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忻吴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将肩头的皱褶抚平,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口吻:“我去了东边的一处果园寻唐江生。”
“可找到否?”柳途立马黑着脸追问。
“自然是找到了,还遇见了几个逃亡的他国修士。”
“他国修士?不是卫修?”柳途微微一愣。
“不像卫修。”忻吴镇定自若地回答。
“你是如何处置他们的?”柳途站在忻吴面前俯视之,希望借此给他造成心理压力。
“杀了一个,逃了两个,还有两个趁乱溜走。”忻吴根本不受影响,用最简单的话语,打最响亮的巴掌。
“逃了四个?这五人都是何修为?”柳途不依不饶,问出最核心的问题。
“杀的那个是元丹初期,逃了一个元丹期,一个元丹后期,剩下那两个,不过是凝魂圆满的蝼蚁罢了。”忻吴眼难得的流露出一丝追忆,“那两名元丹修士来头不小,轻易不能杀得。”
“哼!便是卫国、周国的国主!杀我虞山修士,也要血债血偿!”柳途嗤之以鼻,大义凛然的模样好像手刃过这两国的国主似的,“然后呢!找到唐江生为何不及时归队!”
“归了。只是时间岔开,待我和唐江生回到军机处,已经人去屋空,只有七十天雨歇留守。”说到这里,忻吴眉头微皱,情不自禁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种小表情自然没有逃过柳途毒辣的眼睛,当即喝问:“忻吴!你莫要以为搬出七十天!我们没办法查清事实!你说军机处那时只有七十天雨歇,可有什么凭证!”
“我有侯爷留给我的亲笔信笺。”忻吴沉声应答。
“有信笺!有信笺!侯爷的信笺!”穹立与弦翼卡在喉咙里的心放下去一半,剩下的,只要忻吴拿出便可真相大白。
“大当家可要察看?”不去理会柳途,忻吴望向无天不语,竟是连称呼都变了。
无天不语没有说话,闭双目,仿佛神游物外。
一段时间过去,待到在场众修,除了忻吴,皆是等得抓耳挠腮之际,无天不语终于作出回应:“看看,也无妨。”
傀儡封仙 第一百八十二章 白纸
“请大当家过目。 ”忻吴一拍乾坤袋,从其拿出一封泛黄的信笺。
“这熟悉的书卷香气,的确是侯爷惯用的墨宝!太好了!”穹立和弦翼几乎快要留下纵横老泪,作为和无天不语同时代的修士,他们都已经老了。
年轻一辈,唯有忻吴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给无天注入熊熊火焰般的活力!修为、军功、品德,忻吴应有尽有,缔造更多的传根本不在话下。
“虞山,既然可以有初代虞主的惊世,有当代虞主的复兴,自然也可以有下一代虞主的强盛!”穹立与弦翼彼此交互眼神,皆是看到了对方目的决断,“不管大当家打什么鬼主意,发什么疯,只有忻吴,一定要保下来!”
坐在太师椅的无天不语并没有起身接过的意思,反而是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靠得更加舒服。
忻吴面无表情,眼里古井无波,这么将信笺托在空。穹立忍不住了,作势便要去抓。
可一旁的柳途动作更快!穹立的手指刚刚碰到边缘,信笺便突然不翼而飞!然后于下一息,出现在他柳途的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柳途是和穹立杠了。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万望君,好生取舍。”穹立目光如电,杀意汹涌澎湃!若非时机场合不对,恐怕早已开打。
“呵!真是巧了,我本人也不喜欢打打杀杀。”柳途不甘示弱,释放内息与穹立暗较劲,“当然,除非你们逼我。”
“咳咳咳......好了!大家都是虞修,如今更是同袍,若不能团结一心,如何能御敌救主?”
无天不语掩口咳嗽了几声,随即做起了和事佬,仿佛这营帐内的争端,不是他一手挑起似的。
柳途与穹立同时收功——既然大当家都发话了,他俩也确实不好继续较劲。你死我活这种事,来日方才。空气的huo yào味,已经不知不觉充斥了整个军帐。
“大当家说的是!属下惭愧。”柳途十指交叉,行礼致歉,“方才多有得罪,还望穹立副统领,莫往心里去。”
穹立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并不想理会阴阳怪气、变脸翻书还快的柳途。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平生做的最多的是修炼和吃酒,看得最多的书,即是虞山的律本,最讨厌的,便是柳途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
“大当家,你怎么......?”穹立不解地看向靠在太师椅的无天不语,似乎颇有微词。
“穹立,你还有何话要说?”无天不语不咸不淡地看了穹立一眼,至于里面有多少意思,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穹立欲言又止,他后半句话本来是想诘问无天不语,为何非得在这个节骨眼进行内部整肃,待尘埃落定后,一切再行不迟。
“别说了!回来!”对面的弦翼拼命使眼色,硬生生让穹立把后面半句话吞了回去,“大当家行事,自有其道理!你要是什么都懂,那你不是穹立,而是无天穹立!快回来!”
说实话,穹立对弦翼这番话并不是很认同,错了要知错,要改!这才是真理!于是穹立并没有完全听从自己这位挚友的话,而是站在忻吴旁边,如一座高山,顶天立地!
“你!哎......”弦翼叹了口气,显得无可奈何。
“柳途,将侯爷的亲笔信笺,念来听听。”在这时,无天不语再次发话。看来这个不眠之夜,还得继续。
“是!大当家!”柳途得令,将信笺小心翼翼地打开。毕竟是权轻侯的东西,柳途在拆翻时并不敢如何造次,整个过程也没有持续多久,可在场众修皆是感觉口干舌燥,空气焦灼似火,恍惚间好像又过去几十年,“这!这......”
“侯爷写了什么?念。”无天不语微阖双目,双手插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平和得令人窒息。
“回大当家的话,这信笺什么也没写,是一张,白纸!”柳途将信笺翻过来,展现在众修眼前。一如被绑起来的六人、穹立、弦翼所见,的的确确,是一张白纸。
“这不可能呢!怎么会是一张白纸?”穹立一把夺过信笺,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里里外外瞅了无数眼,眼珠子都快贴在面了,却还是一个字都没看见,“柳途!你在耍些什么把戏!”
“穹立!柳途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你,我亦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不思躬身自省,反而变本加厉!我军大帐,岂容你任意污蔑忠臣良将清白?”无天不语猛地一拍扶手,声如洪钟怒咤道,“柳途与你一样,修为都是元丹后期,在我这个元丹圆满境面前,能动什么手脚?你是觉着自己的眼力在我之?还是根本没有将我这个大当家放在眼里!”
“大当家!我......我!”穹立体内蓦然炸响数十道音波,修士最重要的灵台识海,一时间被搅得天翻地覆!
换做其他人,恐怕早支撑不住吐血昏迷,可穹立只是用双手死死地撑在地,面如土色,喉头不断滚动,竟是在强行吞咽翻腾的血气。
“大当家圣明!末将柳途!愿为大当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柳途感极而泣,登时便在无天不语面前跪拜下来,马不停蹄地表达忠诚,差亲吻无天不语的鞋背了。
“你起来!你看看你,身为我伏虎营的副统领,这副鬼样子到底成何体统?”无天不语站起身,亲自将柳途扶起。或许是仅剩右臂的缘故,无天不语的这个动作感觉特别有重量,“虞山暗卫听令,将穹立这目无尊长之辈,给我拿下!”
虞山暗卫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显得有些犹豫。他们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也是知晓此时战局的严峻——绑了一个战力卓绝的忻吴还不够,难道还要将一把年纪的穹立给绑了吗?这是要自绝后路的节奏啊!
眼见虞山暗卫没有出手,弦翼立刻赶到无天不语跟前,跪下来求情道:“大当家明鉴!穹立这些年来,为我无天立下无数丰功伟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当家,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但凡虞修,皆应同仇敌忾!还望大当家三思啊!”
“弦翼!勿要再替此人求情!这里是军营!我要的是军威!若不是我念在过去种种,此刻我早废了他的修为!”无天不语须发皆张,口沫四溅,扫了扫四周,言道,“尔等还不动手?莫不是忘了数月之前,那些违抗侯爷军令之人的下场!这掌卫令,尔等到底认是不认?”
一语言罢,无天不语再次从袖拿出半月黑曜石,有此掌卫令在手,他是虞山暗卫名副其实的掌卫,除了虞主,其他人,不容置疑。
虞山暗卫的骚动在瞧见掌卫令的瞬间便止住了——权轻侯积威尤甚,即便无天不语狐假虎威,他们也不得不依令行事。
“大当家......!”弦翼不死心,还想再谏,却直接被无天不语从地拎了起来。
“弦翼,莫要再考验我的耐性。你若再说一句话,便是与我为敌,与虞主为敌,与虞山为敌!你,好自为之。”
言及此处,无天不语忽然松开手,明明没有多少高度,甚至对修行者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弦翼却在落地的时候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直到踩到六斗身,痛得他哇哇大叫。
这会儿功夫,虞山暗卫已经把穹立也捆了起来,与之前六妖绑在一起。不得不说,这kun bǎng的功夫,暗卫是真的熟练。
无天不语将暗卫呈递过来的信笺抚平,拈着放在忻吴眼前,嘲弄地说道:“叛修忻吴,好好看看这信笺,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忻吴将目光放在信笺之,紧皱眉头,盯了好久好久,而后移开目光,冷嘲热讽道:“你既然眼瞎,我自然无话可说。但你要治我的罪,拿我性命,凭你无天当家和暗卫掌卫的身份,只怕还不够。”
“混账!你这贼子,竟敢如此与大当家说话!我这掌毙了你!”一旁的柳途哪里见得惯忻吴这嚣张跋扈的态度,灵力修为凝聚掌心,赶尽杀绝般拍向忻吴的天灵!
虞山暗卫有心阻拦,却没有一人出手;穹立方才那口气还没缓过来,此时根本无力援救;绑在一起的另外六妖,更是人人自危;至于弦翼,已然方寸大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却无能为力。
“慢着。”关键时候,一道气旋挡住了柳途的掌势,众修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因为出手救下忻吴的,不是其他的谁,而是那个宛若要将忻吴除之而后快的无天不语。
“弦翼的话倒是点醒了我。”无天不语目露寒光,一拍乾坤袋,拿出一坛酒。柳途眼疾手快,立刻来到无天不语身边托住,实在是机敏地紧。
“此乃我无天研制的‘黑白无常散’,有穿肠烂肚、化骨灭魂的妙用,你们应该都很熟悉。”言语之间,无天不语将一包黑白相间的药粉撒进酒坛,摇匀后递向忻吴,“我的好徒儿,你可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傀儡封仙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请了
“有酒为何不吃?”忻吴拿过无天不语递过来的毒酒,仰头便喝了起来。咕噜咕噜的饮酒声听得在场众修无不心惊胆战!穹立有心想要阻止,却被无天不语一个眼神给镇压了。
“黑白无常送的酒,不过如此。”忻吴将酒坛倒翻过来,除了坛口有一点残存的酒液,坛内的酒已经一滴不剩,“我忻吴坐得端、走得直、行得正!莫说这一坛毒酒,是十坛百坛!我也照吃不误!”
一语言罢,一股冲天气势自忻吴身蓬勃而出!四周的暗卫、柳途、弦翼皆是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仿佛忻吴的周围形成了一片领域,在这领域,任何邪魔外道都不能伤他道心分毫!
“你分明是想骗酒吃,你真当我不知道?”无天不语在忻吴面前蹲下来,嘻嘻哈哈地看着自己这个徒儿,笑容里尽是歹毒之意,“我方才已经说了,弦翼的话点醒了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身为虞修应该同舟共济,共赴国难。所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
“同舟共济吗......呵呵。”忻吴自嘲笑笑。
不久之前,他曾对某人说过这话,然后被那人当场,坚决且无情地拒绝了。说实话,他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怨憎的。这一粒微不足道的种子,还以为只是一闪即逝的念想,随时都可以掐断。
可世事难料,他没想到,这粒种子已经在不知不觉生根发芽,最后竟壮大到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那人。
不管间有多少的纠结、心酸、难过、不舍,但放弃了是放弃了,为了所谓的“师恩”,为了所谓的“当家之位”。现在看来,真是贻笑大方。
“大当家,叛修忻吴不能留啊!”柳途半跪在无天不语身后请谏,“此贼狼子野心,分明是个祸害!大当家...”
柳途还想再说,却被无天不语抬起手制止:“我自有分寸。怎么样忻吴?可考虑清楚了?”
忻吴抬眼看向无天不语,眼布满阴翳:“说来听听。”
“你会答应的。”无天不语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右手轻挥,沙盘的旗帜脱离沙堆,飞到他俩面前,无天不语亦站起身来,一本正经说到,“下面我来布置作战任务。伏虎营三百卒,我亲率两百精兵釜底抽薪,转战地下,断四方神兽阵,白虎台阵位的灵脉!至于你们......”
无天不语话头稍顿,眼神好似一条冰冷的毒蛇,从地捆着的六妖与穹立的脸一一划过,最后定格在忻吴脸。
“尔等领一百卒,正面迎战白虎台的卫修军,为我们争取宝贵的作战时间!记住,你们算是死,也得给我死在伏虎营的阵地。”无天不语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叠成五角的黄纸,里面好像包裹着什么东西,“我手拿着的是‘黑白无常散’的解药,带我凯旋归来,便赏赐与你。”
无天不语将药包丢给柳途,随后继续说到:“当然,前提是你得活下来。还有你弦翼,既然你和穹立这么舍不得他死,便一个保护好他,一个保护好柳途。保不保得住我不管,反正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已经摆在你们面前,至于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柳途双手握着手的解药,一时竟呆住了。无天不语此举,无异于给他布置了一道保命符!若是他死了,忻吴便别想得到解药!若是忻吴死了,自然也用不解药。
基于此,弦翼不得不每时每刻护他左右!也无法和穹立形成夹击之势对他造成威胁。还有这更激动人心的吗?
“谢大当家!谢营主!”柳途将解药收好,立行跪礼。
“无妨。凡是真心实意为我虞山着想的修士,皆应得到庇佑。”无天不语回坐在太师椅,柳途眼尖手快,立刻为其斟来一杯茶,“同意还有一线生机,不同意我现在处死你们几个。这个选择题,没那么难选吧。”
“是啊!的确是一线生机。敢问大当家,对阵百里武荣亲率的百里家军,不说胜算,我等能有几成生还几率?”穹立敢怒不敢言,憋了一肚子火,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在此刻冲撞无天不语,无异于赶着去投胎。
“我管你们是几成几率,哪怕不到半成,也是尔等应得的下场!若你们还有一星半点身为虞修的荣耀,便是忠骨埋青山,也是极好的归宿!”无天不语毫不避讳,直接回骂。
“以前真是瞎了眼!没看出大当家竟是如此虚伪造作之辈。与其继续追随这种无耻老贼,不如跟着忻吴奋勇杀敌!哪怕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各位意下如何?”六人之,其一人神念传音到。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六斗立刻响应,若是在必死和可能死之间任选一个,那对他来说,便根本没有选择的必要,“沉石,你真是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啊!”
“我风铃,同意。至此以后,愿追随无天忻吴。”
“算我一个!横竖是个死,我可不愿身边连个愿意为我收尸的人都没。”
“灶燎,说话吉利点!谁说我们一定会死?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
“霖泽,你这话说得,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吧。”
六斗、沉石、风铃、灶燎、霖泽不约而同看向六人最后那个还没有表态的,眼里冒着幽冥般的绿光。
“难......难得......难得大伙儿意见一致,我三斤,自然是舍命陪君子。”
到底是一根绳的蚂蚱,顷刻之间,六名无天妖修便改旗易帜,决定与无天不语决裂,欲置诸死地而后生。
“既然你们已经有所决断,我忻吴,也不好拂了各位的美意。”忻吴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不陌生、但也算不熟悉的面容,微微一笑,“可有酒?”
“有酒!”穹立登时便反应过来忻吴要做什么,一拍乾坤袋,顿时一大缸酒出现在营帐之!
没错!是一缸!波光粼粼,芳香四溢。
“柳途是吧?你可得好生活着,活的好好的,千万别死!待我大破白虎台之日,便是向你追魂讨命之时。”忻吴一边说,一边摸向腰间讨渝剑的位置,“差点忘了,剑不在身。”
被忻吴一番“关怀”的柳途脸涨得通红,甚至还有一点发紫。忻吴身黑白无常散之毒,而解药在他身——“追魂讨命”这个说法,可谓是一语双关,既有求取解药之意,亦有灭杀强取之嫌。
“不过是最近才踏足元丹后期的废物!也敢跟我张牙舞爪?”柳途脸实在挂不住,即使有无天不语撑腰,也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和压力。
“我从元丹初期晋阶到元丹后期,前后不过一年,起滞留此境近一百年的某位,私以为,还是强的太多了。”
忻吴站起身来,腰间的断水流自行出鞘,斩断了他身的绳索:“云愁。”
穹立、六斗、沉石、风铃、灶燎、霖泽、三斤身的绳索被其一刀两断。虞山暗卫默默地看着,无天不语没有下达命令,他们也懒得再掺和进去。
在场众修,只有柳途一人急的直跳脚:“弦翼!你还不出手?难道是想放虎归山!我命令你出手!”
“滚!你算个什么东西?”弦翼哪里会吃柳途这套,转过身恭敬地向无天不语行了一礼,言到,“大当家的命令是让我保护你,不是做你的打手。大当家,弦翼说的可有误?”
“你说的很对,柳途啊!你可得好生理解我的意思,你看看弦翼,他理解得很到位。”无天不语端着茶盏,不怀好意地笑着,“反正忻吴已经身黑白无常散的剧毒,解开绳索和他们一起吃吃酒,鼓舞鼓舞士气,有何不好?最好还能来个歃血为盟什么的,岂不美哉?”
此话一出,不仅穹立、弦翼,连忻吴都感觉一阵阵的寒意爬后背,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凉透心房。
“大当家,你当真要如此绝情绝义?他们都是无辜的。”忻吴前一步,欲要理论,可柳途已经心领神会无天不语的意思,瞬间手舞足蹈起来。
“大当家说的没错!既然尔等皆是有罪,你忻吴更是叛修,那么共饮这缸老酒,来个歃血为盟,又有何不可?如此一来,也算纳了投名状!”
柳途说完,眼角瞟向无天不语,后者未有言语,只是轻轻点头,咂摸着口的茶水,真是好不惬意。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在场众修皆是清楚明白,无天不语究竟是赞同,还是反对。
“歃血为盟吗?我还没试过这种哩!唔......忻吴的血还是沾染了黑白无常散的毒血吧!”沉石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到。
“好像,很有趣。”风铃从乾坤袋拿出小刀,在掌心划了一刀,而后洒血入缸。
“血酒的味道,会不会很不好?”灶燎接过风铃手的小刀,如法炮制。
“一看知道你不会吃酒!这么干吃,自然无趣,若是将某rén dà卸八块,蘸着香料来吃,味道还是很不错的。”霖泽盯着柳途,眼里闪烁着千万刀光。
“八块......会不会不够吃?”三斤割开手掌,任血液混酒。
“我怕疼,我能不能......刚刚说着玩的,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嘛......”六斗哭兮兮地依样画葫芦。
“哈哈!都是好样的!”穹立英武无畏,自然不肯落下。
“你们......”忻吴的心泛起一股暖意,随后好似放下了一肩重担,亦洒血其,嘻——嘻——嘻地笑道,“生便生得,死便死得。不语当家,请了!”
傀儡封仙 第一百八十四章 明白
“报——!禀营主!前方发现朱雀台,距离我军先头部队已不足五里。”一名身着草绿服饰的斥候赶至诛雀营营主面前,迅速汇报探查到的敌情。
言语之间,草绿色的服饰居然泛点枯黄,这一身伪装,居然还能随着环境、气温的变化自行改变,当真无妙!而这一切,全都要拜某位诛雀营的副营主所赐。
“很好,再探!朱雀台有何异动,随时禀报。”挥退斥候,诛雀营营主灵念微动,“传令官何在?”
“属下在。”话音未落,一个身材矮小的妖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诛雀营营主身后,单膝跪下,恭敬等待着命令。
“传令诛雀营,全军地整备,所有人收敛气息,准备战斗!”诛雀营营主有条不紊地发布作战指令,看样子是打算进行突然偷袭,劫掠朱雀台卫修。
“是。属下领命......”
“慢着!”在传令官的身形逐渐隐匿之时,一旁的副营主却是突然叫住了他,“云汉霄,朱雀台守军敌情不明,此刻贸然进攻,会不会太危险了?”
“林竹,你可懂,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现在敌明我暗,朱雀台的卫修根本还没有发现我军,借此良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便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云汉霄毫不退让,在他的认知,如此绝佳战机,那是断然不能错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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