合便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嘛!咱们和平共处不好吗?”唐江生好言相劝,目雾水朦胧,眼瞅着快要哭了。
“真是见鬼!唐江生你好歹也是个爷们儿!这番惺惺作态,你也不嫌自己恶心!”
忻吴被唐江生望的头皮发麻,他实在受不了唐江生这从下往的视角,释放灵压瞬间消散。随后猛地后退,刹那间便与唐江生拉开了三丈的身位。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还在原地的唐江生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随后一本正经地和忻吴解释到,“先不说其他,你可知天明宗的‘迎仙堂’?”
忻吴闻言点了点头:“天明宗‘一阁二河三堂四桥’,其之一便是‘迎仙堂’,其成员皆是迎仙修为的修士。乃是天明宗雄踞天下的战力!”
忻吴的语气竟带有一丝兴奋与战意!不过这也难怪,虞山和天明宗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
从历史来说,数百年前,虞山曾被诸国瓜分,势力范围一目了然!其,天明宗自然也分了一杯羹。
但自从三百年前,二代遗孤梦蝶嫁入天明宗后,天明宗率先退出虞山范围,宣称要还虞山妖修一个天朗气清。
其他宗门自然不敢违逆天明宗的意思,毕竟彼时天明宗和虞山已经是亲家关系。谁再赖在虞山的地界不走,那便是与天明宗过不去!于是乎亦随即先后撤兵。
从这个层面讲,忻吴和唐江生不仅不能算敌人,反而还是应该互帮互助的亲家人。
不过对忻吴来说,天明宗的迎仙堂,便是其历练自己身手实力最好的地方。
“我说你啊!真是个战狂!脑子里成天想的是打打杀杀。”唐江生看了忻吴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类似忻吴这样的眼神和语气,他已经见过、听过太多了。
“那群老贼啥事儿也不干,整天在宗门里养花遛弯儿,兴致来了甚至还会把别人抓去给他们挠虱子、陪他们下棋钓鱼、陪他们树掏蛋、陪他们下河捉鳖。”
忻吴看着唐江生这副苦大仇深的神色,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那个“别人”正是眼前这个从来不让人安生的货!
“所以你逃出来为祸人间,向世人发泄报复?”忻吴忍不住揶揄唐江生,其实在他看来,这并不算是什么苦差事,“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在和他们相处的过程领悟了什么绝世gong fǎ神通?从此扶摇直,是以区区凝魂期的修为,便能直接无视元丹后期修士的威压?”
“我先澄清一下,宁国、晋国、常国、周国、吴国、甚至是卫国,每二十年便会举办一场入世之关,为各国即将步入凝魂境界的炼体修士,搭建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所以下山入世才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逼的好吗!”
忻吴顿住话头,神色微微发怵,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笼鸟?”忻吴突有所感,脱口而出这仨字。
唐江生看了忻吴一眼,赞许地点点头:“没错。炼体修为的凡修既没有高深的修为,也没有丰满的羽翼。他们的斗法,其实并没有多少可取性。只是各国的高阶修士活的都太久了,到似乎忘记了青春年少,忘记了韶华荏苒。于是乎我们,成了他们在看台娱乐自我的玩物,或者说傀儡。”
忻吴定定地看着唐江生,忽然有点明白唐江生为何这么反感被别人当做傀儡了。
可现在唐江生的身躯已经是一具傀儡了,其修为也是从肉身时候的凝魂初期,突破到现在的凝魂期,甚至还因此找到了一条崎岖、雄峻的修行之路。
不得不说,唐江生变强了,却也被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不对。这和你能扛住高阶修士威压一事并没有什么因果联系!”忻吴眉头微皱,发现了其的蹊跷之处,“难道是你们那一届的入世之关发生了什么变故?”
唐江生低垂头颅,良久之后,方才从喉咙里挤出喑哑的声音:“我们那一届,有个人是觉醒者。他觉醒了。”
忻吴呼吸一滞,瞬间便联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所谓觉醒者,是指那些三魂七魄并未归于六道轮回,而是以一种沉睡的状态,寄宿在某一个个体灵魄里的情况。由于觉醒者万无一,对灵魄的完整性要求极高,故每一个都至少得是凝魂圆满的修为!
觉醒和夺舍不同,并不是鸠占鹊巢,而更像是一种共生共存的生命形态——觉醒后的意识几乎不会和宿主产生冲突,因为二者相生相死、又相伴相随。
从这个角度讲,觉醒前和觉醒后,其实可以看作是一个人。不过凡事也有例外,如唐江生是那个例外!
杨平的灵魄觉醒后不到一个时辰,唐江生的意识便与其分道扬镳,最终分离为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那个觉醒者,是何修为?”忻吴终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尽管唐江生此刻站在这里,足以说明当初他们是最终的胜利者,可当初的唐江生仅仅是炼体境的凡修!
忻吴败给海辰时,他是元丹初期,海辰是凝魂初期,若觉醒者的修为等同于元丹初期,甚至更高,那便相当于唐江生或许海辰更强!
似乎同时也宣告着他忻吴的又一次败北!
傀儡封仙 第一百二十章 天时
忻吴和唐江生穿行在虞山的层峦叠嶂,忻吴、唐江生并肩而行,朝着军机处疾驰而去。
“你故事还没讲完呢!那个觉醒者究竟是何修为?”忻吴在遮天蔽日的森林闪转腾挪,一边警惕着四周的敌情,一边询问下,看来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毕竟今次攻山的卫修主力只剩下占据立安殿周围方圆二十里的百里家军,那里也是敌军之大本营所在。
虞山的其他地方,除了一些残兵败将尚在躲藏,还是较安全的,所以忻吴才有心情和精力在这儿缠着唐江生。
相于忻吴的喋喋不休,唐江生则显得较沉默寡言,故事也是讲到了入世之关有觉醒者觉醒后,便不再继续讲述下。
因为那一次的入世之关实在是太过诡异,诡异到引起了所有参与国的高度重视!以致于各国修行宗派的高层明令禁止所有幸存者再谈此事。
没错。唐江生他们是幸存者!那一届的入世弟子,各宗派加起来总共有近一百人,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二十几人。
觉醒者也不是他们齐心协力击杀的,而是唐江生他们死死捱到了第二轮关卡的结束时间。待到第三轮关卡开启之时,闯关弟子已经死伤殆尽。彼时才引起了监察人注意,及时发现了关卡内的异状,阻止了觉醒者的杀戮。
若非如此,恐怕当年的闯关弟子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即便是唐江生也无法幸免。之后这个事件便有了一个代号——赤羊。
赤为红,即为血。对闯关弟子来说,他们是一百只纯白的羔羊,舐血的觉醒者无异于凶猛的猎狮。
狮子tu shā羊群,同伴的鲜血染红了他们身的毛。经过生死洗礼后的入世弟子,亦被称之为赤羊。
“你当真想知道后续故事的发展?”唐江生面无表情地问到。虽然各国高层已经明令禁止不许谈论此事,但对唐江生来说,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那些陈腐的规矩禁令,早已看开了许多。
况且此事虞山是没有参与的,而卫国攻山的时间又与赤羊事件相距不远,实在不能忽略卫国从背后搞一些阴谋诡计的可能性。
“你有什么要求你说,不用藏着掖着。”忻吴知道唐江生在想什么,不过他不清楚唐江生具体要什么,唐江生云淡风轻的表情在他看来和白纸一样苍白无力,“故事听到一半没有下,怎么想都不痛快!”
唐江生瞥了忻吴一眼,像忻吴这般快意恩仇的生活方式,说真的,他实在讨厌不起来。连此刻小小地给忻吴下个套,唐江生都觉得有点歉疚。
“你这心放的可真宽。”唐江生有气无力地说到。
“那是!我们忻吴大人不仅修为高,打架猛,而且在宅心仁厚,关键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一直藏在忻吴衣衫里的青归此时也是从先前畏惧唐江生的状态里缓了过来,绝不放过任何找回场子的机会。
“你以为都像你吗?丑不拉几的,一身脏心烂肺,眼睛里全是针,你怎么和我家忻吴大人!”
青归炮语连珠,丝毫不给唐江生反驳的机会,说话能有多损有多损,饶是以唐江生的脸皮,都不免觉得有点发烫。
“青归,不得放肆!”忻吴皱着眉头打断了青归的言语攻势,毕竟他和唐江生磕磕盼盼了好几次,现在二人的关系好不容易再进一步,他可不想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口角与唐江生交恶,“你莫要在意,是我平时疏于管教,才让这货如此口无遮拦。青归!还不快赔罪!”
“忻吴大人!我只是......!”青归急了,满脸焦躁。
“无妨。它说的是事实,我的确是一个诡计多端,欺软怕硬的丑人。”唐江生摸了摸鼻子,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苦笑,“赔罪不必了,该反思的是我。”
唐江生转过头去,甚至不敢直视青归的怒目,和忻吴纯净的瞳孔。
“青归,你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的说话方式和态度。”一语言毕,忻吴直接把青归从肩膀抓下来,丢进了一个乾坤袋里。
“忻吴,你不必如此。”
唐江生还想为青归求情,可忻吴却是伸手将其打断,正色道:“你不用再说了。不管它说的对不对,本身这种不管不顾,对别人恶语相向的行为是错的。你我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完全不用相处地那么尴尬拘谨。”
忻吴将乾坤袋小心翼翼地放进怀,看得出来,尽管忻吴对它发了火,但他还是十分珍惜青归的。
“它只是被你之前那套布阵施法的操作吓到了,现在只是在纯粹发泄负面情绪罢了。”忻吴摇了摇头,示意唐江生不用太过在意,“没事。既然它承认我是他的主人,那我自然要尽到教导的责任。你继续说,你想要什么?”
既然忻吴都这么表态了,唐江生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见唐江生搓了搓脑袋,然后用手不断在身摸索,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喏。接着。”忻吴扔给唐江生一颗灵果,自己也拿起一颗啃起来,“只有这个,没有酒。你将一下。”
唐江生微微一愣,双手接住果子,不可思议于忻吴居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碰了碰拳。
“我先说那届入世之关吧。想要什么,待会儿再提。”唐江生啃着果子,眼流露出回忆的神色。忻吴本想让唐江生先提要求,不过唐江生也是拒绝了。
“我那届的入世之关是在常国的鸿鸣宗举行的,那是个顽强、团结的宗派。宗派的山门是在一片高原之,那里的灵气尽管极为稀薄,但蕴含的灵力却是相当纯粹。而关卡的设置,便是在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之。”
唐江生的呼吸略微有一些急促,很显然,入世之关那恶劣的环境,至今还让他记忆犹新。
“那一次的入世之关是一场夺旗战。鸿鸣宗自己一队,其余诸派一队,算是将主场优势发挥到极致了。关卡的第一轮是前哨战,双方抢夺关键路径、设置陷阱埋伏、刺探敌方火力军情。第二轮是攻防战,以消耗双方的有生力量和优势兵力为主。第三轮才是有监察人介入的夺旗战。”
唐江生将手的果子一口吃完,开始叙述那梦魇般的最后七日。“鸿鸣宗在场地设置没怎么下功夫,可他们对那片区域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我方是绝对的人数优势,但在攻防战,依然是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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